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四十】心驚膽顫

作者 ︰ 雨涼

娘是知道錯了,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在陪她用完午膳後,楚雲洲什麼話也沒說,帶著蘭姑匆匆就離開了。蘭姑的心思他懂,就是想討好娘,可他一想到娘曾經做的那些事,就沒法釋懷。

這一餐,最終王氏還是用了,只不過從頭哭到尾。

她沒有要加害蘭姑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做錯了許多事,她還想要個孫兒,她不會再害人了……

想到這里,她眼角又流下了兩道清淚。

是不是兒子擔心她會加害蘭姑,所以提前讓她歸西……

本來應該算和和美美的一餐飯,結果因為楚雲洲的冷臉,硬是讓這餐飯變了味,王氏如坐針氈,因為看不懂兒子的心思,所以怎麼都不敢動。明明一桌美味佳肴,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就是一桌毒藥般,讓她想用又不敢用。

她的緊張不安蘭姑不是沒看到,其實她也很緊張,怕太不領她的情。

見碗里的菜都快滿了,王氏這才抬起手執起筷子,看著眼前對她殷情體貼的女人,再看一眼兒子冷漠無情的臉,她執起筷子的手依舊抖個不停。

「太。」見她不動,蘭姑繞過楚雲洲走到她身旁,開始為她碗里布菜,「蘭姑人笨,做不出可口的食物,這些都是大廚做的,也不知道這些菜肴合不合您的胃口。」

兒子讓她留在楚家,但不代表兒子就原諒她了。她知道兒子恨她,不是一般的恨……

王氏老眼睜大,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幾乎都不敢這是真的。坐在凳子上的她身子僵硬,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停的抖啊抖,根本不敢動筷。

待婢女們將食盤的食物一一擺放在桌上,楚雲洲這才對王氏開口,「娘,這些都是蘭姑吩咐下人為你做的。」

蘭姑低著頭起身,朝他走了。

「蘭姑,過來。」楚雲洲沉聲喚道。

「……」王氏身子哆嗦了一下,猛的回頭看向兒子。可兒子那張臉冷得如同結了冰一樣,讓她心驚膽顫。

「蘭姑叩見太,太萬福。」走到王氏身前,蘭姑蹲膝對她行了一禮。

一時間,王氏有些傻眼,看了一眼身旁嚴肅冷面的兒子,根本弄不清楚眼下的狀況。她說不出話,只能翼翼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王氏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蘭姑低著頭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有幾名婢女,每人手中端著食盤。

「蘭姑,進來吧。」落座之後,楚雲洲也沒看王氏,而是朝門外低沉的喚道。

楚雲洲背著手走向桌邊,在王氏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去。他那身冷肅的氣息以及沉著的臉色讓王氏心口下意識的顫了顫,越發覺得兒子來意不善。

「是,老爺。」兩丫鬟應聲後,從地上起身就趕緊退下了。

「你們下去。」楚雲洲朝兩名丫鬟沉聲命令道。

看著兒子出現,王氏都驚在凳子上,老眼中很是詫異。但詫異過後,她低下了頭,沒敢再看兒子一眼。自從兒子下令將她送去庵寺以後,他們母子的關系就一度惡化,甚至從來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每一次見到兒子,他眼中除了恨意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今日,兒子突然前來,估計是來警告她的……

「老爺,您、您來了?」兩名丫鬟趕緊迎上前行禮。

正午時分,丫鬟正在王氏房中擺膳,楚雲洲突然出現,把做事的丫鬟都嚇了一跳。

……

「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楚雲洲悶悶的應了一聲。

「老爺,去看看吧,就去一次,行麼?」蘭姑拉了拉他的衣服。

他就怕這一切都是假象,就怕娘只是在他面前做做面子,就想當初萍兒還在世時,娘在他面前也是如此,當著他的面假意對萍兒好,可背後卻殘害萍兒……

楚雲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沉了又沉。那日知道娘送了嫁衣和孩子的衣物過來,他很是驚訝。他一直以為娘會反對他娶蘭姑,沒想到她卻親自為蘭姑送來那麼多東西。他現在也矛盾,不知道娘是何心思,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她。

蘭姑咬了咬唇,對他指了指牆角的櫃子,「太送了好些東西過來,我想去看看她。」

「……」楚雲洲濃眉一蹙,將她微微推開,沉著臉盯著她,「好端端的為何要去她那邊?」

「我們去太那邊用午膳,行麼?」

「嗯。」楚雲洲緊了緊手臂。

「老爺。」蘭姑紅著臉在他胸膛上喚道。

楚雲洲身子微僵,短暫的詫異過後,抬手摟住了她肩膀。她的翼翼他都看在眼中,但她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他心里的那些不快不知不覺就沒影了。

看了一眼頭頂上方嚴肅的男人,她咬著唇慢慢的靠近他胸膛。

「嗯。」听出他話中有幾分氣性,蘭姑順從的應了一聲。身份的轉變的確讓她有些無從適應,說她沒見過世面也好,說她不知好歹也罷,今日的一切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可以說她從來沒有去想過、也沒有資格去想。從農家女一下子成了別人嘴里的,怎麼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不習慣也得習慣!」楚雲洲沉著臉,霸道的下令。

蘭姑兩耳有些紅,「我……我只是不習慣……」坐在這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總覺得不自在。就連丫鬟同她,她都有掉頭跑的沖動。

看著她一副別扭的樣子,楚雲洲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軟了些語氣,「都到這時候了難道你還想躲著、藏著?」

蘭姑心虛的低下頭。

楚雲洲面色一沉,「你就恨不得我天天在書房度日?」

待他換好便服,蘭姑趕緊將他朝服搭到衣架上。發現他還在自己身後,她好奇的回頭,「你不去書房嗎?」。

楚雲洲抿了抿唇,也沒繼續問了。

蘭姑低頭回道,「我也不知。」

楚雲洲一邊更衣一邊問道,「涼兒院中不是來了客人嗎?她如何有空跑這邊來?」

見他回來,蘭姑趕緊把他要更換的便服找出來遞給他。

楚雲洲听說女兒在他們房里待了一,回府後就沒去書房,而是回了臥房。

她在蘭姑這里待到晏鴻 回府才離開的。

對佟子貢的舉動壓根就不在意了。她看得出來那家伙比她還怕蛇,既然他知道紫弦的底細了,那就讓他折騰去,要是紫弦真養了蛇、且還放蛇咬他,那他也是活該。最好咬死他,省得他一天到晚揣著一肚子花花腸子到處玩女人……

楚雨涼回到蘭姑房中,繼續陪她。

想到此,佟子貢也沒再留下,急匆匆得就離開了楚府。

不行,他一定要好好謀劃一番,之前是他太小看那女人了,所以現在才束手無措。他得回去認真想想,看如何才能把那女人拿下……

佟子貢在原地不停的轉圈,甚至很沒形象的抓起了頭,又煩躁又抓狂。

可是不把兒子要回來,他死也不甘心!他現在連女人都踫不了,搞不好那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子嗣了,他怎可能不要?

那死女人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養那些讓人惡心的玩意兒,且她還是紫柏跟陸春君的女兒,這不是要他命嗎?

話說回來,現在他該如何辦?

這些都是他和三爺的舊事……

從此以後他和三爺越走越近,還趁機從三爺那里弄了很多藥,各種解毒的藥,就是想給巫人造成一種假象,他跟醫谷有關系。果然,巫人收手了,盡管他知道巫人並沒有放棄要殺他,但三爺一直在他身邊,巫人也沒大的動作。

三爺自那次遭遇暗殺之後就離開了京城去了封地,時隔幾年後才回京。那一次被巫人鑽了空子,他差點死在巫人手上,要不是三爺出手給他解藥,他早都死翹翹了。也就是那時他才知道三爺拜了谷醫為師,且他人並不在封地上,而是去了醫谷。

這事他並沒放在心中,因為救三爺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看不慣晏子斌的行事作風,傲慢不說,連親兄弟都殺。

同三爺交好,其實都是意外,他認識三爺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谷醫的弟子‘鬼醫’。當時沁妃寢宮失火,三爺被人暗殺,他因為和晏子斌斗氣,在得知晏子斌要加害三爺時,就故意搗亂毀了他的計劃,還把孤立無助的三爺給救走了。

他小的時候見過紫柏和陸春君,那時是爹把他們請到府里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但他知道那對夫妻很有本事,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知道了醫谷的存在。爹見他對醫谷的人好奇,還特意叮囑過他,如果遇到醫谷的人,只能同他們交好、絕對不能同他們交惡。因為巫人同他們佟家有世仇,而唯一能克制巫人的就只有醫谷中的人。

可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是谷醫兩大弟子的女兒,這……這簡直就是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整個心肺都是涼的了。

佟子貢原本是想讓楚雨涼去解決那條大蟒蛇的,就算她解決不了,也可以讓她教訓那個女人。原來那一晚被大蟒蛇嚇得不能踫女人,就是那死女人干出來的事,這真是新仇加舊恨,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楚雨涼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問三爺,反正她叫三爺和小南‘師叔’來著。」說完,她提起裙子就開跑,這神經病,一天到晚不消停,看到他就窩火。反正紫弦的身份已經告訴他了,如何取舍他自己決定。

「弟妹!」佟子貢突然沖上去將她手臂再次抓住,又震驚又不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她真是紫柏和陸春君的女兒?」

楚雨涼準備回去找蘭姑,姓佟的在紫弦那里見到蛇,她現在也不敢回去,得等他家爺回來再說。

開何玩笑!

「……什麼?!」佟子貢猛的睜大眼,突凸的瞳孔比方才看到大蟒蛇還要猙獰。那女人是那對夫妻的女兒?!

此刻也沒外人在場,楚雨涼沒好氣的回道,「什麼來頭?她爹娘是三爺的師兄師姐,叫紫柏和陸春君,你別告訴我你沒听說過。」

最後還是佟子貢先妥協,收住瞪人的眸光,他軟下嗓音,朝楚雨涼他們住的院子方向指了指,問道,「弟妹,你老實說,那女人到底有何來頭?」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服氣。

佟子貢剛剛變好的臉色突然又黑了。

楚雨涼磨牙,「我是女人我應該怕,你個大男人也怕那種東西,不覺得丟臉嗎?」。

佟子貢這才發現她眼中的膽怯,突然間,他像是發現奇觀景象一般,‘呵呵’大笑起來,「原來你也怕那種東西?本候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捉個屁啊!」楚雨涼趕緊往身後退,「要捉你自己捉去!」讓一個怕蛇的人去捉蛇,可能嗎?

「杵著做何?還不趕緊給本候捉蛇去!」見她四處亂瞄,佟子貢急不可耐的怒道。

她也怕蛇的,真怕!

不去想還好,越想她也開始害怕起來,甚至還下意識的朝周圍看了一圈,有些擔心突然跑那麼一條滑溜溜得東西出來。

楚雨涼眨了眨眼,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感到驚訝。她家爺早就說過紫弦身上又很重的蛇氣,而且她身上有吸引蛇的蛇草,她身邊有蛇很正常。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佟子貢告訴她這個,她都忘記了紫弦身上有蛇草的事了。

佟子貢怒,眸孔睜得老大,想到剛才看到的東西,他現在都還心有余驚,「那死女人會招蛇出來!好大的一條,不信你自己去看!」

紫弦?楚雨涼愣了一下,隨即朝他惱道,「你才是妖怪呢,人家紫弦招你惹你了?」

佟子貢指著他們所住的院子方向,低吼道,「那個女人、就是在本候府中產子的那個女人,她是妖怪,本候讓你趕緊去把她攆了!」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讓楚雨涼根本轉不過彎來。這又是妖怪又是蛇的,難道他們楚府就這麼晦氣?看著他爪子伸來,她趕緊躲開,隔著一段安靜的距離抱臂瞪著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蛇啊蛇的,別沒事在這里妖言惑眾,要不然我讓侍衛攆你出去!」

佟子貢也沒理會她的嘲諷,臉色依舊很難看,又準備上前拉她,「別磨蹭了,趕緊去給本候捉蛇!」

「……」楚雨涼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被他拽著,她頓時沒好氣,這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要是被人誤會,她家爺絕對會弄死她。于是用力甩開他的手,停下腳步瞪著他,「我說侯爺,你就不能正常的和做事?」

見到楚雨涼出現,他拽著楚雨涼的手臂就往外拉,嘴里還急聲道,「弟妹,你趕緊去把那女人給攆了,那死女人是個妖怪!」

大廳里,佟子貢臉色忽青忽白的,要不是侍衛執意攔下他,此刻他早都闖門找人了。

楚雨涼也沒敢過多停留,趕緊提著裙子朝廳堂里趕去。

「哦。」蘭姑點了點頭。

「沒事。」楚雨涼回頭對她笑了笑,「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估計是他想找我爹來著。」她不好將佟子貢和紫弦的事說出來,只能暫時拿家里那老頭兒頂著。

「雨涼,出何事了?」蘭姑突然將她喚住。

楚雨涼抬腳就要出去。

張海指著走廊另一頭,「大,他正在廳里呢。」

聞言,楚雨涼立馬起身前去打開房門,蹙眉問道,「張管事,他人現在在哪?」這混蛋,肯定是來找紫弦麻煩的!

就在兩人之時,外面傳來張海的聲音,有些急切,「大,安定候來了,他讓您趕緊去見他,要不他就闖進來了。」

蘭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楚雨涼這才對她笑道,「對嘛,這樣听著才像一家人嘛。」

听到她最後的話,蘭姑忍不住急了,「大……雨涼,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停!」楚雨涼打斷她的話,「你趕緊換個稱呼,再這樣我可真跟你生氣了。你叫我雨涼或者涼兒都行,咱們以後是一家人,沒必要搞得如此生疏客氣。當然,如果你不打算把我當親人,那就隨便你了。」

「大……」蘭姑抬頭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听著她一口一個‘大’,楚雨涼才是真別扭,忍不住瞪她,「你都快成我後娘了,你就不能改改稱呼?」她是嫡女,蘭姑稱她‘大’也沒錯,這在她听來怎麼听怎麼不舒服。

「大,您放心吧,我知道的。」蘭姑低下頭,再談起月復中孩子時始終都有些尷尬。

拉著蘭姑的手,她帶著她往桌邊走,在凳子上坐下以後,她轉移了話題,認真的對蘭姑說起有關孩子的事,「蘭姑,你現在月份還小,能不做事就盡量別做事,有什麼要做的就交給別人去做。想吃什麼就說,別因為不好意思開口就把自己餓著,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兩個人,對自己、對孩子都要很好才行。」不管蘭姑生男生女,這都是楚家的大事,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叮囑蘭姑。

楚雨涼再次看向櫃中的東西,那里有許多小孩才能穿的衣物和鞋子,想必也應該是王氏送來的吧?

她現在對王氏不抱任何幻想,懺悔不懺悔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如今的她成了啞巴也算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她只希望王氏能少點惡念,就算不是真心喜歡蘭姑,也希望她能看到蘭姑月復中孩子的份上多些寬容和大度。如果她再造孽,那楚老頭真的會找根繩子上吊的。

「……」楚雨涼沉默了。垂眸看著蘭姑平坦的小月復,她眸光微閃,似乎有些理解王氏的行為。她應該很在乎蘭姑月復中的孩子吧?楚家現在就她一個女兒,依照時下的觀念,就等同于楚家沒有傳宗接代的人了,如今蘭姑有孕,身為楚家的長輩,王氏想要孫子再正常不過了。

「嗯,是太送的。」蘭姑點頭。

這不應該啊!依照她的脾氣,不大鬧一場都算謝天謝地了,她怎麼可能接受蘭姑?

「太?」楚雨涼回頭看著她,一臉的驚訝。太居然送這些東西過來,她是何意思?難道她同意蘭姑過門了?

「大,這些都是太送來的。」蘭姑站在她身後,也沒瞞她。

「蘭姑,這些嫁衣是何時準備的啊?」看著櫃子上大紅色的喜服,楚雨涼表示很詫異。她原本預計就這兩天讓裁縫來給蘭姑量身,然後把她所需要的嫁衣趕制出來,順便再給她做些新衣裳。雖說這場婚禮不會大操大辦,但該有的儀式還是不會少的。可沒想到蘭姑居然自己把嫁衣準備好了。

蘭姑還是喜歡躲在房里不願出去見人,楚雨涼想帶她去花園里走走她都不同意,不得已,她只能在房里陪著蘭姑聊天。

……

所以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休養……

她也想過要趕緊離開這里,可她沒想到生了孩子之後身子會變得如此虛弱無力,就她現在這樣,像普通人還行,要是回到山間里,還要帶著孩子一起,這肯定是不行的。

看著地上的被子,紫弦慢吞吞的下床將被子抱起,然後繼續躺回床上閉眼休息。生下孩子過後,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力不支,盡管很想見孩子,可她知道孩子很安全,她三師叔和小師叔會保護她的孩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要盡快休養好身子。因為她身上的蛇藥不多了,一旦她沒了蛇藥,那她就失去了召喚蛇的能力,到時候那些受她控制的蛇就會離她而去。如果是在山中倒不怕什麼,可她現在在京城,一旦群蛇失去控制,京城肯定會大亂,就算不會大亂,也會讓許多人恐慌。

房間里總算安靜下來了。

「嘶嘶嘶……」大蟒蛇扭著身子滑向了窗邊。

「好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知道它不會亂來後,紫弦揮了揮手。

「嘶嘶嘶……」大蟒蛇一邊吐著信子一邊又擺了擺腦袋。

「沒事別亂跑,餓了就自己過來,不許去找人血喝,知道嗎?」。紫弦認真的叮囑道。給它兩粒藥丸能讓它三日不用進食,她現在身子虛弱不方便帶它去覓食,只能暫時用藥丸穩住它。

大蟒蛇吐著信子的嘴突然張開,穩穩的將那兩粒藥丸吞進了月復中,然後擺了擺腦袋,「嘶嘶嘶……」

看著他風一般的逃了出去,紫弦彎起嘴角,冷笑不已,「還侯爺呢,不過就是個廢物罷了。」看著朝自己靠近的大蟒,她從枕頭下模出一只瓶子,取掉瓶塞倒了兩粒黑色的藥丸在手中,然後朝大蟒蛇的腦袋扔了,「大蟒,接著。」

「啊——」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險些沖破房頂,下一瞬,只見一抹身影飛一般的沖出紫弦房門。

這一看不要緊,當看著一條碗口粗的青皮大蟒蛇扭擺著身子朝他滑過來時,他就跟尿顫一樣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眸孔突睜的同時,整個俊臉都青了。

如此危險的氣息佟子貢哪可能察覺不到,下意識的就往身後看去——

對這聲異響佟子貢並沒放在心上,雙手扯掉腦袋上的被子就準備撲上去教訓床上的女人。而就在被子被他甩出去的瞬間,從窗戶邊傳來‘嘶嘶嘶’的聲音,很清晰,很詭異,還沒回頭,就能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往背脊猛躥。

佟子貢的腦袋瞬間被腦袋蓋住,而此時,被子外突然響起口哨的聲音。

「別踫我!」在他雙手伸出之際,紫弦突然低吼起來,並一把將身上的被子朝他甩了。

「你……你……你給我起來!」見狀,佟子貢憤怒的就想伸手將她給擰起來。這死女人,好大的脾氣,竟然敢如此恐嚇他,他佟某人活到今日,還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人和事。今日他要不給這死女人一點教訓,以後他還有臉見人麼?以為人人都像三爺對女人唯命是從?別說這女人沒入他的眼,就算入了他的心,他也不會嬌慣女人!

語畢,她慢騰騰的準備躺下。

他身上散發著暴戾的氣息,那純粹是被氣出來的,只不過對他滿口威脅的話,紫弦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迎視著他凶狠的眸光,她反應依舊平靜而又冷漠,「你是誰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如此同我叫囂,我現在就會要了你的命。識相的就離我遠些,別來煩我。」

「你?!」佟子貢抬起手,惡狠狠的瞪著她,此刻的他臉色全變,同方才進門時瀟灑迷人的樣子完全不同,一口銀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壓根就沒想到眼前年紀不大的女人居然如此狂傲。不甘示弱的他就差跳腳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候是誰?敢如此同本候,信不信本候立馬殺了你?」

說到死,紫弦冷漠的大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就憑你也想弄死我?只怕你死了幾百次我都還活得好好的。」

「……」佟子貢險些吐出一口惡血,上前一步,鐵青著臉狠狠的瞪著她,「該死的,你居然拿本候同一個挑糞的人做比較,你是想死麼?」

「阿福在我家後院做事,負責施肥的。」

佟子貢眯起眼,陰測測的問道,「阿福是誰?」

紫弦還真是睜大眼將他從頭看到腳,而且還看了兩遍,然後鄙夷的道,「就你這樣的,連我家阿福都比不上。」

佟子貢眸孔驟睜,壓根就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羞辱他,那臉色唰的就黑了,站起身,他拇指從上到下的指著自己,怒道,「你這個女人好不識趣,本候一表人才、風華冠絕,你居然拿本候同下人做比較,睜大你的雙眼看看,本候是凡夫俗子嗎?這世間有本候這樣的凡夫俗子?」

紫弦目光變得幽深起來,那真是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嘴里的話也冷漠的讓人嘔血,「我為何要對你心動?你算什麼東西?就你這般俗不可耐的男人,連我家的下人都不如。」

此時的他無疑是尷尬和難堪的,所以忍不住變了臉,「不喜歡本候?本候說了如此多甜言蜜語,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看著她起身,佟子貢還以為她是被自己感動了,沒想到卻听到她毫不留情的逐客聲,且那蒼白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被感動的情緒,冷漠得讓他當場就愣了。

她這人不喜歡吵鬧,她鬧別人可以,但別人鬧她就不行。所以在佟子貢連番表白後,她突然坐起了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說完了嗎?如果還沒有說完,你可以說給其他人听,然後讓其他人轉告我。我不喜歡你,所以請你出去。」

如果是尋常女人,听到一個男人如此深情的表白,或許真的會感動。可對紫弦來說,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如同一只惡心的蒼蠅,他所說的話也像蒼蠅般‘嗡嗡’不斷,讓她異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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