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二】爺,孩子動了

作者 ︰ 雨涼

一百二十九

看著他不打算搭理自己,楚雨涼盡管不滿,但也沒再勉強他和自己一起商討楚雲洲的婚姻大事。就他這樣的,自己成親前還是個愣頭青呢,要他幫忙出主意,想想,還是算了吧。

沒過多久,听說楚雲洲回來了,還听說楚雲洲和那名陌生女子在廳堂里交談甚歡。楚雨涼本來都不打算過問他和那陌生女人之間的事,但一听說兩人在廳堂里都說了快半個時辰的話了,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楚老頭跟一個村婦都能聊上半個時辰,這形勢有點不對啊!

這次她沒拉著晏鴻 前去,而是改為讓岳嬤嬤陪著她前去主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晏鴻 緊抿著薄唇,有些無奈的嘆氣。罷了,看在她乏悶的份上隨她好了。

楚雨涼剛到廳堂門口,就見楚雲洲走出來,那名陌生女子就跟在他身後,背上依舊背著那只背簍。

「涼兒,你來得正好。」楚雲洲對她招手,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一臉認真的道,「這位是蘭姑,爹前陣子在外鄉認識的。你帶蘭姑下去,給她安排一間屋子,讓她暫時住下。」

楚雨涼眼角抖了抖,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笑著應道,「爹,我知道了。」隨即她朝身後看去,「岳嬤嬤,麻煩你帶蘭姑去我們院里吧,我們院里人多,熱鬧些。」

「是。」岳嬤嬤應了一聲。

楚雲洲轉過身看著身後女人,帶著幾分客氣的說道,「你先住下,有何事就同涼兒說,她是老夫閨女。」

女人靦腆的點了點頭,「多謝楚老爺收留,那蘭姑就打擾了。」

她看似自卑,但言行都顯得利落大方,有點不拘小節的感覺,楚雨涼莫名的生出一絲贊賞。

看著岳嬤嬤帶她走遠,她這才抓著楚雲洲進到廳堂里,一開口就質問起來,「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她很熟嗎?」。

似是看出她很多疑惑,楚雲洲走回主位上坐下,這才將實情娓娓道來,「爹前陣子在山中踫巧救了她一命,她來此不過是想感謝我。」

楚雨涼在他另一側主位坐下,有些失望的望著他,「原來是這樣啊。」

听她那語氣,楚雲洲立馬瞪眼,「不這樣還能如何?」瞧著丫頭不正常的神色,就知道她腦子沒想好事。

楚雨涼嘆氣,有些不怕死的道,「我還以為你把哪家姑娘染指了,人家找上門來要你負責的呢。」

聞言,楚雲洲整張臉瞬間黑了,‘ ’的一聲拍桌訓道,「混賬東西,為父是那樣的人嗎?」。

楚雨涼故作驚訝狀,捧著肚子提醒他,「老頭兒,小聲點,別把你外孫嚇住了。」

楚雲洲扳著臉,無語得只能干瞪她。

見他生氣了,楚雨涼這才趕緊示好,嬉皮笑臉的道歉,「好了啦,我不過就開開玩笑而已。」

楚雲洲‘哼’了一聲。

楚雨涼拿戳了戳他手臂,「爹,別生氣了,生氣容易變老的。」頓了頓,她又忍不住追問起來,「話說,你怎麼讓她在府里住下了?你們也不過萍水相逢而已,你就確定她不是壞人?」

楚雲洲臉色這才緩和,正色道,「為父救她之時去過她家,听說她夫君成親當日就去了軍營,此後再沒回去過。她到京城只是想感謝我,難得她有報恩之心,為父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她家離京城有一段路程,總部能讓她一個女人露宿街頭吧?」

楚雨涼點頭,算是徹底的了解了。想到那蘭姑之前的反應,估計她沒想到救她的是這麼一個有家業的人吧。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再胡思亂想了,主要是兩人的身份太不搭了,想想都不切實際。不過她是贊同楚雲洲的做法的,人家大老遠的跑到京城里來就是想見見救命恩人說聲感謝,就憑這份心,也算難得了。他們又哪好把人家趕出去的?更何況對方孤身一人,離家又遠,要是讓人家露宿街頭也顯得他們楚家太沒人情味了。

拋開那叫蘭姑的女人不提,楚雨涼突然模起肚子,對楚雲洲報喜,「爹,你知道嗎?王爺說我肚子里可能不止一個孩子。」

聞言,楚雲洲瞪大眼,矍鑠的眸光又驚又喜,「真的?王爺他真是如此說的?」

楚雨涼點頭,「嗯,王爺是這樣說的。」

楚雲洲‘ ’的一聲拍桌大笑,「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楚雨涼抽著嘴角,這次是真被他嚇了一跳。

起身,她準備離開。

楚雲洲突然喚道,「涼兒,去哪?」

楚雨涼回頭,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我回去養胎,就你這種陰晴不定的外祖父,我怕孩子被你嚇破膽。」

「你!」楚雲洲又拍起了桌子。

可惜楚雨涼已經溜出去了。

看著空空的門口,楚雲洲不甘心的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嘴角揚高,咧出一抹笑意,難得的笑容讓他剛毅嚴肅的臉龐都顯得柔和了起來。

一下子有兩個外孫……

要是能讓涼兒過繼一個給楚家……

不是他想法過分,而是……實屬無奈。

楚家人少,可家業卻不小,就算將來後人不在朝堂為官,也很許多家業需要人繼承。涼兒雖有些能耐,可終究是個女子,不可能像男子那樣拋頭露面去打理家

業。

楚家無論如何也要有人承繼的……

楚雨涼回去的時候見某爺還在院子里,很明顯是在等她回來。

她做主將蘭姑安排到他們院中,晏鴻 只字未提,見她回來,牽著她的手就往臥房里走。

楚雨涼笑著跟他走,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回房午休片刻。

自從太子一人獨掌朝堂之後,她家男人就成了擺設,之前皇上讓他掌管刑部,可現在刑部幾乎都是刑部尚書說了算,甚至從不找他這個頂頭上司。很顯然,那刑部尚書是太子的人,而太子就是在剝奪他的權力,想讓他成為一個擺設。

午覺後,楚雨涼醒來沒發現熟悉的身影,問過岳嬤嬤才知道晏鴻 臨時出去了,是被安定候給叫出去的。

對他們倆的‘基情’,楚雨涼現在都不過問了,也自家爺不會被那佟渣帶壞。

更衣梳妝過後,閑來無事,她想起剛在自己院中住下的蘭姑,于是帶著岳嬤嬤去了蘭姑房中。

見主僕到來,蘭姑很拘束、也很靦腆,甚至手腳無措。

楚雨涼忍不住對她擺手,無所謂的笑道,「不用行禮,我這人不講究這些。」

她看得出來對方是真不懂。

「謝謝大、謝謝大。」蘭姑趕緊彎腰謝道,「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楚雨涼走到桌邊坐下,對她招了招手,「蘭姑,坐下吧。」

蘭姑趕緊擺手,緊張道,「不、不、不用了。」

楚雨涼嗔了她一眼,「都說了我不講究這些,我過來就是想和你說,你不用太緊張。」

蘭姑不好意思的憨笑起來。

楚雨涼再次對她招手,「過來坐吧,你站著,我還得仰頭看你。」

聞言,蘭姑這才走到桌邊,翼翼的在她對面坐下。

楚雨涼微笑的看著她,「你的情況我都听我爹說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家沒有嫌貧愛富的觀念,大家能相識一場,也算緣分。」

蘭姑雖然行為拘謹,可說的話也大方利落,「承蒙楚老爺和大不嫌棄,蘭姑很是感激。特別是楚老爺,要不是他當日相救,蘭姑可能連命都沒了。」

楚雨涼笑道,「我爹看著是挺嚴肅的,可他心腸卻極好。」

蘭姑連連點頭,清澈的眼楮頃刻間射放著崇拜的光芒,「就是就是,楚老爺真是個大好人。」

楚雨涼心里都快笑翻了。估計她是沒看到楚雲洲生氣時嚇人的樣子。

看著她眼中對楚雲洲的崇拜,楚雨涼也覺得正常。拋開楚雲洲的身份不提,就憑楚雲洲那身剛正不阿的氣質也能讓人心生敬仰,更何況楚雲洲人長得不丑,濃眉大眼的,除了年紀稍大一點,也真算一枚型男了。而且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風華正茂、氣質最佳的時候,就他那樣的,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會是婦女、大媽們喜歡的對象。

「對了,蘭姑,你大老遠的到京城里來,就只是想感謝我爹嗎?」。楚雨涼突然問道。

「呃……」蘭姑突然低下了頭。

她那樣子分明就是有話,可能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不好意思開口。

「蘭姑,有何話你不妨直說。」楚雨涼鼓勵道。

蘭姑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臉紅,眼神也開始左右打飄、不敢正視楚雨涼,不過卻也回了楚雨涼的話,「其實也沒啥事……我、我知道楚老爺是在京城做事的,就想著、想著看能不能托楚老爺幫我找個活計……」

楚雨涼也沒取笑她,只是好奇的問道,「你要到京城里做活?那你家人怎麼辦?他們同意嗎?」。

蘭姑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甚至低下了頭,「我家就我一人。」

楚雨涼眨眼,「嗯?」就她一人?

許是知道她好奇自己,所以蘭姑也沒扭捏太久,將自己的情況如實到來,「大,實不相瞞,我是個寡婦,剛過門夫君就從軍去了,然後再沒回來過……我公婆幾年前就去世了……我家現在就我一人。」

楚雨涼點頭,「哦,原來是這樣。」莫名的,她突然對眼前的女人多了一絲憐憫,這麼年輕就守寡,也真是不容易。想到什麼,她又問道,「蘭姑,那你有孩子嗎?」。

蘭姑搖頭,神色突然變得淒哀起來,「我沒孩子……我都不知道我夫君長啥模樣。」

聞言,楚雨涼忍不住掉了一滴黑線,「……」還有這樣的事?

不過,很快她又表示理解。這時代大都人都是盲婚啞嫁,不奇怪,只不過這蘭姑也太慘了些,連嫁的男人長何模樣都不知道,就當了寡婦。是該說這社會太讓人心酸,還是說這蘭姑命太淒慘了?

斂回思緒,她又問道,「蘭姑,好端端的,你怎麼想到來京城做活?你一個人就這麼拋頭在外,難道不怕被人欺負?」她膽子也真夠大的,居然獨自到京城里謀生。雖說她不了解具體的行情,但她知道像她這樣的很難生存。

瞧她這一身補丁的衣服,去給人洗盤子人家都不會要。時下的雇佣情況可不像開放的二十一世紀,這社會,一般有錢人都是從人牙子手中買人回家做活,為了就是要買下的人對主子忠心不二。就算短時間雇佣,那也會通過可靠的熟人介紹。對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誰敢隨隨便便請到家中做事?

然,有些人有同情心會去收留一些苦命的人,可這樣一來,也不能保證苦命的人就能過上好的日子。得人施舍就得看人臉色,那種滋味能好受?

提起自己出來的原因,蘭姑莫名的打了個哆嗦。

楚雨涼還是細心觀察到了,「蘭姑,既然我爹讓你在府里住下,你有何難處不妨直說。」

蘭姑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著很多無奈的情緒,「大,不怕你笑話,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想出來謀生的……我一個人在馬道溝本來都過習慣了,可今年溝里突然搬來一戶人家,那家主見我是一個人,就想納我為小……前陣子他、他還想強迫我來著……是隔壁二姑婆一家把他罵走的……」說到這里,蘭姑突然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抽著肩膀道,「因為二姑婆一家幫了我,那人就起了恨,還發誓要把我搶去做小……我不想連累二姑婆一家,所以就出來了……我也沒別的地方可去,想到楚老爺跟我說過可以幫我,所以、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了……我、我沒想到你們家是這這樣的……」

楚雨涼皺著眉頭听她把話說完,突然間就沉默了。還有這樣的事?

「蘭姑,這事你告訴我爹了嗎?」。

「沒……」

「你之前怎麼不跟我爹說呢?」

「我、我不好意思開口。」蘭姑突然又紅了耳根。

「……」楚雨涼默。

本來還以為讓她在府中住幾日就將她送回去,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人家好不容易逃出來,就是不想被惡霸欺負,他們還能再送她回去嗎?

突然,面對眼前的女人,楚雨涼生出了幾分糾結。

這女人身世是讓人有些同情,可是他們楚家也不是善堂,要是讓她在家里白吃白住,那其他家奴會如何想?可要送她走,又該往哪送?人家逃出來,就是奔著找楚雲洲幫忙的。府里現在也不缺人做事,自從韓嬌和她那雙二女不在楚府以後,這府里的人還多了好些出來,前不久張海還賣過好幾名家奴。就算給她一個活做,可也不合規矩,家里的下人都沒有臨時工,幾乎全都簽了賣身契的,要讓對方簽下賣身契、一輩子失去自由,對方會同意嗎?

從蘭姑房里出來,楚雨涼也沒拿定主意,不過卻吩咐岳嬤嬤稍後去領兩套衣裳給她。她那身衣服太破爛,比要飯的都不如,都不知道她穿了多少年了。

同是女人,她還是听替她心酸的。

回房的路上,楚雨涼都在想要怎麼打發人。

剛走到房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並朝身後岳嬤嬤問道,「岳嬤嬤,你覺得我們把蘭姑留下如何?」

岳嬤嬤先是一愣,隨即低頭道,「王妃,您做主就可。」

楚雨涼抿了抿唇,他們都沒看出那蘭姑有何問題,留下她應該不會壞事。

「岳嬤嬤,要不你去問問她,問她願不願意在府里做事。要是她願意,我就給她一個月培訓時間,讓她好好學習一下規矩和禮節。要是她不同意,那就算了。」沒法,人都到他們家了,攆一個可憐人還真不好開口。她很清楚,就蘭姑那樣的想再京城里謀個事做,根本就不容易。她一個俏寡婦,外地人、在京城又沒親沒故的,出了他們楚府,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她也不強迫她,先問問她的意思再說。這事就算同楚雲洲說,估計也是這樣處理。那老頭兒面冷心善,肯定不會讓蘭姑出去涉險。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出手去救人了。既如此,不如好事做到底,就破個例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銀子,更何況人家也沒說要白吃白喝。

就讓做點善事給楚老頭積德,讓他下半輩子別再那麼苦逼了。最好呢看在他心善的份上賜他一個,如此呢就皆大歡喜了。

岳嬤嬤按照楚雨涼交代的去做了,很快就帶了消息回來,說蘭姑同意留下,並讓岳嬤嬤帶了許多感激的話過來。

楚雨涼也只是笑笑,然後又交代岳嬤嬤找個人去叫她規矩禮儀。她發現蘭姑是真的什麼都不會,就她這樣的,不管到誰家做活別人都不會要。再者,她想通過這半個月的時間來了解一下對方的人品,要是對方真是老實本分的人,她會給她安排一個好做的活,她若是有什麼歪歪腸子,那就趁早趕出去,如此一來,他們心里也不會覺得虧心。

不是她眼,實在是出了太多事,她現在一點都不敢大意。

果真,第二天楚雲洲問起蘭姑的事時,先是對她的遭遇詫異了一瞬,隨即點頭表示女兒把這事處理得極好。雖說他們是可以施舍些銀子給她,把她打發走,可楚雲洲去過馬道溝、去過她家,算是了解她的情況。人家要真看重錢財,估計也不會守著那個一貧如洗的家那麼多年、更不可能為了那麼一個家守寡。拿銀子打發人家雖說是好意,可有侮辱人的意思,更何況,她是被逼著逃出來的,就算懷里揣著銀子,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估計也不好過。

他當初就是看她家太窮了,所以才一時好心提出要幫她。如今別人真找上門來求助,他也不能失信于人。

楚雲洲也同意女兒的做法,讓蘭姑先學一段時間的規矩禮儀。他府中雖然講究得不多,但最起碼的待人接物是要學的,否則家中來個客人,見到自家府里的下人什麼都不會,那豈不是丟他臉面?

蘭姑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

自從某爺偷偷在食物里做了手腳之後,楚雨涼這胃口幾乎是每日愈增。盡管知道狂吃海喝容易長膘,可面對美味的食物她怎麼都控制不住,眼楮都還沒看到呢,口水就先流了,就跟身體里長了饞蟲一樣,在催促著她趕緊吃、多吃點。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她肚子長得不多,可那臉明顯就有了變化。

這天晚上,無聊的她躺在床上一會兒模模自己的臉,一會兒捏捏後腰上的肉,嘴里突然感嘆,「我是不是長得太快了?怎麼模到那里都感覺肉呼呼的?」要不是那些食物可口,她都要懷疑自己吃的是豬飼料,還是那種加了瘦肉精的。

最近的長勢真的太猛了!

某爺剛月兌完衣袍躺在她身側,听到她的感嘆,將眸光從她越發圓潤的臉蛋上移開,一本正經的將床幔放下。

見他不搭理自己,楚雨涼拿手戳了戳他的背,然後模著自己的下巴朝他道,「爺,你快幫我看看,我這臉是不是快長變形了?我模著雙下巴都出來了!」

晏鴻 轉過身朝她瞪去,「整日里就知道胡思亂想!」

楚雨涼回瞪,「哪有?」繼續模捏自己的下巴,繼續問道,「我這里長了這麼多肉,難道你看不見?」

晏鴻 鄙夷,「這也叫肉?」

楚雨涼汗顏,「這還不叫肉?難不成我捏到的是骨頭?」

晏鴻 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板著俊臉道,「瘦得只有一層皮了,何來的肉?」

楚雨涼嘴角狠抽起來,同時無比不爽的瞪他,「爺,你能不能不要睜著眼楮說瞎話?」

晏鴻 突然閉上眼。

楚雨涼臉黑,「……」特麼,最近她一直都有暴打他的沖動!他不光把她當豬養,還把她當笨蛋養!

許冬來楚府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涼子姑姑,你長胖了,冬兒都快抱不住你了’。小孩子不可能說謊吧?偏偏這男人還總是一副‘她想多了’的樣,以為收了銅鏡她就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她都服了他了!她記得她第一次對著銅鏡說自己長胖後,銅鏡第二天就不翼而飛,這男人,還能做得再幼稚點麼?他到底把她當啥養了?

晏鴻 閉了一會兒眼,突然伸手穿過她脖子,自然而熟練的將她摟到懷中,然後另一只手輕放在她已經凸起的肚子上,很是正經道,「時候不早了,快些睡。」

楚雨涼窩在他肩窩里,忍不住張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心里的憋屈只能這麼發泄。她當然知道他是為她好,可他做得也太……唉!沒法言說。

兩個人都沒在,相擁在一起,聞著彼此的呼吸聲等著瞌睡蟲來襲。

他們的房中,晚上都習慣點著油燈。晏鴻 怕她起夜時不方便,就算他會跟著起來,但要看著迷迷糊糊的她,也沒多余的時間去拿火折子。

可以說,有他在,楚雨涼自己的事幾乎都不用她操心,她的衣食起居他都會親自過問,他默默的替她緊張、默默的為她考慮、默默的守著她……就差把孩子從她肚子里抱出來放他肚子里了。

他從來不會說一個‘累’字,也從來沒嫌棄她麻煩,更沒在陪她的時候表現出半點不耐,這些她看在眼中、感動在心里,很多時候盡管覺得他過分了,可是想著他的用心,她也不好拒絕。

在這個異世,想要得到一個人的真心本來就不容易,要她去踐踏他的好,她舍不得。

「爺。」抱著他結實的腰身,楚雨涼突然喚道。

「嗯?」晏鴻 掀了掀眼皮,略帶緊張的盯著她額頭,以為她有事。

「我覺得吧,其實你不當王爺我們的日子可能過得更好。」她低喃的嗓音帶著一絲感嘆。

「此話何解?」晏鴻 挑眉。

「你看你,把我養得這麼好,要是你不當王爺、咱們開個藥鋪,專門給那些孕婦傳授養胎經驗,我想用不了多久時間,我們一定躋身京城富豪之列。」

「……」晏鴻 那臉色唰得就黑了。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掌繞過她身子,一巴掌就朝她**拍去,冷聲訓道,「整日里就知道胡思亂想,你當為夫就那點能耐嗎?」。

說得好像他養不起她一般,這女人,是不是被自己寵過頭了?

他堂堂‘鬼醫’,豈能去幫女人看胎?!

還京城富豪?就他現在何事都不做,京城里也沒幾個比他富有!

「啊——」也就在他巴掌落下之際,楚雨涼突然叫了一聲。

晏鴻 先是一愣,隨即立馬坐起了身,並緊張的看著她,「怎麼了?」難道把她打疼了?可是他沒下力氣如何能讓她疼?

楚雨涼仰攤著身體,雙手不停的在自己肚子上模來模去。

看著她兩道細眉蹙著,晏鴻 也有些慌了,趕緊去拉開她的手,急聲問道,「可是身子不適?」

楚雨涼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

晏鴻 兩指按著她手腕上的脈搏,緊繃著俊臉替她檢查起脈象來。

見狀,楚雨涼趕緊抽回手,又開始在肚子上模。

「該死的,你到底如何回事?」許是太緊張,晏鴻 怒氣都上來了。

「爺,我發現孩子動了。」

「……」聞言,晏鴻 整個身子猛的一僵,隨即呼了一口氣出來。片刻功夫,他額頭上竟冒出了一層薄汗。

天知道他是有多緊張!

楚雨涼一顆心都落在肚子上,壓根就沒功夫去看他。剛剛那一瞬間,她感覺很明顯,肚子里孩子在

動。不是因為挨打的緣故,是肚子里真的有動靜。那種動靜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像是孩子在她肚子里撓她癢癢一般,又像是孩子在跟她打招呼……

她知道孕婦有胎動,可是親自感受到孩子有動作時,有份暖意瞬間充滿了她心窩,讓她驚訝、讓她欣喜、讓她激動。這是她的寶貝第一次跟她交流,哪怕是很短暫的一瞬間,可足以讓她感動。

反手抓著男人的手腕,她讓他陪她一起模肚子,抬頭看他時,楚雨涼眼眶中有了濕意,「爺,孩子動了,不信你模模看。」

晏鴻 手掌僵硬的覆在她凸起的肚皮上,他沒感受到孩子的動靜,可是卻被她感動的神采感染到了。

剛剛的緊張消失無蹤,此刻的他性感的薄唇微揚,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越發圓潤的臉蛋上,飽含溫柔和寵溺。

「爺?」楚雨涼突然發現身旁的他沒反應,這才正臉看向他,「怎麼了?」

「無事。」晏鴻 搖頭,低沉的嗓音清醇醉人。

「……」楚雨涼無語。

模了半天什麼都沒模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就跟故意躲著她似的,就剛剛那一剎那招呼過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垂眸盯著自己的肚皮,她滿臉失望。這倆小鬼,是逗她玩吧?

「爺,他們都不動了。」

「……」晏鴻 哭笑不得,又躺回她身旁,手臂繼續穿過她脖子摟著她。見她還是一副失望的模樣,他深邃的眸光忽然閃了閃,低下頭貼上了她的耳朵,問道,「要不讓為夫進去看看,嗯?」

那一個‘嗯’字,沙啞、邪魅,別有意味。

楚雨涼頓時一頭黑線,模到他腰間就掐了一把,臉紅的低吼道,「晏鴻 ,你能不能別這麼壞?!」

真服了他了,想要就明說嘛,這種事居然被他說得如此清晰月兌俗、滿嘴父愛,他也不怕將來孩子知道了會朝笑他不要臉?

翌日

看著床上懶床不起的女人,早就醒來的某爺一臉無奈。

孩子沒動靜的時候,她時不時擔心孩子出問題,如今孩子有動靜了,她卻整宿整宿的不睡覺,非要等到孩子再動一動才肯睡。

這都罷了,最過分的就是她還非得讓他一起模……

這女人,有了孩子根本就不管他了,她都不知道他憋得有多難受,還讓他模……

模了又不給她解饞!

被子下的手掌原本是放在她凸起的肚皮上,隨著心里越發的不滿,他手掌突然往上游移……

看著她那嘟起的紅唇,他喉結滾了滾,深邃的眸光逐漸的變得火熱起來。

突然,他扯高被子將腦袋蓋住……

被子里,很快傳來女人不滿的聲音……

「唔唔……」

「晏鴻 ……你發情啊……別……啊……」

……

天沒亮,楚雲洲就醒了。

如平日一樣,他一邊起床,一邊喚張海進房。

門外沒有應答聲,不過房門卻被人推開了。楚雲洲也沒多注意,從衣架上取下朝服背著房門就開始穿戴起來。

就在他準備系腰帶之際,突然發覺房里的腳步聲不對勁。

他猛的回頭,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就皺緊了濃眉,「怎的是你?張海呢?」

女人望著他驚訝的反應,盡管有些靦腆不自在,但也回答得利落大方,「老爺,是大安排我到主院服侍你的。」

楚雲洲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太自然的神色,同時心里把某個擅作主張的女兒給狠罵了一遍。

這涼兒也太不像話了!

居然都不事先同他商量,就把人弄到他身邊來!這蘭姑又不是他家的家奴,讓她到他身邊近身做事,這成何體統?這要傳出些什麼不好听的話,豈不是壞了人家名節?

見她將盛了水的銅盆放到了木架上,他沉著臉道,「你先出去。」

蘭姑原本大大方方的目光突然變得翼翼起來,許是看出他不滿意她進來,所以她也沒堅持,很順從的退出了房門。

看著掩上的房門,楚雲洲濃眉蹙得更緊。這涼兒,也太亂來了!

府里能安排給蘭姑做的事多得是,為何偏偏往他這邊送?沒看到他現在都不讓女人近身了嗎?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不行,得跟那臭丫頭說一聲,讓她另外給蘭姑安排個活。不是他對蘭姑有何不滿,只是讓人服侍他都不該讓蘭姑來,這不合適!

……

早上的晨運讓楚雨涼到晌午了才醒,且一醒來就听說楚雲洲急著找她。

她心里一默就猜到肯定是跟蘭姑有關。

之前培訓蘭姑的時候她就跟蘭姑說過有可能派她去主院做事,只不過沒跟楚雲洲商量罷了,那老頭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找她的。

她也是沒法才這樣安排的。她這院子里不缺人,加上她身邊的男人對外人不信任,她的膳食幾乎都是岳嬤嬤負責,就連月兒和巧兒都不能插手。而楚秀清那邊一直有人照顧,人家正在養傷,突然換人去,肯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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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思來想去,她就只能把人安排到主院去了。那邊本來人手就少,張海整日里忙進忙出的,她覺得是應該有個人替張海分擔些活。

考慮到身旁某爺不愛管別人的閑事,楚雨涼用過食後就將某爺打發去了書房看書,然後才帶著岳嬤嬤前往主院見楚雲洲。

書房里,就楚雲洲一個人,不見張海、也不見蘭姑。

「這都何時了?你還能再懶些麼?」一見到女兒出現,楚雲洲就板起了臉訓道。

「干嘛呢?」楚雨涼挺著肚子朝他走,在書桌前不滿的瞪著他那張嚴肅的臉,「這一早的就跟個怨婦一樣,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一大早?」楚雲洲指了指門外,「你自己看看,這都何時了?」

楚雨涼聳肩,表示裝傻。

楚雲洲‘哼’了一聲,然後冷聲問道,「蘭姑是你安排過來的?」

楚雨涼點頭,「是啊。」

楚雲洲瞪眼,「你就不能安排她去做些別的事?」

楚雨涼攤手,「這府里沒別的事給她做,就你這邊人少,我當然將她安排過來了。」頓了頓,她突然挑眉問道,「怎麼?蘭姑做的不好、還是把你得罪了?」

楚雲洲拍了一下桌面,突然訓斥起來,「胡鬧!她一個寡婦,你讓她到我身邊做事,你可是想讓人看為父笑話?」

楚雨涼立馬反駁道,「寡婦又怎麼了?寡婦就不能做事了?我說你這老頭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啊?人家來服侍你也是想報答你的恩情,正常人誰願意當牛做馬被人使喚?」

楚雲洲險些吐血,「你還有理了?!」

楚雨涼直起脖子,「我怎麼就沒理了?你倒是說說我哪做錯了?人家蘭姑都沒一句怨言,你這個被服侍的人還在這里唧唧歪歪,我說老頭兒,你別太過分哦。」

楚雲洲一臉黑氣,就跟臉上糊了黑泥巴一樣。

楚雨涼不給他的機會,緊接著撇嘴,「有人不計回報的服侍你、給你當牛做馬,那是你福氣,你應該感恩才是。都不知道你這心眼怎麼長的,又覺得人家可憐又要嫌棄人家是寡婦,我說老頭兒,你到底想怎樣?還有,人家就是想踏踏實實做點事,瞧你這幅樣子,就跟被人佔了便宜似的,人家一女的都沒計較,你個大男人計較個什麼東西?知道的會當你不習慣,不知道的人怕是以為你在心虛呢!」

聞言,楚雲洲就差噴出一口老血昏死,雙眼瞪得比牛眼還大,桌子也拍得更響了,「你、你這死丫頭,滿口胡話,是想氣死為父不成?!」

楚雨涼趕緊往身後退了好幾步,害怕他情緒失控把桌子掀了,軟了聲音安撫道,「老頭,你別太激動,先冷靜冷靜,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子真的挺那啥的……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楚雲洲大怒,「你還說?!」

老天,他到底生了個什麼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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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好無力的趕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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