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一百零六】苦肉計

作者 ︰ 雨涼

看著她糟蹋飯菜,左公公非但沒氣,還抿著笑,「楚側妃,可是覺得這些吃食不合胃口?」

盡管他的話帶著關心的意思,但一看到他臉上嘲諷的笑,楚菱香就止不住的怒,指著房門,厲聲低吼,「滾——滾——」

她不要再看到這人!這個閹人最是可恨了!

左公公臉上的笑慢慢淡去,「楚側妃,奴才可是一番好意,這些飯菜雖不合你胃口,可你也不應該如此糟蹋。」

看著他教訓人的嘴臉,楚菱香身子氣得直顫,美目猙獰的瞪向他,「好意?左公公,我身為太子府側妃,即便不受太子寵**,但依舊是你們的主子。可是你們卻拿這些餿掉的殘羹冷飯給我食用,如此欺侮我,還說是好意?既是好意,為何你們自己不用!」

左公公冷笑,微眯的小眼神在她身上毫不顧及的打量起來,說得話也更是嘲諷,「楚側妃,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還覺得你是太子側妃嗎?太子府隨便一個妾室可都比你好看。」

楚菱香咬著唇,身子顫抖得更厲害。

是,她現在是很狼狽,甚至好幾日都未梳洗過,可是……這些,全是他們造成的!

他們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就是想落井下石的欺負她!

左公公朝提食盒的小丫鬟再次使了個眼色,小丫鬟提著空食盒乖順的走。左公公揚了揚拂塵,轉身之際回頭再看了一眼那狼狽不堪、猙獰滿面的女人,冷笑,「楚側妃,容奴才說幾句心里話。別說我們欺負你,其實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可真怨不了別人。」

看著他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去,楚菱香‘啊’的一聲推翻了桌子。

地上本就有她揮掉的殘羹剩飯,碗碟打碎了一地,此刻桌子一掀,整個房間那可真是狼藉得讓人無法直視。

聞著那些酸腐的惡臭味,看著滿地的髒亂,楚菱香又‘啊’的一聲跑到床上,像是受到巨大的驚嚇般,雙手掩上了自己猙獰的面孔。

淚水決堤般從她蒼白的手指中溢出,壓抑的哭聲訴說著對這里的恨意。

她不要再這里……

再如此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

她也不要做什麼太子側妃了,她現在只想回到楚家,回到那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蜷縮在床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多久,淚水早已哭干,多日來的囚禁和凌。辱讓她睡不著、食不下,整個人不僅身子乏力,就連年輕的容顏因為過度的憔悴似乎都老了好幾歲。

突然,一群女子嬌柔的聲音讓楚菱香坐直了身子,紅腫的雙眼戒備的看向房門,只見一群粉衣綠裳的女子進入她的房間。

「啊——」其中一名女子狀似驚恐的叫了一聲,很明顯是被屋里的狼藉給嚇到了。

「好臭哦!」另一名女子用手絹捂住了鼻子,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這里居然如此惡臭。」其余女子同她一樣,紛紛用手絹捂住鼻子。

一共來了四位穿著光鮮、打扮妖艷的美人,還有幾名丫鬟。

因為屋中央的狼藉,又臭又髒,她們剛進入門檻就沒敢往里走了,一時間,房門口被眾美人堵著,一個個妖嬈婀娜的身段和這又臭又髒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美人們各個眼中都充滿了嫌棄,再望向床里的女人時,臉上卻又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楚側妃,你房間怎會變成這般模樣?」一名女子狀似不解的問道。

「就是啊,太不應該了!」另一名女子直言附和,「楚側妃,你怎能糟蹋糧物呢?看看這些吃食,如此糟蹋浪費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看到會不會動怒?」另一名女子也是嫌棄得不行,連諷帶挖苦的口氣,甚至連太子都搬出來了,「太子殿下最厭惡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楚側妃也真是的,怎能如此糟蹋糧物呢?也不想想,還有那麼多窮苦百姓連吃一口米糧都困難,可咱們太子府還有人如此不珍惜,實在是不應該。」

「就是,這真是太不應該了。」最邊上那名女子面上都帶著一絲恨意了,「估計是楚側妃先吃食太多所以才如此糟蹋的,我們真應該向太子妃說說,以後啊別給楚側妃送太多吃食過來,免得她一點都不珍惜。」

「……」

「……」

幾個女人就這麼圍著一地狼藉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甚至越說越激動,好似糟蹋這些糧物的人做了天大的惡事般罪不可赦。

听著她們的沒玩沒了的聲音,楚菱香兩只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來了,紅腫的雙眼迸射著殺意,要不是徒手無力,估計她會不顧一切的把這些女人都殺了。

她們實在太可惡了!

從她被關在這里的這一天起,太子府的這些妾室就紛紛跑來,看她笑話、挖苦嘲諷、說盡各種侮辱她的話……

她們只不過是一些下作的女人,有的甚至是出自青樓名妓,他們有何資格在這里侮辱她?!

想到自己堂堂將軍府的嫡女被一群低賤的女人欺凌,楚菱香又按捺不住激動和憤怒,突然從床上跳到地上,在一群女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抓起地上散發著餿臭的飯菜朝門口砸了——

「賤女人,你們給我滾——滾——」

這突然的一幕讓一群妖艷的女子瞬間變了臉,特別是其中一名女子美麗鮮艷的裙裳被餿掉的飯菜砸中,瞬間發出尖叫聲並跳起了腳,「啊——」

「啊——」其他女人見狀,各個都跟著尖叫起來,並快速的跑出去。

「你們這些賤人,給我滾——」看著她們逃,怒火中燒的楚菱香又抓起兩把餿飯菜跟著追了出去。

都是太子府的女人,哪個不**美的?眼看著楚菱香跟瘋了一樣拿那些臭烘烘的飯菜砸她們,一個個像是被厲鬼追趕一樣瘋逃。

整個院子,突然間就跟鬧鬼一樣,尖叫聲此起彼伏,一聲大過一聲。

就連把守在此的侍衛們都有些驚呆了,他們受到指令可以放人進來探望這個被打入冷院的側妃,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一個個女人都跟瘋子一樣,這是要做何?

「快、快抓住她——」一女子跑到侍衛跟前指責楚菱香命令起來。眼看著楚菱香正朝她瘋狂的沖過來,舉著得手明顯是對著她的,她‘啊’的一聲尖叫,趕緊往院子外跑去。

很快,所有前來的女人都跑走了。

看著用大刀把自己包圍起來的侍衛,楚菱香丟了手中的穢物,突然朝地上癱坐下去,又止不住大哭起來。

她不過就是被楚家逐出來了,這些人就肆意的欺負、侮辱她……

偏偏,偌大的太子府里,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哪怕只是一個可憐她的目光都沒有……

再這般下去,她活著還有何意義?

可是讓她就這麼死去,她不甘心!

活活被人逼死,這種恥辱就算是做了鬼她也會不瞑目的!

憑什麼她要去,而那些人卻好好的活著?

憑什麼她要受他們的欺凌侮辱?

她不甘心!不甘心——

……

對于楚菱香這邊的事,元雪琪很清楚,每日什麼人去看過楚菱香,身邊的大丫環都會向她稟報。

听說楚菱香發瘋追人之事,元雪琪淡然的听完,並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大丫環說得口若懸河、興奮不已,「太子妃,奴婢听說那楚側妃就跟瘋了似的,都把那幾個女人嚇跑了。」活該楚菱香遭人報復,她也不想想她在太子府一個多月內得罪了多少人。

見元雪琪反應不大,大丫環趕緊收起興奮的心情,翼翼的認錯,「太子妃,奴婢失態了。」

元雪琪對她搖了搖頭,突而嘆了一口氣。

大丫環趕緊問道,「太子妃,您怎麼了?」

元雪琪嬌美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憂色,嘆道,「蓮兒,說心里話,我也不是要同情楚側妃,只是覺得……像現在這樣,與其留她在府中折騰,還不如讓她離開太子府為好。」

大丫環一听,表情也嚴肅起來,「太子妃說的也在理,那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留她在府中除了給我們添堵外,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雖說欺負她很解氣,可是這畢竟是太子府,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那女人在太子府遭罪,估計也得說是他們太子妃的不是。

元雪琪繼續嘆氣,「可是太子的心思我又模不準,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殿下不喜歡楚菱香,這是真的,不僅不喜歡,甚至對楚菱香進府之時用迷。藥的行徑懷恨至今,她知道太子殿下早就想給楚菱香教訓了,只不過礙于楚雲洲的面子,他一直隱忍著。如今楚菱香被楚家逐出,可以說現在的她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如果她是個安分的人,興許殿下會給她一個容身之地,可是楚菱香太不知安分了,哪怕是到現在,她也沒一點收斂。

這樣的女人,她覺得最好還是別養在院中,最好逐遠一些,免得自己都被這樣的人惹得一身是非。

可是……太子似乎也沒打算休棄楚菱香。

唉!真是讓人頭疼。

如此折磨楚菱香,心中的不安比報復的快感要多,想到她,她都覺得心里膈應難受,可是太子沒發話,她也不能擅自做主將她攆走。

……

楚府

這日,楚雨涼正在花園里的躺椅上曬太陽。

大晏國的天氣沒有四季之分,只有雨季旱季之分。一年內幾乎都是春秋溫度不冷不熱,最熱的也就是現在,不過最楚雨涼來說,這30°左右的溫度真不算高,的陽光很烈,可只要在陰涼處不被陽光直曬,就沒什麼熱感,反而涼涼的讓心情倍爽。

她曬太陽,晏鴻 就在她身旁看書,旁邊擺著小桌,桌上放著茶水點心。

這樣的日子愜意而舒心,對楚雨涼來說,簡直太適合她安胎了。

她現在都差不多三個月了,雖說肚子依舊不明顯,但是身子卻逐漸的好轉,暈厥的現象就投兩個月比較嚴重,現在幾乎沒有了,不像以前吵個架還得擔心自己情緒太激動會暈,現在她都不用控制音量了。還有那害喜的癥狀也好了很多,只要不是太過刺激的味道和食物,她就沒什麼反應,總之,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很清楚,所有的功勞都是身旁這男人的,要沒有他,還不知道自己會遭什麼樣的罪。不過,想到自己肚子是被他搞大的,為了使自己心理平衡,她自然而然的把這些功勞全都給他抹了。

「爺。」無聊之極,楚雨涼開始找某爺。

「嗯?」晏鴻 看著手中的書,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還伸出手準確的模到桌上,從一個果盤里拿起一顆青棗,然後塞到頭都沒抬的塞到楚雨涼手中。

「……」楚雨涼嘴角抽了抽。看著手中青棗,她也沒客氣,放進嘴里就咬了一口,一邊吃著青棗一邊繼續找他聊天,「爺,你何時帶我去封地啊?」

「不急。」晏鴻 淡淡的回了兩個字,然後又伸手模到桌上,拿起一顆青棗又塞到她手中。

看著兩手中的青棗,楚雨涼拉長了臉,「我就知道你不想帶我去!撇下我到封地住了那麼久,現在又告訴我不急,晏鴻 ,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封地上養女人了?」

晏鴻 看書的眸光一滯,臉黑的扭頭瞪她,「胡說八道,可是又欠收拾了?」

楚雨涼撇嘴,「看吧看吧,我就說說而已,你又變臉了,這肯定是惱羞成怒。」

聞言,晏鴻 黑著臉把手中的書本往躺椅上一放,高大的身軀頃刻間罩在她上方,腦袋一低,薄唇懲罰似的去要她的紅唇。

楚雨涼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怕他過重的身子壓著自己,不過她也沒拒絕,揚著下巴同他唇齒糾纏起來。

直到兩人都吻得氣喘吁吁,晏鴻 才放開她,並將她抱上自己大腿擁著她,見她頭上的珠簪有些歪,他抬手取下為她重新插入發髻中,同時在她耳邊輕道,「你安心養胎就是,為夫得空自然會帶你去,別整日想些亂七八糟的給自己添堵,都快做娘的人了,也該給孩子做個榜樣。」

楚雨涼白眼,「你一天腦子里想得也不是正經事,怎麼不見你給孩子做榜樣?」

晏鴻 先是一愣,隨即抵著她額頭,眸光突然泛出一絲邪氣,「為夫是提前同他見面,難道這也有錯?」

楚雨涼一頭黑線,「爺,把自己的邪惡思想說得如此可恭可敬,這樣真的好嗎?你確定你不會教壞孩子?」

晏鴻 收緊手臂,把頭埋在她肩窩里悶笑不已。還不是跟她學的!

玩笑過後,晏鴻 也沒再繼續看書,他知道她是無聊極了才想引起他的注意。從她手中拿過只啃了一口的青棗,他親自放她嘴邊喂她吃。

雖說她現在的身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可是這身子依舊縴瘦,抱手里都沒什麼感覺,他現在就想把她養胖些,這樣對她、對孩子都好。

想到她說的那些話,他在心里就有些哭笑不得。她現在和月復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整日里伺候她都分不開身,還有心思去養其他女人?也就只有她敢這麼亂想!

「爺,紅莊那邊有什麼緊張?」楚雨涼一邊吃著他喂的青棗,一邊問著正事。

聞言,晏鴻 突然蹙了蹙眉,薄唇瞬間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怎麼了?」楚雨涼看著他的反應,「是不是模不到紅莊的底?」

晏鴻 點了點頭,沉聲道,「那雲娘的確是個神秘人物,我本想借用師父之命去會會她,結果依然沒用。」

楚雨涼不解,「好端端的你用你師父的名義做什麼?」

晏鴻 模了模她的頭,正色道,「這你就有所不解。紅莊私下做的事並不正派,屬江湖行徑,江湖中人自然要講江湖規矩,所以我才想借用師父之名。」

楚雨涼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失笑,「你打著你師父他老人家的旗號跑青樓,你確定他老人家不介意?」

晏鴻 不以為意,「有何不妥?反正他也不會來京城。」

楚雨涼‘哈哈’直笑。

看著她高興,晏鴻 也不惱,反而寵溺的拍著她後背。

等到笑夠了,楚雨涼這才說道,「爺,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的目的是想知道王元武的動靜,不需要親自去見那個雲娘。」

听她的話,晏鴻 微微挑眉,「這麼說你是有其他主意?」

「嗯。」楚雨涼點頭,認真起來,「既然他們紅莊是受人錢財辦事,那我們也可以花銀子請他們辦事。」

晏鴻 垂眸,思索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紅莊負責藏匿他,即便我們花銀子,也不一定買得到他的消息。」若真如此簡單,那紅莊就失信于人,這種買賣他們一定不會做。

楚雨涼拿手肘踫了踫他,笑道,「爺,你想錯了,我不是要花銀子去買王元武的消息。」

晏鴻 不解的睨著她,「不買他的消息?」

楚雨涼‘呵呵’直笑,「紅莊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招牌麼?我的意思是去打听打听,他們都有什麼規矩,比方說,他們除了幫王元武藏匿還會幫他做什麼事?吃喝拉撒他們都要管麼?平時的磕磕踫踫他們也要管麼?我就不信他們會把王元武的一切都管下,肯定有漏出的。我們只需要找到漏出,哪一樣是他們不管的,我們就朝哪一樣下手。」

听完她分析,晏鴻 幽深的眸中瞬間劃出一道亮光,「涼兒,你分析得在理。」

不錯,紅莊再如何插手管王元武的事,也不可能去管他方方面面,肯定有破綻的。

難得听到他嘴里對自己的夸贊,楚雨涼一下子得意起來,一邊拿手肘撞他一邊朝他眨眼,「爺,怎麼養,我是不是很聰明?」

晏鴻 唇角狠狠一抽,「……」可否收回剛才夸她的話?

……

安定候府

花園里,兩男子閑適的品著茶,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不僅顯眼,而且格外出眾,滿院優美的景致似乎都不及兩個風華俊美的男人好看。

也怪晏鴻 少有到這里來,他這一出現,所經之處,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就連奉茶的丫鬟近身到兩人身旁都會忍不住紅臉多偷看兩眼。

「下去,別在這里礙三爺的眼。」對于自己府中的人的心思,佟子貢哪有不知道的。待丫鬟上過茶水,板著臉將四下的人都攆了。

他這好友不喜歡到他府中來,就是因為他這里美人眾多,人三爺冰清玉潔,才不會受這些美人迷惑。難得來一趟,總不能讓這些沒有眼力勁兒的女人給嚇跑吧?

很快,整個花園就他們兩人。

听好友把來意說完,佟子貢沒急著應他的話,而是面帶好奇的反問道,「三爺,不是我要懷疑弟妹,這紅莊的人對弟妹的態度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麼?本候進出紅莊玩樂多年,從不曾听說雲娘主動同誰有往來,更不見其人真面目,可弟妹一介婦人,那雲娘為何要找上弟妹?」

晏鴻 眸光斂緊盯著前方,緊蹙的濃眉也顯示著他心中疑雲深重,「本王也不知。」

紅莊只是一青樓,為何會認識涼兒他一直都疑惑不解,就連他們成親那日紅莊也出手相助,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可涼兒的態度分明就是對紅莊無感,甚至並不了解紅莊。

那一日在紅莊,那女子透露芷煙的去處,看似無意,實則頗為有心,說芷煙去了北狄國,這分明就是在暗示他們紅莊和北狄國有關。

若紅莊是外祖父的,可為何不曾听他說過?

北狄國……北狄國還有何人會做這樣的事?

看著好友疑雲滿面,佟子貢原本好奇的心也只能止住。看來紅莊的事還得從弟妹身上下手才行,跟三爺應該沒關系。

「對了,三爺,我可是听說了,皇上有意讓三爺重返朝堂,這對三爺來說可真是件喜事。」他突然朝對面好友笑道。

看了一眼他別有深意的笑,晏鴻 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有何可喜的?」

佟子貢抬眉,「難道三爺不想回朝?」

晏鴻 抿了抿薄唇,眸光有些黯沉,「涼兒有孕在身,此時回朝,本王怕分身無乏。」

他和涼兒的婚事本就打亂了他的計劃,如今突來的孩子更讓他不得不把計劃延後。幸而他早已準備妥當,報仇之事緩上一兩年也無關緊要,讓那些人多活一兩年算是涼兒和孩子對他們的恩賜……

這個時候要他重返朝堂,他不擔心其他,就擔心涼兒身子。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他想親自照顧她。

……

一轉眼,楚菱香在太子府已經被軟禁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元雪琪每日都有听丫鬟稟報,最近幾日,听說楚菱香安分了不少,她還親自去看了一眼。

的確,楚菱香比起被軟禁的頭幾日要安分很多,府里的那些姬妾依舊每日去她那里找茬,用著各種各法子羞辱她。似是听慣了、見慣了,楚菱香現在面對他們幾乎都沒有反應,不管那些女人如何挑事,她都能視若無睹、就算被打,她也木訥的受著,不再像早前那般厲聲厲色表示自己的不滿。

對于那些姬妾的言行,元雪琪也從未制止過,說報復楚菱香,她也有這樣的心思,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想看楚菱香能撐多久。

太子說養著她就當養一條狗,還真是這般。從楚菱香被軟禁在那個院子里開始,他別說去看楚菱香一眼,就連提都不曾提過楚菱香的名字。這也是那些姬妾敢跑去找事的原因,對于太子眼中的一條狗,誰會放在眼中?

這日傍晚,元雪琪正和女乃娘逗玩著不滿周歲的幼兒,突然听到大丫環蓮兒來報,說楚菱香在房里病倒了。

盡管對楚菱香的生死並不在意,可元雪琪還是讓人去請了大夫進府。

經確認,楚菱香的確病了,高熱不止。

她這一病,讓元雪琪也有些為難。太子早就發了話不讓任何人去伺候她,如今人病著,總不能連煎藥送藥的人都沒有一個,若讓她因病死在太子府,這肯定是不妥的。

思量之後,她從自己院中派了一名小丫鬟前去服侍楚菱香。

……

楚菱香的高熱兩日都未退,整日虛月兌無力的躺在床上甚至連進食都要人幫忙喂,有時候高熱嚴重時還會一個人自言自語,就跟做夢說夢話一樣。

服侍她的小丫鬟也算盡心,該喂她進食的時候就喂她進食,該喂她服藥的時候就喂她服藥,只不過楚菱香高熱退不下,她也沒辦法。但正因為楚菱香在病中,所以小丫鬟對她沒什麼戒備。

這天晚上,在喂楚菱香服藥以後,小丫鬟正收拾空碗準備離開,突然後腦勺一陣痛意傳來,她還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而此刻,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正站在地上,手里緊握著一根木棍,雙目猙獰的瞪著地上人事不省的小丫鬟。對小丫鬟後腦勺不斷涌出的鮮血,她視而不見,不僅沒有一絲擔心,反而像遇到仇人般眼中盡顯殺意。

高熱不止的她滿臉不正常的潮紅,可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半點虛月兌無力的跡象,整個人像是被仇恨包裹著,狼狽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暴戾陰沉的氣息。

今日無論如何她也要離開這個軟禁她的牢籠!

這些人不把她當人看,給她各種凌。辱,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復回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吧,她這場病不過是一樁苦肉計罷了,為了生一場病,她借著洗澡的機會把自己浸泡在涼水之中一整夜……

干涸的唇角帶著得意的冷笑,此刻的她絲毫不在意自己有多面目可憎,彎下腰開始月兌起小丫鬟身上的衣物來——

……

翌日天還未亮,晏子斌剛出府上早朝不久,元雪琪就听到看守楚菱香的侍衛來報,說楚菱香打傷了她派去的丫鬟,然後喬裝成那丫鬟的模樣逃出了太子府。

听聞之後,她匆匆趕了,可不是嘛,自己派去的那名丫鬟正躺在血泊中人事不省,身上的衣服包括腰牌等物全都不見了,而原本病重的楚菱香早就不見蹤影。

「來人,速把楚側妃離開太子府的事通知楚府,如果楚將軍願意,就請他來太子府一趟。」檢查完楚菱香的房間後,元雪琪趕緊對侍衛下令。

雖說楚家將楚菱香逐出,可這件事她覺得很有必要讓楚雲洲知道。再怎麼說,楚菱香也是他的骨肉,若是楚菱香出了何事,楚雲洲對他們太子府肯定會有怨言。

至于是否要尋找楚菱香,這還得看太子的意思。

……

楚雲洲上早朝去了,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楚雨涼。收到消息的時候她還在賴床,听說楚菱香從太子府跑了,她一個激靈掀被坐起,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的瞌睡蟲一瞬間全跑光了。

「什麼?楚菱香跑了?什麼時候跑的?怎麼跑的?」擦,這才半個月而已,那女人就忍受不了嗎?

「回王妃,太子府的人並沒有多說,不過太子妃有傳話,說是想請老爺去太子府一趟。」岳嬤嬤冷肅的回道。

「去太子府?」楚雨涼糾結的皺起眉。楚菱香已經被楚家逐出去了,太子妃不可能不知道,她把老頭兒叫去太子府做什麼?

可不能讓他去,萬一這老頭兒心一軟,又把楚菱香認回楚家,那她前面做的事豈不是就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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