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九十六】居然懷孕了

作者 ︰ 雨涼

楚雲洲被強行攆出去,氣得在楚雨涼房門外拉長了臉。不用說,肯定是女兒和吵嘴了。要不然女兒會一個人跑回來?就算她回來,依照賢王的性子那也是走到哪跟到哪的。

「張海,」他朝身後喚道。

「老爺。」張海走上前應道。

「去賢王府問問看,到底出了何事?」

「是。」

看著張海離開,楚雲洲背著手在花園里站了許久,眼前迷人的景致似乎入不了他的眼,那眉眼間流露出來的全是憂色。

听涼兒的話賢王似乎已經有兩三日沒出現了,這不應該啊!他那麼在乎涼兒,怎麼會舍得把涼兒獨自放在賢王府不理不問?若是其他男子,他還可能懷疑是被外面的女人勾住了,可是賢王……難道是他看走了眼,這賢王也跟其他男子一樣都過不了美色這一關?

可這也不對啊,他們夫妻倆才去外面游玩了一個多月,這感情就跟蜜里調油似的,哪能說變就變的?

唉——

還以為這一對會讓他省點心,沒想到還是讓人操心……

很快,張海從賢王府帶回了消息,焦急的向楚雲洲稟報,「老爺,小的去賢王府問過了,就連岳嬤嬤都說不知道王爺和大到底是為何吵架,只說王爺好幾日都沒回府了。岳嬤嬤還讓小的代為傳話,想請老爺幫忙尋尋王爺的下落。」

楚雲洲听完,糾結的皺起眉。他們賢王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主子的下落,他一個外人又如何知道?

「還有……」張海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楚雲洲一個凌厲的眼神遞,示意他說下去。

「老爺,大回府也是偷偷模模的,岳嬤嬤和賢王府里的人也正在找她呢。不過小的已經跟岳嬤嬤說過大回楚府了。」

「這混賬東西!」楚雲洲拍桌怒道,「賢王胡鬧,她也跟著胡鬧?太不像話了!」

這兩人過得是什麼日子?一個個都當過家家嗎?

張海見他怒,也不敢再出聲,反正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他一個下人,哪敢去管賢王和大的事,這事也只能老爺出面看能否替他們夫妻化解一些矛盾……

雅致的閨房中,楚雨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憔悴的臉上帶著倦意和疲憊,可是閉上眼怎麼都睡不著,就跟以前失眠的那些日子一樣,一睡覺,腦子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找了他兩日、等了他兩日,她現在身心疲憊,也不想再找下去了。人要是故意躲著她,她怎麼找都是枉然。更何況她知道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在京城里也沒有特殊的人脈,能去哪找?

再這麼繼續傻傻的找下去,折騰的也是自己,人家不知道在外面過的多逍遙呢,再找下去也是自己犯賤。

是他要離開的,關她什麼事啊?

想到什麼,她突然起身,去牆角的櫃子里翻找出一只小瓶子,這還是那混蛋給她治療失眠用的。

躺回躺上,她將瓶塞打開,狠狠的對著瓶口吸了幾口,然後將瓶口重新塞好。

很快,她閉上雙眼失去了意識……

賢王府的事外人肯定是不了解的,第一,大家對賢王府的關注本來就不高,第二,這是夫妻倆之間的事,就他們夫妻倆知道原因,其他人都不怎麼清楚,加上楚雨涼之前就在娘家住了好幾個月,這個時候她出現在楚府,也沒讓人覺得多奇怪。

這日,她剛睡了午覺,醒來就听院里的丫鬟來報,說安定候在廳堂里求見,而且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楚雨涼原本想讓人把他轟走的,可是想想,這姓佟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絕對不是說轟就能轟的,與其得罪人,還不如看看他到底又想做什麼。

廳堂里,佟子貢悠閑的品著茶,一身白袍端的是矜貴優雅,不過那張臉,楚雨涼每看到一次都想拿鞋拔子甩他一次。

吃茶就吃茶,這死東西一直朝丫鬟放電是幾個意思?

只能說是死性不改!

「侯爺今日來的可真不巧,王爺不在楚府,你若有要事找他,還是去別處吧。」楚雨涼一邊走上主位,一邊不待見的說道。

她派人去安定候府找過晏鴻 的下落,所以在佟子貢面前,她也不需要假裝什麼。

放下茶杯,佟子貢看向她,玩世不恭的俊臉上突然帶著一絲詫異,「賢王妃這是……可是三爺不在身邊讓你擔心了?」

楚雨涼懶理他直勾勾的目光,也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她清楚得很,說她憔悴一點都不假。

「侯爺來找我有何事?」不跟他客套,她直言問道。

「也沒別的事。」佟子貢突然嘆了口氣,「就是想過來跟你說一聲,你別再找三爺了。」

「嗯?」楚雨涼猛的看向他,「怎麼?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回封地了。」

「……」楚雨涼睜大眼,一時間腦子里突然空白起來。

回封地了?

呵……

不聲不響的就回封地了?

一種被人玩樂的感覺襲上心頭,楚雨涼木訥的看著前方,空洞的眼神中已經容不下一切。

他就這樣遠離了京城,繼續去過他的逍遙日子了?

那她算什麼?

他們的這場婚姻算什麼?

在面對去留的問題上,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留下,只因為這里有他……

可是他呢,只因為誤解、只因為沖動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開……

「賢王妃?」見她神色不對勁,佟子貢突然輕喚道,俊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和擔心,跟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樣子差別很大。

楚雨涼被他喚回神,突然揚起一抹笑,「侯爺,我沒事,只是最近沒休息好罷了。若沒有其他事,侯爺請回吧,我身子不適,不便陪侯爺,請侯爺見諒。」

她說著話,起身朝他淡淡的福了一禮。

「弟妹?」見她轉身要走,佟子貢突然認真的喊她。

楚雨涼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即就走出了他的視線。

她需要時間好好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緒……

回到臥房,關閉好房門,上了閂,她一頭砸進被子里,捂上頭的那一刻,所有的神經似乎都崩斷了,所有的眼淚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沖出眼眶,這一刻,她放聲大哭了起來,比那一次被他扔出賢王府哭得還要撕心裂肺……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在這個京城、甚至在他面前,她一直都過的翼翼,到現在,她都還沒搞清楚,為什麼那麼多人要記恨她、仇視她,為什麼都想給她難堪、恨不得讓她去死。就連他、這個被自己當做丈夫的男人、這個她決定要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的男人,他都是如此無情的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何他要這麼傷她?一次不夠,還要再一次,她到底有哪里對不起他了?……

一連三日,楚雨涼都沒出房門,每天就在房里睡覺,楚雲洲越發覺得不對勁,可每一次他想同女兒說幾句話,但楚雨涼都將他拒之在門外,只稱身體不適,不想見任何人。

岳嬤嬤得知楚雨涼回了楚府,就準備跟著過來照顧她,楚雲洲讓她進了府,可是楚雨涼卻隔著一道門板朝他們說道,「爹,讓岳嬤嬤回去吧,我不需要太多人在身邊,更何況楚府里的人也不少。」

楚雲洲在門外喊了好多次,房里都沒再有聲音,明顯就不是不想搭理他們。

不得已,楚雲洲只能將岳嬤嬤送回賢王府。

不過岳嬤嬤臨走的時候,楚雲洲和她商議好了,不管是楚雨涼這方有任何情況還是晏鴻 那邊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向對方說,好讓大家想辦法,爭取讓這對夫妻倆早日好起來。

楚雨涼不願意見人,楚雲洲也沒法,兩個女兒都在娘家,可楚雨涼既不惹事給他添亂,又不大吵大鬧讓他嫌煩,她心情不好,他能夠體諒,所以楚雨涼說不讓人打擾,他也尊重女兒沒去打擾她。

而今最讓他頭疼的則是小女兒那一邊。

提起楚菱香,楚雲洲那真是一肚子火,自他把人從太子府帶回來以後,多少人都在背後笑話,也好在那些人知趣,不會跑到他面前當面說風涼話,他咬著牙、厚著臉皮把別人的笑話都拋在腦後,可是被他從太子府帶回來的女兒卻沒有消停,整日里在房里尋死覓活的,氣得他都想把人攆出楚家了。

在外面惹是生非、丟人現眼還不夠,還要回來折磨他,天下哪有這麼不通情理、不知好歹的人?

這日午後,听說楚菱香又在自己院中打罵丫鬟,楚雲洲氣不過,趕了。他自己說的要把女兒帶回娘家好好教導,如今的他還真是這樣的,幾乎每一日都要把不懂事的女兒訓一通才行……

而把自己關閉在閨房里的楚雨涼,在消沉了幾日之後總算肯打開房門了。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里憔悴不已的女人,楚雨涼嘴角微微勾起,自己都忍不住嘲諷自己。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罷了,也值得她這麼惦記?

她現在是在異世罷了,接觸的人和事不多,所以想調節心情很不容易,若是換做在現代,她估計早都把那男人忘了。這地球誰離了誰難道還過不下去?

雖說初戀最美好,可是在現代,有幾個人是和初戀牽手走過一輩子的?人家不也照樣活得有滋有味?

為一個動不動就把自己撇下的男人傷心,不值得。這幾日就當她犯賤吧,所以才會躲著去想他。

但從今以後,她楚雨涼可不會再作踐自己了。

翻出那些買回來卻從來沒用過的胭脂水粉,她給自己上了一個素雅的妝容。銅鏡里,方才那個憔悴的女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變得嬌艷奪目。

巴掌大的小臉,娥眉柳黛,明眸皓齒,那張臉粗略一看並不絕色,可那五官卻處處精致無可挑剔,她不是妖艷型的女人,但絕對是那種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的女人。今日,過于白皙的肌膚因為上了妝的緣故,泛著淡淡的桃紅色,抿唇一笑,真正算得上笑面如花、動人心魄的大美人。

走出閨房,她找去主院主動找上楚雲洲,因為她知道這老頭兒這些日子來都惦記著她的情況,現在也就只有他才算是最在乎自己的人了。如今挺過了被男人拋棄的難受勁兒,怎麼的也該來跟他說一聲。

見到她來,楚雲洲很驚訝,趕緊上張海給她搬凳子上茶,自己還從書桌後起身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關心的問道,「涼兒,可是還在生王爺的氣?」

楚雨涼搖頭,抿著唇對他笑了笑,「爹,我已經沒生他的氣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

楚雲洲很自責的道,「為父派了人在京城四處打听他的下落,可是……他好像不在京城。」

楚雨涼輕道,「爹,他是沒在京城,我忘了給你說,那日安定候來府中找我,就是告訴我他人已經回封地去了。」

「什麼?」聞言,楚雲洲又驚又怒,「他、他就這樣回封地去了?他、他……他怎能如此?」

見他比自己還激動,楚雨涼不得不反過來勸道,「行了,爹,你也別驚訝了,既然他都走了,說什麼也沒用了。咱們以後能不能別提他或者少提他?我現在只想听點高興的事,要不然我只能繼續回房里待著。」

楚雲洲趕緊應道,「好好,爹不提他了,你也別動不動就把自己關房里,爹看著你那個樣子,爹心疼。」

楚雨涼暖心的一笑。

楚雲洲接著嘆道,「也不知道你和王爺到底發生了何事?既然你不想說,那爹也不逼你,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爹不想管那麼多閑事。爹只有一個心願,就是你能過的好,不管王爺他待你如何,爹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爹把楚家交給你,也是希望你別把娘家忘了、也別把爹忘了。就算其他地方容不下你,但這楚家依舊是你的家。」

楚雨涼眼眶紅紅的對他點頭,想,可是嗓子突然間哽咽住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楚雲洲說完那番話,也是真的沒再提那些讓楚雨涼不開心的事了。在他看來,女兒過得不快樂,那也是他造成的,要不是他執意要把女兒嫁給賢王,女兒哪里會人冷落至此。

如今他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他也不怨賢王,那樣的男人本來就讓人難以理解和琢磨,看似低調冷漠,可卻不是人人都能掌控得住的。他唯一要怪的就是自己!

是自己眼瞎了才覺得那個男人可信,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才會覺得那個男人會對女兒一輩子好。

男人,有幾個能做到從一而終、不離不棄的?

就連他都做不到,他娶韓嬌過門的那一天就已經背叛了萍兒。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有何資格去要求他人?

也幸好女兒明事,沒跟他大吵大鬧,甚至一句責備之言都沒有,她把委屈和難受都讓自個兒受著,他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他向萍兒立誓,不管如何,他楚家、他楚雲洲都是涼兒的靠山,哪怕涼兒真正的被賢王拋棄,他都絕對不會棄涼兒于不顧。

這邊楚雨涼的‘自愈’讓楚雲洲松了一口氣,而他也正在考慮要不要寫封信派人給遠在封地的王爺送去,不管如何,都該給他女兒一個交代,哪怕就算不要她女兒了,也該留個休書之類。他不會去求賢王回頭,其一,這樁婚事本來就是賢王得益,他楚雲洲的女兒哪怕被休再嫁都不是難事,只要他開口,多的是男人上門提親。其二,賢王不聲不響的離開京城,這對她女兒、對他、對他楚家都是一種侮辱,他走得干脆利落,他楚雲洲阻止不了,但他也不會去求著他回來。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他拋棄了他的涼兒,就已經沒資格再擁有他的涼兒了……

正在這時,張海又來報,「啟稟老爺,三又在房里摔東西了。」

對楚菱香,楚雲洲現在真是頭痛至極,罰也罰了,罵也罵了,可那無知的混賬東西非但不知悔改,那天還當面對他說她要做太子妃,險些沒把他當場氣死。

听完張海的稟報,楚雲洲想都沒想的就朝他擺手,怒道,「她要摔就讓她摔去!哪怕她說要尋死,你們都隨她去!」

他臉上的怒意楚雨涼都看在眼中,見張海要走,于是對楚雲洲說道,「爹,不如讓我去看看,我倒要看她想做何?」

楚雲洲愁眉苦臉的搖頭,「涼兒,你是有所不知啊,這混賬東西居然要我想辦法讓她做太子妃,你說我該拿她如何辦?」

楚雨涼一听都有些想樂,「爹,你就當她是瘋言瘋語罷了,何必放在心上?」

楚雲洲氣得直嘆氣,「唉!她要真是瘋言瘋語我也就忍了。可是她若一直懷有這心思,你說我還敢把她送進太子府嗎?」。

楚雨涼好奇的反問道,「她這些話有沒有對外說過?」

楚雲洲搖頭,「應該沒有。她也是那天氣極之後才對我說出口的。」

楚雨涼安慰的朝他道,「好了,爹,她的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你也別為這些事心煩了,這又當爹又當娘的你也不覺得累得慌?」

楚雲洲揉起了額頭,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了。

楚雨涼給張海遞去一眼,示意他帶路。

楚菱香這麼搞下去,絕對會出事。她一個人想死就算了,問題是她也姓楚,這要真鬧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大事出來,那她楚雨涼也要受她連累。要知道,她可是看過大晏國的律法的,好多罪都是懲罰整個家族,俗稱株連九族。更何況是身在皇家,一言一行那都得相當。

她這個賢王妃因為賢王的關系不受人重視,所以得到的關注度不高,她可以不用忌憚那麼多。可她楚菱香不一樣,她身在太子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她呢,處在那樣一個位置,她不知收斂、低調、處處謹慎,反而言行囂張狂傲,甚至大言不慚,別說楚雲洲頭痛,就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要鬧是吧,她陪她一起鬧!

要發瘋是吧,信不信她比她還要瘋?

反正現在她心情不好,正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楚菱香之所以在閨房里發氣,就是因為楚雲洲對她下了禁令。

她被帶回楚府已經夠讓她委屈了,而今她連門都出不了,這讓她如何能不氣?

特別是那天听說安定候來了楚府,她更是想出去見他一面,可是卻被侍衛攔著,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自家府中,可是卻被人隔阻,她一氣之下還打了侍衛一耳光。

自從嫁去太子府,這一個多月的日子里,她過得其實並不好。一方面她想得到太子的看重和寵愛,可另一方面她卻慶幸太子沒有要寵幸她的意思。白日她想的是如何在太子府立足,晚上,在無人的夜里,她心心念念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苦惱、讓她難受,可她卻擺月兌不了。她很清楚她和安定候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自從那紙賜婚的詔書一下,她就知道他們再沒有可能了。她接受了安排,也默認自己做家族的棋子,可是難道看一眼那個男人都不行嗎?

她只想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想著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美好日子,想著他曾經在她耳邊充滿深情的甜言蜜語,想著他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她怎麼都割舍不下,如今的生活並不是她甘願想要的,她活得好累,唯一能安撫她的就只有那些他們在一起的美好回憶了……

可是爹卻把她關在屋子里,哪都不讓她去!

看著一室的狼藉,楚菱香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她現在過得真的好痛苦……

她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她明明有著別人羨慕的身份,可是她卻活得一點都不快樂,每一日都在備受煎熬,像是生活在地獄中。娘親不在身邊,大哥手中無權,也不能幫她什麼,祖母被迫出家,也不能再幫她出頭,嫁入太子府,她還得忍受太子妃踩在她頭上,在感情上,她更是過得痛不欲生。心愛的男人明明觸手可得,可是卻被迫和他分離,如今更是連見一面都不易……

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門外強烈的光線刺激著楚菱香含淚的雙眼,讓她頓生不悅,待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她幾乎是抓狂一般的低吼道,「你來做何?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呵……」楚雨涼干笑,非但沒按照她說的離開,反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她房間,在每個角落打量片刻後,這才走到她身前,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笑道,「楚側妃這是做何啊?要撒氣嘛也應該去太子府才是,你看看,被你摔壞的東西可值不少銀子呢,你現在身份是高貴了,可是你不能糟蹋娘家的銀子啊。」

「楚雨涼!」楚菱香擦干臉上的淚痕,從地上起身,雙眼赤紅的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楚雨涼嘲諷的揚起嘴角,「滾出去?楚側妃,你是做了太子側妃後變糊涂了吧?我手中可是有楚家的鑰匙,這代表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別在我面前叫囂,有資格叫人滾出去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楚菱香被她堵得臉色發青,美目中充斥著恨意。

「別這麼盯著我,要不然我以為你是在羨慕我的美貌。」楚雨涼一邊笑一邊把摔在地上的凳子放好,然後**坐了下去。

「楚雨涼,你到底來做何?」楚菱香惡聲惡氣的問道。

楚雨涼把手抬到自己的眼皮下,愜意的欣賞起自己的縴縴玉手,「我不做什麼,就是閑得太無聊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三妹你,順便向三妹學習一下‘不知好歹’和‘自不量力’。

「你——」楚菱香抬手又憎恨又厭惡的指著她。

不過楚雨涼沒給她惡口的機會,先一步將她打斷,「楚菱香,別這麼指著我,你要把我惹急了,我可是能做主把你扔出去的。」

楚菱香身子都開始哆嗦了,不是害怕,而是被氣的。

看著她想怒又不敢怒,原本美艷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楚雨涼表示很滿意。

「楚菱香,說實話,你這地方還真沒人想來的。不是為了來‘點化’你,你以為我想看到你?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在別人看來,你楚菱香是太子側妃,高高在上,可是在我楚雨涼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有什麼值得你囂張狂傲的?」

楚菱香放下手指,突然挺起腰、揚起下巴,高傲的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太子側妃?那就請你對我客氣點。」

楚雨涼看她那樣子,直接被逗樂,鄙夷的用眼神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好幾遍,才哧道,「楚菱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高傲的自信是從何而來?是什麼讓你如此有自信?甚至還想做太子妃。」

楚菱香美目中滲著怒火,「怎麼,難道我不配嗎?你是嫡女,可我也算楚家的嫡女,為何我就不能做太子正妃?」

楚雨涼起身朝她走,圍著她走了一圈,然後模著下巴,點評道,「楚菱香,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的確沒什麼讓人看得起的地方。你說你是嫡女,可你不是長女啊?再者,你有什麼本事做太子妃?你以為憑爹的勢力就能讓你為所欲為?」

楚菱香不服氣的道,「就憑現在的太子妃太無能,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哈!」楚雨涼樂,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她臉上浮出的自信,「不是我要打擊你,楚菱香,你平日都不用鏡子照照自己嗎?咱先不說太子妃配不配做太子妃,就拿你和太子妃相比,你連她一成都比不上。」

「你狗眼看人低!」許是太氣憤被人看低,楚菱香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我哪點比不上姓元的女人了?」

「哪點都比不上。」楚雨涼直言不諱,壓根就不打算給她面子,「太子妃看似軟弱,可品貌極佳,別說是你楚菱香比不過,就連我楚雨涼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倍感自卑。人家一看就是出自名門,就憑她爹太傅大人,她這個太子妃的才情就不會在你我之下,更何況,人家那容貌,可以說在大晏國就沒幾個女子比得上的。楚菱香,你到底哪樣勝得過人家的?」

「你、你……我……我……」楚菱香一時間突然結巴起來,那臉色更是忽青忽白的,煞是好看。

楚雨涼撇嘴,「別你啊我的了,我要是你,早都找面牆把自己撞死了,長這副慫樣還想跟當今第一美女之稱的太子妃比,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她優雅的轉身,不過抬腳之前又忍不住回頭,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連語氣都變冷了,「楚菱香,我警告你,這里是楚家,現在是我說了算,你若安分點,我可以容你在楚家暫住一段時日,你若再不知好歹,倘若繼續去惹爹心煩,我告訴你,不用爹招呼,我就敢把你給扔出去,這輩子你想再依靠楚家,門都沒有!我楚家養豬養狗也不會養你這種白眼狼,不知為家族增光,只知道任性妄為,你這種人就算死了也不值得人同情!今日算是我對你的一番警告,你听得進去就听,听不進去就算了,但從今日起,你若有半點讓我看不下去的地方,我不會對你客氣的,想死我都成全你!」

語畢,她甩袖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楚菱香的房門。

不是說只有楚菱香對她才有恨,她對她同樣也是恨的,就憑她那惡心的娘韓嬌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今日都可以弄死她來解恨!

不對付她不代表她就心軟,而是她覺得沒必要,一個早晚都會死的人,她若提前動手,也太髒了她的手了。其實她只要把她和安定候的事一宣揚,等待楚菱香的絕對是殺頭的大禍。

可是……這樣做似乎對安定候太殘忍了。他們的事一旦公之于眾,安定候也月兌不了干系。看在他玩弄楚菱香一場的份上,她勉強記他一功。

不要怪她心狠,眼睜睜看著楚菱香被人玩樂而幸災樂禍,實在是他們這些人應得的報應,心都安不好的人,她所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報應……

在楚雨涼離開之後,楚菱香就癱坐在狼藉一片的地上,看著空空的房門口,她美目中再次灌滿了淚,被人羞辱,如此給她難堪,可是她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楚菱香自來到這個世上就沒受過一絲委屈,哪怕她只是一個女子,可得到的也是數之不盡的寵愛和縱容。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的打擊她,也從來沒有人給她如此難堪,更沒有人對她威脅過半句。

可是在今日,她卻被人數落得一無是處,這樣的難堪、這樣的屈辱、這樣的無奈……

偏偏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束手無力的她在面對別人的羞辱時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別人在她面前囂張、任由別人把她楚菱香踩在腳底羞辱……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得不說,楚雨涼就是故意到楚菱香那里發泄情緒的。從楚菱香那里出來以後,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振作了不少。果然,同人吵架之後這感覺就是爽!

精神好了,她閑來無事,就開始在楚府四下走動,這里看看,那里瞅瞅,心中那股郁氣倒也得到了緩解。

有些事盡管痛心,可是還不至于要她的命,她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只要有心,再大的事都不算個事。她楚雨涼天生就不是個依賴感情過日子的人,她從小自立自強,沒靠過任何人,不也一樣活了二十多年,一個不重視自己的男人而已,她要真拿得起放不下,那她也真是白活了兩世。

在楚府逛了一圈,她才去楚雲洲那里。

得知楚菱香消停了,楚雲洲也松了一口氣,不過氣恨還未消,一個勁兒的痛罵,「她就是如此不知好歹,不給她一頓教訓,她就是不知道收斂!」

楚雨涼只是听著沒搭他的話。

看著楚雲洲對楚菱香恨鐵不成鋼的痛恨,她不覺得這個爹有多可惡,反而對他多生了幾分敬意。

天下父母,有幾個不盼著兒女好的?恨之深、愛之切,用在楚雲洲身上再合適不過。想他一個手握兵權、讓世人稱贊並敬仰的英雄人物卻整日為女兒的事憂心,這也真是難為他了。

那楚菱香如此任性,雖說跟韓嬌和王氏的溺愛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她自己的原因,**和腦袋長反了才會變成這樣。

許是太無聊了,不知不覺楚雨涼就听楚雲洲痛罵了半個時辰,等她回過神來時,都對楚雲洲佩服得不行。這簡直就是老爹變老媽的節奏啊!他這麼能嘮叨,他那些手下知道嗎?受得了嗎?

「行了,爹,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明日再來听你繼續罵她。」打斷楚雲洲的聲音,她放下茶杯,準備起身。

「……」楚雲洲似是才發現自己話太多了,所以面上浮出一絲尷尬。不怪他嗦,而是最近太心煩了,難得女兒在此陪他、安靜的听他傾訴,他一下子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說多了些。

也不知道楚雨涼起身太快還是怎麼的,就在她站直身體的那一刻,突然一陣眩暈感匯集大腦,讓她眼前一黑,突然毫無意識的朝地上栽去——

「涼兒——」書房里,瞬間傳來楚雲洲驚聲呼喚的聲音……

楚雨涼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腦袋里還有些暈暈沉沉的,加上听到楚雲洲和一陌生人正在一旁,她也就沒出聲,順便听听他們說什麼。

只听那陌生的聲音道,「楚大人,恕小人直言,大身子本就虛弱,如今懷有孩子更應該加倍才是。小人替大號出喜脈,可是卻這脈象卻極為不穩,這以後,您得叮囑大多照顧好自己,否則極易導致胎兒不保。」

楚雲洲神色凝重,兩道濃眉鎖得緊緊的,一臉的揪心,「謝大夫提醒,老夫會照顧好小女的。」

盡管楚雨涼只是听到兩句片段,可是人已經傻透了,兩個人的對話就猶如一道驚雷般劈在她頭上,劈得她像是丟了神魂一般,腦子一瞬間全亂了。

她居然懷孕了!

她居然懷孕了!

……

她來到這個異世之後,月事一向不穩,也就成親之後用過晏鴻 配的補藥後才有所好轉,而且上上個月才有所好轉的,那一次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去太子府‘做賊’的時候……

這後來她一直就沒來月事,她也沒多想,畢竟以前也出現過這樣久久不來的情況,誰知道居然、居然是懷孕了……

想到這,她眼睫顫了顫,滾燙的淚珠突然從眼角溢出。

老天非得這麼和她過不去嗎?

她現在都無力怨恨了,這擺明就是要玩死她的節奏……

一邊默默的流著淚,她一邊將雙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好可笑,她自己的身子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懷了孩子,她不知道也就罷了,而那個男人也不知道……

「涼兒?」楚雲洲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楚雨涼這才回過神木訥的望著他,那名大夫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涼兒,你、你都听到了?」看著她眼角流淌出來的淚,楚雲洲眼中帶著一絲緊張,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乎怕她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嗯。」楚雨涼哽咽的應了一聲。之前她盼著能有個孩子,如今孩子有了,可是她沒有一絲喜悅,心里就跟吃了黃蓮一樣,全是苦澀的味道。

孩子的爹都不在,甚至棄她而去,她有了孩子又如何?

楚雲洲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用衣袖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著急的說道,「涼兒,你什麼都別想,安心養胎知道嗎?大夫的話雖然說的有些嚴重,可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爹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這孩子就算姓晏的不管,爹也會管的。你說的不要再提他,爹不提她,爹只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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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小包子。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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