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八十七】等天黑之後為夫帶你一同去

作者 ︰ 雨涼

「太子殿下。」不得已,楚雨涼只能轉身迎朝晏子斌行了一禮。

「嗯。」晏子斌背著手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狹長的雙眼直勾勾的落在楚雨涼身上,絲毫沒有掩飾他的打量。

成親後,楚雨涼的變化還是很明顯的。以前她穿著打扮都比較素淨低調,不會特意去妝飾自己的外在。但成親後,她想低調都不行,堂堂的賢王妃若太隨性了,別人笑話的不是她,而是她家男人,即便她想,晏鴻 也不同意。再加上岳嬤嬤手巧能干,她不需要做一丁點事,梳妝、服飾這些岳嬤嬤會給她打理得妥妥當當的。

今日的她只見她梳著如意高寰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金瓖翠挑簪,哪怕不用任何胭脂水粉,她那桃面般的鵝蛋型臉都自生出幾分嫵媚。此時正是初夏,穿得也不多,一襲石榴色的雪絹裙,外罩著象牙白色的撒花煙羅衫,盡管她身形縴瘦,可卻不失嬌俏玲瓏,那腰身細長如柳,自有一番無法形容的韻味。

比起晏子斌身側的楚菱香,楚雨涼雖說少了幾分妖艷,可美感卻不輸楚菱香,楚菱香那臉修飾得精致,但胭脂水粉過重,而她素面示人,就已經比楚菱香耐看了,這誰更勝一籌,就不需明說了。

「既然三妹在陪太子殿下游玩,那我就不打擾殿下的雅興了。」楚雨涼擠著禮貌的笑朝兩人說道。她現在就想做兩件事,要麼把這太子給揍一頓,要麼就趕緊走人,主要是晏子斌的目光太直接,落在她身上她有一種被他剝了的惡心感。

「弟妹何必急著離開?」晏子斌淡淡的勾唇,不僅打量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就連不想要她離開的神色都格外的明顯,「本宮今日是為了本宮和三的婚事而來,听說現在楚府是弟妹代為掌權,正巧,就婚事上,本宮有些事想同弟妹商議一番,不如弟妹隨本宮去亭子里坐坐。」

說完話,他絲毫不給楚雨涼開口的機會,徑自轉身朝假山那邊而去。

「……」楚雨涼咬牙捏拳。別人直接那叫爽快,但這太子言行‘直接’那就是霸道。

「大姐,快走吧,別讓殿下等久了。」楚菱香揚著優美的下巴提醒道。

楚雨涼都懶得看她,暗自咒罵著跟了上去。要不是楚菱香的婚事牽扯到楚家、會影響到楚雲洲,她真想當著晏子斌的面揭穿她的虛偽和惡心。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開的,前段時間還對安定候死纏爛打、在酒樓里哭得要死不活的求挽留,這才多久,她居然就移情別戀了?水性楊花到這種地步,她也是醉了。

亭子里,晏子斌愜意又不失驕傲的坐在大理石凳上,見倆走近,他只是斜睨了一眼,隨即看向楚菱香,「三,本宮渴了,請三為本宮煮一壺香茶過來。」

楚菱香先是一愣,隨即躬身應道,「是,太子殿下,小女這就去。」

看著她妖嬈的身姿如蝴蝶般從花園里消失,楚雨涼忍不住皺眉,不遠處就是待命的丫鬟下人,晏子斌不讓他們做事,反而指使楚菱香,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支開她。

「賢王妃,坐吧。」晏子斌抬了抬冷硬的下顎,听似友好的話,可卻帶著幾分命令,而且突然臉稱呼都變了。

「不了,殿下。」楚雨涼隔著他兩米遠站得規規矩矩,「我還是站著吧。」

晏子斌轉頭正面看著她,那直勾勾的目光幽深冷冽,「賢王妃可是怕本宮?」

楚雨涼咬了咬唇,不是怕,是覺得你丫很煩人。

自動將他的問話忽略掉,她抬起頭堆著禮貌的笑,說道,「殿下,有關您和香兒大婚的事,其實您沒必要親自前來,若有需要特別交代的地方,您派人來知會一聲就行了,讓您親自操心,我們楚家真有些過意不去。」

晏子斌眯了眯眼,眸光漸冷,「楚雨涼,你可是覺得戲耍本宮很好玩?」

兩個人各說各的,就跟雞同鴨講話一般,听到他連名帶姓的稱呼,楚雨涼這才正色起來,坦然的迎著他冷冽的眸光,「太子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晏子斌俊臉一沉,不答反問,「你可知在本宮面前說假話的後果?」

楚雨涼默了默,認真的看著他,「太子殿下,那我就直言了。我不覺得我有戲耍過你,所以你沒必要一直揪著我不放。」

晏子斌突然哼道,「沒戲耍本宮?楚雨涼,你可記得當初本宮主動找上你時你說過的話?」

楚雨涼點頭,「記得,你要我轉投你的懷抱。」

晏子斌冷聲追問,「你是如何同本宮說的?」

楚雨涼聳了聳肩,「殿下,我只說會考慮,我沒說會答應。」

晏子斌眸光陡然迸射出厲光,「楚雨涼,你還說沒戲耍本宮?」

楚雨涼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不是害怕,只是下意識的想和他保持距離,「殿下,恕我直言,或許殿下覺得我是在戲耍你,可我不這麼認為。說實話,想娶我的人並非只殿下一人,我也不是要拿殿下和其他人做比較,殿下高高在上,自然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嫁給賢王,我也不過是遵從聖意、遵從父意,同時選了一個我自己喜歡的男人罷了,不存在輕視殿下,更不存在戲耍殿下。」

晏子斌緊斂著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坦然而又認真的神色,就在楚雨涼剛說完,他薄唇一勾,一抹冷笑掛在剛硬且倨傲的俊臉上,「楚雨涼,你說的也在理,本宮可以接受你的說辭。不過本宮想要說的是,你同賢王早晚會分開,不會長久,若是你識相,就趁早離開他,看在你是楚家大的份上,本宮或許會考慮收了你給你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但若你執意要同賢王在一起,將來若發生何事,可別怪本宮不生憐憫。」

他的話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楚雨涼暗自掃了一眼近處,背脊都有些發涼,幸好其他人都站得遠,要不然他這番話被人听去,那還得了。

兄長赤果果的挖自家兄弟的牆角,還挖得這麼理直氣壯、挖得這麼坦然從容,這別說是在愚昧保守的古代了,就算在思想開放的現代,那都會被人唾罵‘無恥、不要臉’的。

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她強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多謝殿下關心我的將來,不過我的將來已經有賢王負責了,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晏子斌冷冽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脖子上,那里有一抹沒有掩蓋住的‘痕跡’,「看來賢王挺疼你的。」

隨著他的目光,楚雨涼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脖子,突然有些尷尬。她脖子上有什麼她很清楚,這種痕跡示人是有些讓人遐想。晏鴻 那混蛋在床事上本就有些胡來,自從成親後,她身上的痕跡就沒消過,脖子上這點根本不算什麼,要不是考慮到脖子上沒衣領遮掩,那男人根本就不會遺漏這幾寸地方。

只不過這太子酸溜溜的口氣讓她倒胃,晏鴻 疼不疼她關他鳥事,他們是夫妻,難道不該?

「皇兄說得沒錯,涼兒是鴻 的妻子,鴻 疼她是自然的。」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

楚雨涼朝身後看去,有些驚訝,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剛剛她偷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他啊。

「王爺。」她自然的靠了。

晏鴻 同樣自然的將她手握住,帶著她一同朝晏子斌走近,還狀似不解的朝楚雨涼問道,「三不是陪同皇兄賞景麼?怎的不見人?」

楚雨涼朝後努了努嘴,「她為殿下煮茶去了。」

看著他到來,晏子斌那冷硬的臉難看到不行。特別是看到夫妻倆和諧而美好的相處情景,他那眸光就跟夾著冰刀子一般。

楚雨涼心里真是氣都氣樂了。尼瑪,這神經病到底想咋的?就不能把他的不爽收斂一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他是一對,現在正逮著她紅杏出牆呢!

「皇兄。」晏鴻 除了抓著楚雨涼的手有些用力外,俊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岳父大人讓鴻 出來喚涼兒回去,說是有事情要交代她去做,不能再陪皇兄了,還請皇兄見諒。」

晏子斌應都沒應一聲,冷硬的俊臉移向別處。

「皇兄,鴻 帶涼兒下去了。」晏鴻 抱拳拘了一禮,隨即又握著楚雨涼的手帶著她轉身走出了亭子。

同他一起背對著晏子斌,楚雨涼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身側的他,捏了捏他的手指,想試探下他的反應。

晏鴻 緊抿著薄唇,只給了她一個冷冰冰的側臉,帶著她並沒有往主院去,而是出了花園直接回了她所住的院子。

一進門,他將房門‘ ’的關上,楚雨涼還沒來得及往屋里走,就被他給抵到門板上。

「又怎麼了?」看著他眼中露出的冷色,楚雨涼裝傻問道。

「以後離他遠些!」晏鴻 霸道的下令,「沒我陪同下,不許同他單獨走近!」

「噗!」楚雨涼好笑的模上他吃醋的臉,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單獨和他,是他主動把楚菱香支開找我的。」

「真是這樣?」晏鴻 不信的瞪著她。

楚雨涼沒好氣的打他肩膀,「我說你是不是想吵架啊?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還不信,你要敢胡思亂想我跟你翻臉!」

晏鴻 也沒抓她的手,突然低下頭堵上了她的嘴。

他霸道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醋味竄進她嘴里,楚雨涼哭笑不得。為了安撫他證明自己沒說謊,她也不得不軟子,兩手纏上他脖子,主動的伸出舌頭同他糾纏。

晏鴻 滿足過後才將她放開,盯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他依舊不放心的警告道,「記住為夫說的話,以後不準再單獨和他,知道麼?」

楚雨涼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知道了。」

晏鴻 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楚雨涼以為他又想了,趕緊推他,「你別動不動就想那種事好不?」他也不看看情況,現在是亂來的時候嗎?

這幾天下來,她是真怕了他,*強不說,還沒節制,別人新婚是不是這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吃不消。跟他滾一晚床單,她基本上不用做其他事了,所以精力都被他榨干了似的。

晏鴻 抱著她坐上床,看著她漲紅的臉,眸中這才生出一絲笑意,「為夫只是想同你說而已,你想多了。」

楚雨涼黑線,忍不住掐他腰,「我想多了?那請把你兄弟管好些!」

晏鴻 笑著貼上她耳朵,深邃的眸光突然多了一絲邪魅,「管不住該如何辦?他就想要你。」

楚雨涼五指撐在他臉上,汗滴滴的,「爺,請你矜持點行不?還能不能好好了?」

晏鴻 拉開她的手,不滿的瞪著她,「我就不信你不想要?」

楚雨涼心虛的把目光投向別處,「咳咳咳……」

看著她發紅的耳根,晏鴻 揚了揚唇角,將她臉蛋板正,額頭抵著她額頭,沙啞的輕道,「有什麼可羞的?」

楚雨涼臉紅的對著他,「我沒……」

晏鴻 把她腦袋按在他肩膀上,不斷的悶笑。

見他心情變好,也沒有要動她的意思,楚雨涼總算松了口氣。依偎在他懷中,聞著他清爽的氣息,不僅身上溫暖,就連心里都是暖暖的,甚至帶著一絲甜味。

「對了。」想到什麼,楚雨涼突然抬頭問道,「你不是說我爹找我嗎?」。

晏鴻 拍了一下她**,「不那樣說如何幫你月兌身?」

楚雨涼想了想,也是。

想到晏子斌的樣子,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你皇兄也太無恥了,這人簡直自大過了頭。」

晏鴻 俊臉沉了沉。

看著他微變的臉色,楚雨涼突然抓住他的手,「鴻 ,你這次可別再亂來,知道不?」

這男人,估計又在算計怎麼整太子!

晏鴻 沒應聲,只是將薄唇抿得緊緊的。

楚雨涼就知道他沒听進去話,立馬在他懷中坐直身體,嚴肅又認真的說道,「你別再背著我們出手了。」

晏鴻 突然眯眼,「你是擔心他?」

聞言,楚雨涼氣得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胡說什麼啊?我是不想你再把自己弄傷。」糾結的皺緊眉頭,她擔心的看著他,「你是會治病,可是如果你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那誰來救你?」

晏鴻 臉色轉好,抬手模著她臉頰,「不必擔心我,我自由分寸。」

楚雨涼‘哼’了一聲,把他手拍掉,「你能有什麼分寸?你只顧自己做事,就不替我想想嗎?你要把自己玩死了,那我不就成了寡婦?」

晏鴻 將她摟緊,一巴掌又拍她**上,「本王長命百歲,你想做寡婦,這輩子都沒機會!」

楚雨涼手捂著**,不爽的沖他低吼了起來,「晏鴻 ,你再打我試試?別以為我不發威你就能把我當寵物,你要再打我今晚你就給我睡茅房去!」

吼完,她掙扎要從他腿上跳下去。這人真是的,打人**居然還上癮了!

晏鴻 哪會讓她跑,在她掙扎的時候就把她給摟得緊緊的,似是安撫她的不滿,他手掌還模到她被打疼的地方為她揉了起來。

看在他反省態度比較好的份上,楚雨涼決定先不跟他計較,把話題又扯到正題上,冷著臉說道,「那太子是有些可恨,可是你已經盜過他的金印了,這次你要是又出手,他肯定得懷疑你。而且這是在楚府里,他要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月兌不了干系,咱們要整他,也得想個最好的法子。我也不是不讓你私下動手,只不過你別每次都把我撇開,你要做什麼好歹也該讓我知道,要不然我只會干著急。」

晏鴻 抿著唇,這次沒反駁她的話了。

楚雨涼樓上他脖子,認真的看著他,「我們感情還不夠深厚,我也沒要求你有多在乎我,但最起碼做什麼事我們應該要同心齊力,你把我撇開,看似是不想讓我擔心,但在我看來,你就是沒把我放在心上。」

晏鴻 突然勒緊她的身子,冷聲道,「不可胡思亂想!」

楚雨涼打他肩膀,「晏鴻 ,你也太霸道了!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你以為的嗎?那我以為的我以為也就是我以為的,憑什麼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對的,我以為的我以為就是錯的?」

晏鴻 眸光一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兩瓣唇,那什麼‘以為以為’的繞得他有些暈……

見她喋喋不休的還打算念叨下去,他突然扣住她後腦勺,低頭快速的堵上她的唇——

這招能讓這女人安靜下來,且屢試不爽!

果然,楚雨涼很快就沒聲了。一來被他嘴巴堵著也說不出來什麼,二來怕自己掙扎又會不挑起他身體的反應。

而這時,門外傳來岳嬤嬤的聲音,「王爺、王妃,楚大人差人過來請你們。」

楚雨涼都已經被他壓在身下了,听著房外岳嬤嬤的聲音,趕緊將晏鴻 的手抓住。

晏鴻 垂在她上方,額頭抵著她額頭,兩個都有些氣喘,呼吸幾乎絞纏不分你我。沒有得到她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男人,就算成親前他有那種念想,可都能將其壓下去。但自從成親後,有發現這些念頭漸漸的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如同上癮一般,總想在她身上肆意放縱。

他很清楚並不是因為貪歡,而是內心總有一種無法滿足的感覺,似乎只有在擁有她的時候他才有那種滿足感,漸漸的,他越來越欲罷不能。

兩人從房里出來,盡管收拾得妥妥當當,可楚雨涼還是下意識的捂著嘴巴走路。之前有幾下被他咬得重,盡管沒模出牙印子,可嘴上也麻麻的不舒服。

「鴻 。」走在路上,楚雨涼突然小聲的喊他。

晏鴻 牽著她的手,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

「記住我說的話沒有?」楚雨涼認真看著他。

「嗯。」晏鴻 從喉間擠出一個音,有些沒好氣的瞪她,「你以為為夫是傻子不成?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你以為的麼?」

說完,他不再看她,抬腳就走。這女人,未免太擔心過度了,他會傻到在楚府對太子下手?

「……」楚雨涼抽著嘴角,一頭黑線密密麻麻的從額頭上往下掉。好家伙,都會用她說的話來堵她了!

……

今日晏子斌前來楚府,一來是為了探望楚雲洲的病情,二來也的確提到了他和楚菱香大婚的事,總之在外人看來,皇上對楚雲洲是極為重視的,太子殿下對這樁婚事也是極為重視的。

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和謝意,楚雲洲主動邀他留在府中,並讓人將大廳布置成了小宴廳,不僅讓楚雨涼和晏鴻 夫妻倆到場作陪,還讓楚菱香和楚金涵也到場作陪。

宴廳里,擺放的是小桌席,一人一桌獨用的那種。盡管楚家的人到場的就他們幾個,但這樣的設宴方式表現了對晏子斌的歡迎和尊敬。

六個人六張席桌,不過等落座之後,卻空了一張席桌出來。

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楚雨涼都有些想撫額。她算是發現了,最近這男人特別黏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拉她坐一起,他也不怕別人笑話?

對于夫妻倆擠一桌的現象,楚雲洲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一下,就跟沒看到似的。晏子斌那臉色是從開始就一直冷著,也不知道是看什麼不順眼。楚金涵和楚菱香兄妹倆坐在楚雨涼對面,臉色也不咋的,只不過礙于楚雲洲和晏子斌在場,兄妹倆倒是收斂了許多內心的情緒。

酒桌上,免不得要寒暄客套,楚雲洲和晏子斌一開始就連喝了三杯。開場白就跟獲獎後的感言似的,感謝xxtv,感謝xxoo,感謝xxvt……每感謝一次就喝一杯。只不過楚雲洲是先感謝皇上,再感謝太子。

听著那些言不由衷的奉承話,楚雨涼都有心想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楚雲洲拍人馬屁。為了不讓自己笑場,她在桌上都不知道掐了晏鴻 多少次,反正忍不住想笑了就可勁的掐他,以保持自己的端莊形象。

垂眸看著自己手掌中的指甲印,晏鴻 那真是哭笑不得,都有些後悔同她坐一桌了。這女人,幾天前不是剛修剪過指甲麼?這才多久又長長了?

剪了!等下回去非得給她剪得干干淨淨!

盡管心里不爽,覺得某個女人是故意報復他,但他還是會把手拿給她掐。桌上眾人都規規矩矩,可桌下,夫妻倆就跟玩鬧似的,玩得不亦樂乎。

矮桌本就是一個人坐的,如今他們倆同坐一桌,自然就挨得近,也挨得緊。晏鴻 雖說有些找虐,可暗中也佔了楚雨涼不少便宜。楚雨涼知道他是故意,就有些不服氣,從掐手模腰開始,越玩越大膽,到最後居然模到晏鴻 大腿上去了。

當那作惡的爪子抓他的時候,晏鴻 臉都憋出了紅暈,恨不得把腰帶解了把那不規矩的爪子給綁了。這女人,今晚非得狠狠收拾她一頓!

挑了一塊肉片放她身前的細碗中,他佯裝低頭催促她用食,不過卻在她耳邊咬牙威脅道,「再胡鬧,信不信為夫現在把你帶回房去?」

楚雨涼立馬就收手了,暗地里朝他翻白眼。開不起玩笑!想到剛才的手感,她也是忍不住紅了耳朵。

「咳咳咳……」楚雲洲突然輕咳了幾聲,目光落在兩人不正常的神色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警告。盡管沒發現女兒在做什麼,但肯定不是正經事。這兩個東西整日整日的在一起,還沒膩歪夠?

而正在這時,有侍衛突然前來——

「啟稟老爺,安定候在府外求見。」

聞言,正在用食的幾人紛紛停下動作朝侍衛看去,只有楚菱香突然低下了頭。

楚雲洲收回目光,朝晏子斌看了一眼。畢竟主賓在這里,他若是擅自把安定候請進府,肯定不合適。

「既然安定候來了,不妨請他進來坐坐吧。」晏子斌朝侍衛吩咐道。盡管語氣不冷不熱,但也給了楚雲洲一個面子。

「是。」侍衛在得到楚雲洲頷首後,趕緊退下了。

本來就空了一張席桌,佟子貢一來,就像是專門給他準備好的一般,剛剛好。

看著帶著小廝前來的佟子貢,楚雨涼下意識的就朝楚菱香看,可楚菱香卻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矜持。反正這一幕,楚雨涼就是覺得很好笑。

新歡舊愛聚到一處,真是的……難得啊!

今日的佟子貢還是那個老樣子,從頭到尾都光鮮奪目,不同的是他頭上的玉冠換成了白玉,把那張本就白皙的俊臉襯托得更加白皙迷人,一襲月牙色長袍,雖然讓他多了幾分儒雅的感覺,可他腰間那紅色的腰帶太扎眼,明明可以低調,偏偏那根紅腰帶去出賣了他的高調。

最讓楚雨涼看不下去的是他手中的折扇,想附庸風雅是沒錯,可特麼那折扇上一個‘情’字簡直讓人有吐飯的沖動。這騷包是怕人不知道他是京城最有名的風流種嗎?

搖著紙扇進來,在看清楚廳堂里落座的人後,佟子貢不急不慢的將紙扇收起別入腰間,然後朝晏子斌和楚雲洲拱手,分別拘了一禮。

「沒想到太子殿下在此,打擾了殿下的雅興,真是失敬失敬。」

「楚將軍,听說你病愈,本候前幾日就想登門問候,不想被事務纏身,所以來晚了。打擾之處還請楚將軍見諒。」

見晏子斌沒打算開口,楚雲洲這才出聲朝他抬手,「侯爺,若不嫌寒舍酒菜清簡,不妨入座飲幾杯。」

佟子貢看了一眼身側的空位,再看向某對夫妻,嘴角暗暗一抽。回過頭,他朝楚雲洲客氣的笑道,「既然楚將軍相邀,那本候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走向席桌往軟墊上盤腿一座,就跟到自己家門一樣,一點拘束感都沒有。

他坐的位置原本是楚雨涼的,桌上還擺著未動的酒菜,見狀,佟子貢也不客氣,甚至不用丫鬟斟酒,自己就倒上了。

「今日有幸能同太子殿下一同飲酒,可真是子貢的榮幸。太子殿下,這杯酒子貢敬你。」挑著眉梢,佟子貢朝晏子斌笑道,玩世不恭的臉上討好的神色很明顯。

晏子斌冷傲歸冷傲,但還是同他對飲了一杯。

佟子貢放下空杯,又斟滿,端上,這次不僅對晏子斌笑,且還朝對面的楚菱香看了一眼,「殿下,大婚將至,可喜可賀,這杯酒子貢敬你和三,願殿下和三恩愛有加、白首偕老。」

晏子斌還是沒拒絕,又冷著臉同他對飲了一杯。

而此刻的楚菱香,早已把手心掐滿了指甲印。抬頭看向佟子貢時,盡管神色平靜,可美目中還是帶著一絲冷意。

「楚將軍。」佟子貢連敬了晏子斌兩杯酒,這才重新滿上,笑看著楚雲洲,「喜聞楚將軍大病痊愈,本候甚至欣慰,這杯酒本候敬你。」

「謝侯爺掛心。」楚雲洲大氣的端酒舉向他,「侯爺,請。」

該敬的都敬完了,佟子貢也總算安靜下來了。看著桌上可口的菜肴,他壓根就不客氣,執起筷子就往嘴里送不停,那樣子,就跟幾日沒吃過東西專程到楚府蹭飯一樣。對于從對面傳來的那道幽冷帶恨的目光,他更是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自他到來,楚雨涼就沒好好吃東西了,眼神總會往他們身上瞄。

她壓根就不這安定候是來探望楚雲洲的。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太子一來他就來了。

「多吃些。」見她不專心,晏鴻 低聲提醒道。

「嗯。」楚雨涼應了一聲,見他碗里空的,她也不好意思吃獨食,所以也幫他夾了一些菜。

從頭到尾,晏鴻 沒喝過一杯酒,也沒吃一口菜,全都在服侍她了。見她給自己碗里夾了菜,這才往嘴里送。

除了楚雲洲和晏子斌喝酒的時候會寒暄幾句,其余的時候廳堂里都很安靜。特別是坐在楚雨涼他們對面的兄妹倆,楚金涵許是被禁足了一陣子,所以變規矩了,而楚菱香低頭發呆的時間比吃東西的時間還多。

整個用膳過程,氣氛雖然有點小微妙,但總體來說還不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規矩禮數這些都很在意,肯定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這場小型的家宴一結束,晏子斌最先離開。

一行人將晏子斌送至大門外,在臨上馬車之前,一直保持冷傲不怎麼和人的他突然把目光投向楚雨涼,「弟妹若有空不妨到太子府坐坐,太子妃前陣子就在念叨說想見見弟妹。」

晏鴻 瞬間繃緊了俊臉。

楚雨涼先是一愣,隨即堆出幾分假笑,「請殿下轉告太子妃,改日空閑了雨涼一定去拜訪她。」

晏子斌多看了她一眼,這才上了馬車。

等他一走,楚雨涼拉著晏鴻 就要回賢王府。

「做何?」晏鴻 擁著她走到角落,避開其余的人。

「回府拿手雷,老娘要把太子府夷為平地!」楚雨涼咬牙啟齒。那混賬東西,不是來探望楚雲洲的,更不是來楚府做客的,他就是專門來給她添堵的!

如果說晏子斌沒對她說那些話,她會以為他是好意請她去太子府做客,可他一直以來對她的目的都很明顯,哪怕她都成親了,他居然還在打她注意,讓她去太子府,根本不用想,那就是一個陷阱,絕對的陷阱。

真當她是吃干飯長大的不知其他味道?

本來晏鴻 還堵著一口氣的,結果看她先炸毛,那口郁氣突然就沒了,隨即擁著她往大門內走,「先進去吧,有話回房再說。」

楚雨涼沒法消怒,「我不管,說什麼這次也得狠狠教訓他!」

不是她驕傲容不下追求者,實在是那晏子斌的態度太讓她惱火了。

先不說他是不是喜歡她,就憑他說的那些話,那倨傲霸道的態度,就讓人受不了。一個結了婚的男人,而且馬上就要娶小,居然打她一個已婚婦女的主意,而她還是他兄弟的妻子。

可見其人心思有多齷齪!

晏鴻 見她氣難消,于是在她耳邊輕道,「要教訓他不難,等天黑之後為夫帶你一同去。」

聞言,楚雨涼好奇的望著他,「你打算怎麼做?」

晏鴻 勾唇,「到時你就知道了。」

看著前方的路,他深邃的眸光瞬間轉冷,就連唇角上的笑意都變得有些陰沉。

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會讓他這輩子都踫不得女人!

看著夫妻倆在前方嘀嘀咕咕的,楚雲洲搖頭嘆氣,頗有些看不慣、受不了的樣子。

「楚大真是好福氣,能得賢王如此寵愛。」走在他身側,佟子貢突然贊道,目光同樣盯著前面那對般配的身影,深邃含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打趣還是真心感嘆。

他這話要是換做其他當爹的人听到,絕對會給他一大耳刮,這分明就是說她女兒高攀了男方。

可楚雲洲卻真是笑了笑,並未接話,也沒一點不滿的表情。以前他只想為涼兒找個穩妥些的男人,過點簡單平凡的日子,如今看著自己親自挑選的對女兒這般在意,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況且安定候說的並沒錯,能得賢王寵愛,是他涼兒的福氣。這些,他心中有數。

而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走向主院的楚菱香突然停了下來,美目中嚼著淚,壓抑了多時的情緒這才敢泄露出來。

想著他之前對自己的無情,看著他今日對自己的無視和冷漠,說不痛不假的。

她承認,即便到此時,她依舊還喜歡著他……

「香兒,怎麼了?」耳邊突然傳來楚金涵關切的聲音。

「沒……沒事……」楚菱香趕緊抬頭吸了吸脖子,試圖把眼中的淚水吸回去,「哥,我眼里進沙子了……」

「我幫你看看。」楚金涵說著就往她面前走近。

楚菱香趕緊揉眼楮,然後對他笑道,「沒事了……就剛剛有些難受而已。」

楚金涵看了一眼她紅紅的眼楮,隨後朝她之前看過的地方看去,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說道,「既然沒事了,那就回房吧。」

楚菱香突然拉住他,秀眉擰成了兩條結,「哥,你還打算回房啊?」

楚金涵臉色沉了起來,狹長的眼中也顯出幾分恨意,「哼!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關我多久?」

楚菱香揪心的看著他,「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你可別做傻事啊!再過不久我就要去太子府了,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府中。」

聞言,楚金涵抬起頭模了模她的頭,安撫的對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你安心待嫁就是。等到你走了太子側妃,哥也能沾你的光。」

楚菱香堅定的點頭,「哥,你放心,就算爹不重視你,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出人頭地,到時候就沒人敢再輕視我們兄妹了。」

楚金涵欣慰的應道,「好。」頓了頓,他年輕的俊臉上浮出一抹狠色,「我不怕他們現在關我,這楚家早晚都是我的,就算楚雨涼現在得勢,也不會長久!」

他現在是孤立無援,沒法跟楚雨涼斗,但他,總有一天他會把她踩在腳下,狠狠的踩死她!賢王妃算什麼?賢王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無權無勢的,也就爹瞎了眼看重他。

這對夫妻,早晚都會死得很難看!

……

今夜,夜空陰霾,月黑風薄,連星星都找不見一顆,當真是做賊的最佳夜晚。

兩抹黑影避開巡邏的侍衛躍過高牆,瞬間沒了蹤跡。

半個時辰之後,兩抹黑影出現在太子府後院高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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