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

作者 ︰ 雨涼

八十

王貞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楚雲洲嚴肅的臉上帶上了一絲關切,「姨娘,出了何事?為何涼兒要把水清和水瑤帶走?」

王貞嚶嚶的哭了起來,「雲洲,你那個好女兒現在得勢了處處和我作對。今早她把我身邊的水清和水瑤帶走,我去找她評理,想讓她把人放了,可是她院里的人卻欺負姨娘年邁,你看姨娘傷成這樣,就是她院中的人做的。」頓了頓,王貞老淚縱橫的看著楚雲洲,「雲洲啊,你這地方姨娘是待不下去了,雨涼那丫頭分明就是想攆我走,估計是嫌我年老礙眼吧,你趕緊找幾個人把姨娘送回家吧。」

楚雲洲朝床邊的丫鬟遞過一眼,那丫鬟趕緊給王貞拭擦起眼淚來。

王貞現在手腳都被裹著白布,臉上破皮的地方也清晰可見,動彈不了不說,樣子也真心淒慘。

楚雲洲在丫鬟擋住視線的那一瞬,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待王貞稍微冷靜下來後,他一臉誠懇的向王貞說道,「姨娘,您是在我府中受傷的,這事我不能不管,您安心養傷就是,其他事交由我來處理。您放心,不管是何人傷的您,我都不會放過他。您現在什麼都別想,身子要緊,我這就下去好好安排,多派些人過來服侍您。」

說完之後,他還朝床邊的丫鬟吩咐道,「你們好生照看著,不可有半點馬虎。」

丫鬟恭敬的應道,「是。」

楚雲洲又對王貞道,「姨娘,雲洲這就下去問責他們。」

說完,他轉身朝外走去。

「雲洲——哎喲——」眼看著他就這麼走了,王貞有些急,扭動身體的時候不踫到了某處,痛得她又齜牙咧嘴的叫喊起來。

……

楚雨涼沒去看望王貞,只是向三德問了王貞的傷勢,隨後就回了自己院里。

听岳嬤嬤說完王貞受傷的經過,她伏在桌上笑得沒法喘氣。

「岳嬤嬤,你說你怎麼都不扶她一把啊?哈哈……」

「奴婢怕被她訛詐上。」岳嬤嬤站在她身邊很平靜的回道。

「哈哈……」楚雨涼起身伏在她肩膀上繼續大笑,「按我說應該再給她踩上幾腳,然後再扔出去,讓她自己爬回去……岳嬤嬤,你太好心了,居然還讓人送她回去……哈哈……」

岳嬤嬤的肩膀都忍不住抖了幾下。

楚雨涼眼淚都笑出來了,王貞出這茬事很意外,不過卻大快人心,她這麼一出事,搞得個半身不遂,這以後要收拾她就跟搓湯圓一樣,想怎麼搓就怎麼搓,看她怎麼辦?

至于王氏,肯定還會繼續讓她睡下去,她還不知道王貞歹毒的心思,若讓她這個時候醒來,肯定會幫王貞,沒證據王氏肯定不會自己的親懷有歹心,只會同他們這些人作對,到時候她一搗亂,估計就全亂套了。

「王妃,那兩名丫鬟招認了嗎?」。岳嬤嬤突然問道。

「唉!」說起正事,楚雨涼逐漸收起笑意,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兩個丫鬟只說王貞有想害楚家的心思,具體情況她們並不清楚,不過水瑤招認了是王貞讓她去接近吳晴和小靜,那兩個丫鬟一個是在我爹身邊做事的,一個是在太身邊做事的,接近她們就是想收買她們。」

岳嬤嬤抿著嘴沒出聲。

楚雨涼在她身邊來回踱了幾步,「王貞的心思是很明顯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于什麼目的,她把楚家的人都害死了,對她有何好處?」

岳嬤嬤低聲道,「要不對她用刑逼問?」

楚雨涼搖頭,「那老東西一看就是性子很烈的人,更何況她一把年紀了,要真怕死,也不敢這麼大膽跑到楚家來行凶。咱們明著逼問她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搞不好還會被她反咬一口。雖說那兩個丫鬟可以當人證,可到底是沒確鑿的證據,王貞也可以反說丫鬟是誣陷她。」

岳嬤嬤點了點頭,似是覺得她說的在理。

楚雨涼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不管如何,王貞現在都不可能再搞事了,這一切都得歸功于你。」

現在王貞就跟癱瘓似的,身邊又沒得力的人,想再使壞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楚雲洲已經對她起了殺心,隨時都可以要她的老命。她現在不擔心王貞會翻浪,她現在擔心的府外有和王貞一樣心思的人。這些想必楚雲洲也應該會想到吧?

「岳嬤嬤,王爺有沒有說他今天什麼時候會來?」撇開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楚雨涼問起了自家男人的去向。

晏鴻 雖說同她在楚府里住著,可到底這不是他的地盤,他有事要處理的時候都是回了賢王府的。這幾天她都只顧著楚府里的事,都忘了要關心他。最近這男人似乎挺忙,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照理說,他在朝中沒什麼要職,應該很閑才對。

對了,她都忘了要問,昭王那坨‘翔’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真被皇上廢黜王位了?還有那個太子晏子斌,‘翔’昭王出了事,他馬上又要娶楚菱香了,這時他是不是特得意?

不想不知道,楚雨涼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還有這麼多的人和事值得她去關注。

唉!

以前她怎麼不覺得這些人和事同她有關?

果然嫁了人,連心態都變了,她不僅要關注楚家的事,心里還得想著晏鴻 那邊的事,難怪都說‘婚姻’是墳墓,她現在總算有些體會。

要想逍遙自由的過自己的日子,根本就不可能了……

「王妃,王爺說忙完就會過來。」岳嬤嬤回道,也沒說個具體的時間。

楚雨涼沉默片刻,才道,「岳嬤嬤,你去把三德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要當面交代他。然後你陪我回賢王府一趟,我也好些天沒回去了,順便回去陪陪王爺。」

即便不想承認,可她還是得承認,心中有他。忙起來的時候倒沒什麼想法,可閑下來時腦子里就會出現他的身影。哪怕昨晚他們還睡在一起,哪怕今早他們還抱著纏綿……

岳嬤嬤很快把三德帶了過來,楚雨涼也沒交代別的事,就是叮囑三德要他‘特別照顧好’王貞。

隨後,她帶著岳嬤嬤離開了楚府,坐著楚府的馬車往賢王府去了。

好一陣子沒上街了,看著街上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行人,楚雨涼透過小窗看得格外有勁。古老的繁華跟現代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比起來美感是要差許多,可古素的大街、淳樸的百姓卻別有一番讓人喟嘆的美,就連空氣都透著清爽怡人的氣息。

比起剛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她現在對這里也或多或少的生了一些好感。

「岳嬤嬤,如果我要送王爺東西,你說我該送什麼他才會喜歡?」收回目光,楚雨涼看向坐在對面座榻上的岳嬤嬤。

「王妃想送王爺何物?」岳嬤嬤不答反問。

「我就是不知道才想問你的。」楚雨涼聳了聳肩,「你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比較長,我想你給我提些建議。」

岳嬤嬤沉默起來,一看就是在認真思索,片刻後她抬頭,道,「王妃若想對王爺示好,可親自下廚為王爺做些羹粥。」

聞言,楚雨涼皺緊了眉,就跟吃了苦瓜一樣,「下廚?我看還是算了吧。」

岳嬤嬤眼中帶著一絲謹慎,「王妃若是不會,奴婢可以教您。」

「這倒不是。」楚雨涼嘆了口氣,扭頭又看向小窗外,心情有些低落,「我不是不會下廚,剛認識他那陣子,我天天給他做吃的,可是他那人老挑了,雞蛋里都能挑出刺來,一次兩次我還能忍,天天被他挑刺,我心都被他那些刺戳傷了,我發了誓以後不會再給他做吃的。辛辛苦苦做的東西,被他貶得一無是處,誰還有心情再伺候他啊。」

岳嬤嬤像是不信她說的話,突然嘀咕了一聲,「王爺怎的如此傻?」

她說得很小聲,可楚雨涼還是听清楚了,回頭道,「他不是傻,他是可惡。哎喲,岳嬤嬤,你是沒看到他以前那樣子,可讓人眼疼了。我每天睡得比豬晚,起的比雞早,整天伺候他,他不領情就算了,那個臉啊就跟掉糞坑似的又冷又臭,不是說我這樣沒做好,就是說我那樣沒做好,反正就沒有他不嫌棄的。」

聞言,岳嬤嬤面癱似的臉隱隱有龜裂的感覺,那輕抿的嘴角連續抽動了好幾下。

楚雨涼抱怨似的說完,這才發現自己嘴快說多了些,于是趕緊給自己打圓場,「呵呵……岳嬤嬤,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說說笑的,你別在他面前提這些哈。」

岳嬤嬤點了點頭,「王妃放心,奴婢不會亂的。」

楚雨涼憨笑了一聲,趕緊看向小窗外,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晏鴻 那家伙面前告狀,這可說不準的。以後啊,她還是盡量少發言,免得一不就被人賣了。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晃動了一下,恰好被楚雨涼捕捉到了。

「停下!」她急忙朝車夫喊了一聲。

「王妃,您要下去嗎?」。岳嬤嬤突然正色起來,「您要買何物,不如讓奴婢下去買。」

楚雨涼向她擺手,提起裙擺就往馬車外鑽,「不是要買東西。岳嬤嬤,你要沒事就跟我去看看。」

如果她沒看錯,剛剛那個突然從巷子里跑出來又跑進酒樓的人應該是楚菱香!

本來她是不想管的,可楚菱香一副做賊樣,她就忍不住好奇了。

她都要嫁給太子了,難道還在和佟子貢糾纏?她就不怕這個時候被人發現麼?到時可不是名譽掃地這麼簡單。

……

酒樓里,清幽別致的雅閣中,某侯爺一身白袍,金帶束腰,玉冠加頂,端得是瀟灑倜儻,優雅矜貴。喝著小酒、抖著腿兒的他愜意又悠閑,狹長的鳳眸時而凝望一眼窗外的景致,似乎在等什麼出現。

當一抹艷麗的身影闖入他包下的雅閣中,某侯爺那愜意的神色突然就沒了,甚至連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都沒露出半分,盯著女人婀娜的身子,不悅的問道,「你來做何?」

看著男人熟悉而冷漠的俊臉,楚菱香心中很是受傷,難受的走在他身前蹲坐下,目光淒淒楚楚的看著他,「侯爺,為何要躲著香兒,你可知香兒這陣子都在找你?」

佟子貢冷聲道,「找本候做何?」

楚菱香受傷的看著他,「侯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皇上聖旨都已下了,再過兩月我就要嫁入太子府為側妃,難道你就沒一句話想對我說?」

佟子貢‘哦’了一聲,似是才想到有這麼一回事,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朝她點了點頭,「本候想起來了,好像是听說了這麼一件事。三,恭喜了,馬上就要成太子側妃了。」

楚菱香精致美艷的臉瞬間白了,似是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所以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侯爺!你怎能這樣?!」

佟子貢面無表情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優雅的端著酒杯,狹長的眼角斜睨著她,「三,那你想听本候說什麼?」

楚菱香抬起手指責道,「為何娶我的人不是你?為何見我要嫁給太子你如此無動于衷?侯爺,你到底把我楚菱香當什麼了?你說過你會娶我的,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如今看著我要嫁給他人,你為何不出來阻攔?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佟子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含笑的看著她,「三,不是本候無動于衷,而是本候無可奈何。你同太子的婚事是皇上決定的,皇上要你嫁給太子,且下了旨意,你要本候做什麼,難道你想本候去替你抗旨?」

楚菱香又怒又驚的瞪著他,嗓音帶上了幾分尖銳,「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女人!」

佟子貢嘴角又掛起他慣常有的輕佻笑意,「三,本候的女人能繞半個京城,若人人都像三一樣,就算本候有十座府邸也住不下啊。」

「你?!」楚菱香臉色又白變青,煞是難看。

「三,不是本候不想負責,本候早前就同你說過,本候要為義父守孝,現在不會娶親。若能繼續等候本候的,本候定不會辜負于她,若等不及的,本候也不怨怒,只能說彼此有緣無分。」說到此,佟子貢突然嘆了口氣,似是很惋惜般,「本候同三看來也是有緣無分了。」

「佟子貢!」楚菱香突然連名帶姓的低喊了起來,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沖洗著她精致美艷的臉頰,縴縴玉手指著佟子貢痛恨的罵道,「佟子貢,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玩弄女人的卑鄙小人!枉我楚菱香對你情深意重,還暗許這輩子非你不嫁,可是你卻如此薄情寡義,佟子貢,你真不是個東西!」

佟子貢的臉色微變,狹長的眼角也滋出幾分冷色,估計沒有一個人能忍受別人指著自己鼻子罵的。

可楚菱香處在激動之中,此刻面前的男人那冷漠無情的言語深深的刺痛著她心窩,她恨都來不及,哪會去顧及佟子貢的臉色,一邊流著淚,一邊痛色的繼續指罵,「佟子貢,我楚菱香真是眼瞎了才會喜歡上你!我原以為你對我尚有幾分真心,早晚會給我一個名分,可今日我才看清楚,你不過就是一個浪蕩、以玩弄女人為樂,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說的話當真,你、你還我的清白之身——」

就在楚菱香準備撲上去同他撕扯時,佟子貢微微側身,躲過了她伸出的手臂,俊臉像是罩上雲霧般瞬間陰沉沉的,「三,可別把話說得太重了,你我之間的事是你情我願,你模著自己良心說,我佟子貢可有強迫過你半分?」

楚菱香怒怔,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原本姣美的臉上忽青忽白,流著淚的美目盛滿了恨意,悔意……

美好的心情被破壞,看著滿桌的酒菜,佟子貢已無心情享用,俊臉沉著的他從軟墊上起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侯爺——」看著他卓絕的身姿即將消失,楚菱香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瘋狂的追了出去,「侯爺,別走——」

外面,楚雨涼正隔著一道房門听得正起勁,誰知道房門突然被人拉開,听人牆角被人這樣抓包,她一時反應不及,面對那張錯愣的俊臉,她整個人都傻愣了起來。

汗死了!她還以為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呢,誰知道這男人突然來拉門。

最尷尬的其實還不是她,而是佟子貢身後追上來的楚菱香。

看著門外的楚雨涼,她那張臉就跟百花齊放似的,各種色彩變幻不斷,猶如她此刻的心情,驚、怒、羞、窘……

「那個……那個。」楚雨涼回過神抬頭四處張望,最後實在沒地方可望,她只得望向身後的岳群,「岳嬤嬤,那個……今日的天氣可真好啊,萬里無雲、陽光普照,大地回春……」

岳嬤嬤額頭上隱隱掉著黑線,眼角忍不住抖動,「……」

佟子貢亦是同樣的反應,只不過除了無語外,他也有些意外,本來邀的是她夫君,沒想到她卻來了。

「楚雨涼,你在這里做何?」楚菱香最先打破平靜,紅腫的雙眼憎惡的瞪著楚雨涼。

楚雨涼朝佟子貢身後看了一眼,驚呼道,「喲,這不是三妹嗎,你怎麼會在這里啊?」

楚菱香咬著牙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察覺到臉上還有淚水,她趕緊低下頭快速的擦拭起來。

「三爺呢?」佟子貢突然問道,目光在楚雨涼干淨白皙的臉上流轉,似是在打量她和半年前有何區別。

「三爺……」楚雨涼被問啞了,她若說晏鴻 沒來,只是她和岳嬤嬤在這里听牆角,不知道這人會不會捏死她?

就在她暗自退著腳步準備開溜時,只听岳嬤嬤略帶驚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王爺,您來了?」

還不等楚雨涼回頭,腰間突然一緊,她隨即落入一具熟悉的懷抱中。

轉身看著自家男人迷人的俊臉,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當著佟子貢和楚菱香的面故意嗔怪的說道,「王爺,你怎麼才來啊?不是早跟你約好了時辰的嗎?」。

佟子貢在她身後抽了抽嘴角,這女人。姓晏的可是他邀請出來的!

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晏鴻 垂眸看著懷中的她,低聲問道,「出了何事?」

楚雨涼背對著身後兩人朝他暗使眼色,嘴里說道,「王爺,我突然不想在這里吃東西,我們換一家吧。」

「嗯。」晏鴻 並沒有拒絕她,只不過臨走時看了一眼佟子貢。

兩主子已經走了,岳嬤嬤自然也跟著走了。

佟子貢剛準備抬腳,手臂就被人抱住。

「侯爺,能不能听香兒說幾句?」楚菱香又紅了眼眶,晶瑩的淚在眼眶中打轉,比起剛才指罵的樣子,此刻的她溫柔又可憐,也不管佟子貢答應不答應她的求情,她隨即說道,「侯爺,你別這樣對香兒好不好?香兒不想要嫁給太子,香兒只想嫁給你為妻……侯爺,求你出面將我們的事告訴皇上好嗎?只要你出面,皇上肯定會同意取消我和太子的婚事。香兒真的不想嫁給太子,香兒只想嫁給侯爺,不管等多久,香兒都願意等下去。侯爺,香兒求你了……」

佟子貢眯著眼,冷冷的斜睨著她,並將她抱著自己手臂的雙手拉開,「三,皇上乃九五之尊,君無戲言,就算本候出面也改變不了皇上的決定,更何況本候沒那麼大的能耐。如今事已成定局,本候無能為力,若三不想被殺頭,從今以後請斷了同本候的關系。」

他冷漠無情的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楚菱香雙腿打軟,一**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為何要如此薄情的對她?

為何啊?

她真恨!恨他的無情無情、恨他的風流不羈、恨他曾經的花言巧語……

也恨自己的痴傻……

她本以為只要自己主動,憑她楚家三的身份定能讓他傾心自己,畢竟在這朝野之中,就沒有人不想巴結她爹的,所以哪怕知道他是個多情種,她也不顧一切的獻出了自己。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將他們楚家看在眼中。

本來她是想等爹回來就向爹坦白他們之間的事,可沒想到娘卻在那個時候出了事,然後她就一直沒機會開口,讓她更沒想到的是不等她先開口,皇上的聖旨就下來了。

那一道聖旨像一道驚雷,打得她措手不及,甚至差點毀了她的神志。

特別是當爹怒斥她、要她接受她和太子的婚事時,她知道完了……

曾經她幻想過的一切美好的事都沒有了……

她找了他多日,今日終于打听到他在此,于是匆匆趕來,可是她看到的不再是他溫柔深情的樣子,而是薄情寡義的態度……

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想過,只要這個男人說一句‘不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同她私奔,哪怕遠走天涯、哪怕流浪于世,她都不怕,只要他願意和自己一起面對。

可是她又錯了,他不但沒有一句不舍,反而無情的和她撇清關系……

他到底是有多狠,竟如此傷害她?

他到底是有多冷血,竟看不到她一絲可憐和無助?

他到底是有多寡情,竟舍得讓她嫁給別人?

……

離開酒樓,楚雨涼被晏鴻 牽著手,上了楚府的那輛馬車,岳嬤嬤跟在馬車後面,車夫將馬兒掉頭朝賢王府的方向而去。而轉彎之時,楚雨涼清楚的看到佟子貢上了另一輛馬車,那輛馬車她很熟悉,是賢王府的。

從酒樓出來,她一直都拉長了臉,甚至沒正眼看一旁的男人。

「怎麼了?」晏鴻 摟著她的腰突然收緊手臂,目光帶著一絲疑惑落在她臉上,「可是身子不適?」不等楚雨涼回答,他突然輕斥,「要出來為何不讓人通知我?」

楚雨涼突然拉開他的手臂,坐到他對面。

晏鴻 手中一空,俊臉突然繃緊。

突然間,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冷。

「過來!」晏鴻 捏緊拳頭,突然下令。

「就這麼坐吧。」楚雨涼無視他的冷臉,冷淡的回了一句。

「本王如何惹到你了?」這女人,要生氣都不打招呼的?

「沒有。」楚雨涼依舊冷漠。

晏鴻 冷著臉伸手要抓她,見狀,楚雨涼很不客氣的將他推開。

「楚雨涼!」晏鴻 有些動怒了。

「不用吼,我耳朵沒聾。」

晏鴻 險些吐血。他哪里得罪她了?

盯著他冷硬的俊臉,楚雨涼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嘴里鄙夷的說道,「還以為你多忙呢,結果卻跟人約在這里吃喝玩樂。你們怎麼就不挑個好點的地方?好歹也該找幾個美艷的姑娘作陪才是。」

晏鴻 臉都黑了,「你再胡說試試?」

楚雨涼撇嘴,「哼!你以為我稀罕跟你?」

晏鴻 是真氣了,傾過身體,快速的將她抓住,用力一拉,就將她抱了個滿懷,對著她耳朵訓道,「本王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要不給本王說個清楚明白,本王今日絕不放過你!」

坐在他大腿上,楚雨涼咬著唇不吭聲。

她越是這樣,晏鴻 越是沒了耐性,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腦袋抬高,冷眼怒瞪,「給本王說清楚!」

楚雨涼垂下雙眼,準備來個視而不見,可下巴突然傳來痛意,頓時就把她惹炸了,「晏鴻 ,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

晏鴻 頓時都被她氣笑了,放開她的下巴,一巴掌拍向了她的**,「為夫倒是很想收拾你一次,可惜……」他突然低頭在楚雨涼脖子里吸吮起來,「可惜為夫舍不得。」

楚雨涼一頭黑線。剛準備將腦袋推開,晏鴻 似乎早有防備,快一步的捉住她雙手並反剪到她身後。

看著她氣呼呼的臉,晏鴻 哭笑不得,「我不過是赴邀應酬罷了,這也值得你生氣?」

楚雨涼咬牙,「應酬?你應酬什麼?應酬花心蘿卜?還是說你想跟安定候學習怎麼辜負女人?」

不是她眼,實在是她不能理解這兩個男人怎麼做成的?

都說物以類聚,可是在他和安定候身上,壓根就不是這樣的。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男人是不是背著他也在亂搞男女關系?

楚菱香被安定候糟蹋並拋棄,她是覺得楚菱香自作自受,誰讓她識人不清的?可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卻討厭安定候那樣的種馬男人,這人簡直就是一個渣,壞到極點的渣。

而她的男人卻跟這樣的渣私下交好,來往密切,饒是她再理智,也會想多的。

不是她管得多不讓他交,而是她無法理解他的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听完她連續幾個反問,晏鴻 總算明白了問題所在,遂情不自禁的輕笑起來,「你就如此不信任我?」

楚雨涼斜眼看向別處。

晏鴻 好笑的拿臉磨蹭她細膩的臉頰,放開她反剪在身後的雙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嘆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你別胡思亂想,除了你我沒接觸過其他女子。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楚雨涼眼睫顫了顫,感受著他蹭在臉上的癢意,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嘴里鄙夷道,「看吧,現在都學會哄人了。」

晏鴻 額頭淌起了黑線,「……」

哄她難道還有錯?

就在決定保持沉默之時,楚雨涼又鄙夷道,「看吧,心虛了。」

晏鴻 心口一緊,是真的差點嘔出一大口血。橫豎都是他的錯,他招誰惹誰了?

實在被冤枉得厲害,他抬手又給了楚雨涼**一巴掌,板著臉訓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收拾你?再滿口歪理,看我饒不饒你!」

他這一巴掌有些狠,打得楚雨涼肉疼,險些從他懷中跳起來,一氣之下,她抓緊晏鴻 的衣襟,凶神惡煞的怒道,「晏鴻 ,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敢背著我玩女人,我首先會給你戴頂綠帽,然後再把你給剪成太監!你給我記住,上了我的床睡了我,別說玩女人了,就是看一眼其他女人你都最好把褲襠給我捂緊些,要不然有你好看!」

「哈哈……」她這邊話音剛落,一道洪亮而夸張的笑聲突然從後面的馬車里傳來。

晏鴻 臉色那個綠哦,都沒法形容了,「楚雨涼,你是想死不成?敢背叛本王?」

楚雨涼哼了一聲,「你沒背叛我,我會背叛你?還是說你打算背叛我,所以現在惱羞成怒了?」

晏鴻 黑眸瞪得老大,被她給繞得接不上話。

一氣之下,他捧著楚雨涼的頭,對著那張讓他氣恨的紅嘴重重的啃咬了下去——

這女人,他早都想狠狠的收拾一頓了,否則早晚會被她給氣死!

幸好馬車有些顛簸,掩蓋住他們在車上過激的舉動,可盡管這樣,跟在他們後面的馬車里一直都有笑聲傳來,就連跟在馬車旁邊的岳嬤嬤都忍不住低頭抖著肩膀。

夫妻吵鬧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有誰見過這麼吵架的夫妻?

在岳嬤嬤看來,新王妃說那些話是極為霸道不講理的,估計沒一個男人受得了,可她知道在王爺面前,新王妃的一切霸道無理行為都不是個事,王爺若真有那些花花心思,哪會獨身這麼多年。要不是皇上下旨,她還不知道王爺準備獨身到何時。

……

那邊夫妻倆吵得熱鬧又‘激。情四射’,這邊,從酒樓離開後,楚菱香沒有回楚府,而是去了韓府。

自從韓嬌和王元武通奸之事傳到了韓輝熊耳中,韓家的人就再也沒跟楚家的人有過接觸,甚至下人之間在大街上踫觸,韓嬌的人也會繞開道走。

盡管這出奸情有損幾個家族顏面,甚至壞了家族之間的來往,可在韓輝熊看來,除了有點不光彩外,對韓家實質的影響並不大。反正那已經把女兒休了,女兒和王元武的事又是出在休棄之後,真要把事情傳開,還是能找到理由為女兒開月兌的。

當然,這種事能不鬧大是最好,所以韓嬌的人也主動避開楚家的人,就是不想發生任何沖突。

不過對外孫和外孫女,韓輝熊還是在乎的,畢竟那是女兒的骨肉。

當看到楚菱香傷心的到來,韓輝熊還忍不住緊張,「香兒,出了何事?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如果女兒不在楚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外孫女在府中受人白眼了。

楚菱香抱著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痛哭,「外祖父……香兒好難受……」

韓輝熊揮退了四周的下人,拍著她肩膀安慰道,「是誰讓香兒受委屈了?快告訴外祖父,外祖父替香兒出頭。」

楚菱香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啞了,「外祖父,香兒不想嫁給太子……」

聞言,韓輝熊突然皺眉,不贊同的道,「香兒這是說傻話?外祖父得知你要嫁給太子為側妃,都替你高興了好幾日呢,你怎會不想嫁呢?」

楚菱香痛苦的搖頭,「外祖父,香兒不想嫁。香兒是真的不想嫁給太子……」

看出她不是在開玩笑,韓輝熊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丫頭是傻糊涂了不成?嫁給太子是何等的尊貴,她居然不願意?

自從得知皇上下了聖旨後,他是真的高興了好幾日,雖說她只是自己的外孫女,可若是她做了太子側妃,他們韓家也會跟著沾一些光,以後太子登基,她就是貴妃,到時候他們韓家也能同皇族攀上些關系。

說不定女兒也能靠著這個外孫女重返京城,到時候楚雲洲就算想對付女兒,也得衡量弊端。

這麼好的一門婚事,要說不同意,這還真是犯傻才會有的。

將楚菱香帶到椅子上坐下,韓輝熊坐在她對面,嚴肅的說道,「香兒,不是外祖父要訓你,而是外祖父不能贊同你的想法。」

楚菱香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外祖父。」

「你先听我把話說完。」韓輝熊抬手,打斷了她的話,「香兒,在外祖父看來,這門婚事是你出頭的好機會,多少人掙破頭都掙不來的,你怎麼能說不想呢?太子不是普通人,是將來的一國之君,你嫁給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想想,將來皇上退位、太子登基,憑你側妃的身份你在後宮之中的地位難道會低嗎?榮華富貴這些外祖父就不多說了,若是那太子妃……」說到此,韓輝熊壓低了聲音,「稍不留神犯了錯處,說不定你還有機會母儀天下。你說,嫁給太子這麼好的一樁婚事你怎麼就不高興呢?」

楚菱香愣愣的望著他,紅腫的眼眶之中還閃著淚光,只是沒在往下流了。她從來都沒想過這些。

她心中一直想的都是要嫁給安定候,畢竟喜歡了他多年,在她大著膽子把自己給他的時候她更是下定了決心非他不嫁。

而且她一直認為爹把她當做攀權附勢的棋子,所以她更加抵觸這門婚事。如今听外祖父這麼一說,她突然有些心動了……

嫁給太子……以後的身份自然尊貴無疑。

是不是就可以報復那個負心的男人?

是不是就能壓住楚雨涼的氣焰?

是不是還有可能做皇後?

是不是就能護住娘親的安危?

這些,她真的從來沒想過,如今外祖父的一番話像一盆冷水潑向她,讓她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原本她都快要絕望了,可現在她仿若找到了一條出路般,多日來心窩里的難受似乎也少了許多……

對!她要嫁給太子!

她要讓那些辜負了她、欺負過她、給過她委屈的人統統對她俯首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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