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七十二】大婚

作者 ︰ 雨涼

等楚雲洲走了以後,楚雨涼在廳堂里靜坐了好一會兒,新院里的丫鬟見她沒睡意,給了她添茶水的時候問她是否需要夜宵。想到岳嬤嬤說的明日可能要餓一整天肚子,她讓丫鬟下去休息,自己又坐了片刻之後才去廚房里給自己做了幾樣吃的。

在這個家中,哪怕身邊都是楚雲洲安排的新人,她依舊做不到他們,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結果。

吃了些夜宵,肚子一飽,楚雨涼發現自己更加睡不著了。

而這一次,是她失眠最嚴重的一次,別人結婚前是什麼心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情忒亂,要不是因為手中耀眼奪目的金印,她好幾次都想沖出房門來個逃婚算了。

還說自己要想盡辦法回現代,可是呢,掙扎了這麼久,她在賢王府有好多機會可以接近那個被封鎖的院子,但就沒勇氣去接近它.

+du.

一塊金印就把她收服了。

更鄙視的是她居然說服自己不必擔心,只要以後晏鴻 對不起她,她就毫不猶豫的離開。

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矛盾了?

這一夜,楚雨涼輾轉難免,直到門外有人叫醒,她神志都還處于清明中。

從沐浴更衣到披上鳳冠霞帔,花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要說什麼感觸讓楚雨涼最深,不是她身華麗而隆重的打扮,也不是她身邊有多少人伺候,而是沒有一個可親可近的人在她身邊。

期間只有楚雲洲來過兩次,但因為是男人,也只能在門外,第一次來是問她起沒有,第二次來是問準備妥當沒有。至于楚家其他的人,一個都沒露面。不過,這些對楚雨涼來說早就料到的,像王氏她們這樣對她厭惡到極點的人,要是能來的話,她都覺得她們是別有用心,不來還好,至少她還能安心點。

這場婚禮,在楚雨涼看來,就似早以排練過數次似的,喜娘有條不紊的招呼著丫鬟們做事,加上她配合得好,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一個人掉鏈子出現什麼不該有的差錯。

她這邊進展的很順利,準備妥當之後就按照喜娘的吩咐安安靜靜的等著賢王府的人來。

只不過坐了很久,都沒听到喜娘傳報賢王府的出現。因為是蒙著蓋頭的,她也不好把蓋頭掀了去看天色,于是就問身旁的丫鬟,「什麼時辰了?」

丫鬟恭敬的回道,「回大,辰時剛過。」

聞言,楚雨涼在蓋頭下暗自蹙眉。她記得晏鴻 跟她說過會在辰時前來。

又坐了兩刻鐘,看著手中緊握的玉如意,就在楚雨涼準備喚丫鬟去叫楚雲洲過來的時候,喜娘的聲音突然在外響起,「來了來了,賢王府的人來了——」

楚府大門外,熱鬧非凡。

迎親的隊伍很龐大,嗩吶聲震天,盡管蓋過了人群聲,可對楚雨涼來說,依然能感覺到氣氛的隆重和喜慶。

只不過從她自房里被丫鬟攙扶出來到坐在花轎中,她那緊鎖的眉頭都沒舒展過。

晏鴻 沒來!

他說過他會親自來迎娶她的!

隨著‘起轎’聲響起,在一陣陣高亢激昂的樂聲中,她搖搖晃晃的被抬起。這一刻,楚雨涼沒有預想中的激動,而是一肚子憋悶無處發。

那男人怎麼不算話?

遲到也就算了,雖然也沒遲到多少時間,可是他自己說過的會親自來接她的,居然都沒出現!

對這個婚禮,她不在乎形式有多隆重,但人生或許就這麼一次,她要的是他的態度。若是不想來,就別對她輕易的許諾,這在其他時候她能忍,可是結婚這種大事都能搪塞她,這讓她心里能好受?

本來她對這樁婚事就有怨言,楚雲洲擅作主張給她選夫,皇上一紙聖旨讓她無力反抗,加上晏鴻 本人的霸道,對這樣的婚事,就跟強迫似的,除了順從、接受,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這不平等且沒有自由的婚約中,她已經盡量說服自己不要去管其他人的想法了,只要她嫁的這個男人能對她用心,對她好,她也可以接受。

想到昨日他對自己的依依不舍,此刻楚雨涼只覺得有些諷刺,假的,全是假的!

他要真在乎她,真在乎這場婚姻,那就不該放她鴿子!

這不是兒戲,不是事後一句‘很忙,來不了’就能解釋的,她沒那麼豁達開明。

想敷衍她,門都沒有!

嫁?嫁什麼嫁?嫁個毛線!

一路上,隨著喜轎搖搖顫顫,楚雨涼是越想越郁悶,越想越不甘心。她可以遷就他許多事,但惟獨這件事她絕對不會遷就他!

想娶他,就得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出來,否則。這婚,她不結了!

「停轎——」緊握著手中玉如意,她猛的朝外吼了一聲。

許是樂聲太大,沒人听到她的聲音,喜轎繼續晃晃悠悠的前行。

「停轎——」這一次,楚雨涼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拉長了吼聲。

轎夫停下了,但喜轎並沒有落地。

只听喜娘在外問道,「大,可是顛著您了?我讓他們把轎子抬穩一些,您先忍忍,再過幾條街就到賢王府了。」

楚雨涼也沒扯蓋頭,只是對外說道,「我尿急,忍不住了,給我找個地方我小解。」

「這。」喜娘似是沒想到會這樣,頓時有些為難,「大,能再忍忍嗎?」。

楚雨涼故作不耐,「忍?怎麼忍?我都快要尿出來了。難不成你們想我滿身是尿的去拜堂讓別人看笑話?」

喜娘愣了片刻都說不出話來。

楚雨涼忍不住催促道,「快去幫我找地方,我真忍不住了。」

「哦哦。」喜娘沒敢再猶豫,趕緊應道,「大,你先忍忍,我這就去同二少爺說一聲。」

二少爺?

楚雨涼眉頭皺得更緊,楚金涵?

很快,她也釋然開來,記得岳嬤嬤給她細說婚禮細節的時候似乎提到過,要有兄弟送嫁。楚金涵能在此,想必也是楚雲洲的意思。

新娘尿急,忍不住,估計是喜娘頭一次遇到,雖說這個時候新娘子下轎不合規矩,可也不敢大意,這萬一真要尿身上了,那也不吉利啊。

成親的隊伍停在了一條僻靜的小巷中,高亢振奮的嗩吶聲也停了下來。喜娘還真給楚雨涼找了一處方便她出恭的地方,不是別的地兒,恰好要路過喜娘的家,于是把楚雨涼帶去了她家中。

茅廁里,楚雨涼扯掉了蓋頭並塞到了懷中。說尿急不過是她的借口,這會兒穿得隆重,就算尿急,估計她都嫌月兌褲子麻煩。

「喜娘。」在茅廁里站了片刻,她才朝外面喊道。

「大,有何吩咐?」

「我不沾了髒東西,你能幫我打點水來讓我洗洗嗎?」。楚雨涼客氣的說道。

「啊?」外面傳來喜娘的驚呼聲,隨即听到她焦急的聲音傳來,「大,您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打水。」

新娘在路上要小解,還在茅廁里沾到屎,這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對新人來說,那就是晦氣啊,從喜娘的驚呼聲就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和重視。

可這個時候,楚雨涼也沒多余的心思去安撫她,不這樣,她哪能跑?

……

青天白日,從喜娘的院牆偷偷飛出去以後,楚雨涼也不知道該往哪去,加上她一身華麗的喜服太過招眼,以至于根本不敢上大街,只能往偏僻的小巷里跑。本來她是打算去劉梅家中的,上次跟劉梅見面,劉梅告知了她地址,可是一想也不行,這個時辰點估計劉梅和許志帶著孩子已經去賢王府了。

站在一條岔路口中,她突然不知道該選那邊走,正打算趁沒有人路過時把身上的鳳冠霞帔給月兌了,突然,她感覺到身後有人出現,于是緊張的回去看去——

「芷煙?」突然出現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她被晏鴻 扔出府無家可歸時給她一袋銀子的黃衣女子,也是她把她送出京城的。見到她,楚雨涼既驚又喜,許是被她幫助過的原因,她對這個叫芷煙的妖媚女子多了許多好感,這會兒見到她,總覺得她就像是天神化身一樣,感動得她都想哭。

「楚,快跟我來。」女子走近快速的拉起她的手往左邊的小岔路跑。

對她,盡管不熟悉,可是楚雨涼就是信得過她,這種感覺讓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盡管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但還是順從的跟著她跑。

兩人在一處高牆下才停住,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楚雨涼頓時傻眼了——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放她鴿子的男人會在這里出現!

此刻的他站在高牆之下,一喜紅衣同她身上的喜服一樣,奪目而又艷麗。陽光初露,灑在他挺拔的身姿上,讓他一身眩紅像是踱了一層朦朧的金光,許是隔著一段距離,此刻的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臉龐,所以生出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就像幻影一樣,他如神祗一般降臨,除了風華絕代的氣息,還多了一絲妖嬈迷人的感覺。

「你。」楚雨涼是真的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楚,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話你們還是回去再說吧。」黃衣女子突然出聲提醒道。

楚雨涼看了看她,又朝對面走過來的男人看去,她真的是一頭霧水。

「謝姑娘相助。」晏鴻 在楚雨涼身前站定,朝黃衣女子拱手,神色有些嚴肅。

「呵呵。」黃衣女子輕笑著,許是她打扮太過嫵媚,讓人覺得她言語都極為輕佻,「賢王就不必客氣了,你只需要記得你欠我們莊主一個人情就行了。」末了,她也不多看晏鴻 一眼,轉而看向楚雨涼,「楚,今日你同賢王大婚,我們莊主要我代她向你們道聲賀,願你們能白首偕老。」

語畢,她腳尖輕點,直接躍上了高牆,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楚雨涼一直都傻愣愣的,總覺得腦子里很混亂。

這到底演得是什麼戲?

「走吧。」晏鴻 握上她的手,低沉的說道。

楚雨涼想都沒想的把他手甩開,皺眉瞪著他,「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里?」

看著她面帶氣性,晏鴻 抿了抿薄唇,快速的將她抓住並打橫抱了起來,繃著俊臉抬腳就走。

靠在他胸膛上,看著他一身和自己同樣喜慶的紅袍,楚雨涼吸了吸鼻子,低聲問道,「不是說要來接我嗎?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晏鴻 垂眸看了她一眼,突然收緊了手臂,「回去再說。」

楚雨涼抬手抱住他脖子,憋著的郁悶一直都無法宣泄,于是對這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晏鴻 ,你要不給我個解釋,我就廢了你讓你下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不是她要找事,盡管叫芷煙的女子或許是好人,可是她是紅莊的人,他跟紅莊扯上關系,她怎麼想怎麼不舒坦。一個正正經經的男人跟一個妓院的老板相熟,那他還能算正經的嗎?

感受著她尖牙下傳來的痛意,听著她在自己耳邊的威脅,晏鴻 腳步微微一顫,險些不穩。

穩住身形,他低頭在她脖子上同樣咬了一口,不過沒用什麼力,「小悍婦,再敢胡思亂想本王可真不饒你了。」

他反威脅的聲音低沉磁性,不像是威脅,反而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楚雨涼咬牙瞪他,「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要是被我發現你背著我有什麼貓貓膩膩,看我怎麼收拾你!」

晏鴻 哭笑不得,只能拉長了臉把腳步邁得更快。

「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回去讓你驗明正身以洗刷本王清白!」

「。」

……

在回去的路上,楚雨涼就有種直覺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這男人不會跑到紅莊的地盤上來等她。他同紅莊的關系她暫時可以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回去拜堂成親。

回到賢王府的時候,看著亂糟糟的喜堂以及無數張焦急的臉,楚雨涼才最終確認,果然是出事了!

而且還不是小事——

今日本是她嫁進賢王府的日子,可是除了她這個準新娘以外,賢王府的喜堂里居然多了一名身穿紅衣、頭蓋喜帕的新娘,這難道還是小事?

看著晏鴻 出現,再看著他抱著的女人,原本熱鬧的喜堂突然間鴉雀無聲,所有的人仿佛在一瞬間同時變成了啞巴似的,一雙雙目光震驚的看著他們出現,又疑惑不解的看著喜堂之上一直在等新郎出現的女子。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若賢王手中抱著的是新娘,那喜堂里的女子是何人?

難道賢王今日同時娶兩妻?

這不可能啊,先不說這另一家是誰,就算賢王真的娶兩妻,這也不可能在同一天辦婚事,那楚雲洲又不是一般人,他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

此刻的場面說震驚都不為過。

看著喜堂之中的另一位新娘,若說楚雨涼之前因為晏鴻 放鴿子是郁悶,可此刻的她簡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正準備發飆,就听見晏鴻 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人,給本王將他們拿下!」

喜堂上,除了蓋著喜帕的新娘,還有一名喜娘和幾名丫鬟。此刻看不到新娘的神色,但喜娘和丫鬟卻是大驚失色,那一張張臉上布滿了恐慌。

賢王府的侍衛動作也快,幾個人沖到喜堂之上就將人全部控制了起來。

下面的群臣沒一個人出聲,似乎都在看熱鬧,都想知道究竟是如何回事。

楚雨涼從晏鴻 手臂上跳下,冷著臉朝喜堂走去。

在侍衛長矛大刀的控制下,幾個女人沒一個敢放抗,她走近新娘,一把扯下她頭上的喜帕,對方陌生的面孔暴露在群臣賓客眼中,那打扮得美艷精致的臉上充滿了恐慌和不安。

「你們是誰?」看著陌生的女子,楚雨涼咬牙問道。

「我。」女子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被侍衛拿刀架著的喜娘突然驚呼道,「哎呀,走錯地方了!」

對于她的反應,楚雨涼冷笑不已,嘲諷的看著她,順便指了指滿堂的賓客,「走錯地方了?我想問你們,你們要嫁的人家可有這樣的陣容?你們知道這下面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走錯地方了?新娘子看不到路,難道連你們這些人也眼瞎了?賢王府那麼大個門你們都會看錯?」

聞言,那喜娘臉色刷白,突然低下了頭。

「押他們下去!」晏鴻 帶著一身寒氣走近,眸光陰鷙得讓人不敢直視,對著侍衛沉聲下令,「好生看著他們,本王要審活的!」

「是!」眾侍衛領命,將人全部押著趕緊退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女人會被押去什麼地方,也沒有人敢出聲,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誰敢站出來不是自己找事麼?

「吉時已到——」一旁的趙總管突然高喊起來。此刻的他滿頭大汗,沒人知道他在看到楚雨涼出現的那一刻有多心驚。

王爺帶著程護衛去迎親,可不知怎麼搞的,還不等王爺把喜轎迎進門,新娘的花轎自己就出現在大門外。他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還以為王爺跟楚府送親的人走岔路了,加之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看著的,他也只有招呼著讓喜轎進府。

哪知道。

天殺的,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亂了一場,在趙總管的高呼聲下,喜堂的氣氛才漸漸的恢復過來,不管發生了何事,這婚禮肯定是要繼續下去的。

迎著眾人直視的目光,楚雨涼一身都是說不出的氣。

可當晏鴻 將她收在懷中的喜帕溫柔的替她蓋上的那一刻,她緊攥著拳頭,壓下了心中暴走的想法。

從開始拜堂到送入洞房,這後面的事總算順利了。

晏鴻 是當中眾賓客將她抱入新房的。

看著滿室喜慶的景色,坐在新床上,楚雨涼取了蓋頭,瞪著眼生悶氣。

晏鴻 送她回房後也沒離開,而是坐在她身側把自己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他是領著手下去接她的,結果半路被阻攔,對方來的人多,困著他們一時月兌不了身。

就在兩方人馬打斗激烈時,紅莊突然派了人前來替晏鴻 解了圍。

晏鴻 知道,想要正大光明的迎親,肯定路上還有阻攔,權衡之下,于是就讓程維帶著人繼續前往楚府,而他自己則是跟這紅莊的人去了。

听他說完他遇到的事,楚雨涼看他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好了,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不必動怒。」看著她不解氣的樣子,晏鴻 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指月復劃過她今日精致美艷的臉頰,突然低頭在她紅唇上輕吮著,「不許再置氣了,難得今日如此漂亮,再氣可又得變丑了。」

聞言,楚雨涼張開五指蓋上他的臉,怒道,「晏鴻 ,你什麼意思?敢嫌我丑?」

晏鴻 不怒反笑,抓下她五指的時候順勢將她壓在床上,深邃的目光落在精致的桃面上,笑出一口白牙,不等楚雨涼推他,頃刻間他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怎麼辦?本王不想出去了。」

眼看著他手要去解自己的腰帶,楚雨涼趕緊將他抓住,許是知道今日跑不掉,所以臉頰發燙,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他話。

看著她難得的羞赧,晏鴻 眸光一黯,尋到她紅唇霸道的將她吻住。

直到彼此呼吸紊亂、氣喘吁吁,晏鴻 將放過她,並將她抱著坐起身,一邊替她取下頭上繁重的鳳冠,一邊沙啞的說道,「我很快就回來,你要困了就先睡上一會兒。」今晚他可沒打算讓她睡覺。

楚雨涼靠在他肩窩里喘氣,「我之前就跟劉梅說好了想讓她來陪我的,你派人把他們母子接過來,讓他們母子陪我說。」

「嗯。」晏鴻 也沒拒絕。最後在她唇上啄了好幾下才離開,那依依不舍的樣子又險些把楚雨涼逗樂。

外面的賓客不需要楚雨涼過問,就算晏鴻 應酬不過來,也有禮部的人會負責。

晏鴻 的速度還算快,劉梅母子倆沒過多久就被岳嬤嬤帶到了新房之中,看劉梅翼翼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避開賓客偷偷前來的。

「涼子,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多出一名新娘?」待房門關上,劉梅趕緊問了起來。

「娘,一定是有人想跟涼子姑姑搶男人。」許冬突然插嘴。都說童言無忌,從許志氣呼呼的小臉上就可以看出他對之前那一幕也是很生氣的。

看著母子倆都替她擔憂的樣子,楚雨涼憋屈了一天的心情總算好上了許多。

她讓岳嬤嬤拿了些糕點進來,然後讓丫鬟看著他,這才同劉梅說起話來,「梅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中間亂七八糟的,一時間我也講不清楚。王爺說了她會去調查,很快就有答案了。」

劉梅皺著眉,道,「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如此胡鬧,這也太不像話了,好好的婚禮居然遇到這樣的事,真是讓人捏一把汗。」想到什麼,她突然緊張起來,「涼子,你說是不是你和王爺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有人故意要整你們,故意想讓你們出丑?」

楚雨涼臉色沉了沉,沒立馬回答她。不是她和晏鴻 得罪了什麼人,而是有許多人看不慣他們。今日這一出出的戲,簡直讓人抓不住頭緒,具體是誰在幕後操控,還真是不好猜。

楚家的人容不下她,背著楚雲洲想整她也不是沒可能。

至于晏鴻 那邊,昭王和太子也都有可能,要知道,她和晏鴻 成親,早就讓昭王和太子不爽了。

今日喜堂上出現的人,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到了極點,也就是說對方在用不計後果的手段在破壞他們的婚禮。如此膽大妄為,是一般人敢做的嗎?

現在冷靜下來,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兩人中的一個人干出來的事!

晏鴻 說他被人阻攔,對方要麼是不讓他去接人,要麼就是拖延時間。

而前去楚府接她的隊伍之中似乎並沒有程維,因為她沒听到程維的聲音,那接她的那一幫人到底是誰的人?

喜堂之上多了一名新娘,現在想來,也是人早就安排好了的,對方敢把人往賢王府送,也就是說對方知道她不會出現,換一種說法就是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她出現在喜堂里,要不然兩個新娘一見面也會穿幫的。而只要她不出現,那新娘蓋著臉,誰也不知道是誰,如此一來,等拜了天地就算晏鴻 想反悔不認都不行,畢竟那麼多群臣看著的。

楚雨涼越想越覺得混亂不堪,前後把事情聯系起來,她自己都忍不住心驚,這絕對不是一方人馬能干出來的!

若是只有一方人馬,那她逃跑的事肯定會被發現,那另一名假冒的新娘也不會如此招搖的出現在喜堂上等著晏鴻 回府。

她唯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自己這次沖動對了。她要不沖動,就不會跑,不跑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斂回思緒,看著劉梅緊張不安的樣子,楚雨涼朝她笑了笑,「梅姐,沒事的,估計這只是一場誤會。你也別替我們擔心了,我這不是已經和王爺拜堂了麼?」

劉梅還是有些放不開,「涼子,我始終覺得有些古怪,你啊一定要多加才是。我雖然是個鄉下婦人,可是也听說過京城里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可得事事點。」

楚雨涼拍著她的手,寬她的心,「放心吧,有我爹和王爺罩著,我受不了委屈。」

劉梅點頭,算是勉強放心了些。

看得出來今日劉梅也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還用了一些脂粉,比起楚雨涼印象中樸素的樣子,今日的劉梅可以說多了一絲女人味,本就清秀的容顏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了。

「劉梅,你今日可真漂亮。」楚雨涼忍不住夸贊道。

聞言,劉梅一下子紅了臉,還很不自在的模了模自己的頭,「哪有?我再漂亮,也不及涼子你半分。」

楚雨涼笑,「你啊,就該這樣打扮才對。」她不是嫌劉梅長得丑,其實劉梅不丑,只是她過于樸素,在京城這種地方,官家太太土里土氣,肯定容易被人排擠。

正在這時,吃著零嘴的許冬突然朝楚雨涼和劉梅看過來,「涼子姑姑,我也覺得娘今日好漂亮。」

劉梅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楚雨涼忍不住失笑。看著許冬鬼機靈的樣子,她是真的喜歡,要是以後她也生個這麼聰明的小蘿卜,她覺得她一定會美翻。

劉梅和許冬在新房里待了不到半個時辰,主要是許冬填飽肚子後突然就嚷著要睡覺。劉梅拿他也沒法,今日因為要來賢王府,小家伙起得特早,這會兒睡意一來,那真是說睡著就睡著的。不得已,劉梅只好抱著許冬跟楚雨涼告辭。

新房里安靜了下來,楚雨涼月兌了鞋坐上床,百無聊賴。本來她是想等晏鴻 回來的,可一夜未睡,這會兒突然起了一些困意,于是倒下就眯起了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整個身子像是淹在水中,不僅不能夠正常的呼吸,身上也像是被水草纏住了一般,動都動不了。

惺忪的睜開眼,就看到某個男人正壓在她身上,她沒法呼吸,那是因為他舌頭一直在她嘴里搗亂。

「唔唔。」難受的推了推他,楚雨涼想坐起身來。

晏鴻 身子微微抬了抬,沒壓那麼緊了,但一雙手卻一直在她身上游移不停。

那猴急的樣子,楚雨涼是真想把他踹床下去,扭著頭不再讓他親了,「晏鴻 。等等。」

晏鴻 這才松口,垂在上方目光深邃的看著她。此刻的她粉面誘人,嗔怒中帶著一絲羞赧,羞赧中還帶著惺忪迷糊的勁兒,那樣子,在他看來,嬌媚十足,早就按捺不住的他這會兒更加口干舌燥,抑制不住的念想像一把火從他心窩溢出,整個身子都變得火熱了。

「你沒喝酒?」聞著他身上干淨的男性氣息,楚雨涼有些不信。她還以為他會喝得酩酊大醉呢。

「你想我喝醉?」晏鴻 忍不住瞪她。他什麼時候醉酒也不會在今日醉酒,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以為他不知道?

「呃。」對上他炙熱的目光,楚雨涼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你先起來,別老壓著我,我都餓了一天了。」

不是她想要轉移話題,可在晏鴻 此刻看來就是她故意想轉移話題,遂忍不住將自己整個重量壓在她身上,薄唇含住了她肉肉的小耳朵,還像饑渴似的吮了起來,「本王也餓了好些日子了。」

楚雨涼汗,「。」

不是因為他流氓死的話語,而是因為他火燒似的的身體。哪怕他一件衣服都沒月兌,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和反應。

實在受不了他纏人的勁兒,她只好主動抱住他脖子,軟聲軟氣的在他耳邊說道,「你別這麼心急行不?我是真餓。」雖然岳嬤嬤說不能吃東西,可是看到他這個猴急樣,她不想吃東西都得逼著自己吃點下去。

晏鴻 這才抱著她坐起身。

看著只有他們兩人的新房,楚雨涼問道,「人呢?怎麼就我們兩個?」

晏鴻 沒好氣的捏她臉,「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是我們兩人,你難道還想讓人進來看我們是如何洞房的?」

楚雨涼拍掉他的手,「岳嬤嬤不是說要喝交杯酒嗎?」。

晏鴻 淡淡的勾唇,「看你睡的沉,我讓他們都下去了。」

「哦。」楚雨涼點頭,看著眼前一喜紅衣,美得如妖孽似的他,楚雨涼有些晃神,這才有了些新婚洞房的尷尬。于是開始找話題分心,「你去查過了嗎?那幾個女子是哪來的?」

聞言,晏鴻 面色微沉。

見狀,楚雨涼抓他的手搖了搖,「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到底查出來沒有?」

晏鴻 松開緊抿的薄唇,輕道,「昭王的人。」

楚雨涼瞬間咬牙切齒,「那卑鄙的小人,實在是太陰險了,這種事他居然都敢做!」

也對,如今太子丟了金印,正焦頭爛額之中,都有些自身難保了,哪有那個閑心來給他們使亂。而昭王因為太子丟失金印一事,最近可是風頭十足,甚至還有許多支持太子的人都倒戈向他,听說現在的他可是得意得很,就等著太子下馬然後他當太子了。

看著她來氣,晏鴻 將她抱緊,安撫道,「此事不需你插手,我自由主張。」

楚雨涼後牙槽都快磨碎了,「不行,這混蛋設計了我兩次,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明天晚上,我就去把他昭王府給炸了,我就不信,轟不死他!」

晏鴻 嘴角抽了抽,深邃的眸光微微閃動,倒也沒反駁她的意見,「好,明晚就去炸了昭王府。」

楚雨涼握拳,「他敢使計破壞我們,我們就要讓他家宅不寧!」

晏鴻 笑著附和,「好。」

許是滿意這樣的妻唱夫和,楚雨涼這才消了些怒氣,抬頭看了一眼他俊美如妖孽般的臉,然後推開他說道,「王爺,不早了,洗洗睡吧,明晚還要干大事呢。」

晏鴻 整張臉突然就黑了,「。?!」

大事?

再大的事比得上今晚?!

長臂一伸,他直接將要逃的女人給拽了回來,冷冷的威脅道,「楚雨涼,今晚你要不從,本王絕對掐死你!」

楚雨涼還來不及張嘴,那張滿面黑氣的臉突然就壓了下來,身子隨之被他撲壓在床上——

「晏鴻 ——哎喲——你輕點——」

「閉嘴!」

「混蛋——把手拿出去——」

「閉嘴!」

兩人吵鬧的聲音不斷的在新房響起,但沒過多久,房里的腔調就變了味道,吟聲不斷,喘息不休。

紅燭燃燒的夜,絢麗妖嬈,即便吵聲歇止,但熱鬧依舊在延續,這一夜,有人注定了要失眠——

……

翌日一早,楚雨涼一醒來就忍不住流了幾滴酸痛的眼淚。

枕著晏鴻 的手臂,看著他唇角邊饜足的淺笑,她氣不過,張嘴就朝他。luo。露的肩膀咬了下去,「咬死你個禽獸!」

晏鴻 也沒惱,昨日大葷,此刻的他心情大好,她咬她的,他就在被子下四處生火。

楚雨涼趕緊松開牙,抓著他的手,一臉哭相,「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些,你搞了一晚上,我咬你幾口消消氣都不行?還能不能愉快的睡覺了?」

晏鴻 突然正色起來,「知道你累了一晚,我幫你揉揉。」

楚雨涼在被子下掐死,「你這叫揉嗎?」。

晏鴻 收緊手臂,伏在她頸窩里悶笑。

此刻要不是腰疼腿酸骨頭裂,楚雨涼那是真心想把他給踹遠點。她現在都沒有勇氣去掀被子,昨晚被他抱進浴桶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那個慘,簡直沒法訴說。

最主要的是一會兒還的進宮去給太後皇上請安,她一雙腿就跟分裂了似的,要她怎麼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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