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繼妻 第四十四章  宮女(一更)

作者 ︰ pean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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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顯德帝說完,看到蘇婉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婉兒在想什麼?朕剛才就看你神思不屬的。」

「朕去起瞧瞧。」顯德帝說著,就進去看了看寶寶們,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口中卻好似十分「不滿」地說道︰「睡得可真香,朕去了都沒發現。」

蘇婉回過神來笑道︰「已經睡了。」

沒多久顯德帝下朝回來了,就走過來問道︰「團團他們睡著了?」

留下兩個穩重的宮女看守寶寶,蘇婉到了外間,坐在羅漢榻上,以手支頭,想著心事。

此時,寶寶們也玩累了,吃女乃之後就睡著了。

彩月她們走後,蘇婉派人去查了查這個彩珠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怎麼得罪了胡貴妃?總不能只听彩月一面之詞。

「是!謝娘娘恩典。」彩月再次哭著說道,只是這次確實因為感激而哭。

「行了,你也跟采青一起去吧!等彩珠熬了,你再過來伺候不遲。」蘇婉說道。

「奴婢代彩珠謝過娘娘大恩大德!」彩月喜極而泣,再次向蘇婉叩首謝恩。

太醫院可是在宮外,內城靠近正陽門,這一來回,可是花費不少的時間。

「采青,事不宜遲,你立即去請尚食局的司藥,去西二所為彩珠看病。」蘇婉說完,又道︰「再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菡萏躬身應了一聲,就快速退下了。

蘇婉說道︰「菡萏,你親自去一趟翊坤宮,就說本宮的命令,說我很喜歡彩珠,將彩珠給我要過來。」反正她也不要了。

彩月連忙點頭,道︰「奴婢知道,娘娘能派人給彩珠治病,已經是彩珠莫大的福氣,奴婢感激不盡。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她的命,當然怪不得娘娘。」

但蘇婉卻打擊她道︰「本宮只說會命人醫治她,可沒保證,一定會治好她。」

彩月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

「好了,你不要哭了,本宮答應就是了。」蘇婉本就傾向于救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彩珠若是死了,看彩月的樣子,怕是也活不成了。就是活著,恐怕也是行尸走肉一具,既然她已經發現了,能救則救。

「娘娘,求求您,救救彩珠吧!奴婢無論今生還是來世,都願意為娘娘做牛做馬報答娘娘……」彩月哭道。

蘇婉皺起了眉頭,她雖然很同情她們,但是,那彩珠是貴妃的人,她也不好插手。

不過蘇婉進宮時,她還是心甘情願地跟著她進宮了,有蘇婉這樣的主人,只要她不背叛,就算進了宮,過得也絕對差不了,何況,她離開了蘇婉,也無處可去。

當初邱媽媽被派來照顧蘇婉時,才會如此欣喜若狂。

所以,民間女子才不願意入宮,想方設法的避開采選,為此,甚至還出來了「拉郎配」。

更別說,有時候宮女還會被殉葬。

雖然有些宮女年齡大了,可以放出宮配人,但這也只是偶爾實行,而那些等級比較高的宮女,為了防止泄露宮中秘密,基本一輩子都不得出宮,死無葬所,火燒後尸灰填入枯井。

宮女生病無醫,自生自滅。本朝規定︰「宮嬪以下有疾,醫者不得入,以證取藥。」宮嬪尚且如此,而宮女就更慘了。若是,宮人得了病,或是年老了,要和有罪的人一樣,直接發到樂安堂,靠自己的生命力延續時日,或者等死。

宮女們一經選入宮內,便失去自由,大都是衣食菲薄,住所簡陋,終身苦役,不能與父母相見。繁瑣的禮節,森嚴的等級,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她們除了完成各種苦役之外,還要經常在知書女內官的教習下讀《女訓》、《女孝經》等書。宮女稍有違規者,將被處以「墩鎖」、「提鈴」和「板著」等刑法。

也正因為如此,彩月才敢大著膽子來求蘇婉。

蘇婉也是進宮之後,才發現宮女有多悲慘的,所以,才盡可能地善待宮女,對她們也從不大罵,當然,那些犯錯的例外。

蘇婉聞言,也不由有些惻然,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焉,除了菡萏和山茶,她們每一個人都比蘇婉感觸更深。

說道這里,彩月已經泣不成聲,跪伏在地上,哭的幾乎都要暈厥了,顯然傷心到了極致。

彩月哽咽說道︰「奴婢的,名叫彩珠,是小時候跟奴婢一起進宮的,我們還是同鄉,進宮之後,奴婢兩人相互扶持,才活到現在。若不是她一直照看奴婢,奴婢怕是早就已經死了。後來,彩珠到了貴妃娘娘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來,也升成了二等宮女。原本還是挺好的,但是,貴妃娘娘的脾氣越來越暴虐,對于宮女太監,非打即罵,彩珠不知何故惹惱了貴妃娘娘,被貴妃娘娘罰了」板著「,後來就暈倒了,現在更是病得厲害,眼看就不要不行了,貴妃娘娘打算將彩珠送到樂安堂去等死……」

邱媽媽听到這話,皺了下眉頭,代蘇婉問道︰「你的是誰?什麼要死了?把話說清楚。」

彩月停止叩頭,緩緩直起身來抽泣著說道︰「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的一個,她快要死了。」

現在蘇婉的身材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只是胸圍比以前大了不少,顯得腰肢越發細了,看起來多了幾分成熟嫵媚。

在宮里,誰也不可能,整天穿那種繁雜的常服,關起門來,自然是怎麼舒適怎麼穿,其他嬪妃其實也一樣。若是要召見人,或者去串門,或者請安,再另換衣服。

蘇婉穿著淺紫交領上儒,下面系著一條淺色月華裙,頭上的只帶了幾只簡單的珠釵首飾,耳朵上一對珍珠耳墜,看起來十分簡潔。

「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蘇婉說道。

其他人都留在了楚國府,邱媽媽另選了一個主事人,負責打理楚國府。

蘇婉進宮後,只帶了邱媽媽、李嬤嬤,山茶、菡萏,還有王炳那幾個太監而已。

平時話不多,十分細心老實,也算比較得蘇婉看重之人。

來人名叫彩月,是蘇婉進宮後,調到身邊伺候的宮女。

屋子里的笑聲頓時停了,只剩下兩個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淺綠比甲,白色裙子的宮女走了進來,立即跪在地上,給蘇婉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磕腫了,哭著喊道︰「求娘娘救命——」

蘇婉使壞地奪走了小圓子手里的撥浪鼓,小圓子看到自己的玩具沒了,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眼楮里頓時蓄滿了淚水,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蘇婉連忙又將一個紅色的木球遞給了她,小圓子才又破涕為笑,又徑自玩了起來,完全將撥浪鼓給忘了。

只要有他們在,勤政殿里,就永遠充斥著笑聲。

蘇婉還有邱媽媽菡萏等人,都在旁邊看著,歡聲笑語不斷。

兩個寶寶都在大床上躺著玩,哥哥在哼哧哼哧的翻身玩,翻之後,就趴在床上,手腳並用,整個人像蟲子似的一拱一拱的,似乎是想要往前爬,而,則是拿著一個小小的撥浪鼓在玩,一個小小玩具,就能讓她玩大半天,等她玩累了,差不多就是困覺的時候了。

而小圓子,雖然安靜,卻也不是個省心的主。簡直就是靜如處子動如月兌兔的典範,輕易不鬧,一旦鬧騰起來,比哥哥還要厲害,非要搞得眾人人仰馬翻才罷休。

一次兩次這樣還要,後來梁宏直接就想打他的小**。

最可氣的是,只要梁宏一抱他,他就露出他大大的無齒笑容「迷惑」他,然後在梁宏不知情的情況下,尿他一身。

比如說,哥哥小團子,特別愛鬧騰,精力似乎永遠都用不完,哭起來聲音,簡直就是魔音穿腦。

顯德帝從來不知道孩子竟然這麼可愛,當然,他們有時候也會更可氣就是了,又是喜人,又是磨人,簡直讓人又愛又恨。

兩個小寶寶,為蘇婉和梁宏帶來了很多的快樂。

乖巧地不得了,大多數時間都喜歡睡覺,醒過來就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觀察這個世界,也不哭鬧,喜歡自得其樂,只在餓了尿了的時候哼哼兩聲。

哥哥使勁折騰,精力十分旺盛,蘇婉只要一逗他,他就積極地回應,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還經常露出無齒的笑容,而且一抓住玩具就不松手。不過他現在已經長出一顆牙來了,太醫說九皇子比普通孩子長得更快。

現在,兩個小家伙已經有些區別了,與哥哥小團子相比,小圓子的五官更加柔和,柔美一些兒,性格也出現了差異,一個好靜,一個好動。

此時,他們都已經長開一些兒,從紅皮包子,變成了水水女敕女敕的白包子,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可愛,幾乎繼承了兩人所有的優點,果然被陳雅琴說中了。

這天,顯德帝上朝去了,蘇婉就逗兩個孩子玩。

出了月子後,蘇婉又搬到了勤政殿後殿居住了。

綠芙出嫁之後,蘇婉也派人去悄悄觀察了一番,發現她過得的確很順心,蘇婉才徹底放下心來。

綠芙出嫁了,茉莉、海棠她們也很興奮,因為她們終于看到了曙光,若是能像綠芙一樣,嫁給一個有田產有鋪子,家風也好的人家,她們也就知足了,于是,便更加積極地準備起嫁妝來。

那小地主家里並不知道綠芙之前的主人是誰,但看到這些東西,也會明白,綠芙的背後還是有人撐腰的,就算他們以後變了心思,開始嫌棄綠芙的出身,有了這個威懾,他們也得掂量掂量,看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只要拿出來一件,就能讓人高看一眼,輕易不敢怠慢。

價格倒是在其次,關鍵是,卻極能顯出身份來。

年前的時候,綠芙就嫁了,以前蘇婉雖然給了她銀子置辦嫁妝,卻還是添了不少嫁妝,銀子倒是次要的,她給的東西,包括宮緞、首飾、珍貴擺件等等,普通富戶便是有錢也買不到。

若是那些大富大貴之家,她反倒不樂意了,畢竟齊大非偶。

如此一番運作,綠芙才漸漸被她打動,他們家人口關系簡單,沒有那麼多復雜事,長子也上進,為人也比較樸實,後院干淨,也沒有什麼通房丫頭之類,家人人品也不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

可惜,綠芙的選擇也並非他這一家,她便擺出了自家最大的誠意,將自家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給她听,還讓她跟自己兒子見了一面,當然,這是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

那個秀才的母親,雖然識字不多,卻很有些眼力和見識,一眼就相中了綠芙。

一個好的主母,對于家族的影響是深遠的,所謂的旺夫旺家,就是如此。

他們家現在雖然富起來了,還出了一個秀才,以後說不定還會出個舉人,但在外人眼里,卻依舊只能算是暴發戶,被人瞧不起,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個優秀的主母坐鎮家中,以後也能將規矩立起來。

不僅不嫌棄綠芙婢女出身,也不要求什麼嫁妝,那人的母親見過綠芙後,對她的沉穩大度、知書達理,懂規矩,知禮儀,可謂是贊不絕口。

並非沒有條件比這更好的,然而,不但綠芙看中了這一家,這一家也是最有誠心的——

比如,綠芙終于出嫁了,嫁給的是順天府轄下大興縣的一個地主家的長子,身上有秀才功名,雖然算不得是鄉紳,卻也有些地位了,至今不過兩代而已,還是秀才的父親,交了大運,得了不少錢財,後來他經營有道,買了良田鋪面,如今,早已是家資頗豐了。

其間,過了蘇婉的生辰,寶寶滿月、百天,過了冬至,也過了新年正旦和元宵,很快就要步入二月了,也發生了不少好事。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又是一年春,兩個小包子也已經四個月了。

見到這種狀況,皇後雖然不甘,也只能作罷。

用不了多久,立太子一事,就又會被提上日程。

倒不是眾人改變了立場,而是在消化這個消息,暫且偃旗息鼓,打算觀望一下而已。

因為龍鳳胎的降生,又產生了吉兆,立太子一事,就被這麼耽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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