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繼妻 第七十九章  本末倒置

作者 ︰ pean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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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蘇婉听到太後這話,不由一驚,忍不住抬頭來看向顯德帝。

半晌之後,于太後才深吸一口氣,才語重心長地說道︰「皇帝,話雖如此,但是身為皇帝,就該雨露均沾。你只專寵楚國,難道就不怕她擔上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的罵名?到時候,楚國又能落到什麼好?哀家這也是為了她好。」

這也是為什麼四妃的出身比皇後,甚至其他宮妃都高出一截的原因,所以,即便四妃一直以來都不如何受寵,也照樣地位超然。

顯德帝除了未登基之前,需要拉攏重臣,掌握兵權,鞏固實力,所以才納了幾個勛貴重臣之女外,坐穩皇位之後,納妃時就不怎麼重視女子出身了,更多的卻是才貌,或者說合不合他心意。而那幾個重臣之女,就是現在的四妃了。

所以,先皇登基後,又撤銷了太宗皇帝的命令。不過,他到底也是擔心外戚專權的,也不想讓自己的後宮成為前朝的縮影,因此,他自己的後妃中,除了個別幾個外,出身都不算特別高,身世大都比較清貴,教養又極好,而且絕不重用外戚。就算後來,為顯德帝選的寧皇後,出身也不算高。

但是,又經過一任皇帝之後,卻發現,從平民中選的妃子,外戚方面的問題是解決了,但各方面素質不夠高,對皇子的教養不足,且皇子大都不成器,很容易被宦官教唆、把持,皇權旁落。

其實,在大乾朝第二任皇帝,也就是太宗皇帝時期,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勢力過大,他就曾經下令,不得納權貴重臣之家的女兒為後為妃,以後都從平民中選後妃。

雖然,有時候皇帝納妃也需要考慮到政治因素,但對于大乾朝來說,這點卻不是最主要的。

顯德帝這話說的沒錯,皇帝納妃,出了要傳宗接代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她們取悅皇帝,讓皇帝在沉重的政事之外,可以得到放松。

一番話說得于太後啞口無言。

顯德帝冷笑道︰「難道為了讓她們好受,就要讓朕不好受才行,莫非在母後看來,她們竟是比朕還要重要,非要讓朕犧牲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取悅她們?呵呵,母後不覺得自己本末倒置了嗎?要知道,朕納妃可不是為了討她們歡心的。」

听到于太後這話,不少嬪妃,都忍不住紅了眼圈,繼而落下淚來。

于太後道︰「皇帝,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些後妃們,才是你的妻妾,你卻不理睬她們,卻去寵幸宮外的楚國,她們心里豈會好受?」

一眾嬪妃听得心中一顫,也听出顯德帝口氣不善,立即將頭垂得更低了些,恨不得讓顯德帝看不到自己。

「怨聲載道?」顯德帝冷笑,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朕想寵愛誰,便寵愛誰,難道還有人埋怨朕不成?」

于太後聲音大了幾分,語氣堅定地說道︰「哀家既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自然會知道這件事。皇帝,你寵愛楚國,哀家可以理解,畢竟哪個皇帝沒有幾個寵妃,以前你寵愛誰,哀家何曾多說過半句?只是,你就算再寵愛她,也該有個度才是,你這樣實在太過了些,這段時間,後宮怨聲載道的,皇帝難道看不到?」

「哦?這話母後是听誰說的?」顯德帝听到這里,唇邊的笑意,頓時又擴散了幾分,他頓時明白太後是沖著誰來的了。

想到這里,于太後也有了底氣,說道︰「皇帝,哀家听說,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後宮了,反而一直在專寵楚國,這是不是真的?」

于太後心里顯德帝其實也有點犯怵,畢竟,她只是顯德帝的養母,不過好在,顯德帝除了不怎麼听她的話之外,對她還算不錯,她剛才又已經放下大話,也不想在眾妃面前丟了老臉,而且,她也是打心底為了皇帝好,更是為了後宮的和諧,所以,她沒有錯。

顯德帝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抹沉思,但還是說道︰「母後請講!」

于太後點頭道︰「的確是有件事想要對陛下說。」

顯德帝听到這話,才將目光從蘇婉身上收回來,說道︰「原來如此,那母後這次特意宣朕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說嗎?」。

于太後並沒有察覺他們的眼神交流,直接說道︰「是皇帝听錯了,沒有這樣的事。」

口中問著,眼神卻是落在了蘇婉身上,蘇婉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抬頭瞪了他一眼,又垂下了頭。顯德帝見狀,眼楮里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顯德帝直起身,轉身坐在一旁的御座上,又讓眾妃坐下,這才有點漫不經心地說道︰「朕剛才好像听說,有人想要違抗甚至,到底是怎麼回事?」

于太後壓下心中的怒火和不滿,露出一絲笑容道︰「皇帝免禮。」

所幸,顯德帝還是有分寸,扶起蘇婉之後,就對于太後躬身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于太後的臉色陰沉,往常顯德帝一來,都會先給她行禮,再讓眾人平身,而這次,他竟然先去扶了楚國,將她撇在了一旁。

剛才陛下對皇後,也只是虛扶一下而已,但是對楚國,卻是真得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看得眾人眼熱不已,簡直醋海沖天,對蘇婉又嫉恨了幾分。

而幾個最年輕貌美的妃子,則是露出自認為最美的笑容,正斟酌要說些什麼,好讓陛下注意到自己,突然就見到顯德帝正扶蘇婉起身的情景,還未完全展開的笑意,就這麼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謝陛下!」眾妃謝恩之後,就直起身來。

「皇後免禮。」顯德帝抬手虛扶,讓寧皇後起來,又對眾妃道︰「你們也都平身吧!」

「臣妾參見陛下。」寧皇後亦是率領眾妃向顯德帝屈膝行禮,蘇婉也不例外。

顯德帝所到之處,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眾人听到顯德帝的聲音,立即站起身來,恭敬地迎接陛下。

「怎麼,誰想要違抗聖旨?」

于太後聞言臉色大變,就算她是太後,也不可能違抗聖旨,正要否認,就听到顯德帝的聲音在殿外傳來——

寧皇後恭敬地道︰「母後,這是臣妾的真心話,並非是要維護誰。難道母後認為,陛下的聖旨是可以違抗的嗎?」。

于太後听到皇後竟然拆自己的台,心里頓時恨得牙癢癢,暗罵皇後不識好歹,氣極反笑道︰「皇後,你這是在維護楚國嗎?」。

皇後聞言不由謙虛道︰「母後實在太過獎了,臣妾可從不敢違抗陛下的旨意,只是偶爾會提點小小意見而已,否則,臣妾又豈會站在這里?何況,陛下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若是人人都抗旨不遵,那陛下的聖旨還有什麼威懾力?所以,臣妾,楚國也是身不由己的。」

于太後雖然不喜歡寧皇後,也很不想要夸獎她,但也不得不承認,寧皇後這個皇後的確十分稱職,為了打壓蘇婉,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于太後噎了一下,其實,她是自然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但這不不意味著蘇婉就沒錯,便說道︰「就算你抗旨一次又如何?難道陛下還會因此怪罪你不成?依我看,就是你打心底不想要推辭。若是換成了皇後,她寧可得罪皇帝,也絕對不會接受的。」

蘇婉微微一笑說道︰「太後可冤枉臣妾了,臣妾自認一向本分,從來不做多余的事。就算逾制,也是陛下的意思,難道要臣妾抗旨不成?」

于太後聞言,以為她有意服軟,緩和了語氣說道︰「只要你不逾制,安安分分做你的楚國,不要老想著獨佔皇帝,就可以了。」

蘇婉恭敬說道︰「太後娘娘,臣妾怎麼做才不算是執迷不悟呢?」

直到覺得顯德帝應該快來了,于太後又對蘇婉說道︰「楚國,哀家再問你一次,你真得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

在這段時間里,于太後又跟眾妃聊起天來,將蘇婉撇在一旁。

陛下沒來之前,後妃們自然都不會走。

至于陛下,她不認為他會听從她們的意見,即便那人是太後。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妥協。

但是,這不代表她願意被人將特權強奪回去,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屈辱?對她的名聲和地位,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只要陛下對她的心意不變,就算真收回了她的特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蘇婉本身並不太在意這些東西。

不知她到底是真有自信,還是故作淡然。

蘇婉亦是神色如常,不見半點擔憂和慌張,這讓不少暗暗觀察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皇後則是依舊帶著端莊的笑容,神色沒有絲毫異常。

就算不可能讓楚國失寵,也剪掉她大半羽翼,打掉她的囂張氣焰。

胡貴妃等嬪妃見狀都頗為高興,她們不敢對陛下提,難道太後娘娘還不敢提嗎?再說了,太後娘娘的意見,顯德帝無論如何也要考慮的。

于太後做了決定之後,就讓宮人去勤政殿通知顯德帝,讓他下朝後,就立即來慈寧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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