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繼妻 第十八章  似喜似悲

作者 ︰ pean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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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要萬更的,但是家里來客人了,只有8000字,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知會更多少。╮(╯▽╰)╭。

------題外話------

當然,趙氏想要見到自己的女兒是不可能了。不過,既然都進了侯府,還不是任由他們搓扁揉捏!

昌武侯太沒想到趙氏竟然來了,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喜,她可從來沒把趙氏當做自己的親家。但是,想了想,還是讓人將她請了進來。

沒辦法,昌武侯府的門子只好向里面傳了話,問問該怎麼辦。畢竟,阻攔人家探望自己的女兒,實在太不像話。若是真鬧大了,昌武侯府的臉面也不好看。

方伯苦苦哀求,只說車上是昌武侯的母親,難道昌武侯府連自己的親家都要攔著不成?

最終重要的是,太吩咐了,若有人探望昌武侯的帖子,一律推拒掉。

果不其然,到了昌武侯府之後,趙氏他們就被攔在了門外,沒有遞帖子就直接上門,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自然是不讓進的。

之後,趙氏只留下春燕看家,方伯駕車,自己則帶著方嬸和春蘭坐了騾車去了昌武侯府。

方嬸應了一聲,馬上就去準備了。

趙氏從未想過,自己是不是會被昌武侯府的人給攔住,畢竟,她的女兒是昌武侯,如今病重,豈有不讓她看一眼的道理?

趙氏思索了一會兒,神情反而堅定起來,說道︰「你說的對,就是有一絲希望,我也不該放棄。方嬸,你讓方伯備下騾車,我們去一趟昌武侯府。」

方嬸為難道︰「這就難說了,畢竟,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婉姐兒真得能回來?」趙氏問道。

趙氏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偶爾出個門也沒有關系,听到這話,不由十分心動。

見趙氏不,方嬸想了想,又翼翼地開口道︰「說不定見了您之後,真正的大會壓過那個邪祟,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來呢!」

「那……太太您要不要去一趟昌武侯府?」方嬸一點也不意外趙氏的答案,再次問道。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心認為那個邪祟是他的,到時候不知道得有多傷心,她可不想讓自己兒子哭壞了身子。

趙氏立即皺了下眉頭,說道︰「通知文哥兒做什麼?萬一耽誤了文哥兒的學業怎麼辦?」

頓了頓,方嬸提議道︰「太太,您看,這件事是不是要通知書院里的文哥兒?」

方嬸說道︰「太太,大的確是不行了,現在昌武侯府正在大張旗鼓地為她請太醫呢!說是撐不了幾天了。」

一主一僕的心情莫名的相似。

解氣是因為蘇婉將她的女兒關到了牢里,至今還沒有放出來,擔憂是因為怕蘇婉死了,沒有人給女兒求情,女兒就更加出不來了。

方嬸服侍了趙氏那麼久,自然知道她是如何看待蘇婉的,其實,她心里也很矛盾,既覺得有些解氣,同時也有些擔憂。

如此這般,讓她的心徹底糾結起來,不知是該感到歡喜,還是悲哀。

但是,她又擔心,如果她死了,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也一起死了?

難道那個邪祟,終于要離開她女兒的身體,將她女兒還回來了。

現在听到蘇婉病重的消息,她震驚的同時,心里也有些驚喜——

蘇婉對她越好,她越覺得她是心虛,或者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無論那個邪祟,為她做了多少事,都無法軟化她的心。在她看來,那就是殺了她女兒的凶手,不止如此,她搶佔了她女兒的身體還有地位,她如何能原諒她?

可惜,佔據她女兒身體的,偏偏是個邪祟。

她經常會想,如果佔據她女兒身體里的邪祟死了就好了,她的女兒說不定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她的女兒會是昌武侯,享盡榮華富貴,兒子以後中了秀才、舉人,再中進士,就像了通禪師所說,將來前程不可限量,那樣,她會覺得人生再無遺憾。

蘇文現在去了首善書院,前途一片光明,她除了偶爾會想想自己的女兒,心里再埋怨蘇婉一回外,其他時候,她都覺得十分滿足和幸福。

李神醫依舊經常來給她治病,再加上被春蘭和春燕照顧的很好,又吃著藥膳,病情也是一天天好轉,雖然談不上痊愈,但趙氏現在卻是臉色紅潤,也胖了一點,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精神狀態也好,比一般人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還能收拾一下家務,為蘇文做件衣服什麼的。

平時,她也故意不去打听蘇婉的消息,便一直認為蘇婉好好的,蘇婉送來的東西,她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或許,在她心里,這都是蘇婉欠她的,誰讓她佔了她女兒的身體呢!

自從上次蘇婉來過蘇宅之後,趙氏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但是之後,蘇婉卻曾經派人送過銀子和東西,端午節的時候,也送了一車東西過來。

趙氏听到昌武侯病重的消息,頓時大驚,顧不得喝藥粥了,一雙眼楮只盯著方嬸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她……她真得不行了?」

蘇宅。

但是,有些人听到這個消息,卻不知是喜還是悲。

昌武侯病重一事,就像是一滴小水滴落入大海,根本並沒有掀起多少波瀾。

當然,也有人覺得蹊蹺的,未免想到後宅陰私上去,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懷疑,他們也不可能去多管閑事問個清楚,畢竟,再怎麼說,這是別人家的事情。

但也有感嘆昌武侯命薄的,說她受不住這等福氣,這才得了重疾。

有曾經跟蘇婉打過交道的人,听到這個消息也不免唏噓兩句,覺得昌武侯實在紅顏薄命,日子才剛剛好過了一些,又被封了誥命,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要病死了,真是世事無常。

而在京城里,昌武侯府卻傳出了昌武侯病重的消息,昌武侯府甚至請了不少名醫、太醫替昌武侯看診,但情況卻不怎麼樂觀,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自己即將月兌離侯府了,蘇婉心里也忍不住激動,幾乎每天臉上都帶著笑容。她開心,丫頭們也高興,背著馬氏等人,悄悄地收拾東西,只等時機一到,就溜之大吉。

陳雅琴這才滿意。在蘇婉這里用了午飯之後,陳雅琴又匆匆離開了。

蘇婉笑著摟住她的胳膊,親近地道︰「好了,我不說了,你就是我的親。」

「什麼費心不費心的,你要是把我當,以後可別說這種話了。」陳雅琴收起銀票,白了她一眼說道。

「還是想得周到,又讓費心了。」蘇婉感激地說道。

陳雅琴又問了問蘇婉對于宅院的要求,心中有數之後,這才罷休。

陳雅琴想了想說道︰「內城的宅院,如果只是二進院的話,也不過七、八百兩銀子,若是三進院,一千五百兩銀子足夠了。說不得還能再買上兩房下人,看門、傳話、灑掃什麼的也都方便。」若是不夠,她給蘇婉添一些也就是了。

「最好是在內城,不必太大,兩三進的宅子就好,若是能帶個小花園就更好了,我也不知道京城里的房價,不知這些銀子夠不夠?」蘇婉說道。

「那想要個什麼樣的宅院?」陳雅琴問道。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讓蘇婉住到定遠侯府,可是定遠侯府同樣是個大家族,人多混雜,而且不一定都對蘇婉保持善意,說不定就會起什麼沖突,蘇婉住得也不自在,到底還是需要一個自己的家。

陳雅琴倒是沒有推拒,說道︰「這倒也是,既然決定離開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以後怎麼也得有個容身之所。」

蘇婉卻將銀票推了回去,說道︰「我想麻煩為我買一處宅院。」

說著,又讓蘇婉收下銀票。

陳雅琴笑道︰「放心,我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蘇婉聞言自然高興,只是叮囑藥材一定要把關好,絕對不能有半點馬虎。

陳雅琴笑道︰「這些還算多,我還嫌少了呢!我們食坊的名氣也算是打出去了,就算有人眼饞我們生意好,也開了藥膳坊,但很多人都只認我們這一家,而且,連續吃了一個多月,客人都覺得效果不錯,這樣口碑就出來了,一傳十十傳百的,客人自然就多了,何況,這個月成本費也低,我還跟一家口碑極好的藥材商簽訂了合約,因我買的藥材又多,又給我們算得便宜了一些,利潤自然豐厚,要不是我們店還是太小,利潤只會更大。如今,我正打算開第二家呢!」

蘇婉有些驚訝地說道︰「,怎麼會這麼多?」足足比上一個月多出了一千兩。

隨後,陳雅琴又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蘇婉道︰「,這是上個月的分紅,你收下吧!」

見蘇婉答應,陳雅琴果然不再提。

蘇婉聞言心中苦笑,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免得陳雅琴再繼續說這件事。

蘇婉跟陛下交易的是什麼條件,陳雅琴很識趣地沒有去問,但是,只憑這份白藥的方子,足夠讓陛下對她提供庇護了。

不過,蘇婉有了陛下撐腰,她到底是為她開心的。但是,還是說道︰「如此也好。只是,女人終究是要有個歸宿的。若是可以的話,可以求求陛下,讓陛下為你賜婚,到時候,便是昌武侯府也無可奈何。」

陳雅琴這才,蘇婉是心甘情願離開的,真是讓她不知說什麼好了。

蘇婉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告訴過嗎,是我自己不想留在昌武侯府,能趁此機會月兌離侯府,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雅琴突然來了精神,說道︰「既然如此,何不求陛下為你做主,為何非要離開昌武侯府?只要陛下肯為你做主,誰又敢慢待?」

「嗯。」蘇婉點頭,說起來,顯德帝也算是她的貴人。

說到這里,陳雅琴終于明白顯德帝為什麼會處置壽寧大長公主了,點頭說道︰「看來,的貴人是當今陛下了,怪不得陛下會為出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的戶籍,也是求的陛下了?」

「不必謙虛,若是沒有獻上的藥方,何來現在的白藥?說起來,咱們整個大乾朝的將士都該感謝才是。」

陳雅琴怔楞了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回過神來,只是聲音依舊有些飄忽。

蘇婉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笑道︰「也不全是,我只是獻上了一份白藥的初始藥方,如今的白藥是經過太醫院太醫改良過的,藥效比我當初獻出的還要好,我可不敢居全功。」

說到這里,陳雅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蘇婉,帶了點不敢置信,又帶了點興奮地說道︰「,難道說,這白藥就是你獻給陛下的……」

「我當然知道。」陳雅琴立即說道,「世子爺跟我說過,這白藥在軍中可是大受歡迎,有了白藥之後,傷亡大大減少,可以說是救命靈藥也不為過,我听說,最近要在全國的惠民藥局發售……」

「嗯,可知道白藥?」蘇婉平靜地問道。

蘇婉剛說完,陳雅琴就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交易?跟……陛下?」

「,我曾經跟陛下做過一筆交易。」

「什麼事?」陳雅琴見到她神色認真,覺得可能不是小事,也認真了起來。

「說笑了,在這種地方,我還能認識什麼貴人?」蘇婉笑道,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顯德帝的事情,告訴她一部分,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既然不是,那你的戶籍從何而來?哦,我知道了,難道又瞞著我,認識了什麼貴人不成?」陳雅琴先是松了口氣,又笑著調侃道。

他們肯定沒那麼好心給她安排一個好的出身,最又可能的就是讓她頂替一個已經死了的姨娘的身份,甚至還有可能是個賤籍,這樣既容易,又能控制她,一舉兩得。

「當然不會。」蘇婉急忙否認道,她才不會那麼傻,去用昌武侯府準備的身份。

陳雅琴皺了下眉頭,問道︰「,你可不要哄我,難道你還想用昌武侯府給你安排的身份不成?你若是用了他們給安排的身份,恐怕只能給他做妾了。」

身份戶籍,是她的立身之本,一定要萬無一失,當然不能湊合或者馬虎了,還是交給顯德帝的人去做最安全和保險。

趁著顯德帝還對她有些感情,有些權力不用白不用,再說,顯德帝既然說了要保護她了,自然也要做出個樣子,她提個小小的要求,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吧?

何況,此事已經交給青綾去辦了,想必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陳雅琴對她自然是好的,可是定遠侯府的人,未必都會真心待她,若是真得太過麻煩定遠侯府,定遠侯府定然有人對她不看,陳雅琴夾在中間,難免會有些難做。

蘇婉不想事事都麻煩陳雅琴,一些小事倒也罷了,但是戶籍卻不是那麼好弄的,怎麼也得跟戶部打交道,而定遠侯是武官,又不在京城,交好的也大都是勛貴之家,雖然也能弄來戶籍,但畢竟不那麼方便,也未必合用。

蘇婉微微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戶籍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兩人笑了一會兒,陳雅琴又道︰「可想過自己以後用什麼身份?我想辦法為你弄一套戶籍來。」

「就你嘴甜!」陳雅琴一邊笑,一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蘇婉回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不會不管我的,也正是因為知道會保護我,我才這麼有底氣。」

然而,她話鋒一轉,又拉著蘇婉的手又道︰「不過,誰讓你是我呢!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離開了也好,有我們定遠侯府在,那昌武侯府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你說得倒是輕松,可是,昌武侯府權大勢大的,你個弱女子,如何跟他們抗衡?到時只怕身不由己。」陳雅琴嘆息道。

蘇婉說得很篤定,也很自信,還帶著一絲輕松,微微笑著,繼續道︰「那昌武侯府的人也不會承認我的身份,否則,豈不是自打嘴巴?若是被御史參上一本,往小了說,是貶妻為妾,或者停妻再娶,往大了說,就是欺君之罪,想來他們也承擔不起,就是御史的口水都會把他們噴死。所以,他們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而且,嫁不嫁人,對我而言,並不是多重要的事,我只想好好過些平靜的日子。」

蘇婉笑著搖頭道︰「,等以後昌武侯‘病逝’,世上就不會存在我這個人了。昌武侯府想要讓我改頭換面,進侯府為妾,我定然不會同意。但我卻會以全新的身份生活。既然我已經不是昌武侯府的人了,他們憑什麼再來插手我的事?」

但是,既然蘇婉主意已定,她也不好再勸,只是擔憂問道︰「可是,別說昌武侯府不會輕易放你離開,就算你以後離開了,以後又該如何自處?昌武侯府絕不會放任你在外面逍遙自在的,你怕是一輩子都得生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才會安心。就是以後想要再嫁人,恐怕都不能了。」

陳雅琴只是不甘心蘇婉被人欺辱至此,在她看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虛的,所以,她一直不願意讓蘇婉離開昌武侯府。何況,等以後有了定遠侯府和太後娘娘撐腰,想必那昌武侯府也不敢再輕慢蘇婉。

蘇婉微微搖頭說道︰「不,,就算我保住了正妻的位子又如何,以後還不是得生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受盡磋磨,既然如此,我何必要留下來?為什麼非要在他們家這顆歪脖樹上吊死?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

陳雅琴早已柳眉倒豎,說道︰「昌武侯府簡直欺人太甚,我看他們就是看準了不敢聲張此事,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貶妻為妾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只要你願意,無論如何,我們定遠侯府都會為你出這口惡氣,保住你的正妻之位,讓他們的計劃落空。我就不信,有我們定遠侯府為你做後盾,他們還敢這麼做!」

蘇婉笑道︰「,他們看不上我,我還不想留在他們家呢!只是,想要讓我做妾,卻是萬萬不能的,我就是一頭撞死了也不會再回去。可笑我跟他同床共枕這麼長時間,他依舊不了解我。」

說完,臉上已經帶了幾分薄怒和不忿。

陳雅琴又欣慰地說道︰「也幸虧陛下也對壽寧大長公主心存不滿,才借著此事警告了大長公主一番,否則,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無處去訴說,也不能拿大長公主如何,只能將苦水往肚子里咽下,更別說有人會為做主了。如此看來,倒是個有福氣的。也只有那昌武侯府眼瞎,才錯把明珠當魚目,如此糟蹋。」

蘇婉听了之後,不由微微有些怔然。

陳雅琴的語氣里帶著一點幸災樂禍,顯然也是很看不慣壽寧大長公主,對此樂見其成。

「怎麼,你不知道嗎?」。陳雅琴有些驚訝,壽寧大長公主的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不過想到蘇婉一直待在郊外莊子,恐怕也沒機會知道,輕輕一嘆,便跟她解釋道︰「就是這里受襲之後,第二天,聖上就在朝會警告眾人,管好內眷以及族人,不得恃強凌弱,盤剝重利,草菅人命等等,其實就是沖著壽寧大長公主來的。之後,壽寧大長公主就搬離了英國公府,回了她自己的府邸,她原本還想讓自己的孫子去給大皇子做伴讀,也被陛下一句話打了回來,大家暗地里都在傳,壽寧大長公主已經徹底失去聖寵了,以後怕是要夾起尾巴做人了。」

蘇婉遠在郊外,又沒有什麼消息來源,自然不知道京城內發生的事情,听到陳雅琴的話,不由詫異問道︰「,你說什麼?壽寧大長公主……怎麼了?」

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除非,顯德帝本身就對壽寧大長公主不滿,才借故敲打她。

何況,人都有親疏遠近,有些私心無可厚非,胳膊肘都是往里拐的,就算壽寧大長公主派人暗殺誥命又如何,只要不泄露出來,誰敢拿她怎麼辦?顯德帝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臣子之妻,而且還是身份不顯,又不得夫家喜歡的正妻,就對大長公主大動干戈。

哪個大家族沒點齷齪事,陛下就是管又管的過來嗎?

再說,陛下可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國家大事都顧不過來,哪會管這種尋仇報復的私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插手。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而是在皇帝眼中,一個重臣的妻子,跟自己的皇姑比起來,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但隨即,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如果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顯德帝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或者說,是不是有些親疏不分了?

當天顯德帝在朝堂上斥責了大長公主之後,眾人都在猜測,大長公主到底是為了什麼惹惱了陛下,以至于陛下發了那麼大的火,定遠侯府自然也對此十分感興趣,只可惜,最後什麼也沒查到,也不敢往下查了,沒想到,竟在蘇婉這里,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最後,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露出一絲恍然大悟之態,喃喃說道︰「怪不得……怪不得那天陛下在朝堂上訓斥來了壽寧大長公主,原來竟是這個原因嗎?」。

陳雅琴也來不及問,她早就被蘇婉說的事給驚呆了,隨著蘇婉的說法,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震驚、後怕、憤怒。

「,事情還得從前幾天說起……」蘇婉用平緩的口氣,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昌武侯府的態度,以及她懷疑壽寧大長公主對她下手的事情,也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只除了沒有說保護她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看到蘇婉沉靜的笑容,她到底還是冷靜下來,說道︰「好,你說吧,我洗耳恭听。」

「你都要把昌武侯的位子拱手讓人了,我怎麼能不著急?」陳雅琴顧不得喝茶,焦急地說道。

蘇婉讓她在東次間的炕上坐了,又讓人給她上了茶,這才說道︰「別急,我慢慢跟你說就是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你那丫頭說的話都是真的。」見到蘇婉,她來不及寒暄,拉住她的手就直接問道,青綾只是說了蘇婉的打算,並沒有把來龍去脈都告訴她。

蘇婉派了青綾親自去了一趟定遠侯府,次日,侯世子陳雅琴便急匆匆地趕來了。

畢竟,以後她極有可能要進宮為太後娘娘治病,所以,她希望,在那之前,她已經徹底擺月兌了昌武侯的身份,以全新的身份面對太後娘娘。

只是,這件事,到底還是要通知定遠侯府一聲,也好早作準備。

昌武侯府眾人對她的態度,蘇婉早就不關心了,反正以後也沒什麼交集了,他們是不是喜歡她,跟她有半文錢的關系嗎?

……

妻妾之間的身份,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學不會伏低做小,就算有他護著,恐怕也無法在後宅立足。

霍淵其實十分理解蘇婉的心情,畢竟誰也不能輕易接受這種事,讓她發泄一下心中的憋悶也好,一個下人而已,打了就打了。但是面對太的怒火,他也只能答應,心里卻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等下次去看蘇婉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告誡她一番,讓她收斂一些,不要再激怒太,這也是為了她好,否則,她沒了正妻的身份,以後怕是要受苦了。

霍淵回來之後,王太又向他傾訴了一番蘇婉的惡行,話里話外都在說蘇婉不懂規矩,等小蘇氏重新回府之後,一定要好好管教她,不能什麼事都寵著她由著她。

听到她們的勸說,太心中的怒氣終于平復下來,頷首說道︰「是該好好教導一下她的規矩,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洪氏也道︰「既然那小蘇氏如此不服從管教,等她進府之後,我看我們都要好好教導一下她身為妾室的規矩,免得她再拿出什麼正妻主母的款兒來,到時候,不但惹人笑話,就是侯爺新娶的侯臉上,恐怕也不好看。」

陶氏知道蘇婉的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在為她了,也勸道︰「老太太說的是,依我看,那小蘇氏就是不知好歹,得寸進尺,把咱們家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她身上發生了那種丑事,難道還想要以正妻的身份回來不成?真當咱們家好欺負呢!」

誰知,王姨娘的話,卻讓太越發生氣了,怒不可遏地說道︰「無法接受?她有什麼無法接受的?咱們家肯接她回來,已經足夠仁慈了,若是旁人家,早就一杯毒酒了事,那里輪得到她在這里嫌東嫌西的?」

不過,她對這種情況卻是樂見其成的,但面上還是「好心」勸︰「老太太息怒,我想太……不,小蘇氏應該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才沖著下人撒氣。」

此時,王姨娘等人也在老太太這里,王姨娘見太氣得不輕,心中暗笑,覺得蘇婉此舉殊為不智,得罪了太,以後又沒了正妻的位子,就連侯爺都無法明著為她撐腰,以後可如何在侯府立足?

劉媽媽是她派去的人,打了劉媽媽,就相當于打了她的臉。她肯同意讓小蘇氏回來,她就應該對她感恩戴德了,沒想到竟然還如此的不知收斂,簡直比以前還要猖狂,莫不是她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昌武侯?

昌武侯太氣得臉色鐵青。

劉媽媽一回到侯府就向王太狠狠地哭訴了一番,其實,用不著她在那里添油加醋地抹黑蘇婉,她臉上的傷,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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