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現在能拿出來多少錢。」
「……沒有錢。維恩的錢還了賬,剩下的都還了。」謝心如實說。
林心里暗暗吃驚。他沒想到維恩能一下子給她那麼多錢,也沒想到是她把錢還給他解了自己當時的燃眉之急。
你們,還真是……
「那合同呢?給我看看。」
「……在我電腦桌下。」謝心攤著兩只手,臉上漸漸浮現不好意思的神情。
于是,在十點競標會的前一個小時,謝心在路邊喝米粥,林在一邊的復印店等著白光把合同傳真,阿忠一路微笑返回家拿了參加競標的資料。
「這是你寫的?」林看完文件,隨手扔進了旁邊油膩膩的垃圾桶。
謝心笑了。
「嘖嘖嘖,果然比白光聰明。那你再負責寫一份嘍∼」謝心笑的無害。
「唉,老人家沒有吃早點很容易突發腦溢血的啊∼」林伸了個懶腰,托著下巴好可憐的語氣。
「老板,再來十籠包子,三碗粥,一碗一碗上。」謝心一臉豪邁的沖老板娘喊。
一個女孩搬了五籠包子來,忍著笑。
「你當是喂豬啊,十籠,你自己吃去吧。」林相當唾棄的語氣,換到了另外一桌。
九點多,吃早餐的人不怎麼多,老板娘端來了兩碗粥,撘著腔。
「吃飽才行吃飽才行∼」樸實的老板娘接下旁邊女孩手里的髒碗,催促她去上課。
「哦,我想起來了,我跟你一個班的,上次……」
「上次我給你帶到了超市。」女孩笑著說到。
「同學啊,阿姨請你喝粥啊,呵呵∼」老板娘不清楚謝心的身份,好心道。
「媽,她……」
「好啊,謝謝阿姨。」謝心笑著應了下來,挪到林旁邊,頭湊近他。
「干嘛?」林笑著低聲問他。
「知道還問。」謝心抬頭看他一眼,干脆把頭枕在他胳膊上。
「呵呵,老板娘有命我怎麼敢不配合?」低低的笑傳進謝心的耳朵里,也傳進了整個大陸另一邊的那個男人耳朵里。
維恩總是,想起來了便要林去找謝心說話,听听她的聲音。
林跟了他那麼多年,自然知道,什麼話是他最想听的。
老板娘便是一個能讓他開心的用語。
做出來親密的偎依姿勢,老板娘也不再搭訕,一旁的女孩搖搖頭,
他們富人的生活自己不懂,沒有理解的必要。
吃飽喝足的兩人慢慢壓馬路,如果不听對話內容的話,恐怕真的像一對情侶了。
「你來這里幾天?」
「等你公司盈利了。」
「維恩說的?」
「恩」
「那你走吧。」
「……」
「我就跟他說你有一直在幫我,這樣不就行了?」
「……不可能。」
「為什麼?」
「……謝心,如果你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你就要學好多東西。」
「逃婚?」
「你逃的過嗎?」。林不屑的踹了她一腳。
「你要是逃婚,倒霉的就不止我一個人啊。」
「……我也沒想過逃。」畢竟,維恩那麼好。
「我不介意他的身份和職業,我,只是不想按照別人的安排走。我又,又不是恨他跟他絕對不可能,所以……」
謝心對于結婚嫁人還停留在對于代軒之的承諾上。
現在這個承諾沒有人來應承之後,維恩確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選。
但是……
「我覺得這樣對維恩不公平,」謝心悶悶的說著。
「感情這種事,不像結婚,程序走完了,身份就能改變了。我不愛他,就算生了孩子也不可能栓著我一輩子,」
謝心的表情很認真,有些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
「如果我心甘情願的時候,別說不結婚,就算他結婚了我也要把他搶。」
謝心退著走,看著林的臉色變換,「你怎麼這個表情?」
謝心只看到了林的臉色,沒有看到他在耳朵邊的小動作。
自己把這段話讓他听到是什麼意思?
想不通為什麼會在她說跟他不是不可能的時候接通電話。
這種電話能夠強制通話,哪怕那邊的人正在通話,只要相對應的這邊電話呼叫,它就會接通。
全球訂做的獨一無二的一對,上面只能設定一個最優電話享受賣點功能。
其他時間,就只是像普通的通訊設備了。
「沒什麼啊。小徒弟怎麼還沒來?」林靠在一棵樹上,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狗尾巴草。
謝心被轉移了注意力,朝著馬路上張望。
「不會是又在調戲人家警花了吧。」謝心很是恨鐵不成鋼的唾棄。
「九點半了,會晚的。」林站在路邊,準備打的了。
剛伸出手,一陣人造風刮來。
「上車。」阿忠很是瀟灑的啟動了跑車的升降門。
「請記得,保持微笑。」
林還沒有系好安全帶,某人就已經竄出去了。
「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2。7,哈哈哈哈哈,哥的潛力無限啊∼」
阿忠唯一一個正式身份就是賽車手。
對于好車,對于速度,有著喪心病狂的飆車欲。
「……阿忠,我發型亂了。」
「徒弟,慢點……」
等九點五十七跳成五十八的時候,一聲極其囂張的剎車聲在東勝門口想起。
「Perfect,看哥的甩尾。」阿忠得意洋洋的看著搖搖晃晃的林,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你去自首吧,別說我認識你。」
巴拉巴拉頭發,謝心賞他了一巴掌。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人家不要當司機了。
林扶著謝心,幫她理頭發,整衣服……原本這些應該是阿忠做的,只是他現在正準備跑路。
越來越近的警笛聲提示著飆車的後果。
代軒之以為,就算自己不能再追回謝心,那她也只能跟阿忠在一起,至少,她是快樂的。
可是,如果有一個維恩,又來一個男人,那麼……
「謝心。」代軒之叫了出來。
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揚起頭的林。
謝心沒有看他,只是冷了臉。你大可走你的陽關道,我走不走獨木橋都與你無關。
「我們走。」挑釁的摟住謝心的腰,低頭故作親昵。
「你……」代軒之除了這麼個簡單的毫無底氣的語氣詞,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心走了。
什麼是你沒有資格站在我身邊,那就是你看著我的背影,只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