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整!黎明前的黑暗一點一點的被黎明前的曙光所吞噬。
徐辰宇指示著武裝士兵拉拽飛機,他自己也在其中一列,他絕不能讓溫馨雅被飛機帶走,否則等待溫馨雅的只有死亡的命運。
他絕不能讓溫馨雅死。
他一定要救下溫馨雅!
就是這樣一個信念,支撐著他,幾乎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
他感覺背心的衣服再一次汗濕淋灕,腦子里盡是和溫馨雅在一起畫面,現實和夢境相交織著,讓他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現實,哪些只是夢境。
但是,心底那空虛噬骨的情愫,卻似是毒素一般在他的心底蔓延,流竄至四肢百駭,血液經脈,融入進了骨髓當中。
疼得他不能呼吸!
不管是夢境之中,還是現實之中,溫馨雅飽受著痛苦和磨難,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
「營長!快看!」
一聲暴喝激醒了他的神智,徐辰宇連忙朝著飛機看,卻見不知道從哪里飛的幾片亮片似的刀片,瞬間將束縛飛機的繩索給割斷。
因為突然間失力的關系,連同徐辰宇在內的所有拉拽飛機的人瞬間因為慣性而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徐辰宇摔得混身骨頭疼,但是也顧不得這麼多,從地上爬起來,就朝著直升飛機奔,就連飛機螺旋槳巨大的氣流,也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徐辰宇一邊奔跑,一邊朝著飛機吼叫︰「把人質放了!」
徐辰宇眼睜睜的看著直升飛機,一點一點的上升,幾乎是目眥俱裂,他取出手中的繩索,瞬間套弄了一個結,朝著飛機還沒收攏的台階扔去。
套住了!
徐辰宇大喜過望,立刻拉著繩索向上攀爬。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太久,從機倉里便扔出個東西來,狠狠的將他砸到了地上。
徐辰宇再一次摔在地上,頓時吃了滿嘴的灰和土,混身骨頭只差沒有散架,疼得他直咧嘴,他這才瞧清楚將他砸下來的東西,正是那三個暴徒其中一人。
他呆了呆,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直升飛機里另有玄機?
懷著疑問,他從地上爬起來,接著又被一個東西給砸倒在地上,頓時一陣塵土飛揚。
徐辰宇剛剛推開身上的人,接著又是 的一聲,他的身體再度被壓在地上,嗆了滿嘴的灰和土,不停的嗆咳出聲來。
「咳咳咳咳……」
四周的人看著他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都有些不忍直視的別開了臉。
徐辰宇好不容易從三個人中爬出來,對著漸漸飛高飛遠的直升飛機怒罵道︰「靠,哪個王八羔子跟老子過不去,這樣給老子扔人肉沙包。」
等徐辰宇完全反應的時候,這才知道自己還沒有救回溫馨雅呢,一時間整個人大受打擊的躺在地上,頹然到了極點。
其中一個武裝兵走道︰「營長!方才總部給我們發了通訊,人質已經安全,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你沒有听到通訊嗎?」。
徐辰宇倏然睜大眼楮︰「什麼,任務圓滿完成,人質呢?暴徒呢?」
武裝兵指了指地上。
徐辰宇這才看清楚,被當成沙包丟下來的三個人,就是那三個暴徒,此時那三個暴徒已經昏迷不醒︰「那溫馨雅呢?」
他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武裝兵道︰「被救了!」
徐辰宇迷茫的重復道︰「被救了?被誰?總部難道另有部署?為什麼我們不知道呢?」
武裝兵可憐的看著他道︰「老大,你難道一直沒有注意到,方才那輛直升飛機,不是咱們軍方的提供的嗎?」。
老大真可憐,被人肉沙包給丟暈了,腦子變得不靈光。
徐辰宇這才反應,激動的揪起武裝兵的衣領道︰「你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救了溫大小姐的人不是軍方的人,而是另一伙人?」
他的腦子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武裝兵在營長吃人的目光下,艱難的點點頭。
徐辰宇這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什麼,他朝著飛機追趕,叫囂︰「喂,你給我回來,把溫馨雅還給我,靠……老子一場辛苦,一場忙活,竟然給你做了嫁衣,明明是老子救了溫馨雅……」
他居然被人二度截了胡了。
徐辰宇想想都覺得像是吃了屎那樣惡心。
當初溫馨雅被付天陽綁架,他也是最先找到溫馨雅被綁架的位置,但是卻晚到了一步。
而今天,相同的畫面再一次上演,他忙來忙去一場空,竟然為了別人做嫁衣,這種滋味兒還真他媽不好受。
徐辰宇嘶吼道︰「溫馨雅,你給老子回來,听到沒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老子殫心竭慮的救你,你居然跟著一個野男人走了,你對得起老子嗎?看老子了怎麼修理你。」
徐辰宇瘋狂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默了!
徐營長剛才肯定被人肉沙包給砸暈了頭,咱們雖然出了力,但是人還真不是咱們救的,人家又出飛機,又出力,最後連暴徒都替咱們搞定了,咱們之後還是正常請功,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
「給我回來!」徐辰宇看著漸飛漸遠,直到看不清的直升飛機,不禁頹然的蹲到地上,救溫馨雅的那個人是誰?是之前他猜測的那股勢力嗎?是二年多前救溫馨雅的那個男人嗎?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之中,變成捕蟬的螳螂,這個人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和總部達成共識,讓總部來幫忙算計他。
「老大,咱們吧!人被人家救了就救了……」
徐辰宇氣得一巴掌拍到武裝兵的腦袋上︰「靠,你丫的能不能有點腦子啊!咱們這樣辛苦了大半晚上的,結果被人這樣截了胡,辛苦白忙活一場……」
小兵壯著膽子道︰「沒有白忙活,剛才總部說,我們這一次任務完成的相當不錯,之後給咱們請功呢。」
徐辰宇听後,整張臉都黑了,氣得朝著天空舉了一個中指,強忍著罵娘的沖動︰「靠你丫的,給老子玩月復黑這一套,老子叫你黑,叫你黑……」
徐辰宇氣得只差沒有吐血,丫的……擺了他一道不說,居然還黑了他一把。
丫的,就是厚黑學里說的,臉厚如城牆,月復黑如煤炭;肉厚而硬,厚而無形,黑而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