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53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作者 ︰ 月落輕煙

可笑的是,起初她還以為進了襄王府,有機會接近赫連晟。

木香,你個賤貨,強留她在府里,又讓她去下人做的事,無非就是想羞辱她。

昏暗的房間里,木月嵐縮在被子里,只露了個頭在外面,一雙眼楮瞪到最大,在听到喜鵲最後說的話時,她揪緊了被子,眼楮里寫滿了憤怒與仇恨。

三人此時,是站在木月嵐住的小屋外面說的,也是故意說給木月嵐听的。

喜鵲沒料到,主子會突然問她,怔愣了下之後,很快道︰「奴婢覺得應該再讓她去水里泡著,假病變成真病,或許就能走了。」

木香淡淡的笑了,轉頭問喜鵲,「你覺得該如何?」

詢問過小五他們,小五無奈的搖搖頭,「,那位,也不知是裝病還是真病,你們走了之後,她掉進水盆里,弄的一身都是水,接著就說自己冷,還說頭暈,還說她病的快死了,也不讓叫大夫,只拼命嚷嚷著,讓我們放她走。」

木朗跟彩雲回府之後,木香便打發他倆回屋去洗洗,她還是很關心,木月嵐的。

他傷在月復部,經過包扎跟上藥,只要傷口不再流血,便可以下載走動。

木香命喜鵲好好照顧他,至于吳青,在木香回來時,他已跪下請安。

先是問了何安,吳青等人的傷勢,柱子傷的最重,接了腿骨之後,怕是要躺上一段時日。

另一邊,木香回到家之後,可是一刻都沒閑著。

他雖不怕唐寧去皇帝跟前哭鬧,但是,麻煩的事,能少一樁,還是少一樁的好。

赫連晟冷笑,「她沒有那個膽子去告狀,損毀農事,是皇上最痛恨之事,你再派人去公主府盯著。」

「此事,屬下也是去了之後才得知,九公主恐怕也是管治不嚴,縱容了手下的人,屬下只擔心,唐寧會不會到皇上跟前狀告,畢竟今天,命我們打了公主府的管事!」

赫連晟微微點頭,「這些事,由著去做,本王倒是不知,襄王府封地上的佃戶也會受人欺凌!」

「襄王府的兩個莊子,都去了,咱們府上的莊上,就屬吳莊最窮,支了之後,了解到是公主府封地上的人,霸佔了水源,把人教訓了一頓,並且還答應給予他們提供糧種,以及農具,」嚴忠一五一十的稟報。

「去莊上,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是,屬下這就派人,」嚴忠領命。

「命人嚴密監視太子府,不要放過一絲異常動靜,國公府跟皇後那邊,也派人盯著。」

警告木香,同時也在警告他。

在京城效外刺殺,此舉可謂是老虎嘴邊搶食,危險程度可想而知,在赫連晟看來,他們殺人倒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一是試探,二是警告。

嚴忠不敢隱瞞路上的事,第一時間去書房稟告赫連晟。

且說,木香等人回了襄王府,赫連晟早已等在書房。

「恭送娘娘,」丘總管立在原地,盯著她們二人的背影,視線從上官芸兒移到紅豆,來回反復,最後,干枯如樹皮的臉上,展開一個耐人尋味的笑。

「算了,回去吧,」上官芸兒孱弱的身子,在夜風中飄動,輕的似乎都快沒有重量了。

丘總管捂著臉,卻沒有動怒,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表情,只是在紅豆轉身之後,視線順著她的腰,慢慢的下移,移到紅豆的俏臀,眼神漸漸變的濃沉。

「丘總管,娘娘的事,輪不著你管,做好你自己的本份就夠了,」紅豆跟著上官芸兒進府,自然是旁的婢女不同,心高氣傲是難免的。更何況,在她的認知里,早把自己也當成半個主子。

紅豆見臉色不對,自覺得應該為主子出頭,于是快步上前,在丘總管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手起掌落,賞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唐昊與她同床時,從沒有過這種聲音,她真的很懷疑,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唐昊。

這個老奴才說的沒錯,此時樓上的聲音,連她听了都覺著羞窘。

上官芸兒攢緊衣袖,緊抿玉唇,卻無法開口。

「老奴不敢,老奴擔心娘娘而已,奉勸娘娘一句,的聲音不可過大,殿下正在興頭上,若是繞了殿下的興頭,老奴更是擔待不起,」他話里有話,暗示上官芸兒,得罪太子,她也一樣擔不起。

上官芸兒蒼白的小臉驟然變色,「你是在詛咒本宮被蛇咬死嗎?」。

「老奴是擔心听多了,夜里睡不著,雖然現在是冬日,但也難保沒有餓極了毒蛇竄出來傷人,若是傷了娘娘,便是老奴的罪過,」丘總管垂下眼楮,掩去眼底的陰沉狡黠。

此時,紅豆的一席話,讓丘總管的眼神瞬間變的陰鷙,在黑暗中,泛著幽藍色的寒光。

打那之後,倒是沒有人當著丘總管的面,說他是閹人了,但背後說的人,還是很多。

直到有一日,太子體恤他做事勤快周到,特意招集了府中所有人,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證身。

如今這一個,原先是宮里的,皇後身邊的人。當初進府的時候,他曾說自己不是閹人,可是沒人信哪,再加上他做事行為古怪,所有人都當他是太監。

太子府的前任總管,就是個閹人,只不過後來因病死了。

當然了,也有例外,鑒于某些貴族人家,為了放心宅中的人和事,便招用閹人做總管。

總管一職,除了皇宮里的總管必須是閹人以外,宮外各家府里的總管,沒有規定非是閹人不可。

紅豆往主子身前一站,鄙夷的瞪著他,「丘總管,你可不要仗著殿下的信任,就對娘娘不敬,在這太子府里,娘娘跟太子才是最大,你區區一個總管,別總是神經兮兮的,擺出一副陰陽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真是閹人呢!」

上官芸兒定下心神之後,轉而怒視他,「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還有,本宮要何時休息,還輪不著你管!」

他的突然出現,一點聲音都沒有,把上官芸兒跟紅豆都嚇了一跳。

沒有音調的聲音,近乎古板的表情,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陰惡的氣息,他就是太子府的丘總管。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歇息了!」

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一道站在黑暗下的人影,忽然閃了出來。

紅豆見主子不,但是瞧她的眼神,便知道主子動心了,她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動手的好。

而她,如今也到了非狠不可的地步。

母親為了守住主妻的位置,自然得用上非常手段。

父親娶了六個妾室,跟她娘,白天爭,晚上爭,爭來爭去,都爭了十幾年來,其中也有生病去世的,意外墜亡的,這些事背後的隱情,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上官芸兒默不作聲了,她自小生長的環境,說白了,也是如此。

「娘娘,您想的太嚴重了,奴婢听嬤嬤們說過,女子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容易滑胎,閃著腰,摔了跤,哪怕只是受了驚嚇,都有可能導致滑胎,娘娘,奴婢也是見不得您委屈,此事,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莫要耽誤了最佳時間!」

上官芸兒一雙鳳目猛的睜大,「別胡說,她肚子里的,是皇族子嗣,若是出了差錯,連本宮都擔待不起!」

再者說了,太子妃若是不得寵,她們這些丫頭,也定然沒有出頭之日。

「娘娘,自古庶子奪嫡的事,還少嗎?咱們若是不能先下手,舒良娣萬一真生了皇子,再下手可就遲了,」豆眼珠子轉的快,心思轉的也快。她是上官芸兒的陪嫁丫頭,自然受過老的耳提面命。

婢女紅豆的話,並沒讓上官芸兒高興多少,她略帶苦澀的笑了,「比不得又如何,如今得寵的,還不是她,再過程幾個月,她誕下皇子,這太子府里,還有本宮的位置嗎?」。

不光是因為他做的事,還有他那一雙眼楮,看人的時候,如毒蛇一般,讓人心底作冷。

說起丘管家,此人的存在,讓上官芸兒十分不舒服。

當然,這些事,都由太子府的管家,丘總管一手管著,連她這個太子妃都被下了禁令。

府里不起眼的侍妾,更是三天兩頭的消失。

她不止一次,听身邊的婢女回報,在太子下榻良娣側妃的房中,听見怪異的聲響。

不止如此,他對美人,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嗜好。

太子唐昊,根本不似外人看到的,勤勉正直,他的內心,比誰都陰暗。

可是,她所有的美夢,在嫁進太子府之後,全部破碎了。

等到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本以為嫁入太子府,輔佐太子,是既榮耀又體面的事。

她跟太子的婚事,是皇後主張,皇帝賜婚,容不得異議。

上官家,多麼響亮的名字,曾經,未出閣的上官芸兒,因美貌與才氣,吸引無數青年才俊的傾慕,到府上求親的媒婆,更是將上官家的門檻都快要踏爛了。

被喚作紅豆的小宮女,趕忙低下頭,「娘娘莫要動怒,良舒娣那樣的身份,怎能跟娘娘相比,她不過是個四品小官家的庶女而已,娘娘,您可是上官家的千金,她連您的一個頭發絲都比不得!」

她忽然長嘆一聲,看著身前波光蕩漾的池塘,低喃道︰「紅豆,你說……良舒娣比本宮美嗎?」。

上官芸兒身子不動,視線卻轉開了,不再看那個骯髒的地方。

旁邊的婢女,低聲勸道︰「娘娘,夜深露重,還是回去歇息吧!」

上官芸兒拳頭緊緊攥著,狠狠的掐入掌心。

樓上紅燭帳暖度春宵,樓下伊人鳳目含淚。

然後對著唐昊嫵媚一笑,輕輕的彎子,將頭埋在了他的腿間……

舒良娣抓住機會,扶著唐昊躺在美人榻上。

可實際上,他比誰都喜愛,否則,他的後院也不會有青樓女子進入。

唐昊在外,從不輕易表露這一點,每次官員塞美人給他,他總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下,顯得很無奈似的。

男人嘛,食色性也,哪個男人不愛美人呢!

唐昊眉毛跳了跳,顯然被她說的內容有了興趣。

原因並不難猜,因為青樓女子,可以做很多家中不能做的事。

今日,她偷听到太子府中一位從青樓來的花魁,跟婢女私語,只說為什麼男人都喜歡逛青樓。

舒良娣輕輕靠在他後背後,吐氣如蘭,「殿下,臣妾只想服侍殿下,讓殿下高興,讓殿下舒服,臣妾會很保護咱們的小皇子,臣妾用別的地方,一樣可以讓殿下舒服,殿下嗎?」。

唐昊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聲音的不出喜怒,「你身子有孕,大夫說了三月之內不可同房,回去休息吧!」

「殿下,您怎麼一個人站著,臣妾給您唱曲可好?」舒良娣扭著縴腰,出現在他身後,一雙如若無骨的小手,攀上唐昊的肩,慢慢的,滑到胸口,模索著前面的扣子。

唐昊倒是不擔心那人供出自己,供出太子,代價太大,他府中的侍衛,都有把柄在他手中握著,所以即便是最普通的侍衛,他也有辦法拿捏他的軟肋。

肯定是被他們抓到了。

這不是重點,最關鍵的,也是最讓他擔心的,是少了一個人。

哪成想,這女人竟使陰招,利用風速下了藥,等到他派去的人,找那十幾名侍衛之時,他們拉肚子,已經拉到腸子都要爆出來。

其實那一批人並不是死士,而是太子府上的侍衛,死士太珍貴,他舍不得用。以他的推測,殺一個村姑而已,十幾個侍衛,完全夠了。

好!很好!看來普通的暗士死士,對她沒多大用處。

唐昊猛的抓住圍欄,力氣過大,硬生生將木欄掰下一塊來。

樓上的男人,手里似乎握著酒杯,在讀懂那四個字的成語之後,手腕一抖,酒液差點傾倒出來。

木香遠遠的對他招招手,手唇語對他說了四個字︰我還活著!

黑夜中,站在樓上的人影不難辨認。

下了車,嚴忠對她打了眼色,示意她往那處閣樓看。

彩雲跟木朗先下了馬車,木香在後。

何安趕著馬車,回到襄王府門口是,從他們站著的位置,遠望,可以看見太子府一處閣樓的二樓。

此時,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還有個,正在那女魔頭手底下吃苦受罪。

木清揚感覺他這兩日大凶之兆,這個氣完了,那個又登場,誓要把他氣到死為止了。

經商,講究的,不就是一個先機嗎?

他做夢去吧!木香那丫頭,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是一副守財奴的嘴臉,並且在做生意這一方面,她具有獨特的魄力與敏銳的觀察力,往往能在行動中取得先機。

唐墨呼出一口濁氣,站起來,輕松不少,「本王怎麼交差,這就不必木費心了,你要想的,是如何從襄王妃手里佔得便宜,這才最要緊的事!」

跟講道理的人,可以講道理,跟不講道理的人,你如何講道理?

他絕不是擔心唐墨的人身安全,那個不需要他操心。真正讓木清揚擔心的,是萬一跟木香那女人對上,她純粹是屬于厚臉皮的作派,只怕到時,他所有的計策都沒法用上。

木清揚不顧禮儀,拍案而起,氣的想咬人,「你讓她負責收購,五皇子,糧草收購是大事,豈能兒戲,你若執意如此,到時她空倉而歸,到時你無法交差,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砰!

今年的春收,要是能做好,兩年之後,這第一糧商的名號,還不一定是誰頂著呢!

這個主意,完全是他臨時起意,要問為什麼,原因有很多,比如,他懶得管糧食,反正最後都是要交給軍隊,還不如讓襄王自己去收,他還省了事。其次嘛,他只想間接的幫助木香,讓她變的強大。

唐墨冷哼︰「本王最近乏了,作坊建起來之後,要暫作休息,收購米糧的事,本王準備交給襄王妃去做好,听說她對這個挺有興趣,今天專門跑了一趟封地,如此勤勉的主子,想必最得佃戶的青睞,本王很想知道,兩位木老板,哪一個更勝一籌!」

「哦?原來五皇子這麼晚了,到小店來,就是為了警告在下,可是叫草民不解的是,糧食收購,一向都是價高者得,五皇子似乎沒有權利阻止別人賺錢吧?畢竟哪家種糧食,不是為了多賣錢呢?」木清揚寸步不讓,雖然他不是皇族,但在經濟利益上,是不是皇族,在他眼里都是一樣,各憑本事掙錢。

唐墨抬起頭,若有所思盯著木清揚,眼神逐漸變冷,「本王的事,不必木老板操心,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生意為妙,還有,我得提醒你一點,今年春收,不該你插手的地方,你想都別想!」

木清揚接過僕人奉上來的茶,瞄了眼唐墨撫杯子的動作,輕笑道︰「五皇子勸誡在下的話,在下心領了,只是五皇子如此袒護于她,很難不叫人多想!」

唐墨撩袍落坐,坐的正是木香先前坐過的位子,桌上還有木香品過一口的茶杯。唐墨伸手輕輕摩挲著那只杯子,神色似乎已經飄遠,「她這個人,十分記仇,但本性還是很善良的,她今天如此的仇恨你,肯定是你做了值得讓她痛恨的事,先前的話,是做為的勸誡,你若執意不听,本王也沒法子,若是到了最後,你被她斗敗的一塌涂地之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呵,危言聳听,即便她有個襄王妃的身份,那又如何,我還怕她不成,」木清揚說完的同時,稍加梳理,除卻衣服上有些髒了之外,他依舊是那個我溫文儒雅的木家大少。

唐墨再度轉身,笑道︰「她這個人其實是外冷內熱,勸你一句,得罪她,沒什麼好下揚,倒不如跟她握手言和,你以後的日子興許還好過些,如若不然,你這大少爺的位置,怕是難保嘍!」

「她對你冷眼嘲諷,你還夸她?五皇子,你莫不是眼楮有問題?還是在宮里受了什麼刺激?」

木清揚起先沒太在意他說的話,可是听著听著,便覺著唐墨語氣不太對了。

唐墨卻忽然轉頭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她這樣的女子怎麼了,真性情,有個性,雖然不似閨閣女子,溫柔似水,善解人意,但是跟她在一起,從不覺著乏味無趣,每時每刻都叫人覺著暖心。」

「得罪她的地方多了,誰知道她如此記仇,真是不明白,她這樣的女子,赫連晟如何能忍受,」提到這茬,木清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一低頭看見自己髒兮兮,邋遢不堪的模樣,那真是恨到骨子里了。

唐墨恍然回神,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瞧著木清揚,「你何時得罪她了?」

等到木香一行人,拿了東西,大搖大擺的趕著馬車離開。

撞她的馬車?多久的事情,她都記著,隨時隨地都能翻出來,找他要賬,這女人莫不是生來就是為了找他討債的吧?

「咳咳……」木清揚被空氣嗆到,捂著嘴咳個不停。

木香停下步子回頭,「這些權當抵了那次你家主子撞馬車的補償,我沒找他要利息,已經算很客氣了!」

胖掌櫃見他們也不提付錢,拿了東西就要走,頓時急了,「噯,你們還沒給錢,怎麼就走了呢?」

「走吧,再多站一會,連最後的胃口都沒了!」木香最後看了唐墨一眼,那眼神帶著幾分警告與質疑。

他都快餓死了,再不走,肚子就該餓扁了。

大飛東西搬的差不多了,伸頭過來,嘻笑著道︰「他倆前世有債,今世有仇,不想死的,就離他倆遠些,主子,東西都裝好了,您看,是不是該走了?」

唐墨看他倆吵架這氣場,似乎不太對勁,納悶了,「你們兩位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

「什麼真相?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襄王妃,好歹你也算有身份,有些事,適可而止,別再得寸進尺,」木清揚憤恨的瞪著她,心里卻在盤算著進宮一趟,此事不能驚動皇上,但可以找木鳳亭,她如今被封為賢妃,在後宮地位不弱。

「你問我原因?呵,還是問你自己吧,等到有一日,隱藏的真相被揭開,咱們的帳再慢慢算,今天的,只不過是一點點的利息而已,」若是讓她查出母親的死,與他跟他的爹娘這關,這帳要算清,還早著呢!

他想不通啊,這女人好像跟他犯沖,專門來對會他的,做什麼都要跟他對著干,這還不叫人郁悶嗎?

木清揚看也不看搬貨搬的正起勁的大飛,他站穩了身子,拍掉頭上沾的米粒,目光陰鷙的瞪著木香,「你為何偏要跟我作對?」

「哎,這還沒稱呢,怎麼能拿走,」胖掌櫃看呆了,這伙人不是來買東西的,他們是來搶東西的?

大飛此時裝的也差不多了,也不過稱,把東西往肩上一扛,便沖出門去。

木香冷笑的哼了聲,沒有接他的話。

唐墨臉色一變,笑容沒了,「呃,本王找木少有些事要談,沒想到襄王妃也在這里。」木香稱他五皇子,便是在提醒他,彼此的身份,又加重此處兩個字,便是在質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喲,原來是五皇子,今日風向不錯,竟能在此處踫見五皇子,」木香話里意有所指,加得了此處兩個字。

她一向對背叛兩個字很敏感,因為有了信任,信任是在有情感的情況下產生的,若是背叛了,也一樣會傷了心。

相對于唐墨的驚喜與熱情,木香的反應就很淡了。

那又如休,這事不是他所願的,國庫空虛,他亦無可奈何。

可是他不敢去襄王府,他知道因為大作坊的事,木香對他很生氣,兩人的合作關系,也就此結束。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再見到她,這一份感情,模糊不清,他只知道,像一根絲線,從他心里穿了出去,系在了木香身上。

「木香,你怎麼也在這兒?」看見木香,說不驚喜,那是假的,是騙自己的。

唐墨一進門,頭一眼看見的是狼狽不堪的木清揚,第二眼才是站著的幾個人。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推門進來一人,同樣是熟悉的聲音,卻是木香很不喜歡的一個人。

可是再瞧瞧現在,衣服亂了,頭發亂了,淡漠沒了,氣質也沒了。

看著木清揚撅起的**,木香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他坐在馬車里,聲音清悅,表情淡漠,長袍一塵不染,完完全全是個貴的模樣。

胖掌櫃跟幾個伙計,見此情景,嚇傻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才想起跑上前,將木清揚從米缸里拽出來。

「少爺!」

「少爺!」

嚴忠身形一閃,擋在木香面前,面無表情的截下木清揚,抓住他猙獰的手,順勢一帶,木清揚全力奔襲的方向便改了,一頭扎進米缸中。

是呢,他恨不得將這女人掐死才好,這樣就能讓她永遠的閉嘴。可是……真的能掐下去嗎?

「你找死!」木清揚終于被她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赤手空拳,就想沖上去掐木香。

今日的殺手,即便不是他派的,終有一日,如果木香的身份確定,這人也必定會對她下殺手。

他之所以防備,要麼是心虛,要麼是怕家業旁落他人之手。

木清揚此人,過于自負,把利益跟財富看的極重,而且在身份一事上,他對木香防備的太重。

她加重了最後四個字,故意氣他,誓要氣死他不可。

木香咯咯的笑,「木少爺,您別動怒啊,昨夜玩的太過,今日身子怕是受不住,」她看向胖掌櫃,「快去給你家少爺開些大補的藥來,不然以他這瘦弱的身子骨,日後娶了妻,怕也是有——心——無——力!」

胖掌櫃抹了把臉,有些搞不清狀況。

「你閉嘴!」木清揚怒吼,失了他一貫的冷靜與淡定。說不過那女人,只有從身邊人身上出氣。

他覺得不對勁了,「少爺,這……」

怒的這個,眼楮死死盯著對方,恨不得用眼神瞪著人家似的。

胖掌櫃看他們二人,你來我往的,一個笑,一個怒。

木清揚的身子搖搖欲墜,體內血氣翻涌,大有要吐血的節奏。

其實她好後悔的,為嘛要給他找兩個風情萬種,漂亮的姑娘呢?若是塞兩個半老徐娘給他,搬到他的床上,那等場景,肯定更有看頭。

木香見他不,一臉便秘要憋死的表情,樂的不行,「怎麼,說的不對嗎?像你這般的大家,送幾個姑娘算什麼,哪怕是把京城的青樓搬空,也沒什麼奇怪的,看你這個表情,是不是昨晚的兩個姑娘沒把你伺候好,要不今晚再替你找幾個猛的?」

這話說出去,誰信哪?到頭來,人家還以為他在某些方面有問題呢!

要說襄王妃給他找了個兩個青樓女子,豈圖對他施暴,試圖玷污他的清白嗎?

木清揚啞了,他怎麼說?

木香站起來,得意的笑容一收,滿臉委屈,「木大少何出此言,我不過是看你一個人獨守空房,怕你憋出病來,送兩個暖床的姑娘,給你解悶,您不領情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告狀呢?若是你真要告狀,那也無防,就是不知見了皇上,你要如何說?」

他越生氣,木香自然越開心,越解氣,能把木清揚氣死,還真得夠本事才行。

木清揚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昨夜被人追的滿院子跑,是何等羞辱的事,此等經歷,他永世難忘。

赫連晟等人經過這處宅子時,瞧見的,就是他們在園子里追逐的一幕。

三人人屋里好一番追逐,等到木清揚終于瞄到空隙,跑出屋子時,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再撕下去,胸肌就得露出來了。

但如果,他踫上的,是兩個不要底線,死皮賴臉,外加風騷入骨的女子,那情況就得另當別論了。

按說木清揚作為男人,要對付兩個女子,肯定不在話下。

也不對,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女子是誰送來的?又是怎樣輕而易舉的,進了別院的。

他就說今兒有點不對勁,原本守在門外的小廝,都不見蹤影。原本他還以為府里的人,都去偷懶,現在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啊!

木清揚撇開視線,也不看他們,強忍著怒氣,低喝道︰「你們馬上走,離開我的屋子,來人,都死哪去了?!」

兩個女子咯咯的笑,其中一個肚兜月兌掉一半的女子,一手護著肚兜,沒讓白肉完全露出來,可她半掩著的模樣,若是尋常男人見了,只怕瞬間就撲上去,把人壓地上了。

「,你跑什麼呀,難道您還怕我們不成?」

得虧木清揚閃的快,否則真成了前有狼,後有虎了。

此時,另一個女子也朝木清揚撲了過來。

可是剛才繞過來的女子,已經攔住了門,用後背抵著門,把凸凹有致的胸口對著他,嬌笑道︰「想走?想推門?那好啊,您來推吧,往這兒推!」女子把胸一挺,只差沒抓著木清揚的手,往自己胸口按了。

木清揚大驚失色,誰要看這些,他轉身就要離開屋子。

「木這是做什麼?時辰不早了,該歇息才是,听說木不懂魚水之歡,今日便讓我們好好服侍您一回,保準讓您樂不思蜀,知道這男人跟女人睡一起的好處,」女子一邊嬉說,一邊當著木清揚的面,就要解下肚兜。

兩人赤著腳,下了床,一個從邊上繞,一個筆直的走近他。

這兩個女子在風月場所混的久了,個個都是人精。既然進了這座別院,又豈會計較那幾十兩銀子。

木清揚一邊暗罵搗鬼的人,一邊往屋後退,「你們別再靠近,惹怒我,你們也沒好下場,要多少銀子,我讓賬房付給你們……」

不光是這兩個女子,這屋子,這床,他統統都要換,否則,難以安寢。

說句實誠話,木清揚此人有很重的潔癖,看他平日的穿著就知道了。對于女人,尤其是青樓女子,他連看一眼都嫌髒,又怎麼肯跟她們行魚水之歡。

半蹲著的姿勢,令她胸前的白肉,出其不意的跳進木清揚的眼中。

的女子半傾著身子,從床上探出手臂,想要抓木清揚。

另一女子用手帕半掩著臉,風騷的扭著身子,「是啊,,奴家在這里等您好久了,不信您模模,心兒等的都癢癢了呢!」

「說哪里的話,奴家當然是來伺候您的,還在等什麼,快些月兌了衣服,到床上來呀!」

兩個女子咯咯一笑,身上的白肉也跟著抖三抖,好不誘惑。

他怒喝質問︰「你們是誰?誰準許你們在這里?」

看到此等場景,饒是木清揚聰明絕頂的腦袋,難免也會懵掉。

就在他準備往後撤之時,帷幔忽然掀開,原本屬于他的大床上,竟然坐著兩個女子,穿著暴露,上身只剩肚兜,下面僅一條褻褲。

屋里的異常,很快引起木清揚的警覺,可這會外衣已經月兌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單薄的長衫。

他屋里除了婢女會時常過來打掃之外,是沒有女人會進來的。

可是,在他靠近床鋪時,聞到了一股嗆鼻的香粉味。

當時,他也沒太在意,按著以往的習慣,先去書房辦工,接著再回屋沐浴,再然後便是月兌衣睡覺。

昨夜一進府門,僕役,婢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今日他發 了,就差沒罵髒話了,可想而知,昨夜的事對他刺激有多大。

木清揚行商多年,城府極深,從不輕易動怒。心思輕易表露,容易給人抓住把柄。

「昨天的事,我知道是你,襄王妃,你是否太過份了,竟然送人到我府上,你自認仗著襄王的庇護,便可為所欲為嗎?這京城是唐皇的京城,你若再如此,我定要面見皇上,拼死也要告你一狀!」

就在她落下最後一個字時,後廳的簾子猛的被人掀開,走出來一位臉色鐵青的男子,不是木清揚,又能是誰。

說完這話,她你後廳的方向瞄了一眼。

「別急,」木香笑眯眯的打斷他,「本還沒說完呢,你家主子昨晚過的可還舒坦?」

「你!」胖掌櫃不忌諱別人說他胖,他忌諱貪油水一說,這不是擺明了說他貪污嗎?

木香放下茶杯,眸光冷如利箭,「你膽子不小啊,連木清揚都不敢如此跟我,你是狗仗人勢,還是人仗狗勢,或他給了你什麼特權?哦,對啊,瞧你胖成這樣,這店里的油水,肯定沒少吃,否則怎能胖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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