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36章 太子府門前鬧事

作者 ︰ 月落輕煙

明天洞房,要加群的趕快了,群號︰53223077

------題外話------

「哦,哦,水水,水在哪?」陳媽看的正起勁呢,乍一听見主子的話,趕緊的四處找。

覺得揉的差不多了,木香不回身,朝著身後陳媽喊道︰「陳媽,過來給這位怕冷的美人,來一盆水,洗個冷水澡!」

唐昊愣了,這什麼情況?搞什麼鬼!

木香突然伸手,揪住舒良娣的發髻,使勁奮力的揉搓,不管舒良娣怎麼掙扎,也甩不開她的手。

見這女人嘴巴一撇,又似要哭的樣子,木香伸出食指,在她臉上樣了樣,「你別急著哭,听我把話說完,至于你說的粗魯,說的可怕,那是你還沒見識過更粗魯,更可怕的!」

木香低頭瞅了眼舒良娣的衣服,「這位姑娘,你是不是出門少&lt穿了一件衣服?還是壓根就不喜歡穿衣服,或者說,你就是故意穿成這樣,好讓別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喜好……」她頓了頓,加重了音調,「低俗暴露!」

有赫連晟在,他完全就是多余的。

唐墨悻悻的模著鼻子,往後面退了幾步,乘著無人注意,干脆回府去了。

赫連晟斜睨了唐墨一眼,那意思再顯然不過。

站的那麼近,還是一身的酒味。

很期待今晚的洞房,就是門外的這些人太討厭了,還是這個唐墨。

赫連晟十分樂意看見她家小娘子吃醋的,尤其是剛剛,在走之前,小娘子掐了他一把,真是調皮又可愛。

木香邁出兩步,站到那女子面前。她個子高,所以看舒良娣的時候,是半垂著眼,眼楮輕蔑的瞄著她。

我草!當她死了嗎?

木香驚呆了,這個妞,當著太子的面,當著她的面,勾引她家夫君啊!

「襄王殿下,這條白獒性情溫和,從不輕易攻擊人,剛才追著人出來,也是跟他們鬧著玩的,並無惡意,可……可襄王妃沖上來,二話不說,便將白獒踢死了,太可怕,太粗魯了,」她抬手掩著鼻端,微低著頭,讓原本就十分雄偉的山峰,更加挺立,欲蓬勃而飛出。

當瞧見太子吃癟,無語以對時,她覺得時機到了,低著頭,姿勢嫵媚的站了出來,聲音雖小,卻又能叫身邊的人都能听見。

她今兒穿的很美,也很露骨。站在這群貴人中間,她多想得到幾位皇子的注意,縱然她是太子的侍妾,這並不妨礙她展現美的一面。

比起尊榮貴氣的太子,這位襄王殿下,絲毫不遜色呢!

舒良娣在見到赫連晟走出來時,便一直悄悄的注意著他。

他如此一說,唐昊簡直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轉頭看去,還真是,他們站的地方緊靠著襄王府的院牆。

赫連晟走到木香身邊,攬著她的身子,輕輕一笑,風華畢現,「太子搞清楚狀況了沒有,這里是太子府門前嗎?如果你硬要劃分範圍的話,這里應該是襄王府門前吧!」

一場爭斗,從狗身上延伸到皇威了,這跳躍的思維可真不是一的大,木香听著听著,便醉了。

唐昊身子一怔,顯然被他的氣場煞到,但僅僅是那麼一怔,太子的威儀還是很快又回來了,「一條狗的確不重要,但是襄王不覺得尊,在太子府門前猖狂鬧事,更加有辱皇威嗎?本太子倒想問問,襄王又置皇威于何地!」

「太子殿下是否言重了,為了一條狗,這般動怒,不怕有辱皇威嗎?」。他輕瞟唐昊一眼,話語里,眸光中無疑的寫滿了警告與威脅。

一個文弱書生,一個馳騁疆場,能一樣嗎?

眾人都覺察到氣氛不對了,戰神的氣場兩個唐昊加在一起,也不夠比的。

赫連晟慢步從府門走出,冷凝的視線,讓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好幾度。

窩囊氣受多了,他能沒想法嗎?

這些年,唐昊處在如此尷尬的位置,也不好過。

一直以來,朝中的人,誰人不知,太子形同虛設。兵權在赫連晟手上,政權在唐皇手里。而他……只是掛了個太子虛名而已。

「放肆,你敢這麼對本太子,真以為成了赫連晟的女人,本太子便動不了你了嗎?在南晉,除了父皇,他還算不得第二!」

唐昊拳頭攥的咯吱作響,絲毫沒有注意到,懷里的嬌人兒,已經站到一邊去了。

木香搶先一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太子能把畜生跟人比,看樣子,你家人的命,的確不如一條狗來的值錢,可是在本看來,他就是一條畜生,一文不值,哦,還得提醒你,它還沒死,就是傷的太重,奄奄一息,快死了而已!」

唐墨爆怒,正要反駁。

「你!」

唐昊一手扶著愛妾,諷刺的笑道︰「說對了,有些畜生比人重要,可太子府的畜生比人還要精貴,它一條命,值一千兩,你說說,是不是比人命更值錢?」

唐墨冷下臉,「舒良娣,你可胡說,明明是你家的狗沖出來要咬人,木……襄王妃為了救人,才踢了它,一條狗而已,難道比人重要嗎?」。

「殿下,襄王妃踢死了白獒,您瞧瞧,它死的多可憐,不過是對著他們叫了幾聲,便下此毒手,白獒太可憐了……」

這位叫舒良娣的妖女子,一見著太子出現,立馬改了哭哭啼啼持姿態,站起來,撲到唐昊懷里,不哭出聲,只是靜靜的流眼淚。

見愛妾跟愛犬,一躺一坐的在地上,唐昊額上青筋直畢露,厲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白獒怎麼了,你又怎麼了?」

唐昊這才怒了,一把扔掉奏折,冷著臉趕到府門外。

唐昊正在書房看奏折,听聞府門外出了事,起先並沒有太在意。但當下人回稟,說是襄王妃踢死了太子的愛犬。

自然也有那忠心的奴才,回太子府叫來的太子。

說著說著,她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一連幾個問句,堵的粉衣女子止了哭聲,抬著朦朧的淚眼,婆娑可憐的望著她,「五殿下,這狗可不是普通的狗,是從蒼瀾引來的雪獒,稀少不少,它還是太子殿下的愛寵呢,弄成這樣,可如何是好!」

唐墨這會酒意也醒完了,邁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粉衣女子,「你是太子府的嬪妃,舒良娣吧?見到本王跟襄王妃,便是如此行禮的嗎?太子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一條狗而已,沖撞了襄王妃,它不該死嗎?」。

先是震驚的捂著嘴,接著撲在白狗身邊,嚎啕大哭,「誰干的,誰打死了我的狗,到底是誰這麼狠心……」

只見她扒開人群,誰也不看,一眼就盯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白狗身上。

之所以,說她風騷,是因為人家,在寒冬臘月里,居然還穿著抹粉色抹胸裙,露出兩團白花花的肉肉,吸引眼球。

正在這時,太子府里又奔出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妖嬈風騷的女人。

趙家小子跟徐家小子也跟著太子府的人,一並往後退,乘著空檔,還向對方招招手,看樣子是想溜之大吉。

誰敢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啊,那不是找死嗎?

太子府的下人們,都不敢吱聲,都往後退。

木香扔掉木棍,寒著臉,瞪著太子府的一干人等,「怎麼跑出來的,要問問他們,連個畜生都看不好,他們都是廢人嗎?」。

康伯虛弱的哀嘆,「哎喲,這是咋回事,太子殿下家的白獒怎麼會跑出來,它不是一直都栓好好的嗎?」。

只有唐墨瞧見了,看木香沒事,他才松了口氣,松開緊攥著的拳頭。

千鈞一發的時刻,誰都沒看清木香是怎麼出手的。

彩雲跑到木香跟前,仔仔細細的把她看了一遍,也嚇的快哭了,「姐,你沒有受傷吧,它有沒有咬到你?」

木朗嚇的直發抖,躲在栓子懷里,什麼都不敢看。

跌跌撞撞的跑到木香身邊,看她手里拿著棍子,衣服沒破,這才松了口氣。

康伯跑出來時,瞧見地上躺著的大狗,腿都軟了。

清風院離前面有些遠,赫連晟沒听見這邊的喧鬧。

這事,跟他倆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木香余光瞄見趙家跟徐家的兩小子,躲在人群後面悄悄朝這邊張望。

這回,動靜大了,太子府的人,襄王府的人,都跑了出來。

白狗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為免它反撲,木香又補上一腳,將惡狗踢出幾米之外。

一悶棍下去,白狗步子閃了下,張著嘴朝木香狂吠。

她動作快,那狗動作也不慢,把頭一偏,棍子沒落在頭上,落在了背上。

她一把搶過柱子手里的木棍,對著那大白狗,當頭就是一棒。

剛好他們也往襄王府門口跑,木香沒跑幾步,便迎上了柱子。

木香卻在同一時刻繞過他,奔到柱子他們跟前。

這是唐墨的聲音,他突然站到木香身前,擋著她。

「!」

柱子手里握著根柱子,回身想把狗趕,可那狗太凶悍,也太大了,也不怕人,對著柱子等人就要撲過來。

從太子府里,還跑出幾個下人,似乎很慌張的樣子。

隨著他們幾人跑出來,就在他們幾人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條雪白大狗,足有半人高,張著大嘴,追著木朗他們。

「汪汪!」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彩雲跟木朗也在其中,柱子護著木朗。

瞧著唐墨一臉便秘的表情,她忍著爆笑的沖動,余光瞄到石頭匆匆從太子府里跑出來了。

木香涼涼的笑了,「您干沒干,您心里清楚,反正去青樓的,又不是我家夫君,跟我沒啥關系,本就想奉勸五皇子一句,趕緊娶個吧,花街柳巷去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為什麼要跟這丫頭解釋?

等到解釋完了,他又意識到不對。

「不是,我就是去喝個酒,心情煩悶,又找了個彈琴唱曲的,再沒干別的事!」

唐墨呆了下,後知後覺的才醒悟過來,人家是嘲笑他,去青樓了。

木香白他一眼,一下就聞見他身上的酒味,還有濃重的脂粉香,她輕勾嘴角,嘲諷的笑,「五皇子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溫柔鄉雖好,可也是英雄冢,你當心,別把自個兒埋了!」

「你在這兒站著干嘛?今晚不是洞房夜嗎?難不成赫連不在府里,還是他冷落了你,叫你獨守空房?」唐墨開著玩笑。心里想的卻是,這些若是真的,也不錯哦。

再抬起頭時,他又是那個眼中只有商機,只想著賺錢的唐老板。

這一刻,唐墨的心弦莫名的動了,可是,很快的,便被他壓了下去。

她這個模樣站在門口,像極了溫婉的小娘子,等待晚歸的夫君。

面容看不清,可能是光線的關系。

再往上,她的發髻也被風吹亂了,有幾縷發絲在臉上搖擺。

有風吹過,百褶裙擺起飄逸的弧度。

身著暗紅色小薄棉襖,下面是一條長長的百褶裙。

唐墨正悶頭走路呢,猛的抬頭,見她站在梧桐樹下。

木香叮著梧桐樹瞧,一時沒注意,有個人影正往這邊來。

路的兩邊種著梧桐樹,一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長了有些年頭。現在的梧桐樹上光禿禿的,不怎麼好看。

入了夜,巷子口安靜極了,也沒有人走動,偶爾來一陣風,吹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木香記得這看門房的下人,好像他們都叫他石頭,長相很平常,個頭也很矮,做門房好些年了,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否則康伯也不會留著他。

他倆最好安份一點,別甩什麼壞心眼。也別受他們的慫恿,要是敢背後使陰招,她非把他倆吊起來打。

「嗯,去吧,我在這里等著,」時候也不早了,那兩小子還不回家,總在她家門口晃個什麼勁。

「好像有一會兒了,是要找他們嗎?那小的進去問問。」

木香皺眉,「去多久了?」

「哦,是趙家的小跟另外一位小,本來二是不想去的,就在這兒玩,沒成想,的毽子掉進太子府了,所以他們就一塊進去撿毽子了,」僕人仔細回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誰帶他倆去的?」

可是,叫木香疑惑的是,彩雲跟木朗,怎麼會跑去太子府呢?

上官芸兒偷雞不成蝕把米,吃了啞巴虧,自然要收斂一些。

不光如此,她封了官職。

本以為一個小村姑掀不起什麼風浪,豈料,木香那個丫頭,在傷了公主後,還能若無其事的進宮,跟唐皇套近乎。

她需要知道,赫連晟娶回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此次,上官芸兒也有試探的意思。

他知道上官芸有自己的心思,襄王府後院若是亂了,對唐昊眼下的局勢,肯定最為有利。

若不是上官芸兒在太子府門口遇上木香,知道她出府了,唐寧又怎能輕易的找上木香。一切的起因,都是上官芸兒多了一句嘴。

為了公主的事,唐昊回府之後,沒少訓斥她。

準確的說,她是不敢吱聲。

上官芸兒今天也來吃喜酒了,只不過從始至終,都沒吭聲。

襄王府跟太子府就是門對門的距,只不過兩家大門錯開了十幾丈,平時太子府的大門也是緊閉著的。

「哦,兩位小主子去了對面,太子府!」

「看見彩雲跟木朗了嗎?康伯不是說,他倆在外面玩嗎?」。

「,您怎麼出來了?」僕人放下掃把,恭敬的問道。

木香走出去,並不見彩雲跟木朗的身影。

走到大門口時,看門房的僕人,正在外面掃地。

剛一走到前院,就聞見清冷的梅香,月下的寒梅,光著看著就讓覺著很舒服。

天雖然黑了,可府里四處都點著燈籠,倒也挺亮了。

「是,老奴知道了,您慢點走。」

木香點點頭,「今兒晚膳就熬些清粥,用小米、糯米、紅棗,加一起用小火熬著,一個時辰之後,送到清風院,我跟殿下就在那邊吃了,你們隨意吃些吧,反正飯菜都有。」

康伯想起來,「兩位小主子,好像去了府門外,先前外面亂糟糟的,我怕他們亂跑,就沒讓他們出去,現在都收拾干淨了,他倆想玩,我讓柱子帶他倆去了。」

「彩雲跟木朗呢?怎麼不見他倆,」木香四下張望。

啞婆一直都在旁邊听著,沖著木香直豎大母指,臉上的笑容綻放到最大。

「謝謝,我替我家佷女,替陳媽,謝謝主子,」康伯感動的快掉眼淚了,這府里有個通情達理的女主子,就是好啊!

木香想了下,又說道︰「干脆讓陳媽家的兒子,也來府上干活,咱們府上下人房那里,好好收拾一下,應該還能住下幾個人,讓陳媽兒子跟都來府上,只要為人忠厚,踏踏實實的干活,我跟王爺不會虧待你們,也不會虧待他們,往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看的出,康伯對這個佷女很在意。也是,家里老老小小都死完了,就剩這麼一個佷女,他能不在意嘛!

「在一間酒樓給人家洗碗,她長的壯實,干活也賣力,至今還沒有被辭退掉,,她來干活,你只管放一百心,等您見到她,就明白了,老實巴交的一個女娃,主家讓她朝東,她就不敢朝西,听話又不多嘴!」

他的意思,木香也明白,「你先把她領來,我瞧瞧,她現在在哪干活呢?」

從那之後,府里再沒進過年輕姑娘。

幾年前,府里進了兩個年輕婢女,在赫連晟回來的晚上,竟想著爬上主子的床榻,主子大怒。

他這話說的很隱晦,其實他真實的意思是︰殿下不喜歡府里有年輕女子。

康伯一听她這樣說,眼楮都跟著亮了幾分,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奴才是有這個想法,就是沒敢跟殿下說,府里的事殿下不過問,我總不能自個兒把佷女領來干活,再說,殿下也不喜歡府里有太多人。」

「哦,那您佷女現在在哪呢?怎麼不叫她到府里干活,我正琢磨著府里缺人,想招幾個得力的人進來,」木香笑問。

康伯笑著擺擺手,「我也是一個人,早些年,村子發大水,一家老小都給洪水沖跑了,我在府里,這才躲過一劫,如今這個京城里,也沒什麼親人了,就是還有個沒嫁出去的老佷女。」

木香看向康伯,「您老就不盛些帶走嗎?這里還多著呢!」

有兩個喂馬的下人,也一臉靦腆的跟陳媽去了廚房,盛了些肉,謝過木香之後,便朝後門跑去了。

陳媽樂壞了,「噯,謝謝,那我這就給我兒子送點。」

康伯對她笑笑,「心腸好,讓你拿,你就拿著,你們呢,要是有親戚在城里的,也給他們端點。」

陳媽老伴去的早,只留個兒子跟他相依為命,她在府里做工,兒子就在京城,剛娶上,還沒生娃。平日里靠買菜渡日,生活挺拮據的。

王府里也不是人人都是孤兒,誰能沒個親人呢!

陳媽一臉驚喜,「這……這可怎麼好意思呢,,這……」

木香看了看那些肉食,自然不會建議他們倒掉,也不可能都是府上的人吃,便對陳媽道︰「你們若是有親戚住京城的,便拿些去,分給他們,別留著,總吃剩菜可不好。」

見著她過來,趕忙憂心道︰「,奴婢正要去找您呢,這麼些肉,咱們府上幾天也吃不完,奴婢就怕擱上幾天,再壞了,可是又不能倒掉,那可太浪費了。」

木香過來的時候,陳媽正站在廚房門口,對著那些肉發愁呢!

這個季度蔬菜不多,最多的就是肉類。

陳媽他們正在那里忙活,酒席剩了好多菜,廚房門口擺著的木盆里,全都裝的滿滿當當。

康伯領著木香又去了前院廚房。

不行啊,今晚他一定得死守防線,否則真不曉得這小子會干出什麼事來。

何安奔進園子近揮著鐵鍬,雖然面前有火堆,可他還是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不管,反正今晚他要跟何安睡一個被窩,除非他一夜不睡覺,否則就得睡一個被窩。

小五撅著嘴,氣呼呼的跺腳。

「那個……哎呀,這片火燒過來了,」何安抱著鐵鍬慌慌張張的就跑了。

何安窘了,滿頭滿臉的黑線,這語氣,听著怎麼那麼像怨婦啊!

他倆都住一個屋,屋里有兩張木板床。以前,夏天的時候,還光著膀子睡一起呢!也沒見他這麼大的反應。

小五表情一變,剛才還是笑嘻嘻的臉,這會又突然跨了下來,「咱倆以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今晚天冷,我的被子薄,捂不熱,不管,反正我要抱著被子跟你睡!」

何安往旁邊閃開幾步,「好,好端端,干啥要睡一個炕,你又不是沒床!」

住一個屋,就住一個屋吧!那你干啥一副娘們嘰嘰的表情,看的他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睡一個炕?好……」這事以前也有過,何安第一反應,也沒什麼,可再一想,趕緊住了嘴。

小五生氣了,一掌拍掉他的手,「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才被女鬼附身了呢,人家就是看著你高興嘛,噯,小安子,今晚咱倆擠一張炕好不好?」

何安這話,有一半開玩笑的意思,所以他表情可怪了,臉頰肌肉抽抽著,眼神輕瞟著。那模樣要有多怪,就有多怪。

何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小五?小五?回魂了,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女鬼附身?死了多久?女大仙,快告訴我,你墳在哪,明兒我給你燒紙錢,燒冥幣,你快放了小五,他不適合你……」

為嘛小五看他的時候,特像含羞帶臊的女娃?

何安起先還沒太在意,白天的時候,也以為他犯神經了,可這會越看越覺著事情大條了。

小五抱著鋼叉,滿臉都是笑,看著何安,笑的那叫一個蕩漾。

他倆討論的興致勃勃,並沒注意到園子里,何安跟小五的氣氛奇異的很。

木香跟康伯邊走,邊說著菜園子的事情,又說得在園里挖幾個蓄水池,最好是砌上石塊,免得坍塌。

康伯擔心他一人不行,便叫來何安,讓他倆一並看著。

且說木香把焚燒干草的任務,交給小五之後,又叮囑他,一定要看好了,可不能讓火勢蔓延到園外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想想看吧,如果來兩個小賊,不慎掉進薔薇花叢里,該是多少痛的教訓哪!

當晚,康伯捂著被扎疼的手,想到傍晚說的話,覺得太對了,這玩意既能開花,又能防盜,一舉兩得。

這里野生的薔薇,植株高,刺也長,扎到手上,刺中神經,當然得痛了。

哎喲,那個刺扎的他,手疼了好幾天。

康伯臉是一臉的不解,直到他晚上的時候,散步走到那幾盆花跟前,想著說的話,便伸手模了。

木香仰天嘆息,這位老大爺,問題還真多,「您都去瞧瞧前院的薔薇花,要是僕不清,伸手去模模也成,等你看過模過了,自然就知道,薔薇花的精妙在哪兒了。」

康伯納悶了,「防盜?花怎麼防盜?」

「鋪什麼青石磚呀,回頭你讓人再去花市訂上一批薔薇花,把園子里長草的地方全都種上,薔薇花,可不止是好看,還能防盜呢,」木香狡猾一笑。

「,那咱們府上其他地方的雜草要不要也清理了,清了之後,又該種什麼?要不……全鋪上青石磚?」

赫連家族,這麼些,哪怕是過世的老,也沒能得到過這個封賞。

他們家這位王妃娘娘,就是愛種菜,還有經商的頭腦,人也聰明,幾句話就能求來皇上的封地,還能得了誥命的頭餃。

康伯把她說的話,統統都記下了。也不會糾結在,好不好的問題。

如今,條件都有了,再不種出綠色蔬菜來,簡直都對不起她穿越這一趟。

想到前世的蔬菜水果,無不是打的催熟劑,染色劑,各種的食品添加劑,要想吃到自然生長,自然成熟的蔬菜瓜果,簡直比登天還難。

木香不以為意的笑笑,「沒事,我在家又不是沒干過。這些干草要盡管燒掉,過幾日,不上凍了,讓府里的下人,把園子翻整一遍,我瞧那小溝里,要不少的淤泥,也撈些上來,以做肥料之用,雞籠就蓋在那個拐角,鋪上草木灰,過幾日清理雞籠的時候,那草木灰就可以做肥料了。」

康伯一見她要親自動手,可嚇壞了,「,您放著,讓小五他們干,這些活哪要您干,可別燒著手。」

前幾日下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掉,最好的辦法,還是得抱些干草來。

說著,她將燈籠上面的罩子拿下來,找了塊干燥的草堆。

木香瞧這四周都有圍牆圈著,不會引燃其他的地方,園子里的荒草也該清理掉,便道︰「園子里的荒草燒燒,你把雞鴨都趕到一邊去,別把它們嚇破膽了,等下把小五他們喊過來,看著火勢。」

康伯去拿了個燈籠過來,交給。

王府上辦喜事,到處都掛著燈籠,為了喜慶,也為了給客人引路。

「火石?這個好像沒有,不過這里有個燈籠!」

木香伸手向康伯,「你帶打火石了嗎?」。

冬天青草枯萎,就都成了干枯的黃色。

又因為長年沒有人打理,園子里荒草生長的錯綜復雜,有些高的,都快齊腰了。

四周都有圍欄護著,可能是為了方便建了花園,所以引了一條小溪流,從圍牆下建了個小水道,讓溪流順著小水溝,穿過花園。

那天她只是隨意說了一下,也沒去細看。此刻細看之下,這個園子,還挺特別的。

「是,這邊走,」康伯領著木香去那一邊廢棄的園子。

木香笑道︰「不是一早就說了,那個園子等天氣暖了,開墾出來,以做菜園之用,那些雞鴨,就養著吧,回頭你讓廚房,把每天掏的稻草灰,都鋪在雞籠里,不行,我還是先去園子里瞧瞧吧!」

康伯道︰「都在庫房里,佃戶們送的雞,按著您說的,都圍在右邊廢棄的圓子里,原本是要做花園子的,如今看來,肯定做不得了。」

「康伯,明兒你讓人給這幾棵花,都圍上竹籬笆,都剪的一樣齊整,這樣好看,也防止被人踩踏,今兒送的禮都放哪去了?」除了她的花,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院子里擺放的梅花,下面都支著木石頭架子,以便觀賞。那幾棵月季跟薔薇,還有映山紅,都種在了土里。

木香點點頭,看了院子,瞧見那幾盆梅花,開的都很漂亮。

「這話說的極是,公主確實不易往咱們府上多跑,回頭我通知門房,以後公主來了,找誰都不在!」

木香皺眉,道︰「往後公主再來府上,如果是找王爺,就說王爺不在,那麼大年紀了,還不成親,總往我們府上跑,這得惹多少閑話!」

「哦,是出來了,老奴正納悶,公主怎麼從後院出來的,原來是陪著公主在後院,」康伯恍然大悟。

「看什麼呢?」木香不知何時來到康伯身後,也學著康伯的樣,盯著門外的看。

他站在院里,先是見著公主一身狼狽的出來,正要行禮,就見唐寧匆匆的被宮女扶上馬車,又恨恨的回身看了眼襄王府,這才邁上馬車,急急的走了。

前院的桌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康伯正指揮著府中的伙計,把最後的殘渣也弄干淨。

**

唐寧盯著眼前的荒草叢生的小路,眸中恨意凝聚,「收拾她的機會,多著呢!」

「奴婢不敢!」

等匆匆走出清風院,唐寧忽然駐足,「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也不能讓父皇母後知道,否則,我撕爛你們的嘴巴!」

一擦嘴角,她才看見衣袖上沾著的血跡,這……這太可怕了。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唐寧又覺得心底火燒火燎的難受,「快扶本宮回去,快去通知態太醫!」

木香好笑著提醒她,「公主,您內傷嚴重,確定不去看大夫嗎?瞧這小臉白的,若是耽誤了,萬一要了性命,可不能怪我哦!」

唐寧扭頭,一臉驕傲的看向木香,炫耀的意思,再顯然不過。

幾個小宮女齊齊跪下,也不敢反駁。

「是,奴婢知道!」

「啪!」唐寧回身甩了她一巴掌,「沒用的東西,保護公主不利,回去之後每人領一百棍刑!」

「公主……咱們還是走吧,皇後身邊的嬤嬤,來找過您,您可別回去晚了,」小宮女勸她。

「你!」唐寧啞了,怒不可遏的盯著木香,恨不將得她生吞活剝了。

木香簡直想大笑,這人腦子還可以再蠢一些嗎?

「呵,你要回去告狀嗎?那趕快回去,要是皇後問起來,你如何會出現在清風院,記得要跟她撒個謊,別叫她知道,你身為公主,竟然私闖已婚男子的後宅,還意圖不軌,你信不信只要一天的時間,我就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干過這個事?」

唐寧眼里的怨恨之意像火山一樣的爆發,「你敢羞辱本公主,還敢將本公主打傷,你等著,本宮要回去告訴我母後,父皇偏袒,我母後可不會,本宮一定叫母後治你的罪,看你如何囂張!」

可現如今,良人娶親,新娘卻不是她。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必嫁赫連晟無疑,對別人的求親,向來是不屑一顧,為了此事,她在京城得罪不少人。

唐寧最介意別人提及自己的年齡,這是她的痛處。

「毀不毀的,也不干你的事,年紀也不小了,再不趕緊找人嫁了,怕是要當一輩子老姑娘,」木香也懶得跟也她講道理,示意那幾個宮女,將唐寧帶走。

木香暗暗咋舌,唐寧強詞奪理的本事。這豈止是強詞奪理,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嘛!

唐寧察覺到身後婢女異樣的眼神,氣壞了,「你們看什麼看,本公主哪里去不得,不過是到處走走而已,恰巧走到這里來的,而你,身為襄王妃,沒有半點端莊之風,你是想讓赫連哥哥沉迷于溫柔鄉,讓他前途盡毀嗎?」。

人家夫妻在一塊,不管做什麼事,好像也不干她的事吧!

哪里又能想到,公主是真的跑來人家的新房鬧事,還大罵人家襄王妃不要臉。

唐寧身邊的幾名宮女也錯愕不已,她們也正奇怪公主為什麼會在這,可她們不敢胡亂猜測。

真是夠了,這位公主如果不蠢到無可救藥,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木香愣了下,接著便幾聲冷嘲的笑,「噯,公主殿下,你到底有沒有搞清狀況,現在是你闖進我的新房,甚至連門都不敲,就進來偷窺,你又打的什麼主意,我倒是想問問,咱倆究竟誰更不要臉呢?」

「不知羞恥,大白天的,居然躲在房里干些見不得人的事,你到底要不要臉?」唐寧破口大罵,連嘴角的血都忘了擦,便開罵了,可想而知,她得有多生氣。

而她……

唐寧也瞧見了從里面走出來的木香,又見她換了衣服,不是先前的喜服,恍然便醒悟了,先前在屋里時,這兩人在干什麼了。

呃……也不對,準確的說,她是自打見到了木香,才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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