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30章 逛京城

作者 ︰ 月落輕煙

存稿君在此!

------題外話------

同樣驚呆的還有小五,他看了看嘴角帶笑的男子,暗暗想著,這事回去之後一定得跟主子說,防患于未然嘛!

站在一旁的僕人看見主子竟對著個陌生女子發笑,使勁揉了揉眼楮,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哦?何事?」男子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木香抱著手臂,晃到那人馬車前,以絕對驕傲的派頭,斜瞄著他,很不客氣的道︰「這位,你好像還忘一件事!」

呃……不對啊,她是來找人家理論的,怎能被美貌所惑呢?

又是個美男,還是個看上去十分有內涵的美男子,至少她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他打量木香的同時,木香也看著他。

不說傾國傾城,也能算得上小家碧玉。而往往小家碧玉的女子,比起傾國傾城來,更耐看,也更有味道。

他得承認這女子長的不賴,白淨的瓜子臉,挺俏的小鼻子,艷紅欲滴的嘴巴,卷俏的睫毛,再配上一雙慧黠靈動的眸子。

對面馬車里的男子正要放下簾子,就見一個素面朝天,渾身上下透著股清靈之氣的女子以跳的姿勢,從馬車上跳下來。

深吸一口氣,她掀了簾子動作利落的跳下馬車。

管你什麼樣的身份,她重活一世容易嗎?憑白無故的,誰都要給她氣受嗎?

不可忍,絕不可忍!

是嫌棄她的出身不好,喜宴就得辦的風光,好彌補些面子回來嗎?

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無論如何,一定要風光的辦?

木香心里的小火苗又往上竄了。

那白衣男子哦了聲,這一聲很有意思,夾雜著不少玄妙的東西,「既是襄王殿下要娶親,我自當前去道賀,替我給你家主子帶個話,無論如何,這喜宴一定要辦的風光。」

「是,這次回來,是要辦酒席的,過幾日請柬自會送到府上,」小五雙手握著,如實的回答。

只見他抬眉瞧了眼對面的馬車,眼露疑惑,「你家襄王殿下真的娶親了?」

一身白色繡銀線厚袍子,不張不顯,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內里卻不凡。

風姿卓然,一雙單鳳眼,幾分風情,幾分精明。身形不胖不瘦,恰到好處。

掀開了簾子,馬車里頭坐著的人,自然就顯露了出來。

小五見拽他不動,又見對面馬車里的人已經掀了簾子,他只得跳下馬車,奔到那人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小的見過大,這位小哥是我家的侍衛,剛來京城,若有沖撞到的地方,還請見諒。」

「走個屁,又不是我撞的他,是他差點撞上咱們的馬車了,你好意思認慫,爺可不答應,」大飛吼的聲音,真叫一個大,只怕整條街的人都听見了。

大飛還沒等到對方道歉,就要他調頭走,他咋肯干。

小五認得對面趕車的車夫,急忙扯住大飛,讓他別說了,「既然都沒事,那咱就走吧,別再嚷嚷了!」

大飛火了,「噯,你們是咋趕的馬車,要拐彎也不提前拐,都快走了,才要拐,要不是爺我技術好,咱倆現在可就撞上了。」

木香因為坐的離車門較近,要不是大飛跟小五在前面堵著門,她恐怕就得摔出去了,即便這樣,猛烈的撞擊,還是扯到月復部的傷口,痛的她皺眉。

這晃的動靜可就大了,彩雲也沒抓住,一頭撞在木板上,木朗跌趴在地上。

木朗靠著車廂壁,縮在那偷笑,正笑的歡快呢,哪知車身猛的向旁邊一晃。

「彩雲,又胡說八道了,你最近越發的皮了,」木香又好氣又好笑的戳了下她的額頭。

彩雲笑著說道︰「那是,我家大姐可是獨一無二的,要不你家主子咋一眼就相中了呢!」

小五頂著張紅臉,怪害羞的,「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亂揣測,我說實話,像您這樣的主子,在京城里真是不多見。」

「你以為我是摳門?」

「好,這個好,我……我還以為您……」

木香從背後拍了下他的肩,以示鼓勵,「以後咱們府里出去采買東西的人,都得會砍價知道嗎?咱們省下來的錢,可以拿去做善事,還可以給府上的佃戶送溫暖,這樣不好嗎?」。

小五听出門道來了,「難怪有好幾次我出去買東西,只問了價格,沒有砍價就付了銀子,等我走幾步回頭看,那些個商販笑的好奇怪呢!」

「這叫理財,我說了你也不懂,」木香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馬車,「你以為咱們不還價,到了人家店里,隨他們漫天要價,就是大方了?傻帽!人家只會在背後罵你冤大頭,罵你蠢,絕沒有半個人說你好!」

馬車上,大飛十分鄙夷的回頭瞅她一眼,「好歹你也是襄王妃,跟人砍價這麼沒品的事,你真好意思干嗎?赫連晟的家當,你三輩子也花不完,你說你省個什麼勁!」

小五才沒功夫注意她,好不容易把那群人嚇唬走,便趕緊領著木香,扶她上馬車,趕車去了雜貨街。

木香詫異的看他,當視線落到他腰部以下時,似乎有點明白了。

小五聲音拔的老高,竟有些尖細。

小五見這群人都快圍起來了,豎著眉往他們跟前一站,「都松開,誰準你們對我家拉拉扯扯的了,告訴你們,要是讓殿下看見,你們這手都要得  !斷掉,懂不?」

「,他們兩家的花都不好看,要說茶花,我家的茶花品種最多……」

「胖子騙您的,太子府的牡丹是從我們家進的,不信您進來瞧瞧,像您這樣有氣質的,當然得養牡丹,茶花,才能顯出您的貴氣,我們家的茶花正開呢,不用暖房,養起來,很方便的。」

另幾個店鋪的老板也紛紛湊上來,笑的那叫一個殷勤。

「,您進來看看吧,我們家有全京城最漂亮的牡丹,太子府的牡丹都是從我們家買的,」一個油光粉面的胖子像個笑面佛似的在木香身後說道。

在京城里,要說誰家府上能跟太子府相比,跟太子府叫板的,非襄王府莫屬!

艾媽,襄王府呀!

因為中年漢子出來嚷嚷,要給襄王府送貨。

幾人出了花鋪,街上站的其他花店老板,都驚呆了。

小五傻呆了,他抬主子還抬錯了嗎?

木香一手摟著彩雲,一手拉著木朗,很贊同,「不錯,我本來是要砍價的,就你嘴快,把赫連抬出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彩雲嫌棄的瞪著小五,「你好沒品,砍價就砍價,干啥要把姐夫搬出來,你用真本事砍下價來,那才叫本事,這不算!」

「是,是,小的一定給您送,馬上就送。」

「廢話,我們有必要騙你嗎?拿上銀子,把花送到襄王府去,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小五十分傲嬌的說道。

「襄王府?你是說你們是襄王府的?」

小五看他還不想答應,不高興了,「你知道我們家是誰嗎?你知道這些花是要送到哪里的嗎?襄王府,你覺著這二兩五錢銀子還不值嗎?」。

「這……」二兩五錢,對于普通人家來說,也是不小的數字呢!

木香也沒看他的賬,直接砍價,「零頭去掉吧,二十兩,湊個整數。」

小五不算貴,沒吱聲。

也就那幾盆梅花最貴,其他的全也還好。

中年漢子高興壞了,趕緊用紙筆記下了,拿著算盤珠子扒拉了一通,算下來,總共二十二兩五錢。

外面的兩盆紅梅自然是得要的,這一通算下來,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木香看了一圈,點了幾盆黃梅,又挑了兩盆紅梅,跟是映山紅,這花開春的時候開出來,也是很漂亮。

「呵呵,我信,這話說到小的心里去了,其實小的也不喜歡牡丹,一點帶不得馬虎,您看看,這兒還有黃梅,月季真有幾棵,您若要的話,我送給您了,不要錢。」

「富貴可不是靠花來顯擺的,牡丹雖好,但不易活,月季花形好看,薔薇很香,只要修剪的好,一樣能種出高雅來,你信不信?」

「,您要野薔薇跟月季干嘛,京城里頭可是很少有人種這兩種花的,人家都喜歡種牡丹,富貴花,擺著顯大氣,」他在前面引路,也算實話實說了。

木香了然的點頭,「那你帶我去後院瞧瞧吧,外面這兩盆我要了,價錢咱們進去談,還有,那些個海棠樹我也都要了,你這兒有野薔薇或者月季花嗎?」。

木香余光一瞄,果然瞧見隔壁幾個店鋪的人,都攏著袖子往他這邊看過來。

說著,他朝街上看了看。

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中年漢子抓耳撓腮一會,才慢吞吞的回答,「是我修剪的,不光這兩盆,我這後院還有十幾盆梅花,都是我自己剪的,我也不懂啥叫好看,就是瞎剪的,至于價格嘛,我肯定不會賣您貴的,這您放心,但也不能比別家的價格低,要不然他們該不高興了。」

木香把他拽開,指著那兩盆梅花,詢問道︰「這兩盆是你修剪的嗎?像這樣的共梅花,你還有幾盆?多少錢一盆能賣給我們?」

「你看著的確不像老板,」小五看了直搖頭。

中年漢子靦腆的笑了笑,「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周圍的人,真的,不騙你們,這店是我家老爹傳下來的,我這個人嘴笨,只會干活,不會跟人講價,但是我這兒的花可都是早上才挖來的,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這花根。」

小五看他的打扮,便以為是伙計,「叫你們老板出來,我家看中這里的花了,若是價格合適,會買很多,跟你一個伙計談哪行。」

「噯,來了來了,幾位客人看中什麼了?」從店里跑出來的是個系著圍裙的憨厚中年人,一看就是肯賣力氣,能吃苦的人。

小五見她站著不走了,便沖著店鋪里頭喊老板,「來客人了,你們這兒的老板呢?還不快出來招呼我們家!」

除了梅花之外,還有不少包著根的海棠花,根部只用稻草裹著,與旁的店,用上等的青花瓷器裝著,大有不同。這里海棠,葉子上還沾著露珠,未開的花瓣上嬌艷欲滴,花蕾的根部也十分健康,沒有發黑的病態。

眼前的兩盆盛開的紅梅,給人的便是這種感覺。

這間鋪子的門口擺著兩盆梅花根,造型很是漂亮,人說看梅花,要看梅骨,這骨,指的便是梅根。需得有氣勢,有風姿綽約的美感,像個端莊的婦人,端著優雅高卓的風姿。

終于,在一間很普通,也不是很大的花鋪門口,木香停下了。

難道面子不重要嗎?

小五見也不,只顧看花,納悶極了。

木香不理他,心想,要是何安跟著她,一定不會說這麼多的廢話。

「,我去告訴他們,您的身份,看他們還敢怠慢不!」

她不在意,可小五在意啊,這不是要跌了襄王府的面子嗎?

木香不在意,她只看花,又不是專為看他們的臉來的,管他啥態度,回頭有機會再收拾他們。

這里的商戶因為時常跟達官貴人打交道,眼光都高著呢,一看他們幾人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只讓伙計去招呼,進了店,連個茶水都不上。

這認得與不認得之間,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小五來到這里也覺著新鮮,因為他們襄王府幾乎沒買過花卉盆栽什麼的,這里的老板也不認得他們。

進了花市,眾人便下了馬車,大飛趕著馬車,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

這里的商人也得懂得利用暖房來培養四季的花卉,只是這種花很難養,所以蓋暖房的店鋪並不多。

沒多久,拐過大街,路過一座大牌坊,便到了京城最大最繁榮的花市。

整條街都掛著花燈,遠遠望去,真的很好看。彩雲看的新奇,一路上窗簾都沒舍得放下來。木朗只對動物造型的花燈感興趣,覺著很好玩。

很多花燈設計的都很別出心裁,有的像花,有的像動物,有的是仿古物,還有仿建築的。

今兒是有花燈會,大街上很多店鋪門口都掛上了燈籠,就是還沒點上,要等到晚上才點。這會掛著,是為了吸引顧客。

這兩都一個調子,可憐的小木朗,成天被這兩人瞎灌輸,也不知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樣。

「噗!」小五隔著車簾听他們,越听越覺著有意思,沒忍住,笑出了聲。

木香很不贊同他這個觀點,「窮人怎麼了,咱們靠的是自力更生,靠的是勤勞,不像有些人,就是投胎投的好,含著金湯勺出生,那是她命好,可不是她有本事,咱們要做有本事的人,知道不?」

木朗很響亮的哦了聲,「我曉得了,就像咱們也是,雖然姐夫是是王爺,可咱們不也是窮人嗎?」。

彩雲小大人似的對他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哪個地方都有窮人,都有富人,傳說神仙里頭還有窮人呢,要不那個鐵拐李為啥總光著腳,還有那個濟公,一身的破爛,他們也是神仙堆里的窮人,知道不?」

木朗看見,就納悶了,「京城那麼有錢,小五哥不是還說,但凡走在街上的,非富即貴,那咋還有要飯的呢!他們都沒有錢嗎?」。

不過京城也有乞丐,而且還不少。

木朗扒在窗戶邊上,往外面看。一會說,這個樓裝的好漂亮,一會說,那個雜耍好好看,還有那些走在街上被大人牽著的小娃,穿的也喜氣洋洋。

說完,便把轎簾放下了,留下等待反省的兩個人。

木香掀了簾子,瞟了他倆,「你倆再吵下去,咱哪也不用去了,就在原地轉圈圈吧!」

大飛不爽了,「你們家的馬當然听你的,這跟我是不是侍衛有個毛關系?」

「笨哪,虧你還是侍衛呢,連個馬都搞不定,你說說你,唉!」小五跳下馬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跑把馬牽了過來。

它要是不高興了,你再打再揮鞭子也不管用。這不,也不知是大習太凶了,還是這馬心情不好了,橫在路中間,死活也不肯往回走。

這馬跟汽車可不一樣,不是光喂草料就行的。

「那你不早說,我都拐過來了你才說,淨光顧著閑扯蛋,還得爺我下來調頭,」大飛氣呼呼的跳下馬車,把馬往回趕。

小五表情怪怪的,正要再說什麼呢,就見他走錯路了,「噯噯,你往哪走,不是那一邊。」

大飛自知多嘴了,很不友好的回他三個字,「要你管!」

「什麼老侯爺?你不是的護衛嗎?關侯爺什麼事?」

大飛哈哈大笑,騰出一只手,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可比何安那小子有趣多了,不過……按你的意思,你們南晉皇上跟太子應該不算有境界的人,我們家老侯爺那才叫有境界!」

「你……你這人怎麼呢,我們家殿下疼,那是美德,美德懂不,一看你就是個粗人,你肯定不懂,疼那是有境界的人,才能干的事,」小五掰起瞎話來,連眼楮都不眨一下,還認真以及十分肯定的說。

大飛聳肩嗤笑道︰「喲,您家殿下那樣威武,現在不也服服貼貼的,怎麼說里面那位也是我主子,這樣算起來,你是不是也得服我啊?」

反正趕車也無聊,小五又是個話嘮,也不管大飛有沒有理他,繼續說︰「當然了,要是咱殿下坐在車里頭,那就另當別論,不管沖撞了誰,誰也不敢吱聲,還得恭恭敬敬把給咱們讓路,這就是咱殿下在京城里頭的威望!」

「成成,馬鞭給你,噯,你可得當心著點,在京城里趕車可不能跟在城外似的,橫沖直撞,這京城里頭,哪怕是個穿常服的,都是非富即貴,不管沖撞了哪個,咱都得有麻煩。」

這話問的,讓大飛一百個不痛快,「我趕車,你指路!」

主子有吩咐,小五可不敢質疑,當下把馬鞭一揮,吆喝一聲,「好 ,先去花市,您坐好了,這位大哥,您是坐車,還是步走啊?」他轉頭看向抱著劍,立在原地的大飛。

分了先後,是因為小五覺得,置辦行頭,是最重要的,可是木香卻不肯,「先去花市,再去雜貨街,最後再去裳品閣,又不是買不著衣服了,那麼著急干啥!」

「噯好,您請上馬,咱們先去裳品閣,然後再去花市,您不是還要置辦些東西嗎?京城有個雜貨街,那里的東西可全了,最後咱們再去那。」

她一模口袋,雖說這些銀子不少了,可若是去京城最好的布莊,這麼些銀子恐怕只夠添兩身新衣服的,再別想買別的了。

「那便去吧,先去瞧瞧再說!」

木香也不是古板的人,平時隨隨穿穿可以,若是去了宮里覲見皇上,或是去赫連家的老宅,又或者見親戚長輩,就不能穿的太寒酸了。

小五沖彩雲豎起大母指,「這個主意好,,咱們去裳品閣吧,那地方可是京城最好的布莊,好些人都去那里做衣服呢!」

彩雲晃著她的手,「大姐,要不你也去街上做幾身好衣服吧,要不然走出去,人家只當你是婢女呢!」

再看看她,穿的雖然不破不舊,但跟人家身上的雲錦緞長裙比起來,連一塊布料都比不上。

呵呵!這也難怪,人家太子妃,出身一定不凡,光看一個出場就知道了。

木香可沒忽視掉上官芸兒最後那一個眼神,帶著一絲嫌棄,一絲輕蔑。

等到主子上馬車,再輕手輕腳的將轎簾放下,收起凳子,一行人跟在車轎後頭,款款而去。

身後立即有婢女捧上軟凳,以做墊腳之用。

上官芸兒輕輕點了頭,最後打量了一眼木香,才抬步上馬車。

「隨時歡迎太子妃駕臨,」木香端著王妃該有的秉持,笑不露齒,話不露怯。

旁邊的嬤嬤在上官芸兒耳邊提醒了一句,上官芸兒這才回神。「是嗎?那到時本宮跟太子一定要去討一杯喜酒喝。」

小五久等不到太子妃讓她站起來,可又不能總跪著跟她,只得慢慢的站著同,盡量把腰彎到最低,「回太子妃的話,這位真是我們家王妃,昨兒剛到,過幾日府上辦喜宴,太子殿下一定會收到請帖,到時您自然就知曉了。」

上官芸兒驚愕了,「你家王妃?」上官芸兒是如林黛玉般的病美人,不過美人也有表情,美人驚訝的時候,也會睜大眼,嘴巴半張。

「我叫木香,他們倆個是我弟弟跟,見過太子妃,」木香淡笑著走上前,在離太子妃五步之外,對她盈盈一拜,姿勢標準,態度不卑不亢,帶著幾分疏離,幾分該有的恭謹。

小五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恭敬的回道︰「這位是我們家王妃,這兩位……」

「他們是誰?」提問的,是還未上馬車的太子妃,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木香四人。

但他嗓門夠大,加之他們幾個站在一向冷清的襄王府門前,不顯眼也得顯眼了。

「我也是,雞皮疙瘩起來了,不信你們看,」大飛把胳膊一舉,其實沒有把袖子卷起來,逗她們樂而已。

「好冷,」彩雲抖了下肩膀,看了眼木香。

見著小五請安,也只輕弱的抬了下手,道︰「起來吧!」

也不知她是真的弱,還是硬裝出來的弱。走路那個輕的喲,連灰塵都帶不起來。

看長相倒也挺美的,大眼楮,小嘴巴,挑著睫毛看人的時候,有幾分莊重。

木香恍然明白,敢情這位跟她家住門對門的,是南晉國的太子妃。

小五見到來人,趕緊擱下馬鞭,跪下請安,「見過太子妃!」

一輛金頂的馬車等在府外,兩個嬤嬤樣的婆子,扶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個俏麗的婢女。

走到大門口時,對面太子府里,也出來人了。

當先跑去趕了府里的馬車,又鋪了軟墊子,好讓她做的舒服些。

見不生氣,小五甭提多高興了。

「侍衛就不用帶了,有你跟大飛兩個足夠了,」木香也沒真生他的氣,襄王府的下人,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太多了,還沒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

小五子在大門口堵著他們,見木香出來,趕忙笑呵呵的迎上去,「,我們陪您上街吧,咱再帶兩個侍衛,一塊去,今兒街上有花燈,可好看了。」

從庫房出來,叫上彩雲跟木朗,還有大飛,少了他,誰搬東西啊!

看著滿屋的銀子,木香也只是眨巴了幾下眼楮,出來的時候,只拿了十錠小的,一錠是大約是二十兩,也不少了。

襄王府還有一個更大的庫房,主要用來存放糧食布料,以及發放給佃戶的農具什麼,等同于放雜物的地方。

除此這些銀子之外,寶庫里就只有刀刀劍劍的最多,都是絕世好劍,從這上面足以看的出,赫連晟有收集名劍的嗜好。

至于玉器,倒是不少,可也沒有多到夸張的地步。

根本沒有電視上播的那樣,動不動就是成箱的金銀珠寶,一抓一大把,其實在古代,珍珠都是很稀罕的東西,都是野生的,捕撈也不容易,產量自然不高。

庫房里存的金銀,至少得有兩萬兩,金玉首飾倒是不多。

尼媽,有錢人的世界,鈔票不是一張一張,銀子不是一錠一錠,而且成捆,成箱。

當庫房的門打開時,木香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嚴格的說,是清風院的書房里面,有個密室,放著銀子。另外還有一部分的錢,存在京城的錢莊里頭。

要去外面采購,自然得帶銀子,所以她去了庫房。

庫房的鑰匙,木香早上就拿到了。

康伯的反應跟小五差不多,除了震驚,就只剩膜拜了。

「噯,我這就去,」小五跑了兩步又回來了,「忘了告訴你,把賬都看完了,租子少收,也沒說啥,就說過兩日去莊戶上看看。」

「不用了,也不像愛計較的人,她不是要去花市嗎?殿下不在,你帶著栓子再帶兩個人跟著一起去,哦,府里的侍衛也帶上兩個,免得在街上遇到麻煩。」

小五模著腦袋,細想之下,好像他真是這麼說的,「哎呀,都怨我這張嘴,平時總跟你,說習慣了,要不我現在去跟道個歉吧?」

「請佃戶們來吃酒席,那是仁慈,這叫與民同樂,這等好事,殿下咋會不同意,況且咱家殿下寵著,都快捧到天上去了,你還敢提出要去跟殿下商量,要說也是去說,哪輪得著你,傻樣!」

康伯听完了,照著他的頭,又給了他一記芭蕉扇。

小五揉了兩下頭,顧不得疼,抓著康伯,就把剛說的話,又跟他重復了一遍,還把自己說過的話,也跟康伯說了。他覺得是生氣了,可又不曉得自己錯在哪!

「你這小子,咋還那麼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好好走路嘛,」康伯捂著腦門,疼的直咧嘴。

小五慌了神,正要追出去,卻在跑到門口時,跟康伯撞了個滿懷。

「,你等等我啊!」

小五愣了,這是嘛意思,再一回神,賬房里哪還有的影子。

木香走到他面前,攏著手看他,「好啊,那你去問你家殿下,看他怎麼說!」

「真的要請他們來嗎?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以前也沒有過,京城也沒哪家府上請佃戶吃飯,,您真要請他們過來?那可不少人呢!要不要我去跟殿下說一聲?」

木香收拾好賬本,「吃喜席的時候,讓府中的佃戶都來,不用他們送禮,只人到就好了,一呢,是叫他們過來認認,二呢,過年的時候,你們也沒請他們吃飯吧,人家畢竟幫咱府上干活,過年的時候大家一塊聚聚,有利于團結。」

他一個老頭子,跟人吵也吵不過,罵也罵不過,還沒份量,試想一下,一面倒的局勢有多叫人蛋疼。

可是吧,就因為殿下不在家,府里主事的是康伯。

回想去年夏天,為了引水灌溉的事,府中的佃戶們,可沒少跟其他王府的佃戶們干架。

不光是襄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他們這些佃戶的靠山哪!

若是讓佃戶們知道,襄王府有女主人了,他們肯定樂壞了。

「噯,好好,等身子好些了,小人一定帶著去田里瞧瞧,」小五一臉歡喜的說道。

再者說了,她也是莊稼人,豈有不偏袒莊戶人的道理。

「嗯,過兩日帶我去莊上看看,我得去瞧瞧,至少認認路,」她還真沒說什麼,因為跟赫連晟的身家比起來,那點租子,九牛一毛而已。

誰人不愛錢,誰人不想錢多,殿下這樣想,就是不曉得是不是也這樣想。

問出最後這句,小五心里很沒底。

小五好想膜拜啊,那些賬,他看著都頭暈,居然這麼快就看完了,「少收租子的事,是因為去年收成不好,主子不在,好些佃戶都來求康伯,您也知道,老人家心軟,就給答應了,不過之後主子回來,知道了,也沒說啥,都是窮苦人,咱們少收點,這也沒啥,您說是嗎?」。

「嗯,還湊合,就是你家賬房寫的字有些難認,其他的倒也還好,你們王爺的身家很清楚嘛,」木香合上賬本,回想了下,「八十畝果園,是剛賞的,二百畝水田,都由佃戶耕種,府上每年管他們收租子,但是相比別人家的租金,你家王爺收的少了兩層。」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您看那麼快,真的能看清楚嗎?」。

小五守在書桌邊上,就她看一頁一頁的翻賬本,一會的功夫,就合上了,又翻下一本。

木香是屬于後者,關于這一點,她很清楚,不是靈魂的功勞,而是本尊的木香,擁有的超極技能。

看賬本全憑各人天賦,有的人看多了眼花,有的人一目十行,沒幾分鐘,一本賬就看完了。

便招來小五,帶她去了康伯的賬房。

木香睡了一覺,又讓彩雲替她上了一遍藥,綁上棉布,感覺好了很多。

活了這麼些,他還從未見過,顏色那般奇怪的吃食,不光顏色稀奇,那味道也稀奇的很,說不上來。

康伯這回又長見識了,原來去年臘月到今年正月,京城流行吃的香腸,就是他們家鼓搗出來的,還有那皮蛋,他在京城大酒樓吃過。

何安跟吳青最近一段時間,跟著木香做生意,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采購都得列上單子,有了單子,一個就能跑完了。

康伯越想越覺著事情多,可把他老人家急壞了,跟陳媽兩個人商量了好一大會,又把何安跟吳青叫了過來,讓他倆幫著去采買東西,去預定。

听說主子帶著去廟里拜過天地了,可即使拜過天地,這回京城辦喜宴,也得穿喜服不是?總不能穿一身常服,就去招呼賓客吧?

最最重要的,是兩位主子的喜服。

還有辦喜宴要準備食材,也得提前備下,或者定下也行,免得到時著急忙慌的,再少了啥。

康伯跟陳媽要去準備喜宴的事,大紅綢布自然是有多少掛多少,把這空蕩蕩的院子,都掛上紅才行。

可是她閑不住,說好的買梅花,今兒又是個大晴天,時間不等閑人哪!

吃罷牛肉面的午飯,她得去休息一會,赫連晟要去一趟宮里,在被窩里就跟她說過了。所以,她必須待在家。

呃……不行,月復部還有傷,不能大笑,笑多了,萬一笑穿,那就可壞大事了。

當然了,若是木香听見他這話,估計要笑的背過氣去。

總結一句話︰有些人的氣質是靠別人襯,靠綾羅珠寶陪襯的。而另一些人,氣質是由內而外的,與生俱來的,與外在的事物無關。

不光是他,陳媽子以及小五他們,都沒有因為下廚燒飯,整的跟廚娘一樣,就對她輕看。

關于這一點,他可真是多慮了。

這些話,康伯可不敢跟別人說,誰知道其他人咋想的呢,萬一說錯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雖說看著像村姑,實際上也就是個村姑,可為啥他看著,就覺著氣質那麼好,哪怕是坐在廚房門口,磕瓜子,那動作,那姿勢,也十足的有範。

跟京城的那些大,完全是兩個樣。

康伯也背過臉去,默默吃著飯,經過這一的相處,他算是明白了,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也是熱心腸的人,對人也親和。

哪!您能別這麼實話實說行不?

「噗,咳咳,」小五吃嗆著了,準確的說是被她的話驚的,嗆著了。

「哦,差不多懂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唄!」彩雲恍然大悟。

木香被小丫頭的話逗樂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過的慘,他們只是注重好看,比好吃來的重要,懂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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