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15章 夜襲

作者 ︰ 月落輕煙

就一更,輕煙要保證血量剛剛的!

------題外話------

謝長風撲通著跪下了,重重的給他磕頭,「主子放心,小人們都謹記自己是南晉國人,哪怕是掉腦袋,也絕不對燕國投城!」

抬頭看了看木香他們所在的方向,跟吳青對視了一眼,又對謝長風道︰「你們這里也被監視了,是嗎?」。

唐墨擰著眉,神色嚴肅了不少。

謝長風繼續說道︰「不過,內河兩邊的守衛增加了足足夠有四倍,似乎還請了高手,情況不妙,軒轅太子這一回像是下了血本,非得置將軍于死地不可。」

幾人的氣場實在太冷也太強大,謝長風出了一身冷汗,抹了把汗,才細細說道︰「卞城如今歸了太子管,東西城門,每日進出盤查的厲害,據我們的人查出的消息,軒轅太子似乎有意在內河設埋`.``伏,這幾日,內河上有一處地方被圍了起來,誰也不許靠近,修好了之後,草席撤開,老奴去看過,什麼也沒有。」

但是謝長風只能依稀看出那兩人的身形,具體面貌卻看不清。

他們四人氣場出奇的一致,老七跟老六,各自找了一處可以隨身觀察到外面動靜的地方,吳青跟木香坐在一起。

吳青擺手,「不必了,還是先說情況吧,我們的事,不用費心!」

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之下,誰都不敢大意。

「見過幾位貴客,要不然這樣,小人去弄些茶水飯菜來,你們一定是連夜趕過來的,一路上辛苦,喝些茶水暖和暖和吧,」謝長風語氣恭敬,听不出異樣。

「他是謝長風,壽康樓的管事,謝管事,他們都是爺的,你坐下把卞城的情況說一下,一個字都不許漏,」唐墨總算找回了自信,本來想捧著茶杯的,可桌上茶杯里的水是涼的,根本不能喝。

奈何燈盞被吹滅了,除了唐墨坐在油燈之下,另外的幾個人,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個影子。

謝長風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走到前面,睜大了眼楮想看清屋里的人。

「別點的太亮,一盞就可以了,」木香走,把剛點的燈吹滅,恢復屋里忽明忽暗的光線。貿然將屋里弄的太亮,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吳青走在最後一個,輕手輕腳的將門合上,確定沒人之後,才完全關閉。

屋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屋里的光線亮了不少。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是,是少爺?」

「是我,唐墨!」

「誰?是誰?」屋里點著一盞燈,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猛然驚醒。

老七,听了會動靜,確人沒,五人這才魚貫進入。

五人從後廂房進入,躲避開店里的伙計,直接去到管事的房間。

唐墨說的興致高昂,說完了,卻發現沒人理他,悻悻的模了模鼻子,又自討了沒趣。

木香才不羨慕他,承包地的文書已經下來了,等明年開春,她要在河邊修個小型水車,也挖一條溝渠,將河水引到她家門口。

但是有自然河水經過的,實屬少數,也得有那個便利條件才行。

沒事賞個荷花,喂個錦鯉什麼的。

要說後院里建水塘,這很常見,誰不想在自家院里修個荷花池呢!

四人經過橋的時候,唐墨指著橋下的水,有那麼一點點驕傲的說道︰「這水是從卞河里引來的,看見壽康樓格局沒有?爺特意跟根據卞河的走勢,依河建成,為此,爺命人挖了半個月的溝渠。」

壽康樓的內部布局,倒是挺漂亮的,後院內,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花草青松皆是隨處可見。

繞開幾個小嘍,實在不是什麼難事。他們幾人而言,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

此時不宜驚動這里的任何人,不管是殺了,還是讓他們消失,都會引起軒轅凌的警覺,最保險的辦法,只有避開他們。

「走!」

吳青有些驚訝她的觀察敏銳,連他都沒注意到那幾個地方呢!

隨後,她戳了戳吳青,指了指那兩個地方。

木香環顧了四周的屋頂,看了一圈,在其中兩處停頓了下。

另一種,就是非正常的關門,這里面肯定就有問題了。

一種是客滿,伙計就會提早將店門插上,反正也不能再接納客人,關上門,他們也可以去休息。

按著以往的經驗,壽康樓關門,只有兩種可能。

壽康樓跟福壽樓經營的項目相似,除了酒樓,它還有廂房,給客人提供住宿。

木香身子輕盈的退到另一個角度,從這里可以清楚的看見壽康樓,以及他周圍的一切。

吳青點點頭,無聲的指了指四周。

她靠近吳青身邊,指了指前面的牌子,無聲的問他︰壽康樓是嗎?

木香一抬手,同樣示意後面的人注意隱蔽。

忽然,前面走著的吳青突然回身對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蹲下了。

吳青走在最前頭,木香跟在他身後,唐墨就在她身後,接著是老六,最後是老七殿後,五人一字排開的走。

對了,還有冬季喜歡偷偷跑出來的野貓家貓,叫喚的聲,滲人的很,像嬰兒啼哭一樣。

凌晨時分,街道太安靜了,除了遠處,漸漸走遠的打更聲,旁的一點聲都沒有了,他們五人行走之時,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听的見。

出了破廟,五人隱身在黑夜之中,避過巡夜的守衛,一路模索著,往壽康樓而去。

不行,回去之後,他得好好敲赫連晟一筆,以慰他脆弱的身心。

唐墨郁悶的要死,這一趟卞城之行,把他折騰的半條命差點就去了,太不值當了。

吳青走過他們,也忍著笑,道︰「唐爺走了,咱們得去壽康樓打深情況!」

「泥……」唐墨狼狽的往後退,防備的瞪她。

她目光凶狠的劃了個手勢,威脅唐墨。

木香看他嘴巴腫的跟香腸有的一拼,忍著笑看他,「你以後不惹我,就可以不必再吃,若是再惹我了,我一定弄比這個辣十倍的塞你嘴里,然後再用布把你嘴堵上,讓你想吐都吐不出來!」

看見木香出來,指著她,哦哦的嚷嚷著,「勒……勒廝了……以後……這布吃!」

唐墨也辣出了一身汗,加上又喝了些酒,身子是不冷了,但嘴唇麻了,講話不利索。

老七跟老六把屋子的殘渣簡單收拾了一遍,不留下任何一點他們來過的痕跡。

銀子她得自己揣著,至于石灰,她出去之後,就丟給了吳青。

弓弩跟鍋鏟,哦不,應該叫湛盧,一並藏到身上,除了這兩樣,剩下的就是銀子跟石灰了。

扔掉魚骨頭,她站起來,收拾好自己的衣著,又將長發盤起來,「你們幾個好了沒有?要是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動身。」

出了一身汗,感覺身子輕了許多,人也不那麼疲憊了,整個人都備有精神。

木香在隔壁也不好過,魚肉太辣了,就跟泡在辣椒罐里似的,才吃一半,她已經辣的熱汗淋淋。

經常行軍在外,當然知道現在吃的越辣,最好能辣的出一身汗,逼出體內的濕氣,才是上上之策。辣……而已,忍得了。

老七跟老六也憋著氣,臉紅的跟染了色一樣。但他倆沒像唐墨那般沒品,大聲嚷嚷。

「咳咳……天哪,太辣了……」唐墨第一個叫出來,不過很快的,他的舌頭就麻了,都不利索了。

可是……

三人見他吃了,這才敢開吃。

因為他不能張嘴,一張嘴就得吐出來。

吳青使勁抿了下嘴,連魚刺一並嚼碎,吞咽下去。

其他三人都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天哪!這味道真不敢恭維,又麻又辣,只一口,嘴巴就麻透了。

吳青也有些冷汗直冒,「吃吧,吃完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辦。」他率先咬了一口,差點就吐出來了。

幾人看著紅通通的魚肉,都知道這玩意肯定爆辣,吃完了,說不定嘴巴都能辣腫了。

人家畢竟是皇子,再沒有區別,還是得有區別的。

吳青起身拿起仍舊濕著的衣服,穿上身,去了里面,拿了四條魚,給每人分了一條,給唐墨挑了個最大的。

「魚好了,每人過來拿一個,」木香在另一邊喊道。

吳青點了下頭,「行,咱們別給主子找麻煩,出去之後蒙面行事。」

老七想了下,把木香給自己起別稱的事,跟吳青說了。

沒人理他……

「爺說過什麼?爺不記得了,哎呀,爺現在頭疼,不想跟你,閃一邊去!」

唐墨喝的有點暈,但也沒到醉酒的地步,听見吳青的話,先是愣了下,接著,本反駁的,可是聞見傳過來的麻辣香味,反駁的話,滾到嘴邊,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吳青忽然轉頭問唐墨,「唐爺現在還敢笑話她背著的包袱嗎?有膽子你再笑一次,看她會怎麼對你。」吳青說這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烤魚的香味很快就溢滿了小屋,辣味刺激著眾人的唾液分泌。

除了辣椒,花椒跟鹽巴,也是必不可少,最後,等烤的差不多了,再撒些籽然粉,便大功告成。

不用吝嗇,她把所有的辣椒,都撒到了魚上,嗆人的辣味,辣的她眼楮都睜不開。

她隨身帶著的包袱,也濕透了。不過里面的調料,是用油紙包的,沒有打濕。

木香回到自己的那堆柴火跟前,找了些干淨的樹枝,把魚串起來,又搭了個架子烤魚。

「爺自己喝,不用你們灌,」唐墨迷糊的爬起來,抓了酒壺對著嘴巴喝的,直把酒壇子舉了個底朝天,才扔掉。

她的時候,酒壺正好傳到唐墨跟前。

喝了酒,身子便暖和多了,「我去給你們烤魚,你們也趕緊把衣服烘干,給唐墨多慣些酒,灌醉了也行!」

老七接著過酒,也是離著嘴巴,喝了兩口,便傳給下一個。

最近,她剛發現的,酒量還不錯,按現代的說法,一斤下肚沒有問題。這里的酒普遍度數不高,頂多二三十度的低度酒,喝不醉人。

她抓到酒壇,離了嘴巴一指的距離,仰頭便喝下一大口,覺著不夠,又來了一大口,才把酒壇子還給他。

木香穿著兩件衣服出來了,「不必找東西倒了,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老七點頭,正要找東西倒酒呢!

吳青道︰「倒些拿進去,給主子。」

另外,他還拎了一壇子酒回來,「附近有個酒窖,我順手拿的。」

老七很快就回來了,魚還是串在劍上,但是已經刮洗干淨。

唐墨凍的很了,挨著火也感覺不到溫暖,就一個字,冷!冷到麻木。

老六拖了一張木板鋪在地上,又弄了些稻草,把唐墨擱在上面,靠近火,給他暖暖身子。

吳青跟老六扶著唐墨坐到火堆旁,將他身上的外衣除了,只穿一身白色里衣。

老七站起來,「魚我去收拾,很快就回來。」他只是月兌掉了外衣,在火上烤著,說完就扛著自己的劍出門去了。

她身上的里衣,已經烤的差不多了,可以去收拾那幾條魚。

木香自然也听見了,「把他攙進來,先把他烤干了,等下我弄些吃的,給你們驅驅寒氣。」

「爺……爺恨你們……」唐墨會武功,也有身手,但跟赫連晟那個瘋子的暗衛比起來,他的身手不會上一提,也就沒法跟他們一樣,大冬天的在水里游泳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吳青也知道他在門後,「是我們,快把門打開,唐少爺凍壞了。」

在听到熟悉的暗號之後,才松懈下來。

外面很快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老七機警的站起來,抓著劍便閃到門後。

至于里衣嘛,還是不能月兌,直接烘烤就好了。但是頭發得散開了,都能擰下水來,捂著也不容易干。

木香月兌掉濕透的外衣,拆掉床鋪的蚊帳,用竹竿將衣服穿起來,架在一旁。

赫連晟的手下,木香還是很放心的,他那個人,足有讓人心悅誠服的本事。

老七在另一邊點頭,卻忘了主子看不見,「是,屬下知道了!」

木香想了下,真名不能用,那便用前世在道上的名字好了,「叫我冷粟,罌粟的粟記著,這個名字,以後就是我的第二重身份。」

對木香,老七現在是打心里的敬佩,把她當主子看。

老七在屏風的另一邊沉默著,兩人雖然只隔著一個屏風,但氣氛卻正常的很。

她,這一點老七也知道,之所以一直稱呼她王妃,肯定是老七以為她跟別的女子一樣,喜歡敬稱,身份嘛!

木香也不推月兌,「行,你也別總王妃王妃的叫,听著別扭,也別叫我名字,出門在外,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暴露自己的名字。」

「王妃,您在里面換,我在外面守著,不會讓任何人進入!」

老七很快便將火堆升了起來,不過他升了兩堆火,又很細心的搬來一個舊屏風擋著。

這里的位置很偏僻,不進到後面是看不見這里有火光的,所以,他們可以放心的生火。

兩人潛到土地廟後面的廂房,還好,里面的桌椅板凳都還在,拆了可以升火。

廟里空空的,佛像都沒了,看情形可能上建了更大的廟,將佛像都搬走了。

兩人在河岸不遠處,找到一間荒廢的土地廟。

遐想間,老七幫著她將網拖了上來,並用劍將魚插起來,扛著走了。

其二︰她體內潛伏的冒險基因,漸漸的浮上來作怪了,平淡的日子過久了,找點刺激,也不錯啊!

其一︰可能是她有那麼一點點,呵呵,只是一點點的喜歡赫連晟。

剛才在水里,她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就明白了。

想想她也郁悶著,咋一听到赫連晟有危險的消息,心里就跟貓抓狗刨似的,一刻都待不下去,只想奔著卞城而來。

木香說的坦然,她也是餓了。跑了大半夜,能不餓嗎?

「順手了嘛,再說,上岸之後得驅掉寒氣,有魚比光吃辣椒強些吧!」

老七納悶極了,「咱們跑路還帶著魚嗎?」。

愣了下,看她費力的拖著網,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幫忙,一拖之下,才發現,魚也不多,就幾條而已,但魚很大,一個足三斤多,個頭太大了,才被會破魚網兜住。

「魚?」老七拔劍的手,就那麼停在那。

木香停住,急忙阻止,「別砍,你砍它干嘛,網里有魚,快來幫我拖著,我一個人拖不動。」

說著,他便要抽劍,想將那個東西砍掉。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老七愣是在水里驚出了一聲冷汗,大聲嚷道︰「主子,您快走,往前游,屬下護著你。」

腦子里蹦出以前老人們講的水鬼,又或是拖人入地府的水妖。難道她也被拖住了?

老七游了幾下,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一看,好像是張舊網,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說完她便跟老七轉身往前游,不過她手里卻拖著個東西。

木香抹了把臉上的水,「有事?有事還沒冒出來嗎?別嗦了,趕緊潛過來吧,入口就在你站的位置下面,模著這根木樁子,很容易就能過來了,這種天氣,泡在水里可不好玩,我們先上岸了,尋個能烤火的地方,你們跟著記號過來。」

「主子,你沒事?」吳青緊抓著欄桿,盯著閘門另一邊的人。

其實這里的河水不深,冬季原本就是枯水季,要是到了七八月份,河水才會凶猛呢!

因為離的近,所以才能看見,那兩人正是老六跟木香。

吳青不理他,憋了一口氣,正要潛下去之時,欄桿對面,黑暗的河水之中冒出來兩個頭。

「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唐墨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們倆人。

「爭什麼爭,這是爭的時候嗎?」。吳青吼他,聲音震耳,把唐墨震的清醒了幾分。

老六卻不干,「我去!」

「你看著他,我下去找,」吳青把唐墨朝老六跟前扔。

攔不住也應該攔啊,她是主子的命,若是出了差錯,他就是死,也沒法向主子交待。

老六低頭沉默,手指摳進欄桿里,悔恨不已。

「你怎麼能讓她下去,她能懂水性嗎?」。吳青急了,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幸好水聲很大,遮擋了他們的聲音。

「潛下去了,屬下攔不住,老七跟著一起下去了。」

「他們倆呢?」吳青顧不得喘口氣,便急著問。

吳青拖著唐墨游到閘門旁邊時,兩人潛下去,已經沒了蹤影。

老七看了看老六,眉頭微皺,不敢遲疑,緊跟著也潛了下去。

木香壓根就不給他倆反駁的機會,深吸一口氣,身子一低,便滑入了水中。

木香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背著,喘口氣咱們就進去吧,我跟老七潛下去,老六,你留在這兒接應,吳青他們過來了,別耽擱,行動!」

剛才他倆一直想追上木香,本以為肯定能追上,哪知始終差了一步。不佩服她都不行了。說跳就跳,冬天的河水,刺骨的冷,別說在河里游水了,就是待上一會,也能把人凍僵了。

老七也是一臉的關切,「王妃,東西我替你背著,等下我先潛下去試試,找到入口了,您再過來。」

「王妃,您沒事吧?」老六此時的關切跟擔心要真誠很多,不再是來之前,一副僵尸臉的模樣。

老六跟老七也緊跟而至,兩人同時游到她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木香首先模到木質的閘門,找了個水勢小點的地方,停下喘氣。

逆流游泳,考驗的不僅是體力,還有堅韌,巨大的阻力,分分鐘能摧毀人意志。

唐墨下水後,吳青一手拖著,另一只手劃拉著水,速度竟然不比老七跟老六慢。

「得罪了,我們必須追著她,你也不想她出事,我家主子剝你的皮吧!」吳青是赫連晟身邊得力的屬下之一,不論武功,還是其他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

吳青也要跳,但是見到唐墨不肯動,猛的出手,從身後推了他一把,把唐墨直接推水里去了。

老七跟老六已經跳下去,追著木香去了,護著木香是他們的首要責任。

「她瘋了吧,我不下去,爺在這里等天亮,」唐墨賴在岸上,看木香一頭扎進水里,連停頓都沒有,當即便傻眼了,死活不肯動。

話說完,她扯了上的包袱,以防被水沖走,緊接著,甩開膀子,以絕對瀟灑的泳姿往前奔去。

木香打了個哆嗦,對著後面幾人,抖著嗓子說道︰「跳下來之後,別站著不動,使勁往前面游,動起來就不那麼冷了。」

在岸上的時候,就已經很冷了,跳下來之後,首先感覺到的,是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濕之後,重的要死,緊接著才,才是冰冷的河水,浸入五髒六腑,跟著血液流遍全身。

還不等吳青上前阻攔,木香步子奇快的跳入了水中。

他們幾人潛伏的地方離河邊不遠,也就一百步的距離。

木香站起來,不耐煩的道︰「你們幾個可真嗦!」

唐墨也不同意,不過他另有想法,「這樣,我跟木香留下,我們倆明天扮作夫妻,一並進城,她身上的武器,你統統帶走,這不就行了?」

他們是大老爺們,身板結實,凍一下也沒什麼,可是木香不一樣啊,她是女娃,咋能跟他們比呢!

「可以,但只能是我們幾個,王妃,你留下,明日一早再進城,包袱我們替你拿著,明日我們會在城門處等你,」吳青贊同她的提議,卻不同意木香同她們一起潛。

木香點頭,冷靜的分析道︰「可行,他們的水閘是斜著下來的,上面窄,下面寬,這是為了防止夏季洪澇之時,夜間城防的安全,我們可以從下面潛,絕對不會被發現,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水閘?可行嗎?」。吳青問。倒是沒有想過其他,他們幾個什麼樣的困境沒有經成過,大冬天的鳧水算不得什麼。

木香沒有遲疑,指著嘩嘩流淌的河水,神色鄭重的說道︰「走水路,從水閘下。」

其實他也很想問的,問她究竟想如何。但經過船上一事,打死他都不問了。

吳青三人不了,只有唐墨看著她,等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再說,天亮之後,守城士兵會盤查,到時咱們想混進去就更難了,」木香自知這些話說的有點危言聳听。但天亮之後的事,誰都不可能預料到,變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卞城地貌類似平原,他們幾個趴著的下坡,是人為挖出來的,並不深,除此之外,四周平的跟刀切過的一樣。

木香斷然掐斷他們四人的想法,「不能待在這兒,城垛上架著弓箭手,這里一馬平川,稍微有點亮光,我們就會暴露。」

吳青看了老七跟老六,詢問他倆的意思。眼下來說,等,似乎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貿然進入,怕是更容易引起麻煩。

唐墨知道他們是不會去叫門的,只能將就了,「那就在這里等吧,反正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吳青搖頭,「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他做的布局,防止有人乘亂混進城,這里走不通了,咱們得另想辦法。」

老七盯著城牆處,不解道︰「今早我離開時,並沒有這麼多的守衛,城牆外也沒有有淋上菜油,難道軒轅太子已經料想到我們會來?」

五人棄了船,便腳不停歇的往城門處奔去。但他們沒有靠近城門,在一個起伏的坡頂趴了下來。

上了岸,這里便是燕國,也就是俗稱的,出國了。

最終,船停在離城門一里之處的地方,選的是一處隱蔽之所,若是有意外情況發生,這條船還能救急呢!

……

「咦?人呢?爺說的不對嗎?這主意有何不妥,要不咱們化個妝,換身裝扮?」

唐墨自覺說的極為有理,等他說完了,甲板上卻只剩他一人,以及冷嗖嗖寒風迎面吹過。

唐墨這時從船艙內出來,不解道︰「為何要停船,咱們可以直接把船開到城下,只要給守城的人一點好處,他們肯定能放我們,連盤查都省了,以前就有客商這麼干,只有那些舍不得花錢的人,才會傻乎乎的等著城門打開。」

木香看著遠處漸漸隱現的城牆,對吳青道︰「找個地方靠岸吧!」

卞城是有城主管轄的,卞城居民沒有耕地,城民所有的收入,都是依靠這條河來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有行船路過我,只能等在城外,直到天亮,閘門開啟,才可以通過。

黃昏時分,四道門,同時關閉。

經過吳青的一番解釋,木香對卞城有了大致的了解。

吳青搖了搖頭,「何處都不能進城,卞城之所以是主子的必經之處,是因為這條河,從卞城中心穿過,卞城只有兩個城門,東西兩面各一個,除了兩個城門供行人出入,它還有兩個閘門,供船只出入。」

木香眯了眼,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瞧出了不同之處,「我們從何處進城?」

吳青點頭,神色凝重,「是了,那個光是卞城城主,為了方便過往旅客行船,特別打造的氣燈,你仔細看他的光,透著綠色。」

遠處,是很遠的地方,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點亮光,很微弱,但是那光跟星星的光亮完全不同,很有節奏的閃燃爍,似乎還有些異樣的東西在里面。

她跳起來,站到船頭,「是要到了嗎?」。

也不知船行了多久,木香靠在船艙邊,閉目休息。忽然聞到一絲煙火氣息,在清冷的河風里,這一絲氣息格外的突出。

既然是冷兵器時代,還是按照自然規則來進行的好。

這個殺傷力太大了,還是不要實現的好。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如果在箭端綁上火油,或是土炸藥,投放到敵營之中……

木香看吳青激動的轉著眼珠子,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話,給了吳青啟發。

如果木香說的床弩可以運用到實戰中,那他們南晉軍隊,豈不是如虎添翼了嗎?

蒼潤卻不善此項,時常被赫連晟的人甩的團團轉。但他們敢于拼命,所以南晉士兵的傷亡還有很大的。

埋伏、偷襲、誘敵、圍剿。

所以,在跟他們對陣之時,赫連晟很少同他們硬踫硬,正面迎敵。他善于運籌帷幄,將兵法運用到極致。

而且他們的箭法也很精湛,在馬背上射擊,能分分鐘秒殺南晉的士兵。

刀柄杵在地上,一刀揮在馬蹄子上,能將馬蹄敲的粉碎。

蒼瀾人力氣大,又善于騎射。他們武器,是一把重達四十斤的長刀。

她說的輕飄飄,吳青卻听的心驚肉跳。

木香笑著收起弩,「如果再做大一些,比如床駑,同時鑿出三條箭道,相對的,床弩的箭,跟長矛差不多的長度,前端也是鐵箭瓖嵌,三箭同時射出去,鐵甲鋼盔,亦可破!」

吳青咋舌,乖乖,這弓弩威力竟如此強大?

吳青只覺得耳邊有風掠過,接著便听見咚的一聲,再回頭去看時,那把短箭只余小小的截還有在外面,其余的全都沒入桅桿之中。

桅桿木質,距離他們站著的位置,足足有兩百多米。

她拿出一支短箭,架在弩上,拉弓便射。方向是對著船舷的桅桿而去的。

木香看他一眼,又繼續擺弄手里的短弩,「我說這東西應該叫弩,你家主子可真有才,能把弓箭改成弩,你別看只是小小的改動,可是它的威力跟殺傷力,弓箭遠遠比不了。」

吳青道︰「不完全是,圖形是我家主子繪制出來,之後再交給造器局,期間又經過了小小的改良,你剛才說它叫什麼?」

「這把弩也是你們造器局做出來的?很精致嘛!」木香擺弄著弓弩,有些不敢,古人的智慧。

比起弓箭,它的速度,精準度都要高上許多。

弓和弩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弩的箭可以直接擱在箭槽上,而不用動手搭弓瞄準。

木香接過那把弓箭,仔細一瞧,卻發現這弓的造型,更偏像弩。

他能說,他是忍受不了,她拿個鍋鏟當武器,還非給一把鍋鏟起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嗎?

「這是主子命人給你打造的,送來有幾日了,屬下斗膽留著,沒有拿出來,此行凶險,屬下不得不將此弓交給您,」吳青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

「這是……」

吳青進去之後,沒多久又出來了,雙手奉上一把精致的彎弓,跟上一回赫連晟給他的一模一樣。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木香是覺得湛盧這個名字不錯,好听又夠霸氣。

說完,他就遁走了。

吳青卻連嘴巴抽抽都免了,直接背過身去,決定不看她,「主子覺得好,就隨便吧,反正不是我用。」

「不如就叫它湛盧如何?好听不?」木香得意的詢問吳青的意見。

雖說手里的鍋鏟,就是一個鍋鏟而已,但這並不妨礙,它被冠上名劍的稱號嘛!

前世的時候,她一直很喜歡古劍,也得到過幾把。

湛盧——古代十大名劍之一,歷時三年。傳說此劍出爐之時,精光貫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號。

「嗯,這個提議好,的確不能叫鍋鏟,否則得多跌檔次啊,讓我想想叫什麼好呢……」

吳青抱著雙臂,搖搖頭,果真不再想了,「既然你要拿它當武器,那得有個名字吧,不能拿出去之後,就叫鍋鏟吧?」

木香見他還在糾結鍋鏟一事,有些不耐的瞪他,「行了,你也別找了,你是找不出來的。」

可是當他繞到木香身後,卻什麼也沒看見,木香的身後空空如也,連個能裝東西的袋子都沒有,奇了!

吳青看的驚奇,這速度比拔劍插劍還快呢!

「這是秘密,你不需要知道,」木香神秘一笑,然後鍋鏟在身後晃了下,當她的手再拿出來時,鍋鏟已經不見了。

吳青看的嘴角直抽,「厲害,很厲害,那你平時擱哪?這三面都是刀口,你不怕割到自己?」這東西也不像刀劍,可以用刀鞘劍鞘裝著。

前世拿槍,拿刀殺人,這一世居然拿鍋鏟殺人,雖然感覺很怪,但是她喜歡。

有時她自己想想,也是絕了。

木香笑的得意,「不錯,我拿去找那個老鐵匠重新打造了一回,否則殺人的時候,太鈍,一點都不鋒利,不過癮,現在嘛,你也看到了,雖然達不到吹毛立斷的程度,但也不差了,而且它的手柄很細,手把也很適合握住,最最重要的,它三面都是可以殺人的刀鋒,厲害吧?」

吳青看出不對勁了,「你這鍋鏟後來又去磨了?」

對著月光看的時候,鍋鏟居然泛著青幽的冷光。

木香站到船沿邊,對著月光,把她的鍋鏟,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

唐墨不了,默默摟著衣服,回船艙去了。

「你告訴主子,主子一定會用天蠶絲給你打造一條世上最堅韌的腰帶,」吳青不忘提醒他。

唐墨嚇的往後跳了好幾步,一邊更用力的護著自己的腰,一邊瞪她,「你敢,你敢割我褲腰帶,我一定告訴赫連!」

她又晃著改良版的鍋鏟,襲向唐墨,好像真要割他褲子似的。

木香揚了揚她的改良版的鍋鏟,一臉無辜的說道︰「當然是鍋鏟了,不是有人質疑,不清楚鍋鏟是否可以當做武器的嗎?我在試驗給他看呢,效果還不錯,你要不信的話,我再給你褲腰帶割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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