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04章 狼狽主僕

作者 ︰ 月落輕煙

親們,輕煙有沒有很勤奮哪,看咱多準時,多守信,對不對,你們要是不愛輕煙,有道理嗎?有嗎?(* — *)

------題外話------

木香走,模了下他倆的臉蛋,柔聲道︰「你倆好好在家待著,彩雲,你帶著木朗洗洗,就趕緊睡吧,家里有何安跟大飛,你們不用怕,大姐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來,你倆把房門插好,知道不?」

出來時,瞧見木朗跟彩雲就站在門邊上,露著半邊臉,有些懼怕的看著家里發生的一切。

木香回屋拿了銀子,以防大梅他們銀子沒帶夠。

安平鈺嘴巴張了張,想安慰她,卻又無法開口,他不能說謊。以那個老伯的傷勢來看,皮肉壞到了骨子里,非斷不可。

也不曉得為啥,她此時很想赫連晟。很想他就在身邊,算起來,赫連晟.+du.走了才幾日,可木香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木香停下腳步,回頭瞪他,瞅見他眼里沒有玩笑神色,這才松開手,「對不住了,是我太心急,林叔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他的腿有事,你不會懂的,在鄉下過日子,如果腿壞了,得遭多大的罪。」

安平鈺哭笑不得的被她拖著走,「你真的可以放手了,我也沒說不陪你們一起去,你這樣拖著,很容易絆倒摔跤的。」

她,以安平鈺的學識,絕對比那些土郎中來的強。

她可沒忽略安平鈺那句,手上沒有藥的話。

接著,木香又把移向安平鈺,不等安平鈺開口,便揪著他的衣領,往外拖,「你不用抗議了,今晚你也沒好覺能睡,跟我一起去鎮上找郎中。」

大飛被她充滿信任的眼神看著,只覺得體內涌起一股暖流,他重重的點頭,「嗯,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木香又看向大飛,「你也留下,吳青跟我們走了,你得留下,知道不?」

人命關天,何安這會也不敢廢話了,滿口答應下來。

「我也隨他們一起去,何安留下看家,」木香吩咐何安道。

「走,馬上走,」林長栓急忙背起他爹,往外面奔去,大梅在一旁扶著。

吳青從外面進來了,「馬車已經套好了,現在就走吧!」

林長栓趕緊去廚房端了碗溫水,硬是撬開林福貴的嘴,將藥丸給他灌下了。

大梅不認得安平鈺,但他們木香。

她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安平鈺,首先這顆藥丸,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便知,他給是好東西,千金難求。再者來說,以他平堯王的身份,還不至于跟個普通農夫過不去。

「好,我信你,」木香接過藥丸,轉身拿給大梅,「快拿水來,給你爹服下!」

安平鈺又檢查了一遍林福貴的傷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給他簡單處理下,可是我手上沒有藥,必須得去鎮上醫治,先給他喂下這個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從懷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交給木香。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鈺無法醫治,他們得立刻動身去鎮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擱了。眼下,潰爛成這般,林叔的這條腿,怕是難保了。

「行了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在這兒後悔死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辦才好,安平鈺,你可有辦法?」

林長栓也愧疚萬分,「不怪大梅,這幾日我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大梅慚愧的抬不起頭來,抽噎著道︰「是我的錯,我這幾日光顧著忙活這邊的事,那天他說不舒服,我還去給金菊送親了,都沒時間好好關心他。」

見大梅還在哭,木香煩躁的將她揪起來,「現在哭有什麼有,早干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說,你們難道都沒有查覺到嗎?被蛇咬過的傷口,在潰爛之時,會有股子腥臭的氣味,很容易發現的!」

木香已經鎮定下來,其實她並不是因為看見傷口嚇的退後,只是心驚這潰爛的程度,同時,也替林福貴擔心。

林長栓也紅著眼楮,手攥的泛青筋,背過身去,像是在抹眼淚。

「爹!」大梅慘叫了一聲,撲在林福貴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的確是中了蛇毒,看他傷口潰爛的程度,有三四天了,雖然簡單處理過,但此蛇毒性凶猛,以至于傷口慢慢潰爛了。」

同時,接下木香沒說完的話。

安平鈺在腦子還沒轉過來時,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閃身扶住木香的身子。

「被蛇咬了?」木香也震驚到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木香在模到林福貴右小腿處,靠近腳踝的地方時,停下動作,等到掀林福貴的褲腿,所有人都傻眼了。

安平鈺看著她動手檢查,並不阻攔,明眸中露出贊賞之色。

從左邊的小腿,檢查到右邊。

安平鈺眉心一皺,正要動作。有人卻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掀開了林富貴的身上的衣服,在他腿上捏了捏。

大梅抹了把眼淚,哽咽著道︰「頭兩天,我爹就說身子沒勁,想在家歇兩天,我們也沒多想,便讓他在家歇著了,哪知今兒晚上,突然又吐又翻白眼的,氣也喘不上來,可嚇死我們了!」

安平鈺坐在一旁,細細把著他的脈,又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白,詢問道︰「他是如何發病的?」

吳青幫著一起去接人,很快的,林富貴就躺在了木家偏屋里,人已經昏迷了,臉色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們兄妹倆,不敢耽誤,大梅前腳出門,林長栓後腳便背著林富貴追來了,只想著能早點給他醫治。

大梅似乎看到了希望,「這位,您真的會看病?那,那太好了,我大哥背著我爹,就在後面呢,這會應該快到了,我去看看來了沒。」

安平鈺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大飛站在舊屋門口,替主子回了她的疑問,「我家侯爺自小天賦異稟,醫術精湛。」

「你會看病?」這是木香問的。

安平鈺略一沉吟,「把人抬過來,我瞧瞧。」

木香知道他也是個人物,便如實的把大梅他爹,大致的情況對他說了。

大梅心亂的很,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俊美。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安平鈺並未休息,衣著整齊,連頭發都一絲不亂,豪門貴的氣度,即使身處簡陋的農舍,也絲毫不減。

木香心里咯 一下,安慰她道︰「你別急,我家馬車就在外面,你隨時都可以用,我讓吳青把馬車套上,我隨你們一起去鎮子上。」

大梅跑到廊檐下,滿眼淚痕,「木香,能不能借你家的馬車一用,我爹……我爹病的更重了。」

「我在這兒,怎麼了,」木香披了件棉襖,腳上也只穿著拖鞋。

門剛打開,大梅一頭便撞進來了,「木香呢?」

「我這就開了,」何安也听出大梅的聲音不一般,不敢耽擱,趕緊著拉開院門。

「何安,快去開門,」木香在里屋,隔著窗戶喚道。

「木香,木香你在嗎?」。是大梅的聲音,似乎有些急。

跟安平鈺談好了之後,木香領著木朗跟彩雲,正要洗漱上炕休息,院門就被人拍響了。

安平鈺知道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還是基于剛剛的一番話,為了不用趕夜路,也只能答應下。

最關鍵的,還是不想跟他們住的太近,她對吳青跟何安二人,更放心一些。

她之所以這麼說,各方面原因都有一些。

「可以,就沖你這話,今晚本姑娘留你在這兒睡了,不過你跟大飛只能吳青他們的屋子,我讓他們到這邊的屋子睡覺!」

「既然如此,本侯也不勉強,等日後你生意做大了,咱們再合作!」

听了她的答案,說了失望那是假的,這女人太精明了。

可木香去從中嗅到了陰謀,絕對的陰謀,「不必了,有唐墨在,拓展烏鎮商路這種事,在他手里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他人脈路脈都廣,以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能月兌離他,還不如跟他合作,百利而無一害。」

「這個嘛……倒是沒有,不過我府里的人,倒是嘗過了,覺得還不錯,你可以在烏鎮盤下一個門面,專賣你這里生產出的東西,要不,我帶你親自去瞧瞧?」安平鈺笑的很無害。

「哦……所以你想跟我合作,是不是你也嘗過我們這兒做出來的香腸了?」

安平鈺坦誠道︰「明面上是不可以,但是也有不成文的規定,直系皇族不可以,像我嘛,還是可以的。」

「你們侯爺府,也可以經商嗎?」。木香好奇的問道。听說有些官家或者皇族,是不允許經商的,以防官商勾結。南晉國好像沒這條律例,大燕呢?

木香在他的黑眸里,瞧見了赤果果的你金錢貪婪。誰說王侯將相不管錢的,看看眼前這位,眼楮里的精光可不比商人差。

安平鈺被她搖頭的傻乎模樣,逗笑了,「是了,你也覺得那些騙鬼的話不可信吧,那咱們來談談正事,我可以給你提供便利,可以讓你在我大燕國經商,咱倆合作怎麼樣?」

她做的太明顯了,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木香想了想,而後搖頭。

安平鈺嘴角一抽,「以你這般摳門的性子,能舍得讓大飛帶那麼多東西回侯王府,要說你沒有目的,你覺可信嗎?」。

「去烏鎮?呵呵,這我倒沒想過!」她說的口是心非,笑的很假。明明心里樂死了,嘴上卻不肯承認。

木香對于他突然轉換話題,真有些不適應,這家伙思路也太跳躍了吧!

便道︰「你有想烏鎮做生意嗎?听說你馬上要加大香腸的量,還有你做的泡菜,我們府上的人都很喜歡吃,你有想過把東西拿去烏鎮賣嗎?」。

安平鈺對他們之間的事,以前不了解,現在也算有所了解的,他不了,人覺對再繼續這個話題似乎不好。

木香嗤笑,「呵,有那樣的一個爹,跟沒有,有啥區別嗎?還不如沒有呢!」

他問︰「你爹不是住隔壁嗎?你頂多算喪母而已。」

安平鈺雖然這一掌沒拍下去,可還是在她眼楮里捕捉到了,些許的憂傷。

「你拍的,你得管修,別想欺負人,欺負我們三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是要遭天譴的,」在他掌風落下之前,木香攔的很及時,在桌子被毀之前,成功的挽救回來了。

「你!」安平鈺抬手就要拍在桌上。

木香無視他的暴怒,轉身換來黑寶,「瞧見沒有,連我家黑寶都比你可愛。」

他極少動怒,也極少動如此大的怒。他怒,不光是因為這臭丫頭竟將他比做老鼠,更是因為,難道在她眼里,他——安平鈺便是如此的形像嗎?

安平鈺猛的一拍桌子,「你敢罵本侯是老鼠?別以為仗著赫連晟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意侮辱本侯,殺了你,滅掉這里的一切,只需本侯一句話!」

砰!

木香繼續道︰「其實你挺沒膽的,赫連晟在的時候,你呢,藏著躲著,他一走,你就出來了,噯,我怎麼著覺著你們倆特像貓跟老鼠,赫連晟是貓,你是老鼠,有他出現的地方,你躲的比兔子還快!」

安平鈺這一次沒再否認了,沒必要了。

「呵,想不到堂堂的平堯王也學會潑皮無賴的那一套,」木香美眸漸露寒光,厲色道︰「少跟我扯蛋,你來這里,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我,我一個小村姑,還輪不到平堯王的記掛,你來這里,無非是因為赫連晟曾在我家長住。」

安平鈺眼中微有震驚,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誰說我是窺探你,跟蹤你,臨泉鎮如此之大,路是你的嗎?」。

木香站直了身子,走進堂屋,坐到她對面,收起所有懶散的表情,唇角掛起冷冷的笑,「是你要跟我斗,不是我想找你斗,也是你,幾次三番的跟蹤我,窺探我,我倒想問問,平堯王如此做,究竟是什麼目地?」

安平鈺轉頭看向那個滿臉笑意的女子,真恨不能沖上去拍碎她的那張笑臉,「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以你的智商也就騙騙他而已,想跟本侯斗,你還太弱!」

「唉,你懂啥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木香突然在堂屋門口出現,嘴上說著能氣死安平鈺的風涼話。

安平鈺撫額,又被算計了。

「小人只能答應啊,其實她給的條件還是不錯的,三個月,不光可以還清那十五兩銀子,她還說給我開工錢呢,就跟吳青他們一樣,」大飛樂壞了。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賺大發了。

安平鈺感覺到額上青筋突突的跳,咬著牙問道︰「你答應了?」

「重點啊……」大飛撓撓頭,肚子撐著了,腦子就有點犯迷糊,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對了,木姑娘好像說什麼,銀子可免,但包子我已經吃下肚,不可免,所以,她讓我給她當長工,為期三個月,等三個月干滿了,她就放我走,銀子也不要了。」

安平鈺眉心一皺,「說——重——點!」

「談好了,其實木姑娘也沒那麼難,她跟我的時候,態度可好了,還問我要不要再喝碗稀飯,我看那鍋里的稀飯熱騰騰的,便喝了一碗……」大飛打著飽嗝,說的是眉飛色舞。

「回來了?談的如何?」

在他回來之前,安平鈺又坐到了原先的位置,好像從沒挪動過一樣。

另一邊,大飛奔進廚房,也不知跟木香兩人談了什麼,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大飛終于回來了,臉上還帶著笑。

「這便是住過的屋子嗎?今晚本侯要來睡你的屋子了,呵呵……」

在他走後,安平鈺一手拿著包子,站起來,在堂屋里晃蕩,晃著晃著,晃到了赫連晟住過的屋子門口,推開木門,從屋里撲面而來一股清冷的香氣。

「爺放心,小人這就去求她,」大飛這個老實人,哪里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安平鈺的當。

「嗯,去了跟人家好好說,再不濟爺把五兩銀子給她,也抵得了二十個包子的錢了,只是咱們夜宿……」

「主子,您在這兒慢慢坐,我去去就回!」

大飛腦子簡單,一听主子說有希望免去包子錢,那還等什麼。

搖曳的油燈下,安平鈺的笑容猶如老狐狸般狡猾,原來,他的目地,在這兒……

他清了清嗓子,又說了,「包子是誰做的,你可以去求她嘛,听說那十日你跟她相的不錯,也許……可能……你去求求情,這包子,她或許就送給你了,說不定還會留咱們住下呢!」

安平鈺很滿意大飛此刻連包子也吃不下去的懊悔神色。

大飛悲哀了,他哪來的十五兩銀子付賬啊!就算有,平時也不帶在身上,現要現拿,還不如把他的命拿去呢!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安平鈺眼底的促狹之色一閃而逝,以大飛的智商,是無法捕捉到的。

大飛徹底傻眼了,手里咬了一半的包子也掉在桌子上,「主子,您不是開玩笑吧?」

安平鈺很平靜的搖搖頭,「這不是爺賞的,是你自己花錢買的,爺剛才說的是,‘本侯跟他買你們二十個包子’,當然是分開了買,我只吃五個,既然你也說剩下的十五個都是你的,自然是你付銀子了。」

大飛一等吳青出去,便嘿嘿傻樂著,把十五個包子都攬在自己跟前,「謝謝侯爺賞賜,爺,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吳青進來,將另外一籠包子擱下,轉身便出去了。

「當然,小人的肚子可是很大的,這十五個包子,剛剛夠填飽小人的肚子!」

安平鈺不答反問,「你確定要吃十五個包子嗎?」。

大飛更樂了,「那……那剩下的包子,都是小人的?」

听見大飛激動的感謝之詞,他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爺只吃五個,剩下的都是你的。」木香做的包子個頭不是很大,但五個包子也不少了。

安平鈺從懷里掏出一塊絲帕,仔細擦干淨雙手,扔掉帕子,這才拿起包子,慢條細理的吃了起來。

大飛暗恨自己先前的動搖,咋能為了幾個包子,一些個吃食,以及幾十文的工錢,就叛離主子呢!瞧瞧現在,主子連一兩銀子一個的包子都舍得給他買,這樣的主子,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他樂呵呵的邊嚼著包子,邊道︰「爺,您對小的真好,給小的買那麼些包子,還那麼貴,您對小人的好,小人不會忘的。」

吳青走後,大飛快速抓了包子,狠狠咬了一口。瞬間,那股子酸鮮味便充滿了口腔。

其實如果是安平鈺一人,絕對吃不了二十個包子,那些多出來的,是為大飛買的。

他剛端來的一籠,只有十個。

吳青愣了下,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妥協,「好,我這就給你再拿十個去!」

別得意,你也總有求著我的時候。

「放這兒吧,荒村僻壤的,弄些吃的不容易,這是二十兩銀錠子,本侯跟他,買你們二十個包子,成了吧?」安平鈺把銀子往桌上一擱,笑的意味深長。

想來也是,那丫頭咋會輕易的妥協呢?要不趁機宰他一把,她就不是木香了。

相比大飛的狗急亂蹦,安平鈺就淡定多了,眼前的情景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听到吳青的報價時,大飛吃驚的像被針扎了**,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說啥?一兩銀子一個包子?你當你們做的是金包子呢!」

原來吳青也有月復黑的時候,若是這話叫木香听見了,絕不能同他善罷甘休。明明是你說的收一兩銀子一個包子,憑啥要把這頂帽子扣在她頭上?

吳青進了堂屋,把竹籃子往大桌上一擱,說道︰「包子的主人說了,這些包子,一兩銀子一個,你們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堂屋里的大飛,都快忍不住找去廚房了,可是爺不讓啊,搞的他只能聞闃包子香,干咽唾沫。

吳青點頭,端了一籠包子去了堂屋。

「成吧,反正他們也是賴著不走了,告訴他們咱家的包子就這個價,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木香咋舌,還有更黑的在這兒呢!

吳青站起來,道︰「還是送些,大不了我管他們收銀子,一兩銀子一個包子,如何?」

雖然赫連晟沒說,但她也能猜到,上一次的行刺事件,赫連晟受傷,絕對跟他有關。再說,安平鈺也不是什麼好人,農夫與蛇的故事,可是歷歷在目。

彩雲于心不忍了,木香卻不以為然,「咱家的包子是隨便吃的嗎?侯爺又如何,是我叫他留下來的嗎?」。

彩雲看了眼門外,道︰「大姐,咱們這樣做不好吧?要不還是給他們送些吃食?」

何安不快了,「我說我的,你吃你的,你管得著嗎?」。

吳青撇頭凶他,「吃著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欠收拾!」

特別是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凍,窩在廚房里,一邊吃著大肉包子,一邊茲溜茲溜的喝著稀飯,這才是正常人該過的日子啊!

有什麼比大口吃包子,大口喝稀飯來的痛快?

說真心話,在木家的日子過的真不錯,干活歸干活,可在吃的方面,這幾日是他吃的最痛快的時候。

何安一面大口大口的咬著包子,一面稱贊,「你這包子做的太好吃了,包薄餡足,一口咬下去,就是餡了,吃著太過癮了。」

小鍋里還熬著一鍋麻豆稀飯,煮的很稀,用來就著包子吃,再合適不過。

木香吃了兩個包子墊底,感覺不餓了之後,又在蒸最後兩籠包子。

吳青就蹲他旁邊,喝著熱騰騰的稀飯。

木朗也坐在一旁吃的歡快,何安剛從外面回來,因為太冷了,便一手拿包子,一手坐在灶台後面負責燒火,順便還能烤火。

肉里吸入酸菜的酸香,泡菜也浸透了肉的鮮味,酸鮮之下,味道能不好嗎?好吃又不膩。

彩雲縮在廚房里,捧著個熱乎乎的酸菜包子,吃的嘴巴都停不下來。她大姐腌的酸菜,不咸,又十分酸爽,跟豬肉混在一起。

雖說他們兜里有的是銀子,從這里出去,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去鎮上,住最好的酒樓,吃最好的飯菜。可是奈何他們不想出去啊,外面那麼冷,迎著寒風趕路,太痛苦了。

安平鈺主僕二人,坐在木家堂屋,听著廚房那邊的動靜,聞著廚房飄出來的飯香。

鄉下的夜晚很安靜,如果是冬夜,就更安靜了,連蛙鳴蛐蛐的叫聲都沒有。

廚房里的香氣一直沒斷過,煙囪里的青煙也一直冒個不停,不時還能听見廚房里傳來的聲。

天色漸黑,夜幕落下,木家院里掌起了燈,堂屋的廊檐下,掛了兩盞紅燈籠,把院子照了不少。

安平鈺不是個虧待下人的主子,他對下人一向寬厚,跟身份教養無關,心性所至罷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吃包子嗎?爺去給你買包子就是!」

主僕二人可謂是同病相憐,因為侯爺殿下,也會肚子餓呀!

此時,此刻,他身邊只有大飛一人。

這一次,他是微服出巡,因為不想招搖,所有隨從都被他留在臨泉鎮,化妝成商人,留在鎮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里。

安平鈺被他這小眼神瞅的,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爺?」大飛可憐兮兮的瞅著他。也難為他,近一米八幾身高的人,還學人家裝可憐。

留下兩個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肚子還不爭氣咕咕叫的人。

「哦,吃包子嘍!」木朗歡呼鼓掌,跟著她進家去了。

木香走到大門口,拍了下木朗的頭,「走了,回家吃包子!」

吳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高聲應和,「好,我馬上就就能干完。」

安平鈺清楚的听見大飛咽口水的聲音,再扭頭看他,雙手抱著劍站著一動不動,眼楮已經直了。

咕咚!

「哦,是嗎?」。木香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她喊了吳青,「走吧,咱們回去吃飯吧,今晚我要做酸菜豬肉餡的包子,要做了好幾籠呢,我得趕快回去跺餡了,唉,面團都揉好了,就等餡了,你趕緊把外面的活干完,包子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安平鈺的怒火終于消了一點一點,得意的斜瞄著木香,「听見沒有,本侯的人,豈是誰都能攛掇的?」

大飛被主子一吼,總算記起自己的身份,揮掉木香的爪子,正經著道︰「姑娘自重,小的是侯爺的人,不能叛離主子!」

吳青也早已退到一旁,他等著看好戲呢!

「大飛,你腦子壞了嗎?別忘了你是誰的人!」安平鈺的怒火已經無法熄滅了。此時的他,已經忘了,剛才是誰要跟人打架來著。

「好像是……」大飛已經被她忽悠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他想起來,在木家的十天里,每天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菜飯,還管夠管飽,味道又好。這幾天,他跟著小侯爺,整天在外面,一頓飽飯都沒吃到。

木香晃著菜刀問,「這個……這個嘛,你得這麼想,跟著我,不用成天在外頭跑,也不用風餐露宿,每天有熱飯吃,有熱湯喝,還能早睡早起,生活多規律,就算,我是說,就算月錢比侯爺府的,少了那麼一點點,也很劃算的,對不對?」

大飛有點笨笨的,他倒是沒注意到自家主子臉色不好,頗有興趣跟她打听,「那,你能給多少月錢,會比我現在拿的多嗎?」。

最近,她美男子看多了,審美疲勞。相比那些沒用的皮囊,她更喜歡大飛,瞧瞧人家這肌肉,人家這派頭,干活的好手啊!

木香淡淡的掃他一眼,「切,你不像小白臉,那誰像啊,看你臉蛋白的,看你這副身材,不是小白臉是什麼?噯,大飛,你考慮的如何了?」

真是叫人忍無可忍,「喂,你這女人,說誰小白臉呢?本侯哪點像小白臉了?」

還有還有,為嘛他們一出現,她就想著要翹她牆角?

安平鈺听的嘴角抽搐,他什麼時候成小白臉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站在這兒,難道這丫頭看不見嗎?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來給我干活啊,我告訴你,這回本姑娘大方了,給我干活有工錢拿,跟他們倆個一樣的待遇,而且還管吃管住,瞧瞧,多好的工作,上哪找去,不比跟著那個小白臉強!」

等她沖到外面,看見站在那的安平鈺跟大飛,愣了下,然後直接繞過安平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跟大飛打起招呼來了。

于是,她拎著菜刀就出來了。

「打架?又是誰打架,他媽的在我家門口打架,本姑娘非揍死他不可,」木香剛進廚房,切只切到一半,听見木朗的喊聲,怒火中燒,咋,還沒完沒了了。

木朗听見外面有人,溜出來看,這一看不得了,連忙朝院里大喊一聲,「大姐,有人打架啦!」

內力涌動,周周圍的氣息似乎都變了。

大飛要上前,被安平鈺揮手遣退了,他也不是泛泛之輩,「打架是嗎?本侯好久沒打過了。」

吳青的手慢慢握成拳,內力在體內迅速流轉,眼中殺氣盡現。

不過好在,這里沒女人,只有吳青,以及身後的壯漢——大飛。

安平鈺薄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是嗎……」他本就容貌極美,這一笑之下,更是不得了,是個女人都禁不住他這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吳青退後一步,卻沒有讓開的意思,「攔不住也得攔,我家將軍臨行時,下了死令,侯爺如果想進去,只能踏著吳青的尸體。」

安平鈺抬眼掃向吳青,眼中凌厲之色盡現,「為何不能,憑什麼不能,別以為就你主子來得,別人都來不得,雖然這里不是本侯的地盤,可是本侯要進的地方,憑你,還攔不住。」

來人正是安平鈺,他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天了,吳青雖然有所察覺,但安平鈺也不是吃素的,行蹤有了,卻找不到他的身影。

吳青雖然在棚子里,但在男子靠近時,他突然跑了出來,攔在男子面前,面色嚴峻,「小侯爺止步,這個地方,小侯爺不能來!」

木家門口留下的人不多,吳青帶來人的,都走了,何安也不在。

男子領著壯漢從樹後面走出來,往木家門口走去。

壯漢默了,心道︰爺,您听了她的實話之後,可得受住了啊!

男子還是不滿意,「不行,我得問問她,那丫頭雖然不中听,可說嘴里說的都是實話,爺喜歡听實話!」

壯漢淚奔,「爺,您弄什麼發型都好看,因為您有氣質啊!」還有一句話沒說︰因為您是爺,您說好,便是好。

男子怒了,「爺跟你,你便是這個態度嗎?府中茅廁似乎不太干淨,你去掃如何?」

壯漢再囧,還是回了兩個字,「很好!」

男子撫模著自己的頭發,又道︰「爺也換個發型如何?」

壯漢囧,回道︰「很好!」

不遠處,隱在幾棵大樹後頭,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下意識的模著自己的頭發,問身邊的壯漢,「爺的發型怎麼樣?」

趙修杰看他們相處的那麼好,他很嫉妒,也很失落,見沒人理他,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噯,我這就去,」劉二蛋屁顛屁顛的,就奔去洗頭了。

木香也很嫌棄他的頭發,「成,不過你得先把頭發洗一洗,我家有洗頭的香胰子,你自己去燒水,洗干淨了再剪,快去吧,天都要晚了。」

趙修杰因為在鎮上待的久,所以頭發有剪過,雖然也梳著短辮,可是比起劉二蛋快及腰,又亂的跟稻草一樣的頭發來說,就顯得整齊多了。

劉二蛋之所以看上去邋遢,連趙修杰看著都比他講究,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頭發。

劉二蛋湊過來,滿是期望的問木香,「木香姐,你能不能也幫我剪個頭發呀,這大冬天的洗頭,太冷了,洗了一天都不得干,不洗吧,總是癢癢,你看,我都懶得梳了。」

他的放,不光把木香逗笑了,連彩雲也破涕而笑。

「哈哈!」

木朗見木香盯著他看,猶豫了下,很是委屈的撅嘴道︰「你要真想揉,那便揉吧,我等下回去再梳一梳!」

木香看木朗一個勁的理他的頭發,好笑不已,「喲,咱家木朗也開始注意發型了,咋了,你這頭發還不能給姐揉了?」

那些不吉利的話,都是對懦夫說的。踫上個天災人禍的,找不到原因,就把責任怪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每回瞧見他的頭發,木香都忍不住要去揉一把。她才不管老人們說的,什麼男娃的頭不能模,模了不吉利。

木香不喜歡那樣的小辮子,洗頭也不方便,每一梳起來都很麻煩。所以她就木良剪了個蘑菇頭。加之木朗最近也胖了些,臉蛋圓乎乎的,跟他的發型很配。

村里小娃都有留長發,梳起來扎個小辮。

木朗扒拉開她的手,護著自己的頭發,「好像听懂了,不過,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揉我的頭發,都揉亂了。」

木香使勁揉了揉木朗的頭,「還有你,听懂了沒有?」

要不就是成天說什麼知禮懂禮識禮,听著就讓人想睡覺。可是木香講的就不一樣了,很生動。

趙修杰也靜靜听著她講話,只覺得她比私塾里的夫子講的還好。夫子只會講大道理,說大丈夫,什麼可以為,什麼不可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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