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叫她，自取其辱？
程橙的心，一點點的冷下去，直到沒有任何的溫度。
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自嘲……
她也是傻，才會因為這件事而魂不守舍。
才會相信他是真心對她，才會一次次的勸自己給他時間，才會幻想他會和莫念念之間已經做了了斷，甚至已經毫無聯系了。
可事實上呢？
他們應該始終都保持著聯系吧？
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他帶的人，也只有莫念念……
所以，才沒有跟她提起過。
她就應該早點察覺的，她就應該做一個識趣的人，才不會讓自己有這麼難堪的一幕。
記者不但沒有攙扶起她，還熱切的拍照。
程橙難堪至極，渾身微微的顫抖著。
不知是因為太憤怒，還是太冷，她的肩膀，她的手，都在顫抖……
厲北川蹙緊了眉頭，胸口一陣陣的抽疼。
他想走，身邊的莫念念卻更緊的挽住他，「北川，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這個時候走，讓別人怎麼看她？還是，你覺得，天下人都罵她是第三者，你也無所謂？」
莫念念壓低聲音說著，听上去像是為了程橙考慮，「你現在，只會讓她成為大家的焦點！成為報紙的頭條。」
厲北川的眉頭越蹙越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繃的緊緊的。
他無情的扳開了莫念念的手，眼神冷的嚇人，「別在我面前耍你的小聰明！」
他的話里，含著另一層意思和警告。
莫念念的笑容有點僵，對視他犀利的黑眸，心更是沒出息的慌了起來。
她深怕，自己有什麼馬腳，給他看出來了。
「北川，我只是為了你們考慮。」
「你會不會這麼好心，我很清楚。」
他低聲說著，聲音如三九寒冰。
語畢，正要走。
卻看見林姿走了，將程橙攙扶起來。
林姿心疼的看著程橙慘白的臉色，「還好嗎？」。
她只是不放心，看看。
沒想到，看見這樣的一幕……
程橙擠出微笑，只覺渾身都疼的麻木，身邊的詢問聲，閃光燈都變得模糊。
她看向林姿，當觸及林姿那心疼的眼神，程橙的心里一酸，這才有了知覺。
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林姿抓緊著她的手臂，「是我的女兒，就挺起背來，漂亮的反擊。」
「這個時候，你流露了難過，是不會有人同情你的。」
林姿壓低了聲音，鼓勵著她，也隱隱的給了程橙一點點支撐下去的動力。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這才擠出微笑，壓下心里的苦澀，「我沒事。」
「那就陪媽媽一起進去，好嗎？」。
「我……」
還要進去？
當著厲北川和莫念念，走進去？
程橙遲疑了幾秒，才抿了抿唇角，「好。」
既然，他可以帶著莫念念來。
她為什麼要躲著他？
為什麼要像個逃兵一樣逃跑？
難道，不該是他坐立不安，感到內疚嗎？
就如林姿所言，她應該漂亮的反擊。
就算難過，也不能在他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