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211】楚之死加急折子進宮

作者 ︰ 銘蕁

「也好,你同為父一起。」

溫紹雲不是個笨的,一听溫老爹的話,再看溫老爹的表情,他頓時就明白過來,沉聲道︰「那兒子護送父親進宮。」

「妃兒遞了加急的折子回來,為父要馬上進宮呈給皇上。」宓妃因身份特殊之故,她的折子是可以直接遞到皇上手里,而不需要經過內閣的,可那丫頭卻把加了急的奏折封在給他的家書里,可見她要稟報的事情之大,之重,不容有絲毫閃失。

溫紹雲跟溫紹宇兄弟除了幫宓妃管著外城,城里這幾個產業他們抽空也會去看看,以免有些人鬧事。

藥樓是宓妃的產業,膳樓也是宓妃的產業,外人都只道那是來去無蹤無情公子的,他們家里人卻是心知肚明的。

溫紹雲掏了掏耳朵,他又不是故意的,「爹,兒子我可是在膳樓看著您回府的,您可別想轉移話題。」

「你個混小子,還有沒有一點世家公子的模樣了。」

「爹,您不是剛回府麼,這是又要著急著去哪里?」正要進府的溫紹雲跟正要出府的溫老爹差不點撞一起,幸好溫紹雲身影靈活,不然就要撞到老爹了。

……。

「是,小姐。」

「殘恨,你看好他。」

不行,他不能相信她,這個女人肯定不會那麼好心,她能抓住梅氏他信,可她想抓住漁鷹領主,是不是也太小瞧他們百變宗的人了。

聞言,梅財華倒抽一口涼氣,拿捏不準宓妃的話是真是假,萬一她是在試探他,那他豈不是……

嘶——

「罷了,本郡主看你剛才的表情,仿佛沒太把漁鷹領主放在眼里,想來你在百變宗的身份比他更高,如此你既不願意說實話,那麼本郡主也不為難,等明日漁鷹領主被帶回來,本郡主還不相信他的嘴里會沒有本郡主感興趣的情報。」

梅財華沉默,他的人今晚就會來接應他,他是絕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宓妃的,絕不可能。

「呵呵,你的骨頭雖說很硬,不過你姐姐骨頭就沒有你硬了,從她嘴里套話比從你的嘴里套話容易許多。」宓妃注意著梅財華氣場的變化,眸色漸深,嘴角微勾,「你可想起了什麼?」

「你…」

「不然你以為本郡主又怎麼可能把楚懷曼送給你。」

那梅氏又是否知曉他的身份?

漁鷹領主,如果她是直屬于漁鷹領主的人,那也就是說梅氏糊弄了他,連他都騙了過去。

他的姐姐梅氏雖然有些武功,而且幕後也的確有人相幫,但她絕對不可能是出自百變宗的,他試過她的武功。

怎麼可能?

「意思就是你的好姐姐她也是出自百變宗的,而且她所受命的主人正是漁鷹領主。」

「你是什麼意思?」

「梅氏的命自然要留著,她可是跟你一樣身份比較特殊的人。」

不然要如何解釋,梅財華在听到梅氏一族所有人都死了的消息後,臉上會什麼表情都沒有,可又是為何他在她提到梅氏的時候,卻抬起頭來看她,他跟梅氏之間……

眼前這個無非就是冒名頂替的?

正面迎視著梅財華的目光,宓妃眸光微閃,心里的疑問再次得到了證實一般,莫非這個梅財華真的不是‘梅財華’,梅家那個嫡子早就已經不在了?

「你竟然留下了她的命?」

「哦,瞧瞧本郡主這記性,忘了告訴你,你的嫡姐梅氏沒死,本郡主其實是審過她才來審問你的。」

看來她跟楚宣王世子的關系果然非同一般,若是沒有楚宣王世子的暗中支持,就算她是身份尊貴的安平和樂郡主,手也絕對伸不到璃城去。

梅財華怔了怔,他沒想到宓妃的動作會這麼快,梅家在璃城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家族,竟然她說滅就滅了。

「忘了告訴你,在本郡主進地牢之間,我派去璃城的人回來回話,說是梅氏一族除了你姐姐梅氏以外,其余的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你的武功路數出自百變宗,你的武功功法又是斬月靈軸,想要查到你的身份其實不難。」宓妃眯了眯眼,如水的雙眸緊緊的注視著梅財華,見他瞳孔猛然一縮,便知她說對了。

「我已經沒什麼可說了。」

故,現在的她耐心有限,實在沒興趣跟這些人繼續蘑菇下去,她要速戰速決,不能再拖了。

那個夢讓得宓妃異常的煩躁與不安,沒有親眼看到陌殤她是怎麼都不放心,思來想去她決定改變原來的計劃,她必須要提前出海。

見梅財華垂眸只是盯著自己的手看,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表情,宓妃沉聲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本郡主想知道的一切,否則此地就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在猜想本郡主的意圖嗎?」。即便梅財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宓妃還是瞧出了幾分他的異常。

倘若這些全都在宓妃的計劃或是部署之中,那麼她為何要專門送一個人來讓他恢復元氣,她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可是楚懷曼蒼老得如此之快,這期間又只有他踫過楚懷曼,以宓妃的精明她又如何不知是他搞的鬼。

還是說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說這樣的話無非只是在試探他?

梅財華心下一‘咯 ’,面上一點都不顯,心里卻是亂極了,他不住的想宓妃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本郡主瞧著梅公子恢復得不錯,看來本郡主將楚懷曼送來,對你還真算是大補之物。」

這樣懲治起這個女人來,宓妃也是毫無壓力。

楚老爺子已經做主將楚懷曼逐出楚氏一族,完全放任了楚懷曼的生死,就連楚懷曼的母親燕氏也被收回了掌家大權,楚家的天變了,自是沒有人再關心楚懷曼如何。

「是。」

「殘恨,將她拎出這間牢房,本郡主想梅公子不會再用她了。」

宓妃話落,松開她的下巴站起身,楚懷曼驚恐的抱住自己的頭,厲聲叫喊道︰「不——」

「這個世上什麼藥都有得賣,唯獨沒有後悔藥可賣,所以下輩子你可一定要活得清楚明白一點,不屬于自己的人或是東西,切記不要去幻想擁有,否則這輩子殘酷的現實也將成為你下輩子的延續。」

「不不不…求你,救救我。」楚懷曼想要搖頭,渾身顫抖得厲害,宓妃卻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沒辦法動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我我。」

楚懷曼怔住,梅財華亦是蹙眉,心思翻轉,琢磨起宓妃的意圖來。

「你知道這個世上什麼藥沒得賣嗎?」。宓妃突然在楚懷曼的跟前蹲子,也不嫌她髒的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可以清楚的透過她的雙眼,將自己現在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楚懷曼那一個為了讓自己心理上能接受一些的舉動,徹底磨滅了宓妃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憫。

原本,宓妃就惱了楚懷曼,絕對不會讓她痛快的活著,但宓妃卻是沒有想過用讓人冒犯她的方式來懲治她,梅財華動她之時,她跟殘恨就站在一邊,真到那一步的時候,即便她不出手也會讓殘恨出手。

她千不該萬不該,在被梅財華侵犯的時候,卻因恐懼和害怕,掙扎與絕望而將梅財華幻想成溫紹軒,這才是她真正觸怒宓妃的地方。

可她卻忘了,宓妃的逆鱗,任誰也踫不得。

她不是傻,她其實什麼都明白啊!

一邊慌張的說著這些話,楚懷曼一邊跪在地上朝著宓妃不住的磕頭,從她被扔進這間地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猶如置身在十八層地獄之中,那個梅財華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變態,他是魔鬼,她怎麼掙扎都逃不掉。

「……」

「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

「是我該死,我我…我不該痴心妄想的,他他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他。甚至都不認識我…」

「求求你,放過我…」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你放過我。」

也不知就吊著一口氣的楚懷曼是從哪里來的力氣,只見她幾番掙扎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力氣超大的直奔到宓妃的身上,隔著寒鐵所鑄的牢籠,朝著宓妃伸出她的手,似乎想要去抓宓妃的裙角。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梅財華是個魔鬼,對對對,他就是一個魔鬼,她不要跟他關在一起,她不要。

她也後悔了。

她知道錯了。

她怕了。

楚懷曼不過只是二八年華正值妙齡的女子,跟梅財華關在一起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她就急速的老化,不但臉上露出很多的皺紋,就是她的身上原本緊致的皮膚也開始變得松馳,最為令人震驚的是她那一頭的黑發,早已經不能再用黑發來形容,灰突突的令人的驚駭。

「梅公子是想說你是听從你的姐夫陌二爺的吩咐,然後從璃城出來一路打著楚宣王府公子爺的招牌坑蒙拐騙,混吃混喝的嗎?」。宓妃的聲音自殘恨的身後響起,不但讓梅財華略顯驚愕的抬頭看向她,就連地上那只剩一口氣吊著的楚懷曼也掙扎著想要抬頭看她。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听從……」

「既然梅公子這麼不配合,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走出這間地牢了。」

「我那花心風流的登徒子紈褲模樣的確是裝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還想問我什麼,我什麼不知道。」

不過,這倒不妨礙殘恨利用這一點來玩攻心之計,詐一詐梅財華會不會主動露出馬腳。

當時殘恨心下就覺奇怪,不過他素來知曉宓妃的心思最是難猜,也就沒有詢問其中的原由。

「你的心里在盤算什麼,謀劃什麼,你當真以為小姐她毫不知情嗎?」。按照以前的情況,遇上像梅財華這樣啃不動的硬骨頭,宓妃為了得到想要的情報,她會親自動手審問,可自打在郡守府宓妃跟梅財華交手,將其打敗帶回郡主府地牢關押之後,宓妃只到地牢看過梅財華一次,簡短的問了幾個問題也沒有得到答案就作罷了。

梅財華不語,拿捏不穩殘恨話里的真假,光禿禿的兩只手掌撐在地上,若是沒有那一層厚厚的血污,應該能看到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小姐這兩日正撒了網準備捕魚,不知梅公子可有興趣听在下一句忠告。」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梅財華的目光從殘恨身上收回,他搖了搖頭,再次玩起裝傻充愣的把戲。

為了讓梅財華交待出他的真實身份,他的幕後之人,殘恨對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手軟,各咱酷刑輪番用在他的身上,就連他從宓妃那里學來的許多審問犯人的手段都對他用上,梅財華愣是咬緊牙關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男人心機深沉,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帶進溝里去,同樣這個男人的骨頭非常的硬,不管你在他的身上動什麼樣的酷刑,還就是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實話。

「梅公子以為呢?」殘恨沒有正面回答梅財華的問題,雙眼卻是緊盯著梅財華的臉,不願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即便宓妃能手眼通天,想從他的嘴里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不可能,想要抓到他的人也絕非易事。不然宓妃已經關了她這麼多天,手里真有能拿捏他的東西早就說出來詐他了,沒可能還由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從他暴露指使手底下人避開,意欲試探宓妃開始,梅財華就知道以宓妃的機警,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背後有人,只是他也對自己手底下的人非常有信心。

「梅公子真對你的手下那麼有信心嗎?」。

依他之見,宓妃完全就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甚至是善心泛濫的人,難道僅僅就因為他是在她的地盤生事?

他到琴郡的確有目的,可他要做的事情礙不到宓妃,就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非跟他過不去?

他的偽裝已經被宓妃識破,常年戴在臉上的面具已經戴不下去,他惱自己的這次失算,更恨極了宓妃的咬緊不放。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梅財華剛剛跟楚懷曼滾了床單,丹田內的氣息正是充盈的時候,他衣衫凌亂的躺在地上,連個正眼都懶得施舍給殘恨。

「看來梅公子今日精神很好。」殘恨走到關押梅財華的牢房前,不動聲色的掃過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楚懷曼,再看臉色紅潤,氣息綿長的梅財華,沉聲道︰「梅公子還不打算說點兒什麼嗎?」。

負責日夜看守地牢的護衛看到殘恨趕緊上前行禮,一個個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敬意。

殘恨只身走進地牢,還沒踏下最後一塊石階,一道淒厲慘痛的尖叫聲就從地牢深處傳了出來,仿佛是來自地獄里的厲鬼之音,听得人毛骨悚然,渾身汗毛倒豎。

那些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宓妃的身上,更何況是在這種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之下,可能性也就更小了。

整支龍凰旗的小隊都被宓妃派了出去,殘恨的任務就是盯緊地牢里的梅財華,至于宓妃的安全問題,他則是不用擔心。

宓妃見他們把事情籌劃得很好,心里就很是放心,由著他們自己一步一步去推動與實現,而她只要掌控全局就好。

因為宓妃安排的分工非常的明確,故,他們做起事來也沒有什麼可爭可吵的,都想在各自負責的領域干出一番大事來。

秦文杰等琴郡大大小小的官員,自打那天在郡主府听了宓妃那番話之後,一個個的心里就像被種下了一顆種子似的,讓得他們的人生充滿了期待與希望,每個人渾身都有用不完的勁。

……。

現在看來,事情跟她預想的似乎有些不同。

方陳柳三家出事,不過就是她發出去的一個警告,至于她的目的,一來是為了引出這三家幕後之人,二來就是想要看看這四家能否沉得住氣,又或者他們是真的干淨。

雖說這四個世家從明面上看,他們的資料完全沒有問題,但暗地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目送小丫鬟向她福了福身退出書房,再轉身快步離開,宓妃起身掃了眼桌案上那份記錄著琴郡七大世家詳細資料的卷宗,清澈見底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更是揚起一抹輕嘲的笑意。

「是。」

如果她沒有在琴郡建立商行,大力讓方信等人發展商業的謀劃,指不定她還挺樂意將收回來的地方再放出去。

「你且去前院給萬大總管回個話,讓他好生招待四位家主,本郡主晚一點自會去見他們。」方陳柳三家沒了,應元常荊四家必然想要搶佔地盤,一同前來拜見她,這倒是很有意思。

「回郡主的話,沒有。」

「郡守秦大人那邊有事情傳過來嗎?」。

應元常荊四家與方陳柳三家同為琴郡的世族豪紳,家族發家傳承至今最短的也有百余年了,根基不可謂不穩。如今,宓妃以雷霆般的手段將方陳柳三家連根拔起,也難怪這剩下的四家會坐不住。

其余更多的消息就沒了,宓妃想要釣大魚的線索也就隨之斷了。

原本拿下方陳柳三大世家之後,宓妃以為能從他們三個家主的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不曾想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在背後真正操控他們的人究竟是何身份,與他們接觸的人,也只查出來出自璃城。

「是,萬大總管說應元常荊四大家族的家主遞了帖子想要拜見郡主,此刻他們被萬大總管安排在前院待客用的花廳里。」

付大嬤嬤被宓妃指派去樊梨縣,自有她的兩層用意,而這段時間進出往來郡主府的人很多,萬大總管也根本月兌不了身來向她匯報每一件事情,「這個本郡主知道,你撿重點說。」

「回郡主的話,萬大總管傳話給付大嬤嬤,原本該是付大嬤嬤過來向郡主回話的,只因郡主臨時又指派了付大嬤嬤去樊梨縣,所以付大嬤嬤這才安排了奴婢過來回郡主的話。」小丫鬟剛才雖被嚇得不輕,好在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說話清晰口齒伶俐。

更何況依她看這小丫鬟當時的神情,只怕在喊她的時候也是又驚又懼,猶猶豫豫好長時間,硬著頭皮才敢出聲的。

「說吧。」這事兒說來是她自己的問題,宓妃就是心中再怎麼煩躁,她也不會遷怒到一個奴婢的身上。

「奴婢謝郡主寬宥。」

「本郡主恕你無罪,起來回話。」

就算她不去想,可海船被風暴擊得粉碎,陌殤被卷進風暴中心的畫面,卻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讓她想不走神都難。

小丫鬟來向她回稟事情的時候,宓妃為了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坐在書房處理秦文杰等人遞上來的折子,一邊看折子一邊听小丫鬟就事情的她,沒曾想又走神了。

天亮之後,宓妃交待了殘恨去辦事,她自己則是一再的走神,就連早膳喝碗粥,她都喝了近半個時辰,回過神來端在手里的粥早已涼透。

殘恨雖說被她打發走了,可想而知,他怕是也再沒了睡意。

「起來吧,把你之前稟報的事情重新說一遍。」昨晚從夢中驚醒之後,宓妃就再也沒有睡著,腦子里想的全是陌殤,想的是他臨行前跟她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想念他的每一個表情。

一定是她太大聲,吵到郡主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郡主責罰。」小丫鬟在宓妃看向她的時候,整個人險些驚得跳起來,她的腦海里回蕩著兩個大大的‘完了’,這次真是死定了。

不管昨晚她夢中的情景到底是真還是假,只要一想到陌殤會面臨被狂風暴雨所吞噬的危險,她的心就很難平靜得下來。

老人常說,夢是反的,當不得真。

美眸輕眯,面無表情的掃過面前這個手忙腳亂,面色驚慌,眼眶發紅的小丫鬟,宓妃伸手揉了揉眉心,暗忖昨晚做的那個夢,對她的的確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郡主,啊——」

「你說什麼?」就在小丫鬟雙手緊握,努力深呼吸,再猛地閉上雙眼,準備吼上一嗓子的時候,宓妃的目光突然落到她的身上,清冷的嗓音猶如一盆冷水潑到小丫鬟的身上,冷得她狠打了個哆嗦。

小丫鬟望著宓妃徹底的欲哭無淚了,她睜著紅紅的大眼楮,緊緊的咬住自己的雙唇,決定冒著被處罰的危險,再把聲音加得大一點點,但願能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宓妃給喚醒。

這麼大聲,郡主都還沒有回神?

「郡主……」

沒得她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反被他人借此加以利用。

萬大管家跟付大嬤嬤為了讓她們這些在郡主府伺候的小廝奴婢更了解自己要伺候的主子,進府前除了專門教導她們規矩以外,也將宓妃是如何受封為郡主以及郡主府為何建在琴郡的原由,簡單的跟她們說過一遍,為的就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郡主,郡主,您有听到奴婢回稟的話麼?」小丫鬟強作鎮定,再次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硬著頭皮上前兩步,這次喊宓妃的聲音明顯比前幾次提升了好幾個分貝。

以往像她們這樣身份的奴婢,哪敢明目張明的打量宓妃啊,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雖說早就知道她們的郡主生得美,卻是直到剛才她才親眼確認過,果然是生得好美好美,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宓妃的美貌。

郡主實在太嚇人了,嗚嗚,怎麼辦,她是大聲喊還是不喊呢?

呼——

拉聳著腦袋的小丫鬟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氣抬起頭瞄了宓妃兩眼,越看越覺得宓妃好看,一雙眼楮都要黏到宓妃身上去,讓得宓妃精致的雙眉輕輕一皺,嚇得小丫鬟面色一白,反射性就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付大嬤嬤那邊還在等她回話,可是郡主又明顯不在狀態,這可真是為難死她這個小丫鬟了。

哎喲,怎麼辦怎麼辦,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在宓妃耳邊大喊大叫啊,要是郡主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可怎麼辦?

「郡主…」眼見宓妃走神走得厲害,雖說人是坐在這里,但心卻早就不知道飛哪里去了,可把一旁受付大嬤嬤指派來此傳話的小丫鬟急得雙眼發紅,額上冷汗直冒。

為著宓妃受封正一品郡主,且享有封地一事,別說那些命中就沒有這般待遇的世家貴女們了,就是真正的那些個金枝玉葉,她們都還沒有出宮建府的資格,沒得讓宓妃搶了先,很長一段時間那掃向宓妃的眼神都帶著刀呢。

宓妃被封為安平和樂郡主,又有琴郡作為封地,皇上自然就少不了下旨為她督造一座郡主府,可是宓妃卻並不常住于封地,而是住在相府之中,因此,溫老爹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上書請奏讓皇上下旨將郡主府建在琴郡,這樣既沒有違背祖制,宓妃也不委屈。

畢竟按照金鳳國的祖制,但凡是被賜下了封地的郡主也好,公主也罷,皇上都會按規矩著內務府撥出一部分的銀子,用來建造郡主府或是公主府。

管理郡主府的人能力如何,處事如何,其實代表的都是她這個主人,要是差了還是怎的,難免就又有人站出來攀扯于她。

這讓得宓妃少操了很多的心,畢竟琴郡是她的封地,修建在此的郡主府除了是她一個落腳的地方,同時也是她身份的象征,代表著她的臉面。

萬大總管跟付大嬤嬤都是從溫氏一族族支里面挑選出來的家生子,他們祖輩都是在溫家當差的,因此身份背景非常的干淨,再加上他們又是溫紹軒安排給宓妃的,在有意考校一番之後,宓妃對他們的辦事能力也相當肯定,郡主府交給他們共同打理也是管得井井有條,讓人完全都挑不出錯來。

郡主府的前院諸事交由萬大總管負責,後院諸事則是交由付大嬤嬤負責,他們兩個管事一主內一主外,超出職責以外的事情就由他們商量著處理,若是實在處理不了,那麼就遞折子進相府,先交到清嬤嬤的手上,再也清嬤嬤裁定是否呈給宓妃過目拿主意。

「郡主…郡主…」自打郡主府建成,宓妃總共就沒在里面住幾天,這一次還算是住得時間長的,府里的小廝丫鬟對宓妃的脾性壓根就不了解,只是按照大總管的吩咐行事,在郡主面前伺候要懂得察言觀色,多做事少說話,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不該听的就算听到了也要趕緊給忘了,恭恭敬敬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一準兒妥妥的,千萬別玩那些個小心機小手段,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極輕,極柔,似是一根細小的羽毛,飄飄蕩蕩的落進她的心里,輕輕撫觸著宓妃幾近崩潰的心靈,讓她漆黑的世界里漸漸投射進一縷陽光,讓她從黑暗里掙月兌出來。

「阿宓,等我…」

「等我。」

「阿宓,阿宓…」

他在呼喚她……

萬分絕望就連靈魂都即將被黑暗徹底所籠罩之際,宓妃隱隱听見遙遠的天際仿佛傳來陌殤的低聲呢喃,輕輕的,柔柔的,一如他對她溫言細語時的溫柔與寵溺。

可就在她不顧一切朝著陌殤飛奔過去時,卻發現她虛無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接觸任東西,她不但可以在那肆虐的風暴里自由穿行,而且自身還一點傷害都受不到。

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的變成漆黑一片。

那一刻,宓妃是崩潰的。

她的身影是透明虛無的,她眼睜睜的看著海船被風暴吞噬,也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襲白衣天人之姿的陌殤離她越來越遠,直至化作一個黑點,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然而,昨夜宓妃不但突然夢到了陌殤不說,她還在自己的夢境中親眼目睹陌殤一行人所乘坐的海船被困在凶猛狂肆的風暴里,那原本體積巨大的海船在狂風暴雨里就如同一片孤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擊得粉碎,隨即再沉入大海。

不管是跟陌殤有關好的還是壞的,宓妃在陌殤離開的日子里,竟是一次也沒有夢到過他。

陌殤跟宓妃分開已經月余,可任憑宓妃白日里再如何的思念陌殤,陌殤卻也不曾入過她的夢。

都道是日有所思,夜才會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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