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206】靜觀其變兩方人馬

作者 ︰ 銘蕁

「是。」

「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分頭行動,注意隱蔽行蹤。」

「人肯定是要救的,不過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咱們先仔細做一番調查,再制定行動,畢竟咱們只有一次出奇不意營救的機會,否則就只能陪著公子死在這里了。」

「你怎麼看?」右護法很清楚,就算郡主府是龍潭虎穴,為了救出梅財華,他們也必須去闖。

「因為安平和樂郡主不常住在琴郡,因此郡主府的守衛並不是很強,那些護衛的武功也很一般。」

「郡主府的守衛如何?」

宓妃武功高強,已經不是秘密,正因為如此,很多打相府主意的人才不敢把目標鎖定在宓妃的身上,只因他們不想捅到馬蜂窩。

「可是公子他在跟安平和樂郡主動手的時候落敗了。」

「可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如果他之前不是那樣自信,沒有下達那樣的指令,那麼他或許就不會落到現如今的下場。

再後來,梅財華察覺到宓妃並不想輕易了結此事,而是在謀劃著什麼,所以他又對左右護法下了令,讓他們隱藏好自己,莫要暴露身份,這才發生了梅財華被斷指一事。

當時具體的情況如何,左護法也不太清楚,宓妃在秦家茶樓命秦文杰帶走梅財華的時候,左右護法其實是在暗中保護著梅財華的,只因得了梅財華的暗示他們才沒有出面。

右護法語塞,面色難看,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終是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左護法倒也沒有跟他計較,接著又道︰「那天公子會武功暴露之後,他本是打算逃出郡守府的,可是……。」

「我是想說,可是你去了哪里你心里明白。」

「你怎麼不早說?」

左護法瞥了右護法一眼,冷靜的說道︰「咱們公子的武功之高,別人不清楚,我們卻是相當清楚的,別說初聞時你不相信,我剛听到的時候也是不信的,為此我還專門親自去調查過。」

「什麼?」右護法聲音突然拔高,露在蒙面黑巾外面的雙眼斗然睜大,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回右護法的話,屬下查清楚了,那的確就是咱們公子的手指。」

「被安平和樂郡主送去璃城楚宣王府的十根手指,你可有弄清楚是不是公子的。」

他們的性命是與公子綁在一起的,公子生,他們就生,公子死,他們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公子的隨從都被嚴密的看守了起來,我們一旦與之接觸就會暴露行蹤,可是公子已經好幾天沒有與我們聯系,怕是有危險。」

密室里,從這七個人所坐的位置就能瞧出主次,坐在主位旁邊一左一右的兩個黑衣人,用江湖上的語言來說,他們的身份應該是左右護法,至于整齊一排坐在下面的五個人,他們的身份應該是平等的,比起兩個護法來要低上一些。

好在他們爭吵的地方位于整座別院的最深處,而且還是在被假山圍住的隱蔽密室之中,因此,倒也不用擔心聲音太大傳出去被別人听到。

朦朧的夜色下,這邊別院里的幾人商量得熱火朝天,位于千葉湖畔,跟郡主府座落在同一條街上的另外一處別院,這個時候也在進行著激烈的爭吵。

……

「我沒意見。」

「好。」

「既然咱們的意見都達成一致了,那麼現在我們就來說一下具體怎麼分工,怎麼行動。」

梅財華那個家伙弄到現在這般地步,背後還有人在謀劃著怎麼營救他,可他要是落到宓妃的手里,就算宓妃不要他的命,以二爺的行事風格,營救他是不可能的,滅口才是他會做的事。

他可不認為他的武功比宓妃好,而且他也還沒有活夠,真的一點想死的想法都沒有,所以宓妃那個煞星,他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

「當我沒說。」縮了縮脖子,在其他幾人的瞪視之下,他果斷的聳下雙肩,垂下頭去。

至于監視宓妃這種極其危險的事情,汪國安則是認為,誰不怕死誰去。

「如果你覺得你的武功比安平和樂郡主還要高強,你想去監視她,我們也是沒有意見的。」與其把主意打到宓妃的身上,倒不如把心思多花一點在別的事情上面,也省得被宓妃抓到小尾巴。

「可是二爺他的意思是……」

讓他們去監視宓妃,那就等于是去跟死神打交道,傻子才會去。

死,誰會不怕。

「琴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身為琴郡的掌權人,安平和樂郡主短時間之內是絕對不會離開琴郡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派人去盯牢她。」這些人的想法都寫在自己的臉上,汪國安不用看就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

可他也不想跟宓妃有所交集好不好,他也是很怕死的,好不?

應全昆頗為頭疼的看著這一幕,暗忖著難不成要他親自出馬?

他們只要一想到宓妃師承藥王,就算自己不會醫術,卻也不能保證她的身上沒有毒藥什麼的,再加上宓妃武功高強,這完全不是什麼秘密,也就更沒有人想要往她的身上貼了。

監視宓妃可是個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任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誰也不想接下這個活兒。

「那安平和樂郡主咱們應該派誰去盯她?」

汪國安沒有跟宓妃打交道的經驗,不過憑借宓妃在琴郡的那兩次大動作,他也可以推斷出宓妃大概的行事之風,「雖然我不清楚安平和樂郡主具體想要做什麼,但至少目前梅公子不會有生命危險,咱們的人小心堪察郡主府的布局即可,切記不要太靠近郡主府,至于是否要搭手營救梅公子,這就要看梅公子的背後是不是另有他人了。」

「我們只要服從二爺的命令即可,安平和樂郡主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什麼,所以咱們一定不可能冒出頭去,否則就會成為她的活靶子。」

如果說應全昆是一把手,那麼汪國安就是二把手,他比應全昆小上十多歲,但行事卻相當的老練且毒辣,就如時時刻刻蟄伏在草叢里的毒蛇一樣,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人命。

「國安,你的主意一向最多,思慮也素來周全,依你之見咱們眼下應該怎麼做才最為妥當。」

應全昆是陌二爺一手培養起來的人,他對陌二爺是忠心不二,手中掌握著陌二爺不少的產業,是個份量十足的人,同時也是宓妃這次想要釣的大魚之一。

二爺縱容梅財華,處處表現出對梅財華的不同,將梅財華在璃城上流圈子塑造成一個橫著行走的小霸王,除了表現出他對梅氏的格外恩寵以外,只怕他也是早就對梅財華起了疑。

只是像二爺那樣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的腳步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所左右,若非因為梅氏的身上有二爺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她為二爺生下了庶長子又如何,依舊還是一個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女人。

梅氏的確是個漂亮的女人,也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惑人的野性,讓得見識過她這一面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將她馴服,所以她才能牢牢掌握住二爺的心,讓二爺那樣的寵愛于她。

「二爺可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咱們只要照辦就行。」不管他們現在在人前多麼的風光,要是背後沒有二爺的支持,那麼他們就什麼都不是,所以二爺的指示,他們只要服從就好。「二爺說了,如果在我們都不出手的情況下,真的有人出面營救梅公子,那麼我們也不能干坐著,盡力配合出面營救的人,給那些人當援軍。」

梅財華,安平和樂郡主口中的‘沒才華’,他真的是那樣可怕的一個人嗎?

「那天在秦家茶樓,我可是將梅公子在安平和樂郡主面前的慫樣從頭到尾盡收眼底,怎麼看他也不像是裝的。」說出這句話的中年男人,語氣中是滿滿的輕蔑之色,可話鋒一轉他又道︰「如果他真的是在演戲,那他的演技也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讓人忍不住膽寒。」

「是啊,二爺不是開玩笑的吧,那位梅公子真要是個機靈的,有心機的,怎麼可能被安平和樂郡主拿捏是死死的,就算安平和樂郡主再怎麼厲害,梅財華自保的能力應該是有的吧!」

「怎麼可能?」

「二爺懷疑梅公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似乎隱藏了什麼,所以二爺這次傳信過來最主要的指示其實是讓我們暫時靜觀其變,不管什麼動作都不要有,看看會不會有其他人跳出來營救梅公子。」

若非是因為他們的意見一直都不能達成統一,琴郡這幾天也不會這樣的平靜,宓妃也不會什麼魚都沒有抓到。

「那二爺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也別吊著我們的胃口,趕緊把話說清楚。」為了別的事情暴露還情有可原,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梅財華而暴露,他們說什麼也不能同意。

「不。」

畢竟,即便是上一次宓妃對琴郡進行大清掃,也沒能抓住他們的什麼把柄,更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倘若因為一個梅財華而暴露,想想就是怎麼都不能甘心。

今夜齊聚在這處別院書房的幾個人,他們都已經是多年不曾見光的暗棋了,為了將根扎在琴郡,他們所付出的辛勞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因此,他們誰也不願意為了一個梅財華而暴露了自己。

「二爺這是要保梅財華的性命?」

「二爺有三個指示傳達給我們,一是密切關注安平和樂郡主的一舉一動,盡量打探清楚她將會在琴郡逗留多長時間;二是調查清楚郡主府的布局與守衛,為營救梅公子做足準備;三是靜觀局勢的變化,不要冒然采取行動。」

「二爺對我們有何指示?」

「我們傳回璃城的消息,二爺看過之後就回了信。」

「這個消息太令人震驚了,必須立即傳信給二爺。」

將這一點指出來的男人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我不認為這是安平和樂郡主在挑釁二爺,她其實是在警告二爺,也就是說她跟楚宣王世子之間的流言是真的,她將會是楚宣王世子的世子妃,楚宣王府未來的女主人。」

「安平和樂郡主之所以咬著梅財華不放,甚至于將梅財華的斷指送去楚宣王府,擺在二爺的面前警告二爺,換句話說就是,她跟咱們的二爺是敵人,她這是在維護楚宣王世子。」

「我明白了。」

「你們仔細的想一想,楚宣王世子若是真的迎娶安平和樂郡主為妻,安平和樂郡主若是當真嫁給楚宣王世子,那麼也就是說安平和樂郡主將會成為璃城楚宣王府的女主人。」

「你把話說清楚。」

此話一出,整間書房里的人都齊刷刷的抬眸看向他,那一道道目光就給雷達似的緊迫逼人,卻見說這句話的男人不慌不忙,語氣悠悠的道︰「你們可別忘了前段時間傳出來的那些流言,不,也不能說是前段時間,其實也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罷了。」

「不,我覺得她是在警告二爺。」

「她是在向二爺挑釁。」

「據說安平和樂郡主那天在郡守府的議事廳,吩咐她手下一個名叫殘恨的侍衛硬生生扯掉了梅財華的十根手指,然後命人加急送往璃城,交到二爺的手里,你們說她是什麼意思?」

「也對,那咱們就真的不管?」

前面兩人話音剛落,緊接著又有人接口說道︰「梅公子風流成性,只要有女人他就能滿足,關于二爺的那些生意,別說梅財華不清楚里面的門道,就是她的嫡親姐姐梅氏那麼受二爺的寵,不也是不知道麼。所以我說,咱們壓根就不用理會梅財華的死活,只要及時將琴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通過書信匯報給二爺知曉就成,其他的听命行事即可。」

「可不是麼,甭管安平和樂郡主怎麼審問梅財華,她頂多就從梅財華的嘴里知道,梅財華是最得二爺寵愛小妾的嫡親弟弟,因著梅氏為二爺生下了庶長子,她本人又極為聰慧極為得寵,故,外人都笑稱他是二爺的小舅子,很得二爺看重罷了。」

「對對對,咱們的主子是二爺,又不是那個倒霉蛋梅公子,管他是死是活來著,說得難听一點,像他那樣的草包,就算受不住刑把什麼都交待了,他又能說出點兒什麼來。」

「我說你們也別關心郡主府的守衛如何了,重點是二爺收到咱們傳回去的消息,有何新的指示傳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想硬闖郡主府?」

「郡主府的守衛怎麼樣?」

想到目前擺在他們眼前的局勢,又想到宓妃的難纏,這些人真是頭都要疼死了,像這種費神的事情,他們已經好幾年不曾經歷過,一時就這麼踫上,還真是挺讓他們為難的。

「郡主府的那些下人跟護衛,一個個的不但嘴巴死緊,規矩更是多得嚇人,根本就收買不了,我這幾天試了很多次,咱們的人根本就打不進去,而且咱們的動作也不能太頻繁,不然就太惹眼了。」

「我可是打听過了,那個安平和樂郡主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但凡落到她手里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絕對是個殺伐果決的女人,梅財華別說沒膽在她的面前說謊,就是有那個心機也沒用,那女人可不是個好騙的。」

「咱們也別指望梅財華那個風流鬼的骨頭能有多硬,指不定稍稍用那麼一點點刑,他就能乖乖的把自己的祖宗好幾代都交待出來,更別說他是做的那些事情了,一準兒從幾歲開始玩姑娘,他都能細細的數出來。」

「三天前,安平和樂郡主就已經將梅財華從郡守府的大牢帶回了她郡主府的地牢里面關著,也不知道梅財華都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安平和樂郡主是怎麼打算的。」

位于琴郡西城楊街胡同的一處別院,此刻已經是漆黑一片,丫鬟小廝們都已經入睡,三進三出的院子靜悄悄的,唯有北邊座落在竹林深處的一間獨立的閣樓仍是燈火通明,隱隱傳出壓低後的說話聲,還可以清楚的從窗戶上看到幾個朦朧的身影。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忍功了得的梅公子,那人的確挺能忍的,殘恨挑了挑眉,沉聲道︰「是。」

「殘恨,咱們去地牢會一會那位忍功了得的梅公子。」

「是。」

「那今晚你就先集齊龍凰旗的人,明天開始行動。」

「回世子妃,明白了。」

「听明白了嗎?」。

鄒九明上前幾步走到宓妃的身邊俯子,只見宓妃讓他附耳過去,然後他的面色就開始古怪起來,片刻之後又恢復正常。

「很好,你過來我有話吩咐你們去。」

「回世子妃的話,我們現在已經全由世子妃調動,獵雲騎其他的行動我們已經不再參與,而流言一事現在也只剩下掃尾,留下旗主一人善後即可,還有十人可由世子妃任意支配。」

「九凰旗的人現可有在執行任務?」

「是。」

「梅氏的反應比起陌二爺的態度更讓本郡主好奇,所以將梅財華被扯下來的腳趾直接送到梅氏的面前,本郡主覺得效果會更令人欣喜的。」

「是。」

「將梅財華關在郡主府地牢,已經身受重傷且命懸一線的消息傳出去,本郡主倒要看看會不會有人為他冒一冒險。」

失去三根手指,或是更多的手指,跟他身後隱藏的秘密被挖出來,顯然他更在意後者。憑他修練的斬月靈軸功法,即便就是失去一整條手臂,于他而言都算不得殘缺,影響不到他的修為。

因此,心機深沉如梅財華,他應該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為了不露出更多的破綻,硬生生賭上了自己的手指。

「他應該是沒料到自己會曝光了自己會武功這件事。」如果不是梅財華的武功暴露了,宓妃的確也會來了璃城梅家,以此來給陌二爺一個警告,也給楚宣王府眾人一個警告,但她不會那麼快就取梅財華的性命。

「難道那個梅財華就那麼肯定世子妃會放他一馬,所以才沒有對他的人下達營救指令?」鄒九明不傻,一听宓妃的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殘恨的問題也是他沒想明白的地方。

「不會。」

殘恨如是想著,宓妃看向他,語氣平緩清冷的道︰「如果換成是我被困,在沒有得到我的指示之前,你們會行動嗎?」。

「暗處倘若真的有人在听從梅財華的指示,那他……」在有後盾的情況下,梅財華也用不著那麼拼,賭上自己的三根手指吧!

听著鄒九明跟殘恨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宓妃點點頭,對他們說道︰「你們說的沒有錯,明著梅財華是被陌二爺指使著來琴郡替他做事的,他的身邊就少不了陌二爺安排的眼線,暗地里卻是梅財華利用了陌二爺打掩護,意欲暗中行他的事,想必撇開放在明處的人不說,暗處藏著的人也不會少。」

「梅財華的武功源自海外,跟百變宗鐵定月兌不了干系,那麼他的身份就相當的可疑,肯定少不了人在暗處保護他。」

「這次跟隨在梅財華身邊的人,除了被世子妃在茶樓殺掉的幾個小廝以外,其余的人都被困在客棧由秦郡守安排的人嚴密的看守了起來,這幾天里他們除了寄了一封信回璃城梅家,倒也沒有跟任何人有過接觸。」

「琴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咱們在明,對方在暗,我們想要靜觀其變看他們的行動,前提是必須要有大量的人手。」現在就他一個人在宓妃的身邊,殘恨皺著眉頭道︰「小姐,要不要將滄海悔夜,劍舞和紅袖叫來。」

不過,死罪暫時可免,活罪現在就必須要受,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撞到她的手里怎能不付出點什麼。

在沒有弄清楚這對姐弟的真實身份以前,宓妃決定暫時不動梅家,不動梅氏也不動梅財華。

這對姐弟之間,是都不清楚對方身份呢?還是他們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卻因為某種目的而在演戲。

還有那個渾身都透著古怪的梅氏,她又是不是真正的梅氏?

「不錯。」梅財華不但隱藏了自己的武功,就連他的性情也全部都是偽裝的,就連跟他最為親近的梅氏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這讓得宓妃不得不懷疑,這個梅財華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梅財華。

「小姐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利用梅財華為餌,看看能否釣到大魚?」

「就目前咱們手里的掌握的消息來看,隱藏在琴郡暗處的那些人,不但跟璃城牽扯甚深,就是跟海外也有所牽連,勢力不容小覷。」

「世子妃所言甚是。」

「原本我以為琴郡經過那一次的大清理,已經變得干淨了,想來是我太過天真,不過我很高興,梅財華的出現讓得琴郡的問題提早暴露了出來,如此也不至于今後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熙然,你還好嗎?熙然,你可知,我想你。熙然,我在等你……」宓妃緊了緊袖中的雙拳,靈動雙眸里的絲絲亮光,似乎只有在想到陌殤的時候才會格外的明亮,炫目,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入進去。

還真別說,她可不就掉進了他溫柔的陷阱里,再也舍不得出去了麼!

那個家伙就那麼自信,她會喜歡上他?

從那時起,他就已經認定了她,就在他的屬下面前這麼宣告她的身份與地位嗎?

陌殤到星殞城不久之後,不就是他跟她才剛剛認識的時候嗎?

時間竟然是那麼早嗎?

「回世子妃的話,是在世子爺到星殞城不久之後。」

「熙然。」宓妃在心里默默的反復念著陌殤的名字,面色不變,語氣不變的又道︰「那些話他是什麼時候對你們說的?」

您都不敢惹毛世子妃的,小的就更不敢了。

「呃…世子爺說世子妃是他認定的人,要我們像尊敬他一樣尊敬世子妃,還有世子妃說的話就是他說的話,任何人都不得提出質疑。」世子爺您可別怪屬下出賣你啊,屬下這是在爭取寬大處理呢。

那什麼,難道他有被虐妄想癥嗎?

鄒九明嘴角抽了抽,低頭翻了個白眼,心說世子爺果然懼內,然他為毛听著世子妃如此霸氣的話,越發覺得這樣的世子妃有魅力了?

「這個我知道,他沒那個膽子。」該說她壞話,除非那貨想要再被她揍一頓,她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無奈他的心聲老天听不到,宓妃也听不到,仍是笑眯眯的望著他,讓他壓力很大,顫著聲道︰「回。回世子妃的話,世子爺沒有說世子妃的壞話。」

宓妃朝著鄒九明揮了揮拳頭,明擺著就是要武力鎮壓,嚇得鄒九明縮了縮脖子,苦著一張臉看看宓妃,又看看一旁仰頭看天的殘恨,內心狂吼道︰誰來救救我,嗚嗚……

「陌殤的那些手下,我算是熟悉的除了無悲無喜跟莫失莫忘以外,就是你們龍凰旗這十二個人了,那家伙是不是在你們的面前說過我什麼?」宓妃好看的眉頭輕輕的擰了擰,說不出是高不高興,反正表情很是有些糾結,初見龍凰旗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些奇怪,看過剛才鄒九明的表情,宓妃心里的疑雲更多了,「不許對我說謊,否則…哼哼。」

「沒…沒有,世子妃請問。」

「不想回答?」

「啊?」

「在下達命令之前,本郡主有個問題想要先問問你。」

所以,他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對于世子妃的任何要求,任何指令,都要無條件的去完成。

要是得罪了世子妃,那都用不著世子妃收拾他們,單就是世子爺也不會放過他們啊!

要是得罪了世子爺,還能找世子妃幫忙求情。

「嘿嘿,不知世子妃接下來有何指示。」鄒九明從無悲無喜的身上學到一個道理,寧可得罪世子爺,莫要得罪世子妃,這絕逼就是真理。

宓妃眯了眯眼暗笑在心,她覺得逗這兩家伙玩,其實還挺有趣的,非常有利于放松緊崩的神經。

這一刻,鄒九明和殘恨仿佛都同時讀懂了宓妃的心里話,兩人都驚悚的瞪大雙眼,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萬分恐懼的暗忖︰別啊,您要是太溫柔,我們實在承受不起。

要不她就試著溫柔一點,就像陌殤那樣?

「你倒機靈。」宓妃看著鄒九明那副緊張的模樣倍感好笑,難不成她真有表現得那麼凶?

「屬下在,請世子妃吩咐。」

「九明。」

對宓妃來說,任何企圖傷害陌殤,又或是侵佔屬于陌殤東西的人,通通都是她的敵人,都是不可原諒的對象,只要她跟陌殤在一起,那麼那些人就是她早晚都要面對的,越早將他們了解清楚,對她就越是有利。

事實上,在宓妃跟陌殤認定彼此,宓妃將陌殤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想要保護他開始,她就已經暗中在調查和收集有關楚宣王府的一切,以及楚宣王府被劃分出來有意奪權的幾方勢力。

至于宓妃,即便沒有陌殤事前的提醒,她也不會覺得陌二爺簡單,更加不會相信他沒有問題。

作為陌二爺強而有力的對手,陌三爺也不相信他的偽裝,因此,這兩個人表面上看著和氣,背地里臉紅脖子粗也是有的,為了爭搶地盤跟產業,大打出手也是有的。

身處漩渦中心的陌殤,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相信,既防備著陌三爺,亦防備著陌二爺,就連王府里那兩個身份最為尊貴的女人,陌殤也是從來都不會給予一個正眼的。

陌二爺的確很會演戲,也極為偽裝,他幾乎欺騙了璃城所有的百姓,但他卻無法欺騙他的敵人。

明面上鬧得最凶,實力也最強的人是陌三爺,他幾乎是毫不掩飾他的野心,眾人都道陌殤應該防著陌三爺,實際上看似每天都無所事事,只知風流快活的陌二爺,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陌文耀陌文修兄弟兩個想要取代陌殤成為楚宣王世子,可以說是不是秘密的秘密,而陌二爺和陌三爺也跟他們的佷子抱著同樣的想法,他們想要取代楚宣王成為楚宣王,也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不說陌殤的兩個叔叔,就是他那兩個已經嫁出去的姑姑,從目前她手上掌握的資料來看,都沒有一個手上是干淨的。再加上陌殤的兩個庶兄,以及把持著後院的老王妃陌柳氏,楚宣王側妃小陌柳氏,楚宣王府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璃城楚宣王府的那些人,為了從陌殤的手里奪得繼承權,明爭暗斗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已經長達十余年之久,想要對付他們哪有那麼容易,鋒芒太露並不是上上之策。

既然如此,她何不暫時收手,靜靜察觀一番再有所動作。

「神經崩得太緊也不是辦法,偶爾放松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你們不用覺得自己有錯。」琴郡的問題存在已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得清楚的,宓妃也不認為她的運氣能好到那個份上。

「小姐,我也有錯。」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努力弄清楚琴郡背後隱藏的那個秘密是什麼,還有清除琴郡所面臨的隱患,而不是……

「我錯了,請世子妃責罰。」跟在宓妃身邊的時間雖說不長,可鄒九明對宓妃的一些脾性已然有了些了解,在她面前動不動就下跪,絕對會死得相當的難看。

宓妃眨了眨眼,可愛的掏了掏耳朵,輕笑道︰「你們還挺默契。」

「不是。」听到宓妃懶懶的,軟軟的聲音,殘恨跟鄒九明只覺渾身的神經都崩緊了,苦逼的咧著嘴齊聲響亮的回道。

不過難得看到殘恨這麼有生氣的一面,她也不是真正的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宓妃坐在椅子上,隔著書案看了看殘恨,又看了看鄒九明,還有點兒沒鬧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掐上的。

「你給我等著。」

「隨時奉陪。」

「你這家伙想打架是不是?」

不過想到那個怎麼都無法看透的楚宣王世子陌殤,殘恨又覺得他手底下的人走後門,又或是被放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于是就那麼想想也就作罷了。

唔,這樣的人都能成為獵雲騎龍凰旗的副旗主,殘恨不禁有些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走後門了?

「白痴。」他不過是話少,也懶得說那麼多話而已,他又不是不會說話,說這麼長的句子怎麼了,至于表情如此的驚恐?

不怪他覺得如此的驚奇,實在是殘恨的話真的很少,能用兩個字表達的意思,通常從他的嘴里听不到第三個字。

鄒九明用見鬼似的表情,略帶驚恐的瞅著殘恨,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竟竟然還能一次性說這麼長的句子。」

「別把你以為的當作是小姐以為的,也別把你自己認為是的就認為是小姐認為是的,小姐的心思你莫要亂加以揣測,因為不管你怎麼猜,都是不可能猜得對的。」

他實在太可憐了,要不要這麼對待他?

嗚…

某龍凰旗副旗主鄒九明嘴角一抽,二抽,再抽,渾身都打起哆嗦來,「你個悶不吭聲的家伙,簡直太心黑了。」

「你以為你跟我說的話,小姐听不見?」殘恨退後兩步,雙手環胸,用一副打量白痴的表情打量鄒九明。

「我…」

「不是你想知道?」

「你別害我。」

「咳咳…」鄒九明被殘恨噎得吊著眼直咳,臉都憋得通紅,後腦勺更是劃下三條黑線,他怎麼現在才知道,殘恨這家伙也是個心黑的,嗚嗚…果然世子妃身邊的人都不能小瞧,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誰敢要背叛于她,下場百分之兩百會相當的‘美妙’。

「小姐又沒有暴力傾向,她是不會揍你的。」他家小姐最是護短不過,對待敵人絕對是往死里揍,對待自己人絕對是相當維護的,除了她以外,誰敢動他們一根頭發,她是會以命相護的。

「不要。」鄒九明黑著臉怒瞪殘恨,抽著嘴角拉聳著雙肩,低聲嘟囔道︰「我不敢。」

更何況他雖聰明,腦子也極靈活,但殘恨自認為他是算計不過宓妃的,既然如此他干什麼還要花那個心思去琢磨和揣測宓妃的心思呢?

宓妃心里在想什麼,謀劃著什麼,這些都不是殘恨在意和好奇的,他只要做好宓妃下達給他的指令或是任務就好,其他的他才懶得去費那個神。

「不知道。」殘恨面無表情的掃了一臉八卦的鄒九明一眼,突然心情極好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冷聲道︰「其實你可以問一問小姐她在打什麼主意,興許小姐會非常樂意告訴你的。」

而他們也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世界上,只怕也唯有宓妃才有資格與他們的世子爺比肩,唯有她才夠資格站在他們世子爺的身邊,如同他們的世子爺一樣,任意的調動差遣他們。

事實證明,世子爺會喜歡上宓妃,不是沒有道理的。

隨著他們漸漸了解並知道溫宓妃是誰,又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就開始期待,開始興奮,只因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能被世子爺看中的姑娘,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能被世子爺喜歡上,並且鄭重的告訴他們,要向尊敬他一樣去尊敬的姑娘,也絕非是等閑之輩。

溫宓妃是世子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即便陌殤只是向他們傳達了這樣一個態度,可他們都知道陌殤是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陌殤在他的人面前傳達他的這份態度之前,一是宓妃並不在場,也全然對陌殤所做的事情毫不知情,二是陌殤的人還不曾見過宓妃,也不曾對宓妃有過了解,但他們就是在那一刻,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將溫宓妃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入了自己的腦海里,將宓妃當作了未來主母一樣的去敬重。

故,宓妃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任何人不得有絲毫的質疑,否則那就不配成為他的下屬。

不怪他的心里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陌殤在向他們介紹宓妃的時候就非常嚴肅且正經的說過,要他們如同尊重他一樣的尊重宓妃,甚至于宓妃比他更為重要。

可是在他跟宓妃有所接觸之後,他就有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那就是宓妃是比陌殤還要更強大的存在。

「喂,你知道世子妃又在打什麼主意嗎?」。沒有跟宓妃有所接觸之前,在鄒九明的心里,陌殤無疑就是最強大的存在。

殘恨沒明白宓妃話里的意思,鄒九明亦是听得一頭霧水,兩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下來,只是那看向宓妃的雙眼卻都泛著絲絲奇異的幽光,越發覺得自己能夠追隨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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