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101】不能說考題沒想好

作者 ︰ 銘蕁

遠處的一座閣樓之上,一襲月白色錦袍的陌殤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瞥見宓妃的小動作之後,輕笑道︰「真是個調皮的小丫頭。」

「不著急,容我慢慢想。」宓妃手指輕輕的扣擊著坐椅扶手,彎了彎嘴角,眼里劃過一抹幽光,稍縱即逝。

「你們…我也沒說不妃兒啊,只是咱們要提前做足兩手準備嘛。」溫紹宇倍感委屈,怎麼可以懷疑他呢。

「我也。」溫紹雲才不他家是草包呢,哪怕是現想考題也是來得及的。

溫紹軒看了看宓妃,道︰「我妃兒。」

想到這個可能,溫紹宇就忍不住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扭頭對溫紹軒道︰「大哥,一會兒就靠你了。」

難道她要現場抓瞎嗎?

「那現在怎麼辦?」溫紹宇無語了,同時也被宓妃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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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她吩咐秦大人張貼了榜單之後,她就一門心思撲在制琴上,然後又跟兩個師兄到青松林轉了一圈,遇上邪魅男耽擱了些時間,考題神馬的早就成了浮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真沒想好。」對上自家三哥的眼楮,宓妃乖寶寶似的點頭,她的確是沒想好啊。

「妃兒,你真沒想好考題?」

秦大人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如果郡主真的沒有想到考題,不還有大在麼,以大的才學,一定可以替他們琴郡挑選出可用人才。

「是,大。」幾人緩過神,感激的看了溫紹軒一眼。

「咳咳,各位大人先把參賽之人都安排妥當,至于考題不用擔心。」溫紹軒表示他也被宓妃的雷得不輕,心里也是沒底。

考題真的能現想麼?

郡主,您不是在玩他們吧!

「這…」秦大人等人听了宓妃的話,無不瞪大雙眼,微張著嘴望著宓妃,眼里滿是不可置信,腦門上劃落的全是黑線。

「你們都去忙吧,本郡主想想出什麼題考他們。」宓妃擺了擺手,垂下眸子開始沉思起來。

「回郡主的話,都到齊了,只等剩下的百余人入場之後便可以開始考試了。」

宓妃直接無視了考場上所有看向她異樣的目光,儀態端莊,步伐優雅的走到主位之上坐下,柔聲道︰「所有的參賽者都到齊了嗎?」。

因此,放眼整個金鳳國,宓妃非但不用向任何人行跪拜之禮,而需要向她行此大禮的人,卻是多得數不勝數。

宓妃現如今貴為正一品的安平和樂郡主,論其身份可與當朝正一品的官員相提並論,而她手中更是握有實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即便是皇後所出之嫡公主,也比不得她尊貴。

他們是相府的嫡出,雖無官職在身但卻身份尊貴,秦大人等人雖說皆有官品在身,可到底在出身上低了一些,因此見了面相互行個這樣的禮相得非常合適。

「各位大人有禮了。」溫紹軒兄弟三人回了秦大人等人同樣的禮。

「謝郡主。」幾人起身之後又拱手向溫紹軒三人問禮,道︰「大,二,三有禮了。」

「各位大人請起。」轉首見秦大人等人還跪著,宓妃嘴角微抽,暗忖他們還真是實誠,被她忽略過後難道就不知道自己起來麼。

「二哥會的。」

「二哥加油。」

「原來如此,那二哥會繼續努力練習的。」溫紹雲听了解釋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有些可愛的抓了抓後腦勺。

只因她停頓的幅度小,速度又快,故不知情的人才會認為她是真的能在天上飛。

「二哥,其實我也有停頓的,只是因為速度太快你們沒注意到罷了。」畢竟她不是長有翅膀的鳥,即便輕功再如何出神入化,也做不到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際。

甭管在宓妃的身上發生什麼,他都覺得正常,絲毫都不會意外。

「技不如人,甘願認輸。」溫紹軒倒覺得沒什麼,仍舊笑得溫和。

「唔,妃兒的速度的確很快。」

一個個的問題涌入腦海,這簡直就是太折磨人了。

「妃兒,你這速度實在也太快了。」最後一個飛身上到考場上的溫紹雲不甘的抱怨道,嗚…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練的,為何在空中就能不停頓一下呢,她到底在哪里借的力?

在他們這些文官里面,這的確就是飛。

呃…宓妃這神乎其神的輕功,估且能被稱之為飛吧!

在他身後則跟著反應慢了好幾拍的其他幾位大人,任他們還在想宓妃會何時出現,不曾想她竟直接從天上飛了下來。

「下官等參見安平和樂郡主,郡主金安萬福。」怔愣過後,秦大人率先回過神來,趕緊下跪向宓妃行禮問安。

無論是他們腳踏水面還是腳尖輕點石橋,又或落在樹梢之上都會引起現場的陣陣歡呼,那場面簡直不要太熱鬧。

不過比起宓妃如流星一般劃落在考場上,速度太快只引起眾人的一聲驚呼之外,顯然溫家三兄弟施展輕功的時候更具觀賞性。

相對于她的一氣呵成,絲毫不用借助外力來施展輕功,溫紹軒三兄弟就要慢上幾拍,因為他們沒辦法像宓妃一樣,可以在空中半點都不停頓。

其中宓妃是最快的,她就猶如一顆流星一般劃過天劃,最後輕盈的落到考場之上。

四道身影幾乎同一時間足尖點地凌空飛躍而起,他們的身形在空中慢慢舒展開,端得是行雲流水,瀟灑飄逸。

嗖!嗖!嗖!

溫紹軒也暗暗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啟唇道︰「一、二、三…開始。」

「準備好了。」溫紹雲溫紹宇和宓妃異口同聲的道。

「都準備好了嗎?」。

「嗯。」

「我來喊開始。」溫紹軒清了清嗓子,看著眼前越聚越多的人,好看的眉頭都要打結了。

「那行,咱們這就比比。」

「輸給妃兒又不丟臉,怎的還能作弊不成?」溫紹宇挑了挑眉,那神色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只是說出口的話怎麼听怎麼沒有底氣。

宓妃一一掃過三個哥哥的俊臉,笑眯眯的道︰「好啊,不過你們可別指望我放水哦!」

「還有我。」

「二哥也申請加入。」

「妃兒,要不三哥跟你比一場。」溫紹宇是見識過宓妃那出神入化的輕功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跟自己的比試。

心里雖說對邪魅男是有著各種的不滿,但宓妃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才不會為了他就亂了心神來著。

看似覺得沒什麼的她,心里其實已經波濤洶涌,險些就要刮起一場海嘯了。

邪魅男的不辭而別讓宓妃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以為他們至少是了,可那個臭男人離開了居然都不給她說一聲,甚至就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不聲不響的就走了。

宓妃只是不知道那種情緒莫不是會傳染的,不然為何大哥今日不時看向她的眼神那麼的奇怪,欲言又止的讓她渾身不舒服。

既然是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宓妃又何必去自尋煩惱。

二哥三哥離開梨花小築時看陌殤那奇怪又復雜的眼神,宓妃至今都還記憶猶新,不過她沒有去問,也不好開口去問。

她自己其實也正煩著呢,難免就對三個哥哥關注不到那麼多,反正自家哥哥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私人空間什麼的一定要給得足足的,不然相處起來就要別扭了。

「大哥放心啦,妃兒的輕功很厲害的。」宓妃俏皮的眨了眨眼,倒是猜出她家大哥有心事,可她到底不會讀心術啥的,實在也不知道溫紹軒之前走神兒都在想什麼。

「好。」意識到自己想得有些遠了,溫紹軒輕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注意安全。」

「大哥,那我可走了哦。」

大概,這也是寒王為什麼會輸給陌殤的原因之一。

反觀寒王,興許他是真的喜歡著宓妃,對宓妃付出的也一樣的多,但他偏偏就是沒有陌殤對待感情的這種魄力。

或許陌殤並不是沒有顧忌的,只是在他的那些顧忌里面,全都沒有宓妃來得重要,因此,他才能那樣坦誠的對溫紹雲和溫紹宇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在對待感情的這個問題上,顯然陌殤比寒王要坦誠得多,顧忌的也少得多。

漸漸的,他就察覺到宓妃對陌殤和寒王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態度,他便意識到如果這兩個男人里面有一個會成為他的妹夫,顯然是陌殤的機會更大一些。

後來,白雲樓那次陌殤向宓妃討要一個荷包作為謝禮,溫紹軒也瞧出了陌殤的心意,那時他便多留了一個心眼。

他是看好寒王沒錯,但宓妃對寒王不上心,他做哥哥的也瞧得分明,于是他的那份心思也停了下來,畢竟要宓妃喜歡的才是最好的。

縱然溫紹軒覺得寒王配得上他的,但想到寒王的身份,以及往後他所要肩負起來的責任,面對寒王好幾次隱晦打听宓妃的喜好,溫紹軒都選擇了裝傻。

當初在琴郡的時候,溫紹軒就隱隱知道寒王對宓妃有意,後來寒王的幾次表現更讓溫紹軒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尤其放眼整個星殞城內大大小小的世家,能讓溫紹軒當作妹選另眼相看的不出一手之數,其中最令他滿意的非寒王莫屬。

在沒有察覺到宓妃心意之前,溫紹軒其實是很看好寒王的,畢竟跟陌殤比起來,與他們相交甚深的寒王更得他的心,他也更了解寒王的為人。

但正如溫紹雲和溫紹宇所擔憂的那樣,溫紹軒也不看好陌殤的身體,如果他是健康的,那他看在他的誠意上還能樂見其成,偏偏他……

更何況妃兒還對他有好感……

雖然對于陌殤覬覦自己的,溫紹軒心中有些不爽,但不能否認,陌殤的確是配得上他的人,甚至比起寒王更適合他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陌殤對宓妃已是情根深重,竟能為宓妃做到那般地步。

他也不是個傻的,就連溫紹雲和溫紹宇都瞧出來了宓妃對陌殤的異樣,他這做大哥的哪里會瞧不出來。

兩個弟弟的話,之前他還覺得听了就听了,不用放在心上,今早看到宓妃之後,溫紹軒才知道原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淡定。

在他眼里,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比讓宓妃高興來得重要。

「嗯。」溫紹軒含笑點了點頭,習慣性的又伸手揉了揉宓妃的腦袋。

「大哥你同意了。」

「想飛就飛吧。」

至于宓妃會醫一事,他們兩個只字未提,只等回相府以後,宓妃再慢慢向他們解釋。

他們原以為溫紹軒听過之後會說些什麼的,結果溫紹軒只是將那瓶藥收了起來,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兩天他們兄弟兩個已經將陌殤跟他們提過的那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兩年約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紹軒,其中當然也包括陌殤給他們的那瓶藥。

「大哥你看…」溫紹雲和溫紹宇是覺得沒什麼啦,不過誰讓他們家老大在這里,所以還是要尊重一下溫紹軒的意思。

「嘿嘿,這是目前最快的方法,而且還能順勢展示一下我的身手嘛,也好給某些人某些家族一些警示,讓他們認清現實莫要與我為敵。」宓妃眯著眼,笑嘻嘻的道。

「妃兒你該不是…該不是打算從這里飛到考場里去吧!」溫紹雲瞥了一眼大哥溫紹軒臉上溫柔的微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怪不得妃兒一臉怕怕的表情。

她家三哥確定品評兩個字是這麼用滴麼?

宓妃額上滑下兩滴冷汗,她不過只是有個提議,實在不用品評啊?

「妃兒快說,讓三哥來品評品評。」

「大哥听著呢,妃兒你說。」溫紹軒笑得溫柔,卻讓宓妃怕怕的縮了縮脖子,唔,大哥不帶你這麼欺負人滴!

「呃…」

「那妃兒想怎麼做?」

「可是那里現在也排著長隊呢?」宓妃嘟了嘟嘴,頗有些不認同溫紹軒的提議,「路就那麼寬一點,參考者太多了,咱們就算去到那邊也要等好久的樣子。」

「嗯,我們走那里能最快進入考場。」

「大哥是說專門為參考者留出來的那條通道麼?」宓妃站在馬車頭上,墊點兒腳尖視線掠過一顆一顆的腦袋,她勉強看到了位于他們對面的那條通道。

「將馬車趕到那邊去。」

只怕還沒等他們走到考場,口水就要說干了,那豈非得不償失。

搖了搖頭,那想法太不切實際,溫紹雲不作那種打算。

「不知道。」溫紹雲回答得很實誠,這里三層外三層的密集人海,難不成讓他們一個個去說‘借過’嗎?

此情此景,宓妃當即就有些傻眼了,溫紹宇看了也是皺眉,無語的道︰「路都沒有了,咱們怎麼?」

當宓妃跟她的三個哥哥到達現場的時候,眼前人山人海的,他們壓根連考場都看不到。

靜河廣場的四周都是環繞的河流,一座一座的橋梁遍布在河上,也算方便那些喜歡湊熱鬧的百姓聚在一起觀看比賽。

比賽開始之前,秦文杰就派了衙役守住了通向廣場的七座長橋,除了考官跟評審以及參考之人以外,其余人等不能踏足廣場。

這地方是露天的,邊緣地帶都是花卉,完全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也算公開公正。

這一次宓妃開設考場為琴郡選拔人才,因著報名參加的人數實在太多,傳統的考場根本就容納不下這麼多的人,郡守秦文杰與其他幾位大人商量之後,最終決定將考場搬到了靜河廣場。

一年一度的賞花大會,只要不出意外都會在這靜河廣場之上舉行。

位于郡守府西南方向,七條靜水河分流交匯的地方建有一處半徑約莫八百余米的廣場,被琴郡人稱之為靜河廣場。

靜水河從高到低貫穿了整個琴郡,郡內更是散布著靜水河的數十條分流,因此,琴郡之內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橋梁,造型精致且簡潔雅觀。

靜河廣場

……。我是可愛分割線……

無悲不敢抽拉著紫色馬車的馬,但眼前這一個人匹黑色的駿馬,他卻抽得相當的過癮。

「是。」話落,無悲揚起馬鞭重重的抽打在馬身上,馬兒吃痛撒開蹄子飛快的跑了起來,好在拉著的馬車看似尋常通普,實則另有乾坤,甭管速度再怎麼快,馬車里面都感覺不到太大的震蕩。

「賽事應該馬上就要開始了,加快速度趕到考場。」

「是。」

「提醒手下的人都注意點兒,切莫靠得太近,那些人是毒宗的,別的手段興許沒有,下毒卻是他們的強項。」

屆時,哪怕他一個不得罪世子爺,嘿嘿,不還有世子妃撐腰麼,想想他就樂呵。

這可不是他在做白用功,而是早點兒為自己多積累功德,方便以後在宓妃跟前行走。

「回世子爺,一切都很順利,我們的人盯著呢,那洞里的人一個都跑不掉。」琴郡現在可是他家未來世子妃的封地,事關琴郡的事情無悲辦起來都是格外用心的。

「青松林那邊怎麼樣了?」

吃的用的穿的,無一不精致,無一不挑剔,但那是他的資本,別人是羨慕不來的。

要說陌殤這人,或許什麼都能忍,什麼都能讓,但他卻是個極其會享受生活的人。

然而,推開車門走到里面,就會發現里面的布局與紫色馬車有異曲同工之妙,隨隨便便拿一個小擺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

這輛馬車很大,但外觀卻是極其的普通,沒有一點兒特別之處,外人瞧了也只當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車輛,並不會往別處想。

無喜被陌殤派去做事,無悲則是留下來成了陌殤的侍衛兼車夫。

「是,世子爺。」

「去考場。」陌殤步伐沉穩的走到別院門口的時候,一輛青色的大馬車早已經停在了門口,只等他來之後就可以出發。

這個時候要是別人知道陌殤心中所想,一定會風中凌亂,狠狠的鄙視他的,丫的,自己吃自己的醋真的好麼?

每每想到此,陌殤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嗚…他都還沒有親到的,僅僅只是牽了一下小手,太不甘心了他。

哼,那個男人不但先見了宓妃,而且還先親了宓妃…簡直就是可恨至極。

最可恨的是,明明是他提議要來的,結果卻讓邪魅男佔了便宜,搶在他的前面先見了宓妃。

陌殤來琴郡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宓妃,然後借機賴在她的身邊,他才舍不得因為受了傷就得避著宓妃,不然他一定會瘋的。

眼楮上的傷比不得身上的傷,他的藥膏再有奇效卻也不能用在眼楮那麼敏感的地方,只能擦一些療效舒緩的藥膏,用過之後烏紫的顏色的確淡了很多很多,但只要明眼人一瞧就能知道他的眼楮受過傷。

做完這些之後,陌殤才起身從衣櫃里拿出一襲月白色的錦袍換上,離開前又特意戴上一張玉制的面具在臉上,目的無非就是遮擋他挨了揍的那只眼楮。

拿起桌上的透明色的藥膏,陌殤抹在自己身上被宓妃揍過的地方,那些痕跡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失,直至恢復成未曾受傷之前的模樣。

唯一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他的身份,以及他每次出現時都要做的事情。

因著邪魅男是陌殤所分裂出來的人格,是屬于陽殤的一部分,故,陌殤如若想要調動邪魅男的手下是可以的,但邪魅男卻無法調動陌殤的手下,只因在邪魅男的意識里,他不記得陌殤,也不認識陌殤。

當陌殤變成邪魅男的時候,他是有著另外一個身份的,因此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無悲等人,而那些人的實力比起無悲等人強的不只一兩個等級。

這麼多年來,陌殤有兩個人格這件事情,即便是無悲無喜等人也不知曉,他也從來都沒有在他們的面前轉換個第二個人格。

而且以後他也必須要格外謹慎了,因為不知何時他的第一人格就會突然冒出來,知道的人如果太多對他可算不得是一件好事。

無悲離開之後,陌殤看著鏡中的自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祈禱當宓妃知道真相後千萬不要把他虐得太慘,他會受不住的。

「是。」

「知道了,你暫且退下吧。」

听著傳進耳里冰冷的聲音,無悲下意識的抖了抖,沒想明白自家世子的聲音何時變得這麼冰冷了,他定了定神,恭敬的道︰「回世子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何事?」

「世子爺。」

除非宓妃能很快的成長起來,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待到那時他才會向她毫無保留的坦白。

站在陌殤的立場,為了宓妃的安全著想,眼下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是什麼都不能說的。

假如不是邪魅男搞出這麼多的事,宓妃早就識破了他們是同一個人。正因為宓妃不明白這其中的種種原由,因而距離她知道真相,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

畢竟他個人覺得,自己身上的男人味才是最吸引人的。

當然,如果不是擔心遮不住那梨香,邪魅男是打死都不願意在自己身上用香的。

陌殤的身上總是散發出一股清甜淡雅的梨花香氣,而邪魅男覺得這是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是絕對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這種味道,因此,他在自己身上用了一種奇香,自然而然就完全掩蓋住了那股淡淡的梨香。

至于陌殤與邪魅男身上完全不一樣的氣息,那就更簡單了。

尼瑪,要不要那麼玩她?

如果宓妃要知道邪魅男身上的疤痕是因為覺得不爺們兒而自己弄上去為了掩人耳目,彰顯自己男子氣的,她估計會氣得吐血。

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麼可以沒有疤,想當然的邪魅男就在自己的身上弄了幾處可以假亂真的疤痕,哪怕就是宓妃也沒能瞧出真假虛實來。

雖說邪魅男是放棄了將雪白的膚色換個顏色的念頭,可瞧著陌殤身上是一點兒疤痕都沒有,他又惱了。

于是邪魅男想了各種辦法,結果都沒能改變掉自己的膚色,最後他不得不選擇放棄。

而後邪魅男又挑剔起陌殤那一身天生的雪白皮膚來,在他看來自己是個純爺們兒啊,怎麼能長得這麼白呢,太沒有男子氣概了。

其實兩者之間的區別並不大,但因眉間的朱砂已經消失了,故,但凡見過他們的人都本能的不會將他們當成一個人。

所以,他就借著修習的功法之便,先將自己的五官整體虛幻化,然後逐一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去描繪,然後在原來五官的基礎上,他的容貌就與陌殤的容貌有了區別。

那還是陌殤剛剛分裂出邪魅男這個人格的時候,當邪魅男對著鏡子看到自己那張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臉,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雖說他的模樣跟女氣沾上邊兒,但他就是不喜了,尤其是眉心那點朱砂更是頗具妖媚惑人的氣息,更是令他不喜。

歸根結底為什麼人格轉變之後,同一個人卻擁有了不同的相貌甚至是不同氣息的主要原因,這關鍵還是邪魅男給弄出來的。

再加上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情與氣質,也就更沒有人會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其實如果仔細的觀察,陌殤與邪魅男無論是臉型還是他們的五官都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陌殤眉心有一點朱砂而邪魅男沒有,單就這一點很多人都會否定他們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事實上,陌殤的臉是真的,邪魅男的臉也是真的,他們也都沒有服用過易容蠱什麼的,真實的原因在于他們所修習的功法上面。

然而,那個險即更宓妃恨他,陌殤也不能讓她去涉足,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以陌殤對宓妃的了解,等她以後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等待他的下場一定很淒慘,他甚至還有可能被宓妃排除在心門之外。

這對宓妃很不公平,可陌殤別無選擇。

她的敏銳與聰慧,既讓陌殤喜卻又令他憂,喜的是她不愧是他認定的,愛上的女人,憂的卻是他不能向她坦白,甚至還不能讓宓妃知道他們其實就是一個人。

偏偏宓妃對此產生了懷疑,她還將自己心中的猜測付諸于行動,親自證實了。

誠如宓妃所猜測所證實的那樣,他與邪魅男單看體形與背影是一模一樣的,但他們兩個人卻是兩張不一樣的臉,不一樣的氣息,甚至是他們的性格與氣場都是南轅北轍,完全沒有辦法讓別人把他們聯想到一塊。

假如他與邪魅男可以同時出現的話,陌殤毫不懷疑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是同一個人,也不會有人他們是同一個人。

此時此刻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龐,陌殤不由苦笑出聲,為自己也為宓妃的聰慧。

他都還沒有親到宓妃呢,居然就讓邪魅男給搶了先,怎能不氣,怎能不氣啊?

好吧,陌殤承認他是吃醋了,而且還是抱著醋缸狂飲的那種,雖然他吃的醋是自己的,但心里還是很酸很澀好不好。

可他下不了手啊,難不成要他舉劍將自己給殺了?

尤其想到邪魅男親了宓妃兩次,他就特別的生氣,恨不得殺了那男人。

這個事實,真可謂是憋屈死陌殤了。

透過邪魅男的記憶,聰明如陌殤他已經更加明白宓妃的心意,原來他的阿宓心里一直都有他,而她不接受他,不回應他的原因,竟然一直都是他自己。

隨著他的身體情況日漸穩定,陌殤很擔心邪魅男出現的次數會增加,而那種情況他偏偏又無力去阻止,光是想想就令陌殤萬分的抓狂與暴躁。

可陌殤到底沒有辦法一直都是邪魅男,而邪魅男也無法擁有陌殤的記憶。

如果他能擁有邪魅男的健康與實力,陌殤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宓妃一切,因為那樣的他即便是帶著宓妃換一個層面生活,他不但能給宓妃最好的生活還能護她周全,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在邪魅男的世界里,他是獨一無二的,可在陌殤的世界里,他是不完整的。

雖然陌殤一直都知道,他有著邪魅男完整的記憶,但邪魅男對他卻是一無所知的,直白的說就是邪魅男沒有關于陌殤的記憶。

銅鏡前,陌殤撫了撫淤青的右眼,雙眉蹙成一團,邪魅男在星殞城出現的那一次,陌殤就隱隱察覺到他的記憶仿佛出現了斷層,有很多的東西在他的記憶里變得模糊了。昨天那一次,陌殤發現邪魅男的記憶更模糊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險些沒能記起宓妃就是那個小丫頭。

不過陌殤卻沒有後悔,對于他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後悔。

不然,他也不會傷得那麼重,只差一點兒就真的死了。

賞梅宴那次,陌殤自知他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但他又不能睜睜睜的看著宓妃出事,故,他賭了一把,以為能逼出自己的第二人格去救人,怎料邪魅男壓根就沒有出現。

只是他也不曾想到,他的第二人格竟然是參考著他的身體情況而出現的。

這段時間里,陌殤未曾再犯過病。

現如今他的體內有宓妃布下的生命法陣,再加上他有嚴格按照宓妃的要求,每天都靜心打座,以丹田內的真氣蘊養生命法陣,使之越來越牢固,死守他的心脈。

以前他的身體情況很穩定,因此兩種人格之間的轉換也較為有規律,且轉換之後並不會影響到邪魅男的記憶;近一年多以來,他的身體情況非常不穩定,更是時常犯病,以至于他的第二人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

繼大年三十那天之後,昨個兒是邪魅男第二次出現,這中間間隔了近三個月,這也讓得陌殤證實一件他一直以來都在猜測的事情。

換言之,通常情況下下,陌殤是一直都存在的,而邪魅男在一年之前,每個月至少會出現兩到三次,然而近一年來卻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陌殤的兩個人格里面,陌殤為主,而邪魅男為輔,雖說陌殤的實力弱于邪魅男,但陌殤卻佔據著絕對的主控權。

他為陌殤時,身份是金鳳國的楚宣王世子,執掌璃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為邪魅男時,身份比起區區世子之位不知高出了多少倍,更為神秘,也更為尊貴。

簡單直白的說,陌殤的兩個人格,其實就代表著陌殤的兩種身份。

最開始陌殤就是陌殤,他雖先天體弱但卻只有一個人格,直到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漸漸浮出水面,遭遇了一次又一次驚險的圍殺之後,陌殤就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

遂,即便那時出現的是邪魅男的人格,多少還是深受了陌殤的影響,甘願以自己的性命去護佑宓妃。

一來,當他是邪魅男的時候就對宓妃產生了好感,有心要護宓妃,將宓妃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對宓妃有愛慕之意;二來,當他是陌殤的時候,本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對宓妃又是誓在必得的,故他對宓妃自是不同的。

但他到底還是受陌殤的一些影響,對宓妃極為親近,而且還很霸道。

因此,邪魅男在面對宓妃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是第二次見到宓妃,且與宓妃不熟悉的模樣。

邪魅男每次出現都沒有規律,但每次出現的時間通常都不會超過六個時辰,時間到了邪魅男就會再次變成陌殤,並且至少需要一個多時辰之後,陌殤才能記起他是邪魅男時都做過什麼,又發生過些什麼,而當陌殤是邪魅男的時候,他則是完全沒有陌殤記憶的。

一般情況下,陌殤的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不會太長,那時的他身體健康,武功深不可測,性情邪肆輕狂,亦正亦邪;而在他受到致命攻擊的時候,喜怒無常且極度暴力的邪魅男才會出現,那時的他冷酷,無情,凶狠,嗜殺。

從此,他的世界里就有了宓妃的身影。

隨後四處閑逛的他,百無聊賴的逛到了仙女湖,累了就在湖邊找了一棵大樹準備睡覺,正當他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宓妃出現了。

事實上,陌殤的另外一個人格已經將近一年左右沒有出現過了,但那次他讓無喜扮作他坐在馬車內,自己獨自前往星殞城的過程中,尚未進城的陌殤在半路上就變身成了邪魅男。

因為宓妃,他有了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是的,他想活。

直到他以另外一個人格遇到宓妃之後,陌殤有了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活下去的意念。

那時的他,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渡外,早一天或晚一天終結生命,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們給他請大夫,他配合讓大夫替他調養身體,他們給他藥,他也配合著乖乖的吃掉,反正一切以他身體為主的關懷,陌殤都接受。

是以,抱著那種心態的陌殤其實是沒有一點求生意志的,頂多只是不想讓身邊關心他的人擔心,從而無聲的接受他們對他的一切關懷罷了。

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陌殤都不在意。

但陌殤卻沒有向他的母親保證,他會想盡辦法努力且健康的活下去,生或者是死,于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曾遇到宓妃之前,陌殤想著就那麼隨波逐流吧,活過一天算一天,只因他在母親臨死之前答應過她,一定會好好的活去。

他們盼著他死,早就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無奈他雖時常犯病,但卻次次都有驚無險的活了下來,也算將那些人氣得夠嗆。

然而最近他收到消息,那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無非就是嫌他的命太長,不該那麼多年仍舊還活著。

那些想要他命的人,收到他回禮的不少,近七八年來倒也安份了很多,知道了收斂,不敢再輕易打他的主意。

畢竟那個層面的人不會也不能把手伸到浩瀚大陸來,即便偶有萬一陌殤也不怕,更不懼,這麼些年來他受到的‘待遇’只多不少,又何來的懼與怕,他們不來他才覺得奇怪。

只要宓妃接觸不到那個層面,那麼她就是安全的,沒有危險。

只可惜他卻拖著這樣一副殘破的身體,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故,無法護得宓妃平安的他,對宓妃最好的保護就是什麼也別讓她知道。

如若不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陌殤不至于在向宓妃說出真相這個問題上如此的糾結與困擾,在他認定她的時候,他就會原原本本的告訴她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看著宓妃去冒險,那賭注太大,他賭不起。

世人只知他是楚宣王世子,卻不知他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而他的另外一個身份,過于神秘,也過于危險,絕對不是現在這般實力的宓妃可以招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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