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77】清醒歸府天價賠償

作者 ︰ 銘蕁

今天多更了一些,時間又晚了十來分鐘,親們表拍偶,謝謝支持蕁的親,也謝謝送東西的親,麼麼噠!

------題外話------

兄弟幾個跟著松伯朝著書房走去,心思卻是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行,我听大哥的。」

「紹宇,咱們先去見爹。」

「三少爺放心,已經回來了,可今個兒剛剛醒過來就趕回了府,身體正虛著,陪著回碧落閣休息去了,等你們先去見了相爺再去看望豈不剛剛好。」

「我…」

「三位少爺回來了,相爺正在書房等你們。」松伯向溫紹軒三人行了禮,又對國公府的三位說道︰「三位表少爺安好,相爺也請你們一同到書房去。」

守門的護衛一見是溫紹宇,就知他問的不是別。人,而是五溫宓妃,趕緊恭敬的回了一句,說去了相爺跟的觀月樓。

馬車駛到相府門口還未停穩,溫紹宇就急不可耐的跳了下去,還未進門就嚷嚷道︰「是不是回來了?」

「是,相爺。」

「叫管家到書房來。」

宓妃想拒絕,又見溫用那水水的目光望著她,只得嘆氣認命,乖乖的跟著她走。

「來,娘親自送妃兒回碧落閣。」

「說得有理,你且安排兩個丫鬟送妃兒回去。」

「老爺,妾身看天色也已經晚了,不如明天你在進宮,咱們現在讓妃兒回去好好睡一覺。」

「娘別擔心,妃兒就是今個兒才剛醒,所以還有些困乏。」

「嗯。」笑嘻嘻的抱著溫相的胳膊,宓妃仍是覺得累,溫心疼女兒,關心的道︰「妃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娘請御醫來看看。」

「好好好,爹都記下了。」

「謝謝爹。」有個老狐狸一樣的老爹就是好,宓妃美美的想著,又道︰「爹進宮後別忘了女兒求下的那道聖旨,以後任誰也不能再拿哥哥們的婚事來威脅咱們家,拉攏咱們家了。」

「行,妃兒放心,爹知道該怎麼做。」

「爹,惡人都女兒來做了,皇上又不吃虧,還有免費的銀子拿,這能叫算計麼。」

「你這丫頭,連皇上也算計。」

「爹可以告訴皇上,女兒索要來的賠傍可以分給他三分之一。」

「哈哈…」溫相是個聰明人,听到天價賠償四個字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看著寵女兒沒底限的溫老爹,宓妃嘴角一抽,心里卻滿是感動,比劃道︰「既然他們現在殺不得,可他們現在的命還真就握在女兒的手里,想活命那就得付出天價的賠償,要不都對不起女兒吃了這麼大的苦頭。」

「哦,那妃兒打算怎麼做,說來爹爹听听,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爹,女兒這次行事的確沖動莽撞了些,不過這虧女兒可不打算白吃。」

既然宓妃醒了,溫相就不得不問一問。

「三國的人是不能殺的,至少目前還不能殺,妃兒打算怎麼做?」那些人已經困在索魂陣里七天七夜,繼續下去只怕要出大問題了。

「嗯,妃兒答應娘親。」

「妃兒,你答應娘,以後再也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既然知道錯了,以後改了就好。」縱然滿心的疑問正待解答,可看著宓妃蒼白的小臉,溫相又不忍心再問了。

換了以前,宓妃定是不屑揭開這個謊言的,但是現在,舍棄這些真比要她的命還難,還要痛苦。

可一時間,她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清楚,難道要她告訴他們,其實他們的女兒早就已經死了,而她不過只是一個冒牌貨?

「爹娘,妃兒知道錯了,以後做任何事情都會三思而後行的,再也不讓爹娘擔心。」說著這話,其實宓妃心里沒底,血焚之術就連兩位師兄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肯定不能說是在藥王谷學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溫相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大手輕撫著宓妃的頭發,擔憂了整整七天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他雖未掉淚,卻了紅一眼眶,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妃兒。」撲進溫的懷里,宓妃也紅了眼楮,她真的太貪戀這份溫暖,哪怕是逆天改命她也不願舍棄。

「爹娘。」

觀月樓里听到宓妃回來消息的溫相跟溫本來還不怎麼的,結果剛出房門就見宓妃快步朝著他們撲了過來,眼淚直接就奪眶而出。

見宓妃堅持,四人也不好再說什麼,確定宓妃真的平安無事,她們也放心了不少。

「不用不用,你們先回去。」

「我們陪著去。」

看著紅了眼眶的四個小妞兒,宓妃笑了笑,心里暖暖的,比劃道︰「我沒事,你們都先回碧落閣,我去看看爹娘。」

「你。你可回來了…」緊跟著丹珍冰彤也跑了過來圍在宓妃的身邊。

「。」劍舞紅袖一馬當先,身影一閃就落到宓妃的身邊,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宓妃,生怕她們一眨眼宓妃就會消失不見。

罷罷罷,全當這是她沖動過後收回來的一點小小的利息。

親眼目睹了整整燃燒了三天三夜不熄不滅的血火,只要他們還有腦子,甭管是在相府還是在其他地方,見到她或者她在意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才不會惹禍上身了。

以後,她會真心相護的人,也只會有他們,至于其他人,千萬別犯到她的手里,不然別怪她下手不留情面。

那日賞梅宴,她家二叔,三叔,四叔都在場,他們的嫡子嫡女也有出席,可當她有危險,護著她的除了自家爹娘跟哥哥,也就只有國公府的舅舅跟表哥。

前腳剛踏進相府,她回來的消息就跟一陣狂風似的,瞬間襲卷了整個相府的各個角落。

跳下馬車後,將紙放進無悲的手里,轉身就進了相府,留下無悲抓著紙在風中凌亂。

「回去替我謝謝你們家世子,欠他的人情我一定會還的。」奢華到了極點的紫色馬車停在相府門口,立馬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宓妃在馬車里找到紙筆,寫下了這麼一句話。

可想而知,得罪了這兩位,無喜沒有理由不,他們未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水深火熱,有滋有味的。

真不知道琉璃,北狼,夢籮三國的人,是不是此番出使前沒有看黃歷,不然怎麼會先是惹上一個難纏的宓妃不夠,甚至還把他們家月復黑吃人不吐骨頭的世子爺給惹上了。

無喜點了點頭,一溜煙兒消失在原地,他還得趕去相府跟無悲會合,世子爺交待下來的事情正等著他們去執行。

「得了,你們仔細照顧著世子的身子就好,王府的事情讓世子不用操心。」

「世子爺說別院住著挺好,王府就有勞管家多多操心。」

轉眼之間,讓得管家萬分頭疼的客人都走了,他都還恍恍惚惚的有些沒緩過神來,又見轉身就要離開的無喜,問道︰「世子爺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是是是,奴才恭送寒王殿下。」

「本王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表弟。」

「殿下是否…」

相府寵妹如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管家看著孤零零仍坐在椅子上的寒王,不禁為他掬了一把同情淚。

倒是墨寒羽,悲催的被那幾兄弟拋到了腦後,直接給遺忘掉了。

「如此便多謝了。」話落,也沒等人家反應,溫紹軒也趕緊閃身離開。

「溫大的話,我會轉告給世子爺。」

「有勞替我們謝謝楚宣王世子,這幾天多有打擾,還望見諒。」溫紹軒起身說完,溫紹雲溫紹宇幾個已經出了正廳,穿過花園就朝外走去。

「大哥。」

無喜面無表情的看了溫紹宇一眼,僵硬的道︰「世子爺既然說過會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溫就不會有假。」

「你說真的。」

「溫已經醒了,無悲駕著馬車送她回府,幾位爺現在趕回相府應該能見到她。」

正當管家絞盡腦汁想要找借口推月兌的時候,無喜得了陌殤的指示,趕回了王府。

管家嘴角一抽,額上黑線遍布,抬眼看了看其他幾位爺的表情,不由連眼角都開始抽了,沉了沉聲道︰「世子爺他…」

那一瞬,某種尖銳的痛,比起體內火毒寒毒同時發作還要痛得深入骨髓,無法忍受。

當他被那火海反彈回來,當他看到陌殤縱身入火海,而後抱著宓妃出來,那一刻,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在他的生命里悄然流失掉了。

「反正本王閑著也是閑著,只等表弟回來好跟他切磋一下棋藝。」墨寒羽握著茶杯,也沒抬眼,幽深的黑眸深沉似海,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楚宣王府里的風景真不錯,晚膳過後,不如勞煩管家給安排幾間客房,我們也好留下欣賞欣賞。」溫紹宇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那意思就是見不到陌殤,他們還真就不走了。

單單是這份耐心跟恆心,就讓管家那是一個頭兩個大。

答案當然是攔不住,于是只得把他們都請進府里,好生的伺候著。原本覺著他們見不到世子爺,也見不到溫應該很快就離開了,哪里知道他們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管家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世子爺吩咐的話仍歷歷在目,可他擋得了相府,國公府的幾位爺,他還攔得住寒王麼。

現在可好,不但相府的少爺又來了,就是穆國公府的少爺也來了,甚至還來了一位他不敢擋在門外的寒王殿下。

哎,也不知道他家世子爺究竟把人家拐到哪里去了,弄得相府的少爺們每天都要來問一問,鬧一鬧才罷休。

管家忙前忙後,安排了午膳,現在又吩咐大廚房趕緊準備晚膳。

此時的楚宣王府里,氣氛很詭異,里里外外伺候的人都微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這臭男人,該不是巴不得她快走,趕快走才好吧,不然他能這麼痛快?

原本宓妃覺得她提出要回家會沒那麼容易的,怎料陌殤應得那麼快,莫名讓她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撓心撓肺的讓她特別不舒服。

「好。」

「七天。」雖然早就知道她醒了就會離開,陌殤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倒也沒有拒絕,點頭道︰「我答應過你娘,會還她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不過你得陪我用過飯,我才讓無悲送你回府。」

比起第一次使用血焚之術後的後果,她該要偷笑了。

貌似應該不會太久,不然她不應該能恢復得這麼快,現在除了身體還有些許虛弱之外,她再無其他任何不適。

「我想回家。」宓妃又寫,心里想著爹娘跟哥哥們指不定怎麼著急,「我睡了多長時間。」

「嗯。」

「我的傷好了不用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手指沾著茶水,宓妃寫道。

讓別人看她,怎麼想就怎麼不舒服,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眉心那點朱砂越是瀲灩動人。

梨花小築沒有丫鬟是事實,他替她洗澡清理傷口把她看光了也是事實,即便再來一次,身邊有丫鬟可以照料,陌殤霸道的想著,他還是會選擇自己親自照料宓妃的一切。

坐在宓妃對面的陌殤,看著宓妃不停變幻的臉色,他是面上不顯分毫,心里已經鬧翻了天,既期待這個丫頭表現出些什麼,又有些害怕她表現出些什麼。

這麼想著心里是舒坦了一點,可看到陌殤,宓妃還是忍不住想要揍他。

轉念又一想,這男人月兌了她的衣服,她不也月兌過他的衣服了,得了,他們兩個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但她也知道,如果陌殤不替她清理傷口,包扎傷口,光是流血就得流死她,再加上傷口感染什麼的,足夠她死很多次了。

可一想到自己被看光,宓妃還是很不爽。

看著他一臉無辜,又一本正經的模樣,責怪他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罷了罷了,反正他做那些的時候她又不知道,她也不是頑固不化的古代女人,被看一子就要嫁給他什麼的。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宓妃的臉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抬眸對上陌殤清澈干淨,不染絲毫雜質的鳳眸,頓時又覺自己生氣,惱怒都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面。

還有醒來時她身上的衣服壓根不是她自己的,這個男人還給她洗澡了?

宓妃呆了呆,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她記得的確是有一支箭射穿了她的手臂,然後又記起無悲說過這里沒有丫鬟,無喜又說她的傷口是陌殤不假他人之手親自處理的,那是不是在說她昏睡的時候,她的身子被面前這個男人看光了?

她肩上的傷?

「坐下,讓我看看你肩上的傷。」陌殤很滿意宓妃的乖巧听話,至于她的一點小情緒,他當作沒看見不知道。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宓妃直接黑了一張小臉,為毛她這麼听他的話,他說過來就過來,很沒面子好不。

「過來。」

眨了眨眼看他,宓妃抿唇,心想這話不是她要問他的麼?

陌殤見她耳朵微微泛起可愛的粉色,墨玉般的眸子閃了閃,柔聲又道︰「可還有哪里難受?」

清雅溫潤,悅耳舒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宓妃扭頭望進陌殤溢滿關心的眸子里,不免帶了三分窘迫,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醒了。」

又是兩個時辰之後,宓妃悠悠轉醒,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呆呆的望著帳底,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下了床,俯身將宓妃抱到床上躺好,又細心的將青靈神針收好,放進她的衣袖里,假裝不知道她曾替他施過針,甚至也不知道她會醫一事。

正如上次在白雲樓他所猜測的那般,這小丫頭的醫術絕對不遜色于雲錦,或者還在雲錦之上。

確定她平安之後,陌殤安排好一切就讓自己陷入沉睡自我修復療傷,他以為這次至少需要沉睡半月才會蘇醒過來,卻沒料到宓妃會提前醒來,甚至不惜暴露她會醫一事替他下針。

將她帶回來,又運功將她體內翻涌不熄的血火壓制下去,已然是他的極限,整個人元氣大傷。若非是他自幼修習的功法異于常人,怕只怕他即便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也救不了她。

「小丫頭,你多少還是在意我的是嗎?」。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宓妃嬌女敕的臉蛋,陌殤愛極了指尖下溫潤柔軟的觸感,反復流連竟是不舍再移開了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床上躺著的陌殤都醒了過來,倒在床邊的宓妃仍在睡著,青靈神針散落了一地。

施針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心神合一,時間悄然流逝,宓妃卻恍然未覺,只知拔完最後一根銀針,她就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晃,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後,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濁氣,宓妃定了定神,警告自己莫要受男色所惑,縴細的手指執起青靈神針找準穴位開始落針。

呼——

常年病弱的身子清瘦但卻絕對有料,絲毫不遜色于那些擁有健康體魄的男子。

將青白雙色蓮變幻成青靈神針的模樣,解開陌殤衣衫,露出比女子還要勝三分的凝脂般的肌膚,看得宓妃都不免有些閃神,暗罵這個男人是妖孽是禍害。

收好這兩樣東西,宓妃也沒多想就跟著無悲來看陌殤,此時此刻,房間里除了她就只剩下昏睡的陌殤,施針什麼的倒也沒了顧忌。

找紫色發帶來綁頭發的時候,宓妃發現她躺的紫玉暖煙床上,青白雙色蓮和匕首都安靜的躺在那里,就好像是被她遺棄的兩個孩子。

這樣的他,讓她該用什麼來還?

為了救她,他竟是也在賭命麼?

指尖下的脈象若有似無,險象環生,比起那次在白雲樓暗中替他診脈的結果還要讓宓妃心煩意亂,尤其這次心里更是有種說不出難受的滋味。

這個世界雖然有黑有白,有好有壞,總的來說還是很好看的,活著到底比死了強,哪怕能多睜眼看看也是好的。

如果治不好他,那便研究些新的丹藥,抑制他的病情,減輕他的痛苦,能多延長一些他的壽命就長一些。

抿著唇輕嘆一口氣,宓妃認命的走到床邊,拉過陌殤的手替他診脈,誰讓這是她欠他的。

想到自己的沖動和莽撞,宓妃就惱得牙根發癢,暗罵自己白痴,精明的腦子和冷硬狠絕的心腸是不是都丟在前世去了。

這一次……

每當她以為他對她是懷有目的在接近的時候,卻發現他對她從未有過任何所求,沒有提過有關他身體的知言片語。

哪怕送她東西時,明明他是被動的,而她佔據著主動權,一次一次他都不容她拒絕。

她以為她跟他是不會有所交集的,可偏偏天意弄人,他再三闖進她的世界里,看似溫柔親和,實則強勢霸道。

如玉般完美精致的臉龐透著病態的蒼白,似乎就連那白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都能清楚的瞧見,宓妃就這麼看著他,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男人真不愧是上天的寵兒,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模樣何種姿態,都美得那麼令人屏息,那麼令人沉醉,卻又那麼令人心疼。

房間里依舊彌漫著清甜的梨香,隨著宓妃一步步的靠近,羅漢床上陌殤的容顏就越發清晰的映入宓妃的眼簾,香氣也越發的濃郁了一些,好聞卻是不惹人生厭。

只是這兩個房間都很大,且房門位于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不說的話誰也不會知道這樣的兩個房間其實是相鄰的,中間就隔著一道牆壁而已。

宓妃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扭捏的推門而入,走了那麼遠的路,其實陌殤就住在她的隔壁。

「世子就在里面,溫請進。」

她就說,能坐著那樣一輛風騷至極紫色馬車招搖過市的楚宣王世子,絕對是個有錢沒地兒燒的。

一路走來,宓妃的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了又抽,丫的,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好伐!

彎彎曲曲的走廊里,每隔三米左右就瓖嵌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用作照明之用,使得即便身處地下,亦如白晝一般。

出了房間,宓妃才發現原來,她壓根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地底下。

陌殤眼見宓妃平安渡過危險期之後,心知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安排妥當之後,住進宓妃隔壁的房間就昏睡了。

「溫請跟我來。」

用過飯,宓妃皺眉扯了扯披散在肩後的長發,不得已找了根紫色的發帶,隨意的扎在腦後,打開門如水的眸光落到無悲無喜的臉上。

為了不讓自己暈倒在溫泉浴池里,宓妃沒有貪心的多泡,迅速的洗淨自己一身的汗臭,隨手拿了一套干淨的衣裙換上就走了出來。

一刻鐘後,泡了個溫泉澡的宓妃精神了些,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幾分紅潤,身體也有了幾分力氣,看到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她也沒客氣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點頭表示自己了解,無悲無喜遂退出了房間,宓妃則拖著渾身軟綿的身體朝著那道門走去。

望著眸色堅定的宓妃,無悲無喜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提心吊膽的由著她,「別院里沒有丫鬟,一切就只能靠溫自己了。」

「沒問題。」

看著這般模樣的宓妃,無悲真怕她倒在浴池里出不來,萬一淹死在里面,那他……

宓妃不語,她實在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虛弱得厲害,「我看溫實在很累的樣子,你。你自己做那些事能行嗎?」。

「溫不用客氣。」

「謝謝。」宓妃點頭沒有反對,又寫下謝謝兩個字,她的確需要洗個澡,再吃些東西,補充一**力,不然連她自己都覺得會再次睡。

這樣的一個女人,比起外面那些女人,的確強太多,似乎也更有資格站在他們世子爺的身邊。

從宓妃固執的強撐著走到桌邊,顫抖著手用茶水寫下她的話,不管是無悲還是無喜對她都有幾分敬意了。

「溫出了一身的汗,想必也渾身都不舒服,從那道門進去是一間淨房,里面也有干淨的衣服,不如溫先去淨個身,我再送些飯菜來。」無悲自知宓妃不是說著玩的,他們要不答應帶她去見世子爺,她定會自己去找,「溫總得吃些東西恢復一些體力,不然沒等見到世子爺,估計就昏睡了。」

以她目前的狀況,只怕走出這個房間都困難,但她是誰,只要她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阻擋得了她。

沒等無悲把話說完,宓妃指著桌上未干的四個字,又寫道︰「你們要是不願意告訴我他在哪里,那我就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找。」

「世子爺沒有大礙,溫還是好好休息,養好精神…」

「我要見他。」

宓妃自是听出了無喜話里的不善,換作她是他的話,自家主子因為一個陌生人而昏迷不醒,她沒對他拔劍都是客氣的。

不管世子爺抱有什麼樣的目的,可世子爺是真心實意的守了她那麼長時間,無喜就覺得一定不能讓世子爺做個無名的英雄。

「世子爺將溫帶回來,細心的替你處理好了傷口,又將你放在這紫玉暖煙床上,整整守了你一夜之後昏迷至今未醒。」要說,無喜也是一個月復黑的,他這番話語氣不善,雖說事實也是如此,但明顯他的目的就是要宓妃自責。

牙齒咬著蒼白的嘴唇上,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借著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宓妃固執的下了床,踉蹌著奔到圓桌旁,自顧自的倒了茶水,將自己剛才的話又重復寫了一遍。

只要將宓妃照顧好了,無悲世子爺醒來一定會開心的。

「溫身子還虛著,還請臥床好好休息,我這就去給溫準備些吃的。」雖是瞧不懂手語,可無悲還是瞧得懂宓妃臉上的擔憂著急之色,想來她比劃的意思,大概是詢問世子爺的情況,可眼下世子爺昏迷不醒,想了想他也就假裝不懂宓妃的意思。

放下手,滿心挫敗之色的宓妃黑了一張小臉,她掙扎著要下床,雙腳剛剛觸到地面,整個人就險些順勢栽倒在地。

幾乎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抬起手比劃了一通,無奈無悲和無喜根本就看不懂手語,兩人看得那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清醒過來的宓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陌殤對她沒有惡意,又一再送她千金難求的東西,她不想越欠他越多,那樣她怕自己還不清,也還不起。

使用血焚之術後,身體會有一段時間的疲勞期,渾身沒有力氣還是輕的,怕只怕連意識都是朦朧的,那樣才真的可怕。

雖然宓妃不明白為什麼陌殤不懼她的血火,但以他的身體狀況,想必…「我要見楚宣王世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失去意識之前,宓妃記得是陌殤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帶著她走出火海。

「溫不用害怕,這里是我們世子爺的別院,很安全的。」無喜一直不開口,沒辦法無悲只能盡量表現得友好一些。

定了定心神,宓妃順著聲源方向看去,只見兩個身著青衣,相貌俊秀的少年,她的眉頭微擰,張了張嘴想,卻發現她的嗓子沙啞得厲害,也猛然記起自己是個啞巴的事實。

「溫你醒了。」一直守在門外,如同兩尊門神一樣的無悲無喜,听到宓妃的驚叫聲之後,對視一眼終于選擇推門進來看看。

陌殤……

努力睜眼打量周圍全然陌生的環境,宓妃喘著氣,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可是吸入鼻間的清甜梨香卻讓她覺得熟悉和安心。

黑暗再度襲來,她驚叫著猛然從床上彈坐而起,汗水濕了烏黑的長發,濕噠噠的黏在頰邊,連帶著她躺過的地方都已經汗濕,總算是自混亂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再後來,再後來…後來怎麼了,火焰里的畫面突然消失,讓得宓妃變得很是焦躁,她一次又一次的起身往外走,卻又一次次被反彈回原地。

當他有力的雙臂將她抱在懷里,對她說帶她回家的時候,她的心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定,仿佛只要呆在他的懷里,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分毫。

至少,他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

那一刻,不管他的出現是否帶著其他的目的,宓妃心里都覺得感動。

可就在她萬分絕望之際,他出現了。

火海外,廣場上,爹娘擔憂著急,又隱隱帶著絕望的目光,哥哥表哥們不顧一切沖向火海的堅決,無一例外都在刺激著宓妃敏感的神經。

明月湖畔當眾退婚,眾人嘲笑譏諷,清心觀藥王谷,城北狩獵場,除夕宮宴再到賞梅宴…漫天的血紅再次填滿她的整個世界。

她已不再是原來的她……

畫面再次翻轉,漫天的血紅色漸漸消失,眼前浮現出那棵巨大的菩提古樹,扣動扳機子彈命中目標人物,刺眼的白色光芒過後,她再度睜眼。

再後來,是她偷學血焚之術的畫面,是她第一次使用血焚之術的畫面,如同鮮血一般血紅炙熱的血色火焰布滿她的整個世界。

刀傷,槍傷,各種各樣的傷口,只有想不到的,就沒有在她身上找不到的。

陷入無邊夢境中的宓妃,越是想要掙月兌夢境的束縛就越是陷入更深,年幼時被那個男人強行帶走,他殘酷冷血的將她丟到特工島任她自生自滅,為了生存她一次又一次殺人,為了變得更強,沒日沒夜的接受訓練,為了達到他所定下的目標,她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他可得好好盯緊無喜,切莫讓他干出讓世子爺發怒的事情,不然誰也保不住他。

雖然世子爺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表示,但就這些年,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女人,什麼風格的世子爺沒見過,可曾有過得世子爺另眼相待的,至今唯宓妃一人而已。

扭頭瞥了眼一臉沉思的無喜,無悲輕嘆了口氣,要他說無喜就是一根木頭。

世子爺的身子越來越差,如風的藥已經就要壓制不住世子爺的病情,溫是藥王的弟子,就算她不精通醫術,至少有她在藥王谷就跑不了,世子爺冒這麼大的險救她,或許……

無喜面無表情的掃了無悲一眼,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說你也別總是擺著那張臭臉,世子爺出手救下溫肯定是有深意的,咱們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既然只是做了惡夢,兩人提起的心算是暫時落了地,猜想著宓妃整整睡了七天,或許很快就會醒了。

「她好像是在做惡夢。」無悲無喜將房門推開一條細縫,將腦袋湊進去瞧了一會兒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要不是世子爺昏睡前交待仔細照顧宓妃,可想而知陌殤的人會怎樣對待宓妃。

其實無喜心里是怨著宓妃的,世子爺如若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心力耗盡,在宓妃沉睡的第二天自己也睡了,至今都還沒醒。

如果有性命之憂,他們縱使想管也管不了,想救也救不了。

無喜皺了皺眉,抿著唇冷硬的道︰「要不咱們推開門往里看看,如果溫沒有性命之憂的話,那咱們就不用管,如果有的話…」

「可是你听听溫好像很痛苦似的,萬一有個好歹…」不是無悲自己嚇自己,而是宓妃真有個好歹的話,世子爺鐵定第一個宰了他跟無喜。

天知道,自打世子爺將溫抱回來,照顧起來那是不假他人之手,聰明如他們這些貼身侍衛,又怎麼會傻得自己往刀口上撞。

如果梨花小築里面有個婢女什麼的,興許還能讓她進去瞧瞧溫究竟是怎麼了,只可惜這里沒有雌性動物,他們可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往里面闖。

否則不會把她帶回梨花小築,更不會讓她住進這個房間,甚至是躺到里面那張床上。

「世子只讓咱們守在外面,可沒許咱們進去。」要說房間里躺著的這位溫,那可是梨花小築這十二年來迎來的第一位姑娘,足以說明世子對她是特別的。

「怎麼辦,咱們要進去看看嗎?」。听著房間里的動靜,無悲撓了撓後腦勺,一時拿不定主意。

睡夢中,宓妃因無法忍受的疼痛而蜷縮著身子,雙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單,雙眉皺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布滿她的額頭,身上干淨清爽的衣衫很快便被汗濕,時輕時重的痛呼溢滿整個房間。

宓妃身處血火中心,透過這些將她包裹住的火焰,她的記憶開始在前世今生來回的穿梭,那些記憶的碎片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撕成碎片。

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雙眼尚來不及適應眼前的亮光,血紅色的火焰便以她為中心,洶涌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頃刻之間入目所及之處變作一片血色火海。

不等她有所反應,整個人猶如墜入無底深淵一般,無數既熟悉又陌生的破碎的景象開始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腦海里反復回放,直到她被狠狠的拋摔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就當她距離那絲光亮越來越近,伸手便能觸模到的時候,腳下發出陣陣劇烈的顫抖,隨即黑暗的世界開始坍塌。

也不知就這麼隨波逐流了多久,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絲光亮,宓妃欣喜的強打起精神,咬著牙朝著那一絲光亮狂奔而去。

身心俱疲的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楮,看一看周圍的世界,卻驚愕的發現,她所身處的地方除了黑還是黑。

她想停下來,卻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推著不斷的前行,再前行。

夢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宓妃就仿佛是這黑暗深淵里飄浮著的一片樹葉,身體意識都不听她的使喚,不受控制的飄蕩在這無邊無際的黑色世界里。

清新淡雅,溢滿清甜梨香的房間里靜悄悄的,唯有那玉床之上躺著的人兒沉睡中溢出的輕淺呼吸聲。

梨花小築

這廂兄弟三人剛走出相府大門,迎面就遇上了穆國公府穆昊宇兄弟三人的馬車,掀開車簾六人對視一眼,各自心照不宣,簡短的幾句交談之後,調轉方向就朝著寒王府駛去。

楚宣王世子雖然美名在外,世人皆傳他溫柔無雙,實則他是個什麼脾性沒人知曉,堂堂王府又豈容他人前去放肆。

之後的一日一問變成了兩日一問,也幸好是有大家勸著,不然穆老指不定就要搬去楚宣王府住著了。

連著這幾日,穆國公府每天都有人過來打听宓妃的消息,原是想要瞞著穆老的,結果穆昊宇兄弟在涼亭商量一起去楚宣王府看宓妃時,正巧被路過的穆老听了個正著,于是紙包不住火,只得坦言相告。

兄弟三人一起出了紫竹院,溫紹軒招來一個小廝,讓他到觀月樓遞個話給溫,說他們去了寒王府,晚上才會回來,讓她別擔心就離開了相府。

到底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溫紹雲不過只是起了一個話頭,溫紹軒跟溫紹宇就明白他想怎麼做了。

「紹雲說的也對,咱們去一趟寒王府,然後請寒王陪我們一起去楚宣王府看看,至于其他的容後再說。」

「二哥你的意思是…」

「既然咱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楚宣王世子將妃兒帶到哪里去了,大不了咱們就去守株待兔好了。」溫紹雲勾唇一笑,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如果陌殤當真對他們的有意,不管怎麼著也會對他的爹娘,或者是對他們三兄弟親和一些才是,不然別說他們做哥哥的不會同意把交給他,就連爹娘都不會。

要說他喜歡宓妃,對宓妃有意才一再送宓妃東西,又犯險入火海救她,可他對他們一家人的態度,想了想又覺不是那麼回事,溫紹軒就搖頭把自己的想法給否定了。

「楚宣王府的產業太多,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明查暗訪,應該也快有消息傳回來了,他既不住在王府,想來便是住在別院了。」心思細膩如溫紹軒,他也沒弄明白陌殤對宓妃的那些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

璃城那可真的就完全是陌殤的地盤了,要是宓妃被他帶回璃城,他們搶不搶得回來就難說了。

「該死的,他不會帶著我們的回璃城了吧!」想到這個可能,溫紹宇又不淡定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整整七天,妃兒沒有回府,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還昏睡著。

宓妃的性子他多少是知道的,要是她醒了,肯定是要回家來的,楚宣王世子也根本就攔不住她。

「楚宣王世子壓根就不在王府里,就算咱們闖進去也沒用。」溫紹軒揉了揉額角,連日來神經高度緊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琉璃,北狼,夢籮三國的人都不傻,他們落得這樣狼狽的下場,遮掩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自己往外捅,宣帝的這個處理結果,對他們而言已是最好不過。

故此,哪怕有人因著對‘紅雲’的好奇心趕至玉雪山下察看,但行宮守衛森嚴,又密不透風,消息也就沒有泄露出去。

甚至于宣帝還暗中安排了人,刻意引導了百姓的言論。

宣帝沒有辦法能將那片天空遮擋起來,但他離開行宮前就下了封口令,誰要是膽敢將行宮里血火的知言半語透露出去就抄家滅族。

又怎會知道,那天空中所謂紅色的雲,其實只不過是行宮里那瘋狂燃燒著血火反射上去的火影。

饒是相隔甚遠,星殞城的百姓十之八九也都遠遠的,親眼瞧見了夕顏行宮上空的那一團團血紅色的雲,並不知曉事情原委的他們,竟然還以為那是天降祥瑞在玉雪山。

也是玉雪山距離星殞城算不得近,否則那詭異的血紅色火焰若出現在星殞城,還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

隨著氣溫的升高,行宮里本該正要綻放的梅花,已然開始凋零,散落了滿地的花瓣。

那火也實在古怪得很,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踫到那火,立馬就會化為灰燼,水還沒有靠近那火,直接就被蒸發得干干淨淨,就連初七那天夜里刮了一整晚的暴風雪,被火焰籠罩的地方竟是炎熱如夏,別說是冷了,擦汗都來不及。

也不知道初六那天,妃兒招來的是什麼火,整整燒到初九的早晨方才漸漸熄滅,那籠罩在玉雪山上夕顏行宮上空的血紅之色也隨之消散,露出藍天白雲。

「大哥怎麼看?」

「就是闖不進去,見不到妃兒,至少也要讓那楚宣王世子知道咱們是個什麼態度,一直坐以待斃總歸不是辦法。」溫紹宇脾氣固然急躁了些,但腦子可不傻,為人處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則,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容易對付。

如若不然,楚宣王府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里光顧過,如何還能保有如此高的聲望。

放眼整個星殞城眾位親王郡王的府邸,撇開寒王府不談,幾乎一年到頭都沒有一個主子居住的楚宣王府也可謂是龍潭虎穴,去進容易出來難。

楚宣王世子雖然常年住在璃城,近五六年時間以來,也唯有今年呆在星殞城的時間最長,以往即便陌殤出現在除夕宴上,也頂多初三四就會離開,不會逗留至今。

「瞧瞧你這脾氣,真不知道隨了誰。」溫紹雲敲著桌子的手順勢一收,看著他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道︰「你以為我跟大哥不想闖進楚宣王府看妃兒麼,你覺得楚宣王府又是那麼容易闖得進去的麼?」

「二哥。」

「我們也沒想攔你。」

那男人,憑什麼霸佔他,而且還是在他昏迷的情況下,要是他…猛的搖了搖頭,趕緊把腦海里的想法打住,不能再想了,不然他真是一刻都坐不住,更淡定不了。

爹娘嘴上說著不著急,慢慢等,可看著他們食不下咽的樣子,溫紹宇真是恨不得把宓妃趕緊從陌殤的手上搶回來。

雖然楚宣王府的人每隔兩天就會來傳個消息,簡單的交待一下宓妃目前的情況,可到底沒有看到人,誰知道是不是陌殤在說謊。

是他的,就算是楚宣王世子救了他,那也不能不讓他見自已的吧!

「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實在等不下去了,哪怕是硬闖我也要闖進楚宣王府看個清楚明白。」溫紹宇性子本就急躁,從初六回來到今個兒已經十三,整整七天時間,他的耐心早就已經磨光了,等得已經快要瘋掉。

相府•紫竹院

宣輝十六年,正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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