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包子尋爹記 第四章 我真的不能認他做爸爸嗎

作者 ︰ 小豬爬牆

莫一抱著莫子初落荒而逃,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狼狽得像是喪家之犬,但是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現在是怎樣,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馬上逃離這個地方,有那個男人存在的地方。

莫子初不知道莫一到底怎麼了,直到坐上車,她都死死地抱著自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勒得他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動了動身子,想要掙月兌,卻發現被抱得太緊,根本沒有空余。

他想要開口讓她放開自己,卻感覺到了她不斷顫抖的身體,還有那粗重的喘氣聲,似乎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他心中咯 一下。這樣的情況,他只在自己三歲生病的時候見過。可是現在他好好的在她懷中,媽媽為什麼會這樣?

莫一根本不敢,五年了,居然還會見到那個男人,而孩子居然會自己跑去找他。听莫子初說的那話,她就知道,他在給自己找爸爸,而且還一找一個準,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找到了。可是這樣的話,又怎麼可能說出去呢?她從未想過,在那件事之後,他們還會有交集。

莫一在不停地深呼吸著,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那個男人根本不記得她了。一切的恐懼,都是來自自己,接下來只要不再見面,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車停下來時,她的心已經漸漸平靜,付錢後,抱著莫子初回家了。

回到家里,她才放下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用很嚴肅的口氣對他說︰「莫子初,你就站在門口反省吧,什麼時候想好自己錯在哪兒了,什麼時候進來跟我說。如果說的不對,再繼續回來站著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莫子初本來想要反駁,說自己根本沒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莫一的身上感覺到了很深悲傷,心中一怔,便什麼都沒有說。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錯在了哪里,可是他覺得自己的錯是可以被原諒的。如果不是因為莫一從來都不積極地為自己找爸爸,自己也不可能會弄出今天這一出來。

莫一進到臥室後,整個人就放松下來,一下子癱軟在床上。心依然在  直跳,今天的短暫的見面,給她唯一的感覺便只有心驚肉跳。這會兒她又開始懊惱自己當時的反應了,那時的表情肯定不自然,那男人說不定已經起疑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五年前匆匆一面的男人,居然是盛世京華的總裁。那一夜的事情,她永遠不能忘記。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傷疤,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被挖出來放在自己面前,讓她如何去面對,而且還讓莫子初出現在了他面前。

過了那一夜,她從未想過他們還會見面,從未設想過他們見面後發生什麼。

躺了一會,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無論如何,他不認識自己。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才慢慢起身走出去。

出門就看到站在玄關處一臉倔強地朝著自己方向盯著的兒子,心中所有的不悅都表現在了那張小臉上。

莫一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懂莫子初心中所想呢。她也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曾經因為單親被其他孩子排擠的日子,是她這輩子都無法磨滅的痛苦。現在讓她的孩子也來經歷這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是她不願的。可是現實,永遠都不可能與夢想一致。

慢慢走,把他輕輕抱了起來,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她柔聲對他說︰「球球,你有沒有想過,你就這麼從幼兒園跑出來,媽媽找不到你,會有多著急?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找到的人,是個壞人怎麼辦?」

「才不會……」

話還未說完,莫一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小嘴。

「先不要急著反駁我的話,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知道,今天你平安無恙,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是如果呢?我們的生活永遠不可能按照我們所想的去發展,我們總要面對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個爸爸,我也在努力幫你找。你親生父親已經不在了,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只能去找一個願意愛你和我的人。我和你一樣,希望有個完整的家。所以,球球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很危險。」

莫一淡淡的話語,讓莫子初語塞。他很明白媽媽說的都是對的,所以無言反駁。他想要一個家,媽媽也想要。老板娘女乃女乃說過,媽媽過得也很不容易。

母子倆誰也沒有,就這麼靜靜地抱著,似乎在想著各自的事情。

只是恐怕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因為今天的事,他們的未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樓逍從公司回到家以後,就看到他母親瞪著大眼一閃不閃地盯著自己,眼中閃著好奇的精光,讓他不由自主地嘆氣。他真想不明白,他母親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當初父親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媽,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這麼盯著我。」

听到他這話,樓母一下跳到他面前,抓著他的手,萬分激動地說︰「兒子,听說今天有個小家伙在公司叫你爹,是不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啊?是的話,快點帶回家來 !這樣就有人陪你老媽我玩了。」

听完她的話,樓逍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稍稍用了點力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掙月兌出。

「媽,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人家有媽媽,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你就不要添亂了。還有,我現在很累,能讓我先去休息嗎?」。

听著他的抱怨,讓樓母不高興地癟癟嘴,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去吧去吧,廚房里給你留了湯,喝了再上去休息。」

樓逍點點頭便離開了,當然也沒有漏听轉身時樓母說的話︰「真是的,越大越不好玩。都不知道這個石頭脾氣究竟像誰?哼!」

樓逍其實也想知道,自己的性格像誰,只是這個答案只能去問他死去的老爸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時,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心里對那個小孩有不一樣的感覺。從來不喜歡孩子的他,居然一點也不討厭那個孩子的親近,肯定是有原因。

最奇怪的要數他母親對自己的反應了。他很肯定自己的記憶中,從未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可為什麼她對自己有那麼很深的恐懼?雖然她很努力地在控制,但人的第一反應是沒有辦法克制的。這樣的反應在他看來,就是有問題。

樓逍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居然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產生了興趣。

清晨莫一醒過來,就看到莫子初已經醒了,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看。

當他看到自己睜開眼時,就對自己說︰「媽媽,我真的不能讓昨天的那個叔叔當我爸爸嗎?」。

無奈中帶著憂傷的口氣,讓莫一心中咯 一下。這一刻,她第一次有種自己是不是做錯的感覺?

慢慢坐起身,伸手抱住了他。

「球球,讓媽媽想一想,好不好?給媽媽時間,媽媽會給你答案的。」

莫子初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一起洗漱好。莫一準備帶著莫子初去幼兒園,但還沒走到門口時又被小家伙拉住了。

「媽媽,我也不想去幼兒園。」

莫一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她沒有打算再讓他去上那個幼兒園,今天帶他去是想辦退學,畢竟交了一年的學費,得退回來。

只是,他這麼排斥幼兒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莫子初從來都不對她說幼兒園里的事,她今天故意沒有告訴他,就是想要讓他自已說出來。

「那好,球球告訴媽媽,為什麼不想去上學?」

莫子初听了她的話,咬著下唇,猶豫著是否要開口。

「如果你不說,那我們就去。我需要一個理由。」

莫一看出了他的猶豫,她要他親口說出來。他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她想要的是他在每一次被人欺負後,要回家來告訴她,她或許不會幫他解決,但必須要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莫子初看出了莫一眼中的堅持。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把事情弄大了,如果不說的話,她肯定會去問別人。如果被問出來,他還真的不知道依她的火爆脾氣,會做出什麼來。

「在幼兒園里每天都會有人罵我是野孩子,也不跟我玩,有時候還會把你給我準備的便當丟掉。大家一起來欺負我,所以我之前才會跟他們打架。」

說完他低下頭,不敢看她臉上的表情。

听完他的話,莫一愣住了。她根本不敢球球在那個地方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當初她是為了他好才選了全區最貴的幼兒園。他幾次對自己說不想去幼兒園,她都以為他是戀家,耍小脾氣,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想到自己原來因為他不去學校而責備她,她簡直快恨死自己的。

莫一蹲來緊緊抱著他。

「好,好,好。我們不去,我們以後都不去了。」

莫子初听到她的話,心中一喜,剛想要跳起來說「媽媽萬歲」就感覺到了自己脖頸後微微的濕意,心一下沉住了,默默的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到︰「媽媽,沒事的,你看球球不是一直好好的麼?只要不去就好了。」

「嗯,咱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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