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文雅也不讀長度，直接拿量我腰間的尺子長度去度褲頭，「哇色，正好一樣長。很合適。」她驚喜地說。我哀嘆道︰「呵呵，長度是合適了，但我的腰包不適合買這麼高貴的褲子。」
「你哀嘆什麼，快點進去試穿。」布文雅看到我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不耐煩了。哎，已經被砍一刀了，又在乎第二刀嗎？為了讓布文雅看了倒胃口，我故意把襯衣撒落褲頭外面，沒有束腰。這樣，我出現在布文雅面前的時候，我衣服長長的，整個人顯得很懶散。
果然，布文雅看到了，氣不打一處出，沖上來，也不顧及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了，竟半摟著我，把我的襯衣塞進褲頭里。我想，如果我是小孩，她肯定痛打我一頓！她幫我塞好襯衣後，又幫我端正了一下皮帶。她看了看皮帶依然平整光滑，冷笑著說︰「豆腐，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是這根皮帶不需要更換了。包括你的心都要換了，退化了。」
「美女啊，誰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只是要量力而行。像這件衣服和這條褲子，都近千元了，我一個月能掙幾個一千元？」我訴苦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笨蛋！做事不要在乎一時的得失！要把眼光放遠一點，大度一點，這樣才能得到更多。老是患得患失，不行的！成不了大事！」布文雅循循善誘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布文雅的熱情，讓我起了疑心。進店時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好像是逮到了獵物一樣地高興，布文雅帶我到這里購物，是不是有回扣？如果沒有，她那麼積極？媒體屢屢報道，一些女孩子以約會為誘餌，帶男方去買衣服、吃飯，從中抽水——拿回扣。我和布文雅無親無故，僅是一面之交，她沒有理由那麼關心幫助我的！她很可能就是這種的女孩。
「哇，帥呆了！經過一番改造，終于月兌胎換骨了！」布文雅後退幾步端詳我，非常滿意地說。然而，當她盯上我的頭發和皮鞋時，又搖搖頭了，說︰「可惜這頭發又長又亂，皮鞋皺巴巴，滿是灰塵，非常不般配！剪了！換了！」
哼！你已經吃了我一套衣服的回扣，現在又想把我從頭到腳賺一遍？我環顧一下時裝店，哈哈，你還想賺我？沒門！店里沒有皮鞋！謝天謝地。布文雅叫我到試衣間把新衣褲月兌下來，說今晚洗後，再穿，現在先穿回原先的衣服。
一套衣服，一共是九百六十六元。我把我身上的所有現金從三個口袋里全部掏了出來，甚至乘地鐵時剩下的兩枚硬幣，也被從褲袋角落里挖出來了，我把所有的錢全部擺在收銀台上，還少六塊錢，我很為難地看著布文雅，希望她能贊助我六塊錢，怯怯地說︰「美女，我就那麼多錢了？」
布文雅剛才還是笑眯眯的，當她看到收銀台上的錢後，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看著我求助的眼神，臉色鐵青地說︰「臭豆腐，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我真的沒有錢了，美女。」我攤開雙手，解釋道。布文雅憤怒地盯著我，鼻孔放大，喘著粗氣，牙齒咬得咯咯響。
我低著頭，嘟噥道︰「六塊錢而已，至于那麼生氣嗎？還說是我四分之一老鄉，呵呵。要不，等會出去，經過銀行，我領了錢，還給你就是。」我怕布文雅不相信我沒錢，把褲子的四個口袋，上衣的一個口袋，全部翻了一個底朝天，還把手上塑料袋里的毛巾等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呀——！」布文雅發瘋似地向我撲，掐住我的脖子，一邊嚷嚷︰「死豆腐，臭豆腐！你欺人太甚！」我一邊用力去扳她的手指，一邊說︰「上海人真小氣，把六塊錢看得比天還大！」布文雅听了，更加瘋狂，大有不把我掐死決不罷休。我根本掰不開她的手指。
「喂！你們兩個怎麼啦？剛才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扭成一團了？哎，像兩個小孩。」許姐見我們打成一團，走勸解我們。
「還不是他？！欺人太甚！」布文雅放開了我，指著我哭訴了起來。
許姐看我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不哼聲，笑著說︰「男子漢大，忍讓一下，大度一點。」
她不說話我對他還沒有那麼的反感。哼！我還不夠大度？一套衣服，你標什麼價，我就給你多少錢，任你宰割，我只是要求優惠六元錢而已。是我不夠大度，還是你們太小氣了？！我橫著臉，不給許姐臉色。但又不好哼聲去反駁她。
「還有你呀，文雅！你一向溫柔爾雅，從來沒有見你發過脾氣，怎麼今天那麼大的火？吃錯藥了？！」許姐對我和布文雅各打五十大板。可笑，許姐竟然說布文雅脾氣好，說她溫柔，可我認識布文雅不過兩個小時，就被她鉗大腿、掐脖子。布文雅，就是不文雅，名如其人！
「許姐，你怎麼幫他說話？明明是他欺負我！」布文雅非常委屈地說。
「好了，好了。文雅，其實這個男孩不錯的。一個男孩子，能為了你改頭換面，說明他非常在乎你。你要好好珍惜，听話的男人，能成就事業。」許姐一邊微笑著整理收銀台上的錢，一邊對我贊賞有加。總算她還有一點良心，收了我那麼多錢，能為我說一兩句公道話。不過，許姐後面的兩句話，我听不明白。
布文雅听了許姐一席話，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許姐，你說哪里話？！不要亂說。」
這時，許姐已經整理好我擺放在收銀台上的錢，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扭頭看我手里的衣服，問︰「文雅，錢不對呢？」
我的忍耐力達到了頂點，九百六十塊錢我都給得你了，六塊錢你還這麼計較！真是豈有此理。畢竟缺了人家的錢，我雖然一肚子氣，但還是陪著笑，說︰「呵呵，許姐，是這樣的，我現金不夠，待會我去銀行領錢，回頭給你補上，好嗎？真不好意思了。」
許姐听了我的解釋，很不高興，臉色也不好看了。我連忙賠不是，她還是板著臉看我，沒辦法，我只好說︰「這樣，我把九百六十元放在你這里，我現在馬上去領回來給你。許姐，你知道附近有什麼銀行嗎？」。
許姐不置可否，也不指引我銀行的方向，而是疑惑地看著布文雅，她希望能從布文雅那里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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