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吃豆腐 第2章 歡迎宴

作者 ︰ 高村塔

一天都在拉貨,傍晚下班時,我一身臭汗,到處粘乎乎的,渾身不舒服!我真想罵人。但想到即將到來的一頓酒宴,滿月復的牢騷也就沒了。洗了澡,我換上中午買的新襯衣,整個人又精神了起來。

「祝池先生工作愉快,步步高升!」

酒樓的門頭上,竟然拉著一條祝福我的橫幅。哇,太夸張了!

我走近門口,又門邊豎著一塊牌,上書︰池先生歡迎宴。不會吧?我一個打工仔,竟受如此厚待,何德何能?我臉微燙,受之有愧啊!

「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

我正在慚愧,耳邊又飄來了歌聲。這是一首老掉牙了的歌曲了,但現在听起來,很微妙。

領導用心良苦啊,我可不能辜負了他的厚愛。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地工作,干出一點成績來。大廳內人頭攢動,女多男少,絕大ˋ多數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我的出現,引來了一陣騷動。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員工的到來。」

鞏經理一邊鼓動,一邊向我走。他的身後,全體起立,掌聲雷動。

一個女孩飄然而至,把一簇鮮花送到我面前。她女敕白如玉,長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呵呵,要是用她的兩個酒窩來盛酒,嘴唇輕輕一咄,多美妙啊!」

我狂想著,得意不已,差點沒有把嘴湊了。

在美女的陪伴下,我由鞏經理引領著走近餐桌。

「來,小池,坐。

鞏經理向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為我拉開了椅子,態度非常地謙遜。

我是一名普通員工,卻被奉為上賓,有點受寵若驚。想謙讓,但又盛情難卻,只好惶恐惶恐地坐了下來。據鞏經理介紹,同桌的人除了我和小酒窩外,其他人都是領導。這些領導對我非常客氣,放價和我平起平坐,有些人甚至刻意奉承我。

統管金碧商場五百人的鞏經理就坐在我的右邊,而我的左邊,卻空了一個位置,再,才是獻花給我的小酒窩。我很納悶,美女為何要和我保持距離?!我她偷偷地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敬畏。當我的目光和她相踫時,她羞澀地低下頭,臉紅了。靚女,我是一條大灰狼,但眾目睽睽之下,我總不能把你給吃了吧?!

我正有點失落,全場突然鴉雀無聲。不管男的,還是女的,也不管是領導,還是普通員工,人們都豎著脖子,歪著腦袋,看向門口。我的腦海迅速地跳出了四個字︰出大事了!

我呼地轉過身,驚慌地向門口張望。一個夢幻般的女孩正向我們走來。她身著粉紅色的連衣裙,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她的身後,是兩個穿著旗袍扛著酒箱的服務員。我又驚又喜,這個小妞,竟然是今早人事部的那個靚女。一天里面,我居然能夠兩次見到她,真是艷福不淺啊!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仙女的降臨!」

一人大聲疾呼,頓時掌聲震耳欲聾,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她受歡迎的程度遠遠在我之上,雖然喧賓奪主了,但我心里還甜滋滋的。

靚女不為掌聲所動,非常恬靜,款款向我走來!哦,不,她不是沖著我來的,她的目的是我身邊的領導。興奮之余,我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一股莫名的酸味,涌上心頭。

「靜!」

小酒窩站了起來,迎上去。

她牽著靚女的手,走到我身邊。一縷清香,沁人心脾。靚女竟然在我身邊的空位上,入座了!靚女和我相伴而坐,全場一片嘩然。這驚愕聲,都是羨慕、嫉妒、恨!能和這樣的美女共進晚餐,我池竇富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激動得鼻血快要噴涌了!

秀色可餐,酒不醉人人自醉。別人的祝詞和恭維,我滿不在乎,惟獨美女的祝賀讓我狂喜。

「小池,我叫田靜靜,心田的田,恬靜的靜。我代表人事部祝你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兩片薄薄的嘴唇,一張一歙,聲音美妙動听,甜得我就象被灌了蜜糖。豬,我怎麼那色!田靜靜,你闖進我的心田了!

領導的賞識,美女陪伴,讓我英雄豪爽,因此多喝了幾杯。為了避免醉後失態,在我還清醒的時候,我決定提前退席。然而,當我站起來時,我又有一種失落感了。田靜靜不但沒有和我共進退,而且連一句挽留之類的客氣話都沒有。更傷心的是,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心涼颼颼的。

倒是鞏經理很熱情,要親自駕車送我回家,但我沒有接受。我現在需要的,是美女的陪伴,而不是領導的關心。我走出酒樓門口後,頻頻回頭。我多麼希望,身後響起一聲呼喚「小池,等等我!」。但直至走到公交車站,我都沒有看到田靜靜的影子,好失望,好後悔。為何我不多呆一會呢?那樣的話,我至少可以多看田靜靜幾眼,和她多說幾句話,多一點享受她的美。

候車的時候,也許我身上的酒氣太濃,人們紛紛避讓,遠遠地躲開,象逃避瘟疫一樣。哼,哼,哼,他們哪里知道,今晚我可是明星,掌聲四起,鮮花滿道,還有美女!哈哈哈!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應該及時行樂,十年寒窗實在太浪費。

「小池!」

一輛電動車 地停在我跟前,哇,又是一位美女,今天艷福不淺。

「我送你。」

哦,是田靜靜。

立刻,周圍的「餓*狼」都投來了凶狠而嫉妒的眼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我听到了一聲聲的嘆息︰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呵呵,如果鮮花沒有像我這樣的牛糞提供營養,她會開得那麼嬌艷嗎?會開得那麼燦爛嗎?笨!蠢!我得意地跨上電動車,趁田靜靜沒注意,向他們做了一個鬼臉︰氣死你們!

我壓著田靜靜的裙子了,她下意識地扯了扯,但滿腦子的壞水怎肯讓我輕易挪開?我五百年之輪回,只為了眼前的這位美女。見我沒有放過裙角的意思,她也不再拉扯了。是啊,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呢?我得意得有點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看著靜靜美妙的身段、披肩的秀發,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剛才已經七分醒的頭腦,又如痴如醉了。這不是夢吧,我和美女那麼親近,嘴只需稍微向前,就可以親到紅隻果般的臉蛋了。甚至她臉上的絨毛,我都可以一根一根地數出來。

我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這麼親近過,我已經感受到她的氣息正在慢慢地向我包圍。我的臉在發燙,心在撲撲地亂跳。渴望突然剎車,讓我前傾,真正吃一回「豆腐」。

每一次的轉彎,每一次的減速,我都會夸張地向前傾,渴望能和她踫撞,擦出火花。可惜啊,可惡的彎道太小了,減速太緩了,根本沒有機會。哎,老天不長眼。

「轟——」

兩眼一黑,哪個烏龜王八?!我暗罵道。在美女面前,再大的火氣也得壓下去,紳士一點。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謝謝老天的美意,美女被我壓在下面了!哈哈!但願長醉不願醒,我閉上了眼楮,假裝暈倒。

「小池,你怎麼啦!」美女驚慌地搖晃著我。

哇,實在太美妙了,哪怕是多醉一秒鐘,也是最大的幸福!

「小池,醒醒,別嚇我!」美女急得哭了起來。哎,也罷,豆腐不能一次吃完。就像喝紅酒,要一點一點地品嘗,才有情調。

我依依不舍地睜開眼楮,很不情願地爬了起來,順勢使勁地壓*了一下美女。我不知道,吃了這頓之後,還有沒有下頓。

美女也爬了起來,關切地問︰「小池,你沒事吧?。」

「沒事。」我的身體沒事,但腦袋有事了,我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眼前的這位美女。

「哎喲,你的襯衣?」

「唔——?」

我一看,襯衣已經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讓我袒露心胸了。哎,只可惜美女不懂我的心扉。

「我可憐的襯衣啊,我的形象全都靠你來包裝了,你怎麼那麼薄命?那麼狠心啊?」

我故作心痛,為不幸的襯衣念悼詞。其實,這件襯衣,是地攤貨,也就十五元。

「對不起,小池。」美女滿臉愧疚。

回到家,我久久不能入睡,不斷地回味著摔倒的那一幕。想想美女為我滴下的那幾滴眼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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