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見秦不非滿臉的痛苦,作為女孩子,林溫柔有些不忍心了,她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寒心,然後用弱弱的語氣說︰「寒心,要不我們……」
「嘿嘿……」
不等林溫柔把話說完,寒心突然邪邪一笑,他搭在秦不非肩上的手隨即又拉了秦不非一下,讓秦不非更靠近他,用玩味的眼神盯著滿臉不情願的秦不非,說︰「秦叔叔,我不過就是來蹭一頓飯而已,你要是不願意請客,我馬上就走,怎麼就成我想玩死你了呢?再說了,我們是不是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還不清楚?」
「……」
听了寒心這番話,秦不非立刻就啞然了,頓了頓,他索性苦笑著說︰「寒先生說得對,我們兩個之間的確沒有仇怨,既然寒先生今天肯賞光,這頓飯我是一定要請的,呵呵……」
秦不非雖然表面上賠笑,但心里面卻一直在打鼓,他才不會寒心今天只是來蹭一頓飯那麼簡單,所以,他一直是防著寒心的,不僅如此,如坐針氈的他甚至掏出,然後對寒心說︰「要不我把我的兩個兒子也約來?」
「還是算了吧!」
寒心怎麼可能猜不到秦不非是想喊秦創世和秦縱橫過來幫忙?所以,他干脆很不客氣地把秦不非的搶了,順帶著將關機︰「你的兩個兒子太厲害了,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你……」
听了寒心這話,秦不非更加肯定寒心今天不僅僅只是為了吃一頓飯那麼簡單,秦不非甚至覺得,寒心今天之所以和林溫柔一起過來吃飯就是專門來對付他的。
想到這種可能,緊挨著寒心坐的秦不非甚至忍不住渾身發抖,他很清楚,現在的他就像寒心放在砧板上的魚肉,要殺要剮全憑寒心。
就在秦不非心灰意冷的時候,眼尖的他突然發現此刻埋頭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一個保鏢正偷偷從褲兜里掏出。
這個保鏢叫「阿貴」,跟隨秦不非三年多了,對秦不非忠心耿耿。
看到阿貴偷偷模模拿出,秦不非立刻就看到了希望,因為他百分百肯定,阿貴一定是準備用求救。
秦不非看向阿貴的同時,始終埋著頭的阿貴也察覺到了秦不非的目光,所以,如小偷一般掏出的同時,阿貴也抬頭很隱晦地偷看了秦不非一眼。
看到阿貴眼中的安慰神色,秦不非那個激動啊,幾乎就把阿貴當成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秦不非表現得太激動了一點,所以,坐在他對面的林溫柔很快就發現不對,趕緊的,林溫柔順著秦不非的視線看去,很快就發現阿貴偷偷模模的,她雖然沒有看見阿貴手里藏著的,但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對寒心說︰「好像有人不听話呢,你發現了嗎?」。
「嘿嘿……」
寒心當然早就發現阿貴不對勁,所以,听了林溫柔的話,他突然抓起面前的茶杯,伴著一聲嘿笑,他手中的茶杯已經朝著阿貴的方向惡狠狠地砸去。
曾經有一次在桂花村,寒心單憑砸鵝卵石就把左旗勝連人帶車趕出桂花村,在真氣的加持下,他投擲的準度高得離譜,此刻他和阿貴之間相距不過十來步,那準度更是奇高,而且力度也非常驚人。
只眨眼間,寒心手中的茶杯就已經狠狠地砸在了阿貴的鼻梁上,阿貴猝然遭襲,後腦勺直接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發出「 」的一聲響。與此同時,他藏在袖口中的也隨之掉在了地上,屏幕被摔碎。
「啊?」
其他保鏢冷不防看到阿貴被寒心用茶杯砸,紛紛發出尖叫聲,就好像雞圈里面闖進了一只黃鼠狼,有膽小的甚至想要抱頭鼠竄。
「哼!」
見秦不非的幾個保鏢想要趁機制造混亂逃跑,寒心冷哼一聲的同時,再次抓起面前的另一個茶杯砸向那幾個保鏢,同時怒罵一聲︰「都他媽給我老實點。」
「 當……」
陶瓷茶杯悍然砸在阿貴腳下那部上,發出一聲脆響的同時,茶杯和都被摔得粉碎,陶瓷碎片四溢開來,有運氣不好的保鏢被碎片刮到,發出陣陣輕聲哀嚎。
見寒心一個茶杯就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別說是幾個保鏢、就連秦不非也被嚇得魂飛魄散,呆呆地坐著,如同石化了一般。
冷眼一掃那幾個如老鼠一般的保鏢,寒心冷嘿笑著說︰「幾位兄弟,我不想與你們為難,但也請你們不要陰我,否則的話我就不是砸茶杯那麼簡單了!」
听了寒心這話,那八個保鏢趕緊如小雞啄米一般用力點頭,一旁的林溫柔真擔心他們會把腦袋都甩掉。
這下子,保鏢們終于是徹底安分下來了,秦不非最後的念想也化為了泡影,他頹然坐在寒心的身旁,黑著臉一言不發。
醉仙居上菜的速度很快,這時候,林溫柔之前點的菜都紛紛端上桌,幾十盤菜的規模非常宏大,足足有十多名服務生端菜。
之前負責點菜的兩名女服務生顯然已經把林溫柔、寒心、秦不非三人之間的關系私底下告訴了這十多名服務生,所以,端菜上桌的時候,紛紛用無比崇拜的眼神去看林溫柔和寒心,至于秦不非這位平日里的上帝此刻卻淪為了空氣一般的存在。
等這十多名服務生離開蘭亭閣後,林溫柔和寒心就開吃了,把秦不非晾在一邊,邊吃邊贊嘆醉仙居的廚子是神廚。
此時已經六點多,飲食一直很規律的秦不非是真的餓了,聞著陣陣誘人的菜香,他甚至忍不住暗暗吞咽口水。見寒心和林溫柔吃得熱火朝天的,在看自己面前擺的碗筷,秦不非多想吃兩口。
但是他不敢,畢竟寒心和林溫柔這兩個老祖宗絲毫沒有喊他吃放的意思,他怕再次惹惱著兩個年輕的老祖宗。至于那八個保鏢,此刻也只能伸長了脖子呆呆地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吞口水。
不知不覺,林溫柔和寒心就吃得差不多了,幾十個菜他們兩當然吃不完,但他們卻用筷子攪得亂七八糟,明顯是故意的。
寒心放下筷子,先是用紙巾擦了下嘴巴,然後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最後用驚訝的語氣問秦不非,說︰「咦?秦叔叔,你怎麼不吃?難到是嫌菜不好?」
「我……」
听了寒心這話,秦不非委屈得都快哭了,他忍不住在心中暗罵︰「窩次奧尼麻痹,你都吃飽了才看到老子沒吃?早干嘛去呢?」
不過,秦不非是沒有膽量這麼罵寒心的,至少他現在不敢,非但不敢,他還只能賠笑著違心地說︰「我不餓,你們吃開心就行了,呵呵……」
說著,秦不非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對了,菜夠不的?要不再加幾個?」
「夠了夠了,哈哈……」
寒心這時候正在用牙簽剔牙,他當然听得出秦不非說的這番客套話表里不一,不過他無所謂,他哈哈大笑的同時,如老大哥一般不停地拍打秦不非的肩膀,看似是在表達自己的友好,實際上秦不非都快被他拍得摔到桌子下了。
頓了頓,寒心突然說︰「秦叔叔,你要去一下洗手間嗎?」。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話,秦不非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去!」
畢竟,秦不非現在的確沒有去洗手間的想法,而且,他真怕自己去了洗手間後會被寒心暴打一頓。
「嗯?」
听了秦不非的回答,寒心眉頭一挑,他搭在秦不非肩膀上的手不禁加了一點點的力度。
「啊……」
陡覺肩部一陣劇痛席卷全身,秦不非下意識驚叫一聲,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錯話了,所以,趕緊的,他忙用試探性的語氣弱弱地說︰「要不……我還是去吧?」
的同時,秦不非甚至畏畏縮縮地站起來。
見秦不非站起來,寒心于是也跟著起身,再次將手搭在了秦不非的肩膀上,同時,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這才對嘛!走,我陪你去!」
「這……」
听了寒心這話,剛剛來得及站起來的秦不非立刻就感覺雙腿發軟,要不是寒心扶著,只怕他已經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在林溫柔詫異的注視下,很快的,秦不非和寒心就一前一後進了蘭亭閣獨立的洗手間。
寒心走後面,順勢就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上。
走在前面的秦不非冷不防听到門鎖被鎖上發出的「 嚓」聲,心中陡然一緊,然後趕緊轉身回頭看向寒心。
「啊……」
猛然看到寒心的眉心處竟然閃爍著一點花生米大小的青色光點,秦不非嚇得直接尖叫出聲。
作為「四大練氣家族」之一秦家的家主,又是秦縱橫的父親,秦不非當然知道寒心眉心處的那一點代表的是修真者施展法術的前兆。
所以,尖叫出聲的同時,秦不非立刻就要施展開秦縱橫私傳給他的「神行術」逃命,不過,畢竟他修為不高,而且年紀大了,因此,在寒心的眼里,他的「神行術」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幾乎是秦不非準備施展「神行術」的同時,寒心眉心處的那一點青光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離體飛出,化為一道小指頭粗細的青芒。
那青芒見風就漲,剎那之間已經如一團濃煙般將秦不非從頭到腳整個包住。
被青芒包裹住的瞬間,秦不非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周身的真氣仿佛都被凍結了一般,無論他如何運功也休想調動一絲一毫的真氣。非但如此,秦不非甚至覺得,他的身體也無法動彈了,就仿佛被點了穴一般。
就在秦不非最驚恐萬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他的頭頂懸掛著一口如石磨盤一般大小的黑鼎,這口黑鼎通體散發著如有實質的青芒,黑鼎的鼎口朝下,倒扣在秦不非的頭頂,仿佛從地底深淵爬出來的惡鬼,隨時都會將秦不非生吞一般。
秦不非雖然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神農鼎」,但是看到頭頂懸著的這口黑鼎,他便忍不住驚叫出聲︰「神農鼎……這就是傳說中號稱上古十大神器之首的神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