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青!」
听到這個名詞,鐵無情的臉色陡然一變︰「你……你是怎麼知道朱雀青的?」
很明顯,鐵無情是知道朱雀青的存在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知道朱雀青的存在。
許多年以前,鐵無情還只是一名為國而戰的特種兵時,在某一次行動中,他中了這種毒,當時他和對手拼刀,生死搏斗,本來鐵無情是佔了上風的,但關鍵時刻,對手就在他的身上劃了一刀。
而那把刀正是淬了朱雀青這種奇毒。
經此一戰,如戰神一般存在的鐵無情就漸漸的衰了,身體大不如前,時常生病,力量也漸漸衰竭,到林溫柔懂事的時候,鐵無情已經連路都走不動了。
昔日叱 風雲的兵王之王就因為「朱雀青」而成了病怏怏的老人,這種因強烈的落差感而產生的痛,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是無法體會的。
朱雀青非同小可,牽扯到的勢力太廣了,所以,雖然鐵無情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是這種毒,但是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包括他的老兄弟張龍井。
也因此,寒心突然說出「朱雀青」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才會這麼驚駭。
「這是什麼毒?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
鐵無情驚駭,張龍井則是迷茫,以他的見識,竟然從沒有听說過朱雀青的存在,這也更加證明了朱雀青的隱晦和神秘。
「張老,你沒有听說過是正常的,因為研制出朱雀青的人是秦朝的異人徐福,千古一帝秦始皇就因為吃了摻雜有朱雀青的丹藥而後半生渾渾噩噩。再之後,徐福帶著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到了富士山,也因此,朱雀青的配方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
寒心說得很仔細,也很生動,就仿佛親眼目睹了那波瀾壯闊的大秦歷史一樣。
鐵無情之所以隱瞞朱雀青,倒不是他知道朱雀青的由來,只因朱雀青來自于日本,作為特種兵,他有義務保守一些秘密。
听了寒心的話,鐵無情和張龍井面面相覷,全都深信不疑。
「對了,寒心,既然朱雀青的歷史這麼久元,你又是怎麼知道它的呢?」頓了頓,張龍井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個嘛……」
寒心欲言又止,他總不能說自己真的親眼目睹了那波瀾壯闊的大秦歷史吧?那不得嚇破在場眾人的膽兒?他的身上藏了太多太多不能告訴第二個人的秘密,每一個秘密都是石破天驚的存在。
想了想,寒心撒了謊,他淡淡地說︰「大學的時候,我曾在圖書館里翻閱到一部很古老的野史,大抵說的就是異人徐福的一生,關于朱雀青的記載,我也是從那上面知道的。」
「還有這樣的野史?那部野史叫什麼?」張龍井是「中醫狂人」,听了寒心的話,立馬雙眼放光。
「這個……」寒心想了想,用很尷尬的口吻說,「我忘記了,不好意思啊……」
「呃……」听了寒心的話,張龍井那個失落啊。
「那什麼……」
寒心訕笑著看向听他都入迷了的瀟湘,說︰「瀟湘大美女,別犯花痴了,趕緊的,準備紙筆,我先開一副解毒的藥方給鐵老頭!」
「啊?哦!」
瀟湘確實是痴了,不過不是犯了花痴,而是犯了「書痴」。瀟湘平時沒事就喜歡看網絡小說,比如八駿穆天子寫的小說《我的美女老板娘》她就喜歡得不得了。
寒心說的秘聞是她以前沒有听過的,比小說還要有意思,也因此,她入迷了,呆呆地盯著寒心看。
冷不防听了寒心的話,滿腦子漿糊的她急忙點頭答應下來,如做了錯事一般慌慌張張翻箱倒櫃地尋找紙和筆。
「給!」
雙手將紙筆遞給寒心的時候,瀟湘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因為她的腦子終于不迷糊了,也終于想起來剛才寒心說她犯花痴的時候她非但沒反駁而且還「哦」了一聲。
接過瀟湘遞來的紙和筆,寒心便開始筆走游龍,他寫字的速度飛快,唰唰唰的,但一手草書卻龍飛鳳舞,漂亮得不像話。
站在寒心的身旁,親眼目睹了寒心習字的每一個細節,瀟湘的心跳得更加厲害,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寒心身上的風采迷住了。
「咳咳……咳咳咳……」為了不表露出自己的心中所想,瀟湘忙刻意將頭別開。
很快,寒心就把方子寫好了,然後交給瀟湘,說︰「現在就去藥房拿藥吧!」
接過寒心遞來的藥方,瀟湘沒忍住,于是就掃了眼藥方上的內容︰「天麻、枸杞、靈芝、雪蓮、鹿茸、鹿筋……」
「這不是大補的藥嗎?」。
雖然瀟湘不懂中醫,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寒心開的藥方,足足有十多味中藥,但無一不是大補,這讓瀟湘覺得很費解。
張龍井接過藥方掃了一遍,同樣百思不得其解︰「這……」
「照著我的方子抓藥,錯不了!」寒心表現得很自信,自信到無可挑剔。
無奈,在鐵無情的授意下,瀟湘只得出門拿藥了。
瀟湘的辦事效率很高,十分鐘不到,她就從一醫的中藥房里回來了,擰著大包小包的,全都是大補的中藥,就好像是剛從菜市場回來的居家小女人。
鐵無情的病房極度奢華,要什麼有什麼,自然不缺廚房和煎藥的器皿。
寒心親自操刀上陣,當然,瀟湘無可避免的就被他抓了壯丁,兩人在廚房里一陣忙活,少不了彼此模到踫到,自覺全身都出都被寒心的手模過,瀟湘又羞又惱,偏偏還不能發作,因為寒心看起來也不是故意的。
煎藥的當口,寒心的手又很不下心的踫到了瀟湘的**,這下子,瀟湘氣得臉都綠了。
「流……氓……」
滿臉羞紅的瀟湘狠狠罵了一句,干脆氣沖沖地出了廚房。
「嘿嘿!」
見瀟湘甩著馬尾辮出門,寒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本來就是他故意模瀟湘的目的所在。趁著廚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寒心趕緊從刀輕輕劃開自己的手指頭,然後滴了一滴血在藥罐里。
「朱雀青」無藥可解,早在徐福配制出來的時候就很清楚,因為朱雀青不僅用料珍貴異常,而且配制過程非常復雜,根本就沒有解藥。
但寒心的血卻能解百毒,自然朱雀青也不在話下。
若是那早已化為了黃土的徐福泉下有知,估計會氣得從地底爬起來沖著寒心的身上吐口水。
大補的藥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能夠解毒的就是寒心的血。
很快,藥就煎好了。
也不麻煩此時正背靠在廚房門外躲自己的瀟湘,寒心親自動手,將藥罐里的藥倒到碗里,不多不少,剛好滿滿的一碗。
當寒心將這碗滾燙的中藥端到鐵無情身旁的時候,突然,原本緊閉著的大門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赫然即使鐵無情的兒子、林溫柔的舅舅鐵飛龍!
鐵飛龍匆匆進門,身後還跟著十多名身著黑色西服的壯漢,飛快的,鐵飛龍就到了床邊,他背對著鐵無情,將寒心攔住。
「你這個庸醫,誰讓你進來的?威利,把他給我轟出去!」
听了鐵飛龍的話,威利帶頭,四名人高馬大的保鏢就迎了上來,不由分說,伸手就要拿寒心。
「如果你們打翻了這碗藥,我保證你們哪怕是搭上命也賠不起!」就在威利的手剛剛搭在寒心的肩上時,寒心突然淡淡一笑,直視攔在他面前的鐵飛龍。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故意將手中端著的碗舉高,一副隨時都會砸碗的架勢。
「呃……這個……」
听了寒心的話,不管是鐵飛龍還是威利都呆住了,因為他們不在場,壓根就不知道寒心手中的碗裝了什麼東西。
可不管是什麼東西,連他們搭上性命都賠不起,那自然是無比貴重的了。
一時之間,不管是攔住寒心的鐵飛龍還是伸手準備拿寒心的威利都怔住了。
下一秒,鐵青著臉坐在床上的鐵無情突然暴喝︰「瀟湘,把這些蒼蠅給我打出去!」
這話一出,本來如木頭一般站在牆邊的眾女,以瀟湘為首,突然如母老虎一般暴走,眾女或是使拳、或是飛腿,頃刻間就將鐵飛龍帶來的人全都打趴在地,看得寒心一陣瞠目結舌。
尤其是瀟湘,武力值更是近乎妖孽,看似弱不禁風的她一手擰著威利,一手擰著鐵飛龍,嬌叱一聲,兩個大男人就如同皮球一般被砸在了緊閉著的鋼化防盜門上。
「爸,你這是……」
鐵飛龍又怒又急,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鐵無情,因為瀟湘並沒有停手的準備,此刻已經飛起一腳,作勢就要砸在他的臉上。
「滾出去!」
鐵無情再度沉聲喝罵,聲如洪鐘大呂,氣勢雄渾,連寒心都陡然一陣腳底發寒。
「砰!」
幾乎是鐵無情暴喝的同時,瀟湘的飛腿叫踹在了鐵飛龍的臉上,將鐵飛龍打得滿臉都是鼻血。
如遇到了大臉貓的老鼠一般,以鐵飛龍為首,十幾個男人慌慌張張遁走,片刻之間,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眾女以及兩個老頭,再有就是呆若木雞的寒心。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鐵無情居然能對鐵飛龍下這麼狠的手,足見他的暴戾,一時之間,寒心的腳底板都溢滿了冷汗。
好在,他的表演功夫極佳,依然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剛才那觸目驚心而又凶殘至極的打斗不過是電視劇里的一般,看得鐵無情一陣嘖嘖稱奇。
含笑將手中的碗遞到鐵無情的面前,寒心自賣自夸︰「鐵老頭,喝下這碗藥,我保證你十分鐘之內就月兌離苦海!」
「等一下!」
就在鐵無情準備伸手接碗的時候,突然,一道凌厲的女聲響徹病房。
寒心微微皺眉,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