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夏戀秋 第四十一節 病魔又來了

作者 ︰ 歸塵患者

許誠領著他的「幻境」在晚會的壓軸奪得了一個滿堂彩。

一首《喜歡你》在許誠緩慢帶有感情的聲線中輕輕包圍了在場的所有人。男生還略顯稚氣的面容,在燈光打下來的瞬間似乎變了一個人,那張臉顯得更加立體,也更加柔和,絲毫沒有了他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戾氣。抱著吉他在樂隊的伴奏下,唱出一句句猶如情詩的歌詞,在場的女生無不為之動容。

青春的少男少女們,對愛情是充滿著憧憬和彷徨的。既神往,又惴惴不安地害怕。害怕的原因除了來自外界老師家長們的壓力之外,還有對自己的不自信。

多麼年輕的一顆心呀,為了另外一個人瘋狂跳動的時候,既慌亂又害怕的心情是不能對那個人說的,一旦說了,可能就意味著自己的失敗。

對的,愛情似乎不是一種自然的感情,仿佛成了一種較量,一旦一][].[].[]方向另外一方妥協,就意味著你失敗了,你敗給了你喜歡的那個人,你敗給了自己。若是你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你,那你就真的是一敗涂地了。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夏秋特別佩服在學校里談起戀愛的那些人,她覺得自己一定辦不到,除非能等到自己喜歡的人親口說,否則借她一萬個膽子,給她一億個勇氣她都是辦不到的。

許誠唱出來的歌,是一首傷懷的歌,是對逝去感情的一種追逐和不放手,也是對已經遠離的感情的緬懷。

他肯定是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可以把這首歌演繹的那樣好,那樣感染人心。

如雷掌聲響起來的時候,夏秋眨了眨眼楮,站在舞台上那個人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了,可是怎麼突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了呢?

夏秋努力地睜大眼楮去看清楚許誠的樣子,但是越是努力眼前越是模糊,緊接著,眼前的亮光開始一絲絲抽離,一大片黑暗帶著惡意襲來,夏秋側過臉想要去叫身邊的方芳,剛剛轉動了一下頭,就感到心髒被一股重擊狠狠地敲了一下。

「方……」夏秋在叫方芳的名字時臉朝著前面一頭栽了下去。

晚會是在川中的大禮堂辦的,高一年級在一樓,舞台的前方,夏秋所在的三班離舞台很近,在夏秋倒下去的一瞬間,方芳大聲叫了一句「夏秋!」。

原本掌聲那麼大,許誠是不會听見方芳的這一聲大叫的。可是坐在夏秋周圍的同學全部都听到了,而且看到了夏秋整個人從椅子上歪了下去。

周圍的人頓時開始慌亂了,方芳叫著夏秋,但是不知道夏秋究竟是因為什麼暈倒了,不敢輕易去拉起她,怕萬一拉一下又造成了二次傷害,坐在方芳旁邊的江助走蹲在夏秋旁邊,兩手放在地上去看臉朝著地暈倒的夏秋,還好禮堂里鋪了地毯,映著舞台的燈光看到夏秋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一片雪白,江助想伸手扶起夏秋,舞台上的許誠已經看到人群的中央倒在地上的夏秋,臉色變得鐵青地扔下吉他就從台上沖了下來,三班的班主任還是周杰,他也才班上的異動,慌慌張張地從老師席那邊跑。

「讓開!」許誠推了一把夏秋身邊的江助,剛才在台上還溫暖如風的一雙眼此刻現出凌厲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扶起夏秋,「夏秋!夏秋!夏秋!」怕周圍圍了太多人導致夏秋呼吸不暢,許誠沖周圍的人揮了揮手,「都讓一下,讓開一點!」

前排的騷亂被二樓高年級的人看到了,好多人站在二樓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樓後排的人見前面的人迅速讓出了一大片位置也站起來看出了什麼事,江助被許誠推開之後站起來幫著把身邊的人撥開,趕緊把位置讓出來,方芳已經完全慌了,哭著一邊往後退一邊看老師席的方向,遠遠的周老師了,看到地上的夏秋,臉色凝重沉著聲說︰「大家都讓開,方芳,你打電話給救護車,快!」

方芳這才從慌張中清醒,趕緊拿出手機打120,江助推開人群後,走到許誠旁邊,許誠正觀察著夏秋的情況,貼著耳朵听夏秋的心跳,陳醫生說過一旦夏秋再次發病,就要在送醫院前一直注意她的心跳頻率。

「許誠,我幫你把夏秋扶出去。」江助對著許誠說了一句。

「她需要平躺,我抱著她,你幫我托著她的頭不要後仰。」許誠看了一眼江助,冷靜地說了一句。

江助一愣,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生竟然如此的沉著冷靜,自己原本算是他們這群人當中遇事最冷靜,處事最理性的人了,但是和許誠相比起來,好像自己比他小了好多歲一樣。

許誠慢慢打橫抱起夏秋,站起來從人群中走出去,江助托著夏秋的頭緊跟著,方芳握著手機哭著跟在後面,周老師在最前面幫著把人群撥開讓出一條道。

好在中心醫院不遠,晚上路上沒什麼車交通比較順暢,一行人走到校門口沒等幾分鐘就等來了救護車。

護工抬著擔架從救護車上下來,許誠把夏秋放到擔架上時沖跟著的急救醫生說︰「請幫我聯系血液科的陳英明主任,他是她的主治醫生!」

急救醫生听了看了許誠一眼,交代身邊的護士聯系陳醫生後,趕緊拿出听診器觀察夏秋的情況。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醫生問了一句。

「貧血性心髒病。」許誠跪坐在夏秋旁邊,揉著她一只發涼的右手。

……

江助和方芳也一起上了救護車,听到許誠的話時都是一愣。

貧血性心髒病?

兩個人對病癥都是不了解的,可是心髒病都是清楚一點的,夏秋有心髒病?

聯想到許誠總是對夏秋吩咐的種種還有他不讓夏秋多動的規定,以前以為許誠是對夏秋過分的關心,現在才終于知道,原來夏秋有心髒病,許誠的那些所作所為也無可厚非了。

方芳听到這句話之後哭得更厲害了,後悔自己沒有注意到身邊夏秋的變化,生怕她不會好起來了,忍了好久了,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許誠听到方芳發出了哭聲,眼楮透著怒火看,又轉頭繼續看著夏秋。

江助注意到許誠的眼神,趕緊坐到方芳身邊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手搭過她的肩拍了拍,方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靠在江助身上,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夏秋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為什麼她從來不說?許誠肯定是知道的,那麼這個病一定已經很久了,起碼從高一上學期就有了。

夏秋,你趕緊醒來吧,我們都很擔心你……

救護車淒厲的警報聲在車外回響,車廂里卻安靜地只能听到救護車上簡易儀器的運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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