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不孤單 第八章

作者 ︰ 安祖緹

他調查過地?沉卉臉色大變。所以他什麼都知道了?

「你家沒有一個人喜歡你,尤其在你勾引過你大姊的男朋友後,你的姊姊們更是對你恨之入骨……」

「不!我沒有!」沉卉急急否認,「我從來沒有勾引過大姊的男朋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把許大哥當哥哥看待!」

「但他就是喜歡你,且為了跟你在一起,選擇跟你大姊分手!」

他調查得非常清楚,讓沉卉啞口無言。

「你不只破壞你姊姊的姻緣,就連你母親跟未出世的弟弟都是你害死的,所以你爸也非常恨你,因為你打破了他傳承香火的希望……」

「不要說了!」難以承受的沉卉捂著耳朵低吼。「不要再說了!」

「你最愛編織你家十分幸福美滿的謊言,其實你的家人都恨不得你不存在,你為了能生存下去,拼命巴結討好家人,但還是沒有人對你放下成見!」

「求求你別說了……」沉卉捂著耳朵痛哭失聲。

為什麼一定要對她這麼殘忍?為什麼?

「就連來到我家,你也一樣使用老招數,忘了自己好歹是少女乃女乃的身份,連佣人都用盡心機巴結!」讓他看了更是做惡!

這幾天他忙著跟喬別觀將那群人做最後的趕盡殺絕,沒什麼空理會她,她就暗暗的在他背後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來了!

心機果然深沉!

單純與溫柔不過是拉攏人心的表面工夫!

想得償所願,在這里地位鞏固?等重新投胎吧!

沉卉始起婆娑淚眼,顫聲問「你也是巴不得我不存在。」她的語氣不帶任何疑問。

「知道就好!」他冷酷道。「我最恨說慌的女人!」

她早就知道答案,何必再問。她想自己真是蠢到可以了!

如果十六年前死的是她是不是比較好?這樣大家就可以幸福快樂的生話在一起,丁家香火有望,家庭不再破碎!

一切……都是她的錯……

沉卉傷心欲絕的往後退,眼看著就要落入水池,杜邯瑯冷眼鎖凝,毫無出聲警告之意。

打算掉下水池來博取同情嗎?

巴結沒有用,改使苦肉計?

果然如他所料,一時未察腳下狀況的沉卉失足摔入水中,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差點濕了他腳上的鞋襪。

水池深有兩公尺,要淹死一個人不是不可能,尤其她又不諳水性,一定撐不了多久。

雙手轉動輪椅靠近,望著載浮載沉,臉上露著驚慌恐懼的她,他揚起嘴角,笑了。

以費力的姿態下了輪椅,蹲在水池邊,長手一伸,抓住她的衣領,卻不將她拉走,只讓她的臉浮在水面上。

「想活還是想死?」他的嗓音好冷,比池水還要冷。

「我……」她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問題,好怕一說錯,就決定了她的未來。

「你知道死亡的感覺嗎?」

「不知道……」鎖凝在她臉上的視線好冷酷,活像地獄來的捉魂人。

「我經歷過哦!你既然己經是我的老婆,老公經歷過的也應該嘗試一下才對!」

就在她的驚恐眼神中,他將她狠狠的推入池中。

「唔……咕嚕……教命……」她費力掙扎。

「告訴我死後的世界,有沒有看到鬼卒?」他將她推得更深。

雙臂在水面上拼命掙扎,然而她的頭整個被壓制在水面下,完全呼吸不到救命的氧氣。

她會死!會死在他手上!

就在她掙扎漸緩時,杜邯瑯又將她拉起。「你的生命毫無價值,沒有人認同你的存在,要不要干脆死一死還比較爽快?」

「不!」她的臉上一片濕,混雜了池水與淚水。

「有沒有人像你這麼賤,就算被踐踏也要死皮賴臉活著?」

「我曾答應過我媽……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要……都要好好活著……」

「連母親牌都敢打!」真是令人不齒。「誰告訴你只要裝可憐就可以博取同情的?」

「我沒有裝可憐,我說的都是真的……咕嚕……」她又被推回水里。

「真是伶牙俐齒!那就讓你再也不能開口吧!」

******

張眸,眼前情景逐漸清晰。

是熟悉的白色牆壁,還有圓形的頂燈,包裹住嬌軀的是柔滑沁涼的絲被。

她還活著。

想起失足跌入水中時,剎那間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再想到丈夫竟然意圖殺死她,雙臂抱住粉軀抖顫不停。

他真的討厭她到恨不得殺死她的地步!

但……為何的現在又活著?是他突然良心發現,還是有誰經過救了她?

然而不管她是因何而獲救,丈夫推她入水時的陰狠眸光,她只要一閉上眼楮,就在眼前浮動。

她做了什麼錯事讓他恨之入骨?一滴清淚滑下眼角。

這個世界如此大,卻沒有一個讓她容身之處嗎?

小臉埋入被里,低聲哭泣,受到牽引的喉嚨傳來如火燒般的疼。

一定是因為喝了太多水,嗆到了,才會這麼痛。

她邊抹淚邊下床,想下樓去找水緩緩喉嚨的疼痛,然而一股果香甜味忽地攥住了她的嗅覺,一時之間,地的心跳如擂鼓。

她記得這個味道!

雖然與記憶中的果實香味有些許不同,但她知道那是葡萄酒的獨特香味,而且她似乎听到了有人正低聲哼著歌曲。

難道她還沒醒嗎?

她還在作夢嗎?

她轉過頭去,熱切的眼神注視著隔著房間與陽台的玻璃推門,此刻它正半掩,而她只要將其推開,說不定就可以看見只會出現在夢中的「他」。

可以的!

這次一定可以見到!

她好想他,那股急切的渴望讓她連推門這簡單的小動作,都差點做不好。

門滑動的聲音驚擾了遠眺小夜景,凝視滿空繁星的杜邯瑯。

他轉過頭來,瞧見她,薄唇微揚起溫柔的笑意。「你醒了?」

老天!沉卉驚喜的掩住小嘴。

如果老天爺說,它將帶走她十年的壽命,換一個願望,她想她會毫不遲疑的說再見「他」一面!

如果經歷一次生死交接的掙扎,可以再見他一面,她願意再次承受那份恐俱!

「干嘛一直杵在那發呆?」杜邯瑯將另一張藤椅移靠往她的方向,同時也縮短與他之間的距離。「過來坐,陪我喝杯酒。」

「好。」她忙不迭連聲應好,快步走過坐下,一雙比天上星星還亮的眼楮,傻傻的、痴痴的直盯著他。

「還好吧?」略微迷蒙的雙眼端凝著她,「你下午溺水,還好沒事,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她搖頭,不敢說她不是溺水,而是被現實中的他意圖殺死。

「可是你聲音很啞。」

啊……她都忘了她的喉嚨還在痛呢。

「喉嚨……有點痛……」她困難的吞咽了口唾沫,「我想先去喝杯水。」

「吧台下的小冰箱里頭有礦泉水,你知道吧?」

「呃……我不知道。」

自從上次她闖入放置哈雷機車的小房間被他發現並厲聲警告後,這房里的東西她不敢再隨便亂踫。

「先去喝水吧!」

「嗯。」

起身離開陽台之前,沉卉忍不位頻頻回首,就怕她這一拿水過來,他人就消失在她夢里了,故她的速度奇快,迅速拿了瓶礦泉水跟水杯,幾乎是小跑步的回到陽台。

還好,還在,她大大松了口氣。

「干嘛用跑的?」他笑問地,拿過她手中的礦泉水,為她打開瓶蓋,並在水杯中斟了八分滿。

只不過是礦泉水的瓶蓋她當然打得開,但他很自然的貼心舉止讓她有種被寵愛的感覺,有些不自在,有些難為情,然而這樣的感覺像是在她平談的心湖里加了滴滴蜂蜜,甜得她眸中溢滿了柔情。

「我怕你不見了。」她輕輕拿起水杯,吸了口水。

當冰涼的礦泉水滑過灼熱的喉嚨,她舒服的輕嘆了口氣,很快的,一杯水就見底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他再為她斟滿第二杯水。

「嗯……因為……就是有這種感覺。」

她怎麼好說他只是她夢中的人物呢,怕一旦說破了,他就會像煙塵一樣消失在她面前。

真正的杜邯瑯是不可能這麼溫柔的對待她的,她心知肚明。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她,好似與她有深仇大恨般,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說她最痛恨說謊的女人,可是她又沒對他說謊啊,而且她只不過構築了一個在現實世界中不存在的和諧安樂家庭,並未妨礙傷害到誰啊,何必對她這麼嚴厲?

如果沒有一個逃月兌的場所,日子要怎麼過?

就像她的夢,要不是因為夢中有「他」,心靈沒有寄托的她,怎麼度過山中寂寞的日子?

她也很想告訴杜邯瑯,他不喜歡她在這里,而她也是很想走,可是她不能,誰也猜不到杜傳生會用什麼殘忍的手段來對父親,她沒有籌碼賭。

「下午是誰救了我的?」她問,順便轉移話題。

「在現場的只有我一個人,當然是我。」

呵……果然是她的夢,所以就連他的回答都是她心中的期盼。

「你會游泳嗎?」

「我大學時還是學校的校隊!」

「真的?我是旱鴨子!」她嫣然一笑。

「我想有長眼楮的都看得出來!」

「怎麼這麼悅,我只是沒機會學而己!」她鼓起嬌嗔的雙頰。

「好,只是沒機會學!」手指捏破兩顆小汽球。「地下室有游泳池,有機會再教你。」

「好。」她明白這承諾不會有實現的一天,但她仍覺得開心。「我可以握你的手嗎?」

「可以啊!」他反手讓她握著,「為什麼突然想這麼做?」

「沒有理由,我只是突然很想這麼做而己。」

她的小手整個被他的大掌所包圈,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將她籠罩,且她奇異的發現,原來夢中的手也有溫度。

她以為作夢時會沒有痛覺,卻沒想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沒想到就連做夢都可以……」她連忙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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