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五一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虛允
蕾穆麗娜
「蕾穆麗娜－扎茲巴魯姆郡主，請嫁給我薛克－烏里克歐茲。」
我心里五味陳雜地看著眼前帥氣的藍發黑瞳少年單膝跪在自己面前……原來，自己也會有這樣被人直接了當地求婚的時候啊。
被人求婚，自從我出沒各種貴族的社交圈開始，就從來沒少過，但每一個貴族的青年或少年人即使是向我表達愛意或者追求，也沒有直接像薛克這樣，踏出了最後一步。
非常得正式，而且是在所有人的面前。
之前的那些男人的求婚，與其說是那種「強烈追求」的味道，不如說是一種協商與懇請意思。
任哪一個女孩子被男人這樣拿著大束的紅玫瑰當眾地求婚都是（）面紅耳赤吧？
……
但我是個例外，
明明被求婚的人是我，但是在我身後推著輪椅的伊芙卻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應該無視地轉身推著我離開，還是要等待著我接受對方的追求。
唉……呵。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宴會、月球、內爭，然後是薛克你們烏里克歐茲家的戰敗，你覺得我會接受你麼？」我伸手接過對方的紅玫瑰，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像薛克這樣鍥而不舍的人我如果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表現出強烈的拒絕只會激起對方的興致。
冷淡，沒有差別，不在乎，這大概才是拒絕男人真正的方法。
——你在我眼里和別的男人沒有差別——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才是真正拒絕這類男人的方法。
當然，自污以令對方放棄追求就有點不可取了。
但薛克一改年少時的那些浮夸或是沖動，而是從容地抬頭笑道︰
「你當然會拒絕。」
我點點頭︰「嗯」，撫弄了一下手里的紅玫瑰，大概是基于女性身體的激素的關系吧……我感覺自己的臉頰也受到了紅玫瑰的影響有些發紅，有些發熱。
「對，紅玫瑰的好意，我知曉了。但是你的求婚，我不能接受。」
薛克像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一般，從容地起身，從容地舒展了形，然後問道︰「如果是另外一番境況，如果是另外一個更強大，更出色的我，你會接受麼？」
「唔……」我考慮了一下，然後歪著頭道，「像希斯伯先那樣？」
薛克同時皺眉而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大概你可以這麼認為。」
「嗯……，出于個人的喜好，我大概對希斯伯先沒有感覺吧，但是出于家族的利益，也許在未來我會接受吧？」我說著連我自己也不確定的話，如果未來的數年，薇瑟帝國能夠不像歷史中那樣動蕩，如果戰爭的結果能夠不像記憶中那樣的以出賣科技換取和平的喪權辱國——
大概我會終生居于扎茲巴魯姆家，成為那個可能的，第八代扎茲巴魯姆伯爵吧？
並沒有皇逆兩派之間那樣劍拔弩張或者暗流洶涌，我和薛克打過得交道太多，而且皆是以薛克失敗而告終，我並不太過擔心，而薛克則非常從容。
不一樣了呢，和上次月球基地時完全不一樣了呢，薛克。
雖然作為男人的薛克我不會喜歡上，但是不得不說薛克變得有些……霸道而成熟了。
「哈哈，咳，哈哈，薛克你也是個追求女人的負犬而已！」尼洛采看著薛克求婚失敗而幸災樂禍地從桌椅間呲牙咧嘴地爬起來，「像蕾穆麗娜那樣高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接受薛克你這樣每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簡直是追求女人反面教材的男人！」
「如果是你尼洛采來告白，我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用輪椅從你臉上碾，因為你在我眼里沒有存在感。」我淡淡地說了一句，連目光都沒有看向尼洛采，而是看向還在猶豫不決的薇薇安。
……薇薇安還在猶豫啊……畢竟薇薇安和尼洛采的母親是地維那公爵的兩個平妻，兩方娘家的貴族權勢同樣不小。
男人，後面的爛事就成坨啊，我在心底嘲笑地搖搖頭。
尼洛采又道︰「薇薇安，怎麼樣啊？嫁給我，我就放棄和克勞沃恩競爭公爵之位。」
真是死纏爛打啊……
「呵。」薛克卻突然像看到了非常有趣而又根本沒用的東西一樣笑了出來，轉而看向薇薇安，「薇薇安，尼洛采和克勞沃恩，誰獲得公爵之位的可能性更大？」
「……我弟弟克勞沃恩。」
「很好，那麼，就算你真的嫁給尼洛采，那些原附庸于尼洛采母親那邊的貴族們，真的就會乖乖地听克勞沃恩，任由克勞沃恩差遣麼？」薛克自信地挑了下眉毛。
「有意思。」旁觀的恩米里奧低頭看著酒杯中的葡萄酒，而葉無首則「嗯」地應了一聲。
皇派這邊……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男性實權貴族前來，和逆派那邊一比就是陰盛陽衰啊。
而以亞米蒂歐為首的，自然是在旁觀看戲。
薇薇安遲疑一了下︰「不會。」
薛克兩手一攤︰「既然如此，你在猶豫什麼？你真嫁給了尼洛采也于事無補，你嫁給了他那些躁動的貴族也不會听話，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搭進去？」
薛克看著薇薇安無奈地搖搖頭︰「當局者迷麼？薇薇安－地維那，當初那個很是聰慧著女子踫到自己的弟弟就踫到了弱點了麼？想清楚了，你真嫁給尼洛采，才是把克勞沃恩最大的弱點送給克勞沃恩的對手。」
薇薇安一時清醒過來，然後向薛克點頭道︰「謝謝。」
薛克聳聳肩︰「用不著謝我，只是蕾穆麗娜看不下去你這種頹廢的樣子罷了。」
眾人的目光向我看過來，而我則皺眉道︰「這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沒有要薛克你去做這種于我而言多余的事情，穩定團體是你自己的事情。」
「啊，你是否要做是你的想法，但是我都會去做，因為這會給你少點麻煩——即使是眼楮里的麻煩。至于穩定團體——」薛克瞟了一眼尼洛采，「像這樣沒事只會扯後腿找事的廢物，我會直接殺了。」
「薛克你敢！？」尼洛采驚怒地吼道。
「呵呵呵呵……」薛克低聲笑道，「我敢不敢，你清楚還是我清楚？我更驚詫的是克勞沃恩讓你活到現在，實在是太仁慈了。」
「誰像你這樣冷血無情對自己的兄弟下殺手！？」
「啊，是。」薛克點點頭，然後一步一步沉定走向從地上踉蹌爬起來的尼洛采，那每一步走在鐫刻著繁復花紋的地磚上就像走在人的心頭上令人壓抑而心跳加速——
那是霜極巔峰的技巧……從武力上，薛克也有長足的進步。
更顯蟒蛇的影子。
「你，你，你敢……」尼洛采嚇得後退，而薛克則逼近到尼洛采身前，
「呲啦……」隨著劍鋒出鞘的低鳴，那把舉起的十字劍雪亮劍鋒在透過大廳穹頂的鏤空日光照射下更顯森寒。
——誰都沒有想到，即使貴族少爺們都配劍，也沒有哪個像薛克敢真的在沃密恩迪皇宮拔出來，一時之間，那些外圍的侍衛們都驚起而圍上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看薛克的架勢，要砍下去，也不過是一笑之間——
「你不能殺我！我是貴族！我父親是公爵！我未來是公爵……」尼洛采嚇得語無倫次，說著些不痛不癢的威脅話語，可對本就是窮凶極惡犯人起家的烏里克歐茲家第一繼承人而言，這些真的有用？
我嘲笑地無聲搖頭。
「我為什麼不敢？你不知道麼？我那幾個不听話，沒事找事，給我扯後腿，趁我不在就上房揭瓦的兄弟，回家的第一天我都殺了，也不過是被父親打斷了左大腿，折斷了右臂，敲斷了七根肋骨——可我現在不依然完好麼？」
薛克在來之前，原來是基于薇瑟帝國的科技，連骨頭都換了不少啊……
「算了，真的砍了你，既污了我的劍，又污了蕾穆麗娜的眼。」說著薛克從容地收劍入鞘，而這時沃密恩迪皇宮的侍衛們立刻圍了上來，將薛克團團圍住。
薛克看了我一眼，而我則已經把紅玫瑰交給了旁觀的皇宮侍從，並沒有再看薛克。
自aldnoah的視覺中，薛克最後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由皇宮的侍衛們圍著帶下去的。
在皇宮中出劍，而且不是基于決斗而是意圖明顯的殺人，這本就屬于極端的違規行為，即便烏里克歐茲侯爵的權勢足以保下他這個獨子，但想必今天，或者說一個星期內，薛克都很難再踏足皇宮半步了。
「尼洛采。」薇薇安穩定了心神，這個金發翠瞳，美麗與氣質勝于青澀婭賽蘭的少女來到她那個被酒色掏空如色鬼般的弟弟面前，「你的求婚，很抱歉，我拒絕。」
「拒絕什麼！我這麼說不過就是給你面子而已！你和我連chu ng都上過了！你的身子我都看遍模遍舌忝了個遍了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尼洛采像惡鬼般氣急敗壞地對薇薇安吼道，然後還用余光心有余悸地瞟了眼薛克離開的方向。
「你……」薇薇安臉色一瞬間慘白，渾身顫抖，「我是你，你怎麼能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言亂語？」
而薛克的發言更是驚得中殿中的貴族少年少女竊竊私語，薇薇安一直以矜持與自傲而示人，雖然流言沒人可信，但不表示不能成為談資，況且還有三人成虎一說。
「鬼扯，你個女人，你敢說你沒有嘗過男人的味道！？」薛克不在，這個惡心的男人又死灰復燃地糾纏上了他同父異母的薇薇安。
「我……你，」薇薇安眼角含淚，臉色蒼白，雙拳攥緊，但只會給人以少女更加無力的感覺——「我沒有！」
再沒有公爵的父親，年少的弟弟還不能完全掌控家族，再沒有人給這個少女遮風擋雨……
一個同父異母，對他下不了殺手的弟弟，就可以把少女逼迫成這個樣子……
我突然意識到伯父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為我免去了許多麻煩——
比如像尼洛采這樣死纏爛打惡心下作的存在……
「薇薇安是不是處(諧)子，一驗便知，不是麼？薇薇安－地維那郡主。」我看向薇薇安笑道，不顧為我推輪椅的伊芙拉著我的衣角。
薇薇安咬著嘴唇，面頰慘白如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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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蕾穆麗娜︰「因為你的推薦票不夠長不夠硬……唔……所以我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