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蕾穆麗娜不愛你 正一卷一四二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作者 ︰ 皆虛皆允

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四二章-十年生死兩茫茫

虛允

蕾穆麗娜

竹林隨風而動,帶來的如波濤般靜默的聲音……

〈沃蕾因-歐萊嘉-扎茲巴魯姆之墓〉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陪著伯父,來這個在扎茲巴魯姆領中也算得上有些名聲,卻人煙不多的公墓,看一看那個我只在前生的記憶中有過模糊的印象,在今生的aldnoah記錄中看到過遺像,卻從來沒有見過活人的伯母。

已經走過了整整九年的時光,在這九年的時光中,我一直借著伯母的余蔭,以貴族圈子里私下的,沃蕾因和扎茲巴魯姆的私生女的名義而存在著。

十六歲了。

站在我身前的伯父那高大的背影這個時候像是執拗般更加堅直,而我則抬頭仰望著在人工氣象中依然湛藍的天空。

與那些或帥氣或邪魅或英俊的男人不同,伯父的容貌並不甚出彩,但是卻是非常得有味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曾經有著的記憶,我想便是任何的普通的女子,都無法抵擋伯父那樣滄桑而成熟的魅力。

大概除了我之外,任何的「女兒」見到伯父都會變成父控吧?

強大、深邃、睿智、冷酷、溫柔。

我不由得暗自翹了下嘴角,收起了這個在伯母墓前實在是有些失禮的想法。

十五歲的時光過得真快,前期是經濟的戰爭,後期就是內爭。

當這些都好像沉澱的歷史時,扎茲巴魯姆領已經走到了一個新的高點。

不過出于〈木秀于林風必摧〉的考量,原本已經如日中天的扎茲巴魯姆領如果再火下去,勢必有些不妙,因而我和伯父聯手便決定壓下這一年領內的發展,以另外的形式藏富于民,從更底蘊的方式來加固扎茲巴魯姆領。

「明天我們去首都。」站在前面已經看了伯母的衣冠冢兩個小時的伯父悠悠道。

「是。」我回過神來點頭應答,然後皺眉問道,「是我們本人去吧?」

像這樣在本星的大型會議和會面,一般不會像軌道騎士那樣走人體形象全息模擬投影的謁見室。

「嗯,我們坐梭路列車去。」伯父卻一改往日的雷厲風行的風格,反而決定走相比在大氣中于環繞火星一圈只需要兩個小時的天羽戰略專機,而是更慢許多的梭路列車。

也許伯父是有其它的考慮?

但不管怎麼說,即使是坐天羽專機,也可以有領長機甲和王牌戰機護航啊……

啊……

今天是伯母的祭日……

然後呢?

明天就是內爭後的「形式上的總結,實質上的利益再分配……

伯母是死在上次的地月戰爭中,伯父的心情肯定不會很好吧?

我微微地側過身子,繞過了伯父的背影,看到了到墓前,除了伯父帶來那兩束花外,還有一束菊花……啊,是緬懷的意思麼?

至于伯父的那兩束花——紅玫瑰和藍玫瑰……

連我都因為那兩色強烈的交織而染上了許多感傷的色彩……

在人前現實冷酷冰冷算計無情殺伐果決的伯父……原來也有如此幼稚而粗糙執拗的一面麼?

紅玫瑰——永恆的愛。

藍玫瑰——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正因為這樣,所以伯父才如此得幼稚又執著啊……

很是令人感到奇妙啊……從遺像和記錄中,我清楚到,伯母並非什麼天姿絕色,相比于我那個死于伯父之手,差點要把我和都打死的薄情刻薄卻又傾國傾城美麗到令人心嘆的生母來說,沃蕾因的容顏……不過是清秀而純粹……

而對于扎茲巴魯姆伯爵這樣一個手握重兵執掌一方領土政壇重臣的男人而言,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有無數的女人自動地爬上他的大(諧)chu ng,張開雙腿……

和其它聲色犬馬的大貴族一樣奢靡……

但他沒有……

對,這十三年來如一日,從他28歲開始到現在的41歲這十三個春秋里……從來沒有踫過女人……

這是要沉澱怎樣的感情啊?

嗯……?

那個菊花是誰送的?

是伯母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希區柯克-歐萊嘉侯爵麼?

他來得比伯父都早麼?

我因為坐在輪椅上,所以兩個小時都不累,但是伯父卻像蒼松利劍般一直站著,果然應該說是久經戰場考驗的軍人,淵戮騎士麼?

「你來了。」

某個溫和的中年男聲從身後響起,兩個人。

我回身,來的是歐萊嘉侯爵與她的次女——伊耶芙卡-歐萊嘉。

衣著大體而溫和,容顏深邃而璀璨的西方美的美少女五官,微微帶有波浪的黑發垂到後腰,鬢角的兩條可愛的小辮子則是繞到腦後,恰好束縛住了會可能隨風飄起的長發。

那雙水潤的紫瞳,就好像微微帶淚般,像沉浸在淺溪中的寶石般美麗。

歐萊嘉侯爵的次女,同樣是薇瑟帝國的才女之一。

眼前這個可以稱為我舅舅的男人,這次依然沒有帶他的長子或三子。

「歐萊嘉侯爵早安,伊耶芙卡郡主早安。」我點頭,想要從輪椅上起身行禮,而黑發的中年人則抬手示意制止我身邊侍女愛烏的行為︰

「你的身體不好,就不用了。還有,要叫舅舅。」男人笑得溫和,亦如他在商場上,笑迎八方客卻又滴水不漏地盡得好處。

雖然這次的內爭中,歐萊嘉依然大體上置身于旁觀之中,但無論是其與扎茲巴魯姆領的關系,還是他們在內爭中見縫插針地偶爾出場,都能坐收漁利又不得罪人,不得不說這也是本事。

「表姐好。」伊耶芙卡向我甜美地微笑問好,相比于我平日里不笑,在公開場合都是官方微笑的臉,顯然比我小一歲的伊耶芙卡無論是形象上還是笑容上都更加得甜美討喜。

「表妹好。」既然我的身份是沃蕾因的私生女,那麼就應該要辦好這個身份。

我低頭,恰好看到兩人的手中都帶著百合……是給伯母掃墓啊……

但……

那在我和伯父之前的那束菊花是誰的?

歐萊嘉侯爵掃了一眼菊花,從容道︰「估計以前都是你伯父在來之前把那束菊花處理了,顯然這回你也長大了,就沒什麼可避諱了。」

歐萊嘉侯爵轉而站到伯父身邊,向伯母的墓前獻上花,之後回到伯父身邊道︰「她來了?」

「嗯,每年都來。」

……是每年都來啊……而且「她」?

「你不打算接受麼?」

扎茲巴魯姆轉而看向歐萊嘉︰「你希望我接受?」

「從個人的立場角度,我當然自私地希望你不接受她。」歐萊嘉侯爵笑得溫和,「但我理解你,況且她也堅持這麼多年了,你也堅持這麼多年來,再這麼下去,對你對她都太過殘忍。所以如果你接受她,我也會從心底祝福你的,有些事情,就讓〈它〉吧。」

我在心底不由得贊嘆︰如此,怪不得能盡佔好處,以退為進,如果是一般人,想必更不可能接受那個我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女人吧?

我同樣對那個歐萊嘉侯爵口中堅持接近伯父數年的女人有點好奇。

伯父卻先看著歐萊嘉侯爵淡淡地笑了笑,然而轉頭看向我,語氣堅決道︰

「——因為她在這里,所以這種事情,永遠不可能。——」

因為我在這里,所以伯父真的打算要為伯母守一輩子麼!?

還是說「我」不過是伯父拒絕的借口?

這其中,沉澱的到底是多深沉的感情?

永恆的愛?

我在感同身受般的感動中,也感到了一些未知與莫名的壓力——

伯父他背負得有多沉重?

歐萊嘉看著伯父,無奈地搖搖頭︰「我是真的為你好,你啊……算了,不說了。」

黑發黑瞳的俊美中年男人轉而看向我︰「她的頭發和眼楮……」

「就這樣就好,也算是一種變相保護。」

伯父否定道。

「也對。」歐萊嘉侯爵點頭認同。

我與伯母的發色與瞳色皆不同,這在一般的地球聯邦家庭中肯定會成為疑問,即使交給歐萊嘉的秘密基因報告上說我確實是扎茲巴魯姆伯爵和沃蕾因的親女,但按照普通人的思維,也許會認為大貴族領開份假報告不是難事。

但因為薇瑟帝國的人體科學技術,在新生兒生下來時就出手改變發色和瞳色以保護私生子的事情並不少見,看來歐萊嘉侯爵也接受了這種說法。

畢竟我的五官雖然也算漂亮,比沃蕾因要出色許多,但畢竟沒有真的繼承生母那種美麗到驚心動魄的精髓,繼承她更多的反而是我精致美麗到令人心嘆的維安婭娜。

「她,就算是去賽亞爾也能見到。」伯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轉而下一句將站在他們二人身後還交流著眼神的我和伊耶芙卡驚得頭腦空白——

「消息已經確認,內爭中,那亞恩亞公爵和地維那公爵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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