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三七章－千錘百煉，不露鋒芒
蕾穆麗娜
「戴爾恩的實力……根本不是淵戮，對不對？」
扎茲巴魯姆一挑眉，帶著一點「有趣」的神色，只吐出一了字︰「哦？」
我斟酌並組織了一下言語，想著那位之前一直代替貝迪亞切和里斯芬隨侍在我所左右的高大黃發男人。
「〈兩臂騎士〉之家，原本我以為只不過是在領內小有名氣，但真的仔細打听了才知道，〈兩臂騎士〉之家在整個薇瑟帝國的諸多騎士家族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甚至無數外領的騎士都曾經爭取雷森家或者馬沃萊特家的劍場學習或深造的機會。」
作為伯父最為強大的兩把尖刀，並且與第三四五空艦師的首長軍餃完全不同，沃西卡斯和戴爾恩是直接同時兼任第一二空艦師的師長和第一二〈狼騎〉大隊的隊長，而第三四五〈狼騎〉大隊的隊長，在空艦師體系中，皆是副師長。
「以貝迪亞切和里斯芬的成長速度，未來都能夠成為烈鋒級。雖然我不太清楚熔殤之上的具體規則，但是憑借著aldnoah，總有一些東西是只有我能夠看到的。而同樣的資質優越的希依，也能在未來成為烈鋒，也就是說，未來我能夠擁有三個烈鋒騎士，足以傲視所有貴族領。」
正規空艦師中一正兩副，伯父正是通過這種手段，把〈狼騎〉的正規編制全部以「副官」的形式，藏到了空艦師體系中。
那麼，既然沃西卡斯是烈鋒騎士，為什麼戴爾恩只是淵戮？
「怎麼不把斯雷因那孩子算上呢？我看你對他倒是挺上心的，而且他的成長曲線也非常出色，比希依還要好上半籌。」扎茲巴魯姆抿了一口葡萄酒。
這說明伯父的心情相當的愉悅，因為這個男人平日里是很少飲酒的，顯然內爭中雖然損失了半數的第五空艦師，但狠狠地敲了一次斯蒂恩斯家的骨髓令其大賺，再加上這去年與今年的經濟戰爭，扎茲巴魯姆領在無論是在有形還是無形的地方，都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斯雷因……他畢竟是屬于婭賽蘭公主一方的，我培養他反而是出于朋友的支持，況且特洛耶德博士與伯父是老友，雖然這些年來伯父一直和特洛耶德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想來也不會願意看到老友的獨子孤苦無依吧？」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直接想辦法把他也吸納進來呢？」扎茲巴魯姆伯父帶著一點趣味的笑容道，「我的佷女可一點都不比婭賽蘭公主差，就不能有點自信麼？」
我同樣輕笑一了下︰「伯父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嘛？」
我搖搖頭否定道︰「雷利加利亞不會允許的。」
能夠呆在婭賽蘭身邊多年，又作為亂入之人屢次破壞逆派以恩米里奧為首的貴族少爺小姐們謀算的少年，如果沒有老皇帝護著，想必早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而且伯父不要轉移話題」我把話題重新從扳回了正道，「之前第四月球基地時戴爾恩根本沒有出全力，隕天使對著克赫恩赫那一刀插的是月復部最主要的脈沖引擎而不是駕駛艙，之後瞬移又一劍拆的是奈托普機甲的右臂，雖然看著是廢掉了對方繼續攻擊的可能性，但如果當時直接砍掉能流型領長機甲的頭部，奈托普就真的成了瞎子而任由隕天使宰割了。但兩次，一共兩次，戴爾恩都有機會補刀給他們致命一擊，卻根本沒有出手。」我抬眼看了一下扎茲巴魯姆的臉色，他只是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而那一戰之後我又見了一次血祭林伯爵，他從頭到尾都對戴爾恩對戰奈托普和克赫恩赫一戰極度不滿而喋喋不休，好像戴爾恩的實力原本就不應該如此。唉，也算是難為那樣一個邪魅而英俊的男人要在我面前自毀形象了。」說著回憶起那個血紅發血紅瞳比伯父年輕不少的男人而輕笑，同樣地伯父也對血祭林笑了起來。
如果血祭林伯爵在場，一定會不滿地撇嘴吧？
「所以說戴爾恩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直接干掉他們，而是等薛克他們，拖住他們，陷住他們，然後由奔襲而來的〈狼騎〉，以「合情合理」的形象給整個處理干淨——畢竟單純的隕天使不可能殺得掉四散的空艦編隊。」
回來我我反復地查閱了扎茲巴魯姆家族珍藏的近年的戰報記錄，里面總有許多機密的東西是單純從薇瑟帝國的官方軍(諧)隊體系中查不到，比如說——
地球聯邦散軌道戰略打擊部隊的人員安排。
「月球碎片戰後期，當時和戴爾恩對峙的那兩架地球聯邦的精英機甲的駕駛員，我還是清楚的——副艦隊長艾因斯和支援艦艦長三千流，也是散軌打中少有的頂點王牌巔峰更之上的駕駛員。」
「但即便那樣兩個優越到不懼淵戮的男女，卻對戴爾恩如臨大敵。」
也許heaven’s_fall時那兩人確實惜敗戴爾恩手下，但之後散軌打和薇瑟帝國的某些激烈摩擦中，兩人並非沒有過在艦隊的配合下擊殺淵戮的記錄。
「如果三個人都是淵戮，即便地球聯邦的精英機甲，即便最好的相比于我們薇瑟帝國的巔峰領長機甲還要差一些，但不應該那樣看似平靜但實際如此緊迫——要知道當時無論是我的奈塔麥爾還是希依的迪斯派爾，不僅本身的特性，而且為了隱藏性能的戰略需要，實際上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出手，歐文－薛定諤更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反復用空艦鎖定我來刺激我。」
那個隔空和伯父交手的男人，可是給了我無窮的壓力。
就像戴爾恩給對面的艾因斯和三千流壓力一樣。
「再者，如果追溯馬沃萊特家和雷森家的家史，這兩家早在地球時就延續千年，這樣的老家族底蘊，如果說培養不出來以技進道的烈鋒，打死我是不相信的。」
扎茲巴魯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
「所以？」
「之前斯雷因才是類似的重點啊，所以同樣的騎士。」伯父看我沒有反應，又提示了一句。
「之前的斯雷因？」
「對。」
和斯雷因有什麼關系？我說的是戴爾恩的實力問題，他根本不是淵戮，而應該是烈鋒……
「他在藏拙！？」
我驚叫道。
這太出乎意外了，伯父已經算是薇瑟帝國中手握重兵的一方權臣了，雖然他在政壇上發言並不多，但這並不表示除了同樣二十一實權貴族，還有有哪個不長眼楮的貴族會來找伯父麻煩。
……
我和伯父不一樣……
斯雷因……
「所以，真正的麻煩是上面？」我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對，就是雷利加利亞－薇瑟－瑟萊巴。」伯父對于我那個便宜而毫無一點親緣感覺的祖父直言不諱其名。
我皺眉︰「所以說，真正不允許扎茲巴魯姆出現兩個烈鋒騎士的原因，是因為老皇帝怕伯父太強大了？」
扎茲巴魯姆聳聳肩，攤手笑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為什麼？明明伯父也是皇派，也是他的股肱之臣，他一個全權掌握aldnoah的皇帝要怕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樣說來，是不是也可以認為，老皇帝雷利加利亞一直在保斯雷因，不是同樣地給他的親孫女保一個烈鋒騎士的死忠？
「股肱之臣啊……」伯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容道，「這麼說來，你也快十六歲了，你的祖父，雷利加利亞皇帝也該快召見你了。」
「我會正式進入貴族圈？以二公主的身份？」我皺眉，臉上產生了一點不喜的顏色。
原本作為扎茲巴魯姆領的千金，狼王的掌上明珠郡主就已經有夠多的蒼蠅了。
「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太麻煩，而且也沒有在扎茲巴魯姆領呆得有意思，看婭賽蘭的樣子我就知道賽亞爾的沃密恩迪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搖搖頭否定道。
自古以來皇宮就沒有過好地方，里面除了血就是斗，要不然就是爾虞我詐的陰謀，勞心勞力又沒有人真心。
伯父放下刀叉，安慰道︰「放心，屆時你會和其它七個帝國才女一並被召見入宮，大概是雷利加利亞要囑托你們作為將來輔佐婭賽蘭的存在。當然，我也會和其它實權貴族一並進宮。」
進宮啊……想必雷利加利亞肯定還會以召見才女的名義單獨抽空見我，畢竟我是他唯二的孫女了，而皇族，也只剩下三個人了。
我由愛烏推著輪椅來到扎茲巴魯姆身邊，兩人一起坐在陽台邊看著的景色。
「你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們為什麼罵我〈叛徒伯爵〉吧？」瑞維夫－扎茲巴魯姆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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