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一六章－有進無出，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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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穆麗娜
在做出這一決定時，我也是考慮很久的。
雖然可能實際的時間很短，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心底的事情很少。
這其實是蕾穆麗娜第一次主動的「傷害」。
但我還是為傷害的對象實在太登不上台面而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懲戒手段而有些淡淡的苦惱。
幾位醫生向柳米莎圍了，即使我背對著她，也能從aldnoah的視覺中看到。
那把原本定在地面上的椅子，打開了開關之後一推就動，而柳米莎馬上就慌了︰
「蕾穆麗娜！對（）不起，放過我好不好！」
我由愛烏調轉輪椅，面向柳米莎。
「你看，我們都是二十一實權貴族之家的郡主，明明地球聯邦還存在，你又何必這樣對我？」
「呵……」我聳了下肩，「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至于二十一實權貴族之爭，不是早就從內爭開始了麼？」
我揮了揮手，幾位醫生便繼續著之前要帶走柳米莎的行動。
「對不起！蕾穆麗娜！我錯了！放過我好不好！真的不會有下次了！真的！求求你了！」柳米莎掙扎起來，帶著驚恐和不安的淚水流滿雙頰。
我拍了下手，從醫生便再次停了下來，而柳米莎則帶著希望的目光看向我。
「我決定不直接摘你廢器官了……」
柳米莎的眼眸放光——
「先只摘廢一個，給你留另一個想念。」
「蕾穆麗娜！！」柳米莎掙扎起來，少女在椅子上反復彈跳，令抓住她的醫生們手忙腳亂，因為同樣是一領的郡主，反而不好太過暴力。
「不要，我不要！誰來救救我！爸爸！媽媽！莎莎不要！蕾穆麗娜！這次就這樣好不好！不要，我真的不要！」少女涕泗橫流，失去一半做母親的資格，這對于一般的女子而言不咎于天坍。
「女孩子只要年輕可愛又美麗漂亮，那麼不管多麼得任性，無論什麼樣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我頓了一下，道出一個字，「嗯？」
柳米莎滿是淚水的盈盈目光看向我，似乎在期待著我收回成命。
我斂眉，微微嘆氣，然後平靜于聲音︰
「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地獄干什麼？」
「蕾穆麗娜！蕾穆麗娜你不能傷害我！不能……不可以，不要……我不想這個樣子……」柳米莎在醫生的懷里死死地看向我。
「能不能不是你，是我說得算，怎麼傷也是我說得算。既然你已經成為了俘虜，那在內爭期間你就會被榨出全部的價值，在這之前，必須得給你上一課——你可以殺人，但不可以不尊重生命並踐踏生命。」
內爭這半年，你會好好被招待在扎茲巴魯姆家做客。
「等內爭結束，等你走時，我會再廢你另一個，然後完完整整地給你換新的，從基因到細胞，一點不差——薇瑟帝國有這種普及技術，雖然價格不菲，但這對貴族不算什麼。」
柳米莎哀哭著看向我︰「既然還要廢了再裝，那能不能另一個不廢啊！蕾穆麗娜，我錯了！」
「如果道歉有用，死去的人回來麼？」
——如果道歉有用，洛里莎亞就能不死麼？——
所謂的威懾，如果沒有實際性，她柳米莎再來找我麻煩呢？
我已經懶得管了，因為洛里莎亞的事情，我甚至差點想殺了她——
洛里莎亞是難得幾個，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溫暖懷抱的人——
然而她的懷抱，已經不在了。
……
手術很短。
當柳米莎再度坐回到我的面前時，她整個人的氣勢都徹底萎頓了。
沒有傷口，沒有疼痛，沒有流血，僅僅是場粒子流沖擊就可以廢掉一個器官。
不會感染不會腐壞不會失常，但它只會成為一種沒有實際功能的器官。
但眼前的金發藍瞳少女再沒有之前的光彩，仿佛整個色彩都被抽走了一般，雖然已經被松綁了，但她也沒有做出任何的逃跑或反抗的行為。
「薛克敗了。」
柳米莎抬了下眉眼，又重新低垂下去，她的右手一直按著右月復，而實際上，以薇瑟帝國的人體醫學科技那里既沒有傷口，也不會疼痛。
「根本不會疼，比我當初斷腿可差遠了，你就算現在跑起來也沒什麼。」
「……我知道。」金發的少女糯糯道。
「既然知道了，那下次就不要別人一挑你就跳出來，要知道你是到現在唯一一個落扎茲巴魯姆家手里還能活著完完整整回去的人。」
「……我知道。」
我也嘆了口氣，用aldnoah給正在參戰的伯父發去了信息……
以薇瑟帝國的科技。
除了我這個另類。
怎麼樣的傷都能治好，怎麼樣的傷都能還原。
便是柳米莎也不例外。
我真正要給予她印象的，是「行為的代價」。
……
只有已經死去的人不行——伯父的亡妻沃蕾因，斯雷因的父親特洛耶德，我的侍女洛里莎亞。
生命……依然太過脆弱。
無
如太陽般炙烈的光芒剛剛在貼近天王星的邊緣閃過，其勾畫出的瑩黃線條則昭示著科技文明在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恐怖。
貼近之前瞬間那片灼熱區的天王星表面，早已經被熔化，這顆千萬年來一直寒冷的星球也難得地遇到了一次「夏天」。
更明顯則是對面的艦隊群那好像直接被掏掉了一勺子般的巨大凹陷。
但反過來，這邊的戰況同樣並不好受，巨大的群體中存在好像一根粗大的棍子般從中間插過的空隙，原本球體的艦隊群編隊反而成了環狀。
巔峰領長機甲的爆發。
而且因為二百公里內的戰爭，所以雙方最尖端的武器反而都在射程之內。
隨著兩方的艦隊繞轉天王星，反而在一次劇烈交火之後轉入了詭異而難得的平靜……
繞天王星轉動，下次相遇時便是再戰。
時間，只有六個小時。
狼王扎茲巴魯姆伯爵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剛剛從巔峰領長機甲上下來的老友，井劍雲侯爵。
如果說扎茲巴魯姆的狄俄斯庫里是以瞬間的超長程『『星躍』』來實現刺刀般的點殺，那麼井劍雲的領長機甲‘後羿‘則是以全區域的覆蓋性高能場沖擊『『墜日』』將其攻擊區域內的所有存在灼燒殆盡。
攻擊程長三百公里，縱寬九十公里長橢球體高能場區，平均溫度至少六千開爾文的覆蓋性打擊，攻擊區域內無孔不入的宏大能量令所有的防御在其面前形同虛設。
當然，如此龐大的擊攻擊手段，不僅準備時間有點長，更是在攻擊前還會有兩秒的顯象預兆。
這自然不是用來專殺精英的手段，而是以對軍而用的最強攻擊。
空艦、戰機、扈從機甲，以及許多不具備瞬間移動和沒有能力防御頂點侯爵攻擊的防御類領長機甲，都在之前的攻擊中化為了自由的粒子，消散宇宙中。
但同樣的，這邊也吃了對面烏里克歐茲侯爵的一發領長機甲能量巨炮，艦隊群被打穿的那個大洞就是證明。
三對三，扎茲巴魯姆、井劍雲、余曉原對葉嘯龍、烏里克歐茲、斯蒂恩斯。
以天王星的一處未定的礦藏為爭。
看著身邊這個面色堅毅的男人，扎茲巴魯姆也不得不感慨華漢區作為一個文化悠久的民族，其本身的底蘊深厚，相近的年齡，但是井劍雲看著要比他年輕。
（（是否以後也得向老友討教些養生的學問？））扎茲巴魯姆此刻想到。
雖然在明面上的戰局少了五分之二的〈狼騎〉，看似這次的內爭有些捉襟見肘，但雙方的戰爭才剛剛開始，顯然沒到了要分個你死我活的時候。
又瞟了眼一邊和井劍雲從來同進退的老友余曉原……這兩個人，一見到葉嘯龍，反而他們三個人要搞得好像一見生死般的世仇啊。
由于蕾穆麗娜對華漢區的關注，扎茲巴魯姆也難得地對華漢區多了幾分在意，便也不得不對這個復雜的民族感到興趣。
同在異鄉，或者同仇敵愾同時進退，如井家和余家，或者……不死不休如井家和葉家。
寒門立武家的井家，寒門立商的余家，以及原本在華漢區時就是世家大族，听聞家史族譜上千年，底蘊深厚到可追有堯舜禹之時的葉家。
一想到對面葉嘯龍侯爵那架四浮游炮四浮游劍的巔峰領長機甲，同樣擅長近戰的扎茲巴魯姆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浮游炮浮游劍好打，但不好打的是葉嘯龍本身，這些二十一實權中主戰的幾個貴族，沒一個好對付的。
有著華漢那一套深厚武學，再加上領長機甲那自由到極端的多變性，能發揮出來的變化就太多了。
「嘀嗒嘀嗒……」
點點信息的聲音打斷了扎茲巴魯姆伯爵的深思，卻反而令其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海帶黑發的男人向身邊棕黑色短發的老友井劍雲道︰
「暫時不用打了，是我們贏了一半了。」
「怎講？」
扎茲巴魯姆從容地拿起了公開通道的話筒︰
「斯蒂恩斯侯爵和烏里克歐茲侯爵麼？你們的愛女柳米莎－斯蒂恩斯現在在我佷女蕾穆麗娜手上，至于薛克，現在正在被一只〈狼騎〉大隊追殺，被捕或者被殺也是隨時的事情。 ……竟然還有援兵，還很多呢……但很抱歉，去增援薛克的援兵，也被〈狼騎〉……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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