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九十五章－金蟬月兌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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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坦魯斯夫︰路人齋（龍空）
無
遮住上半臉面具的騎士向金屬門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注視的一名落魄的穿著滿是泥垢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了金屬大門。
「哦呼∼∼∼∼∼，m 的，總算是活著出來了。」
滿臉胡渣的男人閉上雙眼，靜靜地听著身後層層的金屬大門一扇一扇順著齒輪和能量場耦合緊閉的美妙聲音，整個身體都隨著那一聲聲轟鳴而微微顫抖起來。
門的這一邊，走廊邊小小的椅子上，黑色波浪中分短發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合上書本，向著邋遢的男人走來。
華`.``貴精美的貴族服飾與滿是污泥與破洞的研究員服裝對比鮮明。
「哼，哼，哼，呵，呵，呵……」低沉的笑聲，布滿胡渣的黑發男人用黑眼圈中深邃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向他走來的肅殺男人，對對方滿身的殺氣絲毫不為所動，「哈，哈，哈，別拿這套把戲了，想不到我還活著吧？也用不著試探了，我們的利益從頭到尾都是一致的。」
黑色海藻短發的中年男人收斂殺氣淡淡笑道︰「哪里，只是想確認下，這十多年來，你一直始終如一。」
落魄男人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吧，除了你這里我還能去哪？還是說你信不過當年穿一條褲子的男人？啊？瑞維夫？」
貴族男人點了點頭︰「嗯，確實，如果我不出手，你真的可能死半路上。」
落魄男人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眼身後鎖死的層層金屬大門︰「喂，這東西安全吧？」
貴族男人被逗笑了︰「你一個搞科研的，和我這樣的人談科學問題？」
然後表情平淡了下來，那雙掌握著千萬人性命的雙瞳，其漆黑之下泛著深淵幽邃︰「放心吧，都是蕾穆麗娜的權限……雷利加利亞，一點都看不到。」
「哦……」落魄男人拉長了聲音，接過走來的侍從遞來的烤肉，直接用手撕咬起來，「唔，就是你那個……小公主？」
瑞維夫－扎茲巴魯姆伯爵搖搖頭，糾正道︰「應該說，是我的佷女，下一代扎茲巴魯姆領的正統繼承人，提坦魯斯夫。」
「……」落魄男人放下了拿在手中的烤肉，眯起眼楮看著多年不見的老友，「你就不怕，養虎為患？」
「如果你有機會親眼見見她，你就知道她有這個資質。」
「這不是資質不資質的問題，而是立場不立場的問題。」
扎茲巴魯姆伯爵推開了地下的會議室大門，將門內已經落座的四人展示給這個剛剛死里逃生的老友︰
「我有這個自信，而且她有這個能力，與想法。」
老杰布里子爵，亞恩威子爵，休克萊茵伯爵，以及之前作為蕾穆麗娜主治醫生的索歐卡蘭子爵，算上落魄男人身邊的扎茲巴魯姆伯爵，扎茲巴魯姆領的巨頭，或者說軍事大貴族領真正的幕後操縱者，來了五個。
「我知道這些，但你不能否認，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她一直都沒有和皇家那邊表現過任何的親近和身份的表明，都不過是她將來為了競爭皇位奪嫡所作的鋪墊。」讓－提坦魯斯夫從今天起按照當年約定，加入扎茲巴魯姆領陣營成為第九個幕後操縱者。
亦即那個之前從不出現的第九。
雖然連提坦魯斯夫自己都不願意，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真的有如此深沉的心機並騙過了他們所有的大人這件事，是多麼得荒誕不稽。
扎茲巴魯姆翹起了自信的嘴角︰
「讓，你覺得……決定一個人‘自我’的特質，究竟是什麼？」
提坦魯斯夫不悅地彎下了嘴角，隨後不滿地把手上的吃完肉剩下的骨頭直接扔在了名貴實木會議桌上，用油膩的手掌拉開了一把椅子，帶著滿身的疲憊，一屁(諧)股坐下。
「老子真他m 的以為自己要死在從賽亞爾跑來溫尼因的路上。」
「呵呵，真沒想到當年和索歐卡蘭計較著貴族風度的青年會像今天這樣毫不在乎任何禮節地坐下。」老杰布里子爵調侃道。
「得了吧，老頭子。」提坦魯斯夫自己給自己道倒杯水，牛飲而下︰「真在乎那些虛的東西，我就和那個瘋子的特洛耶德一並死在火海里了。」
「讓，以後蕾穆麗娜的aldnoah共鳴實驗，就全部由你負責吧。」說一不二的男人頭一次對老友用溫和的語氣，帶著一點建言的味道。
「啊啊，看得出來艾爾、尼爾米」提坦魯斯夫用手指點了點里爾塞軍事基地的總長艾爾－休克萊茵和專門的科技總長尼爾米－索歐卡蘭，「aldnoah這東西，還是讓你倆感覺吃力吧？」
索歐卡蘭皺了下眉，沒想到這個老對頭一回來就火藥味十足，反倒是軍事總長休克萊茵淡淡笑容，毫不在意。
「在aldnoah與人體研究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你，但過往蕾穆麗娜郡主在aldnoah共鳴上依然穩步前進。」
「嗤，穩步前進，穩步，前前後後，這，嗯……兩年來有九次差點死在共鳴艙里，我沒說錯吧？」提坦魯斯夫看著對面索歐卡蘭微微皺起的眉頭，開心笑道，「我為什麼會知道？我確實aldnoah只有科研方面侯爵級，也不可能像小公主那樣跳進aldnoah里觀察，但——aldnoah場的那些微妙波動，你真的以為瞞得過我和特洛耶德等四個人麼？」
提坦魯斯夫把油膩的兩手一攤︰「但我們都保持沉默，你能想到為什麼吧？尤其是小公主那次突破三極共鳴，抽空了大片的aldnoah場，要不是當時特洛耶德主導把aldnoah的現象異常報告扣下來並銷毀，雷利加利亞可能就把小公主帶走了——蕾穆麗娜的共鳴實驗是我們翻盤的關鍵，你們……太不了啊……」
提坦魯斯夫身體前傾，就像準備突殺的毒蛇般盯著對面的索歐卡蘭，末了又把身體收回去，像一灘沒有骨頭的蛞蝓般軟在真皮椅子上︰「算啦，也不能怪你，畢竟，在那之前你都沒接觸過最高端的aldnoah人體材料，沒這方面的意識也正常，就算是我，第一次遇到那種情況也會出紕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終于確實了一件事情。」
剛剛把其它五人胃口吊起來，落魄研究員卻又說道，「其實我真的差點死在賽亞爾了，為了從那里逃出來，為了避開所有的aldnoah重點監視網，我完全是徒步回來，而且為了不被〈材料共鳴〉反查，我甚至一片記憶芯片都沒帶」提坦魯斯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就算這樣，我還是差點死在了野外，而且這種事情，你們都不能插手。」
「多虧老友外圍協助啊∼」說著落魄男人感慨萬分。
「好了，讓，既然你回來了，那麼就說明我們賭對了。你所猜想的，也得到了驗證吧？」扎茲巴魯姆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啊，說真的，就是你們那次差點讓小公主死共鳴艙里的實驗，我也差點死特洛耶德手里。」說著提坦魯斯夫還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索歐卡蘭皺眉想了想，問道︰「他不知道？」
「對，特洛耶德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老友瑞維夫的臥底，他以為自從heaven’s_fall之後分道揚鑣，兩方就老死不相來往了。至于之前幾次小公主激起的aldnoah共鳴，特洛耶德也不過是抱著買彩票的心態來掩蓋一下，嗯，應該是〈可能那個遺失的小公主還誰手里實驗，也說不定〉。」說著提坦魯斯夫用油膩的手掌拍著扎茲巴魯姆的肩膀，即便衣服蹭滿油跡，扎茲巴魯姆也不介意，而是將另一塊烤肉盤子遞給提坦魯斯夫。
「哦，謝謝，味道不錯，不過下次再咸點。唔，我說啊，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差點沖動地說︰〈我們把這麼大的aldnoah場現象也壓下吧？〉還好當時我沒說，而是由組長的特洛耶德做得決定，否則我就和那兩個倒霉鬼一並死在特洛耶德手里了。」
「死他手里？」索歐卡蘭挑了下眉頭，看亞恩威和老杰布里不言，于是代表出言問道，「你當年的永黯級不是水貨吧？」
「你他m 的才是水貨！所以我才說，就算之前拿到了一堆報告和機密都記下來，但那都是數據，是虛的數據，那些人體實驗也都是些現象性質的普通結果，我是從特洛耶德身上，才最後確定了〈真相〉。」說著提坦魯斯夫捏了捏手里的肉骨頭。
「慢慢吃，記得適度，不然傷胃。」扎茲巴魯姆為讓推來一杯溫水，這個時候的男人，充分地擔當起了忠誠的听眾。
「哦，謝謝，老伙計。」提坦魯斯夫直接放烤肉在名桌上，任由油脂流淌，他慢慢地喝水，解釋道︰「我們都知道他兒子斯雷因現在還是個沒有一點經驗的熔殤花架子，但，誰他m 的來告訴我特洛耶德是個貨真價實的熔殤級？他當時掐死我們三個就像掐死一只雞崽一樣容易！」
「所以說，之前的新聞說特洛耶德的四人實驗小組，懷紐立的服安眠藥自殺，丟依希文的車禍，都是特洛耶德下的手？」休克萊茵問道。
「對，傻子才要自殺，我是看懷紐立死了才發現不正常了，才反應過來的。要是我跑慢一步，現在我那棟在賽亞爾的宅子里，真的就在燒著我尸體了。」
「……既然這麼說……」扎茲巴魯姆捏著下巴，「特洛耶德真的一點材料都沒有留下？」
「對，一點都沒有留下，能留下的，都在我腦子里了。」提坦魯斯夫搖搖頭，感嘆那個在科學上一直壓自己一頭的男人，「雷利加利亞一點成果都拿不到了。」
「他兒子不是還在雷利加利亞手里麼。」索歐卡蘭子爵道。
休克萊茵伯爵搖搖頭︰「這不一樣，斯雷因那孩子，在科研那方面一點都不清楚，而科研這東西很看實驗記錄和過程，還有材料的。這也能說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特洛耶德遺產〉確有其事了。」
說著幾人把目光投向提坦魯斯夫，令後者不滿地擺手︰「別這麼看我，我能記下的材料都不能算是特洛耶德的遺產，但我知道他的遺產應該在哪里，可惜——我們短時間內踫都踫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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