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八十二章－名為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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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穆麗娜
「忒芙愛烏，伯父他，在清理貴族吧？」我看著窗外，借著陽光輕聲道。
弟弟亞修不懂，維安婭娜不會漏嘴，屋子里的四個都是自己人。
作為沃西卡斯女兒的忒芙愛烏，又是從今日起我的第一侍女長，顯然會比洛里莎亞對領內的情況更加清楚。
雖然自今日起少女就將月兌離家庭，時刻不離我左右，但既然她的父親也跟隨在伯父左右，貝迪亞切也在身邊，顯然少女不會像曾經的可憐人洛里莎亞一樣感到悲傷和孤單。
「是的，郡主，只是伯爵大人嚴禁消息從我這里漏出去。」忒芙愛烏微笑著點點頭。
「那意思就是我來猜咯？」既然不是主動，那麼被動地承認顯然不在禁止的範圍里。
「徹底清洗領內的貴族和利益體系，這次不僅僅是與地球聯邦和逆派有關，而是要連並著把與中立和皇派有關的小貴族們也一並清理了，未來的扎茲巴魯姆領只能有伯爵一個聲音，〈一直親民的郡主卻依然遭到惡劣分子的陷害〉這給了伯爵足夠的師出有名。」
可憐洛里莎亞一個女孩子，卻要背負起大部分導火索式的罪名。
「轉移所有人視線，既然大家現在都把仇恨的目標放在陷害〈他們可愛可敬的郡主的罪魁禍首〉身上，那麼接下來國內的商戰傾銷就在前期成為了次要，等到我們配合井家、余家、歐萊嘉家的傾銷勢成之時，想要扼制就難了。」
「當然這也是拿來擴展明面和潛在的軍備的借口，想必伯父對第四月球基地的完全把握權已經在意很久了。」
第四月球基地，自當年heaven’s_fall之後，月球分裂成數塊，以此為基礎建立的數個基地就一直在各個家族想要把握的目標，但因為其中的勢力一直錯綜復雜，反而呈現膠著而平衡的態勢。
「雄鷹為了令雛鷹飛翔，會故意啄斷雛鷹的翅膀，把它推下山崖，待其自己真的飛起來時，新的翅膀會更加強韌。」所以說，是內爭快近了？還是說我的aldnoah共鳴要更快一點？
也許是前者吧？
「內爭要近了？」
「嗯。」忒芙愛烏點點頭，「而且郡主也要參加第五次內爭，在這之前還要把騎士等級證明正式地考下來。」
我看了眼自己的雙腿，因為剛剛被軋斷，現在連被子都不能蓋，除了大腿位置數不清圈數的繃帶，雪白縴細的小腿與嬌巧的雙足整個都暴(諧)露在外。
忒芙愛烏看著我的視線，心有靈犀道︰「郡主不用擔心，奈塔麥爾屆時使用的是『『浸液共鳴場』』系統，和希依的迪斯派爾是一套全新的控制體系，並非現在國內軍(諧)隊使用坐式第三代]『『全息全景系統』』，而是以懸浮液與高密度aldnoah場為主導的立式感知精微體系，只要郡主好好恢復，並不會怎麼影響操作。」
「嗯」，我點點頭，但其實我自己都清楚，我真正差的根本不是控制系統上的問題，而是作戰經驗上差距。
伯爵以自己的佷女雙腿殘疾為代價，所圖一定甚大，就算是剛才我能夠猜到的內容，想來也不會非常得細致。
自然，也會給烏里克歐茲家一個深刻到難忘的教訓。
如果不是心里早有建樹「自己會在命運中雙腿殘疾」，即便我的心理素質再好，對于伯父如此賭注的行為，也會極度不滿吧？
雙腿接合的地方時不時毫無感覺或是微微的刺痛，我不敢想象待到復健運動時會是什麼樣。
感知中婭賽蘭已經接近，我便停止了和忒芙愛烏的對話。
「扣扣。」
「請進。」我輕聲道。
「打擾了，婭賽蘭公主前來探望，不知蕾穆麗娜郡主是否安穩？」率先開門與出聲的並不是婭賽蘭，而是已經升任第一王屬侍從的埃德爾利佐，女孩也一敢之前的白衣裙形象，正式地穿上了第一侍女長的黑色衣裙，而在她之後則是金發耀眼姿容端麗的婭賽蘭和跟在明麗少女身後用平和的口吻講述著地球故事的斯雷因。
沒有想到他會跟著來。
但想來是婭賽蘭不想錯過今日的地球博物課，也就把斯雷因帶上了。
「艾瑟依拉姆公主臨駕，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我點頭微笑。
「艾瑟依拉姆公主。」弟弟和也都低身行禮，而維安婭娜也識眼色地拉著弟弟退了下去，顯然接下來的都是權貴，作為「平民、小貴族」的弟弟並不好參與。
「無妨，帝國六大才女之一的蕾穆麗娜郡主受陷重傷，我作為公主也倍感傷痛。」婭賽蘭說完之後才舒了口氣，「總算是把官面的話說完了，埃德爾利佐總說這話要是不說就有失公主身份了，明明我就是公主嘛。」
「公主！」埃德爾利佐皺起了小小的眉頭，像個小大人一樣。
不過在場除了她以外都開心地輕笑。
「原本我還以為你一直和那個余天渺一樣是不會笑的死板的人呢，原來你也會笑啊！」婭賽蘭看到我淡淡的笑容非常地開心，關心道︰「怎麼樣了？」
原來在我面前談笑風聲光彩照人的余天渺在婭賽蘭面前死板得不得了啊……
金發的少女瞟了眼我綁滿繃帶的大腿和luo(諧)露的雪白小腿和雙足，嗔怪地回頭看了眼斯雷因︰「斯雷因，女孩子這個樣子你怎麼能亂看呢！？」
斯雷因苦笑了一下，低頭︰「是我的錯，公主，一時沒把持住眼楮。」
說著白發的少年轉過身去，背對我們。
其實，斯雷因自進屋時和我雙目對視外，就從來就沒有往我chu ng上的雙腿看去，但他眼神中問候的意思我還是收到了。
「怎麼樣？還很疼麼？要不要緊？如果好不了怎麼辦？那不是以後六大才女的蕾穆麗娜郡主就得成為病美人麼？要不要我從賽亞爾調來醫生看看？」婭賽蘭靠近了一步關懷道。
我輕笑道︰「其實不要緊，而且雙腿估計好不了，也許要坐輪椅了呢。不過不要緊的。而且我從六大才女的位置上退下來，亞米蒂歐家的花升上去，就是七大才女呢。」
我開心道，而婭賽蘭則點點頭，「嗯，是呢，不過如果蕾穆麗娜雙腿還好的話，就是八大了呢。」
呵，雙腿好，我雙腿真好了，亞米蒂歐那兩個半桶水還升得上去？
至于幾大才女，真的要想，那也不過是婭賽蘭公主一句話的事，去年十三歲的一年，婭賽蘭經常喜歡把所謂的「六大才女」聚集到一起，我也能夠借此機會見見其它幾個人。
余天渺對此是苦不堪言，畢竟她就是個宅腐女。
不過在我眼里所謂的六大才女倒像是婭賽蘭她的「芭比女圭女圭」，薇薇安對此事頗感羞辱，但婭賽蘭確實無惡意而為，薇薇安也只能咬牙認下。
六個壞了一個，變成了七個，婭賽蘭自然不會感到真的悲傷，也許是七個半呢。
從一開始，我就對婭賽蘭的思維保持著警惕，我不明白婭賽蘭的感情，也猜不透她的想法，雖然從邏輯上少女的思維太過單純，但其本人的價值觀，令我不敢輕率。
我討厭自己和婭賽蘭一樣，都是翠綠的瞳孔，這會令我想到這個令人不快的血統，我更中意井家的棕瞳或者余家的黑瞳，這會令我想到自己記憶里那二十多年的「中國人」的血統。
但我同樣知道，現在整個扎茲巴魯姆領能夠突飛猛進，我的血統必不可少。
「蕾穆麗娜？蕾穆麗娜？」
「蕾穆麗娜郡主！」
「郡主？郡主？」
婭賽蘭、埃德爾利佐和忒芙愛烏的呼喚把我從愣神中扯了回來。
「蕾穆麗娜郡主，如果您真的身體感到不適，大可不必勉強自己，這樣的會面會令大家對您的狀態擔心的。」埃德爾利佐雖然話語內容是關切，但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說明著我對婭賽蘭的「無視、無禮」的不滿。
經過了上次的王屬侍從之爭，埃德爾利佐也成長起來了。
我翹起嘴角，看著埃德爾利佐。
「怎麼了？蕾穆麗娜郡主？埃德爾利佐若有不妥之處，盡可直言，身為公主殿下的第一侍女，我有職責盡善盡美。」嚴謹，認真，負責，柳眉倒豎，語氣傲嬌，像只小刺蝟一樣護在自己的主人身邊。
這一切都令我想起了洛里莎亞……
溫馨與悲傷的感情混雜在心頭，差點令我落淚。
我斂眉低首掩下一時眼楮上的失態，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
「哪里，能夠見到婭賽蘭公主的慰問，我也很高興，之前只是看著郡主左腳上的那個水晶腳鏈很漂亮，一時出神罷了。」
「啊，那個是庫蘭卡恩送給我的呢！那個時候庫蘭卡恩在我病chu ng前說，希望這個水晶鏈能夠一直陪伴我，這東西在地球上有著〈守護〉的意義。」說著眼前的穿著露腰上衣與輕便短裙的少女低身抬腳，如暖玉般的白女敕小腳自鞋中月兌出，五顆粉女敕如玉珠的腳趾微微翹起，因為徒步而帶著的點點汗水反而令少女的玉足泛著柔潤的光澤，系在腳踝上的寶石腳鏈更是在陽光與雪膚的交映下耀眼奪目。
柔荑解下寶石腳鏈，像炫耀般捧起來展示在我眼前︰
「很漂亮吧？這東西在地球上有著〈永恆〉的意義。」
但腳鏈和寶石還有其它更多的意義，可惜這些話我也說不出口︰
「確實非常漂亮呢，一定是歐莎爾專門定制的精品。」
少女得到了我的贊美非常得開心。
希斯伯先在干什麼……
是因為太強勢了麼？
還是說希斯伯先不想下手太早？
還是說他被拖住了？
或者，已經從老皇帝，我那個對我不聞不問的祖父眼里出局了？
而鑽石腳鏈的意義，眼前的少年比我們都清楚。
一直背對著我們的斯雷因面無表情，但我卻很清楚，斯雷因心里的味道一定是另一番吧？
默默地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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