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350. 目瞪口呆

作者 ︰ 貓的昵稱

韻真原本以為去派出所做個被柳中原綁架的筆錄,再編造一段自己被救的故事就可以月兌身了,沒想到臨海縣委書記鄭建江會親自趕到柳家窪,更沒想到祁紅早有安排,鄭建江一看見韻真,馬上就以談工作和保護她的安全為理由把她變相軟禁了。

很顯然,秦笑愚讓盧飛揚和老豆在臨海縣城的搶劫秀瞞過了警察,可最終沒能瞞過母親,雖然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柳中原綁架,可肯定把自己來柳家窪的目的和秦笑愚聯系在了一起,然後向鄭建江下達了第二次圍捕的指示,這麼看來,自己一時沖動來柳家窪的決定不僅差點還了自己,還暴露了秦笑愚的行蹤。

好在鄭建只是找借口不讓韻真離開派出所,並沒有限制她在派出所里的活動自由,讓她有機會在廁所里偷偷給秦笑愚打,可沒想到秦笑愚的竟然一直關機,不用猜,肯定是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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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她只好給韻冰打,誰知道竟成了醉鬼,已經顛三倒四了,根本不能指望她干點什麼,不過,就算韻冰爛醉如泥,起碼也應該知道家里有沒有外人啊,听她話里的意思好像根本就沒有見過秦笑愚。

這下韻真就有點著急了,她知道秦笑愚在柳家窪根本就沒有熟人,甚至對這里也不熟悉,既找不到車,又找不到船,在這樣的雨夜里能跑到哪里去呢,警察馬上就要開始大搜捕了,如果他在外面晃悠的話,那顆就危險了。

韻真急得出了一身香汗,一心只想離開這里,從衛生間出來,就對鄭建江說道︰「鄭書記,我家里確實有點事,必須回去一趟,要不然你派個人送我回去?」

鄭建江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韻真,稍微堅持一下。我已經下達了行動的命令,罪犯現在成了甕中之鱉,肯定會垂死掙扎,這個時候你待在這里最安全,萬一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可怎麼向你母親交代啊……再說,你的組織關系已經到了臨海縣委組織部,嚴格說來你已經在崗了,今晚就算你第一次履行自己的職責吧……」

韻真一听,明知道這是母親的安排,可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如果執意要走,反而會引起鄭建江的懷疑。

再說,既然秦笑愚不在自己家里,現在回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待在這里看看事態的發展,然後再做決定,如果秦笑愚真的被抓,那就跟鄭建江攤牌,即便會損害母親的威信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不過,在最後時刻還沒有來臨之前,韻真想試探一下鄭建江的底線,看看他對母親的忠誠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鄭書記,既然你說已經在崗了,那麼我履行的就是縣長的職責,請問你明白這次行動的性質嗎?」。韻真趁屋子里沒人的時候問道。

鄭建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江點上一支煙,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被市公安局通緝的要犯流竄到了我縣境內,我們正在全力抓捕,為民除害……」

「那你知道秦笑愚這個人的背景嗎?」。韻真盯著鄭建江問道。

鄭建江愣了一下,笑道︰「一個通緝犯,有什麼背景?哦,對了,我知道他以前是你的手下,怎麼?難道你有點不忍心?」

韻真不理會鄭建江的調侃,嚴肅地說道︰「他也是公安局的臥底警察,一直在暗中調查我省高層的犯罪行為。你不認為他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嗎?」。

鄭建江笑道︰「韻真,秦笑愚有沒有罪不應該由我們來決定,我們只知道他是個通緝犯,抓他歸案是我們的職責,至于他有沒有罪,罪行多嚴重,只有法官說了算……」

韻真馬上問道︰「那麼,作為一個縣委書記,你能保證在抓獲秦笑愚之後讓他活著站在法庭受審嗎?」。

鄭建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默默地吸了幾口煙,走把門關上,然後盯著韻真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不能保證……不過,韻真啊,你不會是在懷疑你母親吧?

你應該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畢竟年輕,有時候容易感情用事,這里面包含的利害關系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明了,起碼,我知道,不管是柳中原,還是秦笑愚,已經威脅到了我們共同的事業……」

韻真沒想到鄭建江竟然一點都沒有隱瞞,而是直言不諱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且顯然把自己也當成了他所謂的共同事業的一部分,看來秦笑愚如果真的落在他手里的話,就跟落在母親的手里也沒什麼兩樣。

正說著,只見縣公安局副局長馬明走了進來,沖鄭建江低聲說道︰「鄭書記,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市公安局已經知道柳中原被我們抓了,市局丁局長打來,要求連夜把柳中原押送到臨海市……」

鄭建江冷著臉半天沒,好一陣才問道︰「你是怎麼說的?」

馬明瞥了韻真一眼,低聲道︰「我說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疑犯的身份也沒有得到證實,目前我們正在趕往柳家窪的路上。」

鄭建江點點頭說道︰「讓他親自給我打。」

馬明出去之後,鄭建江也不,背著手在房間里轉來轉去,韻真雖然並不關心柳中原的生死,甚至巴不得他趕快死,不過還是有點疑惑地問道︰「鄭書記,柳中原可是臨海市黑幫的頭目,並且也是殺害李明熙的凶手,難道你不打算向市局移交?」

鄭建江轉過身來,一雙眼楮直愣愣地盯著韻真問道︰「那麼……你希望把柳中原交給丁朝輝?」

一句話就讓韻真無語了,因為張建江的反問完全超出了一個縣長和縣委書記的工作關系,反倒像兩個心照不宣的同盟。

桌子上鄭建江的滴滴響起來,在接之前,鄭建江低聲道︰「是丁朝暉,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說完接通了。

「對……我是鄭建江啊……啊,丁局長,是的是的……他們剛剛向我匯報了,不過,很遺憾,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幾分鐘之前,那個疑犯試圖逃月兌,已經被擊斃了……目前還沒有最後確定他的身份,不過,他持有武器……」

韻真雖然已經有所預感,可听完鄭建江的話之後,仍然震驚的差點發出嬌呼,一只小手趕緊捂住了嘴,潛意識里覺得,自己不但被鄭建江看做同盟,而且在當面听完他給丁朝輝的回話之後,被迫成了謀殺柳中原的幫凶。

「鄭書記……起碼……要有審判……」韻真軟弱無力地說道,不過,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只不過是一種矯情而已。

鄭建江放下,走到韻真身邊,伸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肩膀低聲道︰「審判?難道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柳中原是你父親的私生子?

難道你想把自己綁在孟書記馬上就要沉沒的破船上?難道你想讓你母親威信掃地……韻真,你母親說的好,這是一場較量,一場生死較量……」

韻真听得心驚肉跳,渾身顫抖,鼓起最後的勇氣無力地說道︰「可……這……還是要講點正義吧……這也不公平……」

鄭建江就像看著自己不懂事的女兒,在听了她天真的抗議之後,點上一支煙嚴肅地說道︰「那麼……你告訴我,誰代表正義?孟桐還是孫正剛?

當一個人無法對正義做出判斷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正義感……不要跟我談公平,公平這個詞對有些外人來說只是個哲學概念。可以夸夸其談,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而對大多數老百姓來說,只不過是奢侈品。如果你真的想在公平和正義這兩個虛無縹緲的領域有所作為的話,那就先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否則,你對自己都不公平……」

韻真听著這些熟悉的句子宛如出自母親的口吻,心想,鄭建江不愧是母親的好學生,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入主市委市政府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賣力,竟不惜利用國家機器變相謀殺,難道這就是母親經常說自己所缺乏的魄力?

鄭建江似乎看透了韻真的心思,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緩緩說道︰「最後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比你還要了解柳中原……

他是柳家窪人,記得那年他母親領著他來縣政府找父親的時候,我給了他們四十塊錢,那是我一個月的工資。

但是,我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也知道他的父親在哪里,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們,雖然我今生都可能為這件事感到內疚,不過,直到今天我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你母親或者其他任何人……

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我們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但是有些東西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至于現在的柳中原,他早就不是我見過的那個小男孩了,他殺了一個警察,光憑這一點,你就不必再內疚了……」

韻真震驚的說不出話,但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鄭建江短短的幾句話說服了,同時也理解了為什麼母親會對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另眼相看了,因為他不僅和母親一樣有魄力,而且在許多方面都有著共同的特質,尤其是在一個「忍」字上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韻真正想,忽然馬明沒敲門就一頭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鄭書記,剛才一輛轎車為了躲避我們的檢查向北部沿海一帶逃竄,我們估計車里面就是秦笑愚,我們的一輛警車已經追上去了,不過,對方的車速太快,無法接近,我已經派了兩部車支援他們……」

鄭建江看了韻真一眼,急忙問道︰「你確定是秦笑愚?」

馬明點點頭道,基本上可以肯定,因為那輛車是從劉韻冰的別墅里沖出來的,是一輛原裝進口的輝騰轎車,應該是劉韻冰的……」

鄭建江看看韻真,似乎有意問道︰「你認為劉韻真有幫助秦笑愚逃跑的嫌疑?」

馬明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不太像……警察到那里的時候,屋子門敲不開,我們擔心劉韻冰有什麼危險,所以就強行進入了。

沒想到劉韻冰醉的人事不省,正在沙發上睡覺呢……問她是不是見過秦笑愚,她卻問我們是不是抓住了柳中原,問她的車在哪里,她說是讓她姐偷走了,顯然是醉話……」

鄭建江猶豫了一下,走到桌邊盯著攤在那里的一張臨海縣地圖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北部沿海?那里是一條死路,難道他是慌不擇路?」

馬明走過來看地圖說道︰「現在也不能說是死路,目前那邊是軍事管理區,一個潛艇基地開工不久,從柳家窪到基地的道路基本上已經修通,只是還沒有與北海連接,但他可以穿過軍事管理區的熱帶叢林到達北海市,我估計他是想繞道北海,然後再潛會臨海市,或者干脆就不回來了……」

韻真听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面把罵了一百遍,秦笑愚明明躲在別墅,她竟然裝不知道,難道她真醉的被人賣掉也不知道?不用說,秦笑愚在危機關頭開著韻冰的車跑掉了。

「那你的意思北海那邊的公安機關幫不上我們的忙?」鄭建江惱火地問道。

馬明說道︰「除非秦笑愚進入北海的境內,不過,除非他們投入大批的警力,否則不會有什麼效果,並且我們沒有權力跟那邊協調,除非市局出面……」

「那軍事管理區呢?我們能不能……」鄭建江似乎對自己的這個疑問也持懷疑態度,說了一半就打住了。

馬明說道︰「時間來不及,我們無法直接跟他們聯系,也許祁主席可以……」

鄭建江擺擺手打斷了馬明的話,沮喪地說道︰「如果秦笑愚的運氣不好的話,很可能會被軍事管理的人抓住,我們必須第一時間知道,你派人到那個基地等著,無論如何,不能讓秦笑愚落在丁朝暉的手里……」

韻真听完鄭建江的話,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的是秦笑愚起碼暫時不會落網,擔心的是如果他誤闖了軍事管理區,一旦被抓,軍隊仍然會把他移交到地方警察的手里,看來,自己也無能為力了,只有為他祈禱了。

「鄭書記,你也盡力了,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既然秦笑愚已經不在柳家窪了,我也沒什麼危險了,我可以回家了吧,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必須馬上回去看看……」韻真站起身來,盯著鄭建江,略帶嘲諷地說道。

鄭建江一臉疲倦地說道︰「好吧,讓他們送送你……對了,既然銀行那邊沒什麼問題了,你就盡快上任吧,我在這里也沒幾天了,爭取等到你的工作上手之後再離開?」

韻真站在門口問道︰「我能不能首先知道一下,你榮升到哪里高就啊……」

鄭建江笑道︰「可能要到市里面任職,今後我們還是同事……」

韻真笑道︰「那我可要經常向你請示匯報了?不過,我特別想知道的是,誰將是我的搭檔?」

鄭建江低聲道︰「反正絕對不會像我這樣敢對你粗聲大氣的人,應該是從外縣調來的,所以,你比他先來,你就是老同志……」

韻真點點頭,轉身出了門,她不得不對母親的周到安排感激涕零,不管怎麼說,母親所做的一切,哪一點不是替自己考慮的面面俱到呢?也許,自己應該轉變觀念,更加理性地來看待柳家窪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而不是僅僅從個人的感情出發來評價自己的母親。

韻真回到別墅的時候,在客廳里不僅沒有看見韻冰,也沒有見到秦蓉,不過時間確實很晚了,保姆也應該睡著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推來韻冰臥室的門一看,只見並沒有在睡覺,而是半靠在床頭抽煙,一雙盯著她的眼楮仍然醉意朦朧的樣子。

「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又抽煙又喝酒的……什麼時候了,還不這麼放縱自己?」韻真走打開一扇窗戶,一邊責備道,其實她原本想問問秦笑愚的事情,不過不清楚現在是不是清醒,所以先試探一下。

「姐……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克星?」韻冰盯著韻真忽然問道。

韻真一愣,轉過身來盯著驚訝道︰「你什麼意思?」

韻冰幽幽說道︰「要不然,怎麼跟我有關系的男人都活不長呢……你看,我在部隊的那個初戀情人摔死了……明熙被人殺了,現在連中原也要死了……」

韻真吃驚道︰「你怎麼知道……柳中原要死了?」

韻冰其然一笑道︰「我又不是傻瓜,他不是被公安局抓了嗎?那不是等于被媽抓住一樣?在山上沒有得逞,現在難道還會放過他?」

韻真呆呆地說不出話,雖然她對柳中原的生死漠不關心,可他畢竟和有血緣關系,他的死對來說,無異于失去了一個親人,何況,她可能已經把柳中原當成自己的一個依靠了。

「冰冰,你別胡思亂想,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自己決定的,跟你有什麼關系?」韻真慢慢走,伸手拿過韻冰手里的煙在煙灰缸里掐滅,低聲說道︰

「就算柳中原死了,今後還有照顧你呢,以前沒有他,你不是過的還快樂一點嗎?我希望你振作點,我可不想看到你這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

韻冰呆呆地愣了半天,死自言自語地說道︰「既然她連我的親哥哥都不放過,那……我……我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她了……」

韻真自然知道嘴里的她指的是母親,忍不住喝道︰「你胡說什麼?我就當你說的是醉話,今後別再讓我听見這種胡言亂語……

柳中原是什麼東西?他是自作自受,跟媽媽有什麼關系?就算他死在媽手里,那也是為明熙報仇……冰冰,我真不明白,你認識柳中原才幾天?怎麼為了他就可以不顧母親對你幾十年的養育之恩呢?」

韻冰哼了一聲道︰「你就別教育我了,現在死的是中原,如果換做是秦笑愚……你可能連殺她的心都有呢……」

韻真氣的抬手就想揍韻冰,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把她的腦袋推了一把說道︰「我看在你貓尿喝多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問你,晚上見過笑愚沒有?」

韻冰雖然不怕祁紅,可在韻真面前總是硬不起來,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幾句,一歪身子倒在床上,哼哼道︰「見過又怎麼樣?他還想調戲人家呢……他不但偷走了我的車,還把我的保姆也拐走了……」

韻真一听,瞪圓了一雙美目,一一把拉起韻冰大聲道︰「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韻冰也就是隨口一說,說完就後悔了,盡管她喝醉了,可對自己的某些行為還是很清楚的,她還依稀記得自己借著酒壯膽,迷惑過秦笑愚,並且被他無情地拒絕了,心理上就有種失衡,忍不住想報復他一下,可馬上就意識到,韻真不但不會,反而會被她識破了自己的把戲呢。

「你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韻真見紅著臉痴痴呆呆的樣子,忍不住搖著她的身子崔問道。

韻冰只好裝糊涂,借著酒勁嘴里哎呀一聲道︰「你讓我說什麼,他就像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人家面前,人家就被他嚇昏了,我不管……他偷走了我的車,拐走了我的保姆,你賠我……你賠我……」說完就滾進韻真的懷里撒嬌。

韻真見這副模樣,只當她是酒後胡言,她不秦笑愚會干這種事情,何況在這麼大的壓力下也不可能有這種心思。

不過,她想不明白,秦笑愚開走韻冰的車也就罷了,為什麼會帶走保姆呢,他不可能是想替自己找個人質吧。

韻真正想安慰幾句,忽然听見自己的在響,趕忙拿出來一看,頓時舒了一口氣,秦笑愚的終于來了,想必韻冰的車上有充電設備。

「笑愚……天哪,你現在在哪里?人家都急死了……」韻真也顧不上韻冰在旁邊,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我也不知道在什麼位置……應該在柳家窪的北部山區……你現在方便嗎?」。秦笑愚的聲音有點含混不清,好像的信號不太好。

韻真嗔道︰「不方便怎麼會叫你的名字,我已經回別墅了……笑愚,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被鄭建江堵在派出所出不來,差點讓你……」

秦笑愚馬上打斷了韻真的話道︰「這怎麼能怪你?我還擔心你說不清楚呢……他們沒懷疑你吧?」

韻真哼了一聲道︰「現在那顧得上這麼多?讓他們懷疑去好了,只要你不被他們抓住就行……笑愚,你是不是想去北海市?

我告訴你,公安局又派了兩輛警車追你去了,所以千萬不能回頭……現在的問題是,你前面有個軍事管理區,是個保密單位,你要是硬闖的話可能會被部隊的人抓住,他們肯定會把你交給當地政府……」

沒想到秦笑愚听了韻真的話,不但不擔心,反而高興地說道︰「那太好了,既然是軍隊設定的禁區,警察也要辦手續才能進入,這就是給了我足夠的時間進入北海地接……」

「可……軍事管理區肯定有人把守……」韻真焦急地說道。

秦笑愚笑道︰「看你急的……難道你忘了我也是當兵出身?沒有一個連的人,涼他們也抓不住我……你放心好了。」

韻真嬌嗔道︰「你就別吹牛了,人家一顆心都碎了……」剛說到這里,忽然一瞥眼看見韻冰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楮正瞪著自己,忍不住臉上一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正要問你呢,你怎麼把韻冰的保姆帶走了?」

秦笑愚好像生怕韻真誤會,趕忙解釋道︰「她熟悉這條路……她願意給我帶路,你不知道,她原來是黑幫成員,還是以前古叢林安插在你身邊的……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機會再跟你慢慢說……

對了,韻真,我打一方面是報個平安,另一方面還有意見一件重要的事情……剛才我躲在別墅的時候,韻冰和孟桐的女兒見面了,她們好像說到了調查組進駐臨海的事情,你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取得聯系……」

韻真听了秦笑愚的話,扭頭看看韻冰,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其實,昨天在家里的時候,祁紅已經把調查孟桐的事情告訴韻真了,她之所以沒有告訴秦笑愚,一方面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另一方面,她心里面也有顧慮,她擔心秦笑愚把調查組的人當成了自己的救星,沒有搞清楚情況就急于跟他們聯系。

最重要的是,她預感到秦笑愚很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可能會承認他拿了那筆錢,並且毫不猶豫地會把錢交給調查組,這樣一來,就有可能把自己扯進去,讓母親處于一種尷尬的境地,何況,根據母親的說法,那筆錢也是調查組這次調查的一個內容之一。

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從韻冰這里傳到了秦笑愚的耳朵里,怪不得他會這麼興奮呢,也許應該先給她潑潑冷水,畢竟目前連母親都吃不準調查組的真實意圖。

「笑愚,我也听說這件事了,不過,調查組這次來臨海行蹤隱秘,除了我媽之外好像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跟他們取得聯系,你也知道,我媽知道我們的關系,她是絕對不會讓我和他們接觸的……

此外,你也不能保證調查組能夠替你平反,目前情況比較復雜,孟桐好孫正剛都在北京,並沒有被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我不希望你現在就卷入高層的政治紛爭,還是等局勢明朗一點再做決定吧……

笑愚,你應該清楚,人家現在巴不得能跟你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呢,但需要耐心,你目前最大的事情就要保護自己,千萬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里……」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還是先打听一下……其他的事情我心里有數……」

韻真說道︰「好吧,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對了,不過,笑愚,我听到一個你更感興趣的消息,你原來的頂頭上司又回臨海了……」

秦笑愚一愣,疑惑道︰「頂頭上司?」

韻真低聲道︰「難道你忘了?當初是誰讓你當臥底的?」

「龔漢文?」秦笑愚的聲音听上去都有點顫抖。

韻真說道︰「就是他,他這次回來升官了,出任省公安廳副廳長,也許,你應該先從他那里入手,只要搞清楚他現在對你是什麼態度,你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秦笑愚半天沒有出聲,顯然,龔漢文再次來臨海就只讓他心情蕩漾,好一會兒才听他說道︰「韻真,先不說了……好像到軍事管理區了,等我回臨海市再說……對了,別忘了徐萍的事情,如果公安局真的盯上她,你就想辦法把她藏一陣,等我回來再想辦法……」

韻真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秦笑愚還惦記著徐萍,心里不免有點酸溜溜的,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是趕快逃命吧……對了,你把外套給了我,錢包也在這里呢,你身上有沒有錢?」

秦笑愚故意沮喪道︰「那只好沿途乞討了……跟你開玩笑呢,我會讓盧飛揚他們想辦法的……」

正說著,韻冰忽然撲過來,一把搶過韻真的,大聲喊道︰「秦笑愚,你這個混蛋……在警察抓住你之前,先把我的車和保姆還回來……」

說完,好像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把扔在床上躺下來,拉過被子蒙在頭上,不敢看韻真。

韻真拿起听听,發現秦笑愚已經把掛了,于是一伸手掀開韻冰臉上的被子,伸手把她拖起來,哼了一聲道︰「你給我起來……我好好審審你,你說,孟欣怎麼會來柳家窪,今天晚上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吳家鎮坐落在距離北海市桃山縣最南端,距離桃山縣城三十公多里,距北海市五十多公里,是一座依山傍海的寧靜小鎮。

鎮上居民不到一千人,原本大多數是漁民,後來隨著北海市商業的發展,這里也開始搞起了旅游業,但由于交通等基礎設配套設置跟不上,所以,來這里旅游的人並不多。

只是鎮上的居民們基本上已經放棄了打魚的傳統生存方式,改為在北海市等周邊地區打工做生意了,不過,吳家鎮仍然是一座寧靜而美麗的小鎮。

天剛蒙蒙亮,秦笑愚和秦蓉經過近六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終于看見了細雨迷蒙中的吳家鎮,站在丘陵的頂上,吳家鎮的全貌一覽無遺,整個小鎮呈狹長排列,就像是山腳下的一條圍裙。小鎮還在沉睡,鎮中心的主要街道上都看不見一個人影,不過,有幾棟兩三層的小洋房里已經亮起了燈,在雨霧中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這就是吳世兵成長的地方。

秦笑愚手里踢著秦蓉的小皮箱,看著腳下的小鎮,忍不住就想起了吳世兵,實際上,從在柳家窪听見秦蓉提到吳家鎮那一刻起,吳世兵的影子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腦海,這也是他選擇這條路逃亡的一個主要原因。

「主人,現在可以放心了,從這里向東可以去北海市,向北可以去縣城,向西可以坐船去任何地方,警察再也追不上了……」

秦笑愚回頭看看秦蓉,只見她已經渾身濕透,衣服都貼在了身上,一個大**勾勒的格外醒目。他簡直有點難以置信,一個女人竟然跟著自己在山里徒步了五六個小時,連自己都感到有點乏力,可她居然還精神十足的樣子,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和耐力。

「既然這里四通八達,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警察不會想到我們在這個小地方落腳……另外,你今後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我听著別扭……我看這樣吧,你姓秦,我也性情,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我干脆兄妹相稱……」

秦蓉驚訝地盯著秦笑愚說道︰「那怎麼行?幫里面有規定……」

秦笑愚一擺手,似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就這麼定了,你就叫我的名字,我呢……干脆叫你一聲姐吧,反正我也沒有兄弟……」

秦蓉猶猶豫豫地跟在身後,卻不時轉身往後面看,秦笑愚好像知道她的心思。笑道︰「行了,你就別可惜那輛車了……」

秦蓉嘟囔道︰「可惜這麼好一輛車,就這麼扔掉了,也不知道誰會撿去?」

秦笑愚瞥了秦蓉一眼,問道︰「你就這麼喜歡車?沒想到你的車技這麼好,起碼有十年的駕齡了吧……」

秦蓉笑道︰「我從小就喜歡開拖拉機,後來我男人買了一輛二手桑塔那車,在我們縣上是最早的一輛私家車,算起來,我的駕齡都快二十年了,不過,我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好的車……真可惜了……」

秦笑愚看看女人一臉遺憾的樣子,忍不住許諾道︰「既然你這麼喜歡車,將來我給你買一輛更好的……不過,我的外套在韻真那里,銀行卡沒帶,你身上帶錢沒有?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

秦蓉驚訝地看了秦笑愚一眼,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沒來由的臉紅了,伸手接過男人手里的小皮箱,邊走邊說道︰「我這里有一千多呢……」

秦笑愚見秦蓉腳步有點虛浮,知道她體力透支過多,只是一直在硬撐著不讓自己看出來,心里不禁佩服她堅韌的毅力,忍不住走上前去,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說道︰「再堅持一下,等找到地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秦蓉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並沒有躲避,任由他摟著自己朝山下走去。

秦笑愚和秦蓉到達小鎮上的時候,街上已經開始有行人了,路邊幾家買早點的小店也已經開門,兩個人折騰了一晚上,又累又餓,趁著店里面人不多,趕緊簡單吃了一頓早點,好在秦蓉會說當地方言,店家自然把他們當成本地人。

「這里只有一家賓館,三家旅社,我們去哪里?」走出小店,秦蓉問道。

秦笑愚一路上東張西望,眼楮盡朝周圍建築的牆上看,最後他松了一口氣,因為他沒有發現自己的通緝令,盡管桃山縣距離臨海市並不遠,但卻屬于外省的地盤,看來丁朝暉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

「你都四五年沒有來過了,不可能還是一家賓館吧,咱們到鎮中心的商業街看看……」秦笑愚沒有發現自己通緝令,膽子就大起來。

秦蓉笑道︰「你以為是大城市,一年一個樣?這種地方十年也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什麼商業街?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就是鎮中心了,你看,前面就是我說的那家賓館……」

秦笑愚朝前面一看,在路邊果然有一家賓館,只是屋子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他看看秦蓉一身濕衣服以及略顯疲倦的臉,說道︰「就住在這里吧,你去登記,我在外面等著……」

秦蓉猶豫了一下,紅著臉問道︰「開幾個房間?」

秦笑愚一愣,似乎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只有一千多塊錢,路上隨時都要用錢,還是節省點,開一個標間吧……」

賓館雖然陳舊,不過挺干淨,秦笑愚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上窗簾,然後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秦蓉說道︰「你趕緊把濕衣服月兌下來睡一覺,可別感冒了……」

秦蓉瞥了秦笑愚一眼,暈著臉走進了衛生間。

秦笑愚這時也累得夠嗆,一歪身子就倒在一張床上,拿出撥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就听見吳媛媛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哼,虧你還想得起人家,死哪去了。害人家晚上睡不著……」

秦笑愚壓低聲音說道︰「媛媛,把你吵醒了吧……我在你爸的老家呢。」

「啊,你怎麼跑那兒去了?見到吳女乃女乃了嗎?」。吳媛媛吃境地問道,她本能地以為秦笑愚肯定是去找吳女乃女乃的。

秦笑愚听見衛生間傳來秦蓉洗澡發出的嘩嘩的水聲,于是拉開被子蒙在頭上低聲道︰「我昨天晚上到的……不知道吳女乃女乃住在什麼地方?」

吳媛媛說道︰「就在小鎮的西邊,有一條石板路走到頭,那里有一棟兩層的小樓,門口還有一個大院子……隔著半條巷子就是我們家的老宅子,以前是交給一個遠房親戚看管的,你去看看還有沒有人?」

秦笑愚皺皺眉頭說道︰「難道就沒有門牌號?」

吳媛媛嬌嗔道︰「你以為是大城市呢,哪來的門牌號,反正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哥,你說我爸會不會藏在那里?」

秦笑愚心中一動,嘴上說道︰「你爸又沒瘋,怎麼會跑到自己的老家藏身呢?」心里面卻馬上意識到自己也正在犯一個常識性的錯去。

如果被丁朝暉知道自己跑到了吳家鎮,他肯定會聯想到吳世兵,並且馬上就能猜到自己跑到這里干什麼。

雖然臨海縣公安局是奉祁紅的指示對自己和柳中原采取秘密行動,可也難保被臨海市公安局得到消息。

縣局的人可是知道自己正往北海的方向跑,只要翻開地圖就知道吳家鎮是必經之地,這個地名縣局的警察也許不敏感,可丁朝暉卻很清楚這個地方意味著什麼,看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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