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131. 喜極而泣

作者 ︰ 貓的昵稱

韻真和韻冰沒有去機場接母親,中午時分,兩部高檔轎車停在了韻真的家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人除了祁紅之外還跟著王子同和劉原,這兩個男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臉上帶著凝重的神情,他們這個時候出現在韻真的家里當然跟劉定邦的死有關。

要是在平時,韻真可能不會讓王子同進門,可今天卻只能眼看著他走進家里的客廳,因為他是作為一個悼念者的身份出現的,總不能不讓他哀悼昔日的老丈人吧。

「韻真,我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真是太不幸了……節哀順變吧……」劉原在跟韻真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眼楮里卻閃爍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火苗,只是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干討賬的勾當。

祁紅則是一臉的疲憊,韻真注意到母親的眼圈有點微微發黑,很顯然是睡眠不足的樣子,不過,她不這跟父親的死有關,也許父親的死讓ˋ母親感到吃驚,但絕不會有多麼悲傷,從兩個人的關系來看,她應該有一種解月兌感。

「祁主席,我看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下,訃告已經發出去了,等一會兒有你忙的呢……」劉原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祁紅說道。

「你們兩個都回去吧……韻真,替我送送他們……」祁紅有氣無力地說道。

韻真很不情願地站起來,跟著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兩個人好像都想跟韻真單獨說幾句話,只是誰都不主動先走,所以誰也沒有機會,最後還是王子同的響了起來,趁著他走到前面接的機會,劉原對韻真低聲說道︰

「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有點不合適,可你最近太忙了,我只能借這個機會問問那筆錢的事情……韻真,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韻真見劉原磨磨唧唧地不願意出門,就猜到他想說什麼,她看看站在汽車旁接的王子同,所答非所問地說道︰「什麼時候你們兩個走到一起了……」

劉原盯著韻真惱火地說道︰「很簡單,我們因為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韻真,那筆錢你是不是給我一個交代……」

韻真眼楮看著王子同,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可以。但是有個前提……你們兩個必須對我父親的死先做一個交代……」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原馬上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盯著韻真說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會也認為他是自殺的吧……」韻真並沒有被劉原的凶相嚇住,而是盯著他說道。

「那是公安局的事情……韻真,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已經跟你母親談過這件事了,我希望最近就能給我一個答案,否則……」劉原聲音越說越大。

「否則怎麼樣?」韻真盯著劉原問道。

劉原氣哼哼地說道︰「否則我們可能再也做不成了……」

韻真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從來都不是……你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正說著,她看見王子同打完正朝這邊走過來,于是說聲︰「不送……」轉身就走進了屋子。

劉原盯著韻真的背影,嘴里嘀咕道︰「欺人太甚……走著瞧……」

「劉總,怎麼了?」王子同走到劉原的身邊問道。

「不管你的事……」劉原丟下一句話就徑直鑽進了自己的小車。

祁紅坐在沙發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直到韻真走進來才發現沒有看見小女兒韻冰,于是問道︰「你沒有通知冰冰……」

韻真沒有,坐在那里直愣神,想起剛才劉原說的那些話,心里面一陣煩躁,頓時看著母親就有點不順眼,甚至懶得開口。

「韻真,算了……人都死了,傷心也無濟于事……還是做點準備吧……總行那邊跟你聯系了嗎?葬禮應該由他們來操辦吧……」祁紅以為女兒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緩過勁來。

「葬禮?」韻真似乎醒悟過來,冷笑一聲道︰「人怎麼死的都沒有搞清楚,你已經在想著葬禮了?」

祁紅一愣,這才听出了女兒話中的不滿情緒,心里面有點愧疚,喃喃說道︰「我已經接到了歐陽龍的,他們確定你父親是自殺……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這對你沒有好處……」

「媽,你他們的話?」韻真驚訝地盯著母親問道。

「我只權威的說法……難道讓我你的捕風捉影?」祁紅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韻真半天沒有,良久才低聲道︰「也許,你早就預感到他會自殺……甚至……」

「你給我閉嘴……」祁紅忽然站起身來,臉色鐵青地厲聲喝道。

韻真還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有點膽怯,可隨即心中就涌起一股怒火,忍不住從沙發上跳起來,大聲說道︰「我為什麼要閉嘴……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哼,真沒想到你這麼薄情寡義……為了那點虛榮心,連自己的丈夫被人害死都不敢站出來說句話……你已經背叛他了,難道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要剝奪嗎?」。

祁紅氣的渾身發抖,原本鐵青的臉漲得通紅,伸手指著韻真顫聲道︰「你……你這個……」話沒說完,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搖晃了幾下就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

「媽……你這是……怎麼了……」韻真一看,頓時後悔自己沒有分寸,居然把母親給氣的昏了。

這時,一直躲在臥室韻冰也跑了出來,一看母親的樣子,焦急地說道︰「姐,這是怎麼了……趕緊送醫院吧……」

正當兩個亂成一團的時候,就听見外面響起噪雜的腳步聲,韻冰跑打開了大門,只見儲慧帶著五六個人走了進來,吃驚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祁紅。

「我媽剛回來……她是因為傷心……所以昏了……」韻真帶著哭腔說道。潛意識中覺得替父親掙回了點面子。

在儲慧的幫助下,祁紅漸漸醒了過來,被韻真和韻冰攙扶著躺在了臥室的床上,沒過多久,家里就開始熱鬧起來了,前來悼念劉定邦並表示慰問的大大小小的領導絡繹不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的表情,分別跟韻真握手致意,以表達他們無比悲傷的心情。

韻真知道,除了父親生前的一些老同事之外,大部分人是沖著祁紅的面子來的,有少數了解內情的人是沖著孟桐的面子來的,反正他們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心情。

好在儲慧帶來的人充當了主人的角色,這讓韻真和韻冰省了不少心,要不然光是茶水就夠他們忙亂的了,不過,韻真心中還是有點感慨,因為自從父親退休之後,家里面就再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了,她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可能是最後的瘋狂,從今以後這個家很快就要被人們遺忘。

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韻真心里暗暗發狠,同時就有了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覺得自己有責任讓這個沒落的家族重新振作起來。

終于,在天黑之前,客人們漸漸離去,最後只剩下儲慧一個人,很顯然,她是故意留下來有話要對韻真說。

「韻真,我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父親……」儲慧把韻真拉到劉定邦的書房沮喪地說道。

「公安局的人一直問我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父親失蹤後跟誰見過面,不過,我沒有告訴他們……」韻真覺得儲慧的悲傷是真誠的,她也沒有責怪儲慧的意思,畢竟她只是一個行長,怎麼能防得住那幫處心積慮的人的暗算呢。

「這說明他們心里很忌憚你父親……但是他們已經晚了,我告訴你……」儲慧說著,把嘴湊到韻真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啊,這麼說……中央紀委的人已經拿到了材料……」韻真驚訝地說道。

儲慧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對你父親下手,一方面是想讓他閉嘴,另一方面就是想找到那些材料……我你父親臨死前肯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韻真,用不了多久了,他們將會付出代價,你父親會感到欣慰的……」

欣慰?韻真對儲慧用的這個詞感到很不以為然,真正感到欣慰的應該是以孫正剛為首的利益集團,因為父親用自己的生命替他們打敗了對手,他們才是真正的受益者。不過,如果真像儲慧說的那樣,既然勝利在望,作為劉定邦的女兒,他們難道不應該給自己一點回報嗎?

儲慧似乎看透了韻真的心,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韻真,先不要去跟他們爭你父親的死亡原因,他們說是自殺,那就暫且忍一下吧……倒是早點讓他入土為安吧……

你也要馬上振作起來,前幾天周偉民住院了,張淼也請了假不能,現在銀行群龍無首,你要做好主持工作的準備。」

主持工作?

韻真頓時就振作起來了,主持工作這四個字對她有著獨特的誘惑力,因為這四個字意味著吳世兵坐過的那個位置,意味著每一份重大的文件都將簽上自己的大名,意味著張淼必須站在自己的面前想自己匯報工作,意味著行里面一次重大的人事變動。

一瞬間,韻真的腦子里閃過徐萍、孫濤等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們將成為銀行新的骨干,不但會堅定不移地執行自己的命令,而且還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徐萍這個小東西,可能比自己這個行長還要飛揚跋扈呢……

「韻真,你在想什麼?」儲慧見韻真只顧愣神,低聲問道。

韻真臉一紅,清醒過來,忽然一行熱淚順著白皙的面頰留下來,忍不住抽泣道︰「儲行長……要是我爸爸還活著該多好啊……」

儲慧頓時就明白了韻真的意思,安慰道︰「即便他地下有知也會為你感到驕傲……不過,韻真,目前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我們對手仍然很強大,在臨死之前他們會極力抵抗……哦,我不應該對你說這些事情,你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送走了儲慧,韻真迫不及待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並且為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感到後悔,母親總是對的,即便她對父親薄情寡義,可對自己卻是舐犢情深,而自己卻在用父親來傷害她。父親畢竟死了,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傷害自己活著的親人豈不是很愚蠢?

祁紅仍然躺在床上,不過神氣已經好多了,韻真走進臥室的時候,好像听見韻冰正和母親說著什麼,只是看見進來就不吭聲了。

「媽,好點了嗎……你可別生我的氣啊……我不過是……你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韻真剛剛愉快地接受了儲慧送來的禮物,所以心情很好,眼里的母親重新恢復了高貴慈祥的模樣。

祁紅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早晚有一天非被你氣死不可……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圖什麼……儲慧走了嗎?」。

「剛走……媽,你還不知道吧……」

韻真話還沒有說完,祁紅就白了女兒一眼,嗔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看你那小樣就知道要走馬上任了……」

「走馬上任?姐怎麼回事啊?」韻冰一听,連忙拉著韻真的手臂問道。

「跟你沒關系……」韻真故意板著臉教訓道。

祁紅坐起身來靠在床頭,把韻冰拉到身邊,笑道︰「你升官了,今後少惹她……一個人官當的越大,就越六親不認呢……」

韻真一听,撲抱著祁紅嬌聲道︰「媽,你胡說什麼呀……我的官再大,也沒有你大呀……」

祁紅嘆口氣道︰「要不了幾天我就變成平民百姓了……」

韻冰好像才反應過來,驚訝道︰「姐,你是不是要當行長了?」

韻真掐了一把,教訓道︰「別胡說八道,還沒有任命呢……你可別出去胡說啊……」

「哎呀,媽……」韻冰撒嬌似地纏著母親嬌聲道︰「我好後悔那時候沒有听你的話……那時候要是進入銀行系統工作就好了……」

母女三個人一時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似乎把剛剛死去的劉定邦忘記了,最後還是祁紅說道︰「把葬禮定在後天吧……」

韻真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點點頭說道︰「不過,我要讓爸爸的葬禮成為本市最隆重的葬禮之一……不管是他的還是他的敵人都要請來……媽,你必須讓他也來……」

祁紅當然知道韻真嘴里那個他指的是誰,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不能保證……誰知道他有沒有時間……也許,他會讓劉幼霜代表……」

韻真堅持道︰「我不管……反正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頭面人物都要來……我要讓大家看看……」

祁紅打斷女兒的話道︰「你口氣倒不小,他是什麼級別,怎麼扯得上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這事不能太張揚,我看還是請一些跟他生前有交情的老同志算了……」

韻真有自己的打算,嬌聲道︰「媽……這個葬禮的級別不是根據我爸的身份,而是要按照你的級別來……你還沒有退休呢,我就不信他們不給你這面子……」

祁紅在女兒身上掐了一把,罵道︰「你這死丫頭,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給舉行葬禮呢……」

正說著,外面傳來開門聲,祁紅看看表說道︰「怎麼?難道還有人來……」

韻冰走出去看了一眼,馬上就跑回來了,撅著小嘴靠在母親身上不,接著就看見李明熙走了進來。

「明熙,你這是忙什麼呢?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連個人影也看不見?」祁紅回到家里就沒有看見李明熙,嘴里雖然一直沒有問,可心里面對這個有一百個不滿。

李明熙看看韻冰,有看看韻真,這才低聲說道︰「媽,我今天又去了爸爸被害的現場勘察了一番,我找見了一個目擊者,昨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這個人看見一輛車停在上游河道,四個男人把一具尸體扔進了河里面……現在看來,爸爸不是自殺,很可能是一樁謀殺案……現在最終要的是找見第一現場……」

「啊……」韻真和韻冰都發出廖醫生驚呼。只有祁紅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你把這事想上面匯報了嗎?」。

「還沒有……證據還是不充分,因為那個目擊者不能確定被扔下河的是一具尸體……我想……」

祁紅打斷李明熙道︰「既然證據不足,就不要妄下定論,你們公安局已經出局了鑒定書……你可以繼續調查,不過,在你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葬禮將按時舉行……」

韻真突然說道︰「明熙,葬禮定在後天,我希望你把所有的警車都開出來,場面越大越好……」

「這個……」李明熙有點猶豫不決。

「什麼這個那個……你不是當上刑警隊長了嗎,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吧……」韻冰似乎對丈夫的吞吞吐吐很不滿意。

「你們就別為難他了……對了,韻真,你最近見過秦笑愚嗎?」。祁紅忽然問道。

韻真一愣,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突然提起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見過幾次……」

祁紅說道︰「明熙的時間不確定,說不準到時候又要執行什麼公務,我看你讓他來幫忙吧,笑愚這人做事踏實……就讓他負責料理一些瑣事……」

韻真听母親表揚秦笑愚,心里沒來由一陣高興,眼波流轉,忍不住說道︰「媽,我昨天就告訴他了……其實,昨天晚上……就我一個人,我好害怕,他一直陪著我……」

祁紅愣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問道︰「他現在做什麼工作?」

韻真一听,母親又在考慮自己的婚事了,馬上說道︰「媽,你可不要誤會啊……」

李明熙站在那里好像有點尷尬,就對韻冰說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韻冰猶豫了一會兒,一聲不響地跟著李明熙出去了。祁紅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低聲問道︰「韻真,他們兩個這個怎麼啦,就像個陌生人似的……」

韻真含糊其辭地說道︰「誰知道……他們都好幾個月沒在一起了……」

祁紅顯然誤會了韻真的意思,老臉一紅嬌嗔道︰「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會自己家去……今天不許在這里胡來……」

韻真笑道︰「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看,他們兩個也該好好談談了,你看看他們過的日子,哪里像是夫妻?」

祁紅嘆口氣,擺擺手道︰「別說這些煩心事了……倒是你,我警告你,就算你當上了行長,不要鋒芒太露,尤其是在人事關系上要慎重處理,不要位置還沒有坐穩就想燒三把火……最好的辦法就是維持現狀,在局勢還不很明朗之前,少做多看……」

韻真點點頭,明白在這方面母親可比自己有經驗,新官上任三把火,燒不好就會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只是不明白母親嘴里局勢不明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媽,你的意思……我的任命會垂涎什麼反復?」

祁紅沉思了一下說道︰「馬上就要開始換屆了,政府高層可能會有調整,雖然還不至于波及到你這個小行長,可問題是你手里掌管著大筆的資金,有不少眼楮會盯著你。

所以,你如果有明顯的傾向性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多關注技術性的事務,少參與政治性的問題……

比如,在當了行長之後,不要讓人感覺到你是儲慧的人,這一點很重要,只要你沒有明顯的傾向性,不管誰上台,你都可以當你的行長……」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就听見隔壁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緊接著就看見韻冰哭哭啼啼地跑進來,一下撲在韻真的懷里,抽泣地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哽咽道︰「姐……他打我……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韻真一听李明熙居然敢動手打人,二話不說就沖出了臥室,正好看見李明熙黑著臉要出門,忍不住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李明熙回頭看看韻真,只見她俏臉寒霜,不禁有點怯意,不過心中的那股無名火還是佔了上風,冷冰冰地說道︰「干什麼?」

「干什麼?你竟然敢動手打我?怎麼?當了警察就可以欺負人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找你們領導評理。」韻真一只手指著李明熙憤怒地說道。

這時,韻冰從屋子里走出來,拉著韻真的手臂說道︰「姐,別理他,讓他去……我跟他不過了……」說完,沖著李明熙哭道︰「你快滾……別在踏進我們家門……」

李明熙往前跨上一步,氣憤道︰「你……你在外面偷人,竟然還有理了?哼,早就知道你們是一路貨色……」

「誰偷人了?」只見祁紅板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冷冰冰地問道。

李明熙畢竟不敢在丈母娘面前放肆,同時心里一陣委屈,漲紅著一張臉說道︰「媽,你問她自己……她趁著我在外面出差,居然跟王子同在家里亂搞……我……難道不該教訓她嗎?」。

祁紅吃了一驚,扭頭瞪著韻冰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韻冰低著頭不出聲,韻真趕緊說道︰「媽,這事不能怪韻冰……都是王子同不是好東西,他……趁著家里沒人,強暴韻冰……」

祁紅一听韻真的話,心里面基本上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知道韻冰對王子同一向有好感,強暴的說法只不過是韻真為了替遮羞,韻冰肯定是受到了王子同的誘惑,所以干出了丟人的事情。

祁紅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居然都被王子同染指,一時心中羞憤異常,一抬手就給了韻冰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就沒有一點羞恥心……誰不好找,竟然跟他……」

韻冰雙手捂著臉嗚嗚哭起來,韻真馬上上前護著,扭頭沖李明熙喝道︰「你要是個男人就找王子同算賬去,打自己算什麼好漢,這事能全怪韻冰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盡到了丈夫的責任……」

李明熙跺跺腳說道︰「你放心,我自然會找他算賬……這個狗娘養的……」說完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房間。

「你早就知道這事?」祁紅走在沙發上坐下來,盯著韻真問道。

「我……那天回家剛好踫見……當時韻冰還哭著反抗呢……」韻真有點做賊心虛地說道。

祁紅根本就不信韻真的話,罵道︰「你們兩個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如果讓外人知道,還不被別人笑掉大牙……」

韻冰哭泣道︰「我本來是不願意的……他……他騙我……」

祁紅罵道︰「你還好意思說?難道你是三歲的孩子,隨便兩句話就讓你月兌褲子了?我告訴你,不準你和明熙離婚……家里已經有一個了,難道離婚也能傳染?」

韻真紅著臉辯解道︰「媽,你怎麼越扯越遠了……兩個人過不到一起,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做您,韻冰條件這麼好,難道還怕沒人要?」

祁紅哼了一聲道︰「早干什麼去了……婚姻難道是兒戲……你不是自認為條件好嗎,怎麼到現在還是光棍……你都讓你帶壞了……」

韻真原本還想 幾句嘴,可想到母親剛才被自己氣的昏了,所以就忍住沒出聲,這時韻冰哭哭啼啼地說道︰「他整天不在家……我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這樣的男人有根沒有一樣……不離婚也可以,但是他不能再做警察了……」

祁紅罵道︰「虧你還有臉提條件,明熙要不要你還不一定呢……一個月沒喲普男人你就忍不住了?再說,誰不好找,非要跟王子同亂來……他心里面還不知道怎麼笑話輕視我們家呢。」

韻冰氣哼哼地說道︰「不要更好……居然敢動手打我,除非他跟我賠禮道歉,否則休想再見到我……」

其實韻冰的想法早上和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她是打定主意要跟李明熙離婚,因為心里面暗戀著柳中原,可沒想到一瞬間功夫,柳中原成了自己的親哥哥,那點希望就徹底破滅了,不禁有點心灰意懶,離婚的決心就有點動搖了,只是被李明扇了一巴掌,心里那股惡氣發不出來,有點羞刀難歸鞘的意思。

祁紅嘆口氣,仰在沙發上,想想自己跟孟桐的關系,有些話就說不出口,深知作為母親,自己也沒有起到好作用,于是哼哼道︰「你們兩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早晚被你們氣死……隨你們吧,我是不想在管這些事情了,省的你們閑我嗦……」

韻真見母親的氣小了一點,就走坐在祁紅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說道︰「媽,你嘆什麼氣呀,今後我和冰冰每天陪在你身邊難道不好嗎?我看李明也沒有什麼出息,整天忙死忙活的,不過是撈到一個刑警隊副隊長的頭餃,就算他當上了刑警隊長,還不是一個跑腿的角色?現在冰冰已經是公司的高管了,還怕找不到比他好的人?」

祁紅伸手推開韻真,嗔道︰「就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你看看,我周圍的那些熟人,那個不是兒孫滿堂了……等你們兩個,哼,我怕是指望不上了……」

韻真知道母親是想抱孫子,笑道︰「媽,你急什麼呀,就怕到時候你嫌煩呢。」

祁紅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我不想听你們這些沒影子的事情……你那張紙,列個名單,看看後天的葬禮都要請那些人,酒店定在哪里……有些細節上的事情都要提前規劃好了……」

韻真趕緊讓韻冰拿來紙和筆,然後根據祁紅的意思把名字寫在紙上,最後算算竟有一百多個人,可韻真好像還嫌少,又自己做主加上了幾個人的名字,這才讓母親過目。

祁紅看了一遍說道︰「這還只是一些主要人物……加上一些普通的來客起碼要有三四百人……你現在當了行長,你們單位的人恐怕會全體出動……還有冰冰的戰友……這場面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韻真笑道︰「我們單位的普通員工就不讓他們來了,可幾百個人還是要的……你記不記得吳世兵的死的時候,她一個待罪之身,還來了二百多人呢,爸爸的葬禮怎麼也不能比她差吧……」

祁紅嗔道︰「什麼不好比?就比這個?可不要搞出什麼不好的影響,現在政府對婚喪嫁娶都有明文規定,不許搞大排場,以我的身份怎麼能帶頭破壞規定?我看還是再精簡一下吧……」

韻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媽,你忘記了一個人……」

「誰呀。」祁紅懶洋洋地問道。

「你難道忘記了爸爸還有一個親生兒子呢……」韻真翼翼地說道。

祁紅半天沒出聲,良久才說道︰「難道你還想把他請來丟人現眼?」

「也許我爸有這個願望……再說,我們又不公開他的身份,就說是家里的,韻冰的上司……如果不讓他來,情理上也說不啊……」韻真勸說道。

韻冰插嘴道︰「媽,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你怎麼還想不開,他畢竟是爸爸的兒子,也算是我們的家里人,如果你不讓他見最後一面,爸爸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祁紅罵道︰「你倒是想得開,連自己的前夫都不放過……哼,來可以,我可是把話說清楚,可別讓那個無賴喝多了胡說八道,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韻冰一听,撲到母親身上嬌嗔道︰「誰想得開了……都是那個壞蛋騙人家……」

祁紅推開韻冰說道︰「你現在回到自己的臥室好好反省,我有話要跟你說……」

「哼,什麼事情都瞞著人家……總是那人家當小孩……」韻冰撅著小嘴埋怨道,不過還是很不情願回房去了。

「媽,什麼事啊……」韻真知道母親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談,不然不會把韻冰也打發走。

祁紅沉思了一陣才緩緩說道︰「我這次在北京見到孟桐了……」

韻真一愣,隨即就明白母親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了,臉上卻一副迷惑的樣子問道︰「怎麼這麼巧?他知不知道爸爸已經去世了?」

祁紅臉上微微一紅,低聲道︰「知道……你別胡思亂想,他不會做這種事情……他向我發誓……」

韻真哼了一聲道︰「他當然不會弄髒自己的手……剛才明熙已經說了,爸爸肯定是被謀殺的,你說,除了他,還有誰……」

祁紅半天沒有,閉上眼楮沉默了一陣才低聲道︰「就算跟他有關系,你又能怎麼樣?角斗場里的兩個男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必定要倒下一個……

其實你不知道,我曾經多次勸過你爸,讓他別瞎折騰,好好安享晚年,即便不為自己著想,起碼也要替你和冰冰,替這個家想想吧……

可他就是不听,還對我冷嘲熱諷的……說白了,表面上看你爸是想出口氣,實際上卻被人利用,成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雖然韻真覺得母親的話好像有點不近人情,可也有道理,起碼母親不想讓他送命,只是父親的脾性決定了他悲劇的一生,不僅送掉了自己的性命,還把一家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從這個角度來說,父親可謂是一個自私的人。

「媽,你說……我爸這些年做的事情難道就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們之所以殺他,顯然是膽怯了……」韻真心理上還是有點替父親憤憤不平。

祁紅哼了一聲道︰「效果?當然有效果……我們今天的被動局面就是明顯的效果……我告訴你,就算他把孟桐扳倒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家里人能得到什麼好處?況且,孟桐是什麼人,他也太自不量力了……倒是儲慧成了功臣,我听說上面有意提拔她擔任主官經濟的副省長呢……」

「啊……」韻真一聲驚呼,這一點儲慧可從來都沒有向她透露過。天吶,副省長?總行的行長能當副省長,那自己這個行長豈不是也能當個副市長?

祁紅見女兒張著嘴愣在那里,繼續說道︰「不過,她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孟桐是不會同意的……除非……」

「除非什麼?」韻真急忙問道。

「除非孟桐倒台。」祁紅說道。

「有這個可能嗎?」。韻真問道。

「有。但可能性不大……」祁紅說道。

「媽,你也算是……算是孟桐的人,如果他倒台了,對你影響大嗎?」。韻真忍不住開始替母親擔憂起來。

祁紅听了韻真的話,沒來由臉上一熱,嗔道︰「對我有什麼影響?我在他們決出勝負之前就離休了……

前幾天我已經向省委表明了態度,不過,他們好像還想讓我做點事,可能會讓我出任某個公益組織的領導……我還沒有考慮好,如果你跟冰冰讓我省點心的話,我還打算再干幾年,如果你們還是這麼讓我操心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想干了……」

韻真覺得母親表面上是在跟自己談她離休的事情,可實際上卻是在像自己暗示什麼,忍不住問道︰「媽,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祁紅盯著韻真看了一陣,這才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也要跟我一樣,在他們決出勝負之前,先把自己的**擦干淨……」

「媽,我有什麼不干淨的?」韻真有點底氣不足地問道。

祁紅哼了一聲,眯著眼楮說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你,劉原那筆錢現在什麼地方?你是怎麼發現那幾十億贓款的……還有,韻冰的公司你難道沒有參與?

虧你還通過媒體宣傳自己,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在把自己歸于某個陣營……你得罪了劉原,得罪了那些不希望把吳世兵案子搞大的人,當然,儲慧是高興了,暫時讓你當上了行長,可你就不想想,儲慧能罩得住你嗎?」。

韻真怔怔的不,听母親話里的意思肯定是外面有了什麼關于自己的傳聞,也許是劉原在她那里告了自己的狀。

「你怎麼不?」祁紅睜開眼楮盯著女兒問道。

「媽,劉原那筆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它借給一家國營公司了……至于那筆贓款,那是我的工作,我總不能一點成績都沒有吧……」韻真辯解道。

「你還跟我說謊……那筆錢你借給哪家國營企業了?再說你有什麼權利挪用人家公司的錢?」祁紅質問道。

「當時柳中原是公司董事長,他有權力動用那筆錢……再說,這筆錢算是借劉原的,有不是不還給他……」韻真還想蒙混過關。

「那你還錢啊……」祁紅說道。

「問題是現在公司沒有這麼多錢……那筆錢用作投資了,一時半會兒怎麼收得回來……」韻真一臉委屈地說道。

祁紅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管你有錢沒錢,盡快把那筆錢還給他……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捅到孟桐那里了,劉原要不是心中有所忌憚,他會對你這麼客氣?」

韻真夸張道︰「至于嘛,為了一點錢他竟然告到孟桐那里……難道孟桐是法官不成?」

祁紅坐起身子嚴肅地說道︰「你怎麼這麼糊涂,劉原為什麼要去找孟桐?很顯然,他們之間有著復雜的利益關系,劉原為什麼能夠在臨海市坐大,上面要是沒人罩著他,他能有今天嗎?

他找孟桐倒不是想讓他主持公道,而是知道我跟孟桐的關系,所以事先打個招呼,如果你再跟他過不去,他就不用看我的面子了……我再警告你一次,趕緊把那筆錢還了,別沒事找事……」

韻真忽然好奇地問道︰「媽,你說……如果讓他來仲裁我跟劉原的事情,他會偏向誰?」

祁紅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別自作多情了,他那種地位的人,只講利益,不講感情……你跟他有什麼關系?劉原可是他的錢櫃子,你說他會偏向誰?」

韻真正準備開口,祁紅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趕緊接著說道︰「不要跟我說你是他的女兒,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承認……」

韻真一听,一張俏臉就拉下來,嘴里連連冷笑道︰「我從來就沒有想著靠他……還賬可以,先把殺我爸的凶手交出來再說……劉原和王子同是他的兩個狗腿子,我爸的事情肯定跟他們有關……哼,劉原的狗尾巴也長不了幾天了,只要吳世兵一開口,他就等著坐牢吧,錢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祁紅吃驚地瞪著女兒,半天才說道︰「你就能保證吳世兵還能開口,說不定連骨頭都找不見了……」

韻真詭秘地一笑,低聲道︰「媽,你等著瞧,劉原不是他的錢櫃子嗎?我就砸爛他這個錢櫃子,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祁紅失聲道︰「天吶,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他斗?」

韻真咬咬牙道︰「我是沒有資格,可有資格跟他斗的人多了,要不然他怎麼就像被逼急的瘋狗一樣開始殺人滅口了……媽,我勸你,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到時候可別受他的拖累……」

祁紅脹紅了臉說道︰「你就別提我瞎操心了,我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誰還能拖累得了……」沉吟了一下,似乎是想在女兒面前挽回點面子,又繼續說道︰「我這輩子,除了跟他那點事……其他方面自信經得起考驗……」

韻真笑道︰「媽,在你這個級別的官員里面,你算是干淨的了……你就听我一句話,雖然他是省委一把手,可並不能給你幸福,你又不求他什麼,何必要屈從他的yin威?現在我爸爸也不在了,你完全可以考慮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祁紅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紅著臉站起身來罵道︰「你這死丫頭,還是替自己多想想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你現在可是在玩一場危險的游戲,劉原和王子同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爸爸的下場就是一個教訓……

另外,關于你發現的那幾十億贓款,你怎麼知道那些錢是吳世兵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我听說那筆錢遠遠不是這麼數目,有本事你就全部找出來,否則到時候人家把污水潑在你的頭上……」

韻真也站起身來,有點心虛地說道︰「我內心無愧,我又沒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

祁紅伸手點了一下女兒的腦袋,恨聲說道︰「你以為那筆錢會上交國庫?我告訴你,不管那筆錢落在孟桐手里,還是落到孫正剛手里,用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北京收買更多的靠山……」

韻真咬咬牙說道︰「那我也情願落它到孫正剛手里……如果他能弄死那個沒有人性的東西,我個人還想捐點錢呢……」

祁紅一听,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拖著沉重的步子慢慢回臥室去了。韻真站在那里愣了一陣,看著母親憂傷的背影,忽然似乎有點明白她的意圖了,也許,母親之所以還和孟桐藕斷絲連,完全是為了自己考慮,完全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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