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122. 六親不認

作者 ︰ 貓的昵稱

柳中原確實從柳家窪帶回了幾盒品質很好的極品血燕窩,可並不是送給市領導的,而是為了孝敬古從林。

目前血燕窩貨源緊俏,廠子里的訂單雪片一樣飛來,只是苦于原材料采集太慢,所以,產品供不應酬,哪里用得著領導們幫忙?

他巴不得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少往廠子里跑,因為,這些領導每去考察一次,他就要放一次血,尤其是對于市里面那些領導避之唯恐不及呢,怎麼還會主動給他們送燕窩?

昨天柳中原突然接到古從林的,讓他無論如何回一趟臨海市,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見面談。別人的話他可以不听,古從林的命令他可不敢違抗,所以,他跟韻冰交代了一下工作,馬上就急急忙忙地往臨海市趕。

按照路程計算,柳中原本該在天剛黑的時候到達臨海市,可他在路過臨海縣的時候去了一趟縣政府,給主管企業的副縣長姜晶晶送了兩盒血燕窩,他雖然不願意跟政府官員有過多的來往,可也明白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

沒想到姜晶晶不知道是看在兩盒血燕窩的份上,還是看在韻真的份上,反正對柳中原很客氣,非要拉著他吃晚飯,不然就不讓走。結果,柳中原就多喝了幾杯酒,車是開不成了,只好在縣政府招待所開了一個房間,打算迷糊一會兒,等酒醒了之後馬上就回臨海市。

當然,柳中原心急如焚地往市里面趕,倒不是因為古從林的什麼重要事情,說白了就是想趁機跟韻真親熱一下。

自從上次瘋狂之後,他還一直沒有機會再跟女人在一起睡過,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廠子里走不開,可他隱隱覺得韻真好像有點故意在躲避著他的意思。

他把這種躲避理解為韻真心里上的羞恥感在作祟,並沒有引起他的特別注意,他覺得有古從林這個靠山替自己撐腰,並且韻真也已經有了明確的表示,更何況兩個人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關系,所以沒必要再疑神疑鬼了。

眼下的關鍵是,自己應該乘熱打鐵,一鼓作氣把這個美婦徹底征服,等到廠子走上正規之後,找個機會干脆把婚事辦了,就憑那天韻真在床上的表現,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柳中原在縣政府一個盹打了三四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四點多了,後悔的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可隨即一想,干脆現在就往回趕,等趕到家的時候天也就剛剛亮,如果運氣好的話,就約她來別墅會個面,既然她已經嘗過自己的甜頭,見面之後怎麼還能忍得住?說不定會請上半天假任憑自己玩弄呢。

當他走進別墅的院子,一眼看見韻真那輛車的時候,興奮的差點昏,直嘆自己的命好,沒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她居然住在了別墅。可是,他的興奮沒有超過十秒鐘,隨即就發現了停在另一邊的一輛三菱越野車,並且,不管他怎麼看,都覺得這應該是一輛男人的車。

柳中原一顆心砰砰亂跳,一種不祥的預感來的突然而又清晰。別墅里有男人。

他看看表,正是起床的時間,家里不可能這麼早就有客人,如果里面真有一個男人的話,那麼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也許是別人的車暫時在這里停一下,也許是銀行有什麼急事,派車來接她呢。

盡管這些理由都有點牽強附會,可柳中原還是願意往好里想,盡量把自己心中那一塊不祥的陰雲吹散。他覺得憑著那天晚上韻真表現出的熱情,就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隨即又一想,正因為韻真那種近似沒見過男人的樣子,才有可能讓她水性楊花呢。

媽的。瞎猜什麼?打開門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多半是虛驚一場。

柳中原覺得自己拿著鑰匙的手都有點顫抖,以至于對不上鎖眼,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戴了綠帽子的丈夫,一夜馳騁就是為了回來捉奸的。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預感突然就應驗了,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秦笑愚,這個該死的臥底竟然臥到了自己女人的身邊。

柳中原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一樣沖出了韻真的別墅,一頭鑽進車里面,想都沒有想一下,一腳油門直奔黃龍酒店而去。腦子里總是浮現著韻真跟秦笑愚摟在一起睡覺的情景,尤其是秦笑愚那只從韻真T恤下擺伸進去的手讓他備受刺激。

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一晚上,還摟抱著在一起睡覺,豈有不干之理?他們肯定干過了,除非那個姓秦的不是男人……等著瞧……走著瞧……非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讓韻真在自己面前羞愧地哭泣,哀求自己原諒她的背叛……那個姓秦的讓他去死……

柳中原一路上咬牙切齒地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忽然就想起了《黑幫列傳》中記載的那個被自己的爺爺開腸破肚的農民,當時他對柳安軒殘忍的手段頗有微詞,可現在覺得爺爺做的一點都不過分,秦笑愚為什麼敢染指韻真,而韻真為什麼敢紅杏出牆,說白了他們一點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在他們的眼里,自己永遠是個窩囊廢。

如果自己有柳安軒那樣的手段,他們敢嗎?別說是柳安軒了,就算是古從林的女人,誰敢踫她一根小指頭?哼,那個姓秦的要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不但要開腸破肚,非把他的心肝挖出來不可。

柳中原只想著如何泄憤,哪里還有心思去想古從林急急忙忙把自己招回來究竟有什麼事,一心只想著讓那個黑幫叔叔替自己討回公道,以至于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世,把古從林當成親叔叔了。

黃龍酒店在臨海市根本就沒有一點知名度,坐落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整座酒店也就是一棟五層的建築,外表看上去已經很陳舊了,說它是酒店,還不如說是招待所更合適。柳中原搞不明白古從林為什麼要在這座破酒店跟自己見面,不過,現在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你找誰?」

柳中原氣喘吁吁、氣急敗壞地敲開黃龍酒店508號房間的門時,迎接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一張臉警覺而又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柳中原一愣,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抬頭看看,確實是508室,正是古從林在里告訴他的房間號碼。

「我找古叔。我是他的佷子……」柳中原馬上就反應過來,不用說這個小伙子是古叔的手下,頓時就拿出了一副主人的派頭。

那個小伙子並沒有因為柳中原報出自己的身份而對他客氣點,只是臉上毫無表情地把門開大了一點,示意他進去。

柳中原絲毫都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只管蒙著頭往里走,可等他走進去之後,發現房間里還有兩個男人,就是不見古叔的身影,好在他發現這是一個套間,里面還有一個房間關著門。心想,外面的自然是馬仔了,古叔肯定在里面。

想到這,柳中原根本就不理會外面的幾個馬仔,只管往那扇門走去,剛走了兩步,就覺得一條手背被那個小伙子抓住了,隨即嘴里一聲慘叫,另一只手臂也被扭到了身後,緊接著就听見 嚓一聲,兩只手腕被緊緊地靠在了一起,勒的手腕一陣劇痛。

「你們……你們干什麼?我是……我找古叔,是他約我來的……」柳中原憤怒地咆哮道,沒想到這幾個不長眼楮的東西居然不認識自己。

那幾個男人好像根本就沒有听見柳中原的話,就像是啞巴一樣一言不發,只是冷冰冰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外星人似的。

「你們他媽的瞎眼了……你們是不是古從林的人……我是柳中原……他打約我來的……他在哪里?」柳中原忽然有點糊涂了,要說這幾個馬仔不認識自己也情有可原,可是在自己報出身份之後不但毫無所動,竟然還用手銬把自己銬起來,這是唱的那一處啊。

幾個男人仍然一言不發,只管死死盯著他,那神情就像是生怕他跑掉一般。柳中原這時才把里面的兩個男人打量了一眼,忽然發現其中的一個有點面熟,仔細一想,馬上沖他大聲喊道︰「哎,你……你不認識我了?上次在北山別墅我們不是見過面嗎?我是古叔的佷子……快把我放開……」

就在這時,里面的那扇門打開了,先是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站在那里看了柳中原一眼,然後回頭對里面的人笑道︰「你說的就是這小子?」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皮包夾在胳膊下面,走到柳中原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臉,笑道︰「還真像是個吃軟飯的……」說完就打開門自顧走了出去。

柳中原呆呆地盯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夢幻中一樣,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里面房子里又走出了一個男人,扭頭一看,頓時喜出望外,叫道︰「古叔……原來你在這里啊……快讓他們把我放開……」

古從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壓根就不認識柳中原,一邊慢悠悠地模出一支煙點上了,一邊兩只眼楮冷冷地盯著他,看得他心里直發毛。

「古叔……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柳中原呆呆地愣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剛才在別墅里看見的情形,頓時就有所醒悟,馬上就感覺到腳底有一股寒氣冒上來。

怪不得韻真這麼快就肆無忌憚地背叛了自己,不用說,她已經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古從林了,她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僅僅是為了跟那個姓秦的在一起?不對,她這分明是卸磨殺驢,想一腳把自己踢開呢。

「把他帶進來……」古從林冷冰冰地說道,然後一轉身就走進了里面的房間。

柳中原還木呆呆地站在那里發愣,那個小伙子使勁推了他一把,差點讓他栽一跟頭,踉踉蹌蹌地沖到了門邊,然後就被揪著衣領拖了進去。

古從林大刺刺地坐在一張桌子前面,嘴里叼著煙,沖那個手下擺擺手,那個人就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柳中原渾身顫巍巍,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前不久還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和藹可親,可眼下卻變成了凶神惡煞,那雙眼楮里不但沒有一點感情,反而露出一絲殺機。

「按道理你昨天晚上就應該到了……看來又是跟劉韻真在一起鬼混了一晚上吧……」古從林從嘴里拿下香煙緩緩問道。

柳中原張張嘴,正想傾訴滿腔的怒火,可馬上就硬生生地打住了,他心里明白,古從林絕對不會是因為他的遲到就采取這種懲罰措施,這個時候他甚至都不願意提起韻真的名字,生怕這個名字會牽扯到自己身世的秘密。

「沒有……我昨晚在臨海縣耽擱了……古叔,我還給你帶來了幾盒血燕窩……你這是……我哪里做錯了事嗎?」。

柳中原怯生生地說道。在劉蔓冬那里混了這麼多年,深諳自保的秘訣,他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不但不能多嘴,而且不能耍一點滑頭,不管古從林問什麼,只有如實招供,否則就會死的很慘。

「最近你一直沒有見過劉韻真嗎?」。古叔的聲音還是慢條斯理的,雖然臉色陰沉,可語氣並不嚴厲。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樣,柳中原一顆心就抽搐更加厲害。

「沒有……還是在去柳家窪之前見過一次……後來只打過幾個……」柳中原謹慎地說道,極力抑制著自己不要去問為什麼。

「她在里說過什麼?」古從林繼續問道。

「沒說什麼特別的……就是問問工廠的生產情況……最近廠子生產資金周轉緊張,她幫著貸了一筆錢……」柳中原見古從林轉來轉去的幾個問題都和韻真有關,心里面漸漸松弛下來,心想,也許是韻真做了什麼事情把他惹火了,所以把氣撒在了自己頭上呢。

「她給你貸了多少錢?我不是對你說過嗎?如果缺錢可以來找我,你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廠子缺錢的事情?」古從林問道。

「錢不多,也就兩千萬……韻真有言在先,柳家窪的各項投資不允許……其他人的資金介入,她不想讓公司保持獨立性……」柳中原說道,一邊瞄了旁邊的沙發一眼,看見上面攤著一張報紙,其中的一篇文章標題被人用紅筆畫了一個圈。《本市最大規模掃黃打黑行動拉開帷幕》

「這麼說,你這個總經理實際上不過是劉韻真手里的一個木偶……」古從林似乎注意到了柳中原的目光,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把那張報紙扔到了另一邊,繼續緩緩說道︰「不僅現在的公司如此,的中原公司也是如此……」

「不……她只是替我的公司融資……就像顧問……」柳中原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承認自己是韻真的木偶。

「哦,那麼你們就是同謀……合起伙來騙我……我問你,劉原的那筆錢被你們弄到哪里去了?」古從林不動聲色地問道。

柳中原听到這里,馬上就明白自己今天為何受到如此待遇了,搞了半天還是為了劉原的那筆錢。不過,他感到很驚訝,古從林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他當初甚至也贊成黑劉原一把,現在為什麼要替他討債呢?

說實話,柳中原被排擠出中原公司之後,一心放在了柳家窪的投資上面,中原公司的事情他也稀里糊涂,反正他搞不清楚劉原那筆錢最後怎麼處理了。古從林之所以對自己不滿,也許是那筆錢被韻真獨吞了。

「古叔……關于那筆錢的事情都是韻真親自跟您商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離開中原公司之前劉韻真只是讓我簽署了幾份文件,後來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劉原那筆錢不是做了什麼投資了嗎?」。

古從林沉默了好一陣沒有出聲,然後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面坐下來,拿起上面的幾份文件看了很久,最後才抬起頭來說道︰「你要麼就是一個飯桶,或者是劉韻真拋出來的一個誘餌,一個被她利用的可憐蟲,要麼就是現在還幫著她在騙我……」

柳中原呆呆地看著桌子上的幾份文件,雖然距離遠看不太清楚,可基本上能斷定是自己當初離開中原公司前韻真讓簽署的那幾份文件,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是太明白那幾份充滿了專業詞匯的文件究竟意味著什麼,現在看來,自己很可能真的成了韻真手里的工具了,她利用自己離開中原公司的機會,以投資的名義偷走了劉原在公司的二十億投資。

「古叔……我怎麼敢騙你……我說的是真的……當時我以為她已經答應要嫁給我了……再說她也跟你談過這件事……所以就都听她的,我對財務上的事情不太懂……」柳中原急忙辯解道,他清楚,如果現在自己跟韻真扯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甚至琢磨著要不要把今天早上在別墅看見的事情說出來,以便讓古叔自己目前跟韻真的關系,讓他現在自己不可能幫著韻真來騙他。

古叔一雙眼楮就像餓狼一樣盯著柳中原,厲聲說道︰「你說的都不錯……我是知道這筆錢被韻真轉走了,並且當時我也同意她這麼做……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你這個畜生是我的佷子,而韻真也答應了你的婚事,我們變成了一家人,我們準備聯手對付劉原……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你們兩個利用了我母親的尋找親人的迫切心情,欺騙了我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佷子,而是劉定邦的一個雜種……

你們兄妹勾結起來欺騙了我們,並且利用我達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偷走了劉原的那筆巨款,並且成功地讓劉原跟我翻了臉……」

古從林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惱怒,最後把那幾份文件朝著柳中原甩過來,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面怒視著面前的男人,臉上肌肉不停地抽搐著。

柳中原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雙腿顫抖的差點癱在地上,驚恐地往後慢慢退著,哆哆嗦嗦地申吟道︰「沒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們自己找見我的……我是個孤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父親是柳家窪的漁民……他叫柳承基……什麼劉定邦……什麼兄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中原盡管極度的恐懼,可腦子卻飛快的轉動著,盡量從古從林剛才的那些話中搜尋有用的信息。

很顯然,自己的身世不是韻真向他透露的,肯定是他對自己這個佷子有什麼疑慮,所以在盧鳳仙走後又做了調查,最終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知了自己跟劉定邦的關系。

既然不是韻真告發的自己,那麼就不能承認,也許韻真在這件事中確實有什麼陰謀,但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摘出來,千萬不能讓古從林把自己當成韻真的同伙,否則小命難保。

「難道你真不知道自己是劉定邦的私生子?」古從林盯著柳中原喝道。

柳中原通過察言觀色,基本上可以確定古從林並沒有認定自己在身世上面騙他,並且他也不知道韻真其實並不是劉定邦的親生女兒,不過,這不能排除他已經掌握了自己和劉定邦的關系。

想到這里,柳中原帶著哭腔說道︰「什麼劉定邦……這怎麼可能?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听說過這件事……古叔,既然劉韻真有陰謀,說不定都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

不信你去問問柳家窪的老漁民,誰不知道我父親是柳承基……怎麼會跟劉定邦有關系呢……再說,如果我真的是她父親的私生子,她為什麼要陷害我呢……

那天你跟女乃女乃找見我的時候,我心里面好激動……我從小就沒有親人,誰都欺負我……要不是劉蔓冬把我養大,說不定早就死掉了,現在終于找見你們了,可怎麼又突然會扯出什麼劉定邦來呢,我知道他是個大人物,我一個漁民的兒子,跟他有什麼關系……」

古從林盯著柳中原凝視了半響,好像要從他的神情來判斷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然後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麼說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個野種了……但是,劉韻真肯定知道,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利用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弟……我不明白……這里面肯定有陰謀,也許他們是想挑撥我們的關系……」柳中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

「你住口!」古從林惱怒地喝道,隨即坐在那里沉思了一陣,這才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事實證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你是劉定邦的私生子,當年他在柳家窪溝引了你的母親,然後生下了你這個雜種……要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幾乎就上了劉韻真的當……」

柳中原听古從林一口一個野種,一口一個雜種,心里面那股火差點壓不住爆發出來,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正處于危急時刻,只好強忍著,臉上一副哀哀淒淒的可憐相。

腦子一轉,忽然就想起了一個最關鍵的證據,趕忙說道︰「古叔……就算你不認我,可我也絕對不會跟劉韻真有什麼關系……難道你忘了,她已經同意跟我結婚了,如果我們是同一個……父親,那豈不是……亂……」

古從林似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听了柳中原的話,冷笑一聲道︰「那不過是她放出的一個煙幕彈……正是這一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明白了,她表面上好像是你的戀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讓你踫過吧……她只是用這種關系做幌子來迷惑我而已,難道你還指望著她跟你結婚?」

柳中原一听,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古從林做夢也想不到韻真就不是劉定邦親生女兒,跟自己壓根沒有一點血緣關系,還好自己听從了韻真的警告,至今都沒有把這層關系向任何人透露過,這可是洗清自己的最後法寶了。

「古叔,你猜的不對……其實……其實我和她已經……睡過了……」柳中原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說什麼?」古從林吃驚的合不攏嘴,好像被搞糊涂了。

「就在我去柳家窪之前,我們在別墅……睡了一晚上……是她主動的……」柳中原低著頭說道。

古從林盯著柳中原愣了一會兒,隨即一陣哈哈大笑,可馬上就變了臉色,一只手指著柳中原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劉韻真別有目的,不要說跟你有血緣關系,就算沒有,她也不會看上你這個小雜種……」

柳中原一听,馬上就想起了韻真跟秦笑愚的關系,毫無疑問,古從林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也許自己真的不過是韻真手里的一顆棋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自己結婚,那天之所以跟自己春風一度,要麼是受不了自己的魅力,要麼就是她想用這種辦法讓自己隨她死心塌地,或者干脆就是在跟自己逢場作戲,畢竟她是一個臊到骨子里的女人。

看來不拿出一點真憑實據,古從林只會把自己的話當笑話听,顧不了這麼多了,既然她對自己不仁,自己何必要講那個義呢,何況在生死關頭,先保住小命要緊。

柳中原咬咬牙,忽然說道︰「古叔,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古從林問道。

「有一段視頻可以證明我跟她確實在一起……」柳中原說到這里心里一陣矛盾,他明白,當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意味著跟韻真的關系徹底結束了,因為兩個人都在關鍵的時候背叛了對方。

「視頻?你還拍了視頻?」古從林再次驚訝的張著嘴合不攏。

柳中原趁機說道︰「您知道,以前劉蔓冬派我去劉韻真身邊臥底……就是想搞出她一點丑聞,我在她的臥室里裝了攝像頭……

不過,我並沒有把那些視頻交給劉蔓冬,後來,我用那些視頻威脅她給我貸款辦公司……那天我們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我心里對她總是沒有底,所以就偷偷的拍下來了……只不過沒有聲音……」

「東西在哪里?」古從林好像突然就來了興致,語氣中帶點興奮地問道。

「就藏在那棟別墅里……」柳中原垂頭喪氣地說道,心里面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像對韻真懷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內疚,可一想到今天早上看見的情景,一顆心馬上就硬起來。媽的,這個時候還有必要心慈手軟嗎?人家可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呢。

「你知道……如果你敢騙我……或者耍花招的話,你將會有什麼下場嗎?」。古從林瞪著柳中原緩緩說道。

「如果我騙你,你就……殺了我……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柳中原也盯著古從林說道。

古從林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柳中原面前,轉著身子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倒是一個機靈的小雜種……你也別害怕,我並沒有打算要你的命,你知道為什麼嗎?」。

柳中原好像等的就是這句話,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松弛下來,差點癱軟在地上,嘴里卻嘀咕道︰「因為……即便我是劉定邦……私生子,可我們還是親戚……」

古從林似乎沒想到柳中原會有這個回答,疑惑道︰「親戚?我跟你有什麼親戚?」

柳中原瞥了這個黑幫老大一眼,鼓起勇氣說道︰「因為……我母親是你的嫂子……」

古從林一愣,差點忍不住又要哈哈大笑,不過隨即一想,柳中原的話並沒有錯,柳承基既然是自己的親兄弟,那他的可不是自己的嫂子嗎?

「可她是個賤女人……沒能守得住……還跟別人生下了你這個野種……」古從林怒氣沖沖地說道。

柳中原自己被古從林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著也就忍氣吞聲了,可他居然侮辱自己心目中最神聖的母親,竟然說她是個賤女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不顧死活地大聲說道︰「不要侮辱我媽,她不是賤女人……」

「跟野男人胡搞,難道還不是賤女人?我們柳家沒有這種女人……」古從林對柳中原的反應感到吃驚,見他一雙眼楮都紅了,就像是要吃人一樣瞪著自己,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惡狠狠地說道。

柳中原胸口急劇起伏著,似乎已經忘記了害怕,喘息道︰「那你母親呢……你母親不是也跟別的男人生下了你這個……人嗎?難道她也是……」

柳中原話未說完,就被古從林狠狠一個耳光扇倒在地,還沒有爬起來,又被他一腳踹在了肚子上,痛得他身子佝成了蝦米,嘴里痛苦地哼哼起來。

「你這個小雜種,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宰了你……我告訴你,雖然我姓古,可我是柳安軒的親生兒子,我母親是改嫁,跟你母親偷漢子是兩碼事……」古從林惡狠狠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小雜種說出自己的隱秘。

沒想到柳中原好像突然發瘋似地撐起身子,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盯著古從林喘息道︰「你可以殺我……但是不準你侮辱我媽……她不是偷漢子,她只是不想斷了柳家的香火。

你去柳家窪打听打听,那里有多少年輕的寡婦,他們在丈夫死後,為了要個孩子,誰沒有干過這種事,他們從來都沒有為這種事感到恥辱,那些死去的漁民也不會責怪他們的,我想,我父親也不會怪我媽媽,你有什麼資格侮辱她……」

古從林呆呆地看著柳中原,半天沒有,過了好一陣,才慢慢打開那扇門,沖外面說道︰「把這個小雜種的手銬打開……」

柳中原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徹底保住了,心中一陣狂喜,忍不住坐在那里嗚嗚哭泣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獲得了新生,另一方面是想起了死去的老娘,想到這麼多年之後,自己還要背負著那段一無所知的歷史而感到悲感交集。

「我本來不想留下你這個禍根……」古從林坐回到椅子上,點上一支煙緩緩說道︰「可我不想再讓我的母親傷心了……她如果知道你是個野種的話,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你可能不知道吧,昨天,明玉在台灣又幫你生下了一個小雜種,我母親把他當寶貝呢……如果這個時候讓她知道……她肯定受不了……」

生了一個小雜種?柳中原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當爸爸了,頓時又被另一種情感淹沒了,忍不住眼淚汪汪地盯著自己手上的血跡說不出話。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古從林的意圖,沒想到這個黑幫老大居然還是一個孝子。如果不是因為怕傷他母親的心,說不定自己今天逃不過一劫。

柳中原心中頓時一陣得意,心想,盧鳳仙既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孫子,古從林就投鼠忌器,不敢對自己大開殺戒,也許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在盧鳳仙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清楚他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

「怎麼?听說有了兒子還哭喪著臉?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果有一天我母親不在了,你就給她陪葬,這輩子就做她的孫子……」古從林見柳中原臉上陰晴不定,也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柳中原心里冷笑一聲,心想,此一時彼一時,等到老太太死翹翹的時候,自己難道還會在這里等死?再說,老太太把自己的兒子看做是重孫子,自然不會虧待他,臨死前自然會做出安排,說不定還會繼承古家的家業呢,那時候你這個野種在老子面前連話都說不上呢。

「女乃女乃對我這麼好,能陪她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我想去台灣看看他們……」柳中原爬起身來,自顧一**坐在了沙發上,那模樣好像已經跟古從林平起平坐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古從林的神情明顯緩和多了,眯著眼楮盯著柳中原說道︰「你要想活命,從今以後只能听我的,你就繼續充當古家繼承人的角色,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將在這里舉行一個儀式,你如果想成為古家的繼承人,首先必須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你是想讓我加入黑幫組織?」柳中原驚訝地問道。

「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很清高嗎?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關系,你根本就不配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古從林嘲弄地盯著柳中原說道。

「我可不干殺人越貨的事情……」柳中原嘀咕道。不過,他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韻真是靠不住了,劉蔓冬那里也回不去,目前只有古從林這把傘還能罩著自己,盡管他對自己還有諸多的猜忌,但是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你就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壞事還少啊,連放火殺人的事情你都干過,不然怎麼會混到勞改隊里去呢……」古從林嘲諷道。

「我是冤枉的……那把火不是我放的……」柳中原暗暗有點吃驚,不清楚古從林怎麼突然把自己了解的這麼清楚,難道他已經跟劉蔓冬勾搭上了。

「我不想扯這些事情了,你繼續回去做你的事情,記住,別忘了隨時向我匯報韻真的一舉一動……不管劉原還要不要那筆錢,我都要把它找回來,不能就這麼便宜她……」古從林說道。

「她不會再我了……」柳中原沮喪地說道。

「為什麼?」

柳中原再一次忍住了自己的沖動,沒有說出韻真對自己的背叛,而是說道︰「那些視頻一旦公開,她馬上就知道是誰干的……」

古從林笑道︰「不到關鍵時刻,我還不想毀了她,她對我們還有用……你不是從小就被劉蔓冬訓練成了一個下流胚嗎?怎麼哄女人難道還要我教你?現在不多說了,等晚上我再給你講講我們的規矩……」

柳中原憤憤不平地咽了口吐沫,沒有出聲。古從林站起身來說道︰「好了,現在去把那些視頻拿來交給我……」

「那東西在別墅,劉韻真可能在家……等到晚上吧……」柳中原估計秦笑愚可能還在別墅,所以不想現在去。

「別等了,給她打個,看看她在哪里……然後找個借口,就說回家取幾件衣服……」古從林命令道。

柳中原似不情願地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古從林也跟了出來,對客廳里的三個男人說道︰「從今以後他是自己人了……」

那三個男人站在那里,臉上仍然沒有一點表情,只是盯著柳中原微微點點頭。

柳中原看見那個給自己戴手銬的小伙子就站在身邊,一雙眼楮一直盯著他,頓時就怒不可遏,一甩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看什麼看?今後把眼楮放亮點……」

那個男人挨了柳中原一個耳光之後,竟然沒有一點反應,仍然默不作聲地盯著他。古從林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報仇心切啊……東子,從今以後你就給他當司機,讓他好好在你身上撒撒氣。」

「是。」那個叫東子的人朝著古從林一彎腰答應了一聲。

柳中原一愣,不過沒有說什麼,只顧打開房門出去了,走了幾步一看,那個東子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很顯然,這是古從林給自己派的一個雙重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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