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84. 山雨欲來

作者 ︰ 貓的昵稱

早上時間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韻真才磨磨唧唧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下,門就被推開了,只見徐萍一張小臉拉的老長,撅著的小嘴都能掛個醬油瓶子,一雙媚眼幽幽怨怨地蹬著她。

「有話就進來說。」韻真一邊看著桌子上的一疊材料,淡淡說道。

徐萍不但走了進來,而且還順手鎖上了門,撅著小嘴不高興地問道︰「昨晚去哪里了?」

韻真強忍著笑,故意板著臉說道︰「怎麼,去哪里還要向你匯報?」

「你……哼……你欺負人……」徐萍一**坐在沙發上,看那樣子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韻真見女孩嬌嬌柔柔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動,想起了兩個人在床上的恩恩愛愛,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走坐在女孩的身邊,一只手攬著她的肩膀低聲道︰「是不是想我了?」

徐萍一扭身轉過身去,嬌嗔道︰「誰想你……別自作多情……」

韻真輕笑一聲,一把扳過徐萍的身子,讓她面朝自己,悄聲道︰「我倒是有點想你了……」說著,也不等徐萍有所表示,一低頭就堵住了女孩的小嘴,一條舌頭靈巧地溜了進去。

徐瑩嚶嚀一聲,稍稍呆滯了幾秒鐘,雙臂馬上就纏上了韻真的脖子,一邊熱情地回應著,一邊扭來扭曲,表現出一副饑渴的樣子。

韻真身子本來就敏感,就這麼一會功夫,臉上就布滿了紅潮,鼻息也粗重起來,一只手在徐萍身上胡亂摩挲著,要不是在辦公室有所顧忌,恨不得月兌了衣服和她在沙發上銷魂一番。兩個人正如漆似膠、難解難分,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兩個人電打似地馬上分開了,韻真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樣敏捷低竄回了自己的座位,一邊使個眼色讓徐萍去開門。

「行長,你們這是……有事?」進來的是支行信貸科長陳靜。

韻真還沒有開口,就見徐萍扳著一張小臉冷冰冰地說道︰「你有什麼事啊,行長這會兒沒空……」

沒想到陳靜絲毫都沒有因為徐萍的態度而不高興,反而諂笑道︰「哦……那我等一會兒再來……」

看著陳靜出了門,韻真笑道︰「我都糊涂了,到底你是科長還是她是科長,你們兩個到底誰听誰的?」

徐萍馬上笑顏如花,得意地說道︰「你不是讓人家把她擺平嗎?你看她現在乖不乖?」

韻真好奇道︰「你是怎麼把她擺平的?」隨即就瞪著徐萍,嬌聲道︰「好啊,你是不是和她……那個了……」

徐萍見韻真一副吃醋的樣子,心中高興,卻表現出一副扭捏的神情,嗔道︰「你胡說什麼?哼,瞧她那副身材,也配?」

「那你是怎麼擺平她的,她是信貸科長,你是副科長,她難道就乖乖地听你擺布?」韻真好奇道。

徐萍湊近韻真低聲道︰「當然沒那麼容易……不過,她有把柄在我手里,那天幾個客戶請我吃飯,我也把她帶去了,結果被我給灌醉了……沒想到……」

正說著,忽然韻真的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韻真擺擺手止住徐萍的話,拿起听了一會兒,臉上一副不解的神情,對徐平說道︰

「張淼親自打來,說是分行召開緊急會議,要我馬上,听她的語氣好像很著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听說最近行里有什麼新聞?」

徐萍歪著腦袋想了想,低聲道︰「沒听說有什麼大事啊,可能是來了什麼大人物,每年這個時候上面總會來幾個人視察……」

「不像……」韻真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會不會是有什麼人事變動?」徐萍猜測道。

韻真搖搖頭說道︰「人事變動用得著開緊急會議?除非吳世兵突然失蹤了……」

徐萍湊到韻真面前笑道︰「也許是緊急任命你出任分行行長呢。」

韻真伸手就在徐萍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嗔道︰「我把你這狗嘴……你是不是比我還急著想當行長?你給我老實待著,回來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韻真在去銀行的半路上給新華北路支行的行長孫濤打了一個,結果孫濤和她一樣,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並且也和她一樣,剛剛接到行里面的緊急通知,正往那里趕呢。

也許真的上面來了什麼大人物,或者即將要來什麼大人物,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情,行里要趕在大人物來到之前商量接待事宜,還有必要上下統一口徑。

可問題是,韻真從張淼的語氣里听出的是驚慌失措,什麼大人物讓她如此膽戰心驚呢?不對,行里面肯定出了什麼大事,就像當初和平南路支行事件一樣,甚至可能比那次還要嚴重。

韻真雖然猜不到行里面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她隱隱覺得,不管什麼事,肯定和吳世兵有關,想到這里,她馬上就給吳世兵撥了一個,沒想到接連撥了兩遍都顯示那邊關機了。

韻真的一顆心開始咚咚狂跳起來,來不及多想,一路按著汽車喇叭竟連紅燈都不顧了,只想馬上飛到分行。

就在她快到達分行的辦公大樓的時候,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母親祁紅打來的,忍不住心中一動,馬上意識到這個不同尋常。

「媽,什麼事呀,我正在開車……」

「真真,你听好了,吳世兵失蹤了……我警告你,別胡思亂想,老老實實當好你的支行行長,不要異想天開,你目前還沒有能力趟渾水,記住,遠離試是非中心……」

「媽,你說什麼?喂……媽……」

祁紅已經把掛掉了,韻真只覺得一股血直往頭上涌,她不得不減慢車速,以便消化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失蹤?才一個來小時,他們怎麼就能判斷吳世兵失蹤?難道他就沒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干私事?難道僅憑著他關機就說他失蹤?難道就沒有可能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只有一種可能,在此之前吳世兵就被人盯上了,所以,當失去他的蹤影的時候,馬上就斷定是失蹤。這麼說來,吳世兵的失蹤絕對不是本行的人發現的,而是有關部門……比如紀檢部門,甚至是警察。

如果真是這樣,吳世兵就不僅僅是失蹤這麼簡單了,有多種可能,也許是已經被雙規了,也許是攜款潛逃了,也許被人殺人滅口了,也許在事情敗露之後躲在某個隱秘的地方……

天吶,吳世兵終于完蛋了。韻真心中一陣興奮,覺得今天外面的陽光格外燦爛,就連街上那些陌生的面容都顯得親切起來。她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張淼為什麼如此膽戰心驚了,她似乎看見吳世兵的家里擠滿了警察……

可是,韻真也就是高興了一會功夫,還沒有來得及朝吳世兵的寶座上瞄上一眼,母親祁紅的話就在耳邊響起。遠離是非中心?客觀來看,母親的話有一定道理,吳世兵現在就像是一個泥潭,不管是誰,只要和他沾上一點關系,馬上就會成為泥潭里的一頭豬,永遠也別想洗干淨。

但是,自己和吳世兵可扯不上什麼關系,整個銀行系統,誰不知道自己和吳世兵是死對頭,要不然怎麼就被貶到支行去了呢?任何一個政府倒台,作為反對派,難道就沒有一點獎賞?母親已經老了,已然沒有了斗志,對自己來說,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呀,面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也得試試吧。

韻真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而又躍躍欲試的心走進了電梯,正好踫見幾個來參加緊急會議的支行的行長,沒想到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反而向韻真打听消息。

韻真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微笑,告訴他們別性急,一切馬上就會揭曉,一邊慶幸自己比同行們領先一步,起碼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可是,當韻真剛剛走出電梯的時候,再次響了起來,她一看那個號碼,第一感覺是不要借這個,因為,這個的主人目前來說就是吳世兵泥潭中的一頭豬,她生怕一接這個自己的清純就會被玷污。

可隨即就想起了柳中原,猶豫了半天,還是走到一個角落里接通了。

「韻真,我必須馬上見你……」里劉源有點阿氣急敗壞地說道。

韻真用一只手遮在小嘴上低聲道︰「我正在開會……沒有時間……」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開會,反正今天要見到你……那個柳中原怎麼回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私自用公司的錢做投資……你們在搞什麼鬼?」劉源的聲音有點震耳欲聾,韻真只好把離開耳朵遠一點。

「我不太明白……柳中原是工資的董事長,他的工作就是進行各種投資啊……」韻真裝糊涂道。

「他可以用自己的錢去做投資,可他現在挪用的是我的錢……這麼大的投資必須經過董事會……韻真,不會是你教他這麼做的吧?」

韻真語氣馬上就變得冷冰冰說道︰「劉總,公司里的錢就是公司的,哪里還有什麼你的我的?我不清楚這個件事……我是銀行的行長,不是公司的財務經理……不和你說了,等我開完會問問情況再說……」

韻真還沒有等劉源開口就把掛掉了,一邊想象著劉源在那邊暴跳如雷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不過,她感到有點奇怪,劉源決口沒有替吳世兵的事情,難道以他的靈敏嗅覺也沒有得到吳世兵失蹤的消息?

正自琢磨,電梯門忽然打開了,只見省行行長廖忠興,副行長儲慧帶著五六個陌生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警服,赫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歐陽龍。

儲慧看見韻真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說說笑笑,而是嚴肅地點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倒是那幾個男人的眼楮不時朝她瞄上幾眼,眼神中飽含著曖昧驚艷的神情。

緊急會議在銀行的小會議室舉行,與會的除了個支行的行長們之外,還有分行的各個副行長,韻真悄悄把參加會議的同事掃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除了吳世兵之外,主管財務的副行長周建也沒有來,這讓她有點想入非非。

作為銀行的財務只管,吳世兵的心月復下屬,要麼跟著上司一起失蹤,要麼就是已經被有關部門控制起來了,即便他什麼問題也沒有,現在也肯定是有關部門調查的對象,更可況一個腐敗行長的財務主管怎麼能沒有問題呢。

奇怪的是,張淼竟然也煞有介事的坐在那里,難道有關部門還沒有掌握她和吳世兵的關系?作為吳世兵的情人,怎麼會有一雙干淨的手呢?怎麼幾次事件時候,她都能像個不倒翁一樣絲毫無損呢?

「現在開會,我先給大家介紹幾位客人……」省行副行長儲慧站起來開始講話,她指著一位五十來歲,有點禿頭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省紀檢委副書記于洋同志……」說著又指著那位穿著公安制服的男人說道︰「這位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歐陽龍同志……」最後指著一位穿著西裝,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介紹道︰「這位是市反貪局局長李一鳴同志……」

韻真注意到,隨著儲慧的介紹,參加會議的個支行行長們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毫無以為,這些不合時宜的官僚突然出現在銀行的會議上,意味著什麼,大家已經不用多猜了,很明顯,行里面肯定發生了重大事件,而吳世兵的缺席更是增加了會議的凝重氣氛。

「同志們,今天緊急召開這個由市工行系統中上層領導參加的會議是要向大家通報一件極其嚴重的事件,我們已經初步判斷,行長吳世兵已經攜款潛逃……」

雖然在座的參會者已經有所預感,但是這話從儲慧的嘴里說出來仍然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了一陣嚶嚶嗡嗡的聲音。

「雖然目前情況還有待調查,損失還有待進一步評估,但是,初步估計,這將是本行甚至在本市的歷史上都將會是一件驚天大案……」儲慧帶下面的生議論聲平息以後繼續說道。「省委和市委主要領導已經听取了匯報,並且都做出了重要指示,目前有關部門正在核實情況,具體細節我就不多說了,下面請省紀檢委副書記于洋同志作指示。」

坐在下面的支行長們似乎還沉浸在震驚當中沒有緩過勁來,以至于忘記了鼓掌。韻真一直關注著張淼的表情,只見她坐在那里好像有點不自在,臉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一只手緊緊抓著一支碳素筆,卻一個字也沒有記錄。

韻真基本上已經斷定,張淼在給個支行長們打的時候,其實應該沒有人向她通報吳世兵失蹤的情況,很顯然她是通過其他的渠道提前得到了消息,她的丈夫是市局一個分局的局長,也許消息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同志們……」省紀檢委副書記于洋清清嗓子開始做指示,韻真認識于洋,只是沒有打過交道,並不熟悉,他應該是母親祁紅在市里面任職時候的老同事,不過年紀好像比祁紅還要大,這次換屆塵埃落定之後,他也應該退居二線了。

「同志們,我看到大家在得到這消息的時候都感到很吃驚,別說是你們,我也感到很震驚……剛才儲行長說這次事件很可能是一件驚天大案,我同意這個說法。

既然是驚天大案,那麼罪犯絕對不只是吳世兵一個人,一個人做不了驚天大案,我在吳世兵的背後還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和他同流合污……

當然,在案件沒有最後定性之前,我也不想過早做總結,在這里,我先表個態,我這個表態也是省委市委主要領導的意見,那就是,吳世兵案件不管牽扯到誰,不管他的職務有多高,都將會受到黨紀國法的嚴厲制裁。

不過,吳世兵案件是壞事,也是一件好事,起碼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暴露了我們工作方面存在的漏洞,同時,也為省委市委接下來要展開的反腐打黑行動揭開了序幕。

在座的都是市工行系統的中高層領導,我希望你們回去之後認真反省,總結經驗教訓,同時,一定要穩住陣腳,濁者自濁清者自清,不要讓這次事件影響了市工行系統的正常工作,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精誠團結,越要發揚主人翁精神,把影響和損失減到最小。我的講話完了。」

下面一陣 里啪啦的掌聲。韻真下意識地拍拍手,不過,听了于洋的講話,總有種想笑的感覺,這個老頭和自己母親的級別差不多,但是,水平卻比母親差遠了,也不知道他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老生常談罷了。

這事儲慧繼續說道︰「下面請市反貪局的李一鳴同志簡單介紹一下吳世兵案件的情況,並傳達一下有關工作的部署。」

李一鳴伸手撓撓頭頂那一片光禿禿的鹽堿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半個月前,有關部門就不斷接到有關吳世兵違法亂紀的舉報材料,其中有匿名舉報,也有實名舉報,這些舉報材料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對舉報的內容進行了秘密調查,結果發現,有些舉報屬實,于是,在請示了上級領導之後,我們對吳世兵進行了秘密監控,遺憾的是,吳世兵狡猾多段,竟然趁我們的監控人員不注意跑掉了,我們初步斷定,他很可能是攜款潛逃,省行的財會審計人員已經開始工作,具體損失用不了多久就會清楚……

剛才于書記說了,吳世兵案件並不是孤立的,背後肯定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他同流合污,那麼,市工行有關領導是不是也有和吳世兵同流合污的人呢?我大部分同志是好的,是廉潔奉公的,但是肯定也有極個別的人上了吳世兵的賊船。

我們黨的政策是一貫的,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我們希望這極少數的同志能夠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不要跟著吳世兵一條道跑到黑,而是主動到有關部門把自己的問題講清楚,千萬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俗話說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我們也歡迎工行的廣大職員積極為我們提供線索,舉報吳世兵及其同伙的罪行,如果確實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將對舉報人給予一定的獎勵……請大家放心,我們對舉報人身份保密,並對他的安全負責,我就講這麼多……」

李一鳴在講話的時候,韻真注意到張淼拿著一個大筆記本裝作記錄的樣子遮住了自己的臉,一只手卻微微有點顫抖,心中不禁有點幸災樂禍,不過,當听到半個月前有不少舉報吳世兵的材料的時候,一顆心又慌慌的,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她奇怪的是,從哪里一下子冒出這麼多舉報吳世兵的人,除了自己希望吳世兵倒台之外,還有什麼人?

忽然,一陣喜洋洋灰太狼的音樂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會議室里顯得格外突兀,韻真稍稍一愣,還扭著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就罵了一聲該死,原來是自己剛才和劉源通完之後忘記關了。

韻真一瞬間漲紅了臉,好在她坐的位置離門不遠,趕緊彎著身子往外走,一只手捂著小月復好像是內急的樣子,一邊慢慢蹭出去,還一邊偷偷瞄了一眼幾位領導,倒是儲慧皺皺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幾位男領導卻都把一雙眼楮盯著她的**,臉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來到門口,韻真心里對這個沒眼色的人一肚子火,急忙掏出一看,那股火馬上就沒有了,沒想到這個居然是李毅打來的。

她看看會議室的門已經關上,緊走幾步鑽進了一間開著門里面卻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把放在耳朵上顫聲喂了一聲。

「小真真,听說你們那里發生了大地震……」李毅的聲音永遠抑揚頓挫,充滿了一種滿足感。

「地震?」韻真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可隨即就明白李毅話里的意思了,嬌嗔道︰「老師,你的消息怎麼就這麼靈通呢,我們這里剛剛……」

李毅打斷韻真的話笑道︰「我們是一家人,雖然我離家遠了一點,可家里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

韻真連一紅,正要,李毅又自顧說道︰「小真真,根據以往的經驗,在大地震過後還有強度不等的小余震,這種小余震容易被人們忽視,但是也有不小的殺傷力,所以……我可是提醒你啊,在余震之前,你可不要盲目地去抗震救災啊,那對你很危險……」

韻真稍稍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李毅的意思了,忽然回想起來開會之前母親祁紅的警告,心里頓時就蔫了半截,沒想到自己的老師和母親的話竟然又異曲同工之妙,俗話說,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看來,這次看上去像是一次機會的機會又要和自己擦身而過了,可有什麼辦法呢,這個時候急流勇退也許是最明智的。

韻真想明白了這一點,忽然對李毅心生感激,沒想到這個小老頭在得知吳世兵的事情之後,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總算是沒白給他暖被窩。

「老師,既然是一家人,不知道你老人家什麼時候回家啊……」韻真嬌滴滴地說道。

「小真真,是不是想我老人家了啊……」李毅聲音壓得低低地問道。

「都快想不起來了……」韻真就像李毅就站在面前一樣撅著小嘴嬌嗔道。

李毅呵呵一笑,隨即說道︰「我打算在六月里回家,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暖被窩啊,小真真的被窩不但溫暖,還香氣撲鼻呢。」

韻真一張臉燒起來,扭捏道︰「討厭,六月里熱死你,還需要人家暖被窩?」

李毅認真地說道︰「那沒關系,我就知道,我的小真真是冬暖夏涼啊……」

韻真心里想著會議室里的情況,听了李毅的話,哼哼了幾聲,嗔道︰「真討厭……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樣子……人家正在開緊急會議……不跟你說了……」

李毅又低聲道︰「這種緊急會議你只需帶著耳朵去就行了……記住,千萬別開口啊……」

韻真回到會議室的時候,省行行長廖忠興的講話已經接近尾聲,她注意到廖忠興在看見自己進來之後,講話的聲音頓了一下,一雙眼楮盯著她慢慢坐下來才繼續說道︰

「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後堅守工作崗位,排除吳世兵案件帶來的各種干擾,做好本職工作,不能因為這次事件耽誤了銀行的業務。

目前,市里面大開發項目已經啟動,這是今年市委市政府的一大舉措,而我行是主要的資金支持單位,千萬不能拖後腿……

雖然分行出了一個吳世兵,但是,我仍然對在座的同志們有信心,你們一定會把本年度的各項工作推上一個新台階。」

會議結束之後,分行長們帶著復雜的心情陸陸續續離開了,韻真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和新華南路支行的孫濤交代了幾句,她見儲慧和廖忠興在送走了幾位領導之後並沒有離去,而是進了一間辦公室,知道這是要找分行的副行長們談話了,心里不禁有點失落,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支行長,不再談話的對象範圍之內,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

「劉行長,總行領導要找你談話,請你等一下……」韻真正帶著一顆寂寥的心準備乘電梯離開,忽然,辦公室的秘書跑過來把她叫住了。

韻真一顆心頓時就激動起來,沒想到在總行領導的心目中自己還算是分行的領導呢,不過,隨即就有點緊張起來,意識到這次談話很可能和重視不重視無關,而僅僅是自己曾經在分行當過副行長,也算是吳世兵的下屬之一,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可不是和現在分行的副行長同等待遇嗎?起碼也是一個要說清楚的對象。

雖然韻真自信和吳世兵沒有太大的瓜葛,省行的領導也都知道她和吳世兵之間明爭暗斗的關系,可一想到自己為了私利,曾經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舉措中迎合過吳世兵,心中不免還是有點緊張,尤其是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她注意到廖忠興儲慧還有省行監察室主任童凱三個人一臉凝重地坐在那里,就像是法官審問嫌疑人一樣,心中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亂跳。

「劉行長,我們知道支行還有很多業務要處理,所以第一個就先找你談談……」儲慧嚴肅地說道。

韻真點點頭沒有,腦子里一邊想著這三個人有可能會問些什麼,一邊想象著吳世兵此刻是不是已經遠走高飛了,與此同時,她突然就想起了吳媛媛,那天在酒店吃飯的時候,女孩的異常表現似乎有了答案,緊接著,秦笑愚的形象就浮現在腦海里。也許那個家伙比坐在這里的三個人知道的更多。

「劉行長,你對吳世兵案子有什麼看法。」廖忠興拿出一支煙慢慢地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開口說道。

什麼看法?韻真稍稍一愣,這可是一個沒有確定性答案的問題,正確的答案應該表示憤慨,表示震驚,總不能說自己同情吳世兵吧。也不對,听廖忠興語氣好像是在征求自己對這個案件動向的一種咨詢,一種評價,難道他不僅僅是希望自己表個態,而是想听听對這個案子的客觀評估?

韻真瞟了一眼儲慧,只見這位父親的老部下正襟危坐,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平時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我……首先我在這里向組織表個態,我個人和吳世兵的案子沒有任何牽扯,這一點我自信經得起組織的考驗……」

韻真先把自己從吳世兵的案子中摘出來,她認為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其他幾個副行長多多少少都和吳世兵有點瓜葛,更不要說張淼周建了。當然,韻真的本意還不僅僅想把自己從吳世兵案子中摘出來,她似乎還在強調自己與眾不同的清白。

「剛才幾位領導都已經說了……」韻真繼續說道︰「吳世兵案件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並不能代表整個銀行的主流,大部分同志是好的,我非常同意這個意見,事實上,前幾天各分行的半年統計報表已經出來了,上半年銀行的各項指標全部超額完成……」

韻真話說的很慢,每一句話都經過了慎重的推敲,她知道,這個時候切忌表現過頭,如果一上來就大談工作的漏洞,監管不力,領導責任諸如此類的老生常談,很可能把眼前的幾個領導都得罪,畢竟,他們都是吳世兵的上司,要說責任,他們一個也逃不掉。所以,不能因為吳世兵的案子全盤否定銀行的工作,不然讓這些省行的領導何以自處呢?

「我的意思是……」韻真繼續說道︰「吳世兵案件目前還沒有定性,但不管是什麼性質,我個人作為他曾經的下屬,都準備承擔應負的責任,同時,根據上級領導的安排,做好本職工作,吸取取經驗教訓,積極配合有關部門的調查……如果一定要我說說對這個案件本身的看法的話,我倒是有一點不成熟的建議……」

說道這里韻真頓了一下,撇了一眼三位省行的領導,見他們不著痕跡地點點頭,這才說道︰「我覺得吳世兵究竟犯了什麼罪,有關部門遲早會做出相關決定,我倒是覺得目前最主要的工作是馬上評估損失。

剛才開會的時候我沒有看見主管財務的副行長周建,我認為這個時候必須對市工行系統的財務做個全面的審計,畢竟吳世兵作為銀行的一把手,錢就像他口袋里的硬幣,我們目前誰也說不清楚款項究竟有多少出入……」

韻真說著說著,忽然就想起了母親祁紅和李毅的,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了,母親祁紅的話她可以不听,自己老師的話可不能當耳旁風,他可是要求自己只帶著耳朵不要開口呢。

不過韻真高興地看到,廖忠興在她說完之後,和儲慧交換了一個眼神,並且朝著她肯定地點點頭,並且她注意到儲慧臉上似乎隱隱有了一點意味深長的微笑。

「劉行長,你是不是考慮過回到分行來工作……」儲慧低聲問道。

韻真一听,身子忍不住一陣輕顫,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儲慧的聲音雖然很低,可听在她的耳朵里無異于一聲春雷。

回分行工作?這意味著什麼?總不會還讓自己主管信貸工作吧?什麼叫臨危受命?什麼叫組織信任?

韻真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不僅是臉,整個身子一陣火熱,骨髓里都感覺到一陣酥癢,那種感覺和**爆發的時候竟然一模一樣,不過她來不及體驗,眼神慌張地躲避著儲慧的目光,心慌意亂地小聲說道︰「可是……可是我在支行的工作剛剛有點起色……我沒想過……不過,如果組織上需要的話……」

廖忠興似乎看著女人的樣子很受用,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香煙在煙灰缸里掐滅,緩緩說道︰「劉行長,其實我們已經關注你很久了,我們知道,在吳世兵的問題上你早就有所察覺,並且也像組織上匯報過……」

韻真低著頭,覺得臉更燙了,似乎廖忠興不是在表揚自己,而是在揭自己的老底。

「最重要的是……」廖忠興繼續說道︰「你是我省銀行系統屈指可數的金融專家,你發表的論文受到過央行行長的好評……你知道,今年將在全省範圍內實行金融體制改革,經過上級各部門研究決定就以市工行為試點單位拉開改革的序幕。所以我們需要像你這樣有扎實理論根基的專家……

當然,我們也知道,你的資歷還是太淺,在實踐工作中還有待歷練,你在分行擔任信貸副行長期間的工作乏善可陳,但是對你在支行的工作我們還是給予肯定……

不過,既然是改革,就是模著石頭過河,誰也不是先知,我們不怕下面的同志在工作中犯錯誤,只是這錯誤要犯得有價值……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個很優秀的品質,你能夠抵擋住金錢的誘惑,這是一個銀行行長最珍貴的品質,尤其是在目前行業風氣污穢不堪的時候,這種品質顯得更加難能可貴,況且,你很年輕,組織上願意花本錢培養你……」

韻真听著廖忠興的話,一張臉脹得通紅,心中充滿愧疚,眼中滿含著淚花,心里一遍遍地問自己︰我有這麼好嗎?真得有這麼好嗎?天吶,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些優秀品質,沒想到全都落在了組織的眼中。

「廖行長,你可不能在表揚了,年紀輕輕的,她可承受不起呢……」儲慧注意到了韻真的樣子,笑著對廖忠興說道。

韻真瞟了儲慧一眼,忽然覺得無論是她的語氣還是一瞬間表現出的慈祥和藹的模樣都像是自己的母親一樣,要不是面前還坐著兩個男人,她真想撲在儲慧的懷中大哭一場。

這時,一直沒有的省行監察室主任童凱說道︰「劉行長,我先向你通報一個情況,今天早晨,在發現吳世兵失蹤時候,我們對主管財務的副行長周建采取了雙規措施。

此外,還有兩個支行的行長也有問題,不過暫時沒有動他們,希望他們能夠主動向組織說明情況……

還有一點,目前這個案子還沒有對外界公開,不過,不排除有人向外泄露的可能,所以省行決定,對于這個案子,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記者的采訪,這是希望把社會影響降到最低……」

韻真對童凱通報的內容毫不吃驚,她操就預料到了,讓她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張淼的名字,不過,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童凱為什麼會向一個支行行長通報這一情況,難道自己真的要……

「韻真,你對主管行政的副行長張淼怎麼看?」這次問話的是儲慧。

韻真稍稍愣了一下,沒有馬上開口,如果在廖忠興說剛才那一段話之前有人提出這個問題,韻真雖然還不至于,但可能會忍不住對張淼含沙射影一番,但是,在听了廖忠興那一番話之後,她改變了主意,因為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北山別墅的時候,古從林嘴里那個神秘的女人,她隱隱覺得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張淼。

不過,既然領導問道自己對張淼的看法,如果自己含含糊糊,反而顯得沒有主見,實際上,即便自己不說,總行的領導對她和吳世兵只見的一些傳聞也有所耳聞,就看從什麼角度來說這件事情了。

韻真琢磨了一番才謹慎地說道︰「張淼自從出任行里的辦公室主任開始,一直主管行政後勤工作,必須承認,她處理日常事務的能力不可置疑,不過外界對她和吳世兵的關系有些傳聞,我希望她和吳世兵案不要有什麼牽連,說實話,單從業務能力上來說,張淼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行政主管行長,目前正是多事之秋,還真少不了她呢。」

儲慧點點頭,顯然,韻真的容人之量得到了她的認可,就算張淼真的和吳世兵案有牽連,到時候自然會做出相應的處理,如果韻真借著吳世兵案子排除異己的話,那反倒是讓她失望了。

這時廖忠興微微一笑道︰「劉行長,你把支行的工作做個交代,先回分行吧,你畢竟在分行擔任過副行長,熟悉情況,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分行已經研究決定,暫時派省行副行長周偉民代理市工行行長一職,你暫時擔任行長助理……」

韻真一听,頓時心中一涼,沒想到行長一職另有任命,自己到頭來也只是一個行長助理,這樣的一來,自己不但沒有得到好處,反而違背了母親和老師的警告陷入了是非圈中,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是任命自己出任行長,那倒是值得賭上一把。

「可是……支行的工作剛剛有點起色,如果我現在離開……」韻真一點都提不勁來,本能地想拒絕這個任命。

不過,她話還沒有說完,儲慧就朝她擺擺手打斷她道︰「韻真,這可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雖然你是行長助理,但有一項艱巨的任務要有你負責來完成、

你知道,周行長剛來不熟悉情況,所以,關于吳世兵留下的這個攤子就有你負責清理。省行已經會同相關部門成立了一個清理整頓小組,由你擔任組長,負責清理吳世兵的善後事宜,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必須要給總行一個靠譜的報告……」

韻真頓時哭笑不得,不讓自己當行長也就罷了,怎麼還把這種棘手的事情往自己頭上攤呢,清理整頓小組?說白了就是吃力不討好得罪人人的差事,如果什麼地方出點岔子自己可擔負不起。

更何況,就像省紀委副書記于洋說的那樣,吳世兵的背後有著行行色色的人,誰知道這些人里面有沒有省市實權人物,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了哪個權貴人物,自己的烏紗帽倒是小事,到時候就連母親也跟著受連累呢。

「可是……我當初是主管信貸的副行長,對行里面的一些具體情況也不是很了解……我怕自己不能勝任,我看還是張淼比較適合這項工作,她是管行政的,行里面的大小事務她都很熟悉,我看領導們是不是再慎重考慮一下。」

韻真顯然有點急了,既然行長當不成,難道連置身事外都那麼困難?在想想母親和李毅的忠告,心里一著急竟然不顧一切地推薦起自己的競爭對手來,一心只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廖忠興一听,眉頭一皺,嚴肅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上級領導沒有慎重考慮過?難道我們是一時心血來潮做出的這個決定?只要你秉著客觀公正的原則來處理問題,就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你盡管放開手去干,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工作。」

韻真一听廖忠興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一時再不好推拒,不過心里一陣委屈,心想,你們說得好听,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還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揮淚斬馬謖呢,如果真的是信任自己,干嘛不把行長的職位也一並相守,自己以行長的身份來處理吳世兵的善後事宜豈不是更名正言順,為什麼要把周偉民這個老朽擺在自己的頭上呢?

可這些話韻真也只能想想,根本說不出口,雖然她是個官迷,可還沒有臉皮厚到伸手要官的程度,盡管這樣,她還想最後掙扎一下,可是,當她張張嘴想說什麼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頓時就有所醒悟,原本打算拒絕的話,馬上就變成了「我服從組織的安排。」

廖忠興和儲慧相視一笑,似乎都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你回去做些準備工作吧。」

韻真剛出門,儲慧就跟著走了出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是不是你媽媽給你打預防針了?要不你今天的表現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韻真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什麼預防針,反正我知道儲阿姨是不會害我的……」

儲慧笑道︰「知道就好,你也不想想,那周偉民還有一年就要退休了,並且三天兩頭都在醫院躺著,如果上面真要空降一個行長來這里,前面也不會加上一個代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媽那些黃老五為的思想少听一點……」

韻真頓時眉花眼笑,果然,剛才自己的一閃念是對的,周偉民那個老朽不過是一個過渡人物,可以說是為自己的走馬上任起到一個緩沖作用,畢竟,自己並不具備直接接替吳世兵職務的實力。說白了,讓自己處理吳世兵的善後事宜其實就是為了增加自己接班的籌碼。只是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樣發生的呢。顯然和母親沒有多大關系,難道是儲慧一個人的作用?

「儲阿姨,我今後听你的,你可要多指點我一下呀……」韻真頓時對父親的這個老部下充滿了感激之情,誰說人走茶涼,父親退休之後,儲慧可是一直都在暗中幫著自己,即便父親變成了痴呆,她不是仍然在幫助自己嗎?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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