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80. 家庭秘史(2)

作者 ︰ 貓的昵稱

「媽,你還愛他嗎?你是不是一直愛著他,根本就沒有愛過爸爸……我能感覺到……」

韻真從後面摟住母親低聲問道。

其實韻真心里清楚,母親並不是刻意對孟桐隱瞞自己這個私生女,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他的前途考慮。

即便在今天,當她得知真相的時候,母親還試圖保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這個時候,韻真已經不再抱怨母親的背叛了,而是覺得兩個人之間長達幾十年的這種愛慕具備了愛的要素,不能再和偷雞模狗相提並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父親不僅僅是個受害者,同時也成了一個多余的人。

祁紅被女兒問得面紅耳赤,無法回答,不過,听女兒的口氣好像已經沒有了怨恨的味道,雖然仍然覺得羞恥,可心里反而輕松了一點,良久才幽幽說道︰「都這把年紀了,還說什麼愛不愛……哼,真要是算賬的話,這筆賬最終也只能算在你爸的頭上,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媽,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都告訴我他的名字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呢……」韻真趁機說道。

祁紅知道,如果自己不把這件事的來龍氣脈交代清楚,女兒絕對不會善感罷休,與其再讓她糾纏,還不如痛痛快快說出來算了,畢竟,這件事在自己的心地壓抑了幾十年,此刻很有一種傾訴的願望。可一想到其中的某些細節,心理上卻有一種羞恥感。

「媽,告訴我吧……這里又沒有外人……」韻真小聲道。

祁紅嘆了口氣,背對著韻真,用一種憂郁而感慨的語氣開始述說起來。

那個時候,劉定邦和祁紅結婚還不到半年,兩個人之間也談不上愛情,只不過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不過,那個年代這種婚姻很有代表性,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這樣的家庭也能平平安安地過下去。

那時的祁紅只有二十三歲,從今天半老徐娘仍然風韻猶存就能看出她當年的美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羨慕劉定邦呢。

當時劉定邦從銀行抽調到農村工作小組做半年的宣講員,祁紅則剛調到市政府宣傳部當干事,頂頭上司就是宣傳部副部長孟桐。

由于工作關系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比劉定邦還要多,耳鬢廝磨中難免會擦出一點火花。所以,在眾多男性驚羨的目光中,孟桐那雙溫柔而憂郁的眼楮常常讓她面紅心跳,只是考慮到自己已婚的事實,讓她在孟桐面前不苟言笑。

只是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劉定邦下鄉之後,孟桐幾乎在同一時間調到臨海縣當了副縣長,並且是劉定邦所在的農村工作組的組長。

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宣傳部領導找祁紅談話,說是臨海縣委宣傳部要借調她一段時間,祁紅得到這個消息還挺高興,因為丈夫就在臨海縣工作,這樣一來兩個人就能夠經常在一起了,畢竟已經結婚半年了,她剛剛品嘗過魚水之歡,怎麼能不渴望床第之歡?

不過,等她在縣委宣傳部見到副縣長孟桐的時候,一看他的眼神,她馬上就意識到這次借調並不是什麼工作需要,而是孟桐假公濟私做出的安排,這讓祁紅忐忑不安的同時,忍不住臉紅心跳,內心竟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只是一想到丈夫劉定邦,才讓她狠下心來對孟桐不假辭色。

雖然孟桐是劉定邦所在的農村工作組的組長,可他同時還是副縣長,所以,工作組基本上是由副組長帶著下鄉,他本人經常待在縣政府,時不時就會到宣傳部轉上一圈,用那雙會的眼楮看的祁紅一顆心小鹿一般躁動不已。

這天劉定邦從鄉下回來,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所以,天還沒有黑,兩個人就在宿舍里抱在一起親親我我,不會一會兒,祁紅就羞羞答答地被丈夫剝光了衣服,她只能一只手咬在嘴里,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見不雅的聲音。

可是,就在劉定邦激情勃發的時候,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劉定邦在妻子的嬌軀上靜靜地趴了一會兒,听見外面叫門的竟然是孟副縣長,只得戀戀不舍地爬起身來開門。

孟桐一進門就急促地說道︰「小劉,你馬上帶人去一趟蓮花鄉,剛剛得到消息,那邊有幾個漁民抓到了一個可疑分子,說不定是台灣特務呢,你和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去一趟,先了解一下情況,明天我要親自去一趟,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劉定邦那個時候充滿了工作激情,一听發現了階級斗爭新動向,再也顧不上仍然挺翹的老二,馬上抓起一件襯衫,都沒有來得及招呼一下躲在被窩里羞臊瑟瑟發抖的妻子,邊出門去了。倒是孟桐在臨出門之前,朝著床上看了一眼,他沒有看見祁紅的臉,看見枕頭上一對散亂的青絲,看見被子下面的那個嬌軀好像在微微顫抖。

祁紅躲在被子里一直等到四周安靜下來,這才一下掀開頭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喘氣,一方面是因為羞臊,另一方面是因為剛剛被挑逗起的浴火,所以,一張俏臉脹得通紅。

就在祁紅閉著眼楮沉浸在綿綿的快干之中的時候,她好像听見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好像是開門的聲音。不好!門沒鎖!

祁紅一下睜開眼楮,發現房間里已經是一邊漆黑,借著窗外微弱的星光,她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正在低頭俯視著她。

「啊!」祁紅嘴里一聲驚呼,用另一只手掩住了小嘴。

「別怕……是我……」

男人氣喘吁吁地說道,話音剛落,一抬腿就上了床,還沒等祁紅回過神來,嬌軀已經被男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不要……」

祁紅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小嘴就被堵住了。

祁紅自然已經從聲音里得知來人是誰了,她此刻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被一種深深的羞恥感攫住了,渾身戰栗著被男人緊緊摟在懷里。

祁紅的嘴雖然已經被松開了,可卻張得大大的發不出聲音,一雙眼楮震驚地盯著面前那張模糊的臉,似乎不敢眼前發生的一切。

直到男人伸手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祁紅才再次發出一聲嬌呼,一雙手無力地推拒著男人,一邊壓抑著嗓子掙扎道︰「別……不行……你……想干什麼……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男人好像真的怕祁紅叫起來,馬上停止了月兌衣服的動作,伸手又把女人抱在懷里,一邊雨點一般在她的臉上嘴上脖子上落點密集的吻,一邊悄聲道︰「紅……我愛你……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你喊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祁紅扭著臉躲避著男人的熱吻,身子卻不在掙扎了,顯然,男人的情話在她心中引起了反響,因為在听了男人的話之後,嬌軀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

「別……我已經有丈夫了……求你……別壞了我的貞潔……你這麼好的條件,難道還怕找不見比我好的……求你放過我……」祁紅越說聲音越小,一個身子卻像是怕羞似地緊緊貼在男人的懷里。

男人一翻身,半個身子壓在祁紅的嬌軀上,一只手溫柔地撩開女人披散在臉上的秀發,黑暗中盯著她淚光瑩然的雙眸,喘息道︰「紅……曾經滄海難為水啊……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紅……給我吧……」

祁紅閉上眼楮,腦袋在枕頭上一陣亂搖,哽咽道︰「誰讓我們沒有緣分呢……下輩子吧……我不能給你……不然,我……我怎麼面對他……求你別再逼我……不然……我……我恨死你……」嘴里抽泣著,一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摟住了男人的脊背。

男人見祁紅開始低聲哭泣,似乎也有點心軟,嘆口氣倒在炕上,把女人摟住,嘆口氣道︰「我別無他求……只求和你親近一次就心滿意足了……紅,就讓我這樣抱抱你……我真是羨慕他……如果能得到你,我什麼都願意和他交換……」

祁紅心中一陣起伏,原本想要阻擋的那只手,這時松開了,一張臉埋在男人的肩窩里,眼楮沿著他背後的黑暗,喃喃自語道︰「有什麼可羨慕的……我有什麼好……如果……如果我現在是個干淨的身子……隨你怎麼樣……

可一切都晚了……再說,我可不想因為我影響了你的前程……你想抱,今晚就隨你……今後再也不能這樣了……你听不听話?」

男人一听祁紅的話,頓時一陣躁動,揉著的手加大了力氣,一低頭就吻住了,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听你的……讓我好好親親你……」

說著話,男人伸手輕輕揭開了女人身上被單,雖然在黑暗中,可眼前的嬌軀仍然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祁紅嘴里輕呼一聲,一只手作勢要去拉扯被單,結果抓了個空,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頓時羞得一聲嬌啼,嘴里嬌嗔道︰「不要啊……羞死人了……」。

不過,祁紅心里還有一絲清明,心想,今天如果給了他,一方面顯得自己輕浮,另一方面將來也無法面對自己的丈夫。

如果他真的一心愛著自己,就不應該只想著對得到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他弄成這樣了,如果在不控制自己,反而讓他小看了。

想到這里,祁紅用力把男人推開,坐起身子,用被單裹住嬌軀,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幽幽哭泣道︰「你怎麼得寸進尺?你不是說抱著人家就滿足了嗎……哼,虧你還是個領導,一點不算話……人家可憐你才這樣……如果你再不知足就馬上滾……」

男人一听,知道今天不好在強求了,只好強忍著克制住自己沖動,忙不迭地向女人賠禮道歉,屋子里一陣沉默,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過了一會兒,只見火光一閃,男人點上了一支煙,坐在那里默默地抽著。

……

祁紅也慢慢坐起身來,不由自主地靠近男人寬闊的懷里,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這才幽幽說道︰「沒有下次了……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害我丈夫,也不想你啊……」

男人掐滅煙頭,深情地說道︰「一切都隨緣吧,如果真的沒有緣分,我們就做個紅顏知己……我也不想有過多的奢求,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能夠經常看見你,我也就知足了……」

祁紅似乎有點陶醉,低聲道︰「難道我還能忘記你……只怕你今後發達了……忘掉人家呢……」

男人一下抬起祁紅的下巴,盯著她信誓旦旦地說道︰「即便我當了皇帝,在我心里也永遠有你的位置……」說著嘿嘿一笑,繼續道︰「要是我真能當皇帝就好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個時候你就再也拒絕不了我了……」

祁紅嬌嗔地掐了男人一把,嬌哼了一聲說道︰「那好啊……等你當了皇帝,只要你不嫌棄,人家自然為你羞解羅裙……

不過,你要想當皇帝,現在就要控制好自己,不要為了幾秒鐘的快干,把自己的前途斷送了……」

男人一听,雙手捧著祁紅的臉凝視了一陣,正色說道︰「你真是個好女人……劉定邦何德何能用沾芳澤啊……不過,我會記住你說的話……我心里有數……」

說完,男人已然下了床,一陣悉悉索索之後穿好了衣服,走到門口,忽然又折過身來,捧起女人的臉一陣痛吻,沉聲道︰「我還是不甘心……早晚要真正佔有你一次……」說完,拋下女人自顧出門去了。

祁紅在黑暗中呆呆坐了一陣,一歪身子倒在炕上,一陣氣喘吁吁之後,嘴里哼哼唧唧地抽泣道︰「但願你能登堂入室呢……但願你有這個本事呢……」

劉定邦被打發到蓮花村待了三天才回到縣城,他覺得在炕上似乎比以前跟羞羞答答的放不開了,雖然心中奇怪,可渾然不覺半頂綠帽子已經扣在頭上了,沒過兩天,他就興致勃勃地去了臨海縣最窮的柳家窪。

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的借調工作中,祁紅一顆心忐忑不安,既期望見到孟桐,又怕見到他,每次一听見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渾身顫抖,有幾次,當男人站在她身邊和別人的時候,一張臉紅的就像是要燃燒起來。

好在孟桐最多也就是意味深長地看她幾眼,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不過,就這幾眼已經讓她氣喘心跳了。

可一想到丈夫劉定邦,羞恥心馬上讓她極力抑制住心猿意馬,告誡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現在,那場夢結束了,她必須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丈夫身上。

她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副縣長又怎麼樣?自己的丈夫吃苦耐勞、年輕有為,將來的成就不一定就在孟桐之下,更何況,用不了多久,自己還將會有兒女,即便不為丈夫考慮,也要為將來的孩子們著想啊。

這樣想著,祁紅就收斂心神,在孟桐面前表現出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模樣,每次看見他走進辦公室,馬上就找借口迅速離開,不給他留下一點機會。可當她發現孟桐對自己的表現並不在意的時候,內心里卻又隱隱有種失落感,心里憤憤地想到︰哼,幸虧沒有把身子給他,不然,現在可能已經被他玩膩了呢。

眼看著借調的期限就要到了,按道理來說,祁紅應該高興,因為,一旦離開了臨海縣,她就不用擔心孟桐的騷擾了。

而實際上,隨著回城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祁紅卻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每當辦公室外面響起腳步聲的時候,一顆心就砰砰亂跳,渴望著听見那個洪亮而又讓她心驚肉跳的聲音。

尤其是晚上,當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她甚至渴望那天晚上的情景能夠重演,並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羞臊的用被單蒙住滾燙的臉,心里盡是對男人的哀怨之情。

當回城的日子還剩下兩天的時候,祁紅的一顆心漸漸涼了,因為,這幾天她不僅沒有听見過男人的聲音,就連他的影子也沒見到,就像消失了一樣。她忍不住悄悄從側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男人下鄉了。沒想到臨走之前都無法見上一面,祁紅的一顆心不知道是喜是憂,心里早就把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罵了一百遍,同時,痛下決心今後好好服侍自己丈夫,用愛和溫情彌補自己對他的不忠。

然而,就在祁紅即將離開臨海縣的前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天晚上,天已經擦黑了,祁紅正在宿舍里收拾著自己的一些衣物,心里盼著丈夫晚上能夠趕回來。

屈指算算,又有一個星期沒有得到雨露滋潤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身子總覺得癢癢酥酥的,即便衣服的摩擦都能生出綺念。

雖然心里羞臊的要命,可那種渴望卻是越來越強烈,一想到臨走之前都不能得到男人的安撫,心里面沮喪的只想躺在床上痛哭一場。

就在祁紅心神不屬地慢騰騰收拾著衣服的時候,忽然听見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由于正處于情思昏昏之中,竟然把那腳步聲听成劉定邦的了,心中頓時雀躍起來。

天吶,莫非老天爺听見了我的心聲?啊,你肯定是特意趕回來和告別的吧,哦,親愛的,今天晚上人家就放開身心,讓你好好……

祁紅的手還沒有踫上門把手,那扇門就被用力推開了。

「啊!怎麼是你……」祁紅看著站在門口的孟桐,吃驚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罵道︰該死,怎麼連他這頭蠻牛的腳步聲都听不出來了。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孟桐一眼就發現女人的一張臉紅得厲害,忍不住問道。

祁紅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身子微微抖動著,兩條腿陣陣發軟,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似的。

「你跟我來……」孟桐說了一句就轉身朝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回頭看看女人仍然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又大聲說道︰「你跟我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談。」

祁紅這才醒悟過來,心中一陣忐忑,不知道他找自己干什麼。隨即就明白過來,他不僅僅是一個和自己關系曖昧的男人,同是還是自己的領導,看他那一臉嚴肅的神情,不像是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這樣想著,祁紅就搖搖晃晃地跟著走了出去。

門口的一台吉普車沒有熄火,祁紅走出來的時候孟桐已經坐到了車上,他沖女人擺擺手,示意她上車。

祁紅原本還有幾分警惕,可當她看見孟桐身邊那個司機的時候,就再顧不上多想,馬上拉開後門爬了上去。

汽車沿著穿過縣城的幾條主要街道,一路向著城南駛去,祁紅幾次都想問問要去哪里,可她分明感覺到車里面有股壓抑的氣氛,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再說,有司機在旁邊,她也不敢開口跟孟桐,怕自己掌握不好語氣被司機听出什麼玄機。

汽車行駛了十幾分鐘,最後停在了一棟獨門獨院的建築前面,孟桐先跳下了車,也不招呼祁紅,自顧推開大門走進了院子。

祁紅忐忑不安地跟著走了進去,在進門的時候,她朝後面看了一眼,驚訝地看見那輛吉普車已經開走了,心里忍不住一陣驚慌。這家伙善于搞陰謀詭計。哼,上次就是中了他的算計,難道今天也是……

院子不大卻很整潔,靠近門口的地方種著一顆老榆樹,樹上一只歸巢的黃鶯正不停地鳴叫,似在呼喚自己的伴侶。樹下面有石凳石桌,上面還有一把農家常見的大茶壺。

這屋子里應該還有其他人。

祁紅這個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卻見孟桐已經打起了門簾,雖然沒有,但那眼神明顯是在邀請她進屋。

祁紅在走過男人身邊的時候,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眼神自然和他對視了一下,這一眼就讓她的一顆心驚顫不已,因為,她從男人的眼神中看見的竟是一種無法遏制的沖動,甚至覺得那雙眼楮都有點發紅。

天吶,這下好了……又上這個壞人的當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祁紅心里雖然這麼想,可一雙腿卻不受控制地走進了屋子里,一邊憤憤地安慰自己,哼,他要是假公濟私,把自己 到這里亂來,明天非到縣政府告他不可。

「你……帶我到這里來有什麼事?」祁紅進屋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因為屋子里黑洞洞、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

「這是我住的地方……」孟桐 當一聲關上了門,一伸手就月兌下外套扔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一雙眼楮盯著女人看了一陣,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憐憫。

「你……住的地方……你帶我來這里……你想干什麼?」祁紅盯著只穿著背心的男人顫聲問道。

「因為我今天要和你談的事情很特別,不合適在辦公室……當然,如果你堅持要在辦公室談這件事,我也沒有意見……」孟桐邊說邊走打開了燈,然後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塞到祁紅的手里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祁紅見孟桐讓自己看一封信,心里反而踏實了一點,畢竟男人並沒有騙她,叫她來還確實有事請,只是不知道這封信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祁紅正想問問,可發現男人已經走進了廚房,接著就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他在洗澡。一想到男人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洗澡,祁紅一顆心又是一陣砰砰亂跳,鼻息也漸漸粗重起來。

她瞥眼看見牆邊有一張沙發,邊走,心神不寧地展開那封信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豎起耳朵傾听著廚房的動靜。

那嘩啦啦的水聲攪得她定不下心來,把信上的幾句話看了好幾遍,竟然都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等她收斂心神,看明白了那封信的內容的時候,差點沒有昏倒在沙發上。

孟桐從廚房里出來,身上只穿著一件背心和一條大短褲,他見祁紅手里拿著信坐在那里發呆,于是走輕輕攬著她的肩膀,低聲道︰「你不必在為我們之間的事情內疚了,和他相比,我更愛你……

如果你和他離婚,我會毫不猶豫地娶你為妻,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對你的而感到羞恥過,並且我也不想掩飾……」

祁紅身體一震,仿佛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肩膀上的手,而是扭過頭來,盯著男人低聲道︰「為了滿足,你竟然不擇手段編出這種謊話,你以為我會?」

孟桐松開女人的肩膀,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煙點上,這才眯著眼楮盯著女人說道︰「沒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卑鄙,如果我不考慮你的感受,那天晚上就不會……

好了,別疑神疑鬼了,這件事情目前只有他們小組的副組長知道,這封材料也只到我這里,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見,你希望我怎麼樣處理?」

「你是他的領導,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難道我讓你怎麼處理你就怎麼處理?」

祁紅徹底崩潰了,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燃燒,沒想到自己為了他苦苦守護著最後的貞潔,而他卻公然在海灘上和別的女人公開宣yin,並且還被人看見告到了縣里面,他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

孟桐感到有點意外,在他想來,祁紅看了這份材料之後,肯定會像個怨婦一樣哭哭啼啼。然後就會徹底倒在自己的懷里,沒想到她居然表現的很平靜,就像是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一點關系似的,難道她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和劉定邦離婚了?

「就算你打算和他離婚,我也不想讓你有一個身敗名裂的前夫,我準備冷處理這件事……」孟桐說著,一只手悄悄地環住了女人的腰肢。

「誰說我要和他離婚了?」祁紅轉過頭驚訝地盯著男人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孟桐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祁紅哼了一聲,冷靜地說道︰「他是你的手下,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

孟桐徹底糊涂了,忍不住一下把女人摟在懷里,焦急地說道︰「難道你還不理解我的心?如果我要是公事公辦的話,怎麼會把你叫到這里來?」

祁紅沒有掙扎,乖順地躺在男人的懷里,幽幽說道︰「你把我叫到這里來先干什麼我很清楚……你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來吧……在我身上發泄你的願望吧……

但是,請你別把這兩件事情扯到一起,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感到羞恥……」說完緩緩閉上了眼楮。

孟桐盯著女人漸漸紅潤起來的嬌顏,那副毫不抗拒、任人采摘的模樣讓他馬上就沖動起來,他原本準備了一整套說服女人順從自己的說辭,沒想到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一時心中拿不定主意,進一步試探道︰「紅……我可不想強迫你……」

祁紅感到男人那充滿了霸氣的沖動,鼻息也漸漸粗重起來,喃喃道︰「我要是不願意……你強迫得了嗎……別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讓我感受到……」

孟桐盯著女人凝視了幾秒鐘,忽然一低頭就吻住了猩紅的小嘴,一邊狠狠地親吻著,一邊著起她來到了臥室。

……

祁紅這一次的高朝來得異常強烈,四肢纏著男人抽搐了好一陣才癱軟下來,伸展著手腳躺在那里好半天都說不出話,看的孟桐既興奮又不忍,伸手把她摟在懷里柔情蜜意地憐惜了好一會兒,才見她幽幽醒轉過來。

孟桐見女人終于臣服在了自己,心中異常興奮,摟緊了綿軟的嬌軀,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我的寶貝……叫我怎麼離得開你……」

祁紅渾身一顫,腦子清醒了許多,抬頭盯著男人說道︰「你……怎麼得寸進尺……今天晚上……人家都隨你……有本事你就讓人家死在床上……不然出了這個門休想再踫人家……」

說完,注意到男人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于是撐起酸軟的身子低聲道︰「這種事情要適可而止,你是個有遠大志向的男人,怎麼能沉溺在一個已婚女人的身上……

要不是心里愛你……擔心你的前途,人家才不會對你說這麼多……等你將來找到心儀的,心思就不會撲在人家身上了……」

孟桐一把摟住女人的脖子,一邊雨點般親吻著,一邊激動地說道︰「紅……有你這些話,我要是再糾纏你,倒是讓你小看了……我只是不甘心,這麼好的女人,為什麼就和我沒有緣分呢……你真的不想做我的?」

祁紅幽幽道︰「我和劉定邦結婚才半年,如果我和他離婚,受影響的就不是一個人了,你不知道,這次回去之後,部里面考慮讓我擔任辦公室副主任……再說,我也不想做一個離婚女人……」

孟桐盯著女人看了半天,仿佛明白了她即便明知丈夫出軌也不和他離婚的原因,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野心勃勃,有意涉足官場呢。不過,對他來說,也許正是這種野心讓女人顯得更有魅力。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會怎麼處理劉定邦?」孟桐有點奇怪地問道,他不清楚祁紅是因為痛恨丈夫而對他的事情不聞不問,還是心里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圖。

祁紅轉過身去,幽幽說道︰「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你上了他的女人……還能怎麼處理……難道你想連他一起也……」

孟桐嘆口氣道︰「其實你心里早就猜到了……為了你,我也不可能落井下石,算他運氣……」

「你不但不能落井下石……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幫幫他……你答應嗎?」。祁紅扭過腦袋頂著男人問道。

孟桐一愣,不情願地說道︰「為什麼?就因為他每天晚上都跟我心愛的女人睡覺?」

祁紅嘴里哼哼道︰「不是的……是因為他的女人心甘情願地被你……你幫幫他……這樣我的心就……就永遠想著你的好……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男人……桐……答應人家……」

……

這天晚上,祁紅幾乎沒有睡覺,也不知道被孟桐干了幾次,只覺得沒過多久男人就會爬到身上折騰一番。

開始的時候,她還盡情享受著那一陣強似一陣的快干,可到最後,她覺得一陣陣刺痛變得麻木了,人也漸漸迷糊起來,直到失去了直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有人在搖自己身子,迷迷糊糊睜開眼楮一看,只見孟桐已經穿好了衣服,伸手撫模著她的臉,心疼地說道︰「寶貝,趁著天沒亮我先送你回去……今天你就在宿舍里休息一天,我會給你請假的……」

祁紅這才慢慢清醒過來,感情男人嘴上說得好听,等到在自己身上發泄夠了,又患得患失開始考慮影響了,這就是男人的本質,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自己還希望他為了自己破罐子破摔?

汽車停在距離祁紅的宿舍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孟桐好像有點意猶未盡地抱著女人親吻了一陣,這才放她下車,臨走之前,他輕聲說道︰「紅……有事給我打……」

祁紅一聲不響地跑回了宿舍,忽然就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男人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雖然是在安全期,可萬一懷孕怎麼辦。這樣想著,她決定等天亮的時候去賣點事後藥吃,然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許是體力透支過度,祁紅不是自己醒過來,而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睜開眼楮看看,房間里已經黑下來了。天吶,難道自己睡了一整天?

不過,這一次她毫不費力就听出是丈夫回來了,由于腦子有點錯亂,竟然沒有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的瘋狂,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春夢。

忍不住一陣臉紅,隨手拉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跳下床來,把門拉開一條縫,當她一眼看見丈夫的時候,這才一陣驚慌失措,驚呼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劉定邦一愣,一雙眼楮直盯著,疑惑道︰「今天是星期六啊……」

祁紅注意到了丈夫的目光,頓時脹紅了臉,趕忙爬到床去,拉過被單遮住身子,顫聲道︰「我……病了……今天沒,一直在家里睡覺……明天就……」

劉定邦沒听完的話,心里一陣興奮,一邊扯掉自己的衣服爬上來,一邊小聲道︰「我以為你回去了呢……想死我了……你哪里不舒服?」說著就伸手來模女人的額頭。

祁紅擋開男人的手,身子直哆嗦,結結巴巴說道︰「感冒了……頭暈……你……想嗎……」

劉定邦一把將女人抱在懷里,輕笑道︰「現在好點了嗎?讓我親親……」

不等祁紅,一口就堵住了她的小嘴,祁紅忽然想起那份材料,馬上就覺得丈夫的身上有股異味,另一個女人的氣息,心中頓時一陣嫌惡,本能地伸手一把推開了他。

劉定邦怔怔地盯著女人看了一會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又把她抱在懷里,低聲道︰「對不起……我是太想你了……怎麼?是不是還不舒服?」

祁紅凌厲的眼神馬上緩和下來,心里頓時就想起了那個男人,趕忙閉上眼楮,把一張臉埋進男人的懷里嬌嗔道︰「一進來就要……一點都不體諒人家……」

劉定邦趕忙一陣柔情蜜意,一邊輕柔地親吻著女人,一只手情意款款地**著她的嬌軀,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來……難道你不想嗎?」。

祁紅無奈,咬著嘴唇,顫巍巍地想到,那里還沒干呢,天吶,怎麼就睡得這麼死呢,不但沒有吃事後藥,連澡都沒有洗,身上還有他的味道,該不會被他聞出來吧。

可隨即一想,哼,如果被他聞出來,干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認,然後跟他離婚,他先做初一,還能怪自己做十五?聞出聞不出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祁紅夾著兩個男人的精華回到了臨海市宣傳部,當她再次琢磨著是不是要買點事後藥吃的時候,忽然得到了任命她出任宣傳部辦公室副主任的消息,頓時就把兩個男人忘到了九霄雲外,馬上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官場中去了。

一個月之後,伴隨著第一次嘔吐,以及一張尿檢報告,祁紅知道自己懷孕了,而肇事者肯定是臨海縣的兩個男人之一,因為從臨海縣回來之後,她就沒有被任何男人沾過身子,可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個男人的呢?

從受孕的機遇來看,這個孩子是劉定邦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為,在臨海縣的那些天里面,和劉定邦在一起的次數多。可是,從質量來看,孟桐的概率要大一些,因為,孟桐一晚上不停地往她的身子里里灌注生命的種子,珠胎暗結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總的來說,在孩子出生之前,這只能是一筆糊涂賬了,。

不過,從得知自己懷孕那一刻起,祁紅就已經決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考慮,她都沒有墮胎的理由。如果孩子是劉定邦的,那麼生下這個孩子就天經地義,萬一這個孩子是孟桐的,祁紅也有生下它的理由。

說得好听點,那是愛情的結晶,她已經,孟桐已經成為自己真正心儀的男人,這種想法並沒有讓她感到矛盾,誰說相愛的人就一定要結婚呢?自己可比那些相愛而又無緣的男女幸運多了,畢竟,自己還和心目中的男人春風一度,那天晚上的那場歡愛,不僅轟轟烈烈,而且刻骨銘心,試問,有幾對夫妻之間會有那種月兌胎換骨的歡情呢。更可況,如果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如果真是孟桐的,那麼自己和他堪稱圓滿了。

當然,不能說出口的是,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如果真的是孟桐的,那麼,也許有朝一日,這個孩子不僅是他們之間愛情的見證,同時也是維系自己和情人之間一根永遠也剪不斷的紐帶。

至于劉定邦,那就簡單了,這輩子自己都將和他同床共枕,能不能生出孩子就看他的本事了。

祁紅在說服了自己之後,第一時間給遠在臨海縣鄉下的丈夫打了一個,告訴他就要做爸爸了,劉定邦得到這消息之後,興奮異常,二話不說就從鄉下趕回來了,並且,組織上考慮到家庭的特殊情況,提前結束了劉定邦的借調工作,這讓祁紅得到了不少慰藉。

只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個孩子,劉定邦才毅然回到了家里,才沒有機會繼續和柳家窪的那個女人繼續纏綿下去。

不過,孟桐倒是信守了諾言,不僅隱瞞了劉定邦在支農工作期間**民女的劣跡,在他調任臨海市擔任副市長沒多久,馬上就把劉定邦掉入了銀行系統,從此憑著那看不見的裙帶關系步步高升,一直做到了省行的行長。

「媽,你現在還愛他嗎?」。

韻真听完了母親的講述,激動得鼻息粗重,仿佛親臨其境,原先那股為父親劉定邦抱不平的怨氣早就消散的一干而盡,這倒不是因為孟桐目前所在處的地位,而是那段隱秘的歷史激起了她對愛情的向往,在她人生所有的經歷中,從來沒有像母親那樣不顧一切地追求過自己的愛情,這個時候,在她的眼里,母親不再是一個出軌的女人,而是一個敢愛敢恨並且智勇雙全的典範,原本對父親的那份同情,已經轉化成淡淡的憂傷,如果把孟桐和劉定邦放在一起,前者更讓她熱血沸騰。

祁紅沉浸在對過往的回憶之中,心靈變得異常敏感,女兒的問題讓她感到一陣羞臊,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不過,她明顯感覺到女兒的敵意在漸漸消失,語氣中甚至有種興奮感,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心里不但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有種不祥的預感。

「真真……這都是的事情了……媽媽都忍了這麼多年了,的就讓它吧,不要再惹出什麼事端,難道這些年你爸爸對你不好嗎?」。祁紅無奈地央求道。

韻真把背對著自己的母親轉過來,盯著她低聲道︰「媽,你擔心什麼?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就算我見不得人,難道他還能掐死我不成……哼,我听說他後來又娶過兩個,可見也不是省油的燈。」

祁紅怏怏道︰「他這些年在感情生活上好像也不如意,尤其是第二個沒少給他找麻煩,表面上兩個人還是夫妻,其實他早就和劉幼霜分居了……」

韻真貼著母親的耳朵低聲道︰「媽,這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吧,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暗地里……」

祁紅被女兒抓住了漏洞,老臉一紅,辯解道︰「胡說什麼?難道我們就不能有工作上的接觸?」

韻真輕笑一聲道︰「這倒也是……不過,工作上的接觸怎麼竟談些個人隱私?看來你確實是他的紅顏知己。」

祁紅一把推開女兒,轉過身去,嘴里罵道︰「你這死丫頭……你就變著法子糟踐你媽吧……」

韻真攬住母親的肩膀低聲道︰「媽,你是不是決定在他面前永遠要雪藏我這個女兒?」

祁紅猶豫了一陣,最後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會罷休的……好在你爸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之所以隱瞞你的身份,其實也是考慮到你爸的感受。

現在既然他連人都不認識了,這件事也不再會刺激到他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總要等到這次換屆塵埃落定之後……萬一要是被他那些政敵知道了你的存在,什麼變數都可能發生……」

韻真撅著小嘴說道︰「哼,他要是敢六親不認,就算坐到了位置上,我也不會讓他安寧……」

祁紅吃驚地轉過身來,罵道︰「我把你這個死丫頭……我看你才是六親不認呢。」

韻真心中一動,悄聲問問道︰「媽,他有幾個孩子?」

祁紅盯著女兒嘲弄道︰「這要看算不算你。」

韻真打了母親一把,嬌聲道︰「討厭,人家是問他現在家里面有幾個……」

祁紅說道︰「一兒一女,兒好像是前妻生的,年齡和你差不多,兒子是第二個生的……你那個也和你差不多,離過婚,現在好像還單著呢……」

一說到,韻真忍不住就想起了韻冰,這個情同手足的忽然間和自己有了血緣上的差距,心里好像總有點不甘,忍不住問道︰「媽,冰冰應該是你和爸爸的女兒吧?」

祁紅氣的狠狠掐了女兒一把,恨聲道︰「你這死丫頭,把你媽看成什麼人了……我警告你,這件事情不許讓冰冰知道……你好歹也算是一個單位的領導,要有點政治頭腦,這種事情牽涉到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丑聞……」話未說完,一張臉就燒了起來。

韻真忽然就有點可憐起母親來,覺得這件事情的責任不能讓母親一個人承擔,說實在的,父親劉定邦出軌在先,孟桐算計在後,母親那個時候也就二十來歲,自然是亂了方寸,被兩個男人推入了火坑,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兩個男人不是好東西。

父親也倒罷了,雖然在柳家窪干了點風流韻事,可已經受到了妻子紅杏出牆的懲罰,夫妻兩個算是平手,誰也別說誰。

但是,孟桐可以算是佔盡便宜,不但染指了母親的美色,而且還留下了自己這個私生女不聞不問,只有他沒有受到一點懲罰,盡管他這些年對這個家庭給予了某些關照,可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既然現在他已經高高在上,對自己的親生骨肉起碼應該拿出點像樣的補償吧。

「媽,你也不必太內疚,其實,我也沒有怪你,不管怎麼說,我是你親生的這一點不會錯吧,這件事就到次為止,今後就不要再提了……家還是這個家,你還是我的親媽,爸爸還是我的爸爸,什麼都不會變……」

祁紅一听,頓時眼淚汪汪的,盯著女兒幽幽說道︰「你能這麼說,媽心里就好受多了……不過,媽知道你心里想些什麼,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媽自然會向他說明真相,畢竟他是你的生身父親呢……但是,在媽跟他說這事之前,你可千萬不要去找他……」

韻真似乎有點明白母親為什麼怕自己去找孟桐了,禁不住臉上一紅,顫聲道︰「媽,你究竟擔心什麼?」

祁紅沉默著不出聲,一想起孟桐曾經多次當著自己的面夸獎女兒的美貌,心里既羞恥又不安,她知道,孟桐雖然對自己舊情難忘,但是眼下已經是位高權重,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盡管還沒有當上皇帝,可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多半逃月兌不了他的魔掌,看來有必要早點告訴他真相,千萬不要讓他染指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真真,那個柳中原現在怎麼樣?你還沒有告訴他……和你父親的關系吧……」陳默了一陣,祁紅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韻真這才從母親的風流韻事和自己的身世中回到現實,一想起盧鳳仙的求婚,忍不住臉上一紅,嘴里輕哼一聲道︰「媽,人家現在已經攀上高枝了,可能還不願意當咱們家的人呢。」

祁紅一愣,撐起身子盯著女兒說道︰「哦,攀上誰了,咱們家可不稀罕他……」

韻真猶豫了一下說道︰「媽,那個盧鳳仙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祁紅眯著眼楮疑惑地說道︰「怎麼又扯上盧鳳仙了,她和這事有什麼關系?」看看女兒不出聲,只是盯著自己,祁紅繼續說道︰「盧鳳仙是臨海縣人,早年跟著丈夫去了台灣,在那邊有點背景,這些年作為海峽兩岸的民間團體的負責人經常回來……怎麼?難道柳中原和她攀上了關系?」

韻真笑道︰「可不是一般的關系,你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吧,盧鳳仙現在可是柳中原的女乃女乃……」

祁紅嘴里呲地一笑,仿佛听見了什麼滑稽的事情,隨即不屑地說道︰「那個下流胚倒是能鑽營,盧鳳仙表面上是民間團體的負責人,實際上背後有台灣財團的背景……那個下流胚怎麼會認識盧鳳仙的呢,該不會是你在中間替他們前線吧?」

韻真輕輕捶了母親一下,嬌嗔道︰「媽,你就別滿嘴下流胚的,好歹他也是爸爸的骨血,其實,說起來他也夠可憐的,從小就沒爹媚娘的……就算你不喜歡他,也別詛咒他呀。」

祁紅嘴里哼了一聲,不過心里面倒是有點反省,怎麼能把對丈夫的怨氣發泄到人家孩子身上呢,這一點倒是沒有女兒表現的大度。

「你倒說說,他怎麼和盧鳳仙攪到一起去了?」

韻真湊到母親耳邊把柳中原一家和盧鳳仙的關系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盧鳳仙向她求婚的事情。

祁紅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半天才說道︰「我就奇怪了,盧鳳仙怎麼對柳家窪這個窮山村情有獨鐘,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隱秘的往事,看來我們的統戰工作存在嚴重漏洞,竟然不知道她曾經是大漢奸柳安軒的小妾……

對了,真真,既然他現在攀上了這門親事,那你還打算告訴他你父親和他的關系嗎?」。

韻真搖搖頭,說道︰「我爸爸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認他,他和我爸爸的關系一旦被外界知道,盧鳳仙馬上就會拋棄這個假孫子,既然他有了靠山,我們何必要擋他的路呢?」

祁紅若有所思地說道︰「真真,那盧鳳仙雖然八十多歲了,可仍然神通廣大,加上背後有雄厚的資金做後盾,如果她想提攜柳中原,沒準這小子要時來運轉了……你是他公司的股東,究竟佔有多少股份?」

「沒多少,也就百分之十幾……」韻真含糊其辭地說道。她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參與公司的事務。

不過,一想起中原公司目前的處境,憂郁地繼續說道︰「盧鳳仙也不是萬能的,中原公司眼下面臨解體的危機。」

「哦?怎麼回事?」祁紅驚訝地問道。

韻真瞥了母親一眼,低聲道︰「劉源不知道听到了什麼風聲,突然提出撤資,如果他撤資,其他股東也會跟著效仿,這樣一來,中原公司還能不夸掉?柳中原前期已經在臨海縣投入了大筆資金,一旦劉源撤資,臨海縣的項目肯定就沒份了,柳中原說不定血本無歸呢。」

「那……這事你知道嗎?她是股東,豈不是也要受到牽連?」祁紅一想到女兒,就有點焦急地說道。

韻真點點頭,說道︰「所以,絕對不能讓劉源撤資……」

「你和他談過嗎?這個時候撤資不是害人嗎?」。祁紅似乎對劉源的行為很不滿。

韻真哼了一聲道︰「他現在不可能听我的……不過,我不會讓他這麼干。」

「你打算怎麼辦?真真,別忘了你可是銀行的行長,不是中原公司的總經理……」祁紅擔心地說道。

韻真笑道︰「媽,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親自去做這些事情……我讓柳中原把一部分資金轉移到證券市場……或者其他的項目上,劉源只有去法院起訴了,短時間內他別想拿到錢……」

祁紅沉思了一下,低聲道︰「把錢投到證券市場並不可靠,企業的行為必須要合法,我看,與其把資金投到證券市場,還不如投到大型國企……比如中石化這樣的公司……我在這些公司有些熟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拿回投資,並且別人還說不上閑話……」

韻真一拍母親的肩膀笑道︰「媽,我就等你這句話呢……這件事還要您老人家親自出面一下,不過,對你來說不過是為企業和民間資本牽線搭橋啊……」

祁紅笑罵道︰「你這死丫頭,搞了半天連老娘也要算計……好了,被你折騰了半夜,我可是要睡了,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

韻真一听,蹬掉鞋子爬到床來,鑽進母親的被窩,笑道︰「媽今晚咱們母女同床夜話,人家還有幾件事情要請教呢。」

這天晚上,母女兩個躲在被窩里偶偶私語了半夜,不時還傳來幾聲祁紅的笑罵,母女關系仿佛又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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