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雖然是程曉東做導演,但是卻是徐這個監制話事,整個香港電影圈也都習慣徐的作風,徐和麥當熊,是出名的監制狂人,麥當熊還好些,至少《省港旗兵》之後就專心做監制,而徐則不同,自己做導演的同時,還要監制電影工作室其他的電影,一旦導演和自己初衷不符,不管導演有什麼理由,馬上換人接班。
不過霍東峻和徐沒什麼交情,反倒是和程曉東有聯系,徐的武行動作前些年是元魁帶洪家班或者馮可安的馮家班來完成,這兩年已經換成了程曉東,他親自執導的《刀馬旦》,程曉東設計的動作非常對徐的胃口,所以基本已經成了徐的御用武指,這部《倩女幽魂》徐因為要和吳玉森打磨《英雄本色2》的劇本,所以安排程曉東來執導
「喂？東哥啊？我是阿峻,上次同你講過,我讓公司的台妹去試鏡,結果臨時有事離開,——未見到你,我拍了幾張她的照片,送去你睇下？」霍東峻撥通程曉東的電話,開口說道。
「好啊,三點鐘,檸檬樹咖啡館,老爺也在,剛好要聊劇本,你也可以直接把照片讓他看過,你也知,最後決定的人選是他嘛。」程曉東說的很直接,就是他這個導演根本沒有決定權,徐點頭才行。
「老爺也在？好呀,我。」霍東峻和程曉東約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大家對徐叫老爺並不是尊稱,而是這一年多才叫響的花名,而且這個花名是徐施男生傳出來,徐住在九龍城的別墅區,每天出門開工時都西裝革履,但是一旦返家,恨不得一身睡袍,踩著拖鞋去別墅前的水塘喂魚想橋段,而施男生回來之後則要幫忙準備晚餐,所以看到徐一副坐在搖椅上喂魚的畫面,就忍不住調侃他說是四肢不勤的老太爺,久而久之,最初是電影工作室的人叫他老爺,後來發展成電影圈的大部分人都叫他老爺,不過意思已經不同,指徐做監制,在劇組如同大家族老爺一樣只手遮天,不容其他人挑釁自己地位。
王組賢九點鐘才出現,帶了紀度,劉振偉,uo迨?杜可楓,王組賢五個人一起用過午餐,紀度目前因為樂易鈴不在,所以暫時客串東一公司的管家,uo迨ッ蚴侵蔥械佳?雖然簽基本約,但是屬于公司常住人口,因為沒有其他戲請他開工,目前的工作就是幫劉振偉去做執行導演,因為劉振偉完全沒有導演經驗。
反倒是劉振偉和杜可楓聊的有些投機,因為劉振偉一直反復問杜可楓一個問題,最廉價的攝像機日租金多少,最廉價的膠片是哪一種……
吃過午餐,霍東峻先去取回自己的車,這才帶著王組賢去了徐電影工作室一條街上的檸檬樹咖啡館,這里基本上算是徐和電影工作室成員吸煙度橋的創作室。
在車上一再叮囑王組賢不要亂放電,不然容易收到負面效果。
等進了咖啡館,問清楚服務生,服務生把兩人穿過大廳領去了一間好似倉庫的單間,此時里面正有三個人吞雲吐霧的聊天,看到霍東峻帶著王組賢進來,三人停下交談起身,和霍東峻打招呼。
坐在正中的自然就是老爺徐,身材消瘦,但是一雙眼極其有神,可能是最近開夜戲的緣故,眼楮里有不少紅血絲,程曉東和霍東峻認識,之前開過工,自然不用介紹,另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霍東峻則完全不認識,是程曉東介紹過之後才清楚,原來是這部《倩女幽魂》的編劇,阮繼升。
徐喜歡喝酒抽煙,平常表現出的性格灑月兌鬼馬,與在片場時完全兩個人,看到霍東峻的第一句話就是︰
「阿峻,你做身後的r經紀人,仍舊像保鏢,風頭都被靚妹蓋過。」
霍東峻坐在圓桌前的座位,打量一下四周環境︰「老爺,咖啡館開這間單間出來,是因為你哪是貴賓,仲是怕你打擾其他客人興致？好似倉庫來的。」
「就是倉庫,用來放咖啡粉之類,是我和咖啡館老板商量,讓他幫忙開一間能讓我們食煙度橋的地方。」徐對霍東峻說道。
霍東峻把手里的信封遞,嘴里笑著說道︰「昨天r去試妝,結果臨時有事離開,不過我怕錯過機會,所以幫她拍了組照片,侯永財財哥幫忙準備的服裝,老爺是不是賞面睇下？」
徐把身前的煙盒貼著桌面扔到霍東峻面前,接過信封說道︰「賞面？這麼客氣？r是靚妹,就算試不過也只是不適合角色而已,下次仲有機會,不過你倒上心,居然拍……挑」
徐邊說話邊打開信封,第一張照片映入眼簾,就讓他忍不住冒出個挑字。
徐不敢置信的抬頭看看王組賢,又看看霍東峻,低頭把十幾張照片看完才說道︰「你看過劇本來的？我腦中畫面你點會拍的出來？」
對面霍東峻身側的王組賢此時是乖巧的清純靚妹,可是照片上就是清冷女鬼,和徐自己腦中想象的畫面和感覺非常接近。
「我當然知啦,倩女幽魂嘛,老早就拍過,東哥同我講過是翻拍。」霍東峻看到徐的樣子,就知道王組賢的扮相入了他的眼。
「你昨日有事離開？多虧你老板,對你關照,阿升,睇下？這個是不是就是劇本的小倩？」徐看完之後把相片遞給阮繼升,阮繼升也被王組賢照片里的扮相驚艷,連連點頭。
「阿東,等下帶他去工作室試鏡,如果鏡頭面前的表現OK,就簽她做出演,這份定妝照比其他幾個試鏡的感覺要好很多,r呀,上次和你拍戲,時裝戲你扮靚搶眼,我都未想過你古裝扮相更出色。」徐對王組賢說道。
2年《打工皇帝》,王組賢有份在這部徐執導的電影里演出,不過那時徐完全都未注意過這個花瓶,能叫出王組賢r的英文名都是程曉東之前提醒。
听到徐讓她試鏡,而且試鏡OK就簽約,王組賢臉上笑容忍都忍不住,剛想開口說些奉承感謝的話,霍東峻已經提前從桌下探出手,捏了一下王組賢的大腿,示意讓她不要亂開開口。
王組賢剛剛的欣喜表情被霍東峻的一捏,頓時轉為美目瞪向霍東峻,霍東峻則若無其事的對徐說道︰
「老爺,《英雄本色2》幾時拍呀,我等去午夜場捧場呀。」
徐盯著霍東峻的臉沉默十幾秒,才猛然拍了一下腦袋,對程曉東指著霍東峻說道︰
「阿峻之前的形象是不是很像《英雄本色2》里面的人物？」
程曉東像是習慣了徐的一驚一乍,完全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翻看著照片,準備帶王組賢離開,徐把雙臂壓在桌面上,對對面的霍東峻說道︰
「阿峻,你有有興趣來《英雄本色2》里扮演個角色？只是片酬不能叫太高,合適的話連你今日我都簽。」
霍東峻眨眨眼,自己今天是來送王組賢試戲,結果王組賢還未去試鏡,自己就先被徐看中？《英雄本色2》,哪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