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唐 第三十九章 你听到了嗎?

作者 ︰ 神阿呆

听到小貝的問話,霍雨浩心中一震,去史萊克學院上學?這句簡單的話語,卻深深的觸動了霍雨浩的心。

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連霍雨浩自己都沒有印象了,當時自己應該是十歲左右的時候,雖然母親身子不好,經常得一些小病,但總算還能安穩的過著。母親也知道自己很努力的在默默的修煉著魂力,在問道自己的魂力已經突破到九級的時候,母親也是欣喜若狂。

雖然那天母親的動作很輕,但是擁有精神武魂靈犀霍雨浩本來就有著非一般的精神力,同時霍雨浩還已經達到九級的魂士,所以母親當晚的小動作霍雨浩還是發現了。

那天晚上母親悄悄的把自己的首飾從床下拿出來,霍雨浩知道那是當年外婆留給媽媽的,所以媽媽無論生活再困難,都不曾動過那些首飾,自己不止一次的偷偷看見母親,每次在難過的時候拿起那些首W@飾默默的流淚。

很多時候,霍雨浩知道,除了自己這個兒子以外,那些首飾還有一把自己親生父親所送的定情信物,已經是母親是若生命的的物品了。

那天母親再次拿出那些首飾,和往常一樣,把首飾放在桌前,母親默默的流著淚,似乎怕自己的哽咽聲讓兒子听見,一只手緊緊的捂著嘴,另一只手忙不失的在擦著眼淚。只是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越擦反而越多。

盤膝坐在床上的霍雨浩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那斷斷續續的哽咽聲,更像是一把把巨大的利刃砍在自己心口之上,那種撕心裂肺的般的痛苦折磨,超越一切上的折磨。是自己的無能嗎?自己為什麼沒有繼承白虎家族的邪眸白虎?每天要幫著母親完成繁重的勞務,很難想像堂堂的公爵之子,居然要每天完成掃地,洗衣服,擦地等一堆的勞務。每次做完這些霍雨浩感覺自己都好想倒床就睡,但是為了生存卻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子,盤膝打坐修煉魂力。

時間?求求萬能的神,您多次給我一些時間,哪怕每天多一個小時也好,可是神從來沒有听到霍雨浩這個小人物的請求。漸漸的霍雨浩不在神,他只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除了母親,霍雨浩只自己。

耳畔母親的哭聲依舊在繼續,可是霍雨浩沒有勇氣結束修煉上前去安慰。難道自己上去拍拍母親的肩膀,告訴母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嗎?說白了自己根本沒有安慰母親的能力,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依舊保持著入定的樣子,這樣至少不會再為母親心中增加負擔,畢竟在母親心中,她怕自己的樣子被孩子看到,會讓孩子心中蒙上一層陰影。

霍雨浩還記的第一次發現母親哭,自己傻傻的跑去問,結果換來的是母親一時的強顏歡笑。

母親心中的苦,為了不影響自己,被母親深深的壓在心低,心中有苦說不出的母親逐日消瘦。從那以後霍雨浩知道哭也是一種發泄,所以在看到母親哭的時候,霍雨浩只會默默的躲在一邊,靜靜的靜靜的陪母親流著淚?

霍雨浩不止一次的在心中罵自己,**也真算是個男人!面對哭泣的母親,唯一能做的居然只有讓她默默的哭,這種強烈的屈辱感,讓霍雨浩每次想起都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那天母親哭了很久很久,最後等到淚哭干了,母親居然就那麼跪在地上,對著桌子上那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磕了三個頭,然後只听母親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媽!請原諒女兒的不孝。」

說完,母親再次對著首飾磕了三個頭,然後走到桌前把那些首飾用紅布包好,之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當天晚上霍雨浩並不知道母親去干嘛了!只是當母親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的首飾已經不見了,可那久違的愁容中卻有著一絲隱隱的欣喜之色。

在那之後的幾天里,母親臉上似乎多了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之情,而不是做給霍雨浩看的強顏歡笑。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但霍雨浩真心為母親高興。

直到那一天,屋外風特別大,但母親卻久違的為自己化了妝,雖然身上沒有那些金銀首飾陪襯,但是母親卻給人感覺精神了不少,那一天母親為自己做了幾個精致的小菜,並在吃飯的時候一直保持著笑臉,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如此開心,但是只要能看見母親的笑臉,就是霍雨浩心中最高興的事情,那天霍雨浩感覺,這飯是自己這一生中吃到最香的東西,因為母親一直是笑著的。

飯後母親高興的對霍雨浩說道「雨浩,我們娘倆的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今天晚上出征在外的你爹,公爵大人回府,放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娘一定會讓你爹給你安排進一所好的魂師學院,娘雨浩一定能會在魂師學院努力學習,將來成為一個出色的魂師得到你爹的認可,這樣我們一家以後也能過上幸福的日子了。」

听著母親的話,霍雨浩有些興奮的點頭保證道「娘您放心,如果我能進入魂師學院,我一定努力,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好孩子」母親把霍雨浩擁入懷中,鼻尖嗅著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霍雨浩感覺此時自己被濃濃的母愛所包裹。

過了一會,母親松開懷抱,在屋子的一個箱子中拿出一把刀,霍雨浩,知道這個正是當年公爵送給母親的定情之物——白虎牙。雙手抱著白虎牙,母親的眼楮一瞬間被柔情所填滿,只听母親對著自己交代道「雨浩今天乖乖的呆在家里,等母親的好消息吧。」

直到此時霍雨浩終于知道,原來那天母親帶著自己的首飾出去,是用來買通管家,從他們那里打听到公爵大人的動向的,霍雨浩知道,很多自認為姿色不錯的丫鬟,會用些細軟買通管家打听出公爵大人的行動方向,然後故意在路上上演一場邂逅。自己和母親被公爵針對所以消息閉塞,母親不得不拿出首飾買通管家,來得知公爵的回家時間,畢竟公爵這次回府听說只是來一下,很快又要趕回前線。

懂事的點了點頭,霍雨浩目送母親離開,在走出房門的時候,母親回過頭來,對著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霍雨浩,送來一個放心的微笑。

只是霍雨浩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微笑卻是母親,送給自己最後一個最開心的微笑。

隨著夜幕的緩緩降臨,外面的風越刮越大,在房間中來回走動著,霍雨浩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入定打坐,總有些心神不寧。這時一道白光劃過天際,接著一聲悶雷響起,沒過多久,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

看著外面下著的大雨,霍雨浩有些愣愣出神,雖然心中不止一次的安慰自己,母親應該已經見到父親了,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打擾,可是心中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去。

最終霍雨浩還是放心不下,拿上斗笠,霍雨浩告訴自己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看上一眼之後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回來修煉了,因為下雨,整個公爵府的僕人都很少。但是當霍雨浩來到公爵府的議事廳前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讓霍雨浩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瓢潑大雨中,一個瘦弱的身影,雙手抱著那是若生命的白虎牙,跪在議事大廳的書房前。大雨已經完全打濕女子的衣衫,打濕女子的頭發,那瓢潑的大雨像是傾城般的淚。

霍雨浩激動地跑到女子身邊,一把扯上的斗笠,披在女子身上,此時的霍雨浩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只是有些艱難的叫了一聲「媽」

感覺到身上被人披上了東西,女子有些欣喜的抬起頭,只是當目光看到來人是自己兒子的時候,那一瞬間的眼神,是那麼的復雜,或許女子自己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自己的兒子。

听到霍雨浩叫出的那聲媽,女子低下了頭,其實抬頭的一瞬間,霍雨浩看見母親的眼楮已經紅腫,顯然是哭過了,至于那一瞬間臉上出現的驚喜,霍雨浩知道,那是母親對父親抱有的幻想,幻想著公爵被自己的行動打動,派人為自己披上雨披,然後帶自己進去。

看著母親把頭低了下去,霍雨浩俯,抓住母親那早已冰涼的手,微微用力,霍雨浩想攙扶母親起來,只是母親十分倔強,堅定的搖了搖頭。試了幾次後,霍雨浩忍不住用哀求的聲音道「媽,我們回家吧,求您了!雨浩也在不要當什麼魂師!再也不想進什麼魂師學校了!只求您跟我回家吧!」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即使在雨夜中也是如此清脆,看著母親充滿怒氣的眼神,感覺到臉龐火辣辣的疼。霍雨浩緩緩松開攙扶母親的手,隨著霍雨浩把手收回,母親再次雙手抱起白虎牙。把頭低下,靜靜的跪在雨中。

噗通一聲,就在母親的不遠處,霍雨浩也雙膝落地,就在母親身後,霍雨浩也靜靜的跪在雨中,看著守在議事大廳前,那一排手持明晃晃刀劍的士兵。霍雨浩感覺雖然母子倆距離那議事大廳的房門只有十米之隔,卻猶如兩個世界那麼遠。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連作為魂士的霍雨浩都感覺手腳已經冰冷的時候,那會議室里面的燈終于熄滅了,會議大廳的大門被推開,霍雨浩終于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如刀刻般堅韌的臉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渾身散發著一股鐵血的氣質。最讓霍雨浩記憶憂心的是那雙冰冷淡漠一切的雙眼。

公爵出來後,馬上有下人跑上去,附耳對著公爵說了點什麼,最後對著霍雨浩這邊指了一指。

就在霍雨浩心中燃起無盡希望的時候,那男的居然淡淡的掃了這邊一眼,然後對著那下人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就這麼帶著走了,他就這麼走了,甚至連一句話的交流都沒有。那下人來到霍雨浩這邊冷冷的說道「公爵大人說了,今天有些累了,如果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

看著漸漸遠去的男子,霍雨浩壓抑的內心終于爆發了,只見霍雨浩奮力的站起來站起來,向著男子沖去,此時的霍雨浩很像想死死的抓住,那男子的領口問問,那跪在雨中等待你的?到底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你能如此狠心!

可是霍雨浩就連沖到那人面前的能力都沒有,閃著寒光的刀劍,封住了自己的路。風雨中任憑霍雨浩怎樣的咆哮,那男子都不曾轉過身來。

就在霍雨浩準備不顧一切跟這些阻攔自己的士兵拼命的時候,其中一個持劍的士兵淡淡的說道「你母親倒下了!」

听到這話,霍雨浩急忙轉過頭去,只見母親已經不知何時倒在雨中。因為雨水太大,此時庭院中已經積起了一掌來高的水,母親的身體就那麼浸泡在水中。撇下那兩個士兵,霍雨浩來到母親的身邊,把母親從水中抱起,觸手冰涼。

此時霍雨浩心中早已把找公爵算賬的事情拋到腦外,一心只想讓母親醒來,奮力的抱著渾身冰冷的母親,霍雨浩快步向著家中奔去。

經過整整一夜的照料,母親終于幽幽的醒了過來,只是醒來後的母親,本來那雙充滿慈愛的眼楮,變得暗淡無光,里面充滿了死氣。那一夜或許母親已經對公爵徹底死心了,但同時那一夜母親的心也跟著死了,在病床上母親艱難的熬了一個多月後,母親留下一句不希望自己報仇,就永遠的離開了。致死那個男人都沒有在出現過。

霍雨浩知道,母親說那句話更多的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因為白虎公爵府和霍雨浩比,就像是一把大山對一直螞蟻一樣,所以母親不希望霍雨浩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同時也希望霍雨浩今後能生活在快樂中而不知仇恨中,可……有些事情明永遠不可能如想想一般。

比武場中,小貝看著隨著自己一句問話,霍雨浩愣在那里,眼楮漸漸的變紅,最後眼淚無聲的滑落,看著霍雨浩噗通一聲跪在了密室之中,只見霍雨浩哽咽的說道「媽!你听見了嗎?媽您的兒子沒有給您丟人,您的兒子終于進入了魂師學院,而且是大陸第一的魂師學院!媽!您听了到嗎?您听到了嗎?」。

看著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的霍雨浩,小貝默默的走,拍拍霍雨浩的肩膀,然後按下機關走了出去,整個房間中只剩下霍雨浩的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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