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婦重生 143 你已經老了

作者 ︰ Sword羽

143你已經老了

將身後的人地護在身後,南在臣右掌在上,左掌在下,運起內力,緊接著在他的雙掌之間出現了一個光球。

那光球散發著如晴空般的色彩,透明如雲朵上的水滴,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

侍衛高手一擁而上,齊齊刺向中間兩人。而就在這時,內力已凝聚到頂點,光球驟的爆炸開來。

「啊——」

方圓幾尺範圍內的人全都被打飛了出去,一個個的,如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在不遠處。

就這個間隙,南在臣一把攜起扁小千,往對面屋頂飛去。

只要月兌離了這個包圍圈,再想抓住他們就難了。

沒有想到,這個人武功這麼高,幾百侍衛,將那兩人圍得水泄不通,他硬是帶著一個不會武功之人逃了。

皇甫奏中站在上泉宮外,拿著千里眼望著月桂宮的方向。

看到南在臣轉瞬間就逃出了包圍圈,皇甫奏中將千里眼甩給了柴安。

「這些人就這點本事?」

「皇上恕罪,是南相他的本領太高了,底下人已經盡力了。」

「這麼多的人,連拖著個女人的南相都對付不了,朕要他們干什麼吃的!」

「是,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把龍虎衛派,若是拿不下人,朕要他們的腦袋!」

柴安一驚,龍虎衛是皇上身邊最精銳的一支神秘部隊。這支部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他們每個人都出身江湖,在江湖上有過不菲的聲名。這些人中。有些是要價萬兩的一流殺手,有些是被仇家追殺不得已而投入朝廷的江洋巨盜、匪寇梟雄。還有些人,是人人敬仰的江湖名宿。

自皇上登基後,動用龍虎衛的次數絕不超過五次。這次對付南相,皇上可是不惜血本。

「皇上,老奴不明白。」柴安斗著膽子問。南相不是皇上最倚仗的臣子麼,是他親封的丞相。這些年來,南相對朝廷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皇上為何還要步步為營,意圖扳倒南相?

「嗯?」皇甫奏中回過頭,狹長的眼楮眯了眯,里面寫滿的全是深不見底的威脅和心機。

柴安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他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早已深諳于心。他要說的話,都是皇上默許他說的。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有些話,皇上沒有辦法說出口,或者不該由他說。就輪到他出馬。

利用他的身份,對那些意圖不軌的人敲山震虎。給他們警示。要他們知道,皇上是睿智的,他們在背後里做的那些事皇上心里都清楚。皇上沒有行動,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他們還有腦子,就知道要怎麼做。

除了這一點,柴安能夠連續這麼多年伺候皇上,還是因為他足夠的聰明,也足夠糊涂。該聰明的時候絕不糊涂,該糊涂的時候也絕不聰明。

留在皇上的身邊,不但要耳听八方,在需要的時候也要做個聾子。他犯的最大的錯,就是聾了這麼多年,在最不該恢復听覺的時候多了嘴。

而這個錯誤,可能會改變他後半輩子的命運。

柴安趴伏在地上,這個已經上了年紀、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的公,這會兒正在瑟瑟發抖。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位年輕的君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柴安,你真的老了。」

皇甫奏中幽冷的聲音從柴安上方傳來,柴安一顫,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一切,已經成定局了。

沒有想到,他伺候陛下這麼多年,居然會犯這種錯誤。在前一刻,柴安何曾會想到,自己與南在臣竟是一樣的命運?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了殿內小兔子的眼中。

小兔子此時的情況比柴安好不了多少,它是被皇甫奏中給嚇的。這個皇上,外表絲毫不露聲色,在背後里卻有這麼多的動作。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小主子,小主子本想借皇上的手除了南在臣,但事實上,小主子反過來被南在臣給利用了。這個皇帝,年紀輕輕,心計卻如此深。

即便不知道小主子的存在,也知道有這樣一股勢力,而抓準時機利用了這股勢力,借小主子的手除去南相。

思慮之周密,觀察之若微,令人頭皮發麻。愛兒不禁想,這個皇上,真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或許有。

邵愛看了看自己,他至少不知道她並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她是一只修煉了五百年的兔子精。他的計劃確實狠毒周密,但卻不知道,他的這一切終究沒有瞞過她的眼楮。

在小主子踏入他的陷阱之前,她一定會想辦法破壞他的陰謀,不讓他的詭計得逞。

愛兒忽然很慶幸,自己留下來了。否則她又怎麼會知道,真正難對付的從來都不是南在臣,而是這個皇帝?

而柴安,這個精心照顧她的柴公公,下一刻也有可能被那個可怕的皇上舍棄。

愛兒在原地蹲了許久,歪著兔子腦袋思考著,忽然邁動兩只前腳,往皇甫奏中和跪在地上的柴公公身邊走去。

「皇上,老奴……」柴安的聲音一下子仿佛蒼老了二十歲,原本精明的老人,憔悴得如風中落葉,隨時都會隨風凋零。

柴安已經準備請辭,正如皇上所說,他已經老了,不能再伺候皇上了。他唯一的請求,就是請皇上看在他伺候他這麼多年的份上,允許他回到老家安享晚年。

這兩年,皇上心性大變,他越來越看不清。有許多的臣子,都在悄無聲息中去了。外面的人看不出什麼痕跡,但柴安清楚,這些事都是皇上在背後操控。

沒有他的默許,那些人那些家族又怎麼會那麼快的便沒落?

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一日皇上會將他的手伸向南在臣,他最器重的丞相。

這個朝廷,真的要變天了!

而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柴安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皇上親政,實行改革大獲成功後,朝野內外,哪個對皇上不是擁戴有加?

現在正是四海升平,皇上勵精圖治的時刻,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

柴安很擔心,在他的心里,皇上不僅是皇上,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也曾看過皇上滿腔熱忱、意氣飛揚的時刻。這個國家,交到他手里的那日,柴安激動得抹淚。

皇上終于可以實現他的治國理想,帶領著大焰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自此之後,這個天下都是陛下的,他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才智,完成自己運籌多年的改革,讓大焰的面貌煥然一新。

每每想到這些,柴安激動的心便難以平復。在後來的那些年,他如願看到皇上一步步實現了他的抱負和目標,大焰的國運也日漸昌盛。在所有的事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柴安才驀然驚覺,皇上與他記憶中的那個皇上,已經漸行漸遠了。

就在柴安萬念俱灰的時候,兩只兔爪子扒拉了過來,按在了他放在地上的手上。

小小的腳印,綿綿軟軟的,按在柴安的手上,恍如一團棉花包裹在了心頭。

柴安伏低的肩膀動了動,愛兒正瞪著圓溜溜的兩只兔子眼看著他。柴安沒有動作,他多麼希望能夠像平時那樣,抱起御兔,然後喂它它最愛吃的胡蘿卜。

可是,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御兔不是什麼人都能抱的,沒有皇上的允許,誰都不能抱御兔。

御兔踮起腳尖,張開兩只前爪。要了個抱抱的動作,平時御兔可是傲嬌得很,什麼動作都不做,一群人就紛紛嚷著要抱它。這一次,能主動做出這個動作,來讓柴安抱抱它,絕對算是頭一遭了。

柴安多麼的想,想要抱住那只小兔子。然而,皇上沒有發話,他又怎麼敢有動作?

皇甫奏中也沒有想到,愛兒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小家伙他是在為柴安求情?知道他要降罪柴安,這才跑出來,用這種方式求他留下柴安?

這實在不是一只尋常的兔子。

這幾乎是沒有任何疑問的,因為能讓大焰的皇帝陛下,如此鐘意著的小家伙如此上心,可不是尋常的小畜生就能做到的。

只是,皇甫奏中的眼楮一瞬間變得陰鷙,懷疑的目光直刺面前不遠的小兔子,愛兒感到背上的毛一陣發涼,卻沒有回頭。

愛兒就著自己的動作,惦著兩只後腳,然後「啪」地一聲,偎在了柴公公的懷里。

它這是啥意思?

要趕柴公公走,就得連它一塊兒帶走嗎?

皇甫奏中眯著眼楮,危險地看著柴安和那只小白兔。這種危險,不是寵溺,而是一種懷疑,對愛兒真實身份的懷疑。

柴安不可抑制地顫抖,肩膀聳動,有兩滴淚滴落到了地上。

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真心留住他的,也不過這只小兔子罷了。他雖然很喜歡這只兔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皇上。卻沒有想到,這個兔子能為它做到這個地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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