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染是那種一佔理兒就死咬著不放的人,如若不然,她都病成這樣了,也不會趁著機會還纏著李迥為側妃了,听了這話,便冷笑,「什麼皇嗣,是你動的手腳吧!咱們秦家也是消息靈通的,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有听說過父皇還有子嗣在外!」
秦末染胡攪蠻纏。
李迥便適時地用眼神兒給她打氣表示懷疑,眼眸在青焰的身上掃了又掃,從溫情變得冷漠,被青焰一解釋,再由冷漠變得稍微有點兒溫情。
我的天啊,這可真是表情帝啊,不動聲色,就能秒殺切牛鬼蛇神?
秦芷兒看得口水都流了出來了。
青焰急了,「王爺,妾身對您怎麼樣,您是知道的,妾身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拿皇上子嗣作閥子?」又轉頭對秦末染道,「妹妹,我自大商而來,在大韓並無根基,如何能有這麼大的能奈?」
秦末染哼了一聲,完全听不進去任何解釋,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只顧著自己性子的無知婦人模樣……說實在的,她也真是個無知婦人。
反正就是糾纏著青焰,說是她弄的鬼,她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哼,誰知道你帶了多少人暗底里潛伏著,幫你做事?你想嫁給表哥,哪會安什麼好心,為了把芷兒妹妹搬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秦末染道。
李迥坐直了身子了,眼底里的柔情消失不見了,似是第一次知道秦末染還有這等聰明的時侯,道︰「表妹,你說,繼續往下說。」
秦末染說的話,全是猜測,到底她身為世家嫡女,平日里尚也說她說了不少陰謀陽謀的,得了李迥的鼓勵,嘴巴皮子越發地利索了,「依我看,芷兒妹妹這親就認得有點兒蹊蹺,芷兒妹妹的娘是謝,這麼多年就呆在這皇城根底下,皇上這麼多年都沒有尋她,忽然之間就尋她認親了,還不蹊蹺?指不定皇上是和另外一個有了首尾,有人便利用這事,把謝氏牽扯了進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拿眼楮斜著青焰。
青焰竭力壓抑著心底里的恐慌,她想不到這麼周密的計劃,卻被這無知婦人三言兩語便說了出來了,雖然無根無據,但所有的事,都差不離兒!
她看清了李迥眼底里的涼意,他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前世,她就知道!
不行,已經到了成功了邊緣了,絕不能半途而廢!
青焰便定神道︰「秦家妹妹,這話你可不能胡說,得有憑有據才行!」
秦末染是什麼人,她就是胡說的祖宗!
听了這話,更是打蛇隨棍上,踩都要把她往死里踩,「哼,是不是胡說只有你自己心底里知道,你瞧瞧,你的臉都白了,哼哼……」
又對李迥嬌聲嬌氣的,「表哥,你要娶秦芷兒為正妃,我沒什麼意見,反正她也姓秦,也是我們家的,可你要娶這什麼不知道什麼路子的其它人,我可不答應!你一定得查清楚了再說!」
秦芷兒沒想到秦末染胡攪蠻纏起來戰斗力這麼高,青焰這朵小白花簡直豪無反擊之力。
秦芷兒明白現如今這件事的處境,謝氏親口承認了,皇上也認定了他們兄妹倆的身份了,如此布局周密的計劃,簡直讓人無從下手。
明明知道這計劃是青焰伙同了穆傾城做的,可他們怔是沒有辦法破局。
也只有請秦末染來攪和一下,期望著青焰的那時不時不清醒的腦子,此時也能不清醒一下了,如此一來,才能尋出破綻了。
此事才出,李迥馬上便想到了這辦法來處理,這腦子,簡直是大師級別的!
秦芷兒看著坐在坐榻上的李迥,他不過二十來許的青年男子,竟然也有這樣周密的安排?
這場安排,對人性的把握簡直是分豪不差。
他就象一個水平極高的導演,讓秦末染與青焰只能按照他設計的方向來演。
仿佛李迥,時時能給她帶來驚喜。
李迥寵溺地道︰「表妹,你別這麼說,我相信……」他停了停,「青焰是個良善的……」
這個停頓簡直太好了。
十足十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他停頓完了,那懷疑的眼神可豪不掩飾!
李迥肯定還有後手,秦子欽呢,秦子欽怎麼還不出來?秦芷兒在這頭急得直跳。
青焰前世明白李迥是什麼人,一瞧他的眼神兒,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李迥一定是對她起了疑心了,在半信半疑之間!
她額頭冒出汗來,盯著秦末染這個,恨不得生吃了她。
青焰急眨著眼,氣息一弱,便垂著淚道︰「王爺,奴家不是這樣的人,哪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王爺,您可得明查。」
秦末染翻著白眼兒道︰「這世上多的是表里不一的人,表哥,您如若想娶她,可得想清楚了。」
李迥手里拿了杯子沉默不語。
兩個一個囂張,一個緊張地望定了他。
他隔了半晌才似下定了決心,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慢吞吞地道︰「本王倒真是捉到了當初劫持謝的那名匪徒,你們以後與本王是最親近的人,也要替本王處理這些鎖碎之事的,今日表妹說的,倒有些條理,不如把那人提了上來,你們兩人替本王拿個主意?」
秦末染得了李迥的贊賞,雙眼興奮得發光,得意地朝青焰斜了一眼。
表哥,這是在贊揚她呢。
青焰則是半仰著頭,臉色平靜,一幅心底無鬼的樣子。
秦芷兒在隔壁則是看得嘆為觀止,果然,今日之事,還有後著,不會這麼簡單地了了,這前邊的,只是熱身而已。
青焰臉色平靜,一雙手卻背在後邊,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了,顯見著李迥的這番布置起了效果了。
青焰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今日這出戲,說不定會有其它的收獲?
屋子里,牧杉領了幾名侍衛提了兩個人頭蒙黑色頭罩的人上來。
秦芷兒看得清楚,其中一位身穿青衫的,就是秦子欽。
秦子欽被兩個人小心地提到了一邊,還把他放到了椅子上坐定。
別外一個人就沒有那麼好了,也是兩位侍衛將他提著,一丟,就把他丟到了正堂中央,把蒙著上半身的頭罩揭了下來,卻是那花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