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悅來 第166章    玉玨

作者 ︰ 鳳舞寒沙

魏悅暗道自己還真是看走了眼,原本以為這個傳說中的小徒有一張絕美的好皮囊,沒想到毒如蛇蠍這樣的話兒形容他一個男人倒也不為過。

「魏悅不知罪!」魏悅冷冷道。

周玉眼角猛地一凜,呵斥道︰「魏悅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民女無罪,何跪之有?」魏悅冷冷看著面前大晉朝第一美男子,從跟隨太子殿下進了鴻福樓開始,他便一步步算計著這樣的局面,環環相扣,幾乎將十二殿下一黨一網打盡。

她猛地想起了那天在崔家的歸雲閣里,秦雅珺挑明了司馬炎與自己的關系,沒想到卻被此人記在心上也一並算計了進去。只是有一點兒魏悅沒想到,司馬炎竟然真的肯為她擋箭。那電光火石之間,周玉贏了一個徹底。

魏悅恨不得將座上的周玉咬死了去,喝其血啖其肉不足以解恨,讓她跪他實在是難以辦到。

「呵!倒是有幾分骨氣!不過魏悅你可清楚?這刑部大牢里素來不喜歡逞英雄的人,何況你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他眉眼間的笑頓時化作了冷酷無情,「來人!……」

「咳咳……」尚明額頭出了一層汗,之前已經收下了容祺的東西,哪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般硬氣,這不是要惹得周玉用刑嗎?

「魏悅,」尚明緩緩抬起眸子看著魏悅道,「刑部有刑部的規矩,你無功名在身。又與這樁公案月兌不了干系,過堂就得跪下,懂了嗎?」。

魏悅心頭一頓。她那麼聰明的人,哪里听不出尚明竟然是在維護她。不禁心思一轉,緩緩沖尚明的方向跪了下來道︰「民女曉得,多謝大人提醒。」

尚明點了點頭,一邊的周玉猛地抿了唇,眼眸中的光芒銳利了起來。十二殿下的勢力倒是不容小視,什麼時候將尚明這個油鹽不進的老東西收買了去?

王嵩林一直微閉著眸子。心頭卻是翻江倒海,周玉是太子黨的人,尚明很明顯這是十二殿下的人了。自己該怎麼辦呢?他沒想就在自己被皇上下令徹查此事的時候。自己的寶貝女兒隨同妻子上香的時候居然被人半道劫走了。

他本是寧國公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誰能想得到那個容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著實可恨的很。

魏悅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尚明若是幫著自己那麼容家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用不了多久便能放自己出去。她心頭猛然間想到了容祺那雙懾人心魄的冷峻鷹眸。頓時五味雜陳起來。原本以為容祺再也不會理會自己。

「來人!殺威棒伺候!」周玉冷冷一笑,今兒若是不將魏悅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根本不可能讓這個屈服。

「慢著,」尚明也豁出去了,既然如今已經得罪了太子黨那麼就得罪到底吧!他緩緩沖周玉笑道,「周大人,雖然這殺威棒也是每個犯人該挨的,只是這丫頭若是打下去送了命傳出去便有屈打成招的嫌疑了。」

「王大人覺得如何?」周玉卻不看尚明一眼。而是轉過頭看著王嵩林。

王嵩林一頭一頭的出汗,這叫什麼事兒啊!他終于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魏悅。眼前的女子的臉與自己現如今生死不明的女兒此番看著居然合在一處。

「周大人,尚大人說的也是,當務之急還是……還是將事情問個清楚明白的好。」

周玉猛地一怔,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別的人不知道,可是這個王嵩林他是清楚的,當年可是自己的父親親手將他提拔了起來。如今怎麼反咬一口?他銳利的眼神恰似刀鋒一樣看向了王嵩林。

尚明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哪里想得到容祺做事從來不允許有絲毫的差池出現。若是將保護魏悅的任務單獨交給他尚明一個人,容祺還真的不放心。銀子和血是容祺一貫喜歡的兩種手段,今兒這件事情也不例外。

周玉忍下了心頭的惡氣,饒是他再怎麼謀劃算計卻也沒想到容祺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任憑他捏來捏去。他還是低估了十二殿邊這個容祺的角色,轉眸看向了魏悅。

「魏悅!你伙同容永設下鴻福樓的斗酒大會居心何在?你故意在鴻福樓四周設下了圈套謀害皇子你可知罪?!!」

魏悅抬眸逼視了,這樣滔天大罪周玉居然信口胡言,自己還真的明白了什麼叫顛倒黑白。

「回三位大人的話,容永在鴻福樓設斗酒大會僅僅是因為民女的七日香名動天下,心中不服氣想要與民女一較高下而已。這斗酒大會開始之前容三爺派人送了帖子給民女,民女實在不知道更多的詳細事務。」

「呵!送帖子還需要容三爺親自登你魏家的門?」周玉冷冷一笑。

魏悅緩緩道︰「容三爺登門是想討教民女釀酒之術,民女還在之前赴過崔桐崔的約。若是僅僅憑借與此,便能惹上嫌疑。如果民女身上有嫌疑,那民女去過崔家,也見過周大人您,豈不是周大人也有嫌疑?」

「放肆?」周玉怒斥,心頭卻是驚詫,這丫頭倒是挺會扣屎盆子的,轉而卻是一副要將崔家也牽扯進來的架勢。

「端王怎麼會在你的面前中箭?」周玉轉移了話題,開始套魏悅的話。

魏悅臉上掠過一抹真實的痛楚,收在了周玉的眼眸中。

「怎麼不說了?端王素來與你毫無瓜葛,怎會替你擋箭?定是你用什麼妖法害人?」

魏悅唇角哆嗦了一下,她與司馬炎之間的關系從來都是見不得光的。也不知道為何會走到這一步,荒廟初見是為了一本不能對外人說的《酒卷》,容府再會卻是自己背負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不容易沖出容府,他在天上,自己在塵埃。明明以為只要安安靜靜做他掌心中的一枚棋子,卻不想他為了自己差點兒丟了性命。

「不說是嗎?」。周玉唇角傾瀉出了邪肆的笑容,「來人,給我狠狠打!」

魏悅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唯獨面對司馬炎的事情,她亂了分寸。兩個凶神惡煞的獄卒將她粗暴的推在了地上。

「周大人!」尚明真急了,忙站了起來,卻又因為魏悅的沉默而沒法子開口相護。

「聖旨到!」司馬炎身邊的清風突然帶著一大群人沖進了刑堂,連周玉也驚得目瞪口呆,這是怎麼說的?

清風眉眼間盡顯疲憊和焦灼,袍角上的泥點子看出來他這一路上的疲于奔命。他身邊的李公公手中捧著一只盒子緩緩恭敬的站前一步。

周玉等人忙跪了下來,魏悅也緩緩爬了起來跪下,眼眸中滿是驚詫還帶著一點點的驚喜。既然在這里看到了清風,難道是司馬炎醒了嗎?有沒有事?傷的重不重?她一時間只覺的喉嚨哽咽的厲害,帶著絲絲的疼痛。

「傳皇上口諭!」李公公看了一眼魏悅,神色整肅,沒有正式詔書只有德隆帝的口諭傳了下來,「魏悅在鴻福樓斗酒贏了柔然國的國師莫弗,柔然國黑旗軍已經開始後撤十里之地。魏悅此舉大壯我大晉聲勢,特賜玉玨一枚以示嘉獎!欽此!」

「魏悅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魏悅拜了三拜,接過了李公公手中的盒子。

「魏姑娘,」李公公微微一笑道,「王爺讓奴才帶給姑娘一句話。」

魏悅猛地抬眸看向了李公公,李公公壓低了聲音只有魏悅一人能听得分明︰「王爺已經醒來,並無大礙,這幾天請姑娘將皇上賞賜的玉玨戴在身上,如此任何人都不敢動姑娘半分。三天之後,王爺親自接姑娘出來。」

「多謝李公公,」魏悅眼眶猛地紅了,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下來。蒼天有眼,射中司馬炎的那一箭沒有傷了他的性命。

李公公退開一步躬身走到周玉面前陪著笑道︰「國舅爺接著審,老奴這便告退了。」

周玉眼眸中的凌厲緩緩消散了開去,官袍的袖間手掌早已經握成了拳,冷冷笑道︰「呵!李公公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呵呵!打擾國舅爺了,只是皇上交代下來的,老奴也不敢違抗命令不是,老奴告退了,」李公公帶著清風等人緩緩退了出去。

魏悅將盒子打開,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玉玨,上面雕刻著雲龍花紋一看便是天家之物,她忙小心翼翼系在了自己的腰間,與司馬炎送給她的香囊掛在了一處。她顯得萬分小心翼翼,這可是如今她保命的最後一件武器。

一邊站著的尚明此時心頭的驚濤駭浪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丫頭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容府的世子爺容祺花銀子替她買命,現如今端王爺居然將宮里頭的皇恩也搬庇護她。五皇子素來不參與朝政,這一次倒是想了什麼法子居然能說動德隆帝?

周玉此時臉色灰白,暗道莫非太子黨操之過急了嗎?德隆帝雖然病重在身,但是威嚴尚在,他就不信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值得德隆帝這般器重。德隆帝器重的應該是那位深藏不漏的端王吧?

他不禁額頭間的汗珠落了下來,端王這一次看來是要從幕後走到前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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