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悅來 第134章    偷香

作者 ︰ 鳳舞寒沙

一直都是彼此爭吵不停的兩個人,此番以這般怪異的姿勢僵持著,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在司馬如的心頭縈繞。就像春天開出來的第一朵春花,悄然怒放令他慌了神措手不及。

「雪兒,你……你的唇角好像沾了蜜糖,我幫你……舌忝舌忝?」司馬如實在是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借口,說罷緩緩俯去。魏雪那櫻桃般嬌女敕的唇瓣一定很甜,他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啪!」

「喂!你這個瘋丫頭干嘛打我?」司馬如捂著右臉,卻被魏雪一腳踹了個四腳朝天。

「死丫頭!給爺站住!!」司馬如一躍而起,忙追了出去卻不想魏雪徑直跑向了前院,自己倒也沒有那個臉面追出去。畢竟今兒這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對,可是他實在是害怕魏雪惱恨他不肯再跟他玩兒在一起,那可怎麼辦?

錢嬤嬤此時卻是找他找瘋了去,看到他出了九春堂的後院忙迎了︰「哎呀,小祖宗啊!嚇死老奴了,貴妃娘娘正到處找您呢!快回宮去吧!」

「知道了,」司馬如不耐煩的回道,眼神卻是四下里搜尋魏雪的身影,可惜那丫頭習武之後身法倒是靈活至極竟然不見了蹤影。

他忍著心頭的焦躁隨著錢嬤嬤上了馬車突然又從馬車里鑽了出來︰「糟了,還沒有同五哥告辭。」

錢嬤嬤暗道以前這個混世魔王可沒這麼有禮貌啊,來五殿下這里不是說來就來的嗎?

司馬如循著前院的廊道一溜走了果然在一處空下來的曬堂了蜷縮著身子小聲哭泣的魏雪。登時心頭被狠狠割了一刀,疾步追了。

「雪兒,」司馬如沒想到雪兒因為剛才的事情哭成這個樣子。頓時慌了神,從來沒有過的心疼讓他恨不得一劍殺了自己。

「走開!」魏雪抱膝坐在角落里,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年紀卻遇到這樣尷尬的事情,對不起魏家更對不起為她操碎了心的。越想越覺得委屈,別過身子又哭了起來。

「雪兒,」司馬如真慌了神,突然將腰間的佩劍拿了出來塞進了魏雪的手中。「這個給你玩兒。」

「誰要你的這個,」魏雪吸了吸紅撲撲的鼻子。

「那這個好不好?」司馬如心急如焚,若是能讓這姑女乃女乃露個笑臉他便是死了也願意。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來一個好玩兒的東西。忙從懷里頭拿出了一只半只巴掌大小的翡翠玉管。

魏雪也是小孩子心性,瞪大了眼楮看著半跪在自己身邊的司馬如擺弄手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巧玲瓏的機關,用拇指稍稍一按玉管的一段,便彈出來一截。

司馬如對著窗戶外面的陽光調整了距離遞給了魏雪道︰「你瞧瞧。今兒父皇賞賜下來的。我本來是拿著想給你看的不想你長姐來了,倒是耽擱了。」

魏雪擦了擦冰雪般的小臉,接過了司馬如手中的物件兒學著司馬如的樣子眯起了眼楮看,不禁看得呆了。里面是變化不停的絢麗圖案,隨著陽光的躍動而變得明艷至極。

她狠狠吸了口氣,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玩意兒。

「送給你了!」

魏雪卻是退了︰「你父皇賞賜你的東西我才不要。」

司馬如哪里看不出魏雪的喜歡來,將東西塞進了她溫潤的手中笑道︰「一件物件兒而已,也就是從大食那邊進貢的小東西罷了。你若是喜歡有朝一日我將整個天下送與你又何妨?」

魏雪一愣看向了意氣風發的十二殿下映照在陽光中。給他涂上了一層金色光芒,是那麼的鮮明。倒是覺得此人也不是那麼討厭。抿了抿唇卻是嗤的一聲笑了︰「誰要你的天下?我才不稀罕呢!」

司馬如心頭懸著擔心終于放了下來,恢復以往的吊兒郎當歲咧嘴笑道︰「你也送我個物件兒吧!」

「我沒有送你的,」魏雪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又開始沒有正形兒了。

司馬如眼見著她起身要走猛地將她抱住在她的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卻忙又抓住魏雪打的拳頭笑道︰「雪兒,等你及笄禮成我娶你,王妃也好,哪怕是皇後也好,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司馬如只認定了你一個。」

魏雪不禁愣住了,司馬如這一番話絕不像是作假,一向絢爛多彩的眼眸卻是滲出令人不可言語的深意。她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呆呆看向了司馬如,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混世魔王嗎?

人人都知道十二殿下喜歡胡鬧沒有正形兒,若是太子看到了這樣深沉嚴肅的十二弟司馬如一定會將宮中頭等對手指向他。原來司馬如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

草廬中此時魏悅卻是極其認真的對付著眼前這個脾氣古怪的蒼炎老先生,恭敬地候在一邊。

「你是老酒鬼的徒弟?」蒼炎銳利的眼鋒掃向了魏悅。

魏悅臉上的驚訝一晃而過,老酒鬼?不就是古廟中交給她酒卷的前輩嗎?不過蒼炎剛才唆使十二殿下對魏雪絲毫不留情面的揮劍劈砍,已經讓她心中有些不喜。

「老先生誤會了,小女子只不過是與……」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老酒鬼姓甚名誰,躑躅道︰「與老酒鬼前輩一面之緣罷了。若是老先生認得此人,小女子倒是願意將他給小女子的那本酒卷還的。」

「呵!你倒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魏悅一愣臉色有些微紅也冷了語氣道︰「老先生這樣說小女子實在是有些偏頗,當日這本酒卷也是小女子無意所得,並不是鑽營謀劃所得。」

「哈哈哈!老酒鬼啊老酒鬼!虧得你誠心實意選徒弟倒是被人家認為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樣。」

魏悅听他如此一說倒是更加糊涂了幾分,什麼叫選徒弟?酒卷和選徒弟又有什麼關系?她越來越,司馬炎將自己弄到九春堂這件事情倒是頗有些深意了。

蒼炎說罷也不再理會魏悅,倒真的是將魏悅當成了忘恩負義之人,滿眼的鄙夷。他隨即站了起來徑直向草廬後面的藏酒之處走去,魏悅也不得不跟著,這里畢竟是自己的臨時居住之所。

容府里的血腥爭斗讓她對每個人都提防著幾分,倒廈後面的空間很大,黃楊木做得木架子上擺了大大小小的酒壇。

蒼炎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隨手拿起了一只壇酒,上面沒有標識名字,他仰頭喝了一口突然吐了出來罵道︰「這幫混賬玩意兒釀的還是酒嗎?真是難喝死了!」

魏悅給他倒是逗樂了,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壇也不理會蒼炎老先生的吹胡子瞪眼將壇子里的酒倒進了一只瓷碗中。

她凝神看去卻是黃酒的一種,酒香撲鼻帶著幾分微微的辛辣,只是實在是渾濁的厲害。魏悅看了一眼碗中的濁酒微微一笑︰「老先生先坐坐,小女子去去就來。」

她到了前院西面的曬堂那里有用來干燥糧食的石灰粉,魏悅小心翼翼用帕子包了一小撮,剛要起身卻猛地曬堂側面的僻靜穿廊里,司馬炎抱著自己的妹妹雪兒狠狠親了一口。

魏悅心頭大吃一驚,手中的帕子差一點兒掉到了地上。她忙躲在一邊定了定心神,這丫頭此番一定是羞愧至極,若是看到自己指不定要又出什麼亂子。

她看到那司馬如似乎對小妹急切地說著什麼,接著便走出了對面的穿廊。魏悅咬了咬唇,不是她這個做的多事,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尤其是現如今德隆帝病重,皇子們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在這血腥無情的奪嫡之爭中,雪兒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若是給卷進去豈不是連性命也難保?

她不得不忍下了心頭的慌亂,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感情的事情連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又何來的真知灼見告知自己的小妹。不過她一定會拼盡全力不讓小妹受傷,在此之前便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魏悅拿著石灰粉回到了草廬後面藏酒的倒廈,不想蒼炎老先生倒是沒有生氣而是等著看她的好戲。

「讓老先生久等了,」魏悅心頭起了一絲爭強好勝的心來,她不是那種沒有恆心的人。若是真的要做一件事情,定會追求完美。這釀酒也是,既然與老酒鬼結了緣,也拿著人家的酒卷就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容府中的事務雖然多但是魏悅一直都在努力著,從來不敢在釀酒這方面懈怠過,私下里她可是琢磨了不少的法子。

魏悅解開帕子將石灰粉捏了起來灑進了盛酒的瓷碗中,蒼炎登時一愣隨即卻是一股子怒意升起。自己這麼多年來來沒人膽敢在他的酒里面灑這些不干淨的東西,這丫頭是在找死嗎?

「老先生莫生氣,且看下去再說!」魏悅抿著唇溫婉一笑,蒼炎倒是不好意思發作了。

瓷碗中的濁酒此時慢慢的沉澱了一些東西不僅僅是石灰,魏悅又找來新的絲絹罩在瓷碗的邊緣,將碗中的沉澱之物濾了下來。

她換了一只白瓷碗,這一次倒出來的酒卻是清澈異常。魏悅小心翼翼捧了起來。

「老先生請品嘗!」

蒼炎狐疑的接過了瓷碗緩緩抿了一口,卻頓時呆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魏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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