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別任性 121. 2.35 妙堵悠悠之口

作者 ︰ 逆風顧影

秦天嬌來不及開打,卻見一道風姿綽約的人影落在自己面前。秦天嬌不由一驚,月兌口而出︰「風馳!哼……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風馳淡笑,道︰「秦天嬌,咱們可是有好多年沒有交過手了,你不妨猜測一下,本宮主如今的功夫,可還會輸給你?」

若非風馳當年輸了三招給秦天嬌,江湖中人也不會將風雲水火宮排在飛蓮門後面,她覺得排名無所謂,也就沒有在意,但是那一敗之恥,她這些年可沒有落下武功的精進。

秦天嬌可沒閑工夫做什麼猜測,她朝身後十數個人吩咐︰「你們突圍,務必守護少爺和們的安危!」

遇上風馳這個勁敵,她不認為自己還能突出重圍,只能是盡自己所能絆住風馳,爭取一點兒女們的活命時間。

風馳嗤笑,道︰「傷了我風雲水火宮的人,還想跑到哪兒去?今日,你們誰也走不掉!」

黑煞門的精銳與飛蓮門全力不相上下,但是有了風雲水火宮的數十女眾的加入,勝負顯然易見。

大戰從午後開始,直到天黑也沒有歇止。地上死尸遍布,這片深秋之時枯黃的草場一時間成為人間地獄。

想突圍的人都被解決之後,倉行雲與湯達業的對打還尚未結束,兩人只怕已經拆了數百招。

倉行雲勝于湯達業的地方在于他年輕,體力旺盛,所以五百招過後,湯達業漸顯頹勢,出手力道也越來越弱。倉行雲見狀,凝起十成十的力道,軟劍一抖,覷了個空門,直取湯達業的心髒。

同時,風馳與秦天嬌那邊激戰正酣,多年不見,兩人的武功都大有長進,根本是難分高低。但是秦天嬌看著門人一個個地倒地,還有兒子女兒絕命于此,她畢竟承受了比風馳大的壓力。

再見湯達業斃命于倉行雲的劍下,秦天嬌頓覺求生無望,五彩軟鞭一收,卷向自己的頸子,內力一震,整個人軟倒在地。

她這一出手何其迅速,風馳略略驚詫,上前探了秦天嬌的氣息,發覺她已經氣絕身亡。風馳微微嘆了一聲,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秦天嬌軟鞭掃出來的傷痕,回到自己門人群里,讓她們幫她上藥。

倉行雲也已經坐回到自己的坐騎之上,絕命正在指揮門人檢查草場,清點己方人馬的死傷人數,伏命率隊檢查對手人馬是否還有殘留,索命帶人救治傷員,追命上前,道︰「少主,飛蓮門莊內還有數十人,怎麼辦?」

「交給各隊,一個活口都不許放過。」倉行雲看著飛蓮門山莊大門,森冷地下令。

風馳聞言淡笑,道︰「剩下的事,便交給你黑煞門了。」

倉行雲點了點頭,道︰「我理會得。」

追命又道︰「少主可要治傷?」

倉行雲狂肆笑道︰「一點輕傷,回客棧調息便了,你們四個趕忙將自己收拾好,隨我上京接少。」

想必水玉煙的計劃也已經執行到最後一步了,他若不趕早去接她,只怕又讓她跑了。

這個水宮主不看緊一些,絕不會站在原地等他的啊!

——

皇城內

即使天遠帝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難以定下決心按水玉煙的說法來下旨,但他別無選擇。

水玉煙也不催促,反正朝堂之上催促的人多的是,她又何必著急。

奉王已經在做最後的肅清,朝局很快就會迎來新的面目。日後是好是壞,水玉煙都沒有興趣知道。

躊躇了數天之後,天遠帝終于提起御筆沾上朱墨,一邊寫一邊長吁短嘆,整整寫了五遍,才將聖旨寫成。

早朝開始,許久不跟著天遠帝上朝的藏玉公主安然隨侍,百官跪拜過之後,天遠帝說道︰「日前列為臣工所奏之事,朕已有決斷。溫公公,宣旨吧。」

溫公公當下宣讀聖旨︰「聖旨下,太子冊封之日,梅妃于大庭廣眾之下癲狂,敗壞妃德有失國體,是為對太子之藐視,今貶為廢妃賜住清心宮。藏玉公主……野性難馴……目無尊長……公然傷人……今削去公主名號,貶為庶人……」

這聖旨,溫公公宣讀得心驚膽戰,尤其是有關于水玉煙的部分,就怕瞧著藏玉公主那清冷的眉目。她掃一眼過來,就能讓人心驚啊。

聖旨宣讀完畢,水玉煙正待接旨,卻有一名文官手持玉笏躬身出列,跪拜到地,道︰「臣斗膽啟奏,梅妃娘娘癲狂,也是因為藏玉公主毀其容所致,如此判罰,只怕有失公允啊!」

水玉煙輕聲笑了,又是左相王煥啊。水玉煙十分好奇,此人對秦天梅究竟死忠到什麼程度,秦天梅在王煥心里,會比自己的腦袋和九族的性命更為重要麼?

有左相帶頭,另外又有數名文官出列同奏,之後,還有幾名武將為秦天梅鳴不平。

「請皇上三思!」群臣跪地同諫,此景也頗為壯觀。

照聖旨來看,確實是有失公允。

藏玉公主毀了梅妃容貌,貶為庶人還可接受,但既然梅妃因此事癲狂就打入冷宮,罪魁禍首又豈能如此輕易逃月兌罪罰。

尤其是出自翰林院的文官,口若懸河,道理講得頭頭是道,好像不立刻誅殺藏玉公主,就不肯罷休。

「求皇上處置藏玉公主,以正視听!」

金殿上環繞著這樣的聲音,連著來了好幾回。

「諸位愛卿……」天遠帝頭疼地看著七八個跪地的朝臣,正要開口訓斥,卻見水玉煙再次輕輕一笑。

水玉煙此時穿著華貴的公主服制,美麗的宮裝,雲鬢高挽,簪著御賜的金步搖。這算是她入宮以來,衣著最為正式的一次,也是這輩子頭一次打扮得如此華麗。這可是最後一日了啊,她怎麼會不給面子。

早就知道梅妃黨不會如此輕易地死心,畢竟在此之前,朝廷大半的大員都是秦天梅的人,即便要肅清朝廷,也不是兩三個月就能辦到的事。

要不是預料到對方會有所反彈,她水玉煙根本就不會來上這個朝。

她輕輕地笑了那麼一聲,緩緩步下御前階梯,所有的朝臣都悄然抬眼看向水玉煙,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只見水玉煙一路走下來,經過第一個跪地朝臣,頓了一下,開口︰「左相王煥。」經過第二個︰「太尉張京。」經過第三個︰「翰林院學士陳渺。」經過第四個︰「揚威將軍徐世凡。」

……

水玉煙就這麼一路數著,直到最後一個跪地朝臣,每一個人的官位和姓名,都報得一清二楚,每一個被點名的都暗自捏了一把汗。

誰不知道藏玉公主眼里,根本就沒有章法倫常,她出手也狠辣,被點了名的,都是欲對她有所不利的,她會如何發作實在是拿捏不住啊。當初藏玉公主初初上朝頭幾日,就處死了好幾個大員。

水玉煙環視了一圈,所有被她清冷的目光掃過的朝臣,都立刻垂下視線,生怕被她點中。

奉王站在隊列中,微不可見地一笑,水玉煙若是想要爭奪皇位,可是一大勁敵啊。

姜王的態度,卻顯得異常地沉默。

水玉煙淡笑,姜王雖然在此次宮斗之中損失不小,但他沒有對付她水玉煙,所以她也沒為難他,讓他至少保住了大部分實力,將來他要如何斗奉王,就是他們的事了。

她水玉煙可不是傻子,倘若奉王一人獨大臨了反悔,要滅除寧如,可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麼?留著姜王,總有反擊的可能。

「本公主知道,內城有一個叫如意畫館的小樓……」水玉煙回過身來,緩緩往龍椅方向走去。

她說了這一句,那些跪地的朝臣臉上,莫不布滿了驚懼的神情,更甚者,冷汗直接滴落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水玉煙淡淡一笑,又道︰「本公主還知道,這金殿之內這麼多大人,至少有一半都上如意畫館去過。」

這句話一出,沒有跪地的朝臣們,也有一部分變了臉色,心里頓時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水玉煙恍若未覺,繼續道︰「但是,方才本公主點了名號的各位大人,卻是有幸在如意畫館過夜的。」

沒被點名的朝臣都松了一口氣,他們都不知道,藏玉公主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們有志一同,決定接下來無論藏玉公主說什麼,他們都要堅決擁護。

天遠帝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道︰「藏玉,你想說什麼?」

水玉煙看著那坐在龍椅上,至高無上的蒼老男子,她血緣上的生父,不由覺得有些淒涼。

「皇上,請听我把話說完。」

話音落下,水玉煙徑自說著方才沒說完的話︰「左相王大人,六月十八那天夜里,如意畫館門前掛的是什麼畫,你可還記得?」

王煥心下一驚,掌心握起,發現竟然已經汗濕。

「本公主記得一清二楚,那副畫正是觀音送子圖。敢問王大人,那一日在如意畫館過夜,是要送子給何人哪?」水玉煙唇邊的笑容加深,卻冷了下來。

王煥不敢答話是自然的,這件事說出來,就是死罪啊。

「其他幾位大人可有興趣,听听本公主好好談一下畫兒?」水玉煙提著裙子走上御階,站定後轉過頭來,淡淡一哂,目光調向其他幾位跪在地上的朝臣。

誰敢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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