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自飄零 38. 第二十九章 望月亭頂曲迷情

作者 ︰ 瀠泓月

無論你風華正茂或是年歲已老,這世間唯你最美。——仇一刀

夜,很靜。

距離上次從鄰水鎮回來,已經三日。而距離雷幫約定的日子,還有半個月。

風雪艷趴在窗前,望著天上繁星點點,忽然想起樹林的那晚,臉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紅暈。趕忙轉身偷偷看了眼床上的田牛兒,還好,她已經睡著了。風雪艷舒了口氣,有種做賊的感覺。

「艷兒!」正當此時,窗外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風雪艷忙回過神來,腦袋往外探去,只見仇一刀正躲在房外不遠處的樹梢上,她忍不住偷偷笑了下,原來還有人和她一樣,像在做賊。

仇一刀用手指了指她,然後又指向不遠處的望月亭。風雪艷會意,朝他點了下頭,看著他飛身離去。

風雪艷輕輕轉身,又看了眼床上的田牛兒,確。定她已經睡熟後,也未走門,直接從窗戶飛身朝望月亭而去。

望月亭前,風雪艷緩緩站定,看向亭內,空無一人,頓時有些疑惑。

忽然身後伸出一只手攬上她的腰際,順勢一帶,一個轉身,風雪艷便朝他懷里靠去,雙手本能地貼于他胸前,而後隨著他足下輕點,飛身上了亭頂。

感覺到腰際他手心傳來的溫度,風雪艷忽然發現兩人此刻動作曖昧非常,手順勢輕捶了他下,她笑著說到︰「原來你挺浪漫的。」

仇一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擁緊她坐在亭頂,望向天上的彎月,「那是因為某人,所以不知不覺就變得浪漫了。」

風雪艷忍不住抬頭望向他,濃濃月色下,他明亮的雙眼有如天上繁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誘人的薄唇淺淺笑著,帶著一絲詭異,烏黑的長發散著淡淡銀光,風微微吹過,猶如銀河飄揚,月白長衫隨風輕拂,透著無限的瀟灑。風雪艷忍不住有些微微愣神,心跳加速。

或許是感覺到風雪艷熾熱的眼神,仇一刀忽然低下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風雪艷的臉頓時紅透,「噗通噗通噗通」連自己急速的心跳聲都能清晰的听到。

仇一刀的嘴角輕輕上揚,定然是發現了風雪艷的窘迫,他在偷笑。

風雪艷頓時有些生氣,小嘴微微嘟起,剛想,一片微涼的唇便覆了上來,如蜻蜓點水,白羽微掃。繼而輾轉反側,輕吮重吸。撬開櫻唇,靈巧的舌便開始攻城略地,汲取著其中的甘甜。直至感覺到懷中人氣息急促,才緩緩停下。

風雪艷本想說的話早就忘得一干二淨,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剛才的場面,急速的心跳幾近窒息,俏臉如火般炙熱。

悄悄抬頭瞥了仇一刀一眼,只見他俊俏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氣息也有些紊亂,風雪艷忍不住輕輕一笑。

而後,他就這麼緊緊抱著她,直至兩人呼吸漸漸平復。

沉默許久,風雪艷不經意地抬頭,卻正好對上他熾熱的眼神,忙慌亂躲開,腦中又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激情場面,竟月兌口而出︰「你還說不讓人欺負我,你剛才就欺負我。」說完才發現,這話曖昧至極,她連忙低頭,縮進他懷里,做只鴕鳥。

他迷人一笑,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極具磁性的聲音訴說著對她的承諾︰「艷兒,以後,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重重點了點頭,雙手環上他的身體,靠在他懷中,听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溫度,聞著他特有的味道,忽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慢慢充斥著她的心。

仇一刀微低著頭,看著風雪艷的側臉,月光下的她,就如同天上的仙子,泛著聖潔的淡淡銀光,美得讓他都不敢直視。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模著那光潔如玉的臉頰,感受著溫潤滑膩的觸感,仿佛有些不真實。

仇一刀輕輕呢喃到︰「艷兒,你是這麼的美好,美得讓我都不敢直視,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你說哪一天,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就這麼回天上去?」

風雪艷抬起頭,看著仇一刀傻傻患得患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她告訴他,「在你不要我之前,我絕對不會不要你。」

他凝視著她,看到她眼中的柔情,迷人的笑容漸漸浮現,他知道,那是她給他的承諾。

月色下的望月亭,散著淡淡銀光,而亭頂,卻似乎飄著層濃濃粉色,有一雙黑影,在其中若隱若現,相依相偎,甜蜜無間。就仿若一幅唯美的畫卷。

接近天亮時,風雪艷才躡手躡腳回到了房里,誰知道她剛躺下,旁邊的田牛兒猛然跳起,伸手就朝她襲來,哈著她的癢穴,開始逼供,「說,一晚上上哪里去了?」

風雪艷狂汗,暗嘆自己太疏忽,原來昨晚田牛兒沒睡著啊。風雪艷趕忙求饒,「好牛牛,牛,親愛的牛牛……」咬緊牙關,終于在軟硬皆施的手段下,搞定了田牛兒。

風雪艷終于如願靜靜躺在床上,可卻怎麼都睡不著了,忽然回憶起剛才在望月亭頂,自己給仇一刀的承諾。她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情感,是兄妹之間的友情,還是戀人間的愛情,又或者,是感動?是報恩?風雪艷理不清楚,可是自己既然接受了他的表白,想必,自己應該還是愛他的吧,雖然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可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就是,既然認定了,就絕對不離不棄。如同她對他說的那樣。

可當失去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感情真的不是一種自己能控制的東西,不經意間,已經愛他那麼深,深到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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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眾人還是一樣習武,打鬧,時不時惹點無傷大雅的麻煩,宮里的事有長老和宮主撐著,所以風雪艷這幫所謂的孩子,自然樂得逍遙自在,時間就這麼不經意間快速地流逝著,又是三天。

對于風雪艷而言,恐怕唯一變的,就是她和仇一刀的感情,急劇升華。

夜,依然是這麼的寧靜。

風雪艷正在窗前,打算關窗時,忽見一飛影閃上樹梢,定楮一看,自然又是仇一刀,看那敏捷的身手,忽然發現他越來越有做賊的本錢了。風雪艷輕輕一笑,看著他做了幾個動作,點了點頭,而後關上窗,若無其事地上床睡覺。

許久,確定身邊的田牛兒已經睡著後,她躡手躡腳走出房間,飛身而去。

望月亭頂,那是兩人的「老地方」。

遙遙望去,仇一刀今日,著了一身淺藍的袍子,隨風飄揚,仍然那麼飄逸灑月兌,單手撐于身後,月色照耀下,竟有絲孤寂的味道。右手中似乎在轉動著什麼小物什,淡淡微光閃爍。

風雪艷好奇的偷偷上前,盡量放輕腳步,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打算出其不意搶劫他手中之物,結果,右手剛剛伸出,就一下被他擒住,順勢一拉,便倒進了他懷里。

「哎。」風雪艷輕嘆一聲,技不如人啊,既然不能用武力解決,那就換個方式好了,她賊賊一笑,對仇一刀說到,「刀,你總是欺負我!」

「呵呵,如果不是你想動我手中之物,又怎麼會被我欺負呢?」仇一刀在她來時,便發現了她,自然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說完,他故意抬起右手,在她面前閃過,而後奸詐的問到︰「想看嗎?」。

「當然想啊。」風雪艷連忙伸手,卻讓他逃了,她嘟起嘴瞪向他,只見他輕笑著抬起頭,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

風雪艷愣了下,紅著臉快速在他臉上親了口,然後馬上低下頭,轉過身去。盡管這幾日這種小親小模都已經變成常事了,可風雪艷的本能還是會讓她羞澀不已,精致的俏臉粉潤非常,飛著兩朵紅霞,在平時可看不到這樣的風雪艷,這也讓仇一刀對于逗弄風雪艷樂此不疲。

目的達到,仇一刀得意一笑,從她身後把手中之物遞了,而後順勢從背後把她抱進懷里。

風雪艷側躺在後面暖暖軟軟的人肉墊上,看著肉墊伸過來的手,連忙欣喜地接過,仔細觀察起來,原來,是一個發簪,純白色的玉質,竟無一絲雜色,晶瑩剔透,在月色下透著淡淡的綠光,彷佛其中有液體在緩緩流動。造型很簡單,是一把闊刀的形狀,做工卻極其細致,處處精雕細琢,每個刻痕周邊都光滑柔潤,找不到任何磨口,透著渾然天成的美感。與此同時,它完全沒有闊刀的那種濃重殺氣,反而散出一種柔和的溫潤感。

「好漂亮啊!」風雪艷不禁忍不住感嘆。

仇一刀望著她發光的眼神,笑著說到,「送給你的。」

「真的?這刀,是不是就代表你啊?」風雪艷拿著簪子,在他面前晃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覆上一個輕吻,「嗯,所以,你要好好保存啊。」

風雪艷會意,重重點了下頭。

仇一刀拿過簪子,輕柔的插入她的發際,然後重新抱她入懷。

望著月色,她忽然傻傻地問到︰「刀,為什麼,我們要像做賊一樣呢?」

仇一刀微愣,繼而笑了,神秘的說了一句,「明天就不會了。」

「嗯?」風雪艷困惑的看著他,不過,他始終笑而不答。

「寶貝,給我唱首歌吧,唱個只屬于我們的歌。」仇一刀忽然說到。

風雪艷听到這個稱呼,忍不住俏臉又紅了下,想了想,卻仍不知如何開頭,「要不,你給我起個頭吧。」

「好,」仇一刀笑著說,「那就以‘你是我的情郎,我是你的寶貝’開頭吧。」

風雪艷頓了頓,開始後悔讓仇一刀起頭了,這麼肉麻的話,唱出來不得麻死人啊。可抬頭看著他滿臉的期盼,想了想,反正就他們兩人知道,終究還是釋然了,仔細在腦海里研究了下,臉上掛著幸福的紅暈,輕聲吟唱了起來。

「你是我的情郎,我是你的寶貝。

你踏浪而來,

浪兒尖,水兒急,卻擋不斷你前進的步履,

只因我在江的另一邊。

你是我的情郎,我是你的寶貝。

你輕撫絲竹,

聲聲情,情深深,翩翩情音寫盡柔情蜜意,

只為我譜最美那一曲。

你是我的情郎,我是你的寶貝。

你霸極英武,

刀迅猛,勢危急,橫掃盡天下敵人于爾路,

只願我享幸福這一生。

我是你的寶貝,你是我的情郎。

我為你拋下手中劍,拿起那繡花針,

縫一世平安,

白雪皚皚之際,親手送至你心間,

只為換來一句,寶貝辛苦。

我是你的寶貝,你是我的情郎。

我為你放棄江湖路,帶起那做飯巾,

煮一桌佳肴,

每日晨昏晨醒,親手端至你面前,

只為換來一句,寶貝辛苦。

我是你的寶貝,你是我的情郎。

我為你換下短蘿袍,穿上蓮花裙,

舞一曲悠揚,

絲竹樂起之時,翩然舞至你身旁,

只為換來一句,寶貝辛苦。

你是我的情郎,我是你的寶貝。

你願為我守護終身,我便願為你付出我的一切。

我是你的寶貝,你是我的情郎。

無論我芳華正茂或者年歲已老,

只願換來你一句,

這世間唯你最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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