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落芳華盡桃花 174. 第一百零六章 兩個奇葩

作者 ︰ 忘塵川

蕭靜好輕聲一哼,道︰「那可不好說,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你冰藍的大名,捏拿別人命脈的高手,那東西放你身上我可不放心。」

「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他?」沐沂邯斜眼睨蕭靜好,「不放心我以此要挾他,亦或是不放心我帶著這個招惹禍端?再或者不放心我蠱毒發作死于非命?」他湊近她,咬牙道︰「蕭靜好,你好好說句真心話會死麼?你就這樣不讓我好過,不讓自己好過?」

蕭靜好吞了吞口水,往後挪了挪,故作鎮定的還嘴︰「你好好做件人事會死麼?你就這樣不讓我好過?不讓大家好過?」

「呵呵……」他笑著俯上膝蓋,不住的笑。

不該笑的時候笑,證明他火很大。

這是蕭靜好了解他後總結的定律。

她不禁抖了抖,正欲說話,只听他低聲道︰「那就都不好過,正好!」

「瘋子!」蕭靜好橫他一眼,同他交涉從來就沒討到過便宜。

「睡吧。」沐沂邯閉上眼楮,淡淡道︰「別想從我身上偷,否則我會再偷回來,你盡可以試試。」

她的心思被戳穿,本想著偷來羊皮卷交給斥塵衣換回頭發,但現在恐怕是不可能了,沐沂邯對自己很好是沒錯,但有些事物上他卻是原則極強,他的好不是那種百依百順的好,而是他認為對的事,不管自己怎麼反對,他都會堅持他自己的做法,其實這點上,斥塵衣和他一樣,上位者的一慣作風,就像放風箏一樣,讓你高飛,但線卻在他們手中,當然,這是對她的保護,但這樣的保護越多,自己的愧疚就越多。

想著想著睡著了,一覺醒來氣力恢復了不少。

兩個男人早就醒了,見她醒來便收拾了下,三人便踏出了洞穴,繼續往前。

在路上,斥塵衣看了看羅盤,道︰「我們這條該是近路,誤打誤撞的從耳室來到這里,那些人從正殿穿甬道走不見得比我們快。」

「那就快些走,否則好東西都被他們撈了。」蕭靜好問斥塵衣︰「你知道血咒解藥到底在哪嗎?」。

斥塵衣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他也曾渴望解去身體里的頑毒,像個正常人一樣,不用在每月的那七天生不如死,不用再擔心過完今日看不到明日,不用再面對每個人將他看做孱弱的病人般的眼光,可是,自己身體里的毒,或許並非是血咒之毒,就連母妃都不能肯定。

那日在西齋,母妃的話竟是還在耳旁波動。

「……記憶慢慢恢復後,我想起你外祖父留下的金簪,先祖曾留下兩支簪子,據說是開啟地宮的鑰匙,你外祖父曾告訴我簪子里還有個秘密,就是長生藥,他留下給了我,就在那一夜將你接到我寢宮,將金簪里藏的長生藥給你服下,我本服下血咒之毒打算一死了之,又放不下你,想多陪你一晚,哪知次日那一杯毒酒已經空了,而你則中了毒,我心里懷疑卻又不敢肯定你中的毒到底是不是血咒,就連你師父青陽也查不出,現在有機會進地宮,你一定要找到解藥,也好解去這背了幾十年的毒,讓母妃……也能心安……」

三人不停的往前走著,地面漸漸干燥,因為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能明顯的感覺到這條路看似平坦,走起來卻特別累,很明顯這條道是上坡。

拿著火折子看了看墓道,牆壁兩邊已經是磚石堆砌,牆面平展,在往前,牆壁上有清晰可見的壁畫,三人停下來仔細看壁畫上的描述。

四周靜的嚇人,火折子的光一跳一跳,昏黃的光照在壁畫上,那些幾百年前的故事就如同在眼前一幕幕回放,古老而滄桑。

「原來新月先祖還曾參與過北淵tai祖和前朝大燕之間的戰爭。」沐沂邯似笑非笑,指著畫上一個人,道︰「師兄,這是你家tai祖皇帝,英姿不凡呀。」

斥塵衣不睬他,猶自看著壁畫。

「這些是什麼人?」蕭靜好指著戰爭場景中的軍隊。

「契丹人。」沐沂邯道︰「你看,契丹的人數遠遠多于北淵的軍隊,還有這邊一副畫北淵對陣大燕軍隊,你看北淵軍隊的陣型,中間陣眼如同漩渦,四周分陣人數不多,卻可防可戰,部署得如此嚴密,大燕軍隊根本就攻不進去,再看前面這副,對陣契丹,又換了陣法,鐵盾如山,層層壘砌,專用來對付契丹鐵騎,看來《十絕陣法》果真不簡單。」

「新月先祖助北淵滅大燕,驅契丹?」蕭靜好問沐沂邯,問完又偷偷看了看斥塵衣。

「還不止,北淵tai祖皇帝對新月先祖深信不疑,就連帝陵選址都是依賴他。」沐沂邯含笑看向默立一旁的斥塵衣,繼續道,「這壁畫記載得可真清楚,就不知道我猜的是對是錯,師兄你認為呢?」

斥塵衣繼續沉默,到現在,有些真相已經漸漸浮現,新月先祖以《十絕陣法》幫助北淵滅大燕後立國,新月得此立藩,只是新月族並不被tai祖皇帝所信任,因新月先祖手中的《十絕陣法》和種種隱秘的神奇,因此成為了北淵tai祖心中的一根刺,想得到那本曠世奇書,又想滅掉新月族,然而新月先祖也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就留了一手,將北淵帝陵點在鳳棲山寶石礦一脈,繪下羊皮卷,封在地宮,下地宮者必是持有金玉簪的新月後人,就算不是新月族人也不怕,有誰會願意屈膝跪拜新月的聖女水晶像,不拜就拿不到羊皮卷,先輩的博弈在兩百年前就已經開始,留給後人卻是禍端的開始。

「這個穿長袍的就是新月先祖嗎?」。蕭靜好指著壁畫上對tai祖皇帝躬身行禮的男人,「這明明是個中年男子,不是應該有一百多歲麼?」

「長生藥!?」斥塵衣月兌口而出,三人面面相覷。

「有兩種可能……」沐沂邯凝眉,「第一種可能新羅國主服了假丹藥,真正的藥被掉包,第二種就是國主死後丹藥煉出,丹藥陪葬,被新月先祖順手撈,不管哪種可能,現在肯定是就是他必定服過長生藥,不過也只是比尋常人多活了幾十年而已。」

沐沂邯說完,看向斥塵衣,眼底些許意味,「師兄何以肯定是長生藥?」

「只是懷疑。」斥塵衣答得簡單。

「師兄的母妃是新月聖女,不知外祖父是哪位?」沐沂邯不等他回應,接著道︰「到這時候我不認為你還有什麼可瞞的,難道一定要到……」

「行了,先找墓室吧。」蕭靜好打斷沐沂邯的話,她不想逼斥塵衣,若他願意說,在西齋的那日就不會放倒自己,況且這次來的目的只是找解藥而已,其他的真相就等著時間來解答吧。

沐沂邯瞟了她一眼,冷著張臉扭頭就走。

蕭靜好隨後跟上去,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可是那背影寫滿了拒絕。

從昨晚到現在,這家伙就是不陰不陽不冷不熱,她現在覺得夾在兩人之間真的累,她發誓,出了地宮便立馬左右各一腳,一個踢回南晏,一個踹回燕京。

為什麼自己遇到的男人都是如此奇葩呢?

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就算不翻臉也有可能是笑里帶刀,性格又不爺們,身嬌肉貴心眼狹小小肚雞腸,扭扭捏捏的小姐脾氣一大堆。

一個從來就不翻臉,看似溫潤有禮客客氣氣,其實驕傲藏在心里,什麼都不說得讓人去猜,猜的對換他進一步,猜得錯他便退兩步。

走在前面的沐沂邯突然停步,跟在後面的蕭靜好來不及停,一頭撞了上去。

「哼!」沐沂邯回頭掃了眼,冷冷別開了臉。

蕭靜好和顏悅色的詢問︰「您老這又是怎的哪?」

沐沂邯不說話,鼻孔朝天。

斥塵衣淡淡道︰「入口在頂上。」

蕭靜好抬頭看,一個隱蔽到幾乎看不到的門戶就懸在頂上。

「有匙孔。」斥塵衣舉起火折子仰頭看,「看來要用簪子試試。」

他掏出金玉簪,先插金簪,有機括的啟動聲輕輕響起,又換玉簪,懸門緩緩滑開,頂上開啟的門里散出一道白光照亮了地道。

蕭靜好欲躍上去,斥塵衣將她一擋,沐沂邯冷哼了一聲跟著斥塵衣躍了上去,上面傳來斥塵衣的聲音︰「上來吧。」

她使出輕功跳上去。

「操!」

被眼前的景物驚呆了半晌,蕭靜好只想到這一個字來表達心底的澎湃。

這間不叫墓室,可稱為大殿,圓形宮殿加上穹頂全是一塊塊菱形水晶拼接而成,殿內只有四盞長明燈,投射到水晶牆面光可耀眼,大殿中央一座幽光瑩瑩的白玉台,白玉台四個角各一座立起的巨大的兩尾王蛇銅雕,四條蛇嘴相連,看上去就如一個籃子,相連的蛇嘴是籃把,

這件墓室沒有金銀珠寶,可但就那些用來砌牆的水晶更甚于金銀的價值,還有中央那座巨大的白玉台,不談整塊玉的價值,就看玉台上的雕刻竟都是精美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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