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紅妝 第一百四十八章  委曲求全換庚帖

作者 ︰ 淺郁

「水苒,你的事情我听說了。」徐盈芳拍了拍水苒的肩膀,帶著關切和同情的笑看她。

水苒一愣,隨即眼眶紅了。她沒想到二還有空關心自己的事情,她回來了求了水靈告訴自己,這才知道二的事情,因此想著今日二或許會來,特地開了一扇窗戶。

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二還沒忘了自己!

水苒刻意的討好徐盈芳,的確是有希望徐盈芳替自己的想法,但並未抱特別大的希望,畢竟如今二本人遇見了更加頭疼的事情。

徐盈芳看水苒滿臉感激的模樣,半分都沒有疑心到自己,心里十分暢快,劉夢茴讓自己吃的這一虧也似乎沒有那麼難過了。

想到那劉夢茴自以為是的樣子,徐盈芳心里就十分痛快,她以為她贏了麼,勝負還未知呢!

「你放心,我一定與母親說,先不讓祖母知道這件事情。」

「二。」水苒感動的喚了一聲,眼淚就要掉下來。

「別哭,沒事,我也先走了,這件事情你放心就是。」

水苒點頭,忽然又想到水靈說的事情,不由得問道,「二,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出門一趟竟遇上了這等登徒子。」

徐盈芳見水苒提起痛事,臉色變了一變,心里惱怒異常。

但轉了轉眼珠,立刻平復下怒氣,將劉夢茴暗算自己的那個版本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我雖是遲到了些,卻沒想到劉這般記恨暗算于我,毀我閨譽,讓我如何自處?」說著拿著帕子擦著眼淚。

水苒听得義憤填膺,原本她就懷疑是劉夢茴將自己這件事宣揚出去的,但對方是主子,自己是婢子,主僕有別,自己又能奈她如何?

可是沒想到那劉姑娘竟然連一向和氣善良的二都這般欺負,實在是可惡!老太太簡直就是養了一條白眼狼。白對劉姑娘好了。

「二難道沒有與老太太說這件事情麼?」

「說這些做什麼。都是一家,她在徐府本身就身份特殊,若是祖母因此遷怒劉姑娘,傳了出去。還以為咱們徐府苛待外親女呢。」徐盈芳裝的情真意切。滿臉受了委屈卻又忍氣吞聲的樣子。

「而且這件事情也怪我。劉也是為了她的丫鬟出氣,畢竟我母親打了她的丫鬟。」徐盈芳又補了一句。

這一句讓水苒心一跳,劉姑娘定是知道了自己嚼舌的事情。因此將自己的事情宣揚了出去。

她對她的丫鬟倒是真心好,可是難道就要把別人架在火上烤麼?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何她就要為了她的丫鬟而毀了自己和二的名聲,難道她的那個丫鬟要比自己要比二金貴的多麼?

水苒只得嘆息,送二出去,心里卻打定主意,有一天一定要想辦法在老太太面前揭穿劉姑娘人前寬厚人後妖魔的形象!

徐盈芳再走出長春閣的時候,已經是身心通泰,無比的滿足。

名聲差就名聲差,她以後又不會繼續留在揚州這片小小的天地。

而劉夢茴,哼,她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下的這步棋,將她和祖母身邊親信丫鬟推上了對立的局面。

比起劉夢茴,祖母無疑對伺候自己多年時時相伴的丫鬟有更多的信任。

挑撥了劉夢茴和祖母的關系,看劉夢茴還如何在徐府立足!

夢茴在葳蕤居里,安靜的練著字。

她希望經過這次教訓,無論是官氏也好,徐盈芳也好,都不要再生出為難自己的念頭。

原本她是想著為難官氏,想辦法讓官氏漸漸失去掌權的資格。

可是在見過慧果大師後,若說無所悟也是假的。

「不急于求成,靜觀事成,不在了戲中,一切便會清楚明朗,你便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你需要償的是什麼。」

慧果大師的話還在耳邊。

自己這江南一行,便是佛家里說的緣麼,若是這樣,夢茴還是希望自己多結善緣,而非惡果。

便靜觀其變吧,置身事外。

就在徐盈芳重新樂呵呵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以為那件事永遠被放下的時候,事情的變化卻出乎了意料。

那楊回去之後不僅將徐家二與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外,還義憤填膺的編造出二與賈家少爺心里相悅已久,奈何徐府家長不通情面,棒打鴛鴦,徐家二可憐兮兮的都瘦的月兌了一層皮,皆是為相思所累。

許府老太爺和徐府二爺徐驀听了這些傳言,氣的拍案大罵,婦人逞口舌之能,詆毀徐府,簡直不可理喻!

而徐老太爺那里求學上課的人也莫名的減少了不少,徐家養出了這麼不爭氣的與人私相授受的女兒,就算再有學識再淵博,心也不正,心不正則術不正,不學也罷!

官氏開始強硬手腕壓住這些事情,照常如舊的過日子。

可是就連徐府都開始竊竊私語,到處傳著二的事情。

徐老太太天天著急的拿著拐杖抵著地面,嘴里嘮叨著,「真是作孽啊,女孩子這樣的名聲日後可怎麼說嫁啊。」

官氏先是極力反對,最後漸漸,越來越是沉默。

終于,徐老太爺回來叫來了官氏和二爺徐驀,讓二人派人去賈家相邀。

官氏和二爺皆是沉默的點頭。

商量定了這件事情,徐老太爺進了屋子休息,水苒進門收了各人茶杯,看到徐老太太,欲言又止。

徐老太太看見水苒像是有話要說,便沒好氣的問道,「想說什麼就說,看你憋憋屈屈的樣子,成什麼體統?」

「老太太,婢子方才好像看到,葳蕤居劉姑娘身邊的丫鬟歡之,在長春閣附近張望了半天呢。」

她了解徐老太太,知道她喜歡女孩子沉穩聰慧心思又純淨,最討厭心里藏著許多事情卻不說的。

徐老太太聞言眉毛皺了皺,是劉丫頭在探听二丫頭的事情麼?

那她大大方方的來問不就行了,何必小里小氣的還派丫鬟來探听。

只是心里的不悅並未說出來,眼楮一橫,「姑娘們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你們操心了?二姑娘出了事情,她這個做的多關心關心也是對的,不然總是有人要說她心里薄情。」

水苒忙應了一句「是」。

但心里知道徐老太太只是不痛不癢的訓斥了自己幾句,代表將自己的話听進去了。

徐府派了人去賈家,賈家也不托大,賈家的太太立刻便跟著來了徐府,甚至還帶了一個算命看相的婆子來。

官氏和二爺都在。

賈家太太從進了徐府開始,這嘴邊的笑容便沒停下來過,看著徐府奢侈繁華,眼神閃爍,心里驚嘆。

見了官氏和徐驀,笑著打了招呼。

徐驀知道父親的意思,並不敢違背,便正式向賈家的地主太太要了那少爺的名字。

賈家太太回答的很仔細,連生辰八字一並都說了。

也問了徐家二徐盈芳的生辰八字和性命,當場便讓帶來的那婆子算了吉凶,一面給官氏陪著笑,「這是我們那里看相看的最厲害的人了。」

官氏和徐驀面色皆不豫,但終究說不出什麼。

女子的名聲不能和男子比,男子三妻六妾,紅袖添香實在不算什麼。

可是女子若是牽扯到閨名閨譽,那基本就是牽扯到生死的事情。

徐盈芳若是烈性一點的女子,只怕早就一根白綾蹬腿不知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能對男方家說什麼。

連脾氣不好一向驕傲的官氏這次都不得不低頭了。

那婆子裝模作樣的算了一通,便給兩家人道喜,稱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賈家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當場便賞了銀子。

官氏不得不跟著賞。

賈家太太離去的時候,一並將徐盈芳的庚帖帶了回去。

這般急不可耐,官氏和徐驀簡直氣得發瘋,卻無可奈何。

賈家太太心情好,將那算命的婆子一起叫上了自己的轎子。

那婆子臉色倒是有些擔憂,「我是按照太太吩咐說的,不敢耽誤了太太的大事,只是我方才仔細算了算,其實這徐家二與賈少爺,並不是十分般配,甚至有血光之災!」

賈家太太心里一梗,忙問是誰的血光之災,那婆子卻是說不上來了。

賈家太太心里存了一根刺,但想起方才徐府的步步繁榮,宛如仙境,徐府那二爺和二氣度容貌,皆與自己日常打交道的人家大大不同。

又想起兒子的前程,便將周婆子的話放下了,再未對他人提起。

那邊徐驀和官氏面面相覷,一同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禁足的名義,將徐盈芳圈在了她的雲裳居。就是為了害怕這些風言風語影響了她。

可是既然這件事不得不定下來,那總要讓徐盈芳知道這件事,再瞞不住了。

「罷了,我生的女兒,我養的女兒,便由我這個做母親去說吧。」官氏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容顏明顯憔悴了許多,再也不復以往的光鮮亮麗,坐在椅子上的樣子有了幾分頹唐和老態。

徐驀看到,心里也不是滋味,將官氏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說不出話,也是疲憊的一聲嘆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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